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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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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想想。”李楚媛不放心的看着李弘那真挚坦白的眼神,谨慎地说道。
  外头寒风中的许彦伯,在两人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总觉得像是有人在暗算自己。
  沛王李贤的大婚,给了李治一个极佳的借口罢朝,长安城无论大大小小的官员,在沛王大婚这几日内,都不必在上朝,除了冬日里原本就不多的政事外,整个长安城的大小官员,便开始如被放出来的羊群般,挤满了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角角落落。
  或是叙旧、或是寻友、或是探亲、或是在前几日雪后,走出长安赏雪、赏梅,煮酒煮茶、吟诗作赋,总之就像这段时间的长安一样,因为沛王的大婚而变的热闹异常。
  民间也开始流传起来,为何太子殿下都未曾大婚,怎么就沛王大婚了?太子殿下宅心仁厚、遵守礼法,与准太子妃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像沛王与王妃那般,已经偷食禁果。
  虽然这些事儿在皇家都不算什么事儿,特别是对皇子来说,打小调戏宫女、睡了侍寝宫女,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为了宫人所生育的皇子在各朝各代也不算少数,是有原因的。
  但在所有的议论纷纷中,却是夹杂着一些恶毒的,让房先忠等人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留言:太子殿下之所以未能在沛王之前完成大婚,还是因为沛王暗地里阻止有关。
  什么?沛王竟然派人,在太子殿下巡视江南时,暗中谋划刺杀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之所以未能在沛王之前完成大婚,是因为在荥阳再次被沛王暗杀?
  什么?太子妃之父太子少师杨思俭,与吏部侍郎杨执柔,竟然伙同沛王,联合谋害太子殿下?
  总之,因为沛王大婚而变得更加热闹非凡的长安,也因为这一些暗流涌动,让一些人的提心吊胆,睡不安宁。
  这些流言蜚语,此时此刻,还一直在坊间流传,但已经渐渐的如蝗虫过境般,从西城往东城铺天盖地而来,完全不受控制。
  房先忠这几日并未因为是自己女儿房慕青的大喜日子,而显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反而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刚刚从京兆府长吏宗楚客的府里出来,神色之间更加凝重的房先忠,望了望宗楚客的府门,值此大喜日子,心头却是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前往沛王府。”房先忠对着轿夫吩咐一声,而后钻进轿子里,接着继续心神不宁的唉声叹气。
  原本希望能够以沛王大喜日子为由,期望宗楚客能够命人阻止、镇压下这样坊间对沛王不利的流言蜚语。
  但显然他低谷了宗楚客的强硬态度,面对他以沛王的名义相威胁,宗楚客却巍然不惧,摇头捋须的却是站在了百姓这一边。
  甚至是还把这些坊间留言,当成了确凿的消息,像自己打听起了真伪。
  无风不起浪?难道真是太子殿下所为?为了抹黑沛王,打压对太子之位的竞争者,太子殿下开始反击了?
  但如此流言蜚语,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还是说,面对沛王大婚在他之前,让他感受到了压力,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人或许相信,曹王等人是被李敬业所杀,但自己跟沛王可是再清楚不过,曹王等人到底是死在了谁手里的。
  流言止于智者,这是如今准备当新郎官的李贤,最为希望的事情,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巴不得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能够达到所为的智者高度。
  面对李哲把坊间留言学的唯妙唯俏,李贤则是脸阴沉的像是飞霜六月,无比漆黑。
  “等老五回来了,面对天下人澄清下就好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马上要当新郎官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李哲挤眉弄眼,这一年的时间,天天泡在兵营里,整个人多了一丝阳刚、勇猛之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精悍、勇武的王爷了。
  “流言蜚语罢了,一些人的无心之言,我怎么会当真,只是担心如此一来,让老五多想而已,闹的兄弟不睦,岂不是让父皇跟母后忧心?”李贤看着整个焕然一新的王府,心里还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李哲看着李贤忧虑满满的脸,轻笑了一声:“那就好,既然你还知道兄弟不睦乃是父皇跟母后最不愿意看到的,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知道老五啥时候回来吗?”
