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晚明(柯山)-第2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新呵呵笑着,对两人道:“早先本官说过,抓到紫金梁赏银一千两,虽然你二人是一起抓到的,本官一诺千金,就照样还是一人一千两。不过那千户之位,涉及朝廷体制。却不敢贸然滥发,便只还得一位,这事谁功大谁功小,本官无法辨别。二位可马上自行商议,给本官一个回话。”
两人开始听了满脸欢悦,后来一听只有一个千户。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这个千户虽然不算大官。但在普通流寇那种卑微心态下,还是很要紧的。他们心中对官员的那种羡慕是根深蒂固的。
陈新拿着椰瓢喝水,静静等了一会问道,“二位可商议好了?”
“好了,大人。”那高个的王福走上一步,“李二百当时亲口说的,千户让给小人。”
李二百低着头,看着有些不甘,陈新微微笑了一下问道,“李二百你是否说过?”
“小人没说过。”
王福偏转头,两人凶狠的对视,那李二百口中还一边道:“是小人先动的手,十七是捡便宜来的……”
地上突然传来一声叫骂,“两个龟孙,额入你妈妈的毛,入你奶奶的毛。”
大家都往地上看去,只见紫金梁悠悠醒转,睁开眼怒视着两人。他余威仍在,咋一出声之下,两个义子立马闭嘴,身子往后面退了两步。
陈新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三十六营大头目,身形强壮相貌堂堂,虽然满面疲惫衣服破烂,但桀骜不驯的气质仍在,与那些普通流民完全是两种人。
“王自用,听说你原来是个和尚?”
“我入你妈妈的毛,你个驴球子的狗官,你龟孙才是和尚。”紫金梁骂完,仰躺在地上喘气。
陈新摇摇头笑道:“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也要当流寇。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不与本官好好说话,本官也懒得跟你说。”
陈新对那两义子道:“你二人商议清楚回报本官。”然后他又转向王码夫,“带兵押着紫金梁去外面流民俘虏处游一圈,匪首就擒,有必要教化一下那些流民,带卫队护卫好了,不要让人伤了他,过几日还要送京师。另外把这二位壮士也带上,给流民公告二位的名字,他们就是俘获紫金梁的壮士,让那些俘虏日后以二位为楷模。”
两个义子又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如今在人家地盘,也由不得他们愿不愿意,几个卫兵过来带着三人出帐,外边的卫队长一阵口令,调来一些人护卫,步伐整齐的往营地外面去了。
等王码夫他们出去,陈新长长打个哈欠,然后起身在紫金梁的大帐里面闲逛,里面的好东西还不少,虽然昨晚被抢散了不少,但留下的仍是好东西,样样都堪称珍品。
陈新在地上捡起一个白玉狮子把玩,白色毫无瑕疵,玉色温润,狮子造型活灵活现,陈新虽然平时不太追求这些古董,但此时拿在手中,还是叹为观止。心中也有些感叹,民间的工匠能把坚硬的玉石打磨得如此精致,工部却做不好一把粗糙的鸟铳。海狗子也拿着一个红色的玛瑙手镯,举在眼前仔细打量。
陈新把那玉狮子放在一把熊皮椅子上,对海狗子道:“狗子,别看了,去参谋那边一趟,问问战果点得怎样,我好给吕大人报喜讯。”
“哎!”尾巴一样的海狗子应了,陈新说完又转身去摸椅子上的熊皮,海狗子犹豫了一下。突然把玛瑙手镯往里衣口袋一塞,偷眼看看陈新。见陈新没有留意,缩缩脑袋出帐而去……
“陈大人还未回来。也没有塘马回来。”
辉县大营中,宋闻贤对面前的的吕直说道,脸上也带有焦急之色。
