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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柯山)-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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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破军犹豫一下问道:“要是他们要硬闯呢?”
“军律怎么规定的?”
“平日白昼,无腰牌、手令,入营门五步内,又不听告诫者,哨兵出侧门捆拿,交当值中军官处置。持械抗拒者就地格杀。”
陈新微笑道:“什么叫军律,就是要军队执行的,既然有规定,就不需问我,除非有更大的上官在现场。”
“大人,这些都是读书人,万一士兵手重弄出点事来…”
“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只要哨兵是按军律做的,没人能抓我的兵走,否则为将者如何为三军之胆,众军又有何志气可言。
刘破军一脸佩服道:“属下明白了。”
“家奴和荒地是民政的事情,让刘先生去谈,反正一条,人不还,地也不还,这就是底线。”
刘破军答应后去跟塘马说了,塘马背下后复述了一遍,刘破军检查无误让他回去报信。
文登营军营西门外,围了密密层层的围观群众,当然一般来说,群众都是不明真相的,这些人群的中间,便是两个衣着不俗的秀才,还有十多个家仆佃户形象的人,里面夹杂着几个青皮。
一个两队的战斗组在营门前列队,带队的组长下达了戒备命令,火枪兵的火绳已经全部点燃夹上龙头。
刘民有一脸气愤,这两人已经来了许久,两个都是秀才,那了手头的地契和卖身契,口口声声来要土地和逃走的家奴,刘民有看了他们的地契,有大部分是秀才的,还有几个民户的地契,倒确实被文登营占了五百亩地,就在老营东面的抛荒地里面,这两人分明是等他们开成熟田了再来要回,现在那五百亩地已经分给屯户,每户十亩就是五十个家庭,刘民有不打算还给他们,想着给点银子把地买回来,这两人却一直东拉西扯,连早年的江彬都扯出来了,非要给文登营扣一个武人篡权的大帽子。
两个秀才引经据典,刘民有也听不懂,不耐之下大喊一声打断他们,冷冷道:“你们若是来胡搅蛮缠的,就恕在下无暇奉陪。”说罢转身就走。
两人一看,上来就抓刘民有衣袖,“想走,没那么容易让你的屯户迁走,把我们的家奴交出来。”
刘民有一把甩开,“要谈就拿出你们的条件,扯什么江彬蓝玉。”
“你文登营仗着有点军功强占人土地,威压百姓,鱼肉乡间,你还有理了,地被你们站了,我们的佃户吃什么,更别说家奴是我们花银子买来的,今日我等就是要为民申冤。”
这时传令的塘马已经赶回跟值守的卢传宗传达了陈新的命令,卢传宗早就憋得一肚子气,马上跟部下发布了明确的命令。
刘民有看他们还是如此,加快步子到了营门后,那两人未及抓到他,一个青皮见状叫道:“不交出人和地来,咱们就冲进去。”
两个秀才呼应一声,带着那些佃户就要冲营门。
“火器队预备!”火器队的队长大声发令。
“值哨杀手队预备!”十二名杀手队士兵纷纷把武器放平,正对着要冲来的一群人,两个秀才何曾被枪瞄准过赶紧往后躲去一群佃户本来就是凑热闹的没人领头也停下来。
卢传宗大声道:“入五米白线者捆拿,冲击营门就地格杀。”
一个秀才看着那些哨兵象是来真的这些兵还真是与普通的营兵和军户不同,杀气很重,看人都有种冷漠他心里确实有点怕,赶紧对刘民有喊道:“那先生,你还说不是威压百姓。”
卢传宗到刘民有身边道:“刘先生你不必理会他,大人有明令在此。”
刘民有犹豫一下摇头道:“今日孙巡抚要来,不要闹出事情。”
“不会出事,我马上把他们抓住,关几天再说。”
刘民有想起在江南听说的士人之事,叹气道:“这两人来路都还不知道,别那么莽撞。”他对那个秀才道,“那就去我公事房中谈。”
两个秀才对望一眼,转头道:“就在此处谈,几句话的事,去什么公事房。”
刘民有憋住气,继续与他们商量,土地他不能还,那些地正好在中间,以后麻烦事太多,打算给银子了事,哪知两人狮子大开口,开出了每亩十五两的价格,然后又继续一点一点的跟他侃价,态度却比开始好了很多。
正当刘民有打算彻底放弃的时候,一个青皮从西面过来,低声跟那两个秀才一说,两个秀才脸色立马一变,对刘民有冷笑着道:“你以为我等会上你当,我等今日就是来找巡抚大人告状的,早料到你们会改路,现今已被其他义民拦在北门外,哈哈,你们在文登霸占军田、民田,今日就要请巡抚大人主持公道,否则咱们就要去告御状。”
