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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风流(银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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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铮摐声从戏台飘出,舞动在观众之间,淌进心头。除去那些纯粹看热闹的粗人。稍微晓得曲乐的,都静心聆听。不少人流露出痴醉之色。
翠竹居士闭着双眼,随着音调着捋抚着颔下白须,呢喃道:“妙哉、妙哉,老夫许久没有过这种舒心的感觉了。”
清脆舒缓的曲调渐急,一段颤声便似雨打芭蕉般,叮铮地打进心头。李天纵微敛双目,剑眉慢慢皱起。握着绮绮地手紧了些,心里却无法平静,他进入了柳清的筝境!
为何柳清地筝隐隐透着落寂?这高山流水奏的是知音之情,不该是这般的,难道说柳清觉得自己并没有知音之人?李天纵心头一跳,立时拨云见日般,清晰了柳清的筝意。
筝声越来越快,一波紧接一波。清脆的铮起淙落,李天纵感觉到了那一丝烦忧、那一丝迷茫,蓦然惊醒,原来是她不愿!
这花魁之战,不是她的心意,她根本不想、不愿要这花魁之名。不愿要“掌上舞”这绰号,不愿跳舞!
李天纵想到她那双金莲小足背后的痛苦、泪水,不禁徐徐一叹,明白了那丝烦忧、那丝迷茫,柳清地心很疲倦了,只想能安宁地生活,不用假装欢愉地跳舞。
铮——
筝声突然停下,柳清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秦筝,筝上的一根丝弦断作两截。
这难道……她不由得瞪大双目,月眉高高扬起。
相传先秦春秋之时有琴师伯牙。一次他奉晋王之命出使楚国。乘船来到了汉阳江口。只是遭遇风浪,便停泊于一小山之下。到了夜晚。风浪逐渐平息,云开月出,景色甚是迷人。见此美景,伯牙琴兴大发,取琴对月而抚,只是到了兴致高昂时,琴弦却忽然而断。
他顿起疑云,这琴弦莫名中断,却是为何?思索间,隐约看见岸边有人,便出声相询。
一问之下得知,那人原来是山中樵夫,名为钟子期,寻琴声而来的。伯牙不禁好奇,一个打柴人,也懂他的琴声?岂料樵夫钟子期果然能听懂琴意,说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顿时大惊,说「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
两人越谈越投机,都心生相见恨晚之感,便结拜为异姓兄弟,并约定来年中秋再到此相会。
只是到了第二年之时,伯牙来寻,却只得子期死讯。伯牙痛失知音,来到钟子期坟前,奏起了《高山流水》,奏罢,便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传闻说,奏《高山流水》之时,若然觅得知音,丝弦便会自断。柳清望着那根断弦,想起方才好似听到一声叹息,弦便断了,这叹息者定然是自己的知音人!
她心中一颤,往左侧望去,只见陆滇脸有呆色,懵然不解。柳清芳心一沉,颦着月眉咬了咬嘴唇,又细细回想起那声叹息来。
玩味之下,心中生起一股感觉,令柳清的螓首一转,往右侧看去,明眸紧紧锁在那个白衫公子身上。
李天纵见柳清望来,便对她淡淡一笑。
是他!柳清微张樱嘴地呆了呆,旋即回过头来,盈盈起身施礼,垂着的柳眸黯然了些。
“清清技拙,竟弄断筝弦,让大家见笑了。”柳清柔柔地道罢,便往戏台左侧莲步走去,婀娜地身子轻轻摇摆。
观众们大是惋惜,纷纷嗡嗡地谈论起来,有赞不绝口的,也有幸灾乐祸、讽刺讥笑的。最为其可惜的莫不过五位裁判,尤其是翠竹居士,叹息不止:“这筝好生扫兴,何时断弦不好,偏偏待此时来断!气煞老夫也。”
“待会儿,我得给陆兄、柳姑娘说,要将那筝焚了!”刑无忧愤恨地磨牙道,倒了一杯满酒,往口中送去。
陆滇起身迎了上去,扶住柳清一只手,对她安慰一笑:“清清,这筝弦断了便断了,你无须自责,横竖这回合赢的希望不大。”说着他顿了顿,双目里闪过一抹自信的亮光,道:“等下第二回合,你地莲舞一出,定是会赢的;到了第三回合,机会便来了。”
柳清默默地听着。
第101章 弃琴取笛
在一阵饱含期待、激动的掌声之下,一身白衣胜雪的绮绮施着妙步来到舞台中央,俏脸淡雅若仙,盈盈一笑,便似清溪过涧入心头,又如暖暖春风拂面,令人不禁忘却烦忧,只剩满腹愉悦。
此时台上的秦筝已经被美婢抱着退回后台,眼见案凳亦被移去,众人无不是一脸诧异不解,莫非这琴案与筝案还有何分别?
