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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帮爹当军阀(终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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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兰决定留在原地不动,并在击退贼人之后立刻向马城方向派出了求救的信使。
漫长等待的一个白天即将过去,河对岸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子,似乎昨夜里发生的那场袭击,已经被潺潺流动的歠仇水带向了远方。
夏侯兰看着夕阳终于藏进了远处的山脉背后,缓缓起身,来到死去的士卒面前,轻声说道:“还请诸位兄弟们安息吧,若你们在天有灵,便在天上看着我夏侯兰有朝一日亲手砍下那个人的头颅,用鲜血来祭奠你们!”
四个军侯就站在不远处,他们静静地看着夏侯兰在那里自言自语,心中对于这个从真定来的汉子充满了敬佩之情。
悄悄从宁县赶到广宁城中的阎柔,没有见到整车整车的粮食从城外运回来,也没有见到那个他甚为倚重的心腹,只看到两千多垂头丧气甚至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在拂晓时分逃了回来。
阎柔狠狠地撕扯住一个乌桓千夫长,大吼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让你们劫的粮食呢?我的那个兄弟去哪了?”
千夫长垂头沮丧地说道:“那个押粮的汉人头目不是人!他似乎早就料定了我们夜里会渡河袭营,不仅在靠河的地方修筑了阻拦的堤坝,还在营外挖了许多大小的土坑,摆放了许多石头,更在营地边缘摆下了足足三层的车阵,儿郎们根本就冲不进去!”
“这群该死的汉人,他们似乎有用不完的箭矢,他们甚至准备了防火的东西!儿郎们死的实在太冤枉了,他们有的被射死,有的却是坠下马被自己人活活踩死,还有的甚至是被营地里丢出来的石块砸死!我听走在后面的兄弟讲,大人您的那位兄弟,在断后的时候,与汉人头目交战,不幸被挑落马下……”
阎柔听完千夫长的悲痛哭诉,那张长满络腮胡的黑脸变得更加难看,似乎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
“立即派人散出去打探!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我阎柔一定要手刃此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阎柔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在屋内疯狂地摔打着目光所及的物品。
不怪阎柔如此恼火,他实在无法接受精心谋划的一场夜袭,竟然变成了大败而归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撒往下游的哨探回来向阎柔奏报,声称从沿岸村庄的一个老汉口中获知了押粮汉军头目的姓名。
“启禀大人,这个老汉前日曾为运粮的队伍引路,无意中听到士卒们交谈,言及带队的统领复姓夏侯,至于名字叫什么,却不得而知。”
“废物,蠢货!打探了半天,就带回来这么点有用的信息?鬼知道这个叫夏侯的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阎柔又开始在屋内摔打物品。
“启、启……禀大人,卑职还探到对面运粮的队伍今日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在等待援军接应。”前几天还领过奖赏的这个探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滚,给我滚出去!这事还需要你专门打探么?上午就有人回来报告过此事了,只要站在歠仇水边上打眼看一看,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哨探被一通臭骂之后撵了出来,阎柔一个人继续在屋内生气。
“不行,此事绝不可如此罢休!今日夜里我便亲自带人前去袭营,我倒要看看这个叫夏侯的家伙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就在阎柔大发雷霆的时候,远在广阳的阎家坞堡内,阎家的老族长也在摔杯子砸碗。
“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将我阎家堡给围了起来!堡外那个白袍小将难道不知吾儿的厉害么?”阎老族长狠狠地拍着书案,腥臭的唾沫星子溅得四处都是。
阎志小声说道:“听人说,门外那个姓赵的,曾在安次县屠了与他同姓的赵家堡……”
“什么?来的居然是这个赵屠夫!”阎老族长嘴角的肌肉不由抽搐了几下。
“这个姓赵的围了咱家坞堡,只是让你陪他前往马城么?”
“他在堡外喊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似乎并无太多恶意。”
“哼,你个竖子,懂什么!他这是想要带着你去要挟你那远在宁城的大兄呢!”
“我们阎家在幽州也是有名望的大族,这个姓赵的如此行事,就不怕引得州中大族不满?”
“若是搁在平时,他这么做,自然会受到州中大族的群起而攻之。可如今鲜卑人要来攻打幽州,你那大兄却跟刘伯安闹了别扭,姓赵的前来挟持你前往马城,却是为了影响你的大兄,其他大族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的。”
“这么说来,我是非去不可了?”阎志有些焦虑地问道。
“且等一等,待老夫出堡去会一会这个姓赵的!”