吕直烦躁的走来走去,昨晚大军出营的时候行动很快,也没有吹号敲鼓,人都走光了他才听到家丁头子禀报,接着陈新的塘马也来跟他汇报了,说是原本打算去打寨子,路上接到情报。临时决定去打修武的流寇大营。
他一听陈新要去打七八万流寇,慌忙跑去想组织这个疯狂的行为,但他到营门的时候,大军早已远去,哨兵一问三不知。外面黑咕隆咚的,连火把都没打,派出去两批家丁都没有找到大队,只回报说标营也只剩下一半人留守。
然后吕直一整夜都没睡,虽然他对登州镇十分有信心。但这黑灯瞎火走百里路去打二十倍的敌军,他可是从来没想象过。以陈新如今太子少傅的地位,加上皇帝一贯的好印象,万一他有个好歹。皇帝震怒之下,还不知多少人会掉脑袋。即便吕直能躲过去,随之而来的就是登州镇的去向。他很清楚登州镇与其他军镇的不同,陈新具有无可替代的影响力。连王廷试也不敢去拉拢任何军官。如果变成当年的东江镇那样混乱,那吕直在皇帝和内监面前的分量就大跌。
他越想越是担心。此时已经在营门附近走了一夜,天一亮就派出几批家丁去了打探消息,眼下都还没有回来,让他的心情更加焦虑。
吕直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对宋闻贤道:“宋先生,你说陈大人挺聪明的人,为何今次打仗,却如此之鲁莽?他是堂堂的太子少傅,岂能去跟一群流寇拼命,登莱辽南还有数万兵马需要他坐镇。”
宋闻贤心中赞同,陈新对他而言,比吕直更重要千百倍。如果陈新真挂了,宋闻贤所有的抱负也将是一场空,所以他的焦虑还远在吕直之上。宋闻贤当时劝陈新不要亲自去,但陈新丝毫不为所动,只说是必要的冒险。虽然他不认同,但也不便评论上官,只是对吕直躬躬身。
吕直转身对家丁头子吼道:“再派人去探,多带几匹马。”
那把总赶紧又去安排人,吕直转头看看宋闻贤,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摇着头长长叹口气。
宋闻贤只好劝道:“陈大人久经沙场,区区流寇不足为惧,有三千登州战兵,至少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围在某处,咱们去请玄大人领大军救援便是。”
吕直一想起玄默就不太舒服,两人的弹劾都没有下文,玄默堂堂巡抚,在河南又打得不错,没有出什么大漏子,皇帝万万不会因为外镇监军一个弹劾而临阵换将,玄默当然也参不倒吕直。
想着要去求玄默,吕直心中不快,皱眉想了半天才道:“若实在危急,也说不得拉下这张脸皮去求那玄默,若是他敢不救,咱家亲自上京告御状,跟他拼个同归于尽。”
宋闻贤没想到这吕直还有这光棍精神,心中也不太信他,他此时也不想再说救援的事,没准根本没必要,反而白欠一个人情。他对吕直说道:“吕大人,如今营中兵马不多,要不要把标营留守的人调来大营,那标营中粮草不多,还是守稳咱们大营要紧。”
吕直四处望望,确实兵力太少,这个大营放了大部分粮草和辎重,整个营地里面就剩下一个近卫营的司,还有就是各部的辎重兵。因为战况不明,所以留守的把总十分小心,除了战兵要执勤外,所有辎重兵都拿着自己的武器集结待命。
“那就调标营过来。”吕直转身对家丁吩咐了,让他们去通知留守的标营兵赶来大营。
宋闻贤心情稍稍安稳,只要守稳大营,大军就有退路,现在就怕流寇比登镇先来到,这营区宽大,怕是不好防御。
他晃眼间,发现连那队宣传队都拿着备用火铳在土墙待命,队形乱糟糟的,连女兵都拿了一把火枪,怎么看怎么别扭……
关小妹一脚踢在唐玮腿上,,“胖子,你腿抖什么?外边一个流寇都没有,你就怕成这样。”
“俺,俺哪里抖了,俺才不怕。”唐玮把腿绷紧,然裤子上显不出来抖动。
“不怕你干嘛一头的汗,今天又不热。”
唐玮连忙用袖子去擦,被上面的铜扣一磨,痛得啊一声,赶紧从鞓带上取下一根帕子,在肥脸上的汗水抹去。
徐平杰的声音响起,“哼,珮珮你不要信他的鬼话,他那日在洹水边,看到无数流寇冲来,当场就尿了裤子,这种人也就能演演鞑子。”
唐玮偏头辩解道:“那是汗水!”
