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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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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人等,速速离开!”魏思温站在了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人群,纷纷望向自己身后时,重重的喘了口气,大声的对台下的所有人吼道。
随着魏思温的大声喊叫,只见几百兵士从第一道山殿侧面,带着肃穆的杀气轰轰的跑了过来,而后在他们的维持下,台下所有的人,被他们清了个干净,一个也没留。
“小子杨季康,见过魏大人、见过郭将军,今日之恩,小子没齿难忘,定会如实禀告家父与叔父,到时候,小子自然是会替二位多多美言几句,自然,也不会忘了谯国公对小子平日里的照顾。”杨季康被芒种松开了手腕,整理了下衣衫,傲然的走到魏思温、郭侍封跟前,诚恳地说道。
但接下来魏思温跟郭侍封的举动,惊的杨季康差点儿把眼珠子掉在了地上。
“臣魏思温、末将郭侍封见过白小姐,谯国公正在赶来的路上,今日之事儿,全是臣等人之错,惊扰了白小姐,臣等罪该万死!”魏思维、郭侍封不理会杨季康,而是看着从他们到来后,正眼都没有瞧上他们一眼的白纯,恭敬的行礼说道。
“奴婢不敢,今日叨扰了两位,还望莫要怪罪。”白纯淡淡地说道,而后便看见刚才魏思温、郭侍封出现的拐角处,一顶文轿急急向这边奔了过来。
不等轿子接近,轿里的人显然已经等待不及了,急急示意轿夫停轿,而后李崇义便从文轿里钻了出来,辨别了下方向,看了看高台上的几人,然后匆匆的小跑了过来。
“让白小姐受惊了,今日之事儿,确实是在下思虑不周,是在下玩忽职守,殿下刚才已经把臣训斥了一番,本不让在下亲自过来,但实在是放心不下白小姐你的安危,还好,白小姐无恙就好。”李崇义稍稍平复了下气息,便苦笑摇头赔罪说道。
旁边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的张翌、沈君谅,此时呆呆的望着瞬间跑过来的三人,再看看被几百兵士捆起来的五十个大唐兵士,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觉,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还不等他们彻底明白过来,白小姐就反转整个局面了。
看着杭州刺史、长吏、都尉对白小姐恭敬有加的样子,张翌跟沈君谅,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这……白小姐,就是那传说中太子殿下身边的白小姐啊!
“李叔父您这是……?”杨季康看着李崇义对白纯尊敬有加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一旁同样恭谨的魏思温、郭侍封,以及台下那几百个兵士,跟被捆起来的五十个兵士,张嘴喊了李崇义一声叔父后,而后又把目光停留在了白纯的身上。
看着白纯像是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两眼突然之间充满了震惊跟恐惧:“你……你……你是白纯?长安的白纯!”
白纯未理会杨季康的惊讶,只是看着李崇义行礼后,说道:“李刺史、魏长吏、郭侍封,奴婢发现此人,也就是这杨季康私藏武器、战马、盔甲,并命令其五十名家将扮成我大唐兵士,恐吓、吓阻、威胁今日来聚宴的文人士子,而且张公子、沈公子都可以为奴婢做证确有其事。”
“白小姐,没有,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大唐兵士,并不是我的家将所扮,李刺史可以给我做证的,真的,这些都是真正的大唐兵士,非是我的家将!”杨季康急急喊冤道。
在刚才李崇义面对白纯行礼时,他已经快速的,把脑海里三日之前遭遇白纯跟太子李弘,到今日白纯孤身一人前来孤山的事情捋了一遍,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原本就是明摆着的事情,高大的身型,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天下间,除了太子殿下跟她的奴婢白纯,还会有谁会如此打扮!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两人会是太子殿下跟奴婢白纯呢!