不多时,阎老族长走出堡门,来到了赵云的马前。
“小老儿不知是赵都尉莅临敝堡,迎接来迟,还望恕罪!”阎老头子人老成精,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所以满脸堆笑地招呼赵云。
赵云端坐马上,并无下马入堡的意思,只是颔首向阎老头子致意,然后不容置疑地说道:“该说的话,本都尉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请阎老家族让令郎出堡随我走上一趟!我在此郑重承诺,只要令郎随我前往马城,阎家堡的安全,本都尉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贵堡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阎老头发现姓赵的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顿时拉下脸来,沉声说道:“赵都尉这是在威胁小老儿么?”
赵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插在地上的一炷香,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柱香已经燃了七分,难道本都尉今日又要重复在赵家堡做过的事情?”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阎老族长气得胡子乱颤,伸出右手指着马上的赵云,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赵云继续看着不远处插在地上的那柱香,冷冷地说道:“阎老族长,与其在这里咆哮,不若回堡内教导令郎放开胆子随我去马城,又或者给自己准备身后事。”
阎老族长被赵云准备后事的这话彻底气坏了,他强压着胸中一团不断上涌的热血,声音颤抖地说道:“赵都尉,做事何必如此决绝?你今日如此对吾,如此对阎家堡,他日就不怕吾儿与你兵戎相见!”
赵云实在有些烦了,淡淡地说道:“他日就算阎柔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好好理论一番!我要问问他,为何在率军南下冀州时,坐视手下士卒祸害真定百姓!”
面对天下第一等心志坚定的猛人,阎老族长所有的手段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终于被人颤巍巍地扶进了堡内。
眼看香尽,赵云对着紧闭的堡门大喝一声:“众兄弟听令,准备攻堡!”
赵云一声爆喝过后,不等士卒们动手,阎家坞堡的大门吱吱呀呀地被人从内再度打开,阎柔的胞弟阎志一脸不甘地走了出来。
“给阎家二子一匹好马,众兄弟随我出发!”
赵云一勒马缰,转身离去。
夜已渐深,冬日里呼啸的河风尽情地肆虐着,吹得歠仇水两岸一片刺骨寒冷。
夏侯兰所在的营地里依然见不到半点火光,士兵和民夫们背靠背躲在厚厚的被服之间相互取暖。
虽然有人受伤,有人死去,但活下来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负责警戒的士兵怀里揣上一大块烤熟的马肉,警惕地向着四处张望,觉得累了困了,就掏出马肉狠狠地咬上几口。
虽然马肉比不得牛肉和羊肉好吃,可好歹也是肉,比起粗糙的黍米和小麦,好吃了许多。
漫长而寒冷的夜,似乎没有尽头。当许多提心吊胆的民夫和士兵们渐渐进入梦乡之后,撒到河岸下游的探子忽然飞骑来报,声称在下游五里处发现了大队的兵马正在快速渡河!
一直不曾入睡的夏侯兰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几丝冷笑。
“哼,昨日从上游来袭,今日便从下游来袭,真当吾军中无人耶?”
“你们几人立即顺着河道向西而去,哪怕是爬到马城,也一定要将这颗人头带给太傅大人!”
夏侯兰手中提着的这颗人头,便是从唯一的那具汉人尸体上割下来的。
第九十三章“面试”
蓟城之内,大公子已将前来投效的刘放安顿在了州牧府中,此时正与这位本家愉快地交谈着。
刘和的前生虽然是历史系毕业的师范生,但他的脑子里并没有刘放这号人物的任何信息,所以他在欣然接纳了这个本家投效的同时,也在不着痕迹地考校着对方的能力本事。
在刘和看来,老罗在三国演义里面虽然弄了不少张冠李戴的桥段,但能在他的小说中出现的人物绝大多数都非籍籍无名之辈,而不曾在他的小说中出现的,也有不少是十分厉害的角色,比如王越、枣祗等等。
刘和不知道这个刘放是不是老罗笔下的“漏网之鱼”,所以将李严拉上一起对刘放进行“面试”。若是这刘放真的有本事,刘和自然会委以重任,若只是打着同族的旗号前来骗吃骗喝,刘放也不介意将他送往长安代替自己陪着小皇帝受虐。
“听子龙说,子弃先生是广阳顺王后人,不知在族谱上排到多少代?”刘和随意地问着。
刘放正襟危坐,认真答曰:“放与公子虽然各属一支,但也曾仔细看过族谱,若从祖上广阳顺王往下排辈分,却是正好与公子祖上东海恭王往下排的辈分相同。”
刘和听的有点头晕,正在琢磨刘放这话到底是在说广阳王和东海王是同辈,还是在说他与自己是同辈,一旁的李严却插话说道:“子弃先生如此说来,却正好与我家公子同辈论处。”
专管人口的“户曹李”都这么说了,看来刘和与刘放还真是老刘家的同辈人。
“不知子弃贵庚几何?”
