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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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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撤退现在成了彻底的溃败,半道还被明军哨骑咬掉二三十个落后的,然后又出现了耿仲明的标营家丁,他原本一百家丁,很聪明的留下五十人,另外五十人一人双马追来,又咬掉了八大王二十多人,张献忠不得不扔下一堆银子,还好这股家丁吃这一套,纷纷跑去争抢银子,耿仲明发现流寇人数还多,得了好处就没有继续追击。
张献忠的人马现在剩下四百出头,河岸边有些空马被明军哨骑冲散,有双马三马的只有两百多人了。
张献忠边跑边骂,“这股登州兵统共才几百骑兵,怎地都指着咱老子一人追,那么多蝎子块、扫地王、上天猴,对了,还有那个龟孙丫头子,怎地不去追他们,咱老子跟他们山东兵有啥仇。”
刘文秀没有受伤,他跑在张献忠身边,心中颇为后悔当时没有劝说张献忠,这股明军不是一般的强悍,他们那种打法没有哪个营头受得了。这些马兵精锐一旦损失,要很久才补充得上。他们原来有六七百的马兵,河边逃走的时候有些马力弱的落在后面。已经失散了,加上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仗,对实力已经造成不小的损失。
但明军紧追不放的话,单马的会有很多被放弃,张献忠有三匹马,换着骑能保持较高的速度,有些单马的已经拖在后面,显得马力不支。
流寇其他都不在乎,但对自己的马都养得不错。因为这是保命的玩意。平日间抢东西都要记住抢豆子,把马也养得很好,他们最近都在山西东南部活动,没有大范围的流窜,马力还算保持得不错,比一般的官兵马匹都强。
倒是登州镇长途行军,只在临漳休整了几天,马匹状态很一般,追到现在已经很吃力。张献忠这一番亡命奔逃下来。登州骑兵被甩得影子都不见了。
这里已经是平原,刘文秀连连回头,没有看到登州骑兵,转过头来松一口气。前方又是丘陵,左前方却出现一股烟尘,一支人马从山地间跑出来。
刘文秀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看尘头那肯定是一股骑兵,从东南往这个方向而来。也不知是官兵还是流寇。左良玉在这边他们是知道的,不过战前扫地王拍胸口保证。他会派一支人马看着左良玉,绝不让他出来乱咬人。
那股骑兵很快显出身影,远远的看不出是什么人马,再近一点之后,终于能看到大旗的颜色,红色的底色上一个大大的左字,大概有三百多人,他们列了个阵势,拦住了八大王往南走的路,刘文秀几乎要捂着自己的脸大哭。
“派人去问价。”八大王的声音响起,刘文秀一个激灵,他才想起左良玉是可以谈的,张献忠此时显出了他的冷静,还没被登州兵打傻。
一个马兵策马跑向左良玉那边,几个左良玉的家丁迎过来,在中间呆了一会后,那马兵打马回来,对八大王大声道:“左良玉要咱们全部银子和珠宝。”
张可望几乎跳起来,“驴球子,他左良玉凭啥要全部银子,要不是今日遇到了登州兵,他左良玉也配……”
“都闭嘴。”张献忠冷冷声音响起,“过了这哒,咱们就能到卫辉府,抢回来便是,他左良玉狗仗人势,总有一日叫他还回来。”
刘文秀担心的道:“今日不同往时,万一他拿了东西还是要拦咱们怎办?”
八大王朝地上呸一声,“他三百多人老子不怕他,他要拦老子,他这三百家丁都得交代掉,跟咱老子拼完了对他有啥好处,朝廷又不会给他补兵。没有咱老子这样的,他左良玉上哪里去发财拿银子。这狗官就是个青皮喇唬,他比咱们谁都明白,银子给他。”
交易很快完成,八大王的人马扔下银子和一些衣服,丢在地上后从东侧绕过左良玉的人马,左良玉的家丁没有任何拦截,等流寇走远后,左部家丁跑出百余人去收拾满地的银袋银锭。
片刻后,山地里面被拉出数百名百姓,全部都是男子,很多人打着赤膊,他们背被带到空地上,周围围满了左家军的家丁,那些百姓害怕的四处张望。
左良玉的旗号下面一声喇叭响,众家丁齐声发喊,下马挥舞兵器砍杀那些百姓,惨叫声充斥在原野之上。
杀戮没有持续多久,空地上只剩下一地尸体,家丁正在一个个砍头,高大的左良玉高踞马上,远处出现了登州镇的哨骑,还有一面写耿字的参将旗,左良玉对左右道:“登州兵来了,态度都恭敬些。”
旁边一个千总问道:“要不要现在给他们银子?”