第558章 钓鱼
白纯并未理会杨季康的求饶跟解释,只是平静的看着李崇义三人,然后说道:“还希望谯国公李刺史秉公办理,不要因此毁了一世英名,奴婢告退。”
“是,白小姐放心吧,在下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还有殿下一个交代。”李崇义看着被捆起来的五十名兵士,坚定地说道。
“不需要给我,也不需要给殿下交代,而是给大唐一个交代,意图谋反的逆贼臣子,向来不会被宽容,只会被严惩……”白纯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但话语却再次被杨季康打断,此刻的杨季康如坠入冰窟般,感到了一股股刺骨的寒意,那五十个真正的大唐兵士被捆绑了起来,其意不言自明,那便是自己这谋反的罪名,说什么也逃脱不了了。
“白小姐,李刺史、郭将军,这些兵士可都是我大唐的真正兵士,并不是反贼,小子杨季康更不是反贼,都是误会啊……”
“就算是真正的兵士,又如何?”白纯原本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刻再次转过身,看着杨季康,语气稍带冰冷道:“你蓄意引诱太子殿下来此,而后在这里设置伏兵,并攻击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亲卫队首领,这与谋反有何不同?”
“我……”杨季康眼神呆滞,张了张嘴,望着白纯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李崇义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无论是攻击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还是奴婢,还有那亲卫队首领,这在大唐,哪怕是前隋,也都是蓄意谋反的罪名啊!
白纯在亲卫队等人的护送下缓缓离去,李崇义三人对杨季康的叫屈充耳不闻,不一会儿的功夫,杨季康便被绑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内。
随着马车以及李崇义、魏思温相继离开后,郭侍封看了看那五十名被捆绑的兵士,冷声喝道:“松绑!”
“真是废物!五十个人,竟然被殿下的十个亲卫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废物!”郭侍封跳下高台,走到五十个被松绑后,战成三排的兵士跟前,看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德行,恨得不给他们一人十个耳光。
“还有,把今日的事情全部忘记,跟任何人都不准提及!更不准说起今日曾经被杨季康借走的事情,不然的话,这就是杀头之罪,就是李刺史也保不了你们,明白吗!”郭侍封冷着一张脸,高声喝道。
“是,将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五十个人中间,响起了稀落的回声。
李崇义放弃了继续坐轿,与魏思温一人一匹骏马,缓缓的走出了孤山寺山门口,对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还没有弄明白的魏思温,看了看旁边的李崇义,低声问道:“大人,这杨季康……这罪名就这么定了吗?现在人在咱们手里,怎么个处理法子?”
“不知道啊,殿下的心思也不好琢磨啊,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殿下给惹着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杨季康仗着杨执柔跟杨思俭的关系,在杭州横行霸道惯了,经受一些挫折也是好事儿。”李崇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大人,您就不要骗下官了,下官跟您多年,您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话,下官……下官没法着手处理案子啊,您……您能不能给下官一个明确的指示?这……这杨季康到底是判还是不判?放还是不放?”魏思温跟随李崇义多年,刚才李崇义的一番话,明显就是敷衍自己,等于什么也没透露。
这样一来,他把这件棘手案子交给自己,自己实在是不好接啊,判轻了,或者训斥训斥放了,殿下追究起来怎么回复?
判重了,又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吏部跟太子少师追究起来的话,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这锅不能背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殿下态度讳莫如深,吏部侍郎也是他的臣子,杨思俭还是他的少师,谁知道杨执柔跟杨思俭万一向殿下求情的话,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万一殿下气消了呢?是不是又会敲打一番,而后就放了?”李崇义瞪了魏思温一眼,这时候我已经是在受夹板气了,你就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可……那现在怎么办?大人,不瞒您说,下官从来没有办过这么错综复杂的案子啊,这……这是……弄不好下官会掉脑袋的啊。”魏思温快哭了,想想这件案子身后牵涉的那些大人物,让他都有种辞官种田的冲动了。
“先关押起来,暂时就按重犯关押着,今日殿下还问了一些关于折冲府的问题,加上这扬州、括州一直不安宁,怕是淮南道、江南东西两道,要变天啊,所以啊,此时你最好抱着宁可得罪侍郎、少师的心态,也莫惹得殿下不快办案,是最合适了。”李崇义再次揪心叹气说道。
今日也真是寸了,怎么就三两句话的功夫,许王、泽王还有自己,怎么就把殿下的注意力,给引到折冲府贪墨饷银这一丑事儿上了。
虽说自己辖内没有发生过,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其他的地方被一折腾,自己就算是想要安稳也难啊。