“放已经虚度韶华二十又二。”刘放自谦地说道。
刘和掰着手指头一番合计,然后喜滋滋地说道:“算下来,诚弼都尉今年是二十七岁,明辉都尉今年是二十五岁,子龙今年是二十四岁,子泰二十三岁,正方与子弃两人同为二十二岁,我过了年就是二十岁,咱们这支队伍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壮派啊!”
李严和刘放闻言,同时面露愕然,对于大公子口中忽然冒出来的“少壮派”这个词汇,表示出足够的重视和注意。
“少壮派”虽然是个新词句,但结合刘和说的话,便很容易理解其中的意思,关键是大公子在说这三个字之前,还说了“咱们这支队伍”。
啥叫“咱们这支队伍”?自个儿想去!
经过一番闲扯,刘和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与刘放的心理距离,这时他又说道:“子弃兄,对于幽州如今的局势可有什么看法?”
刘放心想终于聊到正题上了,于是说道:“放才疏学浅,只有一些粗陋的想法,说出来之后,还请公子和正方先生莫要耻笑。”
刘和心想:跟文士说话就是累,明明一个个都想卖弄才学,却要装作谦谦君子的操行,非得自谦一番,这不浪费时间么!
客套完了,刘和正色说道:“放觉得幽州能有今日之局面,离不开太傅大人主政以来的种种善举,但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只怕这种局面难以为继,而公子与太傅大人在幽州也有无处容身的危险!”
刘放这话说的实在厉害,竟然直言刘虞跟刘和在幽州今后有无处容身的危险。换做别人,估计立马就要跟刘放翻脸,但刘和却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刘放继续往下说。
刘和心中跟明镜似的,刚才刘放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自己不帮着老爹在幽州做出重大的变革,今后老爹的下场就是被公孙瓒和袁绍活活坑到死,至于自己这个“二世祖”,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刘放见自己说出这种言辞激烈的话来刘和都能虚心接受,顿时倍受鼓舞,心中也不再有所顾忌,继续直言:“放以为幽州当前有‘三患’,一为边患,二为兵患,三为豪患。所谓边患者,便是北方的游牧各族;所谓兵患者,便是拥兵自重的公孙瓒;所谓豪患者,便是各地兼并百姓土地的豪族大户!此三患者,有其一便足以乱幽州,如今却是兼而有之,一旦处置不当,结果不堪想象!”
对于刘放所言的“三患”,刘和与李严最近也时常提及,倒也不觉得稀奇,他俩都想听一听这个刘放后面能提出一些怎样的解决方案,这才是真正展示他本事的地方。
李严皱眉问道:“子弃先生所言不虚,不知如何才能解决此三患?”
刘放似乎经过了深入思考,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当务之急,自然是以北方的战事为主,但也不可疏忽各地日益严峻的豪族兼并平民土地的现象,同时密切关注公孙瓒在青州的用兵情况。在下以为,当速速派人前往青州与北海孔融联系,让其派兵与公孙瓒对峙,拖延公孙瓒率军返回的时间。同时,还当与兖州曹孟德取得联系,让其兵发青州,协助孔融守住青州。”
“子弃兄的意思是抵御北方,拖住公孙瓒,然后平息幽州内部的民怨?”刘和问道。
刘放点头,说道:“大致便是这个意思。若是能够从速平定北方的边患,太傅大人便可以趁着公孙瓒南下的时候抓紧时间准备,等到公孙瓒返回辽西时,趁其兵马疲惫之际,一举将其铲除!”
