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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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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是说狄仁杰有可能直奔成都府,便是投奔我们而来?”李倩一惊,刚要扭头看裴守德,却被裴守德用力重重的按下了肩膀,这才忍住刚刚扭动的脖颈,继续微笑着望着那廊亭内,正在喝茶的李弘几人。
  如果狄仁杰知道他们的存在,或者是知道他们曾经已经隐蔽的开始试探着反李弘,那么狄仁杰对于他们无疑就会显得更加的重要跟危险。
  甚至是还要比廊亭内的李弘,更能够给他们制造麻烦,制造危险,或者是瓦解、供出他们来。
  “是啊,所以我们务必要更多的接触狄仁杰,包括试探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如果狄仁杰真的知道我们的行踪轨迹,那么我们就势必会更多的要接触他,如此一来,很有可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给我们造成更大的危险,但如果我们有了李弘的同意,那么我们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方法接触狄仁杰,甚至是杀了他狄仁杰,都有他李弘替我们背锅,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们为何不去尝试?”裴守德脸上的笑容,与他嘴里所说的话语,完完全全、绝绝对对的成反比。
  一脸真诚、谦和,温文儒雅的笑容,如让人沐浴在春风中一样,但嘴里的话语,却是让李倩如同坠身冰窟一样,忍不住的靠着裴守德的肩膀在发抖。
  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的李倩,一边靠在裴守德的身上,一边喃喃自语道:“狄仁杰虽然自己辞职,但李弘并未同意,所以说起来,无论如何他还是朝廷重臣,如果一旦我们拉拢不成,想要杀死他,即便如此,到时候一个朝廷重臣死在了成都府,朝廷必定会派人来追查原因的。但如果有了李弘的同意接触,那么就算是死了,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推到李弘的身上,从而不使得我们暴露出来,是也不是?”
  “不错,所以我才会请求李弘,能够给我一个说服狄仁杰的机会。”裴守德继续微笑着,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快要僵硬了,但他不得不保持这个笑容。
  而李倩也不得不在温柔的笑容背后,努力的挤出一丝触景生情的哀伤,好让下面廊亭内,偶尔注视他们的李弘等人,觉得自己是因为父王的死,跟回到了越王府里,而在伤心感怀。
  看着裴守德轻抚着怀里略带哀伤的李倩,李弘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与袁恕己、郭侍奉商讨着,要不要让他们先行前往南诏,而后自己再随后跟来。
  “那么你觉得他会同意你的请求吗?”李倩开始扶着裴守德的臂膀,往楼下走去。
  “应该会吧。希望殿下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证明给他看,我们是忠于大唐、忠于皇室、忠于他太子的宗亲,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裴守德揉了揉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而后再次换上刚才那儒雅的笑容,搀扶着过度“哀伤”的李倩,缓缓往外面走去。
  “如果那白纯敢来成都府,我李倩定然要让她有去无回!也好让他李弘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人的痛苦!”李倩回头关上楼阁的门,再一次震动了灰尘往下落,但“哀伤”的她,此刻没有心情顾及那灰尘,缓缓落在了她瘦弱无助的肩膀上。
  “这是必然的,算是利息?”裴守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但心中却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就是:“他要好好享用享用那个美若天仙的尤物后,然后再处死!”
  自从洛阳宫内见过那白纯一次后,裴守德就厌倦了在李倩身上那如同耕牛一样的动作,甚至每次李倩主动凑上来想要与他亲热,行夫妻之事时,他都会主动熄灭了灯烛,而后在脑海里幻想着身下的李倩,便是那美若天仙、高贵冷艳的白纯!