他们说完也不再等刘民有说话,领着人走了,刘民有直气得七窍生烟,卢传宗赶上来道:“他们狗日还搞声东击西,你娘的,刘先生,抓来杀了算了,老子肚子都要气炸了。”
刘民有喘着粗气道:“孙元化都来了,还抓什么,咱们去北门。”他眼睛一转,对身边一个助手道:“去把陈廷栋叫来。”
刘民有吩咐完,穿过军营赶到北门,这里果然也有近十个生员,他们拦住了孙元化一行,一个文官和一个太监正在看他们的地契,陈新一脸淡定的陪在孙元化身边,文登知县则满脸慌张,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刘民有很快就在那些人中发现了黄功成的身影,他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元化紧紧皱着眉头,占些地倒也没有什么,主要是这些都是生员,登莱的士大夫阶层不多,主要的他都认识,但这些生员一旦结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陈将军,这些地契都是真的,已有五千亩之多,是否误占了有主之地。”孙元化递过一张给陈新,陈新恭敬的接过看起来。上面写着,“九都五图三甲下,立卖契人唐锡生,今有承祖并续买地一业,坐落本都三保,土名放牛塘,系清丈发字三百九十六号,积地三百六十三步,计税…尽行出卖与同都黄英常为业…崇祯元年十一月…”后面则是见证人和官府红契。
陈新把纸给宋闻贤,宋闻贤闻了一下,又用手一抹,对孙元化大声道:“孙大人,这地契是假的,时间在一月之内。”孙元化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地上的一个生员道:“大人,这地是唐锡生元年时买给晚生他收了银子就去了逃荒,近日回来才补上的地契。”
陈新看地契上买地人的签名只有一个叉,就当做是画押,便举着地契问道:“那你叫那唐锡生到孙大人面前说话。”
那个生员就是黄英常他根本不答陈新,口中道:“我自与巡抚大人说话,干你这武夫何事。晚生回巡抚大人,那唐锡生签完地契,又去逃荒了。”
吕直在旁边哼了一声,“文登营可占文登抛荒民田,是万岁圣意定下的。
黄英常又道:“正是如此,万岁只让他占荒地但这是有主的熟田,平日是我等的佃户耕种,文登营平日横行乡里,强占了去,又在他们屯堡中公然销售私盐,在在鱼肉百姓,我等今日就是要请巡抚大人做主,将武人凶焰灭于未炽之时。
吕直并不了解情况,被这生员一顿抢白,说不出话来。
孙元化有点犯愁,他本意是要来好生与陈新拉近关系,文登营战力强横,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很多,谁知就能遇到这事。他久在关宁,这个生员说的恶行即便是有,在关宁根本连屁事都算不上,压根不用费心处理,现在有了这些士子,却又不一样。文登知县过来对孙元化低声道:“大人,这些人里面有秀才有生员,好些有亲友在三司为官,还一个有表弟在京师当御史的,还,还有祖父辈为官,在朝中有故旧,这,到下官那里闹过两次,都被下官打发回去了,也没闹太厉害,未曾想他们竟然来惊了大人,这红契,怕是那些吏员…”孙元化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县令退开。他上面有周延儒关照,虽然不怕生员,但这些人万一有背景,弄上去找御史一参,皇上如果不留中,就都要上疏解释,而且还人尽皆知,一次两次还好,多了总会影响皇上对自己看法。
孔有德在孙元化身后,见孙元化一时都无法,看向那些生员的目光都有些怯怯的,完全没有了刚才武夫的凶悍。
营门前站满了文登营哨兵和赶来的军官,看到主将受到侮辱,都两眼喷火,但文登营军律森严,他们都没有叫骂,只等着陈新的命令。
陈新这个被告倒是很淡定,毫不介意被黄英常怠慢又诬告,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数,他对孙元化拱手道:“孙大人,既然他们处心积虑诬告下官,下官先在此将田亩计好,以免他们日后随便搞个地契,又要加上。”
他说完对宋闻贤点点头,宋闻贤很快把田亩计出,共计五千五百多亩,占了文登营民田的一半。陈新看看数目,知道这些人老早盯上了文登营,等他们把荒地弄成熟田,然后找本地的保甲做中人,原来的田地主人早就受不了盘剥,去逃荒去了,他们随便找人画个叉,再收买了县衙的吏员盖上红契,就得五千多亩地。
陈新拿着清单问那些生员:“各位秀才,你们合共五千五百三十二亩熟田,可算对了?”