蓦然响起一阵惊呼,随即便是杂乱聒噪的嗡嗡讨论声。
只见绮绮从衣袖间取出一支浅绿色的竹笛来,那竹笛的笛身缠有丝弦,末端束有红色飘穗,摇摆间轻舞于空。
望着前所未见的观众人潮,她心里无不紧张,镇定、镇定!一定不能有负公子的期望。她似柳清那般,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将那颗狂跳的心平复下来,她欠身施了施礼,自若淡笑:“诸位贵人,绮绮有礼了。接下来绮绮会以笛子吹奏一曲,至于是何曲子,各位先容绮绮卖个关子!”
下边的观众便似炸开了锅,惊愕得张大嘴巴的不在少数,有着绝妙琴技的绮绮姑娘,在这花魁乐斗赛上,居然以笛曲应战?荒谬了吧!可是现实又摆在眼前。
看绮绮说得不似有假,那些专程为听其琴声仙乐而来、早已期待多日的琴迷们,顿时有若冰封,呆呆滞滞的好似没了三魂六魄;也有满脸惆然,吟着此情此景的伤感诗词;更有甚者。呼天抢地、悲痛欲绝,没两下就老泪纵横,涕泪交集,看起来着实凄惨无比。
除此之外,倒亦有发出嘘声地,不过没嘘得两声,就被周围绮绮的琴迷怒目而视。维持秩序的官差也随之而来。
坐在戏台侧边的李天纵听着那些惊呼声,不禁莞尔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一弧弯线,他就是要大家知道,绮绮并不是只擅抚琴一道的,她用这竹笛,照样能赢下!
他那双星眸里满是促狭之意,目光一转下,隐约见到对面陆滇脸上的错愕和疑惑。不由得轻哼了声。
原本以为这场花魁战是柳清的主意,他敬陆滇是个不羁狂生,对其颇有好感;只是方才听懂柳清地筝意后,才知道她对这花魁战是不情愿的,这般想来,多半是敌不过陆滇的柔情蜜语,柳清才下的战书。
好在,以他的识人之能。看得出陆滇并不是什么虚伪的奸佞之辈,观其对柳清的感情,倒不似是假,却不知是何原因,让他如此为难佳人?
“绮绮为何以笛出战?他在打着什么主意……”陆滇紧紧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他们便这么有信心。能以笛子取胜?”他说着,不由得横了旁边柳清一眼,惋惜地叹道:“清清,若然你方才筝弦不断,以一曲完整的《高山流水》,未必会输给绮绮的笛曲。”
柳清轻颦着月眉,美眸中泛着自责之色,她娇怯道:“陆郎,对不起,都怪清清先前没有细查好筝弦。你莫要生气好么?”
