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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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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去把银子取了。”
宋闻贤听他是去找人,也不再埋怨,眼下犹如肥肉已经夹上筷子,他不由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不过他再心急也要把赵东家送到再说,黑炮和疤子都是中层干部,不能失了人心。
两人便跟着老汪等人,从俵物店巷子中的侧门进去,开门的是张婆,她一看老汪哭丧着脸抱着个坛子,脸色一变,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片刻后才往后退着,叫了一声往三进跑去。
陈新和宋闻贤跟在最后,众人都进到二进的院中,听得三进中很快便传出一阵哭声,隐隐听到张婆在大声招呼丫鬟,似乎那赵夫人晕倒了,老汪等人颓丧的跪在地上,只有宋闻贤自重身份,还是站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哭声渐渐小点,张婆和菊香几人扶着赵夫人出来,刚出三进的大门,赵夫人便看到老汪抱着的坛子,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陈新赶快跑入正堂搬出来一个椅子,张婆等人把赵夫人抬到椅子上坐了,又掐人中又扇风,好半响,赵夫人悠悠醒转,摊在椅子中,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嘴巴微微颤动着。
“夫人,老爷是六月初五走的,老汪那日没护住大当家,都是那人突然从舱中钻出,我实在没有看到,否则即便搭上我老汪性命,也要护得大当家周全,请夫人、小姐处罚。”老汪将额头在地板上磕得嘭嘭响。
疤子也把头埋着,发出呜呜的声音,正厅外一阵脚步声,久违的赵小姐出现在门口,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发钗横斜,应当是刚刚起来,她脸色苍白来到赵夫人旁边。
“娘,娘。”赵小姐叫得几声,也是泣不成声,几个丫鬟婆子更是哭成一片。
陈新在旁边对赵夫人劝道:“夫人若是难过,哭出来更好一些,不要憋坏了身子。”
赵小姐抱着赵夫人的腿道:“娘你听陈账房的,你跟我说说话。”
赵夫人便如同傻了般,眼睛发直,没有任何反应。
宋闻贤原本就是来做个样子,眼看着赵夫人没有反应,不由得有点着急,自己那点场面话讲不出去,就找不到理由离开。他看陈新也是束手无策,脑中一动,到老汪面前,一把拿过赵东家的骨灰坛,来到赵夫人旁边。
“夫人,我等护卫不周,任夫人处置,赵东家鹤驾西归之时,托我等一定将他骨灰带回,虽是万水千山,总算是带回来了,请夫人收好,才好处理丧葬之事。”
宋闻贤把骨灰坛举在赵夫人眼前,赵夫人的眼神慢慢落到那坛子上,终于啊的一声哭出来,众人才放下心来,哭出来就好,否则一直憋着肯定会出事的。赵夫人把坛子一把抱在怀中,与赵小姐挨着头,哭得鼻涕横流,张婆赶快过来一张手帕。
宋闻贤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事已至此,夫人请节哀,眼下最紧要便是丧葬之事,夫人和小姐突遭大变,不宜再操劳,此事便由我和陈账房来主理,黑炮兄弟几位协助。”
赵夫人抹了一把泪,哭着道:“宋先生你看着办就是,我早跟他说,别走海了,那银子是那么好挣的,他就是不信,原来还说,等着他回来定下香儿的婚事,也好早点看到孙子,哪知现今四七都过了,还有什么说的,呜……”赵夫人说得几句,再说不下去。
宋闻贤看赵小姐虽然也在哭,但明显比赵夫人稳定些,又转过来对赵小姐道:“小姐若是同意,我此时便和陈账房先去办着,另外船上还有些大当家和其他大人的货,也是急着要处理。”
赵小姐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看着陈新道:“陈账房忙过外间的事,能否到此处帮忙,我一个小女子好多事也不懂。”
“那原本就是在下本分,小姐不说,我也是要来。”
赵小姐搽了泪,神态间已恢复不少平静,她点点头道:“如此宋先生和陈账房就先把急事办了,这里有汪叔他们就够了,你们也是外边走了两月,也别太操劳,今日便在家休息。反正四七都过了,也不急一两日了。”
陈新和宋闻贤对赵小姐的恢复速度都有点惊讶,不过两人确实有事,对赵小姐和夫人施礼后退出来,陈新走到侧门时,赵小姐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陈账房明日还请早些来。”
宋闻贤听了,看了陈新几眼,陈新在一边答应了。
两人走出巷子后都无心交谈,一路匆匆忙忙赶到镇海门大街,雇了一辆驴车很快到了码头。
陈新远远就看到刘民有几人在码头边,他一下车就拉过刘民有问道:“民有,拉货的车租好没?”
