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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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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知晓了这里的阵势后,那李公子退缩了也说不定,毕竟,能够像杨季康这般,随意拿出这样实力的,在杭州年轻一辈中,怕不出一手之人啊。”沈君谅连连摇头惋惜。
惋惜,是因为今日杨季康绝对不会再对张翌的举荐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张翌竟然搭上了自己的前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划算。
杨季康的目光一直在四处张望,虽然身边一直陪着一位极为漂亮、气质恬淡的妙龄女子。
但当家将向他禀报,前几日仙子已经到来后,杨季康便立刻向旁边漂亮的女子赔罪了一声,便在家将的带领下,往白纯、张翌、沈君谅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第553章 余荫
面对杨季康虎虎生风的步伐,以及散发的强势态度,白纯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处。
“倒是没想到,竟然是小娘子一个人过来,小娘子胆色过人,在下佩服,他不出现,是以为在下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吗?”三日之前的一幕幕,让杨季康这几日,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被羞辱的画面。
此时看着白纯身后的那两个,当日给他难看,把他接连两次踹翻在地的护卫,自然是没有好脾气。
“你还不配。”白纯目不斜视,淡淡地说道。
“你……”杨季康没料到,这个女子见了今日如此阵仗,不单还能保持镇静,竟然还敢态度如此恶劣!
“张翌、沈君谅见过杨兄,杨兄今日看来雅兴不错,看来今日又能欣赏到一些佳作了吧?”沈君谅把白纯的名字介绍给了杨季康,急忙打哈哈地说道。
同时内心也替白纯对杨季康的态度捏了把汗,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态度还如此恶劣,难道你来此,不是为了和解来的吗?
杨季康不理会张翌、沈君谅两人的见礼,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如此性烈的女子我杨某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看在对你的欣赏上,今日我便不为难你。但……你也别以为上次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直接说你吧,不用拐弯抹角的。”白纯望了望,看了看对面,显然那里是主要的聚集场所,便自顾自的往前行走,对于杨季康、张翌、沈君谅三人,理都不理会。
这一反客为主的态度,让杨季康也是大吃一惊,这……这什么情况?难道真是有持无恐?还是知道今日自己走不了了,索性干脆放弃了抵抗?
杨季康愣了一下后,立刻跟在白纯身后,想要快走两步靠近白纯,却被如一座铁塔似的尉屠耆,伸出粗壮的手臂挡住了去路,冷冷说道:“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白小姐不是你想要靠近就能靠近的。”
白纯连理会都没有理会身后的事情,径直走到前方的高台处,看了一眼刚才一直陪在杨季康旁边的妙龄女子,而后便在旁边空无一人的竹质桌椅前坐了下来。
芒种与猎豹,依然是分列左右,而尉屠耆则就像是个门神一样,目光炯炯,一直盯着杨季康,不让他靠近白纯五步之内。
白纯悠然自得的坐下后,又请张翌与沈君谅与自己坐在了同一张桌前,至于那杨季康,因为尉屠耆的缘故,根本就没办法靠近这张桌子。
多年来跟着李弘那不要脸的太子,早就习惯了把大唐的一切,理所当然的当成是自己的,所以不管走到哪里,白纯这一点儿“自觉性”还是有的。
先入为主、反客为主的德行,像极了她这么些年侍奉的某人了。
但张翌跟沈君谅却是有些不自然跟拘谨,两人互望了一眼,再看了看杨季康,以及有持无恐的白纯,心下一横,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听杨公子说,这位美若天仙的姐姐,也不过是个奴籍身份,如此看来倒是不晓得,你有何骄傲,值得杨公子如此忍让的,说白了,不就是一个……”那妙龄女子,见杨季康对白纯毫无办法,被人家拦住后,便怔在了那里,看不过去的讽刺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杨季康用眼神瞪了回去,于是只见那女子缩了缩脖子,站在一边不再言语了。
白纯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在场几人的意料,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妙龄女子,嘴角像是李弘一般,扯出一抹冷笑,淡淡说道:“不错,我确实是奴籍,那又怎样儿?”