陆滇依然绷着脸苦思。闻言并不理会。良久才渐缓下来,叹道:“我没生气。这也不能怪你,要是你方才筝弦未曾断,或许他们就不会似现下这般,以竹笛出战了。”
柳清往舞台那边望去,看了看绮绮,又如蜻蜓点水般瞥了李天纵一眼,便斜下美眸,虽然觉得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以竹笛出战地,却没有反驳陆滇的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个李天纵!”茶碗呯啪地跃了跃,当当落下,刑无忧怒黑了脸,咬牙道:“李天纵这厮实在天下第一吝啬小气!绮绮的琴声,便只有他听得,我们听不得,只能听听笛子!这厮好狠!”
早在京城之时,就经常听闻临仙绿绮的绝世琴技如何如何超凡入圣、她的琴声如何如何只应天上有,如今到了临仙,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闻仙乐,怎晓得!
他越想越气,便要撸起衣袖冲上戏台去,将李天纵拽过问个明白。
坐在他旁边的闲云居士眼尖察觉到,怎么肯让刑无忧捣乱去,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小公子,莫急莫急,不妨先听听绮绮姑娘的笛曲!如若还是不满,再找小李公子算账不迟。”
自从经过上次文斗,闲云居士就对李天纵常常赞赏不绝,现在这般情况,他却认为绝非是李天纵要一人独霸绮绮地琴声所至,试问能作出“南山空谷书一卷,疯也痴癫,狂也痴癫”的人,怎会如此心胸狭窄?
刑无忧一听这话也有理,便压下满腹怒气,仰头痛饮了杯酒,道:“我且看看他是否耍人!”
这时,观众们的杂乱声音渐渐消退了,皆静下心来准备听绮绮的笛曲。
方才的情况,在李天纵意料之中,他早就对绮绮言明,提前安抚好。绮绮见情形与公子说的一般无二,便连刑无忧地反应亦料到,不禁心感有趣,倒没有紧张害怕的情绪。
她稍露皓齿地一笑,道:“绮绮献丑了。”言罢,她那十只葱白如凝脂的玉指分按好笛子的音孔,往薄嫩的嘴唇移去,粉嘴微微扁圆,对着吹孔缓送香风。
笛声吹得很缓慢,一个音一个音的听得清楚,这曲调虽慢,却甚为奇特,宛若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又似天降小雨,点点滴滴地打进心头,惹起一阵阵舒畅怡然的美妙感觉。
忽而,音调一快,曲子便欢快地舞动起来,令人不禁默默地跟着哼唱。
原本还意见大大的刑无忧,此时还哪里有一丝怒气,闭着双目,满脸享受地听着,脑袋不时轻点。
第102章 月光
绮绮嘴形微变,笛声便转而悠扬,相同的曲调,却换了另一种滋味。在吹奏之下,她的两边香腮似是涂了一层淡红色的胭脂,纤指按动如飞,双眸里一片甜美,却是思忆起李天纵教她曲乐时的情景。
月光如水,幽香盈盈,花香小罗汉床上,她轻轻依偎在李天纵怀中,聆听着那柔柔的笛声,四目相对,道不尽的脉脉温情。
一时间,绮绮忘了身处何地,恍若回到了那温暖的怀抱中,对着心上人吹奏这曲子,音调越发的欢快温柔。
李天纵感受到曲中的缱绻眷恋,心头也是被绵绵情意所萦绕,不由得微微而笑。
那台下观众,无不满脸享受,便连那些附庸风雅之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此曲空灵缥缈,就似被静谧的淡淡月光,把心中凡尘俗念荡涤殆尽,变得澄澈清滢,隐有流光飞舞。更妙的是,曲中伴有散不去的柔情,宛若伊人在旁呢喃娇笑。
如此一道音乐美餐,何需考虑懂不懂笛子、通不通音韵?君不见前排的贵客,与后边挤拥的寻常百姓,皆听得入神么?
