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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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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弘的神情,裴行俭知道太子这是误会了,于是只好苦着脸,拉着李弘的一只胳膊继续往前走,而后低声说道:“殿下,不是臣对您或者是陛下、皇后不满,只是……您与婉莹之间……这……无名无份的,您也不给一句话,陛下跟皇后也没有给臣一个定心丸之类的话语,何况臣也要求不高,东宫的官职,哪怕是五品的……”
“停停停,不是,我才发现,裴行俭,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怀疑我皇家,怀疑我这个太子的人品是吧?”某人有些心虚的质问道:“你当我李弘是什么认了?你以为我只是玩玩儿了?我特么是找老婆呢,江南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就算是不知道,难道不应该有所耳闻?我敢特么的跟母后直接说,换了太子妃吗?以我母后的脾气秉性,还不得揍我一顿?你当我……”
“殿下您误会了,无论是臣还是贱内,哪怕是婉莹,都没有想过当太子妃,哪怕是只是一个五品才人都成,只要是个名分就行,您现在与婉莹两情相悦臣自然是知晓的,臣也祝福,但……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不是吗?还没有过门,这……不合适吧?”裴行俭哭笑不得,只好急急解释道。
李弘看着为难的裴行俭,尴尬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站在裴行俭的立场上想一想也是啊。
这无论是自己,还是父皇、母后,好像都没有提及过要把裴婉莹怎么着过,而且……好像以大唐婚俗来讲,自己还是父皇还是母后,是有些没按套路来啊。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民间传统的迎亲六步,自己好像都没有走过啊,直接就跨到了……跨到了洞房这一步了啊,这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合理数啊。
于是,某人嘿嘿笑看着裴行俭的苦瓜脸道:“行,我知道了,回去这就办。”
第628章 釜底抽薪
裴行俭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了太子殿下这番话,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了,这回去面对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村民没有一个人敢过去问突然间这些,如同天兵天将的大唐兵士,为什么要建盖一座简易的木屋,就连村里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太爷,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刚刚人家倒是派了个人过来征询自己的意见,但不等自己把话说完,人家就当自己同意了,而后便开始了眼前的这一幕。
雪天本就无所事事的村民,看着大唐兵士热火朝天的把一根根树木,用好几十匹战马联合拖到了空地上,一群人从村民家借来了比树枝捆绑的稍微好一些的扫把,清扫出了一大片空地。
随着村民见这些兵士干活儿的时候,一个个有说有笑,心里头的紧张跟害怕,也在渐渐消失。
当人们对于一件未知食物认识不清时,往往都会选择躲避起来,而后观察,就像是山中的野兽一样。
但当观察明白了这些人的习性,感觉到不会伤害自己时,或者是自己面对这些野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时,胆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大了。
不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村民就开始敢围在空地近处,看大唐兵士搭建木屋了,当知道这些木屋便是未来的学堂时,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有些则是依然是一脸犹豫,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前来受学。
“你个死鬼,当初为啥要同意啊,不愿意你咋不说,现在人家建好了学堂,你不想让去都不行了,你看看,一个如狼似虎似的,你敢惹?”一个中年妇女踹了旁边男子的小腿一眼,不满的哼骂道。
自己家劳力少,田地去年又开垦了不少,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小,前两年就是老大跟老二,都没有一个能够在农活儿上帮上什么忙。
现在好不容拉扯成劳力了,可以帮家里做些个农活了,却不料被人用弓弩架在脖子上,去了这什么破学堂。
学的认字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种庄稼,难道认得几个字,地里的庄稼不用种,自个儿就能冒出来啊。
“你少说两句,你咋不说呢?人家拿着那个黑冷冷的家伙什,你缩在墙角咋就不说呢?”男人习惯性的拍了拍腿上,本来就布满了脚印的袍子,不耐烦地说道。
有人吵架也有人好奇,在看着这些放下武器,拿起木板的兵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后,便开始试探着对埋头苦干的兵士,没话找话了。
“大兄弟,你们为啥帮那两个人盖学堂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就是啊,为啥要帮他们啊?他们可是在我们这里住了有一阵子了。”
“你们不是来抓他们回城里的吗?”