“汗水怎地就光流在裤子里。”
“俺怎么知道。”唐玮绝不承认,其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吓尿裤子,当时他还在洹水另一边,看到漫山遍野的流寇之时,他的脑袋就变成一片空白,后面啥都不记得了。
同为戏鞑子的谢飞帮腔道:“徐平杰你才是吓傻了,咱们都守着河岸,你为啥一个人拿去守着拉刀具的马,是不是想见机不妙就偷马逃走?胖子长成这样,胆小还情有可原,没想到你徐平杰浓眉大眼的,也这么胆小。”
徐平杰恼怒道:“俺那是怕马乱跑……”
“马乱跑有马夫,队长不知道咋地,要你去看马去。”谢飞口舌便给,把徐平杰顶得说不出话。
徐平杰恼羞成怒,过来一把抓住谢飞的领子,两人顿时争吵起来。其他队员纷纷上来劝开,两人看到有军法官看过来,都不敢闹得过火,就坡下驴分开。
徐平杰指着谢飞和唐玮道:“你们两个戏鞑子,咱们就看谁胆小,下次要是遇到敌寇,龟孙子躲后面,咱们一人提把刀去砍去。”
唐玮两人回道:“去就去,你非得让大家都知道你是龟孙子,咱成全你。”
“别吵了,外边有马来了。”
关小妹说完,一群队员齐齐看向外边,竟然真有一群骑兵跑来,带起的尘土老高,众人小心的看着,近了之后竟然真是流寇,还有不少打赤膊的。
关小妹端起枪大大咧咧道:“刚才谁说来着,都去砍去……咦,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友军

“嘭”一声火枪鸣响,外面的流寇马兵一个激灵,大呼小叫着往北跑去。
土墙后安静戒备的战兵齐齐转头,只见一个女兵高高站在土墙上,面前硝烟弥漫,她正在用力扳开击锤,然后似乎有点忘记了该做什么,正在朝后面的队员询问,那些队员则催促她从土墙上下来。
近卫营那个司军法官终于忍受不了这群宣传队,跑过去对着那队长一通乱骂,让这群人离开营墙,他宁愿少些人少,也不能让这些人帮倒忙。
宣传队乱糟糟的退下来,互相还在吵闹埋怨,那文艺队长连连呵斥也没有效果,宋闻贤看得直摇头,他还是觉得这些人称作兵太过儿戏,吕直和宋闻贤等人提心吊胆的看着外边零零散散跑过不少马兵,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流寇的打前站哨骑,看了半天也不像,他们一看到军营也不细细打探,撒丫子就往其他方向跑了,大多是往南,少部分去了林县方向。
吕直一头雾水,按说总该围着军营一圈,看看沟深多少,墙高多少,城周多少步,过了一会那个留下的把总过来道:“大人,咱们该去抓几个流寇问问是啥情形,看样子他们是在逃窜,属下想或许是陈大人他们已击溃了流寇。”
“啊,那快去。”吕直连忙道。
“大人,咱们营的骑兵全都出去了,营中只有大人您收下的家丁是骑兵。”
吕直一拍手,叫过家丁把总,二十多个家丁很快冲出营门。追逐那些落单的流寇马兵,马兵们跑了近百里路。跑不过这些人,终于被抓到一个。家丁将那人捆在马上,抓了回来。
他们一进营门,吕直就赶到那马兵前,对那流寇问道:“你是哪股流寇营头的,为何跑来此处。”
那流寇哀嚎道:“官爷饶命,小人是被高迎祥胁从的,昨晚被打散了,胡乱跑来的……”
宋闻贤赶紧打断他,“怎地打散的?”
“小人不知道。反正到处都乱了,小人抢了马跑出来,跟着一群马兵跑,跑着就跑散了,听说有人去了林县,小人就往这边来了。”
宋闻贤追问道:“几时开始乱的?”
“天快亮的时候,听说来了一支官兵,所有营头都在逃命。”
吕直突然哈哈大笑,“奔袭百里一战破十万流寇。陈将军果然不愧我大明第一战将。”
那流寇呆呆道:“哪有十万……”
家丁头子对着他就是一脚,口中骂道:“吕大人说是十万就是十万。”
吕直没有心思理会那流寇,对宋闻贤和那个近卫营把总道:“咱们立即出营,去修武接应陈将军。”
“吕大人。小人觉得咱们稳守营地更好。”宋闻贤凑到吕直耳边,“流寇一向狡诈,或许是他们的诡计。派人来引我大军出营,路途中四面围攻。”
吕直一个寒战。“对,对。宋先生说的是。”他对家丁头子喝道:“把这流寇抓进去,好好审问,问清楚他们在途中到底有多少伏兵,一定要问出来。”
“伏兵?”那流寇睁大眼,“大人,没伏兵啊,小人就是逃命的……”
家丁头子不由分说,叫过几个人提起那马兵就走,拖入一处帐篷,里面很快传出阵阵惨叫声。
宋闻贤松一口气,他其实心中相信了那马兵,陈新应该已经击破流寇,如果不出预料,现在正在清点缴获的银两物资,吕直去早了颇多不便。登州镇这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这些好处是不会随便让人的。
得出了这个结论,宋闻贤把顾虑放下,开始考虑大胜后的运作……
整整一天,卫辉各路明军都在疑神疑鬼,各部的家丁在出击抓俘虏,得到的消息乱七八糟,有说是流寇内讧的,有说遭袭的,也有说营啸的。各个将领都担心是流寇的诡计,所以各自守着营盘,邓玘虽然得了陈新通报,但也没有动,而是派人去告知玄默,又不停的侦查修武方向。
