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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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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现在你们自己去争,若是一号厂做不好,那你就赚得多。一号厂若是没有生意,那就让他垮了。除了枪炮工人外,其他工人自己找饭碗去。”
“啊。这,这怎么弄法?”王胡子惊讶的问道。
“往年都是工商司文书过来,你们就按册子做,现在军队和商社跟你们做生意,合同就是凭证,你们自己写清楚。跟军队的是一样,三号厂今年要办,也是做机械和武备,以后事情都是这样,谁的东西做得好就用谁的,军队要什么东西,你们自己签合同,工商司不给你们下任务,你直接和董渔他们去谈,后期军队用着出问题的,由工商司追查你们职责,但是具体买卖,他们不能插手。莱阳和文登都有几个屯堡合伙自己制造织机,刘大人已经准了,还让钱庄给了贷款,要是真做得好,纺织厂也会买他们的,以后你们得自己多动脑子,不要让那些屯堡比过去,那你们可丢死人了。”
王胡子转头看看董渔,董渔得意的跟他点点头,以后他就是这些工坊的大客户了,其实陈新对付的也不光是工坊,军队这边也让订了相关制度,采用招标和公开对比测试的办法,军内随机抽军种代表来参加武备测试。
以前军队和工坊之间官司也不少,刘民有都处理过很多次,大多数是质量问题,或是军队要求的改进得不到响应,现在陈新把一个厂拆分成三个,让他们自己去竞争,董渔感觉三家都会有很多改进。
王胡子摸着下巴冥思苦想,陈新则继续往前走,走到一片钻管机面前停下,对王胡子问道:“王胡子,你们工坊每月可产燧发枪多少?”
“两千,其中刺刀枪五百,加急三千,文登那边一号厂有一千的样子,足够了。”
陈新嘴巴微微动着计算了一番,然后对王胡子道:“继续扩大枪厂,明年月产要达到五千。”
几个随从都瞪大眼睛,登州镇总共才两万多正兵,还有半数是冷兵器,即便加上预备兵,也只有两三万火枪兵额,不知道陈新弄这么多火枪干啥。
陈新对李东华和董渔道:“本官打算把近卫营二三总和两支龙骑兵都改为纯火枪兵,你算算银子会多出多少?”
董渔低声道:“刺刀燧发枪贵一些,若是不近战,那更换速度比冷兵器要慢,长矛和刀具若是实战训练和激烈交战,也只能打得一次就要更换刃头,第五营出征,每个长矛兵已经换了两次枪头。所以火枪换得还慢一些,然后便是火药,如今登莱虽然每个屯堡都在集硝,但还是要靠朝廷给些,若是以后的长矛兵都会用火枪,以前的鸳鸯阵人马要减少,只用在特定的地方,火枪光是训练便是一大块,火枪还有磨损,陈大人定的是每个士兵每年实弹一百发训练,有药无弹一百,每兵就是两百的药量,按七钱计算,每兵用火药近十斤。近卫二三总和龙骑兵一万多人,一万火枪兵就需要十多万斤火药,其中硝占七成多,就是七万斤硝。按照旅顺的打法的话,还有地雷炮、火箭、各类火炮,加上作战所需,每年三十万斤火药可能要准备的,硝便是二十一万斤,价银四万二千两。”
陈新大方的一挥手,“一万兵四万多两而已,况且也用不了那么多,朝廷每年五万斤会给的,咱们自己也能集个几万斤,最多出两万多两银子,十万人才用二十万两。”
李东华和董渔同时咕嘟一声吞下一口口水,陈新一开口就是十万,要知道按登莱的军饷,一万兵每年的军饷就要二十多万两,加上装备和伙食需要四十万上下,冷兵器兵种更多,骑兵更是吃钱大户,就现在这两万多人马,刘民有就东卡西卡,经常为难董渔。
陈新转头看看两人,“看着干什么,本官只说十万人,没说十万兵,以后老兵退伍,枪就带走,在屯堡里面时间超过三年的屯户也可以买枪,本官给他们低价,职业校学生免费领枪,别说十万,百万长枪也会有的,有了火枪,连百姓都有了对抗白甲兵的能力,到时我看谁打得过登州镇的百万长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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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泰安州客栈(二更)
检查持续到腊月中旬,情况比刘民有想象的要好,登州镇的钱庄在各地扎下根,钱庄和商社的铺子又是都在一起,结算十分方便。运河沿途和北直隶的大宗交易中,有五成商人用四海汇票交易,往来都不用带现银,口碑和信用都建立起来了。
账目上除了仪金一项,其他都做得很规范,达到了商社总号的要求,也符合财政司的要求。刘民有给那个模糊的仪金定了个标准,周来福和王二丫争取了一定的灵活度,刘民有也认可了,在这个两种体制交界的边缘区,他眼下只能做到这一步,检查完后他们便踏上归途。