舞台上的绮绮早已忘情,沉浸于笛曲的世界里,竹笛倾斜,螓首也随着歪动,那缠于双臂上的紫色披帛被徐风吹得飘舞,看上去便真似是九天仙子在奏仙乐般。
一段轻柔愉悦的慢调之后,笛声渐消渐停。最后舞台重归平静,隐约有余音在响。
绮绮缓过神来,卷圆的粉唇抿下,旋即绽放成一弧嫣然巧笑,露出皓洁无瑕的贝齿。她体质柔弱,吹奏了一首曲子,香额便沁了些细汗。她微微喘气了下,握笛施了个礼。浅笑道:“绮绮有所献丑,大家见笑了。”
由贵宾席带头掀起,舞台下的观众都拍掌相赞,有甚者放声喊“好”,又道要再来一首云云,响彻了柳河,把那些管弦丝竹靡靡音震得烟消云散。
绮绮这般寻常礼数的谦逊话。陆滇听着却觉得甚为刺耳,只因他方才听罢一曲,竟然生出意犹未尽的惆然、惋惜之感,随后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在乐斗上,他输了!
他紧皱着双眉,越想越是烦躁。不禁一叹,抄过香几上的茶碗痛饮了口。
坐在香几另一边地柳清一直留意着他,自然察觉得到情郎的不安,她轻轻咬了嫩芽般地嘴唇一下,犹豫了阵,终究还是伸出柔荑。握住陆滇的手,温声道:“陆郎,不要紧的,我本来就不在意花魁的名头……”
“清清!”陆滇打断了她的话,凝眸望着对面的李天纵,反握过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紧紧抓着,按在手心地拇指深掐了进去,他轻喃道:“我们不会输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决然。
柳清沉默地垂下双眸。眸中闪过一抹黯然。被抓痛的纤手在微微颤抖。
“妙极,妙极!”闲云居士捋着鬈须。连连称妙,眯闭着的双眼依然满是享受之色,道:“此曲之妙,前所未闻!较之平日里听的,此曲清雅新颖,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之前见绮绮要吹笛子,险些就此气绝的刑无忧,此时摇头晃脑,感叹念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刑某能一闻仙乐,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他突然大笑不止:“该死,我真是该死!冤枉李兄了,我就说嘛,李兄岂是那般吝啬的人?原来绮绮姑娘除了瑶琴,这竹笛亦是超凡!”他看了闲云居士一眼,捧腹笑道:“幸好闲云先生你拉住我,不然我破坏了这仙乐降人间,那就是罪孽深重、恶贯满盈了!得下阿鼻地狱,哈哈——”说着,他又是放声大笑。
闲云居士看着狂放的刑无忧,隐约见到自家年轻时地样子,不由笑叹:“年轻真好!”
听着满场不绝于耳的赞叹,绮绮的杏眼弯成月牙儿,心头甜滋滋的,不仅是为自己而高兴,也是为心上人而骄傲。待赞叹之声细了些,她笑道:“方才绮绮吹奏的曲子,名为《月光》,是李公子之作!”
刚刚才平静了点的观众再次哗然,这曲子竟是李天纵编谱地?早便听闻这李公子在曲乐上造诣高深,以一首《凤求凰》赢得绮绮姑娘的芳心,今天一听这《月光》,果然名不虚传!
“人与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李公子都精通不凡。”说话的儒袍少年顿了顿,接着道:“依我看,临仙第一才子之名,李公子是当仁不让呀!”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妙龄少女闻言,痴呆无神的杏眼眨了眨,扭头往身边老婆婆凑去,微笑着轻声道:“奶奶,李公子才不会在乎什么「临仙第一才子之名」呢。”
绮绮说罢曲名,便往侧座莲步移去,被起身迎接的李天纵捉住纤手,她笑道:“公子,绮绮没有听你的话,没把《月光》归为己有,公子生气么?”
李天纵白了她一眼,宠腻地刮了刮她的秀鼻,道:“你啊,真不听话!下回要是再敢,我便生气了。”绮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不敢啦!”