刘民有看他一头的汗,轻松的笑道:“看你急的,卢驴子说不就是些铜锭么,那用的着这么急,车早租好了,卢驴子非要等你来,不然我们都搬走了。”
陈新也不解释,上了甲板,对朱国斌道:“国斌兄弟,你看这样如何,律方和宁大哥都有伤,不能在船上呆久了,我雇了个驴车,麻烦国斌跟那边的张二会小兄弟一起护送他俩先到我住处,先找大夫来看看。”
朱国斌是个直肠子,听了马上同意道:“行,陈哥你安排就是。”
秦律方则喊道:“陈哥你别管我们,我还能帮着搬东西呢。”
“好了,看到那边那个大个子没,他一个人能顶十头牛,你们有伤,以后养好了再帮陈哥,现在都听我的。”
打发走了朱国斌三人,总算都是同伙了,陈新一挥手,卢驴子打开底舱,和那王勇一起把上面的俵物往二层传,他们并不搬下船,刘民有等人只是把俵物堆在二层个舱室中,慢慢露出了下面的银袋,卢驴子又在外面套上袋子,一个个传上去,代正刚轻松的提了,放到岸上雇来的两辆马车上,陈新和宋闻贤总共有三万六千多两银子,一千三百多公斤,不过对两辆运货的马车也并不沉重,等十多包银子都装好,陈新又把那支斑鸠铳也装入一个袋子,放到了马车上。
陈新让刘民有坐在马车上,王勇和代正刚都在后面押车,对刘民有反复叮嘱一定要看好,又让代正刚一定要守住放货的屋门,两人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满口答应,然后那车夫一鞭子甩过去,马车慢慢往镇海门走去。
剩下几人又把三层中放的天津那位大人的一万多两银子取出来,装到一个马车上。
宋闻贤自己的钱已经搬出来,心情放松许多,他对陈新道:“陈兄,现在可以告诉你,天津的这位大人是副将钱中选大人。”
陈新无所谓的道:“天津这边怎地你们不找巡抚了。”
宋闻贤一笑:“现今天津这巡抚却不算什么,实权不过一个督粮道,跟登莱巡抚无法比的,我们找他作甚。陈兄弟要不要同去?”
“今日不去了,我还是回去看着放心些。过两日吧,宋先生你晚上住何处?”
宋闻贤哈哈笑道:“这个嘛,陈兄就不用操心了,舞刀弄枪非我所长,依红偎绿还是可以的。”
陈新摇摇头,这文人倒真有趣,他也胡吹道:“那我让这位小兄弟护送你,他的棍术可是很好的,对付两三个人不在话下。”宋闻贤看着精瘦的海狗子,略有点怀疑,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别人也未必知道车上是银子,只要到城门找到钱大人家丁就安全了。当下跟陈新辞别,往镇海门赶去。
码头上只剩下了陈新和卢传宗,卢传宗看海狗子也跟着走了,对陈新道:“陈哥,那咱们俩就开始搬俵物吧,快点的话还能赶个晚饭。”
陈新微微笑着,把手背起道:“这俵物又不是银子,哪用得着自己动手,你去找挑夫来搬就是,顺便再租几个马车,一次都拖到俵物店去。让他们快点,我还一大堆事情。”
卢驴子抓抓耳朵:“对啊,我现在不是纤夫,也不是挑夫了,老子花钱让你罗教来搬,搬死你,你娘的。”

第四十三章 你赚了多少

等陈新筋疲力尽的回到二道街,已接近晚饭时间,走了近两月,周来福家中的狗已不认得他,对他一阵狂吠,陈新一脚踢去,那狗赶紧躲回了院子。
陈新到得自己的院子外,才发现两个门市是开着的,刚才回来的时候太慌忙,都没注意到门市中情况,他顺便走了进去,铺子中周来福老婆还在忙着,陈新周围打量一番,大门上摆了两个穿连衣裙的木质模特,还戴着马尾做的假发,角落里用木板隔了试衣间,四面墙上用白灰粉刷过,中间部分又用深色棉布贴在墙上作背景,用衣架挂了些连衣裙上去,门市中间的长架子上也挂了一排裙子,跟后世的服装店布局差不多。
周来福老婆这时才发现陈新,连忙跟他打招呼,陈新笑着点点头,周来福老婆对陈新道:“陈兄弟,你可回来啦,这段日子啊,刘兄弟都念叨好多次,说要是你在,这生意肯定还能好。”
“周家嫂子你也在这里做工,那你家里两个孩子咋办?”