  每次当脑海里浮现白纯那高挑的倩影,裴守德都会在李倩的娇躯上,留下一排排牙印,哪怕是女子私密的地方,在脑海里白纯的影子最甚,他都不会放过咬下去。
  而即便是如此,李倩每一次却是显得仿佛很受用,甚至会在裴守德洁白的牙齿都印上了丝丝血迹时,依然是媚眼如丝、娇喘连连,扭动着白蛇一样的躯体,双腿紧紧的缠在裴守德的腰间、婀娜承欢。
  李弘笑看着两人缓缓走过来,对于二人的表情自然而然的也是看在了眼里,袁恕己与郭侍奉虽然如今只为武将,但在历史上,两人如同裴行俭一样,同样都是文武双全的贤臣。
  所以当看着李倩与裴守德一个略带哀伤,一个愁眉紧锁的走过来时,第一时间便是以战场上敌军将领会故意释放出来的信息去判断,两人如今的神情到底想要传达什么给太子殿下。
  李弘轻轻拍了拍袁恕己跟郭侍奉的肩膀,而后起身对着李倩与裴守德说道:“见景生情人之释然,大可不必伤怀,越王叔如果知道李倩你有着如此一片孝心,想必也会泉下有知的。”
  “殿下,刚才守德在门口……”
  “此事你大可去办,如果能够帮孤使狄仁杰重回朝堂以及大理寺,孤定然重重有赏!”李弘给了一个裴守德继续说下去的台阶。


第780章 昭陵伐树
  绵州刺史张光辅、成都府府尹权善才,长吏苏宏晖,最起码在如今的剑南道,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
  就像是如今巴蜀的官场形势一样,用水泼不进、针扎不入形容,虽然说有些夸大其词,但其上上下下互成体系,左右勾结倒是确有其事。
  绵州刺史张光辅匆匆感到了越王府,面对李弘立刻欣喜加激动的行大礼,而面对李倩跟裴守德时,却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两人是谁,于是又一次急忙行礼。
  越王府的晚宴上,最后赶来的则是成都府府尹权善才与苏宏晖,一个乃是从三品的府尹,一个乃是正四品的长吏,就算是在长安,也是让人另眼相看的高官。
  何况是李弘来到了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苏宏晖在晚宴期间,一直向李弘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如果太子殿下您登基后,臣该把苏宏晖中间的宏字改成什么字呢?
  如此用意,看着像是在向李弘示好,甚至认定李弘必定能够继统,尽显其阿谀奉承之意。
  但同时,也是希望太子李弘能够理会他这个话题,甚至与他对关于改名字这个话题,进行讨论,从而坐实太子殿下前往剑南道,为臣子改名避讳己名,想要登基为帝的野心昭然若揭。
  最后达到挑拨离间陛下与太子之间的平衡,昭告天下人,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不满足于只在东宫处政,很想搬入大明宫的勃勃野心。
  总之,如果李弘理会他这个话题,那么第二天,无论是绵州还是成都府,或者是过几日的长安,必定会流传开,太子殿下南下为臣改名避讳己名,为其登基提前造势,大有逼迫陛下退位让贤之意。
  这样的流言蜚语一旦传入朝廷,对于不明白皇家事物的臣子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太子的好机会与好计谋,甚至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流言蜚语只要传入陛下耳朵里,太子李弘的东宫位置,能不能保住还是一说了。
  毕竟如今英王李哲、殷王李旦也颇得陛下喜欢,废黜李弘,另立太子,对于朝廷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便是剑南道官场之上,越王李贞与曹王李明一系的臣子,想要做到的事情,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活动,准备给予李弘雷霆一击的计划。
  李倩与裴守德无论是面对绵州刺史张光辅,还是成都府尹权善才、苏宏晖,都是尊敬有加,几人之间的关系,让旁观者会以为,他们彼此之间根本便不熟悉。
  而李弘无论是问张光辅,还是权善才,或者是那苏宏晖时,都会提及几年前,越王叔曾对他说起张光辅如何能干,苏宏晖如何心系百姓,更是经常会出现在越王府。
  这一番话下来,便让李倩、裴守德跟三人之间原本很显生疏的关系,变得脆弱无比、不堪一击。
  五人神色均带着一些尴尬,李倩借机收拢秀发,遮挡视线,而后才对李弘说道:“自父王去世以后,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我伤心过度,心神憔悴,所以这几年的容貌老的有些快,让他们都不认识我了。”
  裴守德领会着刚才李倩的眼神,点点头颇有同感地说道:“父王仙逝,以守德与李倩之名,自然是不可能有机会与各位大人打交道了,从……唉……殿下,如果不是您今日驾临,怕是张刺史与权府尹、苏长吏也不会来越王故宅,更别提会坐下与我们一同饮宴了。”
  “哦?怎么会如此?”李弘惊讶地问道:“他们……他们三人无论是在朝堂众臣嘴里,还是在吏部每年的考核簿上,都是有着极好的评语,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不然的话,当年越王叔也不会极力举荐,如今依然深得朝廷信任吧?”