“我倒是可以帮你恢复我大唐良人身份,只有一个条件……”杨季康挺身而立,傲然说道到一半便被人打断了。
“不需要。”白纯冷冷地说道,只见原本巡视在广场四周的几十个兵士,突然间都像这边冲了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高台之处便被那几十个兵士控制。
杨季康倒是也不生气,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四周的兵士,与刚才的妙龄女子,在邻桌坐了下来,淡淡说道:“不需要也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候白小姐改变主意。”
“杨兄此话何意?”张翌看着那几十个兵士把这高台处给围了起来,心里便隐隐感到了不妙,如今听到杨季康悠然轻松的语调,立刻急急问道。
杨季康看了一眼白纯,而后看着高台下方的男男女女,朗声说道:“这位白小姐,便是三日之前,把茶水泼到我身上之人,杨某是深感荣幸,这几日没有一刻敢忘记,对了,还有这两位的一人一脚,杨某都是铭记在心。只是,今日虽然这几位依约而来,但是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没来,所以,杨某今日便将这位白小姐留在府内,等那位所谓的李公子过来后,我再放人,大家以为如何?”
台下男男女女,停下手里的动作,轰然叫好,就连杨季康旁边的妙龄女子也是拍手称快,漂亮的脸颊上,写满了对杨季康的崇拜。
“杨兄不可,如此私自扣押他人,可是要……”张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白纯,急急对杨季康说道。
“可是什么?会引得官家追究吗?”杨季康洋洋得意,指了指四周的兵士,傲然道:“我杨某既然能够调遣而来这些兵士,你以为官府还会追究我吗?何况,三日之前,可是他们打人在先,我都没有报官,今日我又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只是热情待客,这难道也有错了?”
沈君谅看了看高台下的人,再看看高台上,零零散散的几张桌子上坐满了杭州城的青年才俊,这才明白杨季康搞这么大阵势的用意,那就是今日以聚宴的名义,势必要把白小姐留在此地,带回他的府里。
这让沈君谅也不得不叹服,为了这位白小姐,杨季康这是费尽心思、倾其所有,也要把白小姐带回府里。
想到此处,脑海里不由出现了对那位未曾前来的李公子的抱怨,但转念一想,恐怕李公子就是来了,怕是也无法改变今日之状况吧?
但李公子自己爽约后,为何要让白小姐孤身一人前来呢?
“杨公子,奴婢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调动这些大唐兵士的呢?你无官无职无爵位,杭州刺史为何会借你大唐兵士呢?你父亲乃是大唐吏部侍郎,叔父乃是太子少师,是不是因为你父亲跟你叔父的余荫,才让你享受到这些呢?才让你可以在杭州城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白纯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淡漠出尘,一副冷冷的样子。
杨季康刚一听到白纯的话语,特别是提到他父亲以及他叔父时,心里还是志得意满、洋洋得意,但当说起他是因为父亲与叔父的余荫,才有今日之一切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
白纯的声音并不小,加上身处高台之上,所以除了高台之上外,下方的几十人也是把白纯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
白纯后半句话,简直是字字诛心,这让张翌跟沈君谅心里是叫苦不迭,本还想着帮她争取一下和解的机会,如今看来,完全没戏了。
这么一番话,岂不是把杨季康得罪的死死的?勋贵之后,哪一个不是凭借先辈的献血跟功绩,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人上人地位,大家平日里都心知肚明,顶多是抱怨下,自己未曾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但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当着勋贵之后的面,无情、冰冷的给揭露出来。
杨季康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青,刚才那白纯说完后,他甚至听到了从台下传来的几道细小的笑声,这让他感觉脸上更加无光跟羞愤。
“纯属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我杨季康出身那是命中注定,非是我想要选择便能选择的,无论是家父、祖父,都是我大唐的重臣、忠臣,为我大唐立国卫疆、治国安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身为勋贵之后,杨氏子嗣,享受这一切,乃是理所当然,何来余荫一说!何况我杨季康,也是苦读诗书之人,才华出众者,想要功名利禄,完全可以靠自己考取!而我不曾考取功名,成功及第,就是怕有你如此歹毒用心之人,颠倒是非,恶语相向,同时也为了顾及家父与叔父的名声,我才未曾考取功名!倒是你,不过一个不良奴籍,如此污蔑、攻讦大唐勋贵,你可知道,这是重罪!”杨季康恨声说道。
这些年,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自己在杭州的一切,都是靠他父亲得来的,虽然确实是如此,曾经有不少人通过自己请求父亲后,得到举荐,成了地方一吏,但这些不还都是因为自己结交有方,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一切?