“那有啥,现在带喜妹子可行,一个人煮十多人的饭菜,我们也都是跟着你们家吃的,我说把饭菜钱扣出来,你看刘兄弟他也不扣,叫我们哪里过意得去。”
陈新当然不会在意这点伙食费,笑道:“邻里之间何必客气,我们刚来时也是周哥带着我们买东西,又一直帮忙打扫,该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
“陈兄弟哪里话,那还不是应该的,我和我家男人现在晚上都在这边做夜工,刘兄弟工钱也给得高,这月都七八两了,你说你俩可多能干,眼下二道街跟着刘兄弟做工的人可多,都指望着陈兄弟回来,这生意还能更好点。”
陈新看周来福老婆眼圈发黑,劝道:“周家嫂子你可别累坏了,眼下生意刚开始,来日方长,可别因小失大。”
“是,我省得,大伙都信得过你们,肯定越来越好的。”
陈新笑笑,翻看起她正整理的一件连衣裙,是带着衣架的,衣架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半截写着销售员田婆,类型是代销,外包张家巾帽店,裁缝李才贵,整理沈李氏,状态是未取货。下面半截写的是衣服尺寸。
陈新暗暗称赞一声,刘民有原来在公司管理项目就井井有条,现在做这个服装仍然是一副认真模样,每件衣服的衣架上都贴了这样一张,状态一目了然。
“周家嫂子,这整理是什么意思?”
“所有外面做的衣服,都要送回这里细细查过,再配上衣架挂好,若是些线头缝口没做好,就在这里做过,要是尺寸不对、袖不等长这样的,就要扣那家的银子,返工返不好的,就不让他们做了,眼下想做咱们店的这个…外包的可多了,连立业坊也巴望着呢。”
原来是品检加包装,陈新一看整理后面写的沈李氏,难道是那沈楼娘子。
“周家嫂子,这做整理的沈李氏是不是沈楼的娘子?”
“就是,今日已经回去了,哎!”周来福老婆看看周边无人,悄悄道:“这段日子缺人,沈楼他娘做主让她来的,这刘公子心又好,留下沈家娘子做工,一月一两五钱银子,就给得不少了,可恨那沈楼天天闹,本来好多家要跟刘兄弟说亲的,被他这么一闹腾,都拖下来了。要我说,就不该让她来。”
陈新一愣神,“还有这好事,刘兄弟这么吃香了?铺子生意到底有多好啊?”
周来福老婆一仰脸道:“那我可不知道,反正天天都是做不完的衣服,连实业坊都有媒婆来打听刘兄弟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自己一表人才还没找到,刘民有这个闷葫芦倒先吃香了。他穿过门市,来到院子中,代正刚搬了个凳子坐在陈新那个屋子门口,确实如门神一般,王勇也站在外面,屋门开着,十几个大包就放在地上。
“陈兄你可算回来了。”代正刚一看陈新,高兴的道,陈新看看屋中的货,每包是三千两,一共十二包。
“王勇兄弟,你今晚就睡这屋,明日宋先生就会来,院子里面我会安排人守夜的。”
“小人谢过陈先生。”那王勇矮壮身材,粗声粗气的回答道。
陈新叫上代正刚,两人将陈新的六包扛到了刘民有的屋中,那王勇便自己进了屋,关上了门,看来是打算守到明天才出来了。
刘民有正在写账簿,清理这几天的订货,王带喜帮着在打算盘,看陈新搬进来那几大包东西,说道:“你这些铜锭死沉死沉的,我和代兄弟估算了一下,这几包铜锭大概能值近百两,两个月赚了这么多,也算值得了。”白天陈新就告诉他们袋中是铜锭,刘民有他们也懒得拆开看。
陈新也不忙解释:“可不是,不过比起咱店子里就差远了,刘老板快跟小弟说说赚了多少。”
刘民有自信的一笑:“陈主任稍待,我的秘书一会便汇报这两月的绩效。”
“主任?”王带喜抓了抓脑袋。
刘民有道:“别管什么了,你就跟陈大哥汇报一下做了多少件,赚了多少银子。”穿越以来主要是陈新在挣钱,刘民有眼下大有起色,他早想等陈新回来显摆一下,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
“好的,陈大哥,我们是六月初开张,到今日共卖出连衣裙六百三十件,其中有一百二十一件还在缝制。绢缎四百六十件,棉质一百七,总共赚了三百六十两。”
陈新有点惊讶,“一个月三百多两,刘老板确实厉害。”这年头的衣店可不是制衣厂,一年只赚个二三十两的比比皆是。