“不要,银子是给吕大人和陈大人的,不是给小兵的。”左良玉摇摇头。
“大人,张献忠跑了,咱们现在去哪里?”
“往北走,再去砍些流寇脑袋,你多派些人哨探,看看扫地王、蝎子块这些人跑到了哪里,咱们还要找他们说话。”
左良玉一拉缰绳,往登州的哨骑迎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都是生意(求月票)
洹水一战,登州镇斩杀流寇三千余,他们没有抓太多俘虏,上万的流寇从丘陵间逃掉,投降的人依然有三千之多,最多的是跑不动的老人和少年,其他都是被掳掠不久的普通流民。
林县城下的家眷妇孺也大多逃脱,没有跑的大多是些被掳掠的女子,有上千人之多,她们在流寇群众处于随时被蹂躏的状态,被各哨流寇享用,稍有不妥便会被煮来吃了。所以他们虽然也怕官军,却不愿再跑,因为再没有比以前更坏的生活,她们大多没有跑的欲望。
陈新翘着脚在大帐中养神,这一仗登州镇损失很小,伤亡总数不到一百,阵亡三十多人,虽然他不愿抓俘虏,可还是有一堆人凑上来当俘虏,尤其那些女子最是难办,她们显然是受害者,也没有祸害过别人。
“缴获金银合计值银十一万两,其中九万两来自其营地,粮一千二百石,马匹六百四十,骡七百一十,骡马车和推车七百余,刀枪两千五百件,各类甲衣三百,多破烂不堪用。”
王码夫正在汇报汇总后的战果,以往打建奴都是直来直去,很少有这么赚钱的时候,倒是两次对付乱兵和流寇赚得不少。
陈新笑道:“挺不少的,先让哨骑选马,尽量一人双马,然后让钟老四去选一个连队的马,其他马都转给军需官,能拖马车的一律套车。还有何事?”
“外务司宋司长到了临漳县,他派情报站的人过来请示大人行止,想赶来随军行走。”
“宋司长到临漳了?”陈新奇怪道。
“他从兵部知道登州出兵时间。本来去临清等着,在京师耽搁了。到临清时咱们已出发,他跟着到了临漳。不敢再往前走。”
“这真是及时雨,那派二十名哨骑去接他,多带几匹马。”
陈新说完坐起来,“埋在耿仲明那边的暗线有没有什么回报?”
“耿仲明的家丁追了一阵,后来流寇撒银子,家丁都跑去抢了,耿仲明还骂过一次,后来路上银子很多,耿仲明也忍不住。生怕继续追的话,被咱们的人捡光了,他们全都停下,估计捞了有七千两,耿仲明后来报给属下的是五千两,应该会交给咱们部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动。”王码夫停顿了一下,“倒是左良玉,我们的哨骑和耿仲明都密报说他杀良冒功。且似有故意放走张贼之嫌,他们后来还曾拦截到蝎子块,最后也没有抓到大头目。”
王码夫观察着陈新的反应,陈新对左良玉这人其实很清楚。自从在辽镇被坑了一次之后,他打仗就完全是按自己的打,跟流寇一样的抢掠拉壮丁。到后来实际上就是官方流寇,多次干出令人震惊的暴行。被朝廷明令训斥的都有十多次,不过却丝毫奈何他不得。军队都成了他的私家军,跟祖大寿一样绝不进京,也不离开自己的军队,崇祯也不敢派缇骑抓他。
他后来越打越强,当曹文诏、邓玘、猛如虎这一批同期的剿匪将领都死了的时候,他还是活得好好的,皇帝只能求着他打仗,他是跟祖大寿一样典型的明末军阀,一个靠建奴要挟朝廷,一个就靠流寇。左良玉此时干出这种事情毫不奇怪,其他各部明军也只是程度上的差别。
陈新沉默了一会道:“左良玉来过没有?”
“还没有,但派了塘马过来,说安抚好营中将士便赶来。”
陈新知道左良玉来干什么,战前左良玉就曾经给陈新暗示过,他摇摇头岔开话题道:“码夫,你觉得屯堡建在林县是否合适?”