刘民有和王带喜赶往登莱,王二丫和周来福也一起回来,一行从临清州出发,几日就到了济南府,刘民有照例没有进城,在城外的商号住宿,派人进城找了商社分号,让分号的负责人来面谈。
结果杨云浓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位外务司副司长最近一直负责山东官场的事情,因为登州镇的背景强大,徐从治现在对杨云浓也高看一眼,使得这位副司长在济南府很吃得开。
冬天一到,这位大胖子就更是滚圆,刘民有看到他的体型就回想起刚到威海的时候,那时候杨云浓还是陈新的顶头上司,现在也成了属下了,还不是直接属下,归着宋闻贤管。好在这个杨云浓十分会看形势,从来不摆老上级的架子,就连见到刘民有也是恭敬异常。
“刘大人真是辛苦了。”杨云浓一脸的焦虑状,一进院子就上来帮刘民有拍掉身上的雪花。“这大冷的天,你看那些富贵人家的。都不出门了,刘大人还出门走上千里路。要说这登莱百姓啊,一是指着陈大人,二来便是刘大人,别人说万家生佛,属下拍胸脯说,平度州给二位大人在家中供奉生佛的,便不下万家。小人家中便有,而且要求那些家仆丫鬟家中也必须要有,喝水不能忘了挖井人。”
他还没唠叨完。刘民有身后便噗嗤一声笑,杨云浓探头一看,高兴的两手一拍,“我说今日怎地碰到好多喜鹊,原来财神娘娘也在这里。”
杨云浓赶紧对这刘民有躬身,然后转到后面对王带喜行礼,“王司长辛苦,冰天雪地的还要到处审查,想当年来威海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如今出落得这般样子,天地灵气都被王司长占完了。说着可巧了,今年宋大人派小人负责外务司的财务审查。到时还要请王司长……”
王带喜忍住笑对杨云浓道:“杨副司长你可别求情,刘大人的督查司也看着财政司的。”
杨云浓头一偏,“哎。看王司长说的,下官对财政司工作一向是全力支持。别的有些司还要说些怪话,俺就要当面驳斥他们。财政司审查是审的你们个人吗?是为了王司长自己吗?你们看看王司长,住的不过两进小屋,穿的……”
他一说到这里,才注意到王带喜穿着狐皮外衣,价格不菲,马上改口道:“穿的能和他们那些小妾都穿貂皮的比吗?那王司长是为了咱们登州镇的大利。下官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下官如今还是这个脾气,见不得不平的事情,总不能让王司长受累了还要受人闲话……”
“好了,好了。”刘民有笑着打断道,“杨大人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人家都说外务司能说会道,我看加起来还比不过杨大人你一张嘴。”
杨云浓连连摆手,“刘大人哪里话,小人话多,不过都是心中的老实话,说起来就想跟人掏心窝子,所以废话多了些,哪比得陈大人、刘大人字字如金,就是宋大人,那也是说一句顶小人百句,所以下官跟着几位大人啊,那是得多听多学,顶多也就是把大人们的话说得直白些,给下面那些人转达一下而已。”
一个女声突然道:“杨云浓,你少在这里瞎咧咧,你说得你那么好,那你请咱们去济南府玩一趟,你自己出银子,不准用外务司的用度。”
杨云浓一听这个声音就一抖,偷眼看过去,只见王二丫蓬着头从厢房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捆腰上的腰带。
杨云浓马上堆起笑脸,“今天出门真是看了黄历,各路神仙都到了,刘大人可在这里,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用外务司的用度,小人必须自己出银子,请各位去看趵突泉,在去吃些芝畔烧肉……”
王二丫呸一声,“杨云浓你好意思,那几口泉老娘看过,你带咱们去泰山看看,老娘过来过去几趟,连泰山影子都没见过,今日你敢说不请,老娘就好好跟你算算聊城的事情,陈大人分明是安排给外务司打点聊城,你撺掇商社聊城分号掌柜去送礼,帮你外务司办事,老娘到时跟那些股东一说,看你怎么交代。”
“请,请,王掌柜你这话说的,下官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杨云浓头上出汗,用眼角看着刘民有和王代喜的反应,聊城的事情他确实干过,就想占占商社的便宜,然后自己把那仪金吞掉。好就好在王二丫发现得早,当时就找到杨云浓大骂了一顿,杨云浓虽然没退钱,但也没有吞那笔银子,否则这次两边一查就露馅了。
王代喜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对杨云浓道:“杨司长,大冬天还出汗,你该节食了。”
杨云浓讪笑着摸出手绢擦擦额头,“下官的账都是经得查的,泰山就泰山,这么多神仙驾临,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能不请这两个字。”
王带喜看杨云浓答应,连忙转头高兴的抓住刘民有衣袖道:“刘大哥,能不能耽搁几天,咱们一起去看看泰山?”
