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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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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维周,你真是胆大!区区些许兵众,竟敢长驱至此!兵者大凶,你自己热衷名爵弄险罢了,若因你犯险之举使皇帝陛下遭受连累,你该当何罪!”
  沈哲子听到这斥责声后却冷笑一声:“平叛勤王,人皆有责,此为忠义壮烈之行,假使名器有赏,我亦无愧而受!难道坐视贼虏肆虐,王都陷落,君王久困,就是人臣应有之节?踵忠义之迹而行,我虽死无惧,岂因兵少而怯行!”
  听到沈哲子振振有词的反驳,众人虽有不忿,一时间却是语竭。
  这时候,王导才在席上开口道:“驸马不畏险阻,离众勤王,此非人言可非之壮举!贼势虽众,却难阻义士拜于王阙,此为人心向悖,可知其亡未远,天命佑晋。我等既受国任之重,当思人力所为,余者俱不足论。”
  沈哲子听到王导之言,心内不禁叹息一声,人的水平高低,在这一个时刻真是毕露无遗。自己道出实情之后,座中众人惊诧者有之,心骇者有之,若有所思者有之,但真正能发言稳定人心,教人着眼于当下的唯有王导一人。
  沈哲子心内是有点轻视琅琊王氏这等高门,但是对于王导,他是真的很佩服。所谓典午朝中第一人,真的是没有过誉,在晋祚移鼎江东的这个过程中,王导所为虽然有其局限性,但他的历史功绩也是不容抹杀的。所以哪怕如今自己已经占尽优势,但是对于王导,沈哲子仍是重视有加。
  佩服是一方面,但沈哲子也很清楚,王导是他未来必然要打倒的对手之一,否则真正大规模的北伐便无从议起。早先他针对琅琊王氏的一系列动作,只是在追平彼此之间的差距,但如果说能毕其功于此役,则又太过小看了这在时下而言的南北第一高门。
  而且眼下来说,他与王导是有一个合作基础的,那就是稳定住京畿目下的形势。当然,这一次合作是要按照自己的步调节奏,以自己为主。这对沈哲子来说,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和创举。
  “如今形势已是如此,再言其他无益。晚辈针对于此亦有三策,尚要请诸公斧正。”
  讲到了这里,沈哲子也不再客气,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后续计划:“第一,如今京畿虽然已经收复,但却兵少,宜请一重臣奔赴行台报捷请援。第二,京畿新复,难免人心动荡,皇帝陛下幼龄不堪劳碌,晚辈斗胆请太保暂掌都中政务。第三,都外叛军反攻在即,晚辈既以勤王自勉,不敢有辞,忝为军务,誓保台苑不失!”
  沈哲子最大的弱势就是年幼资历浅,尽管如今都中惟他一军,但也不奢望能军政全掌,况且都中这些老的小的也未必肯听他的。他之所以能轻松攻下建康,就是因为苏峻迟迟得不到拥戴支持。与其抢占一个虚无名分还要费心镇压反弹,不如索性直接退上一步。
  这三个计划他也考虑良久,在恐吓一番后让众人明白建康形势远未好到高枕无忧,第一点报捷算是送个人情,谁想要离开他愿意送走。第二点一方面是借助王导的人望稳定局势,一方面也是表态,谁都可以走,就是王导不可以。
  第三点则是他底线所在,军权绝对不让,台城的防务必须要在他控制中!而且沈哲子不只要实际的军权,而且更要在法礼上逼迫这些人承认自己。这不只是坐实他今次的大功,更是要逼迫这些重臣承认他作为方面统帅的资格!


第0351章 开府
  场中这些人,绝大多数还沉浸在沈哲子刚才所抛出的猛料,实在是这种形势太过匪夷所思。在坐这些人可以称得上是久经世事,但像今次这样夸张的局面也实在是少有经历。这当中所蕴含的信息量,一时间实在难以消化接受。
  但其中也有几人在听过沈哲子的建议后,眸中却是隐有精光流转起来。
  既然已经明白当下形势如何,这几人心内也渐生想法。沈哲子所提出来的三个建议,其中前两个也没有什么出奇,向行台报捷请援,稳定当下形势,这都是应有之意,真正的玄机则在第三个建议上。
  如果形势果真如沈哲子所言,叛军的确反攻在即,如今都中唯一可信力量便是沈哲子率领入都的部众。由沈哲子率部抵御叛军反攻,看似是理所当然,并不需要再特意强调。但沈哲子却郑重其事提出来,便不由得让人深思当中之深意。而且沈哲子所言的是军务,而非征讨或是防务。
  略一思忖,他们便明白了沈哲子所谋之大。既然京畿已经收复,那么所谓的军务便不仅仅只是抵御叛军反攻而已,台苑的防务,军士的调度,宿卫的整编和叛将的录用或惩处,乃至于将卒的征辟等人事问题!