吕直当天收到了陈新的捷报,大营中欢声如潮,这一战斩杀流寇一万五千多级,生擒紫金梁王自用、摧山虎阎正甫,斩杀紫金梁手下重要头目十三人,三十六营中还有映山红被斩首,其余在修武的各营流寇同样损失惨重,尽数往怀庆府其他州县逃窜。
留营的参谋确认了捷报中的暗记和印章,大胜确凿无疑,陈新在捷报后面附了一封信,说修武附近溃散流寇甚多,局势还比较复杂,请吕直坚守大营,以防流寇趁乱摸营,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吕直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连续派出几批哨马去修武核实,自己按陈新说的坚守大营,他也不去跟玄默回报,自己回了营帐琢磨给皇上和司礼监的报捷文书,让其他各部明军依然一头雾水。这么大的喜讯,由司礼监先报给皇上,那效果是大不一样的,所以他已经决定在玄默知道消息之前就把捷报发出去。
只有马祥麟的川军果断出营,马祥麟完全是凭着对陈新的信任作的决定。他们一路往修武北面而去,准备接应登州镇,路上遇到的零散流寇越来越多,不过那些流寇都是望风而逃,连敢靠近的都没有。与前段时间的彪悍挑衅全然不同。
马祥麟开始也担心是流寇诱敌深入,后来越想越不对,若是要诱敌深入,至少要上来打一下,然后装作不敌引川军入瓮,哪有这样见敌就逃的。于是这一千多白杆兵加紧赶路,他们带了不少辎重,速度并不快,快天黑时候才走了六十里,不过总算是跟登州的哨马接上头,找到了方向。
马祥麟一听说斩杀流寇上万,惊讶得嘴都合不拢。这是在一天的时间内,而且陈新的人都是步兵。不象曹文诏那样可以持续追击,追杀的人头比战场多得多。双方的塘马来来回回。得到的消息更让马祥麟震惊,连紫金梁都被活捉了,这一仗可以说给了流寇重创。
川军在路上扎营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开进,下午才到了那日的战场,这些西南来的强军也看得目瞪口呆,方圆数里的战场上一片狼藉,摆放着成千上万的尸体,一些周围的河南农户在战场边缘捡拾家什。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看到有好的衣服上去哄抢,其他的铁锅水罐也是他们争抢的目标。此时一看有官军靠近,这些人马上一哄而散。
再往里走就有些登州士兵,他们的军服十分好认,领路的登州哨马引着川军前行,途中还有不少流民俘虏在清理东西。
那些看守的登州兵有些灰头土脸,脸上一道道的泥土痕迹,军装上面也脏兮兮的。但精神都还是很好,他们好奇的打量这支明军,对他们的带钩长矛和重剑很感兴趣。
越往里走尸体越多,马祥麟这部川军也算见过大场面。但马祥麟自己知道,陈新最多三四千人,一晚上杀了这么多人。确实非常强悍。
到了紫金梁原来的那个老营,陈新已经等在门口。他见了马祥麟就拱手笑道:“马将军不惧流寇人多势众,独自领兵来协助我登州镇。这份胆略和心意,我感怀于心,日后必有回报。”
马祥麟以下官礼见过,独眼中满是佩服,他对陈新道:“陈大人的登州镇果然不同凡响,听说一夜疾行百里,天明前短短休整,便一股将紫金梁生擒,斩杀流寇过万,戚爷爷当年的戚家军也不过如此。”马祥麟说到此处,想起浑河边一起浴血奋战的那支浙军,神色间有有些落寞。
陈新一时也想不到他的念头,不过这支正宗的白杆兵能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赶来战场,那就是可以信赖的盟友,在西南地区交接这样一支力量,对登州镇肯定没有坏处。
马祥麟的人马去了张献忠原来的营地扎营,陈新则领着马祥麟进了自己的大营,里面还有浓重的血腥味,但地面已经清理过,尸体都搬了出去,营中都是登州兵,他们此时大多不在戒备状态,按各自的营伍的坐在地上休息,搭建的帐篷也是花样百出,看着并不太整肃。
马祥麟想起他们是长途奔袭,帐篷肯定是缴获的,也难怪如此,他又看到东侧有一堆肉一样的东西,有些士兵在围观,他细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堆耳朵。
这些都是人耳朵,登州兵自然不是拿耳朵来吃的,流寇的首级不值钱,按照大明会典,战北虏一颗脑袋升一级,如果不想升级,就得三十两银子,出边斩鞑虏一人,则两样都可以拿到,一直是军功最厚的,建奴崛起后,赏银升到了五十两一颗脑袋,流寇的则是阵斩有名巨贼首级才升一级,不愿升的给三十两银子,次巨贼才十两。其他普通流寇,有两种算法,一种还是算人头,另外一种就是按多少副耳朵来算的,因为耳朵比较好保存,也比较好运送。
陈新有紫金梁在手,他也不想把人头算太多,免得要升一堆朝廷的军职,反而增加朝廷在登州镇的影响力,其他的耳朵就随那些友军去分,先到的先得,马祥麟这边如此义气,他也不能小气了。
“马兄今日刚到,本官按理该请马将军一醉方休,但我登州镇征战中禁酒,只好等返回辉县再说。”
马祥麟惊讶道:“陈大人要返回辉县,不乘胜追击流寇?”