谁知道这次太子殿下下江南,到底想把江南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但李崇义转念一想,觉得这也是好事儿,江南早该有重臣、大人物下来治理一番了,不然的话,再拖上几年的话,谁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魏思温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啊,吏部侍郎、太子少师,再重要,这个时候还在京都长安呢,但太子殿下就在眼前,何况殿下不止是一个大唐的太子殿下啊。
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殿下如今身兼数职,大有当年先帝李世民之威武之气,一个尚书令的职位,就足以让殿下把江南改天换地一番了。
自己啊,还是老老实实的遵照李大人的意思,先按谋反的罪名,关押着杨季康,至于这审理程序完全可以走的慢一些,边审边观察这三道的形势就是了。
白纯回到府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的马车,还有另外两辆马车则都停在门口,问了问竹叶阁里的宫女,才知道殿下跟两个王爷,就在府门口不远处的西湖岸边钓鱼放松呢。
于是稍微收拾了下后,便在芒种跟猎豹的陪同下,走出府门,沿着不远处的西湖河堤,开始找寻太子殿下几人。
不远处,只见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并没有坐在湖边悠然的钓鱼,倒是一人手里拿着根小木棍儿,在堤岸处的小树丛内,不知道挖掘着什么。
再往前走了两步,便听见了三个低着头的脑袋,不时的发出声音。
“我觉得这条蚯蚓应该是个孤儿,你看看这瘦的,这能钓上鱼吗?估计鱼见了都舍不得吃。”
“不错了,你好歹还找着了,我这现在两手泥,可一条蚯蚓都没有找到呢。”李上金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珠,看了一眼李素节手里,一条细小的蚯蚓,正被他提着鉴定身份是不是孤蚯蚓。
“看看我挖的这条,虽然不小心给拦腰截断了,但这条蚯蚓肥啊,一看就是个吃货,你看看这肚子,除了泥还是泥,一定能引诱到大鱼。”李弘显摆着把断成两截的蚯蚓捧在手心,示意另外两人看过来。
“是不错,可惜被你弄断了,看那肥肠大脑的样子,应该是条公蚯蚓吧?”李上金不动声色的把李弘手里的两截蚯蚓,放进了自己身边的小竹筐里,满意地说道。
“不地道,我是让你看看,没让你拿走。”李弘放弃了讨回辛苦挖到的蚯蚓,直起腰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挖掘蚯蚓。
白纯站在堤岸上,离得远远的就是不下来,看着挖蚯蚓的三人,一一行礼后,便如仙子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船上的时候,就被李弘拿蚯蚓吓唬过,黑乎乎让人恶心的蚯蚓,甚至被李弘放在了她的如雪白衣上,所以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说什么也不下来了。
“怎么样了?处理的?”李弘拍了拍手,把手里的小木棍儿扔给了芒种跟猎豹,偷偷顺走了李上金的小竹筐,走到了湖边拿起钓竿,挂上蚯蚓问道。
白纯看了看李弘身边的小竹筐,再看看不知小竹筐被盗走,还在认真挖掘蚯蚓的李上金,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堤岸,来到了湖边李弘的旁边。
“已经被李崇义带走了,没想到您没来,有五十个大唐兵士被他调动了,所以被奴婢以私藏战马、盔甲、武器的罪名交给了李崇义。”白纯看着钓竿甩出完美的弧线,而后鱼线带着鱼钩上的蚯蚓,叮咚一声,落进了不远处的湖水里。
“这样的话就是谋反之罪了,杨执柔跟杨思俭怕是要急了,倒是不着急,过两日我就要出海了,让他们先着急着吧,盯紧了这些人,任何人都不要放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泽王跟许王会辅佐你的,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就让他们两人出面吧,折冲府的兵士能够被杨季康调动,自然也能被其他人调动,这些事情我已经跟他俩说了,让精卫配合你们暗查一番,等我回来时,希望能够从你们嘴里,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是,殿下,奴婢谨记。”白纯微微点头,看着自己美丽的容貌跟殿下的容貌,同时倒映在脚下的湖面里,不由得歪着脑袋,想要靠在李弘肩膀上。
“唉?我的小竹筐呢?怎么没了?刚才就放在脚边啊,不会被我不小心踢下水了吧?里面可是有十几条蚯蚓呢。”
白纯看着李弘不理会李上金叫唤的样子,笑着靠在李弘的肩膀上,轻轻的捶打了下李弘的手臂。
“别打,再把鱼吓跑了。”李弘提醒着旁边的佳人,丝毫不理会旁边不远处,大呼小叫,找小竹筐的李上金。
第559章 鱼饵
张翌跟沈君谅两人,被人从青砖灰瓦白墙名叫李府的府上叫出来后,便有些莫名其妙跟紧张不安。
跟随白小姐来此后,便再无人理会了,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才过来一个兵士,让他们上湖边去。
于是两人只好跟在兵士的身后,快步往西湖一处湖边走去,两人互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期待跟许多紧张不安。
不用说啊,这是太子殿下在赏西湖呢,所以没回府上,而让他们过去觐见啊。
两人想想三日前自己还冒出来为太子殿下抱打不平,顿时脸上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尴尬。
但两人心里也很庆幸,也不知道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够给太子殿下不期而遇,而且竟然还能有幸被太子殿下招到府里问话。
两人于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心中憧憬着,是不是经过此事儿,以后自己的命运就将会是另一番情形了呢?是不是会被太子殿下赏识,而后举荐为官呢?