刘民有皱眉计算。他打算在过年前赶回去,最好是提前几天。把积累的事情批复了,他原本是交给陈新代为批复。也不知道陈新有没有偷懒。而且陈新一贯的管理简单化,他生怕批复不够明确或有遗漏。
王带喜看刘民有犹豫,拉着袖子摇了两下道:“刘大哥,我好久没出过门,登莱那些上香的老人家每年都去一趟泰山。”
刘民有低头看看王带喜,摇头笑道:“那就去吧,咱们走快一点。”
杨云浓和王二丫两人瞪圆了眼睛,看了这两人片刻,又互相对望一眼。然后装着无事般转过头去……
“客人可是住店的?来咱们这家好,听戏唱曲都有……”
“客人来我家,我家饭食住店皆有,马棚有人喂马……”
泰安州城外,刘民有一行牵着马在两旁的拉客声中前行,他们衣衫不俗,又有随从牵马,看着就不是寻常人家,所以拉客的人十分积极。跟在一群人两旁不断游说,傻和尚和几个护卫护在刘民有身边,不让那些人靠近。
刘民有感觉又有在江南的感觉,这里旅店丛集。店招如林,香店多如牛毛,即便是腊月间。依然人潮涌动。他没有想到山东的泰安州如此繁华,竟然比此时的济南还要热闹。
杨云浓在山东东游西窜。各地都十分熟悉,一路跟刘民有解说。“大人,这泰山号称五岳之首,山上寺庙众多,每年来此上香的香客不计其数,最远可到陕西、湖广等地,最多的当然是山东、北直隶、河南、南直隶,腊月间还不算多的。每年三月二十八是泰山山神碧霞元君生日,进香男子仕女不下巨万,银钱香火堆积如山,那时才见泰山的热闹。”
刘民有叹道:“原来如此。”
周来福在旁边道:“属下也听说过,那普陀洛迦山也如泰山一般,据传为观音大世的洞府,开春时候渡海之人无数,一步一拜遍及全山。”
刘民有笑道:“原来这几处都算景区,我曾在扬州听过那里人说扬州清明,三月间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可惜未能一见。”
王带喜听得眼睛忽闪忽闪的,王二丫也颇有趣味,杨云浓一见,生怕这两个女子再要求他请到扬州去玩,连忙岔开话题道:“刘大人,咱们今日住到前面那家最大的去,明日登山方便一些。”
王带喜看看周围,疑惑的道:“这里这些家不是挺大么,登州府最大的客栈,也不过如此罢了。”
“那家还要大些,下官走南闯北,也就这家最对胃口。”
王带喜自然不懂,一行人便跟着杨云浓继续前行,那些拉客的人看这些人不为所动,终于放弃了努力,慢慢消失了。
又走了一段之后,路边突然变得整洁不少,路两旁全是马驴的槽坊,里面有专人在喂马,刘民有粗粗一看以为是个车马行,也未在意,结果一路过去,接连二十多间全部是马棚驴棚,刘民有好奇的问道:“杨副司长,这里这许多骡马行,是不是租给人登山的?”
“回大人话,这里就是客栈了,这些棚子都是给客人看马驴用的。”
“这么多?全是一家客栈的?!”
