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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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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敢这么简单的就归顺过来。
  “大王何须多礼,于私而论,你还是我的长辈。”
  沈哲子上前笑吟吟扶起谯王,看一看这略有颓废之态的年轻人,心念一动,便直接开口道:“如今京畿形势仍是艰难,晚辈侥幸得诸公信重暂督京畿军务,不知大王可愿屈尊任我长史?”


第0353章 宗王长史
  沈哲子这话一说出口,谯王便愣在了当场。
  有晋一朝,官制是很混乱的,包括前朝的曹魏,因为都是权臣得国。权臣篡国之前便利用霸府总揽内外军政事务,等到取而代之之后,便将原本的霸府构架直接转移到朝廷中来,因而官职和具体的任事极为混乱,权柄也都大小不同。
  而且在时下,军府属官的显重与否,与主官有着直接的关系,有一种很浓烈的互补关系。
  即便是得开府之任,如果征辟不到名气足够大的属官,主官的权柄也会遭到极大程度的打压。譬如温峤、陆玩都曾担任过王敦属官,由此可见王敦之权势熏天。而沈充在会稽的时候,最初迟迟不能打开局面,就是因为当地大族不愿意担任他的属官。
  相应的,公府征辟对于时人而言也是最有效的刷声望的手段,没有之一。譬如眼下年轻一代名气最大的名士殷浩,就是因为三公俱辟,而他却不去就任,因此才名声大噪。
  但其实殷浩真的有那么高风亮节?沈哲子心内是存疑的,他父亲殷羡本就是通过在陶侃府下任职才混出资历。但老实说,陶侃虽然是分陕之重,但他的军府在时下而言并不算高,并不算是一个主流认可刷清名声望的好地方。
  这样的互补关系,搭配着九品官人法,才是士族巩固政治优势的不二法门。能被公府征辟的自然不是贫寒出身,一进仕便相当于获得一个极高起点。即便是有寒门人家一时因为事功而跃升高位,随后也会在这种选官法中被淘汰出去。
  陶侃之家,一世而斩,虽然爵位仍然传承下去,但子辈再也不能获得那样的高位,除了本身不争气之外,也与此有很大关系。
  沈哲子这个临时的都督府,本身便不是一个常态,随时都有可能废除。相应的,要担任他的属官,同样也要承担这一份不确定性,换言之随时都有可能再成白身。
  王导肯松口准许沈哲子开府,除了形势所迫加上陆晔的因素之外,其实也不乏这方面的考虑。就连公府征辟都沦为刷名望的手段,沈哲子这个临时都督府又能招募到什么有名气的属官?诚然眼下乃是创建事功的好时机,但有浓烈创建事功之心的人,又怎么会是清望者?
  如果沈哲子不能招募到获得主流认可的属官,这对他的政治声望而言也是一个打击。哪怕日后身居高位,因其早先属官过于卑微,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拒绝征辟的理由。
  诚然沈哲子部下世家子弟不少,但问题是这些人也绝大多数与他有相同的问题,那就是资历太浅。主官的威严权柄,相当一部分要通过属官去实现,所以对于自己属官的选择,沈哲子也是考虑许久。
  他第一个征辟的杜赫,家世不必提,名气也已经初具,最重要的是曾经担任过庾亮的掾属。但再找像杜赫这样适合的人选,则就有些吃力。庾曼之出身不错,但他老子如今都在被质疑资历,更不要说这个小字辈。谢奕也有相同的问题,至于其他人则更不必说了。
  算来算去,勉强符合资格的还有一个会稽孔混。但都督府属官职位虽然卑微,但却也是写进履历里的正式官职,孔混愿不愿意将日后的政治前途与自己捆绑起来,沈哲子也不确定,还要去征询孔混的意见。
  即便是这样,还有两个缺额。其中一个,沈哲子打算给匡术。匡术虽然有叛迹,但在时下而言却有左右局势的能量。沈哲子以此拉拢,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诟病话语。
  拉拢谯王,是沈哲子的突发奇想。谯王虽然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而且身为宗室王者,由他出任都督府长史,沈哲子的职权范围更具礼法性,整个都督府的规格都能得到提升。毕竟,能够开府的将军虽然多,但能征辟宗王担任属官的却少之又少!
