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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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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太平兴奋的看着母后揪着皇兄的耳朵,在李弘怀里站起身子,也学着武媚的样子,伸出小手在李弘脸上划拉,找寻着另外一只耳朵。
“呵呵……活该,看你还喊不喊我蛋蛋。”李旦看着武媚一脑门黑线,铁青着脸颊,不出声的使劲揪皇兄李弘的耳朵,心里都快要快乐的开出花儿来了。
“从你一进来你就在我这儿作死,还跟李旦起外号?你有没有一点儿兄长的样子!你这几天是不是又欠揍了,成心是不是你!”武媚揪着随着自己的手越抬越高,而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李弘的耳朵,冷冷地说道。
然后挥手示意,让半梅把太平公主李令月跟李旦,一同抱进了马车后面的寝室。
待李旦跟太平进去后,整个马车中间的区域,就剩下了他们母子两人。
武媚没好气的撒开李弘已经通红的耳朵,任由李弘继续坐在那张考究的凤椅上,而她则是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跟母后说说,为什么?”武媚拿过一杯水,递给了对面的李弘,问道。
“没有为什么,儿臣还是不忍心,也怕父皇……太过孤单。”李弘搓揉着自己的耳朵,接过武媚送过来的水,一口喝尽。
“孤单?那萧氏他还时常去看看,你李弘不知晓?那徐惠的妹妹已经被晋封婕妤多年,这三年一次的选妃,你父皇倒是懒得选,母后不也给他……”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您应该跟父皇说去,何况父皇又不是风流皇帝,您也不是不知道,父皇心里只有您,要不是您,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韩国夫人跟贺兰敏月?”
“嘿,小兔崽子你现在是向着你父皇说话是不是?我抱怨两句还有错了?”
“不不不,母后您息怒,儿臣又不是那个意思,儿臣的意思是,父皇心里只有母后您一个人。这段时间我在研究心理学,您不知道什么是心理学啊?就是崇文馆新开的一个学科,从言行举止……”
“说人话。”武媚放松的靠着椅背,望着外面被隔离在街道两侧,一些正在跪拜的百姓,淡淡说道。
“好吧,说人话。就是说,我先说好了,这不是大逆不道啊,您到时候不要给我瞎扣帽子。从父皇的经历来判断,父皇从小就失去了皇奶奶,心理上呢,会对母爱有种天然的依赖感,所以说……母后您别动手,您揪这边的吧要不,疼疼……”
“小兔崽子你是说你母后老了是吗!”武媚咬牙切齿,隔着桌子揪住了李弘的耳朵怒声道。
“您那里老了啊,您快放手,您跟父皇站在一起,感觉父皇比您大好几岁呢好不好。”
武媚懒懒的松开手,淡淡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贺兰敏月,真让她以后进宫吗?”
“怎么可能,以后她只能老死在濮王府!如果都走了,父皇只会更多的思念,留下来,慢慢的,也就都淡了,何况还有天下无双的您陪着父皇,一个小小的贺兰敏月,如今就好好的在荣国夫人膝下好好尽孝道吧。”
李弘望着他母后美丽的眸子,这是他第一次跟母后开诚布公的谈谋略,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了。
小瞧谁,他也不敢小瞧母后,就算是他拥有九转十世的记忆跟阅历,也不敢在母后面前有丝毫的大意。
这次母后能够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韩国夫人,这让他不得不收起对母后的轻视之心。
而且,他不敢肯定,母后如此做,是不是也有向他李弘提醒的意思,是不是在向他提醒她的存在!
