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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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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潭看看马背上的口袋,里面已经装了上百两的银子,都是他在遵化抢来的,他们正蓝旗攻城的时候分在南面偏东的城墙,这个坚固的大城被一鼓而下,正白旗率先登城,塔克潭跟着伊兰泰则是正蓝旗最先登城的人之一,他们入城早,选到了好宅子抢掠,塔克潭这样的都得了上百两。
塔克潭道:“不要忙着扔,牛录额真大人说我这次不错,要把我升为甲兵,如果掠了人口,也会分我一些,到时让他们推着,以后你就管新来的包衣。”
“谢主子!”张忠旗要不是推着车,就要磕头谢恩。
建奴的户下人比那种完全的奴隶稍好,主子好一些的,户下人可以拥有少量资产,也可以成亲,但他们的子女同样属于主子所有,买卖婚配都得主子说了算。在户下人中也有层级,张忠旗就一向羡慕那些庄头,至少能盘剥一下其他包衣,平日也有新包衣伺候着,要是塔克潭主子多立战功,当上白甲或领催,有一个庄也是可能的。
如果当了庄头,他的生活又会好很多,张忠旗对未来又多了一份希望,他自己的怀里还放着一锭银子,是他跟着进遵化的时候在一个大宅边捡来的。可能有十两多,少主子好说话,等回了辽东,把银子给少主子,或许可以托他把哑巴买回来了。
他们又走过一段,前面的牛录旗往左边一转下了官道,进入一条小路,向南边的十百户的山口走去。
张忠旗转弯前看了一眼蓟州,官道那头,两百多名后金骑兵威风凛凛的站立在蓟州城下,与上万的关宁军对峙。

威海卫面朝大海的三进大院后进里,赵夫人正在拷问赵香,“香儿,肚子有动静了没?”
赵香无奈的摇摇头,赵夫人带上点忧愁的道:“也怪这姑爷回来太少了,你们都成亲一年多了,还没有子嗣,若是有了小的进来,先得了长子,以后这日子就够你斗的了。”
赵香今年也才十九,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不能算女孩子,她听了扁扁嘴道:“那我有啥法子,前些日子让他把早些菊香纳了,他也应承了的,不过接着就去打那闻香教,也不知何时回来。”
赵夫人叹气道:“菊香是不得已才想的法子,还是自己有长子可靠些,实在不行,你就住到文登营去,也别在这地方陪娘了,反正现在家里婆子丫鬟都多,你也不需担心。”
赵香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点点头,这时三进的大门嘭一声被撞开,菊香跌跌撞撞跑进来,累得话都说不清。
“夫…人。”
赵夫人白了她一眼,不满的训斥道:“都要嫁作官家小妾的人了,还那么疯跑作甚。”
菊香脸色通红,喘息道:“不,不好了,是…老爷…去,去”
赵夫人吃惊的站起来,抓着菊香的手一脸惶急:“姑爷偷偷出海去倭国了?”
菊香另外一支手使劲摇晃着,表示否认。
赵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骂道:“死丫头想吓死人咋的,只要不是出海,还能有啥急成这样。”
菊香终于缓过气来,大喊一声:“老爷去京师杀建奴去了。”
赵夫人疑惑的问了一句,“建奴?姑爷不是说打了妖民就回来了,你听谁胡说的?”
赵香也道:“别听人胡说,那建奴离京师老远,老爷走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是打闻香教,那些妖民有啥好怕的。”
菊香着急的解释道:“报信的塘马刚刚回来说的,建奴入寇京师,老爷奉命勤王去了,听说十几万鞑子兵,老爷才带了两…快来人啊,夫人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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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百态

京师右安门外,张大会带着几块砖头,和一些行人一道匆匆走入门洞。京师初一开始戒严,但并非完全不能出入,他曾经打点过这处的守城官,那人也不搜身过问,让他进了瓮城。
瓮城里面的砖石已经堆积成山,张大会把砖头扔在一处石堆上,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那个文官出的馊主意,每个进城的人都要带一块石头,否则都不让进,害得他每次出入都需要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找石头。
张大会走出右安门城门,门口人声鼎沸,挤满了想要出城的人,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和巡城御史在门口一一鉴别,凡带家眷者一律不放行,几个乔装成男人的女子被发现,全都跪在地上连声哭求,求这些把门的官员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似乎已经认定建奴将会一举攻克京师。
一片的吵闹声中,京营的士兵维持着秩序,那些京营兵同样瘦弱,在张大会看来远远不如威海的兵。护卫京畿的兵都是这副模样,也难怪建奴能打到京城来。
张大会捂着坏中的钱袋,拼命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出来的时候帽子都掉了,他骂骂咧咧了几句,也不敢掉头去找,只得光着头继续赶路,一路过去,街道上店铺大多关门,路人都是行色匆匆,不时能看到锦衣卫和五成兵马司的巡城兵在巡逻。
张大会走了大半个外城,到了崇文门外街,到巷口时里面突然一声惊叫,接着就是打斗叫骂声,张大会戒备的站在巷口,没敢进去,过了一会里面跑出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人抱着一袋米,张大会立即知道是抢粮的人,拐弯处转出一个女人,边追边喊着:“抓贼啊!我家的救命粮啊!”