在父亲远在长安后,自己还能在杭州如鱼得水,不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众人只知父亲位居高官,只知自己有个在太子身边的叔父,甚至还将会有一个太子妃的表妹,但这些,与今日自己的成就又有何干系?
何况,就算是自己凭借自身的才华,也能够轻易的能成为朝廷的一名官员,只是为了父亲的爵位,自己不得不隐忍罢了!
第554章 《钱塘湖春行》
白纯依旧是不温不火,看着愤怒的杨季康,嘴角再次扯出一抹让人眼前惊艳的笑意,说道:“那这些兵士如何解释?如果不是你父亲,或者是你叔父的余荫,杭州刺史会借兵给你?还是说,折冲府内,有你通过你父亲举荐入仕之人?”
“这乃是我私人之交,难道还要告诉白小姐吗?朝廷都不曾理会我私借兵士,你一个奴婢又有何资格质问我?”杨季康见台上台下的所有人,不再沉浸于刚才白纯抛出来的问题上,安下神来说道。
“只是不愿意看到,我大唐饱读诗书的学子,成为我大唐江山的蛀虫罢了,你借兵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今日如约而来,只是不愿意让这两位公子受此牵连,所以,如果没事儿的话,我也该走了。”白纯看了看台下台上,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以及那些望着台上的文人装束的士人,突然感觉,这些人如果真如殿下所说,只懂吟诗作赋、风花雪月的话,那么对大唐来说,就是最大的悲哀了。
“你以为你来了之后还能离开吗?不过也可以,除非等那位李公子过来找你,不然的话,你就别想离开。”杨季康眼神一紧,冷冷地说道。
白纯以诧异的眼神望向了杨季康,在大唐,她虽然不说是能够像太子那般横行天下,但相当于半个太子似的,在杭州地界畅行无阻,那就跟玩儿似的。
此时,有些莫名其妙跟疑惑的指了指周遭那几十个兵士,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要以他们留下我?”
“不错。”杨季康肯定地说道:“你可以试试,让你的两个身手厉害的护卫试试,当着所有人的面,无端攻击大唐兵士,你可知道,这是谋反的重罪!”
“杨兄不可,今日有话好好说如何?还希望杨兄以和为贵,在下沈君谅,与张翌兄作为今日斡旋之人,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再次发生三日之前那一幕。攻击、殴打大唐兵士,白小姐自然是不会如此莽撞行事的,不如让白小姐以茶代酒,为杨兄赔罪如何?”沈君谅听到谋反两字,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急忙站起来紧张地说道。
旁边的张翌也是一脸焦虑跟忧心,这个白小姐长得美若天仙,怎么就不聪明呢?她难道不知道,以今日之势,硬抗杨季康的话,只有吃亏的份儿?
白纯看着杨季康嚣张狂妄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怒气冲冲,仗着杨执柔、杨思俭的影响,竟然还真作威作福、狐假虎威起来了,若是在长安,别说是杨执柔,就是杨思俭,不也是亲自往濮王府拜会自己,叫一声白小姐!