  李倩笑的有些难看跟凄楚,哀伤无奈地说道:“父王谋反被处,他们自然是要为了撇清与父王之间往日的过从甚密,深怕被父王谋反一事儿牵累,又怎么会在父王被处死之后,还跟我们来往呢。”
  李弘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像是在回味过往似的,发出感叹道:“当年越王叔谋反,父皇也很震怒,在我回到长安后,便命我此事不可再追查。而且因为越王叔死于我之手,父皇更是把我训斥了一番,而父皇更是连着半个月没上朝,以示对王叔之死的哀伤。但我记得,父皇还曾经说过,对于剑南道很放心啊,不然的话,几位也不可能一直还在剑南道,对吧?”
  李弘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倩,明亮的双眸则是一直看着李倩的眼睛,直到李倩实在听不下去李弘嘴里一句一个越王叔谋反之类的话语后,才把头歪向了一边。
  五人在越王府内的晚宴进行到了很晚才散场,绵州刺史张光辅护送李倩与裴守德回家,而权善才与苏宏晖,因过几日要陪同李弘一同前往成都府,只好自己前往绵州的驿站歇息。
  几人向李弘行礼告辞,站在正厅门口的李弘,看着几人转身,突然说道:“对了,权善才,我记得你与狄仁杰之间,好像还有过一些交集,当年因为你召陵伐树一事儿,被御史范怀义弹劾,父皇治你大不敬之罪,但最后是狄仁杰与越王李贞力保你,所以才对你既往不咎。”
  “殿下,当年臣确实犯有过错,但臣当年并未真正的伐召陵之树,而是……隔着一条路边的树,所以陛下当年在弄清楚了之后,便再没有问罪臣。”权善才急忙行礼,向李弘解释道。
  “陈年往事了,今日我也不是来追究此事儿的,我只是想知道,狄仁杰到达剑南道后,可曾与你联系过?毕竟你当年可是因为他的力保,加上越王叔的举荐,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李弘背着手,走到正厅外,看着几人问道。
  “这个……回殿下,臣在前往绵州前,还未接到过任何狄仁杰的邀约或者书信,但如果以后狄仁杰与臣联系,臣定当第一时间禀奏殿下。”权善才再次对着李弘行礼说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们也就下去歇息吧,赶了好几天的路,又陪我用膳到这么晚,辛苦你们了。”李弘表情有些落寞,显然是因为还没有狄仁杰的消息,让他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了。
  袁恕己与郭侍奉身为武将,虽然在酒宴上看着那五人一直眉来眼去的,但因为身为武将,并不了解朝堂之上文臣之间的事情,所以对于此事儿他们并没有多大发言权。
  但袁恕己可是从李弘当年西征,在玉门关停留时,便认识了李弘,而且从那之后,便一跃成为了大唐的名将之一。
  所以把他视为李弘的心腹也不为过,当袁恕己对权善才、李倩等几人在酒宴上,那些明里暗里的眉来眼去有所疑问,想要告诉李弘时,李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堂之事儿,你们身为武将的最好不要插手,特别是剑南道这些官员,那心眼儿就跟莲藕似的,七窍玲珑的。”
  “但……殿下,他们今日的所为绝不正常,末将认为……应该找一些驻扎在城外的浮屠营进来加强守卫,毕竟如今只有您的亲卫队二百人守卫。”袁恕己顿了两次,最后还是决定听从李弘的命令,对那几人不做评价,只是站在下属的角度,为李弘的安全考量。
  “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李弘笑了笑,说道。
  想要培养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心腹,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效忠,那么这个人,你就必须给他一定的自主权,如果凡事都要依靠你的命令行事,那么他在你的手下效力,也会觉得施展不出自己的才华,会让他感觉到你不信任他。
  对于有能力,又想要真正为自己效力的人,李弘向来会给他们一定的自主权,但并不会让他们越权、过界去做不是他们分内之事的事情。
  让袁恕己放弃对那些人的评价,是因为袁恕己乃是武将,而那些人是文官,如果袁恕己插手,那么到头来,整个军中上行下效,早晚有一天武将就会继续干涉朝堂政事儿了。