刘民有大度的一挥手道:“这也与你出的点子分不开,我看你以后也别出海了,咱们现在缺人手缺得厉害,这附近的裁缝晚上都来做夜工了,巾帽店只要能找到裁缝的,也是家家在做,你和卢驴子多少能帮上些忙。”
代正刚道:“刘哥说得对,出海虽然也赚得多,不过哪有衣店安生。”
陈新摸摸鼻子,这两人还真是尝到甜头了,但自己决计不能干这裁裁剪剪的事,刘民有爱干就他自己干去。
“得了,我就算不出海也不干裁缝…”
“不是干裁缝,那需要技术的,我准备安排你做杂工工头。”
“多谢刘老板垂爱,不过在下实在能力有限,还是另请高明为好,在下首要作为这院中住客,只关心住宿环境何时能够改善。其次便是关心海狗子他们的训练何时能够正常。”陈新一脸微笑着问道。
刘民有转眼看看门外,地上一片碎布碎纸,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有点为难道:“确实也乱,不过地方只有这么大,也是没办法么。”
“要不刘老板,咱们在东门街买个专门的店铺作衣店,晚上就回这里住,这样分开点是不是更好些。”
刘民有想了一会:“嗯,这样当然更好,不过账上都没银子,都买成材料了。陈兄恐怕还要坚持一些时日。”
“不妨,由我来…”
正在这时,朱国斌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陈先生,此处无事,我便回船上了,也好守着船只。”
陈新连忙走出去,朱国斌带着秦律方和宁承先到了这里,张二会就安排他们住在三个跟班的屋中,此时朱国斌听到陈新回来,便要告辞。
“朱兄弟晚间可就在此处歇息,今日卢兄弟先守着…”
“不了,我住船上习惯,再说卢兄弟离家久了,也该先回来看看。”
这朱国斌一身功夫,都是在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从无一丝花法,再加上对普通弟兄古道热肠,颇得众水手尊敬。陈新对他也十分看重,希望能留下他为自己所用。
朱国斌坚持要回去,陈新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一路把送他出来。
“国斌,你以后有何打算?”
“我想打鞑子,如果这边不再出海,我就准备去辽东投军。”
“投军也是个路子,但你这次分了不少银子,少说算个中等人家,为何一定要去投军?”
“我只留了一百两,剩下的银子放在二会兄弟床下了,我不需要这许多银子,够我自己用就好了。”
陈新当然不能让这么强悍的帮手去关宁军,劝他道:“国斌你一心杀鞑子,是好事,不过未必一定到关宁军,我不久将去威海卫,那处你也知道,到旅顺顺风不过两日,我就是因为要方便杀鞑子,专门选的威海卫,虽然不是战兵,一样可以为国杀奴,咱们有人有船,从海上也能过去。你看关宁军何时去过河东,又何时主动去杀过鞑子,还是咱们自家兄弟一起痛快。”
朱国斌低头想一阵道:“只要陈哥杀鞑子,我就跟着陈哥。不过银子我不收回来了,我拿着又不知道怎么用,是个累赘,就当我送给几位辽东来的小兄弟了。”
陈新知道如何与这样性格的人相处,也不跟他客气,答应了下来,只告诉他需要银子时直接找自己便是,朱国斌此人作战勇猛,又惯于艰苦简朴,真是天生的军人,先把人留下,杀不杀鞑子到时再说。
一路送他到了镇海门大街,陈新才掉头回来。
晚饭前卢驴子也赶了回来,所有人都到了,自然又有一番欢喜,陈新明日还要去俵物店帮忙处理赵东家后世,吃过饭便早早休息,因为王勇占了陈新的房间,秦律方和宁承又占了张二会他们的房间,陈新只得与刘民有同住一屋。
“大会怎么没看到。”陈新到张二会床下拿了朱国斌留的银子,这时终于想起还有个张大会。
“我派他去青楼蹲点去了,他这一个月还是不错,卖出八九十件。”
陈新故作惊疑:“咦,你竟然同意他去那地方,牺牲是不是太大了。你不怕那些娘儿吃了他的童子鸡。”
刘民有看他又要乱说,拉了他进屋子,说道:“他们都十七八了,该是自己做主的时候了。再说咱们是做正当生意,也不怕别人说啥。”
陈新点头道:“那是,其实我的牺牲更大,我连人也杀了。”
刘民有疑惑的打量陈新一番道:“真的假的,你们赚几袋铜锭还要杀人?”