这么多年了,李弘一直认为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异己了,但没想到的是,母后依然还能够远在几百里之外,如臂使指般,从容轻易的应付长安发生的一切,这可不单单的是一个皇后就该拥有的能量。
第158章 回宫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百官也跟着走的冒傻气,一个个气喘吁吁,年轻一点儿的还好些,年老一些的,此刻已经是累的不像样子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在李弘看来,活像是一帮逃兵。
“阿史那特勒与云中都护府的副都护李浚你为何不召见?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眼看着进入皇宫,太平却不听话的从寝室跑了出来。
半梅无奈的跟在后面,也没办法拦住她,最后还是李弘眼疾手快,一把把晃晃悠悠的李令月抱进了怀里。
“儿臣肩膀上的刀疤一直隐隐作痛呢,如此天灾儿臣觉得一定有人为的成分。”李弘淡淡地说道,然后抱着李令月就下车了,这个时候再不下去迎接父皇跟母后,估计礼官能一头磕死在他面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弘的想法儿武媚哪能不明白?何况李弘基本上就是继承了她睚眦必报的性格。
当年那被刺杀的一幕,如今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惊险万分,忍了四年,对这对奇葩的母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看着李弘的背影,武媚忍不住提醒道:“你父皇一直想任阿史那特勒,为云中都护府的都护,撤回薛泰。”
“我知道了。”李弘对武媚的提醒满不在乎,抱着李令月走下了马车。
都护府的都护职责无非是“抚慰诸藩,辑宁外寇”。
而此时的政治手段,都是大部分倾向于以夷制夷,利用其蛮夷首领的身份,为朝廷做好百姓的安抚政务。
所以,无论李治当初提议改云中都护府为单于都护府,还是改任阿史那特勒为都护,都是为了抚慰云中都护府的百姓,都是为了凝聚大唐的向心力。
帝后在太子殿下以及百官的朝贺声中缓缓下车,走入了大明宫。
大明宫的建筑格局依然如史书上记载般相差无几,并未因为李弘的干涉而更改太多。
除了那一个空中花园之外,剩下的就是在建筑材料上,进行了质的革新。
李弘在礼官央求的神情下,抱着李令月,勉勉强强的把帝后送入了含元殿。
帝后与百官怎么见面,如何说些肉麻的话,跟他李弘就没关系了,反正从小到大,这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感兴趣。
小胖子李旦倒是对那些冗长的礼节很感兴趣,作为最小的皇子,自然是很受宠爱,被李治牵着手缓缓与武媚走向了含元殿上方,准备接受百官的朝贺。
李弘抱着兴奋的太平公主李令月,在夏至跟小雪,以及花孟和芒种的簇拥下,缓缓往东宫行去。
李令月对东宫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后宫的兴趣,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在东宫待着,特别是跟崇文馆的那些学子们一起,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了瓷娃娃般的小可爱,都喜欢逗弄她,也都喜欢把好吃的给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会跟她玩耍,而不是看见她只有恭恭敬敬的神情,自然这一切也都是有李弘授意的原因。
白纯早早已经在崇文殿门口等着了,看着李弘怀里抱着兴高采烈的李令月,脸上顿时浮现了欣喜的光芒。
李令月也同样,看见白纯后就开始在李弘怀里蹦跶,挣脱着要去找白纯。
“你慢点儿,小心摔倒了。”李弘放下不安分的李令月,提醒着。
看着歪歪扭扭跑到白纯跟前的李令月,李弘对夏至说道:“给李淳风和袁天罡去信。”
“呃,爷,那您下什么旨意给他们?”夏至不明所以,您去信也得有个旨意不是?
“三个字:‘赶紧的’,他们自然就会明白。这几年白白给他们那么多好东西,让他们天天仰着头数星星,也该再给我数出一个谶语来了。”李弘自顾自地说道。
经过白纯抱着的李令月,还是忍不住的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轻轻的掐一下。
李弘想要前往西域安西四镇,非但要有自己的努力,还得让两个神棍,给出一个让父皇跟母后相信的谶语才行,不过该怎么说,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还是朝堂之上的戴至徳跟阿史那特勒,戴至徳身为前礼部尚书,虽然已经被自己罢免了,张柬之如今也已经走马上任,但此事父皇显然还是会过问的。
阿史那特勒,朝堂上无法定罪,那就只能让“神话”去料理此事了,而昨天无法无天也已经消失在长安城了。
至于去哪里了,李弘也不关心,但他很自信,等到无法无天再出现的时候,阿史那特勒肯定就已经人间蒸发了。
白纯抱着李令月,李令月手里好奇的拿着一缕白纯的秀发,放在自己鼻端轻嗅那淡淡的香味儿。
小小的人儿很奇怪,为什么只要白纯的头发是披散在脑后的,而且秀发的味道闻起来很好闻。
“精卫已经运送了一部分物资过去了,药膳房的那些,还需要您亲自签手令才可以运送。”白纯跟在李弘身后说道。
“嗯,那就行,记住一定要隐蔽,药膳房的所有东西是谁护送的?”
