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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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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
几人到了西门大街,地面上到处是血迹,横七竖八的摆满了许多无头的建奴尸体,一些乞丐般的明军正在录光他们的衣服,刘民有一股胃液涌上来,赶紧转开头,把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抬头时看到陈新的认旗在十字街口,刘民有赶紧往前面走去,街道上血流遍地,刘民有踩出一路的血色脚印,当他看到一个脑袋被稽弹打开花的建奴时,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张二会连忙过来拍着刘民有的背,又递过去椰飘。刘民有吐得差不多了,眼睛有点发红的站直身子,喝了一口水,定定神后大量了一下周围的街道,很多铺子被士兵砸开,里面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左边一个铺子里面突然跑出一个留金钱鼠尾的人来,张二会手执长枪站到刘民有前面。
还不等张二会上去,后面就追出几名官兵,一顿拳打脚踢,将那人打倒在地,那个留猪尾巴的人在地上大声惨叫着,哭喊道:“兵爷,我是汉民,就是滦州安各庄人,左右邻居都能为证啊。”一名临洮的把总按着他的头,翻来翻去看了,哈哈笑道:“你不是汉民,你是银子。”
刘民有还以为他要敲诈那人银子,谁知那把总猛地一刀挥下,将那人的人头斩落,喷涌的血水把人头冲得一歪,把总一把抓住辫子,提起来仔细看了几眼,满意的挂在腰带上,残留尸身的短颈处还在流出血水,把地上的红色变得更浓。
刘民有粗重的喘气,看着那把娄带着人又去了下一家,刘民有看着地上的尸体,两脚发软,他终于也知道这古代的战争景象了,比起大片更残酷许多。
他喃喃道:“为何要杀百姓。”
张二会大声道:“刘大哥,他们不是百姓,是二鞋子,就是该杀。
刘民有惊讶的看着张二会:“他们也是被逼剃头的,没有头发就是都是二鞋子了?”张二会还是理直气壮的道:“咱们汉人没有这样子的,训导官说没有头发认不到祖宗!”
刘民有知道张二会最近在兵营到处听人讲打仗,也听了许多训导官动员,只是没想到他接受的是这样的观点,此时周围到处是尸体,刘民有也没有心思教育这个小跟班,摇摇手带着两人继续往十字街街口走去,路上很多地段被尸体铺满,路面流满血水有的地方甚至打滑。
刘民有的布鞋已经被血水完全浸湿。
因为他穿着平民衣服,一些街边的明军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但身边的傻和尚无疑具有极大威慑力,而且还穿着胖袄,这些人以为刘民有是带兵的文官,赶紧逃了开去,等他到了文登营守着的地方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在街口又得知陈新去了北门书院,又跟着赶过去,这一带都是文登营控制,两侧全是文登营的战斗组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见到陈新的时候,是在书院里靠东一面的魁星楼下,一些士兵从几辆马车上卸下许多缎匹,后面还有士兵牵着一些马从东边络绎不绝的过来。
陈新一见是他,过来笑道:“这些靶子怕是把滦州周围都抢空了,州衙库房里面缎帛棉布堆积如山,今年给麻子墩和文登营的墩户每家发一件棉衣都够了。”
刘民有对陈新道:“这些是他们抢的滦州百姓的咱们拿了…
“咱们不拿就是其他勤王军拿,百姓绝对拿不回去的,就算孙承宗要退,还得靠那些吏目发放,最后也是落到地方官绅亲眷的手中还不如拿去给咱们墩户。”刘民有长长出口气,他也知道这是事实,自己找根凳子坐了一会,心神才安定下来,突然想起刚才的事,对陈新问道:“刚才有明军杀百姓好像是临洮的,咱们快派人去跟孙承宗报告一下。”
陈新赶紧过来做个低声的手势:“民有,这可不能去报滦州城里有这许多剃鞋子头的,各官杀些人头假冒都是常例大家都看着那三十两一个的人头赏,你以为孙承宗不知道,咱们一报会得罪多少人。
这些将官就算在蓟州驻防,有时也抓些乞丐来杀了,孙大人带兵多年,真要是认死理,能镇得住这帮丘八才怪,只要不是全城大杀,他不会管也管不住,就他一个人,他能把全城丘八都盯着?”