“抓什么回城里,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跟小姐,建学堂也是为我们好,弄不好是荥阳县令呢。”
“建好了倒是好,但谁来受学啊?总不能让先生跑三十里地,来咱们这受学吧?”
几家欢喜几家忧,家里劳力多的,能够吃解决了温饱后,便会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希望下一代能够像邻村先生一样,受人敬仰,自然,对于建学堂可是持绝对支持态度。
但不论这些村民怎么问,那些埋头干活的兵士,则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他们的说话。
裴行俭同样心中充满了疑问,建好了学堂是好事儿,但谁来受学呢?总不能把崇文馆的学子,发配到这里来吧?
“明日一早你就回荥阳吧,把荥阳郑氏的家主给我带过来,我要试试此法是否可行。”李弘四周前呼后拥几十人,顺着溪流缓缓往这边的空地走了过来。
“是,殿下,明日我回去后,便把人亲自带过来。”裴行俭不懂李弘到底要干什么,但也是坚定的回答道。
“你就不要来了,一个堂堂的尚书省右仆射,天天跑这些琐碎事儿,也不觉得累啊。明日除了郑氏家主外,最好带几个会受学的先生过来。”
裴行俭这下听明白了,但想了下又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此举怕是不妥吧?如今荥阳郑氏乃是戴罪之族,如此就放过……”
“谁说要放过他们了?他们不就是因为自己在天下士人之间的影响力,被我削弱而心有不甘吗?那我就再给他们一次喜欢教书育人的机会,让他们过足了喜欢为天下士人膜拜的瘾头。”李弘嘴角扯出冷笑,站在了空地的旁边,看着一根根粗大的树干,当作柱子立了起来。
原本把空地围成一圈在看热闹的百姓,待见到新村民在众人簇拥下走近时,忽然就跑过来了好几十个兵士,把他们拦到了空地的其他三面,留出了空旷的一面,就给那新村民跟另外一个中年人站着了。
此时就算是山村的村民再傻,也知道这个新村民不可能是一个村民,更不可能是哪家的家奴偷偷携着侍女跑出来的。
谣言自然是在李弘站到这里时,不攻自破,但新村民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成了村民心头的一个问号。
于是一个在看学堂建造的同时,都会时不时偷偷的瞄望李弘等人一眼,纷纷在心里猜测着李弘是哪家贵公子。
李弘面对裴行俭还有些忧虑的神情,淡淡解释道:“自然是不可能以荥阳郑氏的名义,让他们受学了,他们都是戴罪之身,哪可能有名有号?对不对?所以,无论是谁来这里受学,只能是以东宫崇文馆之名来此受学,不只是他荥阳郑氏、博陵崔氏了,太原王氏了,都可以这么办嘛,哦,对了,学堂的一切用度费用,也是由他们出资。”
裴行俭听的两眼冒光:“陛下好计谋啊,这样一来,新培养出来的士子文人,便会只知东宫崇文馆,而不会记得他荥阳郑氏了,但您又以他们自诩的为天下人教书育人的职责,牢牢的捆绑住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了崇文馆的一份子,完全化解了他们自身的影响力,让他们以后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如果再有不满,那就不是君子所为了啊。”
“嘿嘿,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一来,十年以后,天下新增士子文人,便会只记得朝廷、崇文馆的恩德,至于他们五姓七望,不过是东宫的一支罢了,其影响力……随着财力的耗费,还会剩下多少呢?”李弘笑的像“奸贼”曹操似的,得意洋洋地说道。
“但十年以后呢?等他们五姓七望入不敷出时该怎么办?到了那时候,他们便不会如今日这般戴罪之身受学了,甚至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会开始产生不满的。”裴行俭如同这个时期的每一个人一样,在得到一个妙策后,便会想着一劳永逸。
而在他们的思想中,就如上下五千人的统治者思想一样,总会认为,一条法度、一条律令的生成,便是永久不变的,无论朝廷或者是社稷如何转变,这些法度、律令都不应该变。
变通对于他们来说,是否认先帝、先贤的伟大,是对先贤决策的不尊重,是对老祖宗的背叛。
李弘看了看热火朝天的现场,再看了看原本平时,还会跟自己打招呼的村民,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便示意裴行俭跟着离开了。
“身为一个决策者,永远要自信自己的每一个决策是正确的。同样,也要永远能够虚心倾听手下的建言献策,当实践证明自己的决策完全错误时,要有勇气承认错误,要有勇气承担决策带来的责任,更要有勇气拨乱反正,如此你才能掌控你所在的决策机构。何况,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在变化之中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变通是成为一个成功的上位者需要的特性,沙场之上,人家挖壕沟阻止你的骑兵,你知道变通迂回,为什么到了朝廷的国之大事,就不知道变通了呢?三五年之后,五姓七望会存在,但还会不会以如今的形式存在,谁也不准呢。”李弘畅想在自己的宏伟计划中,对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削弱五姓七望的法子,而感到由内而外的高兴。
“殿下教我,臣想知道,具体到五姓七望,或者是荥阳郑氏时,该如何做?”裴行俭对着李弘行了一个弟子礼,说道。
这让理他们还不远的村民,一个个在偷望时,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长者为尊的时代,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竟然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行弟子礼!这……这位新村民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尊贵!