“是方战与恒乔两人护送,而后他们便会一直待在西域跟随您。还有,您要我们找的那两个人已经找到了,他们就一直在长安城,不过是一直在弘文馆受学。倒是有一些可疑的地方……”
“可疑?姚崇跟桓彦范怎么可疑了?”李弘眉毛一挑问道。
“许敬宗当年请您去救许彦伯时,姚崇与桓彦范就在现场,这是‘精卫’在查找两人时发现的,而且夏至也看见了两人。”白纯任由李令月玩弄她的秀发,坐在一侧淡淡说道。
“无妨,那两个人不会有事的,现在人在哪里?可能见面?”李弘想了下问道。
姚崇、桓彦范出现在当初贺兰敏之殴打许彦伯现场,想来也就是凑巧了,总不可能两个十岁之龄的家伙,跟自己一样九转十世吧。
“现在就可以见,奴婢已经命李义府去弘文馆召他们过来了。”
“好,来了告诉我一声。太平走,跟我去后面钓鱼去。”李弘看着小雪已经准备好了鱼竿,就起身带着李令月做她最喜欢的事儿。
那就是钓到一条鱼,然后递给李令月,李令月两只小手拿着小鱼,嘴对嘴亲亲鱼儿,然后再小手一张给扔回池子里。
西池苑是东宫里唯一能够看见水的地方,一个小池塘被李弘从太极宫山水池阁引水而入。与太极宫一墙之隔的山水池阁,被李弘从宫墙上掏了一个大洞,把水给引入了他的西池苑。
因为此事,自然是没少被武媚跟李治收拾,不过好在太极宫现在已经不再是皇家的权利中心,李治跟武媚也懒得理会他了,任由他把山水池阁的鸳鸯等,都给赶到了他那西池苑。
鸡贼的德行自然是引得御史台对他又是一阵弹劾,李弘梗着脖子说这是省钱,气的御史王义方直哆嗦,跪在李治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惩罚太子。
张柬之与桓彦范被李义府带过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太子殿下李弘正拿着一根鱼竿在钓鱼,这个倒是不让他们奇怪。
让他们奇怪而又震惊的是,旁边的几个宫女跟太监,竟然任由大唐最小的公主殿下,太平公主李令月趴在地上在捉鱼!
而他们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任由粉雕玉琢的公主殿下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就是脸上也沾满了泥土,正在那里伸着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抓鱼。
只见太平公主仿佛是趴在地上跟鱼摔跤,好不容易抱住一条快要比她胳膊还长的鱼儿,刚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鱼儿便一个跃龙门,从她怀里又跳到了地上,开始扑腾着身子。
太平公主看见那鱼儿跳下去,也不恼不哭,乐呵呵的继续蹲下身子开始跟鱼儿较劲,直到真正把鱼儿逮住扔进池塘,这才满意的拍拍小手,然后腻在太子身上,等待着下一条鱼被她放生。
整个过程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宫女、太监上前帮忙,都是太平公主殿下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抓鱼、放鱼。
“学生姚崇、桓彦范见过太子殿下。”姚崇跟桓彦范在李义府的指引下,来到李弘身后恭敬地说道。
此时姚崇不过十五岁,桓彦范不过十三岁,但眉宇之间已经是英气十足,活脱脱的两个文采少年。
李弘把鱼竿交给了白纯,太平一看,立刻要坐在刚才李弘坐的地方钓鱼,白纯无奈,只好把太平抱在怀里,让小家伙拿着鱼竿折腾。
李弘在三人里面个子最高,比姚崇小一岁,但却要高出半个头了。
看着有些局促的两个人,李弘示意向前面的亭台里说话,边走边问道:“李义府可有告诉你们我找你们何事儿?”