那些生员正眼都不看他,瞥一眼道:“相差仿佛。”
“对了还是不对,若是不对,各位就请重新算过。”
“行了,那点零头就让给你等,我们大度一些得了。”
陈新对孙元化和吕直恭敬的道,“都爷,监军大人,既然是他们的熟田,又是佃户在耕种,下官请知县大人拿出三年来的交税名册,一一核对田亩是否纳税,如果属实,下官便按亩交还主人。”
一群秀才脸色一变,黄功成挤到前排大声道:“我等都有功名在身,是免交…”
吕直哈哈大笑打断道:“两百亩,这里共有十一人,地契上有名的只七人,无论怎生算来,也该交三千亩的税粮。李九成,你派快马去县衙封住出入,你自己陪着知县去县衙拿完税的名册来,拿到此处才许打开点过,差一样,就军法处置。”李九成大声领命。
一众秀才脸上变色,一个秀才连忙解释道:“巡抚大人,我们这五千多亩,并未全部耕种。只种了一千多亩,都在免税之中。”其他人纷纷附和。
孙元化道:“那其他不就是抛荒地嘛,既然荒废,自然可惜,皇上有旨,抛荒地可让文登营占去,为朝廷养一强军在此,陈大人如此做法正是应该,再者说,若是无人耕种,就当早日卖出,抛荒地有主,同样要交田亩,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那些生员纷纷不说话,气焰一落千丈,孙元化也不想和他们结仇,挥手道:“你们都各自回去,以后安心读书,早日报效朝廷,这些田地自然会有的,却不需动些歪脑子…”
黄功成一处疏忽,全盘皆输,他原意是先抢些地,让文登营知道厉害,然后再逼着文登营让出其他生意,现在计未得售,他对文登营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着怒火,接受孙元化的唠叨,等孙元化讲完,陈新引他进了营区,他这才想起那些地契,连忙在后面问道,“孙大人,我等地契还请归还。”
孙元化停了一下,正要回头,吕直上来拉着他,继续进营走远了,全当没有听见,陈新回头对他微微一笑,黄功成气得跳脚,他一个家仆拉着他道,“那里,在门房火盆里面。”
黄功成一看,宋闻贤正得意洋洋往火盆里面扔着地契,周围的文登营军官哈哈大笑,纷纷上来往火盆里面扔,这次之后那个县衙的吏员肯定当不成了,以后又如何弄得到这许多地契。
黄功成低声骂了一阵,怨毒的看着这些军官,终于带着人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狠狠看营门。
在门口还未走的张东对周世发道:“大人对这些生员太客气了些,直接杀了多省事。”
周世发冷笑道:“你还不懂大人的手段,他表面上从来都是一团和气,下手的时候,不会比你我心软。这些人你也记住,有他们还的时候。”
第三十五章 农兵
文登营三号屯堡,周少儿带着陈瑛几个老兄弟正在观看农兵训练,三号屯堡是在原来老文登营的军田上建起来的,总共五百户人,建立了一个农兵营。这里的屯堡只有薄薄一道围墙,墙外就是他们的田地,还有一个校场。
两百五十名农兵列出一个方阵,正在操场上前进,,冬天没有什么农活,农兵每月练合格,有五钱银子,是他们冬天改善生活的好路子,很多家眷也到操场看热闹,许多小孩在操场边看着队列大呼小叫。
钟老四作为天启七年的老兵,受累于他的嘴巴,一直没升上去,四城之战他表现优异,但回到威海后还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到处跟人抱怨黄元在滦州的战法,终于被升为把总的黄元扔到了农兵系统,威海的农兵实验队的带队军官里面,只有他一个是天启七年的老兵,祝代春一向对老兄弟不错,钟老四经验丰富,在试验队集训后,祝代春评价甚高,中军部就派他到第三屯堡当了教官。离着文登营的战兵营也不远,周少儿等人一有假期,就要来找他去喝酒。
操场上的步鼓不停敲打,近两百名的农兵拍成六排,中间是九十六名长矛兵,两翼各四十八名火器兵,他们手上仍然是合机铳火绳枪,长矛和火器兵之间有几步的间隔,钟老四在队列后的中央位置,他身边站了两个鼓手,两个号笛手和一个旗手,他的身后是一个五十人的火器分遣队,副教官则在队列前面中央五步之外,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军刀。
整个队列直线行进时还算行,当钟老四模拟侧翼骑兵迂回,他们大队受命转向戒备的时候,需要进行扇形运动,队列变成行走的蚯蚓一样形状,农兵全都乱哄哄的,无论几个教官如何打。还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转向。周围围观的家眷有叫的有笑的,叽叽喳喳闹成一片,完全像看大戏一样。