“荥阳郑氏,应该是五姓七望里,影响力如今最小的一个了,但其影响力,依然不是其他豪门贵族能够比拟的。所以,十年的时间,如果他们的财力支撑不到,那他们就给朝廷礼部上奏文书,而后由朝廷命令礼部拨钱就是了,荥阳郑氏的家主活不到十年死了,接下来怎么办?没关系,朝廷跟礼部,配合他们选一个家主出来,让他担任家主五年怎么样,不行再换,如此一来,循环不了几年,朝廷甚至都可以派人文人士子接收荥阳郑氏了,那么……这个时候的荥阳郑氏,还是荥阳郑氏吗?”
“以教书育人为准则,让荥阳郑氏的财力跟影响力,被朝廷吸附后而消失殆尽,而后朝廷再拨款扶持?家主由朝廷掌握,那……岂不是荥阳郑氏变成了朝廷的荥阳郑氏了?成了朝廷手里的别样的崇文馆、弘文馆、国子监一样的存在了?”裴行俭大惊失色,殿下这是釜底抽薪啊,一下把荥阳郑氏抽干巴了啊,就剩下一张皮了。
第629章 无名
裴行俭完全可以继续顺着李弘的思路往下想,当荥阳郑氏只存在于基础的教书育人阶段,只是负责为孩童开蒙外,那么他就算是教书育人十年百年,又能混出什么影响力?朝廷还需要担心什么吗?
毕竟,无论是十年还是五年以后,当他们开始用朝廷的拨款来度日受学时,他便失去了自主性了,有的便是,成为了一个朝廷手里,教书育人的工具了。
如果再按照太子的意思,荥阳郑氏该如何教受学子,又该教些什么,都由朝廷来决策的话,那么荥阳郑氏,不就成了一个傀儡家族?
如此一来,朝廷说今年教受学子太子殿下早年的诗赋,那么学子便只知道太子殿下,而不知荥阳郑氏。
明日,教受学子学习陛下的诗赋,那么学子只知道陛下的诗赋。
后天,裴行俭是坏人,好,这下全天下的士子,最起码在经过朝廷统一受学后,都会知道,你裴行俭是坏人。
想要翻案,学子不信啊,因为朝廷代表了权威,朝廷代表着全部,而五姓七望呢,就成了朝廷跟民间的传话筒,朝廷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五姓七望完全没有了立场,没有了主意精神,有的只是受控于朝廷的受学法度,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按照朝廷下发的文书来行事,否则便会论罪行处!