  “太子殿下的行踪,岂是我等随意猜测的?不过我大婚在即,身为太子的他,却一直不露面,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真以为我在排挤他,跟他抢夺太子之位了?再不出现,怕是连父皇跟母后对他都要颇有微词了。”李贤摇了摇头说道。
  “也对啊,不过你的大婚赶在了老五的前头,一直没能赶回来,那你就多担待一些吧,不过我听说也快了,就这两三日就会回来了,你也知道,这一路上,老五在荥阳遇刺,差点丢了老命,那个时候,整个长安城都在传,你可能会被父皇跟母后,在你大婚后,立为太子了呢。不过啊……好在老五相安无事儿,总算是赶回来了,不然的话,就算是你被立为太子,这老五一回来,你说你是退还是不退?好了,不说了,我走了,礼金别嫌少啊,我又不是老五那么有钱,对了,白纯到长安了。”李哲最后一句话,把李贤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633章 形势逼迫
  望着李哲离去的背影,李贤发现,现在的李哲越来越有主见,以及难以捉摸了,今日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家伙难道立场已经彻底发生改变了?
  李哲并未与前来的房先忠碰面,房先忠一向喜欢走后门,而李贤看见他时,心里又是微微一惊,这个时候他怎么跑过来了?
  毕竟,身为自己沛王的老丈人,在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他这神色匆匆的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请房大人前往书房,我立刻过去。”李贤扭头旁边的太监说道。
  望着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双手比划着,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李贤的心仿佛被牵着一块儿往前走般。
  随意的在王府内看了看其他正在布置的地方,而后便急急走进了那一间曾经李弘来过的书房内。
  进入书房时,房先忠并没有坐在那里等他,而是一直来回在,新换的厚厚的柔软波斯地毯上走来走去,神色之间颇为焦急凝重。
  李贤无声的走进书房,正巧碰上转身过来的房先忠,两人互望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忧虑。
  “怎么了?”李贤开口问道,而后才示意房先忠坐下说话。
  房先忠无声的摇着头,而后才说道:“长安坊间的流言蜚语,显然是有人暗中操控啊,这简直是铺天盖地啊现在,刚一开始不过是东市几个坊间有传言,这没几天就开始扩大了,这样下去,不出几天,怕是整个长安城都会传遍的。”
  “切记不可让父皇跟母后知晓,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们知晓,一定要压在大婚之后才行。李弘这一路虽然冲破了重重关卡,扬州一事儿也是意料中的被他解决,但曹王等人的死,不管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只要我顺利大婚,再把曹王等人之死乃是他李弘所为的风声放出去,想来,以父皇宽厚仁慈的胸怀,一定会勃然大怒,甚至会罢黜李弘的太子之位……”李贤稳定了下心神,如今之计,只要自己不乱,稳住手下的人,那么一切都还有翻盘的机会。
  那些流言蜚语就算是无法阻止,也不碍事儿,当年先帝发动玄武门之变时,不也是坊间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当不在意妄言乱语才是。
  “怕是不行了啊,如今长安城的风声好像已不受我们控制了,这不,刚一出现不利于你的风言时,我便想着把太子殿下是谋杀曹王等人的主谋一事儿,借机放出风声,这样的话题,更应该成为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才对,但收效甚微啊,现在铺天盖地全是不利于你的风言,我怕是我们已经失势了。”房先忠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摊开手跟李贤说着,一会儿又坐下摇头叹息。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完全搭在这一役上了,成、自己拜相,败,自己身死,已经全无退路了。
  去年陛下跟皇后,看在自己乃是沛王岳丈的份儿上,在朝堂之上,否决了李弘对自己的惩处,保住了自己工部尚书一职,但这一次如果再让太子抓住把柄,谁求情都不好使了。
  听到房先忠的抱怨,李贤的心此刻则是越来越冷静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浮现了刚才李哲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白纯回来了。”
  这句话,此时此刻一直在脑中嗡嗡作响,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会不会是白纯那个贱人!她手里握有密探精卫,会不会长安这一切,都是她所为?”李贤凝重着神情,看着房先忠问道。