他想让绮绮无比风光地离开柳河,就要她那般做法,以助其声名,谁料绮绮明里乖巧答应,都是些应付之辞。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绮绮好,只因她身份低微,以后入了李府,多些美名,便少些难处。
两人往椅子里坐好,笑聊着饮用茶点,等待半刻钟的裁判投票时间过去。
第103章 缠绵
一个眉清目秀的美婢双手端捧着个紫檀雕花托盘,莲步走至裁判席边,那托盘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等物。她本来是想让闲云居士画下这第一笔,岂料那刑无忧瞧得她来,便起身快步迎上,嚷嚷着:“我来、我来!”
美婢怔了怔,满脸柔弱娇怯之色,蚊声地劝阻了两句。刑无忧哪儿听得进,撸起衣袖,探手到托盘抓起笔架上的狼毫,手腕一扭,笔尖便抵往湖砚,左手摆了摆:“无需多言,我老刑就要画这第一笔!”
话音未落,他已经蘸好墨水,狼毫疾挥向雪洁的宣纸上,勾出数个宛若龙飞凤舞般的字:“月光,绮绮姑娘!刑无忧。”书罢放下狼毫笔,他畅快一笑,心满意足地回桌饮酒。
美婢这才步至桌边,陆续让其他四位裁判在宣纸中写上结果,最后由闲云居士公布。
闲云居士往宣纸深深地看了眼,心中有数地点了点头,起身上台而去,白袍的宽袖颇是儒雅地随风而动。
台下观众都静了下来,便连在嗑瓜子的孩童,也将目光聚到闲云居士身上,虽然众人皆隐隐有了答案,心中却依然有着一股因期待而生的兴奋。
四位才子佳人从舞台两侧走至台中,分别站于闲云居士左右。李天纵淡淡而笑,轻飘慢舞的青色发带衬得他更加淡雅,他身边的绮绮亦作浅笑,纤手握着垂于身前;另一边的陆滇脸色如水。颇有些凝重,柳清则微露皓齿地巧笑着,只是细看之下,却能看到那双明眸里有些恍神。
闲云居士左手捋抚着白须,右手负于身后,呵呵一笑,道:“第一回合「乐斗」地得胜者是。绮绮姑娘!”
随着一声“绮绮姑娘”响起,台下观众顿时沸腾起来。欢呼雀跃,掌声雷动,叫好之声有如浪潮般铺天盖地扑来,一些年幼孩童,竟然被骇得呆若木鸡,而后“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可惜啊可惜,如此仙乐,怕是不能再听第二回了!憾事、憾事。”说话的是个瘦弱书生,他一边轻叹,一边摇着手中纸扇。
旁边一个油头粉面的鲜衣少年哼了声,鄙视地白了瘦弱书生一眼,道:“赵兄。似你这般,自然没得再闻仙乐了;而我嘛!”
赵兄双眼一亮,“嗒”的收起纸扇,兴奋道:“周兄,可是有甚好主意?”
“当然,瞧我的!”周兄神气地咳了咳。蓦然间瞪得双眼如铜铃般,扯开嗓子大喊:“绮绮姑娘,再奏一遍!”他喊得脸红耳赤,见赵兄愕然地呆住,他不禁怒冲冲地拍了赵兄一记:“真是混账,快喊啊!”
赵兄被拍得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慌忙大喊:“绮绮姑娘,再奏……咳、咳、咳!”他满脸涨红,气力不及之下。只得咳嗽收场。
周围的人听见他们俩地叫喊。那些好事者或乐痴者,都自觉地跟着大喊。波及全场。
被此盛况一扰,闲云居士也无法将下面的话说出,只好含笑看着绮绮,道:“绮绮姑娘,你看?”
绮绮眨了眨清澈地杏眼,并没有作答,而是转头看着李天纵,语气温柔地相询:“公子,你道该如何?”李天纵对她笑道:“我让你把竹笛带上,便是为了此刻。”绮绮闻言,笑靥如花地道:“原来公子早有所料!”