“所以下官说这家最大,大人您看,下面这二十多间又全是戏子寓,里面也能听戏,同样都是一家的。”
刘民有惊讶的打量着街道,这一里多长的路两旁铺舍林立,全都属于一家客栈所有,他在大明是从未见过的。
旁边的戏子寓里面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呼酒声音,显得热闹非凡,一些端着菜肴炭盆的帮佣穿梭其中。
在往前走,戏子寓又变成了清雅的曲房和小门,一些妖艳女子在门口对着刘民有一行抛媚眼,见到有王带喜等女子同行也丝毫不回避。
傻和尚又看呆了眼,王带喜对着那些女子翻白眼,王二丫则视若不见。杨云浓笑嘻嘻的与周来福低声讨论。
走了一里多路,终于到了门口,接待的大厅十分宽敞,衣着整洁的帮佣来来往往,看到客人就躬身让路。
杨云浓熟练的来到柜台,对里面大声道:“住店上号。”
一个掌柜站起来恭敬的道:“大人安好,店例银三钱八分,山银一钱八分,上等和中等客房还需加价。上客中客皆荤食,下客素食,下山归来各客皆有贺席,贺席一吃,进香求官得官,求子得子,求财得财。”
杨云浓打断道:“不用说了,都要上客房。”
那掌柜马上让人给他们分房上簿,一群帮佣站到旁边,等着领他们去房间。
那掌柜乘着等待的时间,对几人道:“几位客官可有马?”
杨云浓答道:“自然有的。”
“蒋二,你跟几位大人的贵属去引马入马棚,要喂些精料,不要误了大人们的事情。”
马上就有一个帮佣出去门外,带着那些随从去拴马。
掌柜又对几人道:“几位大人明日若是上山,下山后小店还有姐儿随侍,除了贺席单独唱戏之外,还有外面戏寓可以消遣,有何需要,只管和帮仆说得一声,便送到大人房中……”
刘民有张望着豪华的厅堂,喃喃道:“五星级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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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西厢记(三更求月票)
“月色横空,花荫满庭。我侧着耳朵听,蹑着脚步行。登假山我在墙角边儿等,等我那,整整齐齐,袅袅婷婷小姐莺莺……”
一个戏子在厅堂中唱着《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用的是南曲海盐腔,戏子唱得甚好,行走间如微风摆柳,感觉就是那崔莺莺来了一般。
王带喜看得津津有味,刘民有在秦淮河看过,不觉得稀奇,王二丫等人则认真对付眼前的饭食,傻和尚等侍卫在周围其他桌围坐,就傻和尚一个人叫得最大声。
杨云浓丢下一根光光的羊骨,对着身边的刘民有道:“王实甫这西厢记啊,是从元稹的《莺莺传》改过来的,大人您猜怎么着,据说这个真的崔莺莺,却是唐代的人,实在是个妖艳女子,又爱自命风流交结文人骚客。原本和元稹青梅竹马,待那元稹一走,也不知最后跟了谁去,所以这元稹作《莺莺传》,借张生之口来骂崔莺莺,那里面的崔莺莺实在也不是个好人,后来才被王实甫改为了西厢记,反而成了个大家闺秀……”
“瞎说。”王带喜转头瞪了杨云浓一眼,“分明是元稹在京师找了韦夏卿的快婿,后来才回去找崔莺莺,他先失约在先,哪有反怪崔莺莺的道理。”
杨云浓一愣,“这……王司长是在哪里看的?”
“哼,军报上面有杂趣一栏,那上面写了的,你以为我女子家不读书么。”王带喜白了杨云浓一眼,又继续去看唱戏。
杨云浓本来要展示一下学问。被王带喜一通抢白,讪讪的笑着举杯和周来福喝酒。掩饰了过去。
王二丫抹抹嘴巴,抬头对杨云浓道:“杨云浓你一个大老粗。跟人学着看啥考据,这不就是露馅了。我说杨副司长,为啥那边的一人一席,我们这许多人一席,你舍不得银子咋地?”