“回大人,属下觉得此地甚佳,从林县本地来说,其四面环山,中间的平野却利于屯田,隆虑山等太行群峰能提供比较充沛的水源,若非流寇前来,这里的百姓是能过活的。从位置上来看,此地处于三省交界,又非交通要道,不惹人关注,同时有道路可通山西……”王码夫停顿了一下,“和北直隶,用大人的话讲,能向各处投放兵力,施加我登州镇的影响力。”
陈新笑着点点头,他虽决定在登莱之外建立飞地,但没有详细的方案,也是来了林县才有这个打算,以前一直没有想好,也不好跟军中将领商量,所以他才觉得宋闻贤来了是及时雨。现在林县周围被流寇祸害得不轻,很多田地抛荒,小些的乡间缙绅大多挂了,大的却基本都在,太行周围的缙绅喜欢招揽宗族结寨,这点与登莱有很大差别,不知河南其它地方如何。
“还有一点,这里有水路可通运河,从临清补给能减少损耗。”陈新一拍腿,“那就这里了,这里就是咱们的第一步,建几个就好,先低调点,不过现在还差一个由头,正好先去送礼,叫外务司的人一起。”……
陈新走出大帐,往吕直的营盘过去,王码夫跟着问道:“大人,带不带卫队?”
陈新迟疑一下点点头,王码夫很快去吩咐执勤卫队官,五十多待命的卫队迅速就位,陈新走到吕直的营门,那些士兵没有拦他,只是派了人去禀报。陈新知趣的没有走很快,慢慢磨到吕直门口,然后停下等着召见,卫队官则细心的观察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陈新其实不信朝廷或文官现在会对付自己,各地情报站也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不过明末杀将官的事情不少,万一情报有遗漏,也不可不防。
片刻后一名小宦官领着一个面若桃花的俊俏人儿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整理衣服,胸口露出一片白皙的颜色。
陈新还以为是个女子,正感叹是个美女被死太监糟蹋了,扫视间却发现有喉结。方才他远远听到有海盐腔的昆曲调调。现在看来便是这个人,吕直一直喜欢小唱少年。他当年刚来登州的时候,陈新就曾送过他一个。看起来这兴趣爱好还没变,但他想象不出吕直一边听唱曲,一边猥亵这个俊俏少年会是种什么恶心场面,不由多看了那小唱几眼。
那少年面色粉红,见陈新在打量自己,眼珠秋水一般转动,笑盈盈的瞟了陈新一眼。陈新被这个秋波弄起一身鸡皮疙瘩,扁了扁嘴不去看他。那小唱见陈新没有任何兴趣,又转过水汪汪的眼神去看王码夫。王码夫立即把脑袋偏到一边。
那小唱轻轻哼了一声扭头走了,等到他走远了,王码夫才低声对陈新道:“这几个小唱是吕大人在蝎子块营地抓到的,还有……吕大人的亲兵队把总来过后营,要从咱们俘虏的女子里面选几十人走,被值哨的军官赶走了,临走和我们值哨的旗队长差点打起来,大人您看,要不要给他们算了。”
“不给。值哨官没做错。”陈新坚定的道,“你记住,这不是女子的事,是军中之气。随便来个把总就要带人走。当老子兵营是菜市场么,若再有人敢来营门闹事,不管是谁。先把人扣了,吕大人那里自有本官顶着。”
“明白了。”
“吕老公请陈大人进去说话。”一个小宦官尖着嗓子喊道。
陈新道过谢。对后面外务司的随军吏员点点头,那吏员与这些级别的人十分相熟。由他交接分赃的事情,赶上几步轻轻拉着那小宦官的衣袖,亲热的低声道:“张小公公最近可是劳累了,不过晚间还得辛苦一趟……”
那张小公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吏员低声谈笑起来。
陈新径自走进帐篷,看吕直已正襟危坐,口中大喊道:“监军大人,末将前来请示行止,扰了大人休息,罪过罪过。”他假意要跪下行礼,吕直连忙过来扶住,陈新就势起来。
吕直并不因为被撞见调教小唱而尴尬,对这些哪有什么决断,一向都是陈新的主意,他只得说道,“那陈将军有何方略,说来与咱家一同参详。”
“末将这里有上百的伤兵病号,一路带着十分不便,如今磁县附近还有不少的零散流寇,末将也不放心他们返回,若大人不反对,末将想在此地休整人马。”
吕直问道:“休整多久?”
“一个月。”
吕直大张着嘴,要是换个将官,他早一股脑骂过去了,但他对陈新还不敢,他现在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着陈新的军功,加上双方一向相处融洽,只得好言好语的问道:“为何要这许久?”
