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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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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压力而被放在了中间。
  实则还是皇权的集中体现,但如果赶上先帝李世民那样的皇帝,再碰上魏征那样喜欢怼皇帝,喜欢为自己政治生涯找刺激的臣子,那么在整个流程中,就是皇帝放上十个黄门侍郎,也是一点儿用没有。
  而现在,李治早已经不理政,官员任免全是李弘说了算,黄门侍郎在其中的作用,则就变成了李弘任免了谁之后,他便屁颠屁颠的跑到紫宸殿,告诉李治一声:“陛下,今日太子又把谁连升三级了,陛下,今日太子又把谁直接贬到地方了”。
  甚至当李弘开始主政,人不在长安时,身上也会带着几张空白的告身,到时候看谁顺眼,直接填好名字就行了。
  这种由李弘独断专行,根本不给任何衙署说话权利的事情,李弘在李治与武媚游大唐的两年时间内,没少如此做,只是后来因为龙爹、龙妈的训斥,李弘才改了这个毛病。
  而现在,则是带着李哲的要求来到了剑南道,所以这一张告身,还是他在临行前,让身为尚书仆射的宗楚客为自己弄来的。
  至于给韦玄贞的官阶跟职位,看韦玄贞那张一直在抽抽的脸就知道了,这货被自己给他的官职吓住了,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给这样的官职吧。
  韦玄贞打开告身,只见上面除了那些任免等通常用语外,他便在上面飞快的找着自己的名字,先确认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告身,一连看了好几遍那名字后,韦玄贞才敢继续往旁边看,看看自己的品级跟官职连升了几级。
  韦玄贞:正四品上,任中州房州刺史!
  韦玄贞看着正四品上以及房州刺史几个字,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着,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血往脑门上冲,眼前的那几个字甚至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提示他,如果不抓紧手里的告身,这正四品上的官阶,可就很有可能从眼前消失、飞走。
  韦玄贞在心里拼命的喊着镇定、镇定!但混乱一片的脑子,一下子也算不过来,自己从一个正九品下的小小参军,到正四品上的地方刺史,自己到底跳了多少级!
  “大唐官员品阶,从正一品到从九品下,总共为三十阶,而你从一个正九品下的小小参军,一下子到了正四品上的中州刺史一职,中间你跳过了二十一级!这在大唐恐怕还没有发生过!下去吧,就任之时,别忘了李哲与孤对你的期望便好。”李弘看着李倩与裴守德,在花孟的率领下往这边走来,挥了挥手便对韦玄贞说道。
  如果不出所料,韦玄贞这个正四品的官也就应该到头了,正四品上的品级,与从三品只有一级之差,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可就是天差地别了,进入从三品的官员,基本上就算是进入了治国安邦的高级官员行列。
  而正四品上的级别,对大部分朝廷官员来说,就像是一道天堑,跨过去了就是宰相级别了,跨不过去,那么就只有告老还乡,归隐故里,想要青史留名、在朝堂之上留声的机会基本上就没有了。
  何况,李弘为其挑选的房州,其中也是大有深意。
  历史上的李哲,在与武媚闹翻之后,可是曾经被贬为庐陵王,囚禁于均州、房州二地长达十四年,而在这个过程中,陪伴在李哲身边,与他相依为命的便是韦玄贞的女儿韦思。
  只有到了李哲二度登基称帝后,他们才被接回了长安,而韦思也便被李哲晋封为了韦皇后。
  韦温留在了身边没走,这只不过是李弘为了堵住朝堂之上众臣之嘴,对于韦玄贞破大唐官场之最,越级二十一级的意见。
  虽然就算是李弘不如此做,朝堂众臣就算是有意见,李弘也可以不在乎,但如果不走个形势,不给朝堂众臣看看,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效仿他行径的人,比如龙爹、龙妈这两个没人惹得起的存在。
  毕竟,《资治通鉴》中可是记载过,大唐曾经有一段时期,可是空白告身横行遍地在朝野,所以李弘还是须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李倩与裴守德恭谨的向李弘行礼,对于李弘的到来,两人的神情显得很高兴、热络,丝毫看不出对李弘有任何不满之情。