“回殿下,李太保已经告诉我们了,学生等愿意跟随殿下一同前往西域。”桓彦范在李弘坐下后,跟姚崇在跟前说道。
“可有什么要求?弘文馆那帮家伙,肯定会说我不学无术等等,你们是发自肺腑愿意跟随我?”李弘可知道,弘文馆跟国子监的先生,向来视自己为反面典型。
姚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太子殿下还知道自己在弘文馆跟国子监名声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来前先生说了,如果殿下能够以我大唐帝国的大明宫为题,赋诗一首就再好不过了。”
第159章 关乎
李弘瞪着眼睛看着姚崇,这特娘的谁的馊主意?老子已经不赋诗好久了,自从上次跟杨炯在东宫赛诗,把杨炯打击的自信全无后,就发誓再也不赋诗了。
此刻李弘瞪着眼睛看看两人,再看看一旁的李义府,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李义府的主意。
白纯跟夏至等人在远处,听闻太子殿下要赋诗,立刻扔下鱼竿抱着太平,也跑了过来凑热闹。
李义府看着李弘瞪着眼睛望向他,呵呵笑着道:“不如太子殿下您就赋诗一首,上次您赋诗还是去年的时候了,东宫向来以才学著称,崇文馆更是我大唐最高等的学府,您身为……”
“义府说的不错,不如殿下您就赋诗一首,去年赋诗时,老臣实在是遗憾啊,今日可是不能错过了。”许敬宗带着许彦伯,突然间也出现在了这里。
李弘坐在亭台内,从姚崇跟桓彦范开始,冷笑着一一扫过,喃喃道:“行啊,我这东宫的小后花园,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说来就来的地方了?如今还逼迫起太子殿下赋诗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赋上过得去的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声音太耳熟了?
母后?她怎么跑过来了,她不是跟父皇见过朝臣后,还有去往麟德殿饮宴吗?怎么跑自己这边来了?
麟德殿的功能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在这一世也并未被李弘所更改,只是在梁孝仁跟宇文融的重新设计下,包括大明宫其他宫殿,都没有了那么多放在宫殿里的巨木圆柱作支撑,一下子使得整个宫殿的空间开阔了起来。
但麟德殿依然还是皇家饮宴、欣赏歌舞、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不过是被李弘在功能区域上进行了细致的划分,整体也显得规整了很多。
武媚精致绝美的容颜,在看了太平第一眼后,就变得铁青。虽然她早已经猜到了,皇家的公主到了这里会变得脏兮兮的,但没想到现在却是一个泥猴子似的小人儿,正被白纯抱在怀里。
白纯一身白色的衣裙,仿佛仙子般的人儿似的,此刻身上也是脏兮兮,左一块儿右一块儿,上一片儿下一片儿,沾满了泥土,甚至有些地方还有太平那小脏脚印在上面。
“臣等参见皇后。”
“学生姚崇、桓彦范见过皇后。”
武媚在半梅跟寻兰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亭台,不由分说的先给了李弘脑袋一巴掌。
李弘讪讪的起身请武媚落座,然后才又再次在武媚旁边坐下,武媚接过白纯怀里那小泥猴儿,轻责道:“看看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弄的跟小泥猴儿似的。”
太平傻乐着伸手搂着武媚的脖颈,自然是身上还没有蹭干净的泥巴,也蹭满了武媚一身。
小家伙自打一出生,就极受她的这个太子皇兄的喜爱,不光在皇宫被李治宠着,在东宫自然也是被李弘宠着。
皇家如今就这么一个小公主,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公主了,自然是已经成了整个皇宫里唯一的宝贝。
“赋诗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当今的太子殿下赋诗呢,你要是给我做不出来一首好诗,你这崇文馆以后,也别再骑在人家国子监跟弘文馆头上了。”武媚示意许敬宗跟李义府也坐下,淡淡地说道。
“您还别说,儿臣这几日正好有些灵感,这大明宫落成后,儿臣参加过几次早朝……”李弘从容不迫地说道。
“几次?李弘你还真是好意思?这大明宫都用了多久了?你就参加了几次早朝?”武媚冷笑着反讽。
“嘿嘿,意外意外意外。”李弘讪讪地说道,自己的亲妈真是拆台啊。
“别废话了,赶紧赋诗。”武媚催促道。
“容我整理下思绪,前两年杨炯曾做过一《老人星赋》用来歌颂皇恩圣德。我再这样如是和,就不合适了,万一超过杨炯,杨炯又要郁闷好一阵子了。”
边说边起身躲开武媚伸过来的巴掌,正容道:“绛帻鸡人送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向凤池头。”
念完后,李弘便回头嘿嘿看着众人,只见众人都在细细品味,嘴里喃喃小声念着他这首诗。
许敬宗、李义府还是姚崇、桓彦范,都是真正的饱读诗书之士,一边默念一边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
“皇后,看来殿下上朝还是很用心的啊,您看看这首诗,要是不用心,又如何能够把这早朝描写的如此美妙绝伦?”许敬宗捋着已经有些稀疏的花白胡须说道。
“是啊皇后,臣认为太子殿下虽然上朝次数不多,但是从这首诗就能听出来,殿下每次上朝其用心不在其他朝臣之下啊,不然怎么不见其他朝臣作出如此的诗赋来,所以还请皇后不必责备殿下。”李义府同时说道。
李弘在一旁听的想骂娘,做完诗赋是让你们品评的,不是让你们拿我上不上早朝说事儿的!