于是白纯刚要说话,却被旁边的张翌拦住了:“白小姐,三日之前,您命您的护卫打人也不对,杨兄说话自然也是冒犯了一些,但……但……”张翌不知道如何开口,在他们心里,没有人愿意把白纯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当作一个奴籍之人的。
“所以我杨季康也不会难为美人,今日对你忍让在三,是因为我杨季康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是爱惜你的容颜。而你跟随的那位李公子,到现在连一个良籍身份都无法给你,你跟着他还有何意义呢?三日前,本公子就算是冒犯了你白小姐,但本公子也当着众人的面,在他的茶楼失了颜面,今日冲着张侯爷与茶楼掌柜沈兄的面子,我杨季康可以既往不咎。”杨季康的意思很明显了已经,如果真是不想难为李公子为难,可以,以后跟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把你的但是说出来吧。”白纯玉指纤纤,拨弄着垂到胸前的一缕秀发,淡淡地说道。
“但是!”看着白纯毫不为意、镇定自若的样子,杨季康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有些发慌,沉了下心说道:“但如果你依然不识抬举,那么别说是你,就是你那李公子,我杨季康照样可以把他困在杭州,无法离开!你以为这三日我就没有派人盯梢你们吗?你以为我现在不知道那李公子去了哪里吗?”
“你敢动他?”白纯两手捋着自己垂在胸前的秀发,有些挑衅的问道。
“半个时辰之内,我把他带到我跟前,你信不信?”杨季康看着白纯绝美的容颜上的挑衅,不服气地说道。
白纯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而其绝美的容颜在笑容绽放时,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心神荡漾,甚至就连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也没有想到,这个不会笑的女子,笑起来竟然如此美丽,真是如仙子般让人倾倒!
“我觉得你可以试上一试,把他半个时辰带到这里。”白纯美目流转,从台下转到台上,而后蔑视似的扫了杨季康一眼。
张翌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起身,走到杨季康身旁,躬身在其耳边说道:“杨兄,既然你爱慕白小姐的姿色,但你不以自己的才华夺取其芳心,而是陷入到了好勇斗狠中,这岂不是下下策?何况,既然你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又何必强自留人呢?只要他们不出杭州城,那不就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张翌此番话,只想帮白纯度过今日的危机,毕竟,不光山门有大唐兵士,就是这高台处,也是围满了大唐兵士,纵是白小姐的三个护卫,连同山门处的十个护卫加起来是三头六臂,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但面对大唐兵士,不也是螳臂当车?
何况,难道真要与这些兵士动手?真要做实这谋反的罪名吗?这样一来,岂不是如了杨季康之意?岂不是把白小姐陷入到了更加困难的境地?
“好啊,既然你愿意此时赋诗一首,我也不好驳了张侯爷的面子不是?那么就请张侯爷赋诗一首!”杨季康看了一眼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张翌,朗声对众人说道。
话音刚落,顿时台上台下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一个个的嚷嚷着,让张翌这个胸无点墨,只知舞刀弄枪的侯爷,赋诗一首。
张翌被杨季康的一番话弄了个满面通红,他自己本身就是武将之后,这诗词歌赋,本身就不怎么样,何况他自己,从来就没有赋诗过。
刚才的话,只是为了替白纯解燃眉之急,不过是缓兵之计,不想杨季康真如沈君谅所说,此时已经连他一起恨上了,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话说出来后,还要让自己赋诗,这不就是让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难堪吗?
沈君谅从商多年,早年苦读的诗书,也早就被抛到脑后了,如今看到张翌束手无策、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能是爱莫能助的叹息一声。
早就不让你管此闲事儿,你就是不听,如今倒好,非但得罪了唯一能够让你进入试图的杨季康,而且还让人家给了你一个难堪,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
就在沈君谅跟张翌,被杨季康挤兑的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下台时,白纯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如果做出来的话,你又该如何?也赋诗一首?还是对他两人既往不咎?”
白纯的话语,让张翌跟沈君谅一愣!就是杨季康跟台上台下之人,也是瞬间一静!难道这个非是良人户籍的女子,会吟诗作赋不成?
杨季康看着悠然自在的白纯轻松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紧,冷哼一声说道:“无论是白小姐你,还是他们两人,只要作出一首像样的诗赋,我便也做一首就是!但如果做不出来呢?”