  如此宽泛的职事范围,几乎已经可以比拟九卿正官乃至于持节方镇!而如今年龄不论,沈哲子虽然也有比两千石的驸马都尉之衔,但这仅仅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虚衔而已,其本职任事仅仅只是一军督护这样的临时职事,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大的权力!而要解决这个名礼上的难题也很简单,就是加以开府!
  所谓的开府,那就是拥有自己的办公官署,能够自行招募幕僚。在中枢而言,只有宫寺主官才有这样的待遇,如果不是主官,便不具备开府资格。哪怕是陆晔这个尚书省二号人物,本来都不具备开府资格,所以在仆射之外,陆晔还有开府仪同三司的加衔,同时担任光禄大夫,这才拥有跟三司平起平坐的地位。
  开府,仪同三司是两个词,前者是表示资格,后者则是代表级别,并不是说开府就等同于三公。但如果沈哲子要加开府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年纪,年轻代表资历浅,不能服众,难为主官,第二他是军职,如果一旦加开府,实际的权柄要比台臣或者说文职大得多!
  一旦明白了沈哲子的意图,那几人再看向沈哲子时,神态便复杂得多。一个十几岁未及弱冠的少年,居然敢奢望开府之任,这已经不是门第家世的问题,怎么看都是荒诞妄想!但是这会儿,他们心内却生不出什么嘲讽之念,反而对沈哲子越发直视起来。
  单单能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本身就是一种胆色,有时候敢想也是魄力的一种体现。最起码这些人自己,他们在这个年纪即便雄心万丈,深信自己来日能坐达公卿,但仍不敢想自己即刻就能获得开府之任,因为这不现实。
  但沈哲子在此时提出这一个要求,却是深悉局势的一种体现。说明这个年轻人轻骑深入京畿反攻台城,并不是一味的贪功冒险或是狂妄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有着一个明确目的,并且敢于为了这个目的而奋斗。
  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明白自己的努力能够换来怎样的成果,这本身就是一种禀赋。世上太多人浑浑噩噩一生,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活!
  抛开年龄不谈,当沈哲子提出这个要求时,众人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足够的理由予以反驳。无论是当下实际的情况,还是沈哲子本身的功业而论,他得以开府管理都中军务,都是理所当然。
  但就算提出年纪这一个先天的缺陷,对方仍然有其优势,第一他是驸马都尉,先帝钦定的长公主之婿,本身已是帝戚之贵,第二他有皇太后行台赐予节杖,已经达到了可以开府的级别!更不要说,如今一众台臣乃至于皇帝的安危,已经被他所掌控!
  随着堂中气氛渐渐变得怪异起来,其他尚在考虑来日局势走向的人也意识到沈哲子所提出这条件蕴含的深意,低头越是思忖,心中的惊异便越加剧几分。
  良久之后,席中才有一人徐徐开口道:“驸马远来奔袭至此,已是疲累,我等忝为长者,岂忍再添重劳。”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语道:“为王事奔波,岂敢辞劳。力有所及,鞠躬尽瘁。不过我所部也确实不乏疲敝,确实需要稍作休整。”
  这话说的也很明白,既然不打算让我管事,那我也不强求,直接率部袖手旁观。反正火药桶已经点起来了,你们谁愿意捂就去捂。干出力没好处的事,老子不干!