三人很快跑到张大会面前,其中一人还拿着刀子,张大会毫不犹豫的闪到一边,看他们逃进了对面巷道。后面那女人跑到巷口体力不支,看着人已经跑了,一屁股贴墙坐下,放声大哭起来,周围的行人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赶路。
张大会若无其事的绕过女人,径自回到那个小院,宋闻贤来开了门,等他进来坐好就问道:“消息送出去没有?”
“送了,现在东边不通,只能走良乡这边了。”
宋闻贤脸上也有点忧虑,他来此处已经几月,维持着温体仁和钱元壳的关系,另外在张大会结交的一些京营官中,他也选出几个重点打点了一番。眼下建奴果然如陈新所料,跑到京师来了,他既吃惊,又多少有些害怕。
“宋先生,这两日京师情形如何?”
“还能如何,人心惶惶,内阁几位阁老亲自检查城防,器械竟然缺额甚多,多处崩坏的城垣没有修复,工部被免职了好几个人。”
张大会倒是颇为轻松,笑着道:“好歹还有那么多京营,这么高的墙,难道还怕那几万建奴。”
宋闻贤摇头叹道:“京营你结交良久,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兵额十多万,但空饷、买闲、占役除去大半,能战之兵不论,就算实在的,怕也最多三四万人。”
张大会赞同道:“五军、神枢、神机三大营都大致如先生所说,要说能打仗,怕是只有御马监管着的四卫营和勇士营。”
“也是勉强而已,我看咱们文登营远强过他,大会你来这边久了,现在这陈大人练兵,可又比往时还严厉了。”
说到文登营,张大会又来了兴趣,“宋先生,陈大哥准备走哪条线路过来?他们也该到天津了吧。”
“他当初跟我说的是走良乡过来,这几月没见,也不知他改了没有。”
“也不知他何时能到。”
“这到的时候是有讲究的,据兵部的人说,建奴已经到了通州,城中传言四起,大多都是对蓟辽督师不利的,督师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必定是要急于撇清,最好的法子就是立些军功,他现在还总督着勤王兵马,若是陈大人来早了,万一督师拿他去攻建奴,拿咱们的人命换别人的军功。来晚了,就少了影响。”
“那宋先生觉得什么时候最好?”