刘民有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没有再说,听着里面传来的伤兵惨叫声,刘民有站起来,卷起袖口道:“我帮不了啥忙,就帮你去护理一下伤兵好了。”
……一……
文登营乘着城中乱鼻,控制了州衙到书院的道路,周世娄带着三百多士兵一起动手,把建奴存在州衙的贵重财物搬运一空,大街上到处剩下的空马也都拉住,全部往书院送去。周世发搬完财物后,又搬了一部分粮食,在关宁军入城之前,从州衙全部撤走。
关宁军磨磨蹭蹭的终于入城,他们的炮兵表现也不错,但负责工程的人对建奴十分惧怕,等他们上到城墙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几个文登营的士兵。
文登营控制了大路,许多建奴无路可逃,躲藏到了城中的民户家中或是街巷的角落,潮水般的关宁军大呼小叫着冲进城里,他们打顺风仗还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进城就意味着有了抢掠的机会。
南门的张春和尤世禄所部也将大旗立到了南墙,城中鼓号不绝,但所有队伍都失去了建制,谁也不知道是那个营的军号,士兵挨家挨户搜索建奴,也同时抢掠钱财。
文登营的部队分为小股,在建奴几个聚居地方扫荡后,又搜得部分财物,陈新的骑马亲兵一路吹着竹哨,慢慢回收部队。天黑前大多已经回到书院,周世发带着镇抚兵开始出门巡视,维持军纪并清查那些还没归队的人。
刘民有在一盆红色的水里面随便洗了洗手,走出书院东门,抬头看去,残阳如血,在东面城墙上染上一片红色,城中升起几股浓烟,北门大街上到处是破门而入的明军。
陈新已经点过战利品,过来对刘民有道:“州衙和几个主要地方,搜出近十万两金银,这还光是咱们在各处搜到的,他们前面还送走多少。人头又是好几百,人头赏又是一万多,还是打仗赚钱快。”刘民有心不在焉的道:“今年可算是有钱了,民政这边也轻松一些。就是伤亡多了些。”
陈新满意的道:“伤亡有价值,总之打赢了。”
刘民有听着四处传来的士兵叫骂和百姓的哭喊声,愣愣的道:“真赢了么。”!~!
第四十五章 心愿
孙承宗大旗出现在南门门楼,富告滦州正式光复。
夜幕下的滦州到处火光闪动,无数的明军和百姓打着火把,成群结队在各处搜捕建奴,曾经在战场上不可一世的建奴东躲西藏,有如丧家之犬,有很多是被自带行粮的义民用棍棒锄头打死。
夜间刘民有就住在魁星楼下面的帐篷里,后面的儒学宅院和明伦堂是安置的伤兵,除了大成殿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士兵住宿,街道上用门板和粮袋搭了一些小型街垒,外面一侧的巷口都点起篝火或挂了灯笼,防止零散建奴偷袭。
外面的喊杀哭叫一直不停,周围其他帐篷鼾声如雷,刘民有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马蹄声进来,隐约听到陈新说话的声音,干脆起来走去中军。
海狗子站在大帐门口打着哈欠,看到刘民有来了,高兴道:“刘大哥,陈大人刚回来,要不要我去通报。、,里面传来陈新的声音:“让刘先生进来。”
刘民有进去时,里面点着好几个灯笼,还算亮堂,几个千总和主官都在,他们都来跟刘民有见礼,除了知道刘民有是陈新的表弟外,他们对这位心地善良的民政主管也很尊敬。
陈新招呼刘民有坐了,对几名军官道:“咱们今日阵亡两百多,伤两百多,杀手队占了七成,加上固安的损失,能作战的只有一千五六,编制也不齐,明日每部整合出一个满编司,后日跟我去永平,其余人等在此照料伤员和物资。卢传宗把整合的队伍交副千总,留在滦州统领所有留守人员。”众人也不多问,略微讨论几句就离开大帐,陈新要求他们安排好防御就早些休息,能在任何环境休息的军官才是好军官。
等他们出去,陈新才对刘民有道:“后天咱们护送三十门广东红夷炮去永平。
刘民有有点不解道:“咱们今日主攻,为何不让咱们休整。”陈新嘿嘿笑道:“晚间孙大人在南城楼召集大伙开会,马世龙和祖大寿吵得不可开交,祖大寿说我不给关宁军开门,又影射我抢了钱粮。
曹文诏帮我说了一句话,还被祖大寿一顿好批,我当即就在孙大人的大堂跟祖大寿大吵一架。”
“你敢和上官吵架?吵赢没有?”