“吕大人您看,这些伤兵病员气血受损,路上若是再染了外邪,或许便有性命之忧,属下想着,他们家中人都在等他们归乡,末将领他们远征千里,总想着领着他们平安回去,若是打仗死了是死得其所,无端病死实在有些不忍。”
“这……”吕直现在都不知道陈新到底想干啥,他只得道,“陈将军带兵如子,难怪登州镇人人效命,然则流贼仍在为祸四方,一日之间便远遁百里,兵戎之急急如风火,万万等不得一月。咱家觉着,陈将军可遣一部护送他们,咱们大军稍作休整,便继续追剿流寇的好。”
“只是,这附近尚有流贼残余,没准啥时候又从太行山过来一队,此地的山林之间也有不少的溃兵,若是留在林县,末将担心他们被这些暴民报复。不过吕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军机不可耽搁……那末将留下一部兵马在此守卫,直到他们痊愈。”
吕直想想道:“如此也行,但兵可别留太多了,否则恐不足对付流寇。”
“末将遵令,只留下一个司在此。只是林县那个知县那里,或许他担心客兵久留,还请吕大人帮忙分说。”陈新说完就等着吕直答复,那知县曾来过一次,陈新找他要粮食他一点不给,吕直一出面他就马上给了,太监比武将管用得多。
吕直只要陈新愿出兵就好,听了干脆的尖声道:“此事由咱家去说,他一个知县守土有责,却龟缩不出。任百姓自生自灭。如今咱们帮他把流寇灭了,救了他身家性命。他敢推三阻四,咱家一本将他告到司礼监。”……
两日后。俘虏的甄别工作完成,在山西刚刚被胁裹的流民俘虏被留下,共有五百多人,他们都是在互相检举中没有什么恶行的人,陈新并不选择是否青壮,而看重他们才被胁裹不久,处于流贼中的最底层,没有享受到流寇的抢夺红利,同时也没有什么恶行。
一起留下的还有那一千多女子。基本没有愿意自行离去的,陈新本来打算选一些培训成护士,不过后来发现她们体力很弱,全都无法长途行军,根本不能随军行动,只得留下一些医护兵在林县教导她们,作为一个河南的野战医院,其他的全部都只能参加耕作。
最让陈新头痛的是,还有不少女子怀孕。怀胎数月的都有,很明显是流寇的种子,这在中国任何时代都会被人歧视,很难融入寻常的社会。不过陈新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只希望这些女子和流民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群体中互相慰藉。
陈新开拔之前,昆山将军左良玉终于赶到陈新营中,随行还有几辆大车。其中也有给吕直的。要是一般的外镇监军,左良玉也不会理会他。就左良玉自己军中也有一个,叫做谢文举。但吕直不同。吕直这两年靠着登州的军功深得皇帝看重,而且和陈新关系密切。
左良玉很清楚其中的关键,他先去了陈新的大营求见,陈新在营门亲自迎接他。
左良玉一见陈新就噗通跪在地上,声如洪钟的道:“赖少傅大人运筹,末将亦颇有斩获。末将感佩之余,听闻少傅大人行粮未见充裕,特押送缴获军粮五车,虽于大人难以入眼,却是末将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陈新稍稍推辞了一下,装了装样子就收了,左良玉这种分赃法也不错,分享点军粮是常事,里面肯定有银袋,叫过王码夫吩咐两句,王码夫亲自收了粮车,送去了辎重总队处理。他在那里不会说是别人送的,只会告诉那些军需官这是刚刚缴获的,让普通将士远离这些交易。
陈新领着左良玉往营内缓缓走去,如同散步一般,边走便闲聊道:“听说那八大王等贼首被左将军拦截时狗急跳墙,见到将军无恙,本官就放心了。如今想想,左将军的左右开弓乃是独步九边的绝技,这些贼首要伤将军绝无可能。”
左良玉不知陈新说这话的意思,只得小心的道:“末将惭愧,当不得大人谬赞,未能截杀任一贼首。”
陈新微笑着摆手,“流寇奔走如风,败之易灭之难,这事也急不来。”
左良玉听完一颗心落定,却听陈新又道:“不知左将军斩首几何,可有上报?”