但令两人错愕不已的是,刚刚走到湖边处,看到了几道人影时,就听见了几日前那稍微熟悉,而又让他们有些敬畏的声音。
“什么破蚯蚓,不会是臭了吧,竟然连鱼都不吃!这还钓个屁啊,芒种,挖到新鲜的泥鳅了吗?快拿过来!”李弘气急败坏的拿鱼竿敲打着湖面,给已经各自钓了好几条鱼的李素节跟李上街捣乱道。
“可能你用的蚯蚓都是公蚯蚓,而鱼也是公鱼,所以鱼儿不喜欢吃吧。”李上金幸灾乐祸的提竿,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被钓了上来。
“什么公蚯蚓母蚯蚓,蚯蚓是雌雄同体,不分公母的,两个笨蛋!钓不上鱼,只能说明蚯蚓是臭的,或者是按照白纯说的,蚯蚓长得太丑了,太恶心了,鱼儿不喜欢吃,对吧?”李弘给自己找着理由,不时看了看自己的空无一物的鱼篓。
而后撞了撞还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纯,低声说道:“唉,去把鱼篓跟泽王的偷偷换过来,看他怎么得瑟。”
“不去。”白纯小嘴一撅,老大不乐意地说道。
而后紧紧抱着李弘的胳膊不撒手,她才不会像李弘那般无耻,比不过人家就开始耍赖。
“殿下,您的新蚯蚓。”芒种急忙两手湿泥,捧着一条硕大的蚯蚓跑了过来,而后接过李弘甩过来的鱼竿,把一整条蚯蚓都挂在了上面。
“就是嘛,这条蚯蚓看着就顺眼多了,虽然还是那么丑,那么恶心,但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蚯蚓,长得多肥实啊,这一次一定能钓到大鱼的。”李弘喜笑颜开,看着鱼钩的蚯蚓说道。
把鱼竿再次放入湖里后,李弘便把鱼竿交给了白纯,反正自己坐了一个时辰了,一条也没钓上来,相信白纯也不可能钓上来的,不如让她陪着自己丢人。
而自己正好跟身后那两个,态度恭敬的张翌跟沈君谅谈谈话。
向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而后三人便在堤岸处,几个兵士准备好的案几前坐了下来,随意的在兵士的伺候下洗干净了手,示意张翌跟沈君谅坐下。
“现在知晓我的身份了?”李弘呵呵笑着看着两人问道。
两人再次急忙起身,同时恭声回道:“臣张翌、小民沈君谅见过太子殿下。”
两人的一切,基本上李弘都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了,张翌得张亮传授,无论是水上作战领航,还是率领船队海战,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见解,特别是这几年,一直呆在西湖,钱塘江处,时不时整几个小船下江嬉戏、玩耍,实验他那一套战船理论。
而沈君谅随时良籍,但田地早就被他父亲赌光,几年前,在他母亲被他爹气死后,后来因为赌博还不上债务,迫不得已跳江自杀。
也是因为张翌的水性,在西湖里潜水了好久,才把他父亲的尸体捞上岸,从此以后,沈君谅与张翌的关系也就更加要好了,甚至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但即便如此,沈君谅依然是靠着自己灵活的头脑,吃苦耐劳的性格,短短几年内,从东躲西藏的躲避讨债之人,变成了杭州一家茶楼的掌柜的。
这让张翌也不得不佩服,毕竟,这几你沈君谅在创业一途上,自己并没有帮上他什么忙,唯独一个侯爷的身份,还因为乃是郧国公张亮之后,因为祖父当年谋反的污点,被人鄙视。
加上这几年他一心希望能够走入仕途,打破人们对他以及祖父的看法,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物质来保证他的生活,就靠着沈君谅茶楼,一天一天的过活着,常常幻想着哪一天能够走入仕途。