“也不是我觉得,还是陈大人定的,他认为建奴一旦抵达京师,袁大人多半要下狱,那时候再来便是。不过我和他那时都想简单了,奴马刚到通州,京师往东所有消息都断了,照这样看,建奴抵达京师之时,这京师周围的消息也要断,我又如何能把这时机通知到陈大人。况且建奴哨骑四出,远至数十里,陈大人那点兵,万一被发现,如何逃脱得了。”

十一月十九日,天津镇海营,天津水师的乞丐兵呆呆看着码头,几十艘帆船在木桥上源源吐出士兵,这些士兵都很强壮,但精神略有些萎靡。有几艘大帆船甲板上还有一些马匹,同样精神不振。
陈新登岸后,派出海狗子带着亲兵去通知秦律方,镇海营的营官腾出些营房,给这些勤王兵休息。陈新则直接向这个水营都司问起建奴情形。
那营官满带忧虑的大致跟陈新说了,建奴十四日潜越蓟州,已经突破朝廷寄予厚望的蓟西防线,怕是要到京师了。前几日子袁大人带着关宁军经河西务回援京师,结果河西务的人都以为建奴要来,全部吓得往天津跑,连天津城外的人也纷纷南下,标兵营和他的镇海营都跑了将近一半的兵。
陈新看着这个无精打采的水师营官,估计建奴真来天津,这营官也是要开溜的。他们在海上漂了八天才到天津卫河入海口,部分掉队的船只还没到达,人马都十分疲惫,急需休整。
文登营两千余人,住进营房的有半数,其他都只得在空地搭建帐篷,陈新自己也十分疲惫,但作为主官,他只能比士兵更晚休息。
看着天津卫的方向,陈新心情略微波动了一下,那里面的街坊至今让他记忆深刻,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个的数字。他知道这次鞑子不会来,但天津终究不会是乱世中的乐土。
刘破军很快排好了营房,许多士兵一躺下就入睡了,在这个时代的船上呆七八日,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军官当中最忙的就是董渔,董渔到中军借了一个司的士兵,帮忙搬运辎重,主要是火药和备用冷兵器,还有扎营用的标枪。文登营的火药都是自带,他们严格按纪效新书的配方制作,操典的用量也是以自己的火药味为标准,明军的火药拿来并不适用。
朱国斌是第二忙的人,他们的马在摇晃的船上极不适应,已经死了几匹,其他的也非常衰弱,他带着兽医给病马一一诊断,又用黑豆喂食,希望他们尽快恢复。
这样等了一个时辰,海狗子带着秦律方赶到,陈新马上让他和董渔进了中军所在的营房。秦律方一路看到文登营的军队,兴奋中带着焦急,对陈新道:“大人,建奴真来了,真来了!”
陈新拿出一张粗略的京畿地图,招过秦律方,不及寒暄直接问道:“建奴兵力有多少?”
“前几日宋先生从京师送来消息,兵部收到的塘报很混乱,有说十万,有说五万,也有说三万,但兵部一些老吏员都认为在五万左右。后金八旗全部出现过,但真夷不会超过两万人,还有蒙古左右翼,科尔沁、喀喇沁、土默特各部蒙古,破边墙之后陆续进入一些蒙古小部落,总人数应该不超过五万。”
“蒙古小部落不算,他们是来成火打劫的,不会跟随后金大军行动。皇太极也不会允许他们跟着捡便宜。”陈新一边说一边计算,“后金二百四十左右牛录,每牛录披甲一百,也才两万四,东江军毕竟还在,他们不可能倾巢而出,出动一万应当差不多,蒙古左右翼两千多甲兵,也不可能全部出动,就是说建州本部战兵一万出头,臣服蒙古部落难以估算,不过他们战力低下,不足为惧。”
秦律方道:“估计兵部估算的时候加上了他们的包衣,这些人也不足为惧。”
“说说这几日情形。”
秦律方两眼放光,指着蓟州的位置:“原本在蓟州附近的密云和昌平军队,被调回原地,结果建奴攻破遵化后,停了几日,十三日突然绕过蓟州,往三河方向去了,关宁军未与之交战,绕道河西务往京师回援。连蓟州竟然都敢绕过,这建奴实在太不把关宁军放在眼里。”
秦律方去过蓟州,了解那里的地形,所以对建奴的大胆有些吃惊。
“袁大人把京畿当成辽西了,京畿平野之地,岂是守住几个城池就行的。”陈新早知道潜越之事,毫不奇怪,皇太极完全是无后方流窜作案,对他们而言不存在战略要地一说,后金八旗强大的野战能力就是他的城墙。明军野战太差,每次一接仗就是全军覆没,基本只能守城,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战略要地,也就失去了它控遏周边的作用。
董渔看着地图问道:“大人,建奴往西去了,他们在遵化和三屯营肯定有留守,他们抢掠所得应当有大半还在哪里,大人看咱们是去京师勤王还是去遵化,要是去京师,咱们两千多人正当建奴兵锋,怕是…”
陈新毫不犹豫道:“去京师,咱们是来勤王的。律方,沿途的物资如何。”
“天津、东安、永清、固安、良乡、河西务的铺中皆有存粮,每处两百石,足够大军五日实用,每处有少量猪羊。”
“飧饭备好没有?车马情况如何。”
“备好了,每人十日份,天津的驴车马车买了十驾。”
陈新轻轻拍拍桌子,“董渔,安排军粮,每兵自带十日份飧饭,辎重队接手车马,再带十日份普通粮食。”
董渔皱眉道:“大人,十驾驴车怕是不够,每车不过载几石而已…”
“你和朱国斌带人去天津城外征用。”
“大人,这个时候都要逃命用的,他们怕是不愿卖。”
陈新头都没抬:“我说的是征用,还管他卖不卖干啥,你带的刀子是杀鸡的?”