“这十年间,我们可以有很多事情来做,现在为荥阳郑氏定下的计划,完全可以在施行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弊端、跟有利我们的现象,来调整对他们的策略,但!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五姓七望变成低于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的朝廷学府,让他们为我大唐朝廷,为百姓而开蒙百姓。”李弘笑了笑,如此一来,五姓七望不就是成了自己手中,大唐治下的第一批真正的学府了,自己何乐不为呢。
“那么五姓七望的家主,完全就可以随着时间的变迁,争取在十年的时间内,变成像掌管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这样的官职了。”裴行俭兴奋的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既然是官职了,那么就不该由家主来做了,就不该只有李、郑、崔、王、卢来做了,其他人也可以嘛,又不是不可以。”李弘轻松写意地说道。
李弘的“家”门口,如今已经被大军包围,行军帐已经铺满了一路,而他家的附近,在白纯的坚持下,留出了近百步的空地后,便是亲卫队的帐篷。
裴行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内心,但遥望未来,他感觉大唐有此太子殿下,实乃大唐社稷、百姓的万分幸事啊。
十年,如果殿下这两年登基之后,还不知道会行驶什么样的策略,以殿下如今变通的行事方式,就算是想要在国策上犯错都难啊。
至于五姓七望,在殿下今日这一番话之后,已经是朝廷、殿下手中的傀儡,他相信,明日无论郑元善如何提防,都不会想到殿下对于荥阳郑氏,乃至王姓七望,到底存在着什么样儿的野心。
毕竟,这一系列的计划,则是随着变化而变化,让你连提防都无法提防。
但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最终的目的便是让他们变成傀儡学府,这已经不可更改了,只看这几年朝廷如何运作了,也看自己与左仆射崔元综,如何辅助殿下了。
激动、兴奋、在行军帐内辗转反侧了一夜,不曾睡的踏实的裴行俭,第二日一早,在清冷的晨雾中,踏着脚下被踩实了后,滑溜溜的雪地,便往荥阳直奔而去。
他的任务很简单,派人把郑元善等人押送到这里,而后便是回洛阳,准备参加沛王李贤的大婚。
至于殿下什么时候回到洛阳,是不是要赶上沛王的大婚,自己没有问,没必要问,也无需知道。
毕竟,昨天一天的接触,他已经渐渐明白,如今的一切,依然还是在殿下的掌控之中。
“被人侍奉是真爽啊。”李弘在被窝里伸了懒腰,旁边的佳人早已不见,此刻正站在门口,不知道指挥着兵士们在干什么。
而花孟、芒种,已经把热气腾腾的热水,在白纯的指挥下放进了房间内,昨日不知道何时,房间内,竟然铺上一层最为原始的木地板。
如此一来,整个小屋便显得比当初更加雅致了,窗帘也换成了白纯喜欢的白色,就连床后那小小的浴室,此时也变得比以前要漂亮了很多。
“又不在这里常住,搞这么好还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呢。”李弘坐在床上,一边的白纯斜坐一侧,正在给李弘整理着衣服。
“那我也不管,就要收拾的好好的,还有,走了之后,我就让人给这里贴上封条,荥阳县、郑州府的,再不行就贴上洛阳府的,还不行就贴上东宫……”
李弘听的直发愣,坐在床上光着膀子呆呆问道:“你这是贴封条呢,还是贴画符驱鬼呢?你干脆给这房子外面贴满了算了,保证鬼神都躲着走,更别说是人了。”
扑哧一声,白纯被李弘呆呆地反问逗笑了,整个人放下手里的衣服,花枝乱颤的倒在李弘的怀里,哧哧笑道:“那就当是驱鬼好了,反正不能让别人来住,以后您就陪我偶尔来这里住上几日怎么样儿?”