  从沈哲子的角度来说,让谯王担任长史可谓是个狂妄想法。要知道就连苏峻都不敢这样确立直接明确的上下级关系,对这些宗王们礼待有加。
  可是谯王的惊诧却不是这些,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能够担任沈哲子的长史,对他自己而言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眼下谯王也确实麻烦在身,与王家的深仇旧怨让人不敢过分亲昵接近他,这在以前不过是被投闲散置而已,尚能做个与人无害的闲散宗王。可是,他却被迫担任了叛军伪职,虽然最后时刻拨乱反正,但究竟功有几分,罪有几分,还需要商议。
  早先沈哲子在宣阳门外砍了西阳王,可以说是给宗王从逆的处罚定下一个基调。王家如果要在事后借此将他置于死地,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眼下的谯王心内是不乏惶恐的。
  眼下台城内的形势,谯王已有耳闻。虽然有王导等一众台省重臣,但由于京口行台的存在,加上四野皆敌的局面,他们的权柄可以说被削弱到几乎无从体现。沈哲子这个临时都督府,可以说是如今台城内最高的权力机构。假使可以加入进去,不只可以避免秋后算账,来日分功也有正当的理由。
  所以,沈哲子这个邀请对谯王来说,不只可以保全救他一命,甚至还能帮助他突破琅琊王氏在政治上对他进行的封锁,可谓是一个大恩!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是极难。谯王自问没有什么特质可被这位少年得志的驸马高看一眼,甚至最初还冒犯过沈哲子,在这前途未卜的时刻却被沈哲子施以援手拉上一把,在错愕片刻之后,谯王当即便深深下拜道:“驸马有招,敢不从命!”
  能够将谯王招入麾下,沈哲子也是高兴。既然彼此都有意愿,他也不再多费唇舌,返回宣阳门内早先待过的职所,当即便写了一份任命手令,由于他这个职事还没有得到行台批复,所用的符印还是原本的昭武将军印。
  接过手令后,谯王便正式成了沈哲子的长史,不须走马便已上任。刚刚上任不久,谯王便有了一项艰巨任务,那就是代表都督府陪同蔡谟等人,往台城外去招降那些宿卫乱军。
  当谯王以都督府长史出现在蔡谟等人面前时,又给众人上了生动一课。以往沈哲子在都中虽然也有些名气,但像蔡谟这样早就身居高位者看来,不过是一个有些潜力而又不乏好运气的年轻人而已。
  但是今次沈哲子归都,却给这些人上了生动一课:如何利用有限的力量,把握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去撬动本来不可能撼动的时局!在这短短一夜时间内,沈哲子做到的事情,许多人这一生都难做成!
  以区区几百数兵众突破万余敌众守卫,收复台苑,救出皇帝。未及弱冠之龄,少年开府。如今更是在开府伊始便将宗王引为己用,甘为部属!
  这些事情每一个单独拎出来看,都让人难以置信,简直不可能做到。但放在眼下这个时局,却又是这么的妥帖,按部就班,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突兀,仿佛已经预演过无数遍。任何一个条件,增之一分,减之一分,最终的成果都会差上许多。
  蔡谟与苏峻有旧,所以才得到苏峻显用提拔。当他目睹到沈哲子做成的这些事情,心内不禁替苏峻感觉到可悲,被逼迫到了极点之后的一个舍命爆发,如今看来所有的成果都被旁人摘取,自己只剩下一个逆名而已。
  不独是蔡谟有这样的感想,台城内其他人听到谯王已经担任沈哲子长史后,也都是错愕良久。原本在他们看来,沈哲子即便得以开府,能够征召的属员无非是他军中那些小字辈而已。即便是揽权,具体的命令实施中,那些后辈们在他们面前底气不足,沈哲子的命令也难得到自上而下的贯彻。类似的不合作抗争,他们实在太有经验了。
  然而正如争取建立都督府一样,沈哲子又用他们想象不到的方式化解了这个隐忧。以往谯王不是什么大人物,甚至被人刻意疏远打压在时局中成为一个小透明。但如果将他摆在一个显重的位置上,便没人能无视他!