“当然敢,咱大明可是文官领军,他和我又不是一个军镇,我怕他什么,这祖大寿现在是靠着实力强,皇帝都不买账,文官不敢得罪他,也就孙承宗还能勉强镇得住。孙承宗也是不敢管得太过,心里怕是早不待见他呢。就凭祖大寿那模样,打架绝对能打我几个,但要说吵架,再借他三张嘴巴也吵不过咱,我给他吃瘪,文官和勤王军一大堆人高兴。祖大寿逼得没法,摆出官架子来压我。”“然后马世龙帮你出头了?”
陈新洋洋得意道:“自然,他马世龙牢里放出来的,勤王军里面没有什么亲信,天一黑娄就去他那里,送了三十个人头,还有三百两黄金。他自然要拉我作亲信,能不给我出头?而且祖大寿要他把州衙让出来给关宁军,马世龙要是让了,这帮勤王军谁还听他话,他两人从大堂开始吵,散会后一下城墙又开始骂起,直骂到十字街口才分路,一路无数士兵围观,把往年辽西的事都扯出来了。”
刘民有张张嘴,马世龙鼻眼看了文登营的战力,无论如何是要拉拢陈新的,何况陈新还这么知情识趣,给足他面子,这次有了滦州的军功,马世龙说话也有底气,才能对关宁寸步不让。
“那孙大人咋说的?”
陈新摇头笑道:“孙大人早就修炼得水火不浸,摆明就两股大的人马,关宁力量更强,也更跋扈,他肯定是扶植马世龙作为牵制,没让马世龙把州衙让出来。不过也不太得罪祖大寿,人人都知道我先去了衙署,多半抢得最多,又没有给关宁军开门,所以嘛,肯定是矛盾焦点,孙大人就以护送红夷炮的名义,把我和曹文昭调走。”
“你就带三个司,才一千多人去永平?”“够了,还有吴自勉的延绥镇,开会前吴自勉和关宁军在城东南争夺一处建奴巢穴的财物,两边打起来了,孙承宗压了吴自勉,让吴自勉也跟咱们去永平,他那里有几千人。,…
刘民有道:“那就还是压了马世龙这边。”
陈新嘿嘿笑道:“咋一看如此,但有咱们文登营在,吴自勉曹文诏说不定跟着立功,到时更亲近马世龙这方,如此就算照顾了,现在曹文诏在关宁里边有些异类,看来孙大人有意提拔他,在辽镇再安个钉子,竖个榜样,也就是说,孙大人有可能再次督师辽东,现在已经在掺沙子。”刘民有揉揉额头道:“你开个会能分析出这许多东西?你累不累你,或者孙大人只是随意的安排,你自做多情而已。”陈新笑笑,叫进海狗子,帮着把山文甲脱了,全身一阵轻松,五月的天气穿这一身实在难受,里面的内衬都能挤出汗水来。
陈新不再跟刘民有解释,他这次故意针对关宁军,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祖大寿这帮人有地盘有人马。还有辽饷拿着,现在连朝廷也只得惯着他们,而文登营自力更生,连军饷都拿不到,却杀了那许多鞋子,必定会有人提议调动到辽镇,防备建奴,就像当年的浙兵和石柱兵。
陈新绝不愿与这帮不靠谱的人混在一起,关宁军七八万人,自己几千人进了这个大染缸,平常耳濡目染,战斗力还不定变成什么样,跟他们同流合污倒很简单,但对陈新毫无帮助,辽西地势狭窄众军云集,不利于他悄悄发展。所以他故意与关宁军把关系恶化,以后温体仁等人好找理由让陈新留在文登。
刘民有起来道:“那你早些睡,我也回去了。”
陈新揉揉发红的眼睛“睡什么,还要再去巡视伤兵,然后到街垒查哨,你要不要去看看伤兵。”刘民有情绪低落的沉声道:“我在伤兵那里呆了一下午,不想去看了,全军已经死了两百出头,重伤还有几十,轻伤上百,很多人我还认得,有一个东江来的,到麻子墩的时候奄奄一息了,愣是被他的同伴灌了三天米汤救回来,他今天重伤,死前让我转告你,他相信陈大人终有一天能收复辽东。”……
第二日文登营休整一日,又有十多个重伤员死去,孙承宗的指挥部搬到了州衙,马世龙一晚上已经把那里搬得精光。陈新去开了一次会,回来后就忙着整编队伍。
第三天一早,睡眠严重不足的陈新挣扎着爬起来,海狗子打来冷水洗过脸,精神好了许多,刚把官服整理好,曹文诏和吴自勉就先后来了。
吴自勉前日与关宁军在城东大打一场,延绥镇有十多人受伤,晚上去开会又被孙承宗压了一下,昨日就被调出城,失去了捞油水的机会,此时一脸的闷闷不乐。陈新前日攻城是首功,广东红夷炮队才排在第二,所以陈新前途无量是必定的,吴自勉虽然是带队的总兵,也只得巴巴的先过来。