  好像在两人眼里,越王李贞之死,跟李弘则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一样。
  “别见礼了,上一次我们相见,还是在洛阳大朝会时吧,那时候越王叔还健在,记得李倩你跟义阳、高安还曾闹过别扭。”李弘毫不避讳越王李贞,看着李倩与裴守德,笑容满面地说道。
  李倩脸上的笑意有点儿僵,李弘这厮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示威,跟一种你能奈我何的趾高气扬!父王已经被他处死,如今刚一见面就当着自己的面提及,好像是怕自己忘了父王是怎么死的一样。
  “殿下说笑了,与义阳、高安两位公主,谈不上闹别扭,只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情绪罢了。对了,不知道殿下您此次前来,可是为……为那逃到成都府的狄仁杰而来?”李倩静了静心神,没有理会李弘提及越王李贞之死的事情。
  反而是在一语带过与义阳、高安之间的不快后,立刻上眼药似的,把李弘自降身份挽留狄仁杰而不成的事情,轻轻松松的抖了出来,好让李弘也体会到恶心的感觉。
  李弘同样是不以为意的笑了下,对于李倩语气里的嘲讽,他根本不在乎,越是这样他还越是喜欢,最起码说明,李倩在自己刚一登上越王楼不久,便跟在屁股上面上来,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看着李弘只是笑了下而不说话,一旁的裴守德立刻见机问道:“殿下,您这次前来,莫不是真为了狄仁杰而来?这……这狄仁杰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殿下都如此忍让了,狄仁杰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真是让人气愤!”
  “文人士子嘛,而且还不是靠豪门世族、五姓七望荐举为官,是靠真才实学及第后为官入仕的,这样的官员,但凡有一些才华,都是如此德行,要么清高、要么孤傲,总之,在没有犯大错前,你拿他是没办法的,孤以后要治理我大唐江山,若是不能礼贤下士,又如何……”李弘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目光放在了龟山上的风景处,一些文人士子要么准备野餐,要么正在一块儿较为平坦的地方,在斟酌着心中的灵感诗赋。
  “可狄仁杰好像很不给您面子啊,哪怕是您昭告天下,大理寺卿一职为其保留三年,不还是没有说服他?要我说,像这种敢于对抗您跟朝廷的人,弃之为上策,朝廷的颜面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有为的臣子?”李倩毫不客气的轻飘飘说着,这个时候,她不觉得给李弘一些难看有什么不妥,如果反而是处处敬重,怕才会引起这李弘的疑心吧。
  “你说的倒也算是在理,但……如今并未到那个时候,先帝当年能够处处接受魏征的监督、谏言,我为何就不能效仿先帝而为之?狄仁杰确实是人才,但……如果孤来到剑南道还不得的话……算了,不说朝堂琐事儿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此?”李弘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把话题转移到了二人身上。
  如同李弘猜想的一样,虽然他回身往外走时,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但余光还是扫到了,当自己问出他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时,两人还是飞快的,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倩听到李弘的问话,瞬间脸色变得安然无比,神情也是开始带着一些哀伤,一边抚摸着那朱红色的栏杆,一边视线放空投入远方,低沉地说道:“父王当年虽因罪致死,但身为子嗣,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前些日子一直做梦,梦见父王在梦里像我忏悔,说他当年并非有意参与扬州一事儿,而是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被李敬业利用,上了那李敬业的当。他说当年殿下盛怒之下,无暇听他解释,加上殿下身边小人的谗言佞语,殿下才处死了他。这些日子一直被父王的托梦折磨的心烦意乱,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寄托下对父王的哀思,同样也希望能够见到殿下,把父王的苦衷告诉殿下,希望能够为父王平反。”