两人的对话,几步之外的陆滇自然听得清楚,他像是吞了块石头,心中变得很沉,极是不愿再次听到绮绮的笛声,只因那样会更加打消他的信心。但是闲云居士还未把话说完,他也只得继续留于台上。
李天纵的目光余处,留意到陆滇的异样,不禁暗叹,陆滇终究是年少,狂是狂,却太过骄傲,如此狂傲之人,多少有些输不起!
纵管陆滇不愿,绮绮还是踏进一步,台下观众随之渐渐安静下来,却见她欠身施礼,谦和道:“谢谢大家盛意,绮绮受宠若惊,岂敢有所不从?”言罢,她解下系于腰间地竹笛,十指按好,樱嘴送出香风,音调便起,正是《月光》一曲。
此时夜空中月亮已出,透过云雾,撒下如水月光。听众们沐浴着这柔光,耳边萦绕着缥缈灵动之乐,自是享受难言。
绮绮这奏乐之人,也是满心享受,吹得入境,又似置身于温馨的雅心阁内,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澄澈水眸痴痴地看着李天纵,忘情之下,她突然停下吹奏,将竹笛递到李天纵面前。
李天纵同样听得入境,如何不知伊人心思,淡淡一笑接过笛子,摆好姿势便吹奏起来。
笛声突停,听众都恍了恍神,怎么这回好似短了好多?疑惑未解,笛声再复,只见舞台上吹笛者换成了李公子,众人皆是一怔,来不及思索,便沉醉于悦耳的笛声之中了。
这曲子的下半段,较之前半段,更加嘹亮,缥缈之感更盛,少了几分娇柔,却是同样的美妙,宛如仙乐。
绮绮闭目聆听,时而睁眼痴看着情郎,一如在香闺时般。
那边的柳清见到两人合奏得如此完美,看了看微敛着眉的陆滇,眼神变得很是复杂。
笛声渐停而止,台下观众又是掌声雷动,大声叫好,纷纷与周围之人议论,想不到这李公子的笛技,竟然不比绮绮姑娘要差,着实让人惊奇。
“奶奶,这曲地下半段,是李公子吹奏的,是不是?”无神的双眸往舞台方向遥望着,妙龄少女微笑问道。她身边一个老妪慈爱地道:“莲宝,你如何得知?”
莲宝笑道:“中间停了一停,定然是换替笛子之间,之前的笛声很小,只能隐约听见,而后边的清晰可听,且风格有变,所以我便知换人吹奏了。那人除了李公子还能是谁?”
正当众人赞叹不已之时,绮绮施礼退回后边,闲云居士伸手压了压,待安静了许多,他捋须道:“第一回合为绮绮姑娘赢,领先一比零,接下来将休息两刻钟,再进行第二回合的舞斗。”
他宣布罢,四位才子佳人便往后台退去,他也走回裁判桌。一群莺莺燕燕亦步亦舞地来到台中,挥动起披帛,转身施舞,作为休息时间地表演。
第104章 众美
在舞台后边的偏厅里,自然亦能听见那清雅灵动的笛声,厅中诸人都停下话语,静心细听,待一曲终罢,皆鼓掌称赞。
“绮绮姐姐的笛技真厉害,连我这个略懂音律的人,都能听出曲子里的欢愉之意呢。”坐在花梨方椅上的婉儿满脸仰慕,心中又想,若然没有少爷此首灵气十足的好曲,那绮绮姐姐空有超凡笛技,也没法子奏出如此妙音啊!
这么说来,还是少爷厉害一些!婉儿想到这,不禁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微露洁白贝齿。她转头看着对边的熙云,道:“姐姐,依你来看,这第一回合能赢么?”
不同于婉儿那般作翩翩公子打扮,熙云身着一条淡紫色直领襦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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