曹文诏的部队主要是骑兵,因为他有点异类,前日被留在城外,一点油水也没捞到,帮着陈新说了一句,还被祖大寿训斥,也被发配去永平。被排挤当然也有些不乐意。
两人看到陈新后还是挤出笑脸,陈新先跪着给吴自勉见礼,然后笑道:“能和吴军门、曹将军并肩作战,实乃下官荣幸,本该下官去见二位,只是昨晚巡夜太迟,起得晚了,失礼失礼。”吴自勉看陈新不摆架子,放下心来,哈哈笑道:“陈将军当日一战,大涨我大明威风,今日既是去永平,咱们兄弟三个一起再复一城。
让老哥也得个功绩。”陈新讶然道:“二位当曰都有首功,兄弟这里暂时存着,吴总兵斩了三十,曹将军二十,二位怎地忘了。,…
两人一听便明白,陈新要分他们首级,脸上都乐开花,曹文诏虽然和一般关宁军不同,喜欢和鞋子真刀真枪干,但也不是死脑筋,杀良冒功、劫掠商民这些事也是要干的,否则他下面的人就会起来闹事。
几人商量了集结地,约定午时正出发,吴自勉两人便各自回去,陈新用人头跟两人打好交道,免得他们担心自己去永平独吞军功,到时不肯出力的话,光靠文登营一千多人也没有用。
午时刚到,文登营从北门瓮城出城,在城外汇合了曹文诏和吴自勉,因为永平不远,曹文诏只带五百多骑兵,辅兵一个没带,吴自勉步骑原本合计三千多,这次去永平只带了一千五,家丁和骑兵有七百多,另外八百多名步兵也不是那种乞丐兵,看样子是打算去认真打仗的。
文登营三个千总部都有出动,但出动数量只有编制一半,另外还有所有骑兵和一个斑鸠锐分遣队,共一千三百多人,昨日缴获了一百多后金马匹,每个杀手队各分到两匹,帮着运输铁甲。
广东的三十门红夷炮走在文登营中间,大炮都用牛拉着,造成了他们行军极度缓慢。黄思德继续跟炮手套近乎,目前已经找好一个澳门汉人,还有一个弗朗机人,给了十两一月的银子,这两人都是会制炮和观瞄,属于难得的人才,这次打完仗就去文登。
数千人马先从关宁军前几日建的几座浮桥渡过滦河,然后上了官道往永平前进,迁安、永平、滦州都在滦河岸边,官道也基本在河道附近,滦州离永平不过四五十里,只要何可纲所部关宁军牵制住建奴,等这支军队一到,围住城池,或许又是一次滦州一般的大胜。
一个衣服脏兮兮的大汉跟在陈新身边,一边走一边啃着一副鸡骨架,脸上和胡须上都被鸡肉弄得油腻腻的。
他操着南京官话对陈新道:“陈将军,小人叫做陈廷栋,跟大人是本家,咱佩服你们这帮登莱的丘八,辽镇的光知道抢东西,你们抢了东西总能杀鞋子。”陈新听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南通州来的陈廷栋是个愤中,听说鞋子入关,变卖家财,跑到北通州自己募兵,我了上千名北通州难民,他出钱买了行粮,带着他们赶往永平。结果路上跑了就剩下两百多。这次被派来帮着这支军队运粮推炮。
这陈廷栋不是官场中人,陈新也不跟他解释,微笑不语,陈廷栋一会就吃完了鸡骨架,随手扔在路上,把手指挨着舔干净,叫过他的旗手,把油乎乎的手在黑乎乎的红旗上擦了,又用旗布把嘴巴抹了几下,陈新隐隐闻到那大旗上都有一股子肉味。
然后这人便去后面招呼他的通州难民了,陈新松一口气,这人一腔热血,据说还中过举人,如此不修边幅,实在是个异类,但明末江南确实是什么人都有,当下也不再惊奇。
他们当天只走了十多里路,第二天还没出发,就遇到了何可纲派来报信的塘马,那塘马急切的告诉几人,前天晚上永平就得知滦州被攻克,阿敏昨日下午也从迁安到了永平,他刚一到,城中杀声震天,何可纲认为建奴可能在屠城。
吴自勉毕竟是个老丘八,长期在延绥和套寇作战,听了马上判断阿敏要逃,找来曹文诏和陈新一商议,三人都认同这个推断,如果阿敏要逃,那么红夷炮就没有了用途,吴自勉当即留下步兵就地扎营,守护广东炮队。所有骑兵先期出发,陈新把杀手队配的马匹抽调出来,给一百五十名骑兵配齐一人双马,连带着中军卫队,跟随吴自勉出发。
阿敏如此快就要逃跑,完全出乎化们的意料,骑兵行动迅速,特别是文登营的骑兵都是一人双马,下午最先赶到永平城下。城池上空飘着一些淡淡的烟雾,永平南门紧闭,但西门已经打开,城墙上也没有看到有建奴旗帜,关宁军何可纲部在东门五里之外扎营,陈新只看到少量明军游骑在南门附近。西门那边跑出一些零散的百姓,陈新赶紧策马过去,那些百姓很多带伤,满身血迹,他们一见是明军,无不放声大哭。