白纯抬起头,一只玉手抚摸着李弘结实的胸膛上的疤痕,哪怕是闭上眼睛,她都能清楚记得,李弘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在什么地方,甚至是多长、多宽,都记得清清楚楚。
“行,随你高兴,不过不用人家郑州府的封条,荥阳县的就够了,搞的太大……”李弘在白纯如玉洁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那不行,万一有比县令大的官员来此呢,我想想啊……要不贴上尚书省的封条吧,这样的话,岂不是谁都不敢随意揭封了?”白纯轻轻咬舔着李弘的胸肌,香舌充满了诱惑的舔了下自己的红唇,抬头看着李弘说道。
李弘真是一阵无语,这么一座小破房子,先不说人家来此的官员能不能看上,就算是看上了,看见州县的封条,人家就决计不会随意打开的。
你这贴尚书省那么大个封条,按大唐律制,这方圆几里地之内,就必须有尚书省派遣封官在此看守了。
但看着怀中小鸟依人的白纯,又不愿意一大早上就惹得她不快,于是含糊的点点头:“行,你说了算,贴个濮王府的吧,盖上太子印,这样除了父皇跟母后,天底下更没人敢揭封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个……您自己穿衣服吧,我问问花孟他们,有没有带。”某人用完美人计,而后一溜烟儿没影了。
“我……白妖精休走,吃我一棒。”
“啊……”白纯秀发留在床边,被某人拽到了怀里,至于白纯的脑袋……(你猜。)
浑身舒泰的某人把娇艳欲滴、白皙的肌肤与脸颊上,依然红晕萦绕的白妖精扔下不管,自己穿上衣服后便出了门。
学堂的地方离他家倒是不远,而裴行俭今日回去,怕是把荥阳郑氏的家主送来,也得明日中午了,所以今日无所事事的某人,便开始了他的巡村计划。
一根根立起的柱子,立刻让昨日还显空旷的空地,变得有些拥挤了,一片片被拉开的木板,此时便等着从荥阳购买的铁钉了,而一些桌椅板凳,自然是不需要铁钉,以这个时候的卯榫技术,这些伙计完全是不成问题。
甚至建造的学堂上方粗大的柱子,一根根的横竖相连,都是用了上佳的卯榫技术来连接。
而这些木板为了当成墙用外,有一部分已经用卯榫连接在了一起,只是因为其比较复杂,不如铁钉钉上容易快捷,所以一部分在等着用铁钉,一部分则是在忙活着用卯榫结构拼接。
“大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昨日里可是吓得我尿裤子了,那只耳环是咋回事儿啊?这些人是干嘛的啊?”被村民喊作蚯蚓的村民,也就是当初与李弘置换的那个村民,看了看李弘跟前的尉屠耆以及无法无天,包括花孟跟芒种,不敢靠近过来,只好离得老远问道。
李弘拍了拍尉屠耆的肩膀,这算不上是大不敬,何况人家还救济过自己呢,说起来算是自己的恩人呢。
“你怎么那么怂啊?全村的男女老少可都看着呢,那邻村的先生从马上下来,都没有尿裤子,就你蚯蚓吓得尿裤子了,你也不害臊啊。”李弘笑着往那边走了两步,来到蚯蚓跟前调笑道。
蚯蚓老脸一红,害臊的挠了挠头,昨天已经村里的男女老少调笑一天了,就是一些六七岁孩童,看见自己时,也会在自己经过后,突然间在自己身后发出哄然大笑。
不用,都是在自己背后偷偷议论昨日里自己吓得尿裤子的事情,但经过昨夜跟婆娘的商量,今日脸皮已经变得厚比城墙了,随你怎么调笑,反正已经发生了,又变不回去了。
“我……我哪见过这么多兵士啊,跟天兵天将似的在我家门口停住了,哗的一下,就把我家给包围了,也不及多想,就坐地上了。”蚯蚓不好意思的再次挠头说道。
“那你坐下来后,吓得尿裤子的第一时间知道吗?”
“不知道,我还纳闷地上咋那么暖和呢,等他们走了,我那婆娘拉我起来时,她说了后我才发现裤裆热乎乎的,哈哈。”
第630章 洛阳
郑元善是失魂落魄的看着太子殿下李弘,率领着他的侍女白纯、亲卫队、浮屠营一同离开的。
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学堂,李弘为郑元善留下了一百名兵士作为协助。
说是协助郑元善建造学堂,但谁都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留下来监管荥阳郑氏的。
而白雪依然占据了绝大部分视线的小山村村口,立起了一块木牌,上面是太子殿下亲笔书写的,郑家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郑家村三个字,就如千斤巨石一般,压在郑元善的心头,让他快要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他很清楚,这三个字的意义,基本上就是太子荥阳郑氏,给打回了原始世界,把荥阳郑氏的基业全部给定格在了这里。
待李弘等人已经远远离开,看不见哪怕是队伍的尾巴后,山村里的村民,才敢偷偷从家里走出来,望向了那个新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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