  就像现在的花孟、猎豹、芒种与惊蛰四名太监,如今他们的地位甚至在整个大唐的所有太监里,绝对是塔尖上的人物,但他们从来都是恪守本分,从不乱参与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
  而这也是李治与武媚最为满意的地方,就冲这一点儿,他们也宁愿看着花孟跟猎豹等人,还有小雪那几个宫女,影响力在宫里越来越大,甚至地位超过他们跟前的花吉跟汪楼,而不理会。
  袁恕己点了点头,跟郭侍奉、尉屠耆交代了几句话,便带着两名亲卫队的兵士,匆匆出了越王府,往城外驻扎着的浮屠营大营方向走去。
  郭侍奉与尉屠耆行礼告退,花孟与猎豹开始为李弘准备洗漱等就寝前的事物。
  “把权善才在吏部这两年的考核簿找出来,还有……当年范怀义如今人在何处?自从离开御史台后,怎么就一直没有消息?今天要不是碰见权善才,我差点儿都忘了此人了。”李弘打量着干净的房间,显然这个房间,当初应该是贵宾之类客居之所,墙壁上的字画等物,看起来好挺值钱的。


第781章 病急乱投医
  如同当年李弘下江南是一模一样,这一次李弘同样只是在绵州停留了一晚,而后在第二天便率军,在成都府尹权善才、长吏苏宏晖的陪同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成都府。
  李倩与裴守德、张光辅站在官道廊亭内,望着灰尘渐渐淹没了李弘的大军,此时三人心中各有苦涩,五味陈杂。
  不知道是李弘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而为,总之他只在绵州停留了一夜,这一举动已经让李倩跟裴守德,包括旁边的张光辅,开始陷入到了忐忑不安的紧张境地中。
  当年的扬州叛乱记忆尤深,如今李弘再来这一处,他到底是在告诉我们,准备把绵州、成都府当成当年的扬州一样对待,还是说确实是巧合?
  裴守德只要默默的摇头,与张光辅对望一眼,谁也拿不准李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他与狄仁杰之间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挽留狄仁杰,所有人都知道狄仁杰辞官不做了,所有都知道他们有矛盾,所有人也会提防他是不是在与狄仁杰演戏。
  但就是如此,矛盾并没有被他们隐藏起来,反而是堂堂正正的摆到了桌面上,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让一些有心人,比如李倩、裴守德,明知这样的事情很是蹊跷,但也不得不跳进去、参与其中。
  元芳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流星的赶到茅草屋前,敲了敲门,直到听到里面有回应了这才推门进去。
  “如何了?”狄仁杰看着气息凌乱的元芳,迫不及待的问道。
  “打探清楚了,估计再有一日,太子殿下就会到达成都府。”元芳用袖子擦了下脑门上的汗,喘着粗气说道。
  “太子在绵州都见了些什么人?这些打探清楚了吗?”狄仁杰有些无奈的看着元芳,自己最想要的事情不说,却是只说太子明日就会到达成都府。
  “嗯,探清楚了。”元芳端起桌子上的陶碗,一口把狄仁杰给他倒的水喝了个干净,再次抹抹嘴说道:“只见了良乡县主李倩跟她夫君裴守德,再有就是绵州刺史,成都府尹权善才跟苏宏晖二人,在这之前还召见了安岳折冲府参军韦玄贞,并留下了韦玄贞之子韦温在身边,其他人……好像没有见过谁。”
  元芳在狄仁杰的示意下,坐在桌子的另一旁,说完后便等着沉吟不语的狄仁杰,是不是能够从中得到什么讯息。
  “韦玄贞?一个小小的参军,殿下为何要先于李倩之前召见呢?你确定是先召见……”
  “没错,完全可以确定,就在那越王楼上见的,李倩与裴守德是后来上去的。越王的故宅被殿下住了一宿,第二日离开后,刺史张光辅便再次贴上了封条,不过是绵州的封条,不再是尚书省的封条了。”元芳尽可能把所有的细节都一一告诉狄仁杰。
  “那些不重要,封条一事儿没什么用,倒是这韦玄贞……”狄仁杰皱着一张麻子脸,抚摸着下巴的胡须,疑惑的继续说道:“这韦玄贞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牵扯到剑南道一事儿上呢?以前不曾……对了,英王娶亲一事儿,是不是有个侧妃叫韦思?”