“姚崇你来品评,让他们品评,不是让他们给我替我解脱的。”李弘没好气地说道,伸手接过要他抱的太平。
“用语堂皇,造句伟丽。”姚崇思索着紧忙说道。
“格调和谐、独具特色、庄严华贵。”桓彦范也跟着说道。
“哈哈,就是嘛,听听人家的品评,比你俩的强不知道多少倍了!哼哼。”
武媚眼看为难不住他,这小兔崽子如今长大了,比以前的文采更是斐然了,虽然这些年很少赋诗,但每一次所做的赋诗,可都是上上品。
意兴阑珊的挥退了姚崇跟桓彦范,武媚看了看许敬宗跟李义府,淡淡地问道:“陛下明日召戴至徳上朝,不知道你俩有何见解?”
李弘不当回事儿,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太平公主,不过耳朵可是没闲着,看了一眼白纯后,继续倾听。
“皇后,臣认为陛下明日召戴至徳觐见,无非是想要问个清楚,至于让戴至徳官复原职,臣认为恐怕没有这个可能。”许敬宗老成持重,这家伙对李治的了解,恐怕比对他自己还要透彻。
武媚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扭向了李义府,看看李义府会如何说。
“皇后,臣认为明日恐怕陛下的决策,无论是官复原职,还是以太子殿下的罢免为准,这些都将取决于戴至徳在朝堂上的言论,这几日不眠不休,据说戴至徳一直在等着陛下回来,一直在做一些准备工作,明日朝堂不可不防。”李义府慎重地说道,跟许敬宗比起来,他多的是一些更阴狠的狭隘之心。
许敬宗看了一眼李义府,再次出声说道:“义府说的没错,明日陛下的任何决定,恐怕都会与戴至徳明日在朝堂上的陈辞有着一定的关系。但臣认为,一个正三品的尚书,应该不会让陛下推翻太子殿下监国期间的决定。”
“张柬之上任两天了,一切正在熟悉之中,放心吧,我对张柬之有信心,何况明日朝堂之上,不单是他戴至徳鼻子下面有张嘴,我鼻子下面也有一张嘴的。”李弘不在乎的神情看的武媚满脑子黑线。
“嘴嘴嘴,你就是个油嘴滑舌。此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明日须得小心应付,戴至徳混迹朝堂多年,让你说罢免就罢免,你当是你东宫的官员不成?”武媚恨铁不成钢,隔着太平又给李弘来了两巴掌。
不用武媚说,自然是也知道明日之事事关重大,要不然母后也不会亲自跑到东宫来找他,而且还把许敬宗召过来问话。
但说白了,事件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此次罢免戴至徳一事儿的影响,则就是太大了。
如果明日父皇按照当日自己的决定,支持自己罢免戴至徳,那么自己这个太子就将会,在朝臣心里变得举足轻重,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
但如果明日父皇选择了给戴至徳官复原职,自己这个东宫的太子,在朝堂、在社稷都将是另一番局面了。
明日与戴至徳在朝堂上的交锋,也将是关乎他李弘这个东宫太子的威严、地位之争。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在父皇心里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监国太子,都将在明日见分晓。
而且贺兰敏之跟韩国夫人的死,也让明日朝堂之上的决策变得模糊起来,父皇会不会因为韩国夫人的死,而选择以戴至徳官复原职给自己一些敲打?
如此的话,自己在朝堂之上,在朝臣之间,声威也将会是一落千丈,东宫的地位也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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