董渔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问,他一向长于账目和调度,这样打劫的事情确实不会,一脸的为难样子。
陈新看看他模样,摇摇头改口道:“不必朱国斌了,让聂洪和周世发去,你只派人把马车看管好,征用的事让他两做,两日内备好车马粮食。”
秦律方问道:“大人,去京师路多,咱们是走往东通州方向,还是往南走固安,经良乡和卢沟桥到京师?”
陈新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关宁军一溜烟跑去了京城,通州附近只剩下宣大军有战力,现在多半也被建奴打跑了,自己如果去通州,已成孤军,万一走通州过去,被建奴主力两三万人发现,平野之地四面合击过来,他连骨头都剩不下。而固安在京师之南,这线路相对安全些,但也不排除建奴往南走一段。
他只知道关宁军和建奴会在城下打一仗,但对于建奴进攻京师的具体过程并不清楚,而陈新也并不急于快速赶到京师城下,眼下袁崇焕还总督勤王兵马,先是破口后是潜越蓟州,这两件事不论什么理由,都是重大失职,若是按现代军制,负责对建奴作战的主官、情报官、参谋全都应当上军事法庭。所以袁大人现在应当是急于立功,至少要表明他不是传言中与建奴勾结议款,自己这时巴巴的送上门去,不当炮灰才怪。
他的打算是袁崇焕下狱,关宁军逃归山海之后,那时京师必定是彷徨无措,只要成为第一支到达的勤王军,就能振奋京师人心,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极大的政治收益,到时再打一仗,要是得些人头就更好了。只要崇祯对他有了这么深刻的好印象,到时就可以要来很多特殊政策,下面的官员也会大开绿灯。
“走南边。”

第二十一章 细作

十一月二十九日,北直隶阴沉的天空下,凌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大地,固安东南二十里外的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和马车,不时传来妇女和孩童的哭叫,此前盛传附近已经出现鞑子,使得到处人心惶惶,似乎鞑子马上就会来到面前,固安城门紧闭,附近村镇的人也在逃亡,食物更加稀缺,便于携带的面饼馒头价格已经是平时的十倍,抢夺财物随处都在发生,尽管如此,人们扶老携幼,唯恐人后,在严寒中拼尽全力往南,带不动的物品扔了一路,路旁已有很多因病或体力耗尽而倒毙的尸体。
官道右侧外一片田地中,文登营整齐的坐在地上,屁股下垫着自带的棉被,他们每行进十里,就要进行一次这样的休息,五十余辆驴车马车停在后面官道右侧,每辆车上面站了一名辎重队士兵,防止有人抢夺军资,几名军法官带领着镇抚军士在四处巡查,训导官则抓紧时间作一些鼓动,越接近京师,士兵的情绪逐渐紧张,训导官需要作更多的工作。
官道上的难民们提心吊胆的偷看这些官军,眼神既带着希望也带着些害怕。
陈新、几个千总主官以及刚赶回的朱国斌围在一起商讨军情,中间围的是一个路边捡来的凳子,上面放了一张地图。
现在京师的消息全部中断,陈新现在对京城周围的情形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他那个精心设计的计划完全无法付诸实施,甚至连建奴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得减慢行军速度,小心翼翼的前进,另外派出哨骑查探,如果建奴主力往南而来,他就只有先转进一下。
这两日越来越多的人往南跑,从难民口中打听到的信息都很不准确,大多互相矛盾,但有一条是众口一词,就是勤王兵都被打败了,建奴正往南边而来,沿途抢掠人口财物。
朱国斌指着地图上画着固安两个字的地方,汇报道:“大人,固安南面城墙附近传闻出现鞑子哨骑,我派出一队夜不收伪装成驿传信使,在固安周围转了一圈,并未遭遇敌骑。倒是抓到几个正在打劫难民的关宁军溃兵。”
陈新精神一振问道:“审过他们没有?京师战况如何?”