  说到最后,李倩已经是泫然欲泣、梨花带雨般,看起来娇弱、凄然无比。
  “难得你们有此孝心,想必越王叔如果泉下有知,定然是很欣慰的。”李弘根本不理会李倩那平反的诉求,在他这个位置,如果每一个人的请求都需要婉拒或者是回答,那么这个太子就得累死了。
  所以,以他今日今时的地位,拒绝任何人的任何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他人的感受,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就行,何况,李倩这不过是在自己跟前演戏罢了。


第778章 裴守德的请求
  李倩在一旁扮演着楚楚可怜、娇弱无助的皇室宗亲,企图以一个柔弱女子的形象,博得李弘对她的同情。
  裴守德则是在一旁扮演着一个忧心忡忡、但苦无办法的宗亲驸马。
  与李倩一左一右,一个楚楚可怜以越王李贞的死吸引李弘的注意力,一个则是在旁敲侧击,想要弄清楚李弘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他们显然对李弘做过一番详细的了解,特别是扬州之事在他们心里依然是历历在目,所以无论李弘如何回答,他们都会认为,李弘当年在镇压扬州李敬业谋反时,可是顺手征了倭国,最后不单俘虏了倭国公主,而且还迫使倭国天皇向大唐赔款三千万两白银,最后才回到杭州,而后过淮河达扬州,杀死越王李贞与琅琊王李冲父子,以及曹王李明。
  李弘先至扬州而不治理,到达杭州没有停留多久,便立刻乘船出海东征倭国,回过头来时,而后在镇压了扬州反叛一事儿。
  如今李弘驾临剑南道,再往南三百里就是成都府,而后继续往南,就能够直达南诏之地。
  无论是绵州,还是成都府或者是南诏跟真腊,这与当年的扬州、杭州、倭国又是何等的相似?
  最起码在距离上,扬州与杭州之间的距离,跟绵州至成都府的距离,却是惊人的一致,相差不过是在毫厘之间!
  当年不曾惊动扬州,在杭州停留几日之后便出海东征,而从刚才李弘的话语中可以得知,绵州不过是领略下越王叔当年留下的越王楼,感受一下越王楼的宏伟壮观,而后便会前往成都府招揽狄仁杰,实在不行,听那语气……怕狄仁杰是凶多吉少了。
  自始至终,李弘从来不曾提及过他亲自率领的八千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曾说起过,前些时日,他麾下的心腹无法无天一辆辆马车从这里经过,到底前往了哪里。
  这些对南诏、真腊而言可以说是秘密行事儿,但经过绵州、成都府时,无论你走夜路,还是白天赶路,想要把长长的车队凭空搬过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不想有心得知,也能够从百姓嘴里得知,前些日子,大唐军队的一辆辆马车,压载着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货物从此经过。
  那一道道深深的车辙,足以说明马车内装的不是粮草便是兵器。
  “殿下,守德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否说与殿下?”裴守德看着李弘在他跟李倩的极力邀请下,准备前往绵州用膳,但李弘却请他们前往越王府用膳。
  越王府自越王被处死后,便被贴上了封条,到如今一直不曾打开过,这让裴守德跟李倩有些疑惑,那里恐怕已经是野草遍地了,去哪里难不成吃草?
  但李弘并未理会他们犹豫疑惑的表情,看着前方问道:“说说看,如果说你想要越王府那宅子,那可不行,我还想一直保留着那宅子,不打算让给任何人,好以此纪念逝去越王叔呢。”李弘感受着进入春节后,这里就已经开始显得略带潮湿的空气,仿佛连身上的衣衫,都像是没有晾晒干,就穿在了身上似的。
  “殿下说笑了,守德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请求。守德只是想说,既然殿下过两日前往成都府要寻那狄仁杰,不知守德可否为殿下分忧解难?”裴守德在李弘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一出口,李弘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另外一边的李倩娇躯一震,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裴守德,难不成这个时候裴守德要反叛?要撇下自己跟其他人,投靠于李弘?