  沈哲子自然没时间理会旁人感觉如何,他深知眼下这个机会有多难得,自然要将一切都做到能够做到的极致。他带上纪友一起,亲自与每一个台城中的宿卫将领谈话,希望他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平复宿卫们的骚乱并且进行整编,如此才能抵御城外驻军随时有可能的进攻。
  蔡谟虽然担任苏峻的伪职,但沈哲子对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政治上的考量从来不以私情为依据,他相信蔡谟有这样的觉悟。以前苏峻大军攻陷京畿,是没有机会给他表明立场。如今机会来了,如果蔡谟还敢心向苏峻,不只是赌上自己的政治生命,更是拿他家族的旧望做赌注。
  当谯王与蔡谟等人身穿章服出现在宣阳门前时,宿卫们果然很快停止了作乱。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乱兵而已,既没有历阳军那种破釜沉舟的造反信念,又没有强烈的勤王救驾的动机。骚动发泄起来诚然恐怖,但当这一阵激情过后,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
  整编宿卫本来是护军府的职责,但如今有了都督府的存在,沈哲子老实不客气的将这些归降的宿卫们接收过来。
  台城前宿卫合共不足两千人众,台城内沈哲子加上匡术部勉强三千多人,再算上覆舟山的沈牧并路永的三千余人,即便是抛开那些不可信的新附宿卫,单就守卫台苑而言,这些军力已经足够。事到如今,沈哲子也只是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哪怕是石头城守军倾巢而出攻打台城,他也有信心守得住!
  如此高效对力量的整合,在时下而言,是苏峻这样的寒门宿将不可能做到的。苏峻不可能成事,不是他本身的能力不足,也不是历阳军不善战,而是一个社会结构问题!


第0354章 偶遇故人
  陆晔在台城收复的两天后到达了京口,他之所以争取这一个机会,倒不是如旁人所言的那样贪生怕死,想要逃离京畿那个险地。到了他这个年纪再长途跋涉,江波风潮之险对身体的戕害未必就逊于兵灾。当大船缓缓在京口靠岸时,他也确实丢了半条老命一般,蔫蔫的没有精神,几乎已经下不来船。
  前往码头迎接陆晔的乃是顾众等一众吴中士人,无论陆晔在时局中的位置和作为如何,作为江东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他在吴人们心中的地位也是短时间内不可取代的。虽然在政治上的表现较之顾荣与纪瞻要逊了一筹,但在一些吴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中,陆晔仍然是吴人在时局中为数不多的代表之一。
  当顾众等人登上船去之后,陆晔稍稍休养了一下精神,开口第一句便是问道:“长始怎么也会同意会稽分州之议?”
  之所以要急于离开京畿,陆晔最主要的意图还是要搞明白如今的吴中乡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对于他这样的名望和出身而言,对于事功之类已经不甚在意,能够创建事功可谓锦上添花,若是不能,也动摇不了他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底蕴乡望。
  江东屡经动荡,但顾陆人家始终屹立不倒,这才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传承所在。苏峻再如何凶恶,想要立足于江东,就必须对陆晔客客气气!
  但是对于沈家在吴中陡然的跃升和强势崛起,陆晔却不能视而不见。这种新出门户的崛起,必然要伴随着一系列乡资民望的重新调整,这才是真正动摇了陆家这种乡望高门的根基。所以,对于吴中新出门户的崛起,这些旧姓人家的警惕性还要甚于侨门。
  像琅琊王氏这种客居侨门,即便一时权倾朝野,那也是天降大雨,只要根扎得深,暂时也动摇不了吴中旧姓的根基。然而像沈家这种次等门户要壮大,那就是直接与旧姓争夺养分,从根基上的斗争!