刘和心想还真看不出刘放居然也是个狠人,相貌长得文文弱弱,开口闭口却是要置公孙瓒于死地,也不知道公孙瓒当初怎么招惹到他了。不过刘放这种态度和见识,倒是正对了刘和的胃口,在刘和看来,只要愿意帮着自己和老爹对付公孙瓒,那就是可以团结的好同志!
“正方,子弃今后便与你一起给我出谋划策,有你二人协助,我们定能稳定幽州局势,平复边患,消除内患,剪除兵患!”
“放不才,甘为公子鞍前马后!”
一场“面试”就此结束,用人单位主管和应聘者都很满意,于是皆大欢喜。
刘和对门外的卫兵阎老四吩咐道:“通知后厨赶紧准备,本公子今日要在府中为子弃兄设宴接风洗尘!正方,你现在去请赵别驾和齐治中过府赴宴。”
是日傍晚,赵该和齐周各自乘车而来,参加大公子的宴请。当他们下了马车之后,却意外地在府门前发现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公子正在对着守门的卫兵撒泼聒噪。
“你们几个小小兵丁,怎敢将吾拦在府外,吾乃城中徐家公子,今日听说雍奴有人接了纳贤告示,被公子请进了府里,是以特来领教一二,看看来人如何敢以贤者自居!”
赵该皱眉,对齐周说道:“这不是城南徐家的那个浪荡子么?”
齐周苦笑点头,答曰:“正是那个嗜酒如命的徐景山!也不知他今日喝了多少壶,如今却是借着酒劲前来撒泼,真是胆大妄为!”
“大人生性朴素节俭,最最见不得浮华浪荡之人,这个徐邈偏偏又改不掉嗜酒的毛病,也活该得不到重视。”赵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齐周笑着解释说道:“听人说,这个徐邈也是腹有才华之人,就是过于贪恋杯中之物,所以不被太傅大人喜欢,是以一直未曾得到任用。徐家前些日子倒是慷慨资助了公子不少的粮草和军资,徐家族长还有幸与我们同台检阅了士兵操练。”
赵该和齐周一边聊着徐邈,一边迈步朝府中走去。
那边厢已经被几个卫兵拖到一旁的徐邈忽然看见了赵该和齐周,于是放声大呼:“赵别驾救吾!齐治中救吾!”
赵该和齐周当时那个汗啊,恨不得身上多长几条腿来,赶紧走近府中再也不见这个酒蒙子。
徐邈已经开口,赵该和齐周碍于情面,只好停下脚步,走到这边来。
“徐公子,你不好好的在家中饮酒,却来州牧府门口闹事作甚?”赵该黑着脸说道。
“赵别驾误会小子了!今日吾来这里,并非闹事,而是要面见大公子,亲自与那雍奴来的刘放一比高低!”徐邈急忙解释说道。
“既然是来面见大公子,为何还要饮得如此失态!”齐周开口问道。
徐邈醉醺醺地辩白说道:“齐治中此言差异!清酒乃圣人,浊酒为贤人。我今日来时既与圣人交,又与贤人聚,如今我便是中圣人,大人怎么能说我失态呢!”
看着胡言乱语的徐邈,赵该心头火起,于是对身后的家丁说道:“你们几个将徐公子抬到我的车上,立即将他送回城南徐家,莫要让他再来滋事!”
家丁们正欲动作,却听府门上有人说道:“何必劳动赵别驾亲自过问此事,能来登门的都是客人,便让这位徐公子进来吧!”
说这话的人,正是大公子刘和。方才赵该和齐周的马车来到府前,便有门童赶到西院报告,刘和闻言出来迎接,正好看到了徐邈跟赵该和齐周的对话。
徐邈听到刘和说话,便将赵该和齐周撂在一边,径直就冲刘和走了过来。守在刘和身侧的史阿见状,右手就往腰间的剑柄上摸去,只要这个徐邈再敢靠近,他可要出剑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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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军都山中有大能
当前方护粮的将士们在歠仇水畔跟敌人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蓟城之内却是一片安稳祥和,州牧府中更是管弦丝竹,酒肉飘香。
倒不是刘和生性喜欢奢华,也不是刘和不担忧前方的战事,只因为他作为目前州牧府中事实上的主人,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和照顾到,该出现的公众场合必须露面,该举办的酒宴也必须按照礼仪规矩举办。
这便是所谓的“礼不可废”。
就算明天鲜卑人打到蓟城之下,今天该为刘放举行的接风宴,那也必须照常举行,这么做既是给刘放一个交待和安排,同时也是向城内的官员释放一个重要的信号——这个,大家注意啦,大公子在府中专门设宴,为接到《纳贤告示》的刘子弃接风!