周少儿他们自然知道这么庞大的队列转向不易。都为钟老四头痛,终于一路打打闹闹完成了训练,最后行进结束,教官们开始挨着检查火绳枪兵的火绳。凡是火头熄灭的,全部体罚,结果有八十多人爬在地上做俯卧撑。
钟老四对着一个农兵破口大骂,罚他站在白旗下面,又用军棍抽了一顿。这才气呼呼的下来,看到周少儿他们也没有笑脸,只马着脸说了句,“走了。”
周少儿他们跟着钟老四,到了屯堡里面的一个小酒馆,这个酒馆就在综合门市的对面,位置非常好,是一户莱州逃来的军户开的。手艺还算不错。
那个老板点头哈腰的过来。热情的喊着“钟教习”,钟老四大声要了酒菜,老板屁颠颠的去准备饭菜了。钟老四在第三屯算是知名人物,没人不认识他,文登营分的田地名义是分给每家,但实际是长期租种。屯户不能私自转让。有些情况下,文登营可以把土地收回。其中一条就是拒绝服役。所以对于这些刚刚安定的流民来说,教官就是他们的父母官之一。
钟老四也不等上菜。端起酒就先喝了一碗,然后又是他一贯的抱怨,“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他妈就是农兵,老子在威海看天津来的纤夫新兵操练,比这好天上去了,这些农兵几个月了还有那么多不分左右,不知旗号的,看着脚步就忘了火绳,转个弯练了多少次了,时间延了又延。”他一鼓眼睛道,“还是这副德行。”
周少儿好奇的道:“那么多人都做错了,为啥你光罚那一个兵?”
钟老四难得的叹口气道:“那个人是关帝庙的哥哥,老子叫他关大庙,不罚得他练好些,要是他再上战场死了,老子以后如何跟关帝庙一家交代。”
一听是关帝庙的哥哥,其他几人都有些惊喜的问起来。
“就是他哥,老子一回来就去军需处查了抚恤记录,找到了他们家,结果正巧在第三屯,我买了些东西去看了一次。家里一个老娘,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后来选农兵的时候他哥哥非要来,想着挣那每月的五钱银子。”
陈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少儿道:“旗队长,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们家。”
周少儿还没说话,钟老四就一掌拍到他头上骂道:“你狗日周少儿现在当杀手旗队长,看不上关帝庙了是不是。回来都多久了,你原来吃关帝庙偷的饼子还少了?”
周少儿陪着笑脸赶紧应了,说吃过饭就去买东西。
原来的刀棍手刘跃问道:“那个转弯哪有那么好练,咱们开初也没练过那么难的。”
钟老四一脸官司,“要说练农兵,个人技艺就比咱们原来少多了,不过就是突刺、拒马、顶刀盾这么些东西,偏偏队形最是重要,咱们不练这个转弯,那是咱们以前阵型小,这个枪阵全靠阵型。原来老子不喜欢这个长枪阵,后来到正面去看了一眼,还真他娘不好破,密密麻麻满眼都是枪头,都不知道往哪里冲好,要是摆在原地,咱们还真拿它没法,但是一动一停,就容易乱套了,更别说转弯了,现在看来,暂时还是无用。偏偏训练队定的要求又高,要火枪兵行进中掩护到三十步,边走边打,然后才是长矛冲锋。”钟老四一拍桌子骂道,“咱们原来的火器队也没有掩护到三十步,边走边射击,这他妈要求多高,边保持阵型还要装填,这帮子农夫得练多久才练得出来,要老子说,这些长矛兵就摆在那里,让火枪兵打就行了,要不然就是走的时候不打,到了四五十步全体齐射,一轮就把对面打得鸡飞狗跳,长矛兵再上去几个突刺就结束,简单多了。可惜没一个听老子的。”
周少儿轻轻嗤了一声,钟老四每日都在抱怨,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能听他的才怪。
钟老四抱怨完,心情好了一点,转着眼睛看看其他人,见陈瑛似乎瘦了一圈。对陈瑛先问道:“陈瑛你上几次都没来,现在当啥官了,这么大架子。”
“杀手队长。”
钟老四又一拍桌子道:“你怎么也是当旗队长的战功。核功的人干啥吃的。”
周少儿低声道:“也不怨核功的人,原本要升旗队长,上次蒲壮选陈瑛去啥特勤队,结果去了没通过训练。被李东华一纸考核送到中军,退回原部降一级。”
钟老四赶紧凑过来低声问道:“这玩意特勤队老子听好久了,听说所有等级都比一般队高两级,到底干啥的,怎么连你陈瑛都过不了训练?”