  “什么?白纯回到长安了?那太子李弘呢?也回来了吗?”房先忠第一反应便是太子李弘是不是已经回到长安了,但没听说过啊,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是自己不用打听都能随便听到的消息。
  “嗯,刚才老七来时说的,看来不像是假的,但老五有没有回来,还不知道,咱们派出去的人呢?难道一点儿音讯没有?”李贤看着房先忠的样子,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三天了,毫无音讯,好像他们都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了长安至洛阳官道上。”房先忠苦恼的摇头说道。
  现在他有一种被人收网的感觉,自己就像那渔网里的鱼,正在收紧的渔网内拼命挣扎般。
  “白纯如果回来了,老五就应该不会远了吧,想来,白纯不可能是这一两天才回来的,老七为何选择这个时机告诉我?”李贤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透过薄纱似的窗帘,望着外面张灯结彩的王府内,正在忙碌的人影喃喃自语道。
  “我总有一种,长安如今被人暗中掌控的感觉,感觉……感觉长安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一样。”房先忠此时已经草木皆兵了,被迫害的妄想症,已经开始在心底滋生。
  这种只有人绝望之下,才会有的手足无措的状态,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开始传染,往更多的人身上传染了。
  李贤紧紧的搓了搓双手,使十根手指不至于过于僵硬,安慰着房先忠说道:“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你立刻暗中派人前往云中,一定要派最为可靠的心腹,让他们……但是现在没有老五的任何信息啊,如果贸然让他们悄悄前往长安附近,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啊。”李贤心中也开始矛盾、纠结起来了。
  长安城的整个情况,原本应该是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局势,但不知何时开始,却变得好像都不在受自己控制了。
  “殿下您是想……?”房先忠感到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苦难了,这是要谋反啊,如果调集云中都护府,那就与造反无异了。
  李贤来回踱步着,低着头不说话,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形势看起来,却是在逼着自己往最坏的方向走。
  “白纯回到长安了,东宫其他人并没有回来,纪王叔等皇家宗室如今齐聚长安,如果做最坏的打算,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把握!只要云中都护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调集到长安周遭,等我大婚之日,利用长安城的城防松散的机会,一举拿下长安,控制所有的皇亲国戚,如此一来,不愁大业不可成!”李贤握紧了拳头,冷冷地说道。
  “但……如果不成呢?我们就再没有任何退路了,我们身后便就是万丈深渊了。”房先忠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颤抖,别说是做,就是现在想想,他都感到害怕,有种干脆昏迷不醒几天的想法儿。
  “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便是,确定李弘的位置,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在我大婚之前赶回长安!而后便是,如何能够把白纯手里那神秘的精卫……这精卫是人还是衙门?是不是只要控制了白纯,就可以瓦解那神秘的精卫?只要我们做到了这两点,那么别说太子之位,就是大婚之日登基为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李贤的神情变得阴冷而又充满了勃勃野心!
  此刻,在形势的逼迫之下,李贤心中已经有了放手一搏的打算,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他穿上龙袍,接受群臣拜贺的画面。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李弘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这个躲在暗中死活不肯出来的老五,他到底人在哪里?他到底会不会在自己大婚之日,赶回长安?
  还是说,他要的便是在自己领兵攻克长安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如今只有弄明白了李弘的所有一切,控制了白纯,那么自己最宏伟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接下来便是让皇室宗亲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包括父皇、母后等等,都被自己控制,逼迫着他们作出禅位之举!