陈新拉过一根凳子坐了,看着地上一堆银袋叹息道:“真的,海上的饭不好吃。”
刘民有道:“那以后就不出海,反正你东家也死了,就不要做那账房,咱们店子里面赚的也够了,等这批货款收回来,咱们就到镇海门大街买个铺子,再把生意做大些,你来做总经理,我当副总经……”
“拿这个去买就是了,还等啥货款。”陈新把朱国斌留的那千多两银子哐当一声甩到桌子上,刘民有打开一看,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把凳子都带翻在地,赶忙去关了门。陈新听到院子中卢驴子和代正刚的屋门也呯一声关了。
“怎地这么多银子,我还以为你们就赚了几包铜锭回来……”
“没错啊,就是赚的那几包铜锭。”
“你还骗我,那你这里这么多银两是怎么回事。”
“那你自己去看看包里面不就知道了。”
刘民有疑惑的打开一个银包,一片耀眼的银白色,刘民有呆看半响,猛地又打开一个银包,随后噗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第四十四章 后事

院子里挂了一个小灯笼,海狗子和张二会手执五尺五寸的硬木棍,在院子中站岗,王带喜在灶台旁一边烧火一边哈欠连连。
刘民有把六个银袋挨着查看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后,立即安排了当晚的保卫计划。海狗子、代正刚、张二会都不参加晚上的夜工,提前睡觉,夜工结束的时候他们再出来到院子中站岗,就连刘民有自己,也难得的没有加班,他担心陈新睡着了,亲自在屋中镇守,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
王带喜最可怜,她既要做夜工,现在又被刘民有要求给站岗的几人煮吃的,她最近天天都连轴转,十分辛苦,眼看着瘦了一圈了。刘民有折腾的动静虽大,但陈新和卢驴子都丝毫不受影响,很快就酣然入睡。
这次陈新并不瞒着代正刚,代正刚在自己屋子先看了卢驴子的一千多两银子,随即又到陈新屋子看到铜锭变成了银锭,完全傻眼,到现在还是有点迟钝,后来卢驴子又告诉他们陈新马上要当官了,代正刚才慢慢恢复过来,问明白是军户,虽然有点抵触,但毕竟陈新是百户么,听说千户也是不久了,代正刚觉得跟着陈新前景一定越来越好,心情激动之下,跟刘民有一样,在院子里面坐立不安,思来想去,不时的把他那根镔铁棒拿起又放下。
“刘大哥,里面有多少银子?”海狗子从门口探个头进来,“去,自己站着去,反正不少,你可不许拿出去到处说,还有二会也是。”
张二会也探出个脑袋答应了,又往屋子里面张望,看到底有多少银子。刘民有把两人赶回院子站岗,几人就这么混着,刘民有想了一夜,也没想通陈新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直到四鼓敲过,再憋不住,把陈新摇醒过来。
陈新睡眼朦胧,左右看看,窗户纸上还是黑的,不满道:“天都没亮,你折腾啥呢。”
“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做啥赚了这么多银子。”
陈新揉揉眼睛,大概讲了一遍和宋闻贤的勾当,但省去了接舷时的那件事情。
刘民有听得惊叹不已,“那你怎么又当上了官的,听说还是威海卫。”
“嗯,在登州运气好,遇到新巡抚,便把这事办了,百户不值钱,但威海卫地方却好,咱们在那里整个私港,平时用其他不显眼的船往私港悄悄运货,货齐了就自己跑一趟海贸,那威海在登州东面,看他登州水师怎么查,老子可不想再让出那么多份子给这些大人。”
刘民有道:“那你要去威海,我们这铺子还开不开,现在生意真么好,丢了可惜了。”
陈新点头道:“现在人多了,光靠连衣裙是赚不了多久的,快这个款式就会通过大运河传遍各地,天津本地仿制的也会很多的。很快就会变成价格战。”
刘民有还是不舍:“可我们兰花衣店的牌子已经打响了。”
“当然这个衣店是要留着的,天津需要一个据点,也方便采买货物,我总不能还靠那俵物店。而且平时估计还是经常来天津,只要抚台和海防道罩着,卫指挥也不敢说什么,老子又不要他发工资。”
刘民有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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