  听到此言,席中当即有几人已经按捺不住火气想要发声斥责,但一时间也不知该指责对方哪一点。人家也没说不管,只是他们不想让人家管,这回答也不算有错。
  尴尬气氛又持续片刻,坐在上首的陆晔突然开口道:“维周突破重围回师台中,也是知兵识势,依你所见,防守台苑有无压力?若真事不可为,也实在不必执着一时一地得失。都城自有我等老朽留守,维周可趁叛军仍未集结反攻,速速将皇帝陛下送归行台。来日徐图平叛,晋祚安矣。”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沈哲子也是稍有错愕,片刻后才回味过来陆晔的意思。正感慨于对方的圆滑老辣,席中王导已经发声道:“台苑既已收复,岂有轻弃之理!驸马建策,可谓中肯。报捷请援刻不容缓,陆公久负人望,宜当此重任。叛军须臾便将攻来,驸马谋勇兼具,所谓当仁不让。我等也都尽力襄助,以待王师毕集。”
  讲到这里,他对着陆晔拱手道:“惟乞陆公速达行台,我等之安危与京畿之得失,便托付陆公了。”
  “太保言重了,某虽年迈,亦不乏壮气热血,必引王师速至,不负此约!”
  讲到这里,陆晔更环视堂中众人,不乏激昂说道:“诸君共勉,襄助国难,身或能死,壮节不失,可谓快意!”
  就……就这么定了?
  众人不乏茫然或是诧异,纷纷望向王导和陆晔,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在讨论该不该让沈哲子开府,怎么一转眼事情就略过去,居然连报捷请援的人选都确定下来?
  沈哲子是眼看着王导与陆晔不动声色过了一招,自己的条件这么顺利通过,可算是渔翁得利,两个大佬都点头,旁人再质疑反对也难改变结果。
  只是这两人的一番交锋,真是人心有多险恶,便能咂摸出多少深意和考量,真是值得人回味良久。仅仅从最表象的意思看来,陆晔似是在好心提醒自己,与其冒险留在台城强争一个所谓开府资格,不如直接将皇帝送归行台所获更多。
  而王导的反对也很好理解,如果皇帝离开建康前往京口,则局势更加不可控。算了,你老先生别添乱了,你去行台吧。但如果援军到来不及时以致京畿得而复失,全是你的责任。
  但反过来再一想,陆晔有那么好心?或许是借此来威胁王导,争取前往行台的机会。而王导这一番表态也是宁可困守都中,付出生命代价,也不许人作乱分裂江东!
  这两人言语虽然不多,传达出来的信息却很足。但这对沈哲子而言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自己的目的达成。
  既然大佬们已经有了决议,接下来就是拟定送往行台的捷报。这捷报中除了沈哲子的战绩和请援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建康这里的战时安排。王导等重臣联名为沈哲子请开府之任,沈哲子原本已有假节,如今所请的乃是督建康诸军事。
  建康并非传统都督区,身为京畿所在,本身就存在护军府、镇军、六卫等等诸多武职,因而沈哲子的这个军府便有一个很浓烈的临时委派性质。一旦事情上到正轨,职权重叠严重,必然是要撤除。
  不过沈哲子也没奢望自己能够长久担任此职,除了混一份资历以外,最起码在援军到来之前,作为建康城内唯一一个假节都督,从职权而言,他就是老大!
  非常时节,当然要事从权宜,沈哲子当然不可能等到行台批复诏令返回后再去行使职权。获得众人肯定之后,他当即便开始行使权力,这样的临时委派倒也不需要再专门搞个官署,反正台城里空闲得很多。
  结束会议之后,沈哲子这个军府很快在宣阳门内开了张。他这个军府级别低得很,仅仅只能招募掾属四人而已。虽然人数有点少,但也都是秩六百石的正式官员。沈哲子既没有参加过乡议定品,也没有经过吏部选官,同样也没有公府征辟,但他现在已经有了征辟别人的资格!