“首级尚未清点完毕,末将估摸着不到大人的一半。”左良玉十分机灵的说道,左良玉这种军头也最服强者,陈新的一些事迹他有所耳闻,以他如今的形势,绝不能得罪这人。
这几日他斩杀很多,许多溃散的流民被他的人马截杀,加上杀良的人头达到三千多,他也犯不着去杀良了。不过这次主力是陈新,左良玉总不能超过陈新的斩首数,所以陈新如此暗示他,左良玉便说了是陈新的一半,估计陈新可能接受。
果然陈新点头道,“原来左将军斩首一千五百之多。”
左良玉立即接上,“正是,大人说得甚准。”
陈新在大帐门前停下,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左良玉,想起第一次在蓟州见到左良玉的情景,那时候左良玉还颇有些傲气,在军中的名气多来自他左右开弓的连发绝技,如今也是滑不留手,看来真是练出来了。
陈新带着职业的微笑,对左良玉淡淡道:“本官营中有两千多俘获的流寇,本待一一询问,不过与我登州镇将士语言不通,一时也问不明白。本官便麻烦一下左将军代为甄别。左大人近日与流寇连番血战,损失必定不小,这里还有些兵仗之类,本官便送与将军,也请左将军不要推辞。”
左良玉连忙道谢,他最缺的就是兵器,那些流民则作为炮灰去消耗,陈新怕人多,他却不怕。
陈新指指东面道,“左兄弟日后有何短缺,千万不要客气,本官在登莱认识不少的商家,运河沿线也都有路子,左兄弟要买任何东西只管说一声便是,是任何东西。”
左良玉听陈新最后强调那句,立即明白陈新说包括兵器硝磺等,他以前知道文登香是陈新办的,现在听了陈新的话,对陈新的实力开始重新评价。
接着他听到陈新悠悠道,“左兄弟若是有什么要卖的,也只管说一声,过两日本官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以后直接联络他便可。”
左良玉现在只有听着的份,老老实实的点头。这时王码夫从后面追来,他立正行礼道,“大人,有军令。”
陈新转身问道:“哪里来的?”
“河南巡抚玄大人。”王码夫瞟了左良玉一眼。
陈新道:“没关系,左将军不是外人,玄大人有什么急事。”
“玄大人命我镇、昌平、川军清剿余寇之后前往辉县,他将亲自到卫辉府主持剿寇大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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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英烈传(大章求月票)
第二日登州镇主力起行,此时的前锋已经在淇河边扎营。林县周围的山上还有无数当日逃散的流寇,有些有数百人,哨骑一经发现,登州镇就派出一支人马去清剿,路上走得很慢,陈新希望尽量让他们赶远些。
卢象升的大名府天雄军留在磁县,清剿那些零散流寇,保定总兵梁甫的保定兵也大部留在河南与北直隶交界地区,防止有漏网之鱼突入北直隶,仅派了一个游击黄永贵带了千余保定兵赶到河南,整个太行山东侧,暂时没有了大股的流寇。
从林县往辉县,沿途入目皆是干裂的土地,除了河流两岸之外,林县的干旱也十分严重,很多地方不是荒芜的问题,而是缺水缺到寸草不生。太行山沿山的部分稍好,有不少的山泉水可以引,洹河沿岸也能做水渠水利设施,再远的地方就根本不行了,很多土地抛荒的时间不短,一些士兵去查看后都觉得至少数年无人耕种。
在陈新的前世,著名的红旗渠就在林县,将漳河河水引到了林县的盆地,才算是解决了林县的灌溉为题。不过陈新在林县没有那样的动员力,也耗不起那个时间,只能和当地人民抢滨河田地了,近卫营第三总的一个司留下,以震慑当地的宗族势力,缴获的粮食也大多留在了这里,作为他们的启动资金。
屯务司的人开始在林县磁县等地召集流民,与留下的那批俘虏一起建立屯堡,这个地方就不能像登莱那样修个围墙就了事。必须建起夯土城墙,短时间是无法完工的。另外便是占据土地。陈新给屯务司的指示是,土地有争执的。可以给银子买。
林县那个知县被吕直一番威逼,现在不敢管登州镇的事情,陈新临行前也去拜访了一下,大棒之后又给了点胡萝卜,不过他的说法又变了一下,只说是有些俘虏无法安置,吕监军打算安排他们在林县屯田,到时候照样给林县纳税,是林县一个大大的政绩。
那知县恍然大悟。以为吕直要当地主,于是陈新在中间借了吕直的势,知县被忽悠进去了,他当然也不会去找吕直对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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