“建奴十三日越过蓟州直扑京师,关宁军十四日才出发,绕道河西务,十六日就到了京师东南角,建奴是十七日到的,宣大军也是十七日到德胜门瓮城休整,但皇上没有准许关宁军进入瓮城。二十日建奴兵分两路,与宣大和关宁军大战,这两军都被击溃,损失惨重,根据宋先生送来的情报看,京营更不足为凭。我们抓的这几个溃兵是二十六日乘夜逃走的,当时宣大军仍在德胜门,关宁军在左安门外,两军仍与奴有零散交战,估计对鞑子的牵制已经很有限。二十五日的时候建奴往南行来,几个关宁兵说大约驻扎南海子,估计正在畿南抢劫。”
陈新一脸阴沉,建奴抢掠东西他倒毫不在意,他们东西抢得越多就越没心思拼命,关键是建奴主力跑到南海子的话,自己从南方到京师的路就是一段非常危险的旅途。
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这里叫什么地名,从此地到京师道路情况如何。”
“我们现在这里是西市,离固安县治已是不远,再往前走一段是刘村,从刘村顺固安城墙往北是吕家营,往西是十里铺。再往前十多里,路上就没有多少人了,固安以北道路上只有少量还在逃难的人,官道情况与现在这段差不多。”
“除了桥外,浑河(卢沟河)上的冰层能不能通行?”
“可以,人马都能过,大车应当也能过。”
“建奴的哨骑往哪个方向多?”
朱国斌停顿一下回道:“这,这个不清楚,我们的人没有遇到建奴哨骑,据几名逃难的人说,有人看到一队鞑子曾围着固安城池查看。”
“按你的估算,到固安附近的鞑子斥候如果回营,最晚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鞑子大营还在南苑附近,午时就得往回走。”
陈新点点头,虽然朱国斌的报告不够详尽明确,但文登营骑兵和夜不收都少,情报收集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经不错。
陈新把头转向代正刚等人:“各位,该如何行动,听听你们意见。”
代正刚道:“鞑子既然从北面移营到京师南面,那良乡和房山很可能成为鞑子攻打的目标,也可能已经在向南往固安、涿州移动,咱们不如就近进入固安,一来保一方百姓,二来可以有城池依托,不至于在野外遭遇大队建奴。”
朱国斌也道:“鞑子此次深入京畿,没有固定城池,且宣大关宁两军仍在,分兵可能不大,又随时可能移营,因此哨探的范围不会太远,据那两个关宁兵说,他们到京师之后停了两日,我估计他们的哨探时间便是每次两日,固安离京师百余里,我判断固安附近都是哨骑,他们上午已经出现在固安附近,应该是昨天就出来的,今日必定返回,如果他们带回的消息认为固安很好攻击,那固安很可能成为鞑子的攻打目标。”
陈新头微微压下,把手抵在下巴上摩挲,他不但担心建奴的攻击,还担心到京师之后的情况,宣大和关宁两军战力大损,只要有军队到达,必定被那些想当然的文官逼着去飞蛾扑火,光凭温体仁未必能挡得住,原先的预想缺少了这一节,他正在重新考虑去京师的时机。
建奴的兵力到底有多强,他突然有点没底,现在建奴移师畿南,如果真的有建奴哨骑出现在固安附近,建奴便可能要抢掠固安或涿州,自己如果继续往前,就很可能与敌人在野外遭遇。大军离建奴已经不远,随时可能被发现,风险太高的话,他宁可放弃这次政治投机的机会。
陈新问道:“国斌,固安的城防如何?”
“十分残破,多处被雨水冲塌的城墙都没修补。墙头的人也不多,大部分还是普通民户,怕是既不固,也不安。”
陈新抬起头,决定继续前进一段视情决定,对朱国斌和蒲壮吩咐道:“放出所有骑兵和夜不收,我部周边十里内,遇敌斥候,立即攻击,尽全力争取捉生。”
说完又对其他几个主官道:“中军卫队负责清理路面,大队一刻钟后出发,按战地行军模式,全部披甲,各火铳队备好火种,今日到刘村扎营,中间不休息。通晓全军,现在开始,军法官和主官按战场纪律执行军纪。”
“是,大人。”几个军官都神情严肃,开始执行战场纪律,原来有些打棍子的,现在就是斩首了。
代正刚应命后,对陈新道:“大人,为何不到固安城下扎营,这样更利于防守。”
“一到城下,看见的人太多,我军行踪便无法保密。”陈新有些敷衍,其实他最担心是到了城下不好逃脱。
“可明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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