  不过沈哲子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要把谁征辟进来,诸多事务便扑面而来,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第0352章 京畿军务
  覆舟山名气不小,但其实本身并不是什么巍峨山峰,仅仅只是蒋山即就是钟山一座不高的山丘而已,周回不过数里,但位置却是极为险要,北抵大江,南接台城,东临青溪,山下不远便是西池。一旦控制了覆舟山,那么台苑便无险可守,随时都能攻入进去。
  相隔数百里之遥,要约定一个统一的发动时机是很困难的。而且建康城附近江深浪高,更不好控制发动的时间。所以沈牧一俟接到沈哲子的传讯,当即便率领舟师溯江而上,他真正到达覆舟山的时间比沈哲子的发动时间还早了大半天。
  覆舟山虽然不高,但因地处大江之畔,占住了制高点,铁锁横江,竹木为栅,大船实在难靠近过去。在放下小舢板试探攻击几次都无收获之后,沈牧便稍稍退去,沿着大堤到了青溪渡口暂作驻扎,同时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
  覆舟山防御设施虽然完善,守军却不多,驻守在此的豫州军大部分都被调走,人心本就涣散,求援无果,当驻扎在西池的谯王部在苑城发动起攻势时,沈牧趁势率军强势登陆,几乎没有遭遇多猛烈的抵抗,轻松占据了覆舟山,同时顺势攻克了蒋陵,缴获了豫州军留下来的物资军械。
  控制了覆舟山之后,沈哲子的使者也来到这里,沈牧便与谯王一同前往台城去见沈哲子,汇报战果。只不过他们没有走台城正门,而是在山脚下翻墙而入,因为台城南面正在进行战斗。
  与那一众台臣们商谈完毕后,沈哲子也来不及多作休息,即刻赶往宣阳门早先路永所在的城头位置。这会儿负责防守宣阳门的兵众已经换成了匡术的部众,而路永的千余部众则撤了下来,正由路永配合徐肃进行整编。
  攻打台城的并非城外石头城叛军,而是昨夜哗变的城南宿卫。城南共有宿卫三千余人,依照徐肃的估计,最少有两千多参与到了昨晚的作乱中。这些宿卫们也算可怜,原本归顺叛军后不受信重,过得本就战战兢兢,鼓起勇气来前去掳掠南苑,却没想到南苑只剩一个空壳子,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空欢喜一场,宿卫们的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可是在火烧南苑发泄过后,心内才终于有了后怕的感觉。他们聚众为乱,可想而知必然会遭到历阳军的惩罚,当即便有人想要逃离京畿,可是在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几个城门都有石头城守军驻扎,已经将京畿给围困住。
  好在石头城外似乎也有乱事发生,守军们虽然守住了出路,但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这给了宿卫们暂时安全的一个时间。其中一部分作乱宿卫趁着这段稳定期,从城南、城东往外逃窜,却发现青溪大涨,原来的浮桥早被淹没冲断,至于城南则更是一片泛滥,找不到出路。
  将近天亮之际,被困在都城中的宿卫们开始互相攻伐,彼此吞并或是合作,渐渐形成几股比较大的力量,当然也不乏人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城中潜伏下来观望时局。有了初步的整合之后,宿卫们也不再是无头苍蝇一般乱冲,开始想办法扭转局面,以期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那些趁乱而起的头目们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再投靠历阳军,一方面在他们观念中历阳叛部乃是如今京畿的掌控者,另一方面则是历阳军骁勇善战的形象深入人心,让他们不敢生出抵挡硬撼之心。虽然他们有哗变之罪,但毕竟法不责众,加上历阳军也需要靠他们控制京畿。
  因而局势稍有平定后,便有宿卫头目派遣使者前往石头城守军那里请罪,然而使者派出后却迟迟没有回应。这不免让那些宿卫们人心更加懊恼彷徨,便不乏人恶向胆边生,希望能死中求活,于是兵锋便指向台城。大概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攻破台城,掳掠控制皇帝和台臣们,针对历阳军或战或降都有筹码在手,好过什么都不做,困在城中等着厄运降临。
  沈哲子到达宣阳门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小半个时辰。但其实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双方对峙的骂战而已。
  宿卫们大量涌向台城城墙之下,既没有一个统一的部署,也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战术目标。早先他们在城中虽然还保持着基本的编制,但是历阳军也不可能给他们武装太精良的装备,绝大多数或是一柄环首刀,或是一杆长枪便打发了,就连弓弩都少之又少。
  而他们所攻打的台城城墙本身就高大,又被叛军增固几分,没有攻城的军械和远程攻击的手段,所以战斗一开始是从城墙上下彼此对骂开始的。虽然匡术已经与所部诸多中层的带兵者们进行了充分的沟通,但底层的士兵对于阵营立场的突然转变还是有些发懵的,彼此斥责对方为叛贼。
  沈哲子到达城头上的时候,战斗仍在乱糟糟的进行,单单在宣阳门附近,就可以看得出那些宿卫们明显分成几部分,有的仰着头往城上抛射稀稀拉拉的箭矢,有的则在战场后方搭建简陋的箭台云梯,也有的往城墙下堆积木材似要放火。
  城墙上守军一面保持着基本的武力压制,一面也在大声呼喊劝降,言道台城已经收复,劝这些宿卫们不要再一意孤行的作乱。但由于他们原本就是叛部,呼喊的这些内容自己都尴尬的不得了,更不要说去说服那些宿卫们。
  察觉到没有什么破城之危后,沈哲子暂时也不着急,下了城头后让人回台城去将蔡谟并一些早先与那些宿卫有统属关系的台臣们请来,有了这些人出面,要收服那些宿卫乱军并不太难。
  至于沈哲子自己反倒不宜出面,那些军士们打仗不行,作乱是一把好手,放火烧了沈家南苑不只,城中其他几处都受到不同程度损伤。沈哲子这个苦主如果出面,反而有可能让那些人做贼心虚,再添变数。
  沈哲子下了城头不久,沈牧与谯王便匆匆而来。见到这两人尤其是沈牧之后,沈哲子心里又安稳几分,覆舟山不只是防守台城的重要据点,所连接的长江水道更是事不可为之后的退路。沈牧的舟师合共两千余人,大大小小舟船却有七八艘,本身即运来了一批米粮辎重,紧急时刻又能将重要的人事运走撤离。
  “青雀,要不要我调军过来击破那些宿卫们?”