陈瑛没好气道:“教官说了不许说出来。是机密,不然按泄密处罚。”
钟老四马上回道:“机密而已,我的级别到了。”他又对几人一指,“你们也不许去说。”其他几人马上答应。
陈瑛气馁的喝了一碗酒才道:“那你们都别拿去说,那玩意几人过得了,每日睡觉时间最多一个多时辰,每天花样百出,做啥都是按千来计数的。连着十天。天天能累得人吐血,这还不算啥,咬咬牙就过去了,最可恨的是吃饭的时候要坐在粪便堆旁边,或者是一个堆满猪羊肠子内脏的坑里,里面臭气熏天。你吃到一半。他还给你扔一截肠子在脖子上。”
钟老四听得呲牙咧嘴,周围几个人也一脸恶心状。纷纷骂道:“这不成牲口了。”
陈瑛咬牙继续说道:“就是牲口,他们就可劲折腾。有人累得动不了,就有教官踩着你脑袋大骂,可不像咱们原来骂点蠢啊啥的,那是祖宗十八代都骂完,每天都有人受不了被清退,近两百号人只剩下五十多个,老子憋着劲,撑过了这十天。”周围几人都听得聚精会神,等着他的下文。
“然后就要轻松一些,每日能睡两三个时辰了,每日练的东西开始有些搏杀,两三人的配合演练,只是队列从来不练,我也不怕这些东西,还说铁定过了,结果突然有一天,早上起来就强行军到山上,一人给根绳子,让从山上滑下去,那悬崖怕不得十丈高,我,我不知道咋地了,一看那崖就晕了,手脚都没力气,但咱真不是怕死,可恨李东华当场就说我是消极训练,而且怕死。结果不当作是清退,写给中军部的意见是消极训练,缺乏勇毅精神,这他娘的。”
陈瑛越说越来气,钟老四舔舔嘴唇叹道:“也亏他李东华能想出来这么多损招。”
大伙都一致认定是李东华,陈瑛狠狠道:“这还不是他全部损招,听那几个教官说选中之后还有老多,还要练什么野外生存,一个人丢深山老林里面,还有游水,骑马,各种长短兵器,毒药,野生草药,房屋结构,城市结构,地图,易容装扮,反正啥玩意都有,一边练还一边淘汰。”
钟老四摇摇头,“这些全都会了,还是兵么,都是天兵天将了,那老子还是算了,就这农兵也比那破特勤队舒坦,他不要咱,老子还不乐意去那地方受罪。”
周少儿当初还想着能被选上,听完也觉得自己肯定过不了,他对陈瑛问道:“那都是些啥人最后入选了?”
“反正我走的时候,就剩四十来个,估计这轮就算过了,有二十多个以前的老兵,中军卫队有三个,另外山西的那伙夜不收里面有几个,还有几个新来的流民,那武功可好,对了,在固安帮着抓鞑子细作的那个马夫也过了。”
钟老四回忆一下才道:“那个李涛?”
其他几人也记起来,这个马夫当时被训导队当作典型宣传了一阵,大家都有印象,听说后来一直跟在祝代春的训练队里面。
“就是叫这名字,那时成绩还在老子后面一位,不想说了。”陈瑛兀自愤愤不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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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巡抚的大旗正在慢慢远去,陈新在原地装装样子,身后站了文登营的军官和宋闻贤等人,他们要一直等到车队消失不见才能掉头,以表示对领导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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