刘破军上去询问他们才得知,阿敏一到永平就开始屠城,杀了将近一天,城中已经尸积如山,后金军大概半个时辰前才离开。
陈新马上对朱国斌道:“你立即带所有骑兵追击,遇有大股建奴,以骚扰为主,能杀多少鞋子是多少鞋子,若有小股的,坚决攻击。”朱国斌一脸悲愤,大声领命后,带着骑兵往北方呼啸而去。
陈新和刘民有带着中军卫队,策马来到西门,往里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宽阔的东西门大路上,几处沿街的店铺在燃烧,向天空吐出黑烟,地面摆满层层叠叠的尸体,从西门到东门都没有间断”
马匹无法通异,众人都跳下马来,小心的在尸堆中前进,很多尸体上还插着刀枪,一些女子尸体全身赤裸,街上血流满地,路两侧的阳沟里面荡漾着红色的液体。
路中间尸体密集,刘民有几乎无法娄到下脚的地方,偶尔有一个还在蠕动的人,立即便有中军卫队的人上去查看,基本都无法救活,这些士兵只能狠心再帮他们补一刀。
刘民有精神午点恍惚,似乎眼前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些寻常的物品,如同山上的石头腐木一般。
这时右边有一具尸体似乎动了一下,刘民有愣愣的转过头,发现一个靠墙半坐的女子,赤裸着身子,用一只右手捂在肚子上,手上已经被染成红色,正在轻轻摇晃着脑袋。
刘民有的散乱的眼神重新汇聚起来,等到反应过来那是一个活人,赶紧跑过去,中间在其他尸体上摔了两下,等他爬起来赶到的时候,陈新已经先在那里,他解了自己的铠甲绣衫,先盖在那女子身上,然后拿出自己急救包里面的棉布,准备给那女子止血,陈新轻轻拉开那女子的手,看到是一把直没至柄的短刀,已是不可能救活,手上停了下来,叹口气看着那女子。
那女人嘴唇轻轻动着,已经说不出来话,眼睛死死盯着旁边一堆柴草,刘民有突有所悟,到那堆柴草里一翻,竟然是一个包着婴儿的襁褓,肯定是这女子无处可逃时藏在此处。刘民有再细细一看,那婴儿身上一个枪洞,早已死了多时。
刘民有抱着婴儿来到陈新旁边,不知如何跟那女子说话,陈新站起来看了那婴儿一眼,自己接了过来,用手遮住那个枪洞,然后蹲下对那女子道:“你的孩子很好,活得好好的,现在睡着了。”那女人恍惚的眼神慢慢看向红色的襁褓,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红色,两人都知道她是回光返照,陈新看到那女人手微微动了一下,赶紧帮她抬起手,在婴儿的脸上挨着,那女人早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嘴唇动了两下,眼神突然充满渴望的看着襁褓,然后又缓缓看向陈新。
刘民有站在陈新背后,看不到陈新的表情,只见他握着那女子的手轻轻道:“你放心,他会长大,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女子脸仰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六章 老狐狸
当日吴自勉派出家丁,与朱国斌和曹文诏一路追杀后金兵,双方在途中追追打打,阿敏等统帅只顾自己抢夺的财物,带着镶蓝旗本部当先逃跑,后金兵撤退途中组织混乱,完全失去建制,大股百余人,小股三四十人,开始还是撤退,到后来完全成了溃逃,带着的牛车马车全部丢下,还扔下许多女人和金银,让明军抢夺,使得明军也失去了部分建制。进入山脉后,道路慢慢狭窄,朱国斌等人担心伏击,只能减慢速度。
两日后,阿敏带着迁安和永平的后金军,经冷口出关,最后只有文登营和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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