杨云浓看看另外一边,有几个单独一人一桌的,当下道:“王总管不要误会,是刘大人说人多热闹,下官这才订的大桌。”
刘民有忙作证道:“平常就天各一方。今日既然是杨司长请客,借着这机会大家坐一起也好聊天,是我这样跟杨司长说的。”
王二丫这才道:“这样就算了,再给老娘点盘羊肉,味道不错。”
杨云浓无奈的跟王二丫举举杯子,王二丫也不跟他碰,径自端起喝了,周来福对杨云浓笑道:“王副总管就是这个脾气,杨司长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杨云浓连忙摆手。然后凑过去和周来福低声说话,两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刘民有只听到杨云浓在说着什么“泰山尼姑艳名远扬”,两人笑得十分暧昧,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懒得参与他们的话题,吃完就转头看戏。
只听那王二丫对王带喜道:“那张生就不是个好东西,人家还在办超生道场。他半夜跑进去吟诗作对,分明是图谋不轨。这个莺莺也是个没良心的。还在给老子办超生道场呢,穿着素服就要跟人谈情说爱。”
王带喜不满的转头道:“他们是在普济寺偶遇。互生好感而已,哪里是图谋不轨了。”
“偶遇个啥,明明是张生在外边看了莺莺样子,图他美貌罢了,还要假手红娘,这红娘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放老娘家里,先一顿棍子打得她屁股开花。”
王带喜嘟嘟嘴,“要是没有红娘,那你说莺莺和张生怎能到一起,红娘随是丫鬟,但都是尽心帮小姐做事,也没什么错的,怎生到你家就要挨打了。”
王二丫不屑道:“那有个怎生的,张生一开口,崔莺莺回了一首诗,两人分明就是眉来眼去郎情妾意。半夜去花园相会,张生抱一下,莺莺又说什么孔孟之道周公之礼,你说假不假,你不要人抱,半夜跑去花园子干个啥,你张生要干啥就上去说便是,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找个丫鬟干啥,丫鬟是干这玩意的?”
王带喜还待再说,刘民有怕她们俩吵起来,连忙打断道:“这不过是王实甫自己想的罢了,哪有如此容易的,这西厢记不过是说男女之间超越礼教束缚,这个,叫做个自由恋爱,张生勇于追求,那崔莺莺也颇为勇敢,他们与礼教抗争,追求的是自己的美好生活,所以西厢记才会传唱如此之广,说明人人心中都有这种向往。”
王二丫打个哈欠,站起来道:“骑马骑了一天,我不跟你们看了,反正最后两人是成了,还有啥好看的,不就嫁个人么,说啥勇敢勇敢的。”
她说罢就背着手自己回了房间,刘民有摇摇头,对王带喜道:“这个王二丫就是个男子性子,你不需与她争执。”
王带喜低声嗯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戏,口中喃喃道:“勇敢?”……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起床,在五星宾馆吃过早餐便出发登泰山,山道上各处结冰,他们都在鞋子外面套了当地买的草鞋防滑,山道上往来的人依然很多,很多人大包小包的提着香火,还有一步一拜的,小到几岁,大到五六十都有。
杨云浓在半山就要靠轿夫抬着,但他太过沉重,那轿子摇摇晃晃,陡峭的地方头下脚上,他又害怕,只好留下半山腰一座尼姑庵外暂歇,周来福借口陪杨云浓,也没有登顶,便剩下几个护卫、两个王家女子与刘民有一道。
刘民有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对这两个没有登山精神的人,他也懒得去管,此时的泰山没有旅游局管着,山下旅社收过山银后就没有其他费用,沿山路上有些担郎卖的香蜡纸烛,几人也买了一些,由傻和尚几个护卫带着。
他们一路上在几个寺庙烧香,刘民有虽然不太信鬼神,但也跟着一起拜佛,一路与几个护卫照顾着两个女子,防止她们摔跤。
走到午时过后才经南天门到达玉皇顶。刘民有喘着气爬上山顶,远眺一览众山,天地辽阔,顿觉胸怀舒畅。
王带喜从来没爬过这么高的山,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坚持自己爬到了山顶,没有要人搀扶,趴在栏杆上呼呼喘气,精神却很振作,满脸通红的看着远处一片苍茫的大地。
王二丫还有体力,稍作休息就到处闲逛,几个护卫拿出干粮和椰瓢给几个上官吃了,然后分散在周围,这里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也随处看看风景。
刘民有对王带喜道:“带喜你来过这样的大山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呢。”王带喜笑眯眯的道。
“那玩得可开心?”
“开心,以后多出来几趟就好了。”
刘民有笑道:“以后咱们老了,叫上海狗子张大会他们,还有陈大人一家,咱们带上银子无忧无虑的出门游玩,走遍天下美景。”
“真的?”王带喜满眼的向往。
刘民有叹口气道:“想是这么想着,可大伙都那许多事情,别说游玩,连大会都有好久没见了。”
“我也好久没见到大会哥了,海狗子整天跟着陈大人到处跑,寻常也见不着,刘大哥,我还是喜欢在天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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