同样的,尽管刘和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徐家公子不怎么感冒,但人家既然是冲着《纳贤告示》和首位“应聘”人才刘放而来的,刘和也不好让人将徐邈赶走,还得陪着笑脸将徐公子请进府内共饮一场。
刘和请徐邈入府,会让蓟县城内的世家大户觉得他没有厚此薄彼,不仅重视“外来户”和“老本家”,同时也重视“坐地户”;刘和若是让卫兵将徐邈赶走,明天就会有人议论大公子贴在城门口的《纳贤告示》是做样子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诚意!
这年头,声望和名誉那可是十分重要的无形资产,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在关键的时候就能变成杀人的利刃和升官的阶梯,万万马虎不得!
众人见面之后,刘和一番介绍和引见,让刘放认识了赵该和齐周等官员,然后又将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徐邈往刘放面前一推,客气地说道:“这位是本城徐家公子,字景山,也是自幼饱读经史子集各类书册,腹有经纶。徐公子听说子弃来了蓟城,马上就登门相见,嚷嚷着要跟你交谈辩论一番呢!”
刘放一听这是“叫板”的来了,顿时精神大振,两眼开始往外放光。
为了让刘放和徐邈“交流”便利,安排坐席时,刘和特意将刘放和徐邈安排紧挨着坐在一起,让李严在一旁负责作陪,而他本人则是跟赵该和齐周几个州中官员凑在一起,生怕被两个饶舌的家伙给缠上,到时候凭白出丑。
此时已是汉末,占据社会主流的儒家经学思想开始没落,而将道家和儒家思想融合在一起的玄学开始兴起,刘和这个来自后世的家伙,脑子里面装的都是类似于辩证法和唯物论等哲学思维,对于深之又深的经学、玄之又玄的玄学,不仅毫无基础,更是毫无兴趣,他才不想掺和到刘放和徐邈这些家伙坐而论道的无意义争论之中去。
酒过三巡,宴席果然朝着刘和预料的方向发展。
李严、刘放和徐邈三人年纪相仿,都是从小到大读过几大车书册的猛人,他们凑在一起辩论起来,像极了后世刘和跟同寝室的另外几个舍友一起争论某些热点话题,吵得脸红耳赤不说,有时候还会摔凳子砸碗,甚至捋袖子动武。
刘和这边和赵该、齐周谈论着幽州今后的政事发展,那边厢三个年轻的家伙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彻底掩盖了这边的声音。
却听刘放高声说道:“孔圣人乃为汉制法的‘素王’,六经皆为圣人所作,微言大义,提倡大一统、大居正、大复仇、通三统、统三世、兴礼诛贼,今文经才是应对当前乱世纷争的良方!”
徐邈立即出言反驳:“先圣‘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六经当为上古之典章制度与圣君贤相言论之记录,非圣人当时一人所做!当此乱世,理当避繁就简,反对谶纬之说,而古文经才是治世之良方!”
李严听得两人吵闹不休,急忙调节说道:“以吾所见,无论古文经还是今文经,皆有可取之处,并无绝对优劣高下之分。二位不见经学大家卢子干在编撰《三礼解诂》时,便分别引用了今、古两派经学之菁华么?”
这三人所谈论的话题,赵该和齐周倒是听得明白,他们还对李严的话点头表示了赞同,可落到刘和耳朵里头,简直就跟听天书一般。
什么“微言大义”、什么“信而好古”、什么“谶纬之说”、什么《三礼解诂》,这都在说嘛呢?肿么有种进入异位面的感觉?
等等!貌似卢子干的名字好熟悉的说?
对了,中郎将卢植的表字不就是“子干”么?
刘和想到这里,急忙开口说道:“咳……咳,打断几位一下,方才你们谈到的那位编撰了《三礼解诂》的卢子干,可是已故的北中郎将卢大人?”
刘和这话刚刚说完,原本还在辩论的刘放、徐邈和李严都是一脸惊愕地转过来盯着刘和,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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