  想到最后,狄仁杰终于把韦玄贞跟李哲未来的王妃韦思联系到了一块儿。
  “这个……好像……可能是吧,属下不知道啊,这英王的事儿,也不会报于刑部司不是?”元芳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干脆揶揄狄仁杰一句。
  狄仁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要不我立刻给太子殿下上疏,把你调到宗正寺?这样你就能知道了,行不行?”
  “别别别,属下是跟您开个玩笑,看您这两日一直愁眉紧锁,属下是心疼您……”
  “我不用你心疼,只要能够尽心尽力的把这件事儿办好,比什么都强!”狄仁杰装模作样的拍了下桌子。
  韦玄贞是不是英王的老丈人都不重要,毕竟这个人从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料来看,与剑南道一事儿并没有什么牵连,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还不足为患。
  “对了大人,属下想问您一下,这一次跟您出来办案,这……会不会很凶险?会不会搭上身家性命?”元芳也不是傻子,跟着狄仁杰有一段时间了,几人也混熟了,面对平日里不冷着一张脸的狄仁杰,他还是敢于开一些玩笑,或者问一些敏感的事情。
  毕竟,他以前便是在刑部任职,其对于一些事情的敏锐触觉还是有的,特别是到了成都府后,从狄仁杰接触的官员来看,要么是鬼鬼祟祟的跟狄仁杰窝在一个偏僻的房间,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
  要么就是拉着狄仁杰前往山间小路上,骑着马慢慢散步,然后两人便在马背上商谈着一些事情。
  但从来没有说跟哪一个官员,或者是一看就是那种很神秘的人物,在酒楼或者是哪个寺院等游人如织的地方接触。
  这近一个月来的所有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他们四人这一趟巴蜀行,怕不是临来时,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
  狄仁杰闻听元芳的话后,冷冷的笑了下,而后看着自己的茶碗说道:“不错,这一趟巴蜀行,可谓是会凶险万分的,甚至弄不好……不单是你,就是我狄仁杰,一个弄不好,怕是也很难再次回到长安了。”
  “这么严重?”元芳出乎狄仁杰的意料,并没有因为他说的那么严重而跳起来,反而是出乎意料的沉稳,语气深沉的问道。
  “这些天那些接触咱们的人,不用说你也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一来是试探我跟太子之间矛盾的虚实,二来是趁机看看有没有拉拢我的机会。三来呢……也是考验我们值不值的他们拉拢,知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如此他们才好拿出方式方法对待咱们。”狄仁杰短叹道。
  “那咱们值不值得他们拉拢?虚与委蛇之事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一旦被人发现异常,咱们的处境就太过于危险了。”元芳此刻已经完全跟狄仁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想过扔下狄仁杰自己跑回长安的念头。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露出半点儿破绽,而且还要让他们相信咱们值得他们拉拢,重要的是,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咱们一旦露出破绽,或者是知道他们的事情,那么他们如果拉拢咱们不成,咱们就要成为人家的刀下魂了。”狄仁杰无奈的摇头说道,这一次太子殿下真是把自己往死里坑了,比当初在长安元日时,逼迫自己不与长安勋贵为伍的手段,可是冷酷无情万分了。
  元芳咀嚼着狄仁杰刚才的话语,一边想一边摇着头,沉吟道:“但如此一来,我们就没办法取得突破,他们自然不会露出马脚,我们还怎么查案、找证据?单凭您嘴里说的,宣政殿前的两棵树就想要定罪这巴蜀一地的众多官员,空口无凭的……我们好歹得弄一些动静,让他们放松警惕,或者是自乱阵脚才行啊。”
  “这事儿不用咱们操心,咱们就静待时机,把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事物记住就行,至于打草惊蛇不是咱们的事情,但被打草惊蛇后,能不能抓住机会就是咱们的事情了,所以这几日,我们要格外的小心大胆才行。”
  “小心大胆?您确定您说的没错?”
  “没错。”狄仁杰凝重的看着元芳,在心里权衡了下后说道:“打草惊蛇是太子殿下要做的事情,但接下来就该是咱们做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会如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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