“做不出来?”白纯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裴婉莹歪头卖萌的习性,顿时这一萌态,看的杨季康是心跳加速,恨不得下一刻就拥美人于怀中。
但当他还陷入白纯的纯美之中无法自拔时,只听见白纯说道:“没想过做不出来。但如果你做的诗赋不如我的时,那么你便要任由我们三人离开,敢赌吗?”
白纯看着此时这么多人,就算是想要诈出杨季康什么私人秘密,官商勾结还是买官卖官的事情,都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回去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了,所以此时此刻,也就没有了继续跟这些人无聊纠缠下去的心思了。
张翌跟沈君谅却像是石化了一样,两人还以为今日会表演一番英雄救美的桥段,但不想,到最后,竟然是美人帮他们解决难堪的事情。
但两人心中此时也是七上八下,大唐女子能够熟读诗书的本就不多,能够自己作诗赋的更是少之又少,就是杨季康旁边那位,被称作花魁的画舫女子,也不过是会唱他人的诗赋罢了,作诗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言为定。”杨季康看着白纯对他不屑的目光,冷哼一声,坚定地说道。
“那你听好了:‘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接下来该你了。”白纯很自信,这首诗词,绝对符合于此时此情此景,而且又是殿下所做,想来绝对会如从前一般成为佳作。
而台上台下的反应,也如她所料一般,在她吟诵第一句时,就变得寂静无声,等她念完了整首诗,台上台下依然是寂静一片,每个人都不时的望向自己的北面,而后看看不远处的不高青草,回味着这一首应景的诗句。
第555章 《春题湖上》
白纯神色淡然的斜眼望着一脸震惊之相,琢磨着这首《钱塘湖春行》的杨季康,再看看同样是震惊的张翌跟沈君谅,心中自然也是涌起了莫名的成就感。
虽然此诗乃是殿下所做,但是殿下非要让自己认到自己名下,如今念出来之后,诗压全场,看着众人钦佩、思索,甚至寻着每一句诗,展望西湖的其他人,心中充满了满满的骄傲感觉。
原来赋诗一首,带来的是这样的感觉,难怪殿下……不对啊,殿下可是好久都没有出过新的诗作了。
“不可能!”杨季康豁然起身,看着一脸轻松的表情,望了望这远山近水,冷冷说道:“绝不可能是你即兴所做,一定是你早就一定做好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作出这么一首上好的诗来!”
随着杨季康的怀疑声,台上台下的一些人,有些人便放弃了回味这首诗赋,附和着杨季康的怀疑,大声嚷嚷着这绝不是即兴赋诗而来。
“怎么不可能?白小姐的这首诗赋,无论是上句还是下句,句句不离这西湖周边,正是把每一处景色描写的恰到好处,无论是时节、地点都完全对应,明显就是白小姐刚才即兴所做,怎么可能不是?”张翌听到杨季康的反对怀疑声,也再次站起来,看着杨季康反驳道。
“杨兄,就算是此诗非白小姐即兴所做又如何,不也是白小姐所做?还是你从何人之口,听到过这首诗?还是你做不出如此佳作,不想愿赌服输?”沈君谅也深深佩服白纯的才情,此时也顾不得杨季康的背景身世,反驳道。
杨季康看看一脸轻松的白纯,再看看台上台下的文人墨客,但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以前曾经听过这首诗赋,当下也有些慌张懊恼,不知该如何反驳张翌跟沈君谅对白纯的维护。
而且人家做出来后,自己就得做一首同样上乘的佳作,但……但显然这个白小姐的诗赋,已经是把周遭景物描绘到极致了,自己想要应情应景的赋诗一首上乘佳作,完全是不可能的。
自己做不出来,又不愿意认输放他们走,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真要自己作诗,肯定是被人家比下去的,何况自己,顶多也就是酒酣耳热时,能够胡言两句打油诗罢了,上不的台面的。
“小女子也觉得不像是这位白姐姐即兴所做,想要证明这是自己即兴所做也很简单不是,只要白姐姐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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