一对难兄难弟,好不容易结识了杨季康,也送了不少银两,但杨季康对他两人向来是爱搭不理,而且还欠了茶楼不少银两。
面对李弘的疑问,沈君谅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殿下恕罪,这送银两之事儿,都是小民所为,张兄一直不愿意,一心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打动杨季康,但显然杨季康在乎的是银子,而非才华。”
“还有其他人送过银两吗?既然你俩想通过贿赂他,而后得到他父亲杨执柔的举荐,那么你们两人想得到,其他人恐怕也想得到吧?”李弘看了看两人问道。
张翌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他不是很懂,所以便看向了沈君谅。
沈君谅想了想,郑重地说道:“殿下,小民不敢肯定,手中更无确凿的证据,但倒是听说过一些传言,有不少人是通过杨季康后,得到了他父亲的举荐。”
张翌连连点头,也低声说道:“殿下,臣只知道,折冲府内,有几个人跟他有关系,平日里也多与杨季康来往密切,但……是不是通过杨季康的父亲举荐进入军中,臣就不知道了。”
身为有大唐爵位的张翌,在李弘面前,无论有无官职,足可以在李弘跟前称臣了。
李弘默默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那边便传来了白纯的惊喜的叫声,白妖精走神之间,无意识的提起鱼竿,想看一看蚯蚓有没有被鱼儿吃掉,不想竟然钓上来了一条大鱼!
李弘听到白纯的惊叫声,还以为白妖精掉进水里了,不想扭头,就看见白纯奋力的挑着鱼竿贴着湖面往上拽,而湖面的水,被一条看不清全部面目,只是能够依稀看见银白的鱼影在湖面上翻飞、挣脱。
“快点儿帮忙,快点儿帮我,殿下……啊,芒种过来帮我。”白纯兴奋的像是一个得到心慕已久玩具的小女孩儿,时不时跺脚往后拽鱼竿跟鱼拔河,时不时紧张兮兮的又怕鱼脱钩跑了。
“这……这样也行?”李上金跟李素节两人一脸懵相,自从老五把鱼竿给了白纯后,他两就没有再上过鱼。
而且两人钓鱼的同时,也时不时的看一眼白纯那边的动静,每次望过去,都能看到白纯在对着湖面发呆,从来没有望过那鱼漂一眼。
但哪里能够想到,就是这样,白纯竟然还钓到了三人当中最大的一条鱼。
“这也太能蒙了吧?”李弘不自觉地站起身,看着芒种拿着鱼护抄到了那一条大鱼,呆呆地说道。
旁边的张翌、沈君谅两人同样是神色惊讶,但他两人并不是因为白纯钓到鱼而惊讶,而是看到白纯欢呼雀跃的样子,跟他们印象中那个淡漠从容、冷若冰霜的仙子形象,完全是判若两人,才不自觉惊讶的站了起来。
“殿下您看,奴婢钓到最大的一条鱼了。”白纯显摆的指了指,适时的被芒种提起来的银白色大鱼,得意洋洋地说道。
“切,一条鱼而已,值得这么高兴?想当年我钓到比这个还大的鱼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显摆过,真是没见识。”李弘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殿下您还钓到过大鱼?”白纯拍了拍刚刚洗完的手,再自己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鱼腥味儿后,才满意的走上堤岸,疑问道。
“那怎么了?钓的鱼比你这个大多了,你这个太平常了,没意思。”李弘看着白纯疑问的脸色,继续吹道。
“哦?那您说说,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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