  裴守德同样感受到了李倩那望过来的不安目光,露出一口白牙向李倩笑了笑,耳边只听见李弘的声音响起。
  “哦,说说,难道你知道狄仁杰如今在何处?”李弘感兴趣的扭头看向裴守德,神情倒像是正一筹莫展时,恰好遇到了献纳良策之谋士。
  “殿下说笑了,守德也不知道狄仁杰如今在何方。但……守德担心的是,成都府占地颇广,更何况水路较多,成都府虽然在一片平坦之地,但周边治县却是恰好在深丘、山地之间,如果狄仁杰藏在了这些地方,殿下想要找到他,可是无异于大海捞针,非动用数以万计之数目方可找到了。”裴守德愁眉紧锁,一脸为李弘担忧的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弘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守德,不管其目的何在,不过在对成都府的地形描述上,倒是没有骗自己。
  自己这一世还没有去过成都府,但上一世倒是去过那“天府之国”。
  成都在上一世便是因为东、西两部分高差悬殊,造就了奇特的景观,但这个时候到成都府,还远远没有一千多年以后那么广阔的城市地域。
  如今只是占据了平坦之地用来建城,但其周边治县,在一千多年以后被纳入成都市范围的地方,则就不像平坦之地那般了,所以按照裴守德所言,如果狄仁杰真有意“躲着”自己,确实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那么依你之计呢?”李弘看着越王府高大的府门,墙内一株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此刻正随着微风缓缓摇动,像是在向自己招手般,而后对着身后的花孟说道:“进去看看,他们把这里收拾的如何了。”
  裴守德到了嘴边的话语,正要说给李弘听,但李弘已经迈步往里面行去,此时李倩的神情多少开始变得有些真的落寞与哀伤,裴守德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越王府没人敢住,封条没人敢撕,但不代表他不敢撕越王府门上那硕大的,带着一股威严气息的封条。
  所以李弘在到达绵州的第一时间,便是派人把这里修缮一番,空置了几年的王府宅子,除了遍布在石阶、地板缝隙间的杂草外,便是那因久无人住,而少了活人气息浸养后的门窗开始变得松松垮垮、破败不堪。
  从跨入第一进院开始,便给人一种落魄、萧条的感觉,那些已经清除的杂草,此刻被堆在了墙角处,懒洋洋的已经少了那坚韧的活力。
  斑驳的墙壁、门窗,偶尔会在无人触碰时,哗的一声或者嘎吱一声自动打开,而后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太子亲卫队在尉屠耆的率领下,已经把这几日李弘要入住的主院率先清理了出来,前后院对于他们这些兵士来说,能够遮风挡雨就足够了。
  花孟与猎豹在得到李弘的首肯后,便开始检视太子晚间要住的房间,以及一些生活必备品。
  李倩与裴守德原本跟在李弘的身后,但随着一步一步的深入院心,特别是经过那杂草丛生的小花园,以及那当初雕梁画栋、豪奢贵气的楼阁时,李倩与裴守德则是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
  李弘也不理会两人在那里触景生情,带着袁恕己跟郭侍奉,还有被他留下来的韦温,在花园附近的廊亭内坐了下来,经过重新擦拭的廊亭,早就没有了厚厚的时间灰尘,此刻倒是也显得有了些生气。
  虽然那时间积淀的落寞,还能够从这廊亭的四周感受到,但已经不影响他们在这里谈天说地了。
  李倩与裴守德并未跟着李弘过来,反而是继续往那楼阁处走去,看来,这里当年应该是李倩住过的闺房之类的地方了,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才流露出真正的内心深处的愁情。
  李弘看了看依然还站在那里,不敢坐下的韦温,示意他不必拘束,军中不是朝堂,没有必要那么正经。
  而这个时候,李倩与裴守德则是推开了楼阁那紧闭的暗红色的门,随着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缓缓打开,一阵厚厚的灰尘便从门楣处,以及门口处被惊起。
  李倩与裴守德各自抬起手在眼前挥了挥手,赶走那厚厚的尘土后,这才看了看脚下,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转了一圈的两人,先是看了一眼身后无人看管,而后便沿着楼梯,往楼阁的二层走去,踩在厚厚的灰尘上,使得整个楼阁并未发出多大的脚步声,整个空间都是显得静悄悄的,连彼此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你为何要帮着他找狄仁杰?”李倩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
  语气中有些不满,同样还带着一丝愤怒跟不解,裴守德与她成亲已有好几年了,平时偶尔花心一些外,倒是对自己很看重,从来不违逆自己的意志,今日如此对李弘,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从不让他纳妾有关?