  “但如果太子李弘不出现在你的大婚之日的话,怎么办?等你攻克长安之时,他却在后面与长安守兵前后夹击,那时候我们就……”房先忠也不觉得此计划有多恐怖了,经过李贤的描述后,仿佛看到了大唐第一个权势遮天的异姓王,正在向他招手示意。
  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坦然面对,接受朝臣呼喊自己为王的画面。
  “没有那么多但是,当年皇祖父发动玄武门之变时,天时地利人和他又占了多少?他也不是太子,皇曾祖父支持的不还是李建成?但最后坐江山的,登上帝位的,不还是皇曾祖父?太子?呵呵,等我登基后,我也可以追谥他李弘为隐太子,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嘴,先帝能做,为何我就不能做?先帝能够成功的登上帝位,而后扬我大唐武威,我李贤为何就不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合适我李贤,也要让它变得适合我李贤!”李贤拉开薄纱般的窗帘,透过明亮的玻璃,望着王府内来来回回、忙忙碌碌正为他操持着一切的所有人,仿佛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明宫的含元殿之上,正在祭天行礼,准备登上皇位。


第634章 解读房先忠
  “殿下,密信。”芒种轻轻敲了下窗户,对着马车里的李弘说道。
  “递过来。”李弘应声道。
  与他同座一辆马车的李楚媛,这些日子已经很适应这个侍女的“工作”,伸出一只手接过那封信件,看也不看的便递给了李弘。
  李弘并没有背着她,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看了一遍,而后再折好放回到了信封当中。
  “给白纯去信,传我命令,无论有何重要事宜,无论长安形势如何,立刻离开濮王府,前往后宫觐见皇后,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东宫之人,不准离开皇宫半步,违令者斩。”李弘平静的对马车外面说道,甚至面容之上,还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
  “是,殿下。”外面再次传来芒种的声音。
  “猎豹听令,立刻去信给安东都护府格希元,安西守将袁恕己,前往云中,哪怕是一匹马,都不准跑出云中都护府的范围之内!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楚媛看着依然还带着轻松笑意的李弘,但心里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轻松,反而是觉得原本暖和的马车里,突然间变得冷了好几分。
  在李弘给安东、安西的命令之前,两军也早就已经接近云中都护府的管辖范围了,如今这一道命令,则是让他们直接控制云中都护府。
  一路上,除了这两道命令外,李弘倒是过的悠然自得,赶路并不着急,但就以这样的速度,也足以在李贤大婚的前一天,赶到长安了。
  李楚媛在那日与李弘谈话后,也开始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许彦伯身上了,甚至有时候弄的许彦伯怪怪的,不知道泾阳县主为何老要盯着自己看。
  眼看着就要进入长安,李楚媛一手拄在马车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许彦伯背影,呆呆发愣。
  李弘喊了好几声,都没有把李楚媛的魂召回来,伸出手在眼前晃悠了半天,李楚媛这才茫然的转过头看向他。
  看着李弘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楚媛没来由的脸上一红,瞪了李弘一眼做贼心虚地说道:“我是在想心事儿,可不是在看他。”
  “啊?谁?”李弘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李楚媛,而后视线从车窗处缓缓往许彦伯身上移去。
  “不许看。”李楚媛伸出玉手,把李弘的脸颊推向了另外一侧,羞涩加恼怒地说道。
  “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你让我回去后,怎么跟母后、跟你父王交代?这样吧,我把他叫过来,你跟她聊聊吧,通过沟通才能直观的了解一个人,你老这样盯着人家的背影,这能了解什么?弄不好还整的人家许彦伯老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以为被鬼盯上了。”
  “你才是鬼呢。”李楚媛被李弘的话语气乐了,因为这一路上,她也发现了,许彦伯时不时就会表情心悸的回头,而后当看到一切正常后,又是茫然的回过头。
  她不知道怎么这家伙这么敏感,自己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发现有人偷偷盯着他看了。
  “那我把他叫过来,怎么样儿?你跟他聊聊吧……”
  “聊聊聊,有什么好聊的,要你多管闲事儿。”这个时代虽然是男女观念开放,但也没有说是开放到,人家花前月下,旁边还站着一个慕名学习的不是?