  听到台城墙外闹哄哄的动静,沈牧便皱眉说道。他攻占覆舟山损耗并不算多,士卒们都还保持着足够的战斗力。
  “不必了,二兄你守好覆舟山并蒋陵乃是当下第一要务。至于那些宿卫乱军,不算太大困扰。”
  沈哲子先将沈牧引到偏僻之处,递给他一张自己军府征辟手令,吩咐道:“豫州军那些余部,二兄你不要过分苛待他们。早先是各为其事,如今既已功成,倒也不必敌视。我如今已得开府,稍后二兄你归军将此令交付杜道晖,请他暂为参军,安抚那一众豫州降员。”
  虽然将豫州军轻松击败,但沈哲子也知这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豫州军本来战心就不甚坚定,祖约本身便没有其兄那种气概和名望,从逆之后又举棋不定,部下屡有叛变。况且无论豫州军战斗力如何,单单他们在豫州长久驻扎的经历,便是稍后要用到的人力。由杜赫出面去安抚人心,也是沈哲子早就有的规划。
  沈牧接过手令便点头应下来,彼此又商议一番,沈牧便匆匆返回覆舟山,准备调运一批物资送来台城应敌,顺便将路永并其部曲给带走。降将处理本就是个敏感问题,路永早先又投靠王导,沈哲子不厚此薄彼,将其调离台城对路永本身而言也是一个不错安排。
  接下来,沈哲子才又接见了谯王。中朝时宗室虽然猖獗,但过江后却成了稀有物资,别的不说,单单过江五马,算上刚刚被沈哲子砍了的西阳王,只剩下一个早先投降苏峻的彭城王司马雄,眼下还在历阳军中,早晚都是要死。至于元帝一系的诸王,除了东海王司马冲之外,别的都还是籍籍无名。
  谯王司马无忌不算是帝室近亲,但在宗室力量青黄不接的时下,却是少有的身居任事者,当然这也是托了苏峻的福,否则谯王如今还在被坐冷板凳呢。王导有没有针对覆舟山守军做什么,沈哲子不清楚。但假使要做的话,肯定是从谯王这里入手更好,可惜谯王与他家仇隙太深。
  大概是时来天地皆助力,苏峻让谯王看守苑城西池,反倒让沈哲子攻下覆舟山便利了许多,也算是捡了一个漏。
  经过几年被疏远打压,谯王显得比早先成熟一些,刚及弱冠便蓄起了短须,脸上带着一丝寻常世家子所没有的沧桑感。待到沈哲子迎上来,他便俯身下拜道:“末将参见驸马,驸马孤军远来,光复台苑,营救君王,功存国祚。末将能附骥尾,不负屈事叛贼之辱,实在倍感荣幸!”
  眼见谯王如此谦逊态度,沈哲子倒是略有错愕,忍不住想起早年自己初见谯王时,可是被这家伙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果然现实才是最好的老师,一旦不得志,再锋锐的棱角都要被打磨平滑。
  如今谯王肯对自己如此恭顺,大概也是因为他早先随随便便就砍了西阳王吧。谯王阵前归降,虽是戴罪立功,但从逆之嫌也真是说有就有。如果换了一个亲近王家的人回攻京畿,谯王也未必敢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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