陈新点点头,“此战虽是大胜,但紫金梁狗急跳墙,我登州镇也损伤惊人,死伤合计近千数,可谓元气大伤,无力再追剿流寇。流寇虽是大败,但那些流民大多逃脱,不几日又会啸聚一处,马将军也不要冒进,还是先和我一起回辉县的好。”
马祥麟没想到登州镇损失近千,如果陈新不去追击,那川军这千把步兵追去也没用,他只得答应跟陈新一起返回辉县。
陈新微笑道:“这次不会让马兄白跑一趟,若非马将军部赶来,那些流寇恐怕还会卷土重来,这中间的原委,本官都理会得。”
两人边走边说,陈新待人客气,马祥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陈新带着他走到北墙,指点着北面的山地,说着那晚突袭的线路,听得马祥麟眉飞色舞。
马祥麟对登州镇的战力更加高看一眼,两人在营中吃过饭,马祥麟才回了自己的兵营,他刚到大帐,手下的军官就过来,这军官皮肤黑得发亮,脸上两道刀疤,他对马祥麟道:“马爷,那龟儿子登州兵送了东西来。”
马祥麟瞪他一眼问道:“是些啥子东西?”
“一挑子耳朵,一包珠宝,还有三千多两现银,说是给每个兄弟二两,还有五匹好马。”那军官舔舔舌头。
“珠宝给老子看哈。”那军官很快递过来,马祥麟随便摸出一件,只见是个白玉狮子,他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其他几件摸出来,也都是金银镶嵌宝石,做工都很精美,最后还摸到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叫个什么四海钱庄,是在东昌府取现银。
马祥麟把袋子收好,沉默一会才对那军官道:“以后不准喊别个龟儿子,这些兵不比咱们差,这个陈将军更值得结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休整

当天下午,登州镇完成俘虏甄别,留用入伙不久的普通流民五百人,十来岁的山西和河南孤儿三百多。然后登州镇放松了外围,并且明言将停止供应救济粥饭,被俘的一万多流民们试探之后,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他们捡拾起地上的家什被褥等等,一个晚上大部散完。
也有坚持着不肯散去的,其中被掳掠的女子上千人,陈新对于如何安排这些女子大感头痛,林县那里的一千多还没有安置好,这里又来一千多,他毕竟不是办慈善的,没有那么多粮食养这么多人,只希望这些女子自行散去,岂知她们很坚定,在离大营一里之外自己搭建起地窝子,没有饭吃也这样呆着,晚间倒是有火光传出,不知她们在煮什么吃。
第二日玄默的标营家丁赶到战场,他们确认了战果后又匆匆离开,各部都得到了消息,都在往战场赶来。到了下午,战场已经全部打扫完,有用的东西都装上了缴获的大车。
第三天一早,陈新和马祥麟带着一万多对耳朵上路,耿仲明和马祥麟自告奋勇当开路先锋,马祥麟把那个小包中的银票和珠宝自己留下,现银都发了,每个士兵分了二两,这股川军的情绪一下起来不少。
不过他们更羡慕登州兵,两支军队这两日共同在附近值哨,这支军队的服装、装备和面貌都让川军大开眼界,又听说登州兵从来不克扣兵饷,这些土司兵几乎以为是听错了。
石柱兵其实也就是土司兵。大多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