  哪怕就是在上一世,也没有说男女之间恋爱,旁边还站着一位在观摩、学习不是。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不对,你是暂时一切都满意了?”李弘不懂风情,这是非得逼着李楚媛透露出她女儿家的小心事儿。
  李楚媛面对这样的惹不起的货色,也是又羞又怒,但又没办法不理会他,当作他不存在。
  “我可没这么说。”李楚媛脸色越来越红,娇羞的模样儿倒是越来越迷人。
  当女子在有了心上人,当开始欣赏一个男子时,那么有关于她自己心中的小秘密,旁人别指望能够了解到多少,毕竟,就是深处恋爱之中后,当事人都不知道女子心里会想些什么。
  女子的心事,不会像历史前进的步伐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便让越来越多的男子揭开她们心中的迷雾。
  这一点儿上,女人则是选择了完全不进化的,不求上进的原地踏步,在人类发展史上,成为了最为神秘莫测的秘辛,所以对于无论处于哪一个时代的男子来说,女人的心事,是永远解不开的迷雾。
  李弘撇了撇嘴,很不屑女子的口不对心,很不屑她们对男人欲迎还拒的态度,干嘛不痛痛快快呢,非要搞得让男人跟破译密码似的那么辛苦。
  长安城很热闹,处处洋溢着一股与冬日寒冷相反的氛围,甚至因为这一股热闹喧嚣的画面,让长安的气温都要比实际上高上好几度。
  东宫的官员、京兆府宗楚客率领的官员,已经在灞桥处迎候,李弘坐在马车里紧了紧自己的皮裘,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只大狗熊一样:“直接回东宫,说了多少遍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我又不是领兵作战去了。”
  李弘嘴上如是说,但目光还是透过李楚媛掀开的窗帘,在东宫的官员人群里扫视着,太子少师杨思俭,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有出现。
  宗楚客侍奉在另外一侧,附和着李弘的话说道:“殿下,这是礼数,以后想必礼数还会更多,您如今需要开始适应才是。”
  李弘僵硬着脖子扭过头,看着宗楚客愕然道:“啥时候学会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了?还是说朝堂之上都如此认定了?”
  “朝堂之上大致不会吧,沛王大婚在即,好多原本观望的官员,有些已经开始示好了。”宗楚客眼神深邃,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长安的局势。
  “那你还如此给我吃定心丸儿?就不怕哪天我失势了后,像你这样……”
  “皇后昨日召臣、还有大理寺狄仁杰进宫了,白小姐等人都在,言语之间,臣认为殿下您还就真的适应这些个礼数才是,礼仪从简的流程太快了,宗正寺、太常寺、鸿胪寺跟礼部现在在朝堂之上,简直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如果不是陛下镇压着,怕是两方都要约个地方以武力解决争执了。”宗楚客笑呵呵的,相比较之前任县令时,要发福了不少,倒也白了不少。
  但其喜欢无事儿时,上山采药的喜好没有改变,这还是时不时往蓝田医学院跑,跟孙思邈鉴别一些草药,还是他闲暇时间,最大的乐趣。
  宗正寺掌管皇室宗亲属籍、祭祀、册封等,以及皇家其他各项事物,如果说李贤因谋反治罪后,则最后便是交由宗正寺,所以宗正寺在九寺之中,地位一直都是很超然的存在,毕竟,打交道的都是跟皇家息息相关的事情。
  而身为宗正寺卿的人,则往往都是选择一个八面玲珑之人,此人必须能够从容面对各中不同的皇室宗亲、外戚的拉拢跟刁难,能够在处政皇家事物时,令各方各面都满意。
  毕竟,皇后的家人、皇帝的家人、各个嫔妃的家人等等,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需要宗正寺来处理的。
  而太常寺则是掌宗庙礼仪、礼乐等,与李弘的矛盾也很大,因为这些东西,李弘本身就很少参加,不光每次装病不去,非去不可的时候,则是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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