  裴守德成竹在胸似的轻笑了一声,而后同样低声说道:“我这不是帮他,是帮我们自己。”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刚才正好走到了府门口,打断了李弘对你的问话,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奉承之语吧?”站在楼梯口,李倩豁然转身看着裴守德质问道。


第779章 因由
  四周的窗户都是紧紧关闭着,但已经有些破败的窗户,以及那些残缺了的窗户纸,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还是无法阻挡那一缕缕金色的阳光,趁机照进了屋内。
  此刻,因为他们两人的动静而惊起的轻微尘埃,正在那金色的阳光光线中轻轻起舞,就像是他们二人正在商讨的事情,轻微至让人无从察觉。
  纯洁的金色光柱因为尘埃飞起而显得浑浊起来,午后的慵懒也在那一条条西斜进来的光线中,继续静静的包容着尘埃在其中曼舞、飞翔。
  “我这是以防万一而已,王兄此时正在成都府与狄仁杰接触,如果我们能够得到李弘的同意,那么我们接触狄仁杰,岂不是就可以变得光明正大起……”
  “不行,如果我们光明正大的接触,必定会引起李弘的怀疑,到时候我们的大计将会全盘受阻,甚至会被他一一察觉。”李倩再次惊起一片尘埃,刚刚想要推开窗户,但却被裴守德一手按住她的手背制止住了。
  “李弘绝对不是我们今天接触的这般好对付,我们在敷衍、试探他,他何尝又不是在敷衍、试探我们?当年裴炎是怎么被察觉的?除了骆宾王这个内鬼外,就是李弘手里掌握着只有我大唐皇帝亲自掌握的丽竟门,丽竟门是先帝用来做什么的,父王难道就没有跟你提及过?”裴守德双眼变得阴沉无比,坚定的手一直覆盖在,李倩扶着满是灰尘的窗棱手背上说道。
  “丽竟门早已经解散了……”
  “不错,但你忘了一个人,你不知道吗?那个白衣如雪,胜似仙子的女子白纯!她对李弘有多重要,手里掌握着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裴守德的脸颊已经快要贴在李倩的脸上了。
  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彼此的脸上,让两人都感觉到鼻尖有些麻痒。
  “那白纯没来,岂不是说明,李弘对于剑南道的事情,并没有……”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来?万一李弘离开后,她后至呢?我们不得不先保护好我们自己,把我们隐藏起来,或者得以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接触狄仁杰,这样岂不是更为妥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征得李弘的同意后,假借为李弘说服狄仁杰,但实质上是我们继续拉拢狄仁杰?”
  “不错,如此一来,即便是李弘或者是那白纯,发现了我们与狄仁杰交涉,我们也有理由以李弘给我们的同意为掩护,为我们开脱不是?”
  “但……”李倩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了,裴守德说的倒是不失为一个良策:“但……如果狄仁杰并未被我们拉拢过来,最后还是被李弘说服,我们岂不是断了所有退路?”
  “所以狄仁杰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我们一起反李弘,要么就如李弘所言,弃之!”裴守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神色在此时变得更加的阴狠。
  李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也不过是让自己紧紧的靠在了墙壁上,望着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了“陌生”脸颊,李倩呼吸有些艰难地说道:“狄仁杰要么跟我们上同一条船,要么就是死!”
  “不错,但既然狄仁杰在长安辞官不成后,第一时间并未回其故里,而是来到了成都府,其中到底是有何缘由,我们必须率先搞清楚。”裴守德抓住李倩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而后用另外一只手,搭在李倩的肩膀上,这才缓缓的推开了那扇窗户。
  夕阳渐坠,已经不像正当空时那么刺眼,李倩任由裴守德扶着自己的肩膀,与自己跟阁楼下廊亭内的李弘,无声的打了个招呼。
  “狄仁杰乃是大唐大理寺卿,而且他在此位上一干就是多年,无论是李治还是李弘,都不曾给他调动过职位。所以,我猜想他的手里应该掌握着一些皇室和宗亲的秘密,而他在辞官后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成都府,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手里有我们的痕迹,或者是知道一些我们的存在,所以……”
  “你是说狄仁杰有可能直奔成都府,便是投奔我们而来?”李倩一惊,刚要扭头看裴守德,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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