  听到这个问题,顾众便是摇头苦笑:“我并非不知这当中利害,只是大势所趋,远非人力能够遏止。陆公既然来到此地,倒也不必急于离去,多见见故交,乡间走访览一览风物,才知如今吴中风貌已是大不相同。”
  顾众不能回答陆晔的问题,实在是因为他自己都已经有所茫然。他不是不明白陆晔的顾虑,甚至自己就有相同的隐忧,但却根本无力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而随着会稽立州事成,他非但没有感觉到害处,反而因此受益颇多。
  且不说担任商盟耆老直接财货的受益,自家子弟也都因此而有了更明朗的出路。东扬立州之后,主要征辟招募的便是吴中人家子弟,顾家作为江东第一望族,自然受益更大。虽然顾众也清楚,这一时的短利看似可喜,但从长久来看,却是将吴中士人的领导权拱手相让,但他又拿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陆晔久在京畿,很难直观感受到乡人的变化。但顾众却是清楚,他们这一群老朽,其实已经被这一代的吴中人所抛弃,尤其是年轻一代而言,他们需要一个更进取、更有力的领袖,才能在时局中获得更大舞台。
  一个最显著的例子就是,陆晔担任州大中正,过往几年经由他手得以被朝廷征辟取用的吴中士人,加起来甚至都比不上东扬州过往这段时间的拔攫数量!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就连顾众自己的幼子,都被他送入大业关去历练,更不要说其他人家!
  这还仅仅只是政局上的一点表现,如果再加上商盟对于民资民力的调用,那么沈家有今日之显达,绝非偶然幸至,而是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步步爬升上来!他们不肯做的事,沈家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沈家也做了。等到结果明朗起来,又有什么可以怨尤的理由?
  没能在顾众这里得到答案,陆晔又在船上休息了大半天,才总算能起身下船前往行台。
  此时台城收复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口,蜂拥赶来迎接报捷队伍的民众几乎将大江沿岸都给占满。当陆晔等人行下大船时,岸上那些前来迎接的民众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议论声。
  “那白发老翁是谁?怎么不是前次来报捷的徐茂将军?”
  “是啊!我等结伴而来,就是为了一睹沈郎英姿风采!”
  “沈郎率众创建如此大功,即便军务缠身无暇归来,也该派麾下强将归来以慰民渴!这老翁行路都颤抖,实在欠缺强军威仪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到处都有,哪怕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行道前排的议论声都清晰的传入了陆晔等几名台臣耳中,心中不乏羞愤,但更多的是酸溜溜。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年老色衰的伶人眼看着色艺俱佳的新人当着面抢夺原本该属于她们的风光。
  未免陆晔等人过于难堪,行台前来迎接的官员们不得不一边行进,一边向左近的民众介绍陆晔等人的身份:“这一位乃是光禄大夫陆公,早先身在台城匡扶皇帝陛下,保全国体君体,同样居功至伟……”
  “竟然是陆家尊公……”
  得知陆晔的身份后,围观者不免发出惊叹之声,毕竟陆家的名望摆在那里,而陆晔又是江东硕果仅存的元老,自然受人敬重,高看一眼。
  听到人群议论声的变化,陆晔等人心里才好受一点。虽然到了他这个年纪,可以不必太过介怀物议评价,但满耳所闻皆是抱怨指责总不会是什么愉快体验。
  “陆公可是江东首屈一指的高望名士,就连他都甘心为沈郎驱使报信,可见沈郎今次之功业有多惊人!”
  “那是自然,历阳叛军那可是百战雄师,旦夕之间攻破京畿,可是与沈郎对阵却是屡战屡败!这样的功勋都不算大功,还有什么功劳可比拟!”
  “早年总觉吴人心怯,如今见沈郎虎行江东,才知一方水土总能滋养人杰!”
  “这话说得沈郎似是只得将才,文赋之雅早已拔出同侪!若非如此,哪得陆公都为沈郎不辞辛劳奔波壮声!”
  陆晔真的不想再听这些小民滔滔不绝的浅见议论,但是从码头一直到砚山庄园行台所在,放目望去,视野所及几乎到处都是夹道欢迎的民众,实在难堵悠悠之口。不过他也很快调整心态,不再去分辨哪些杂乱的议论声,而是念起顾众所言,开始观察京口较之记忆中的不同,不免益发有感于如今京口的繁荣,几乎没有受到多少战事的波及。
  收复京畿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口炸裂开,飞一般的速度传遍每一个角落。
  ……
  再繁华的地界都有破败之处,京口整体上虽然没有受到太多战事的波及,但随着难民大量涌入,终究对市面造成一些影响。
  这里本来就已经是江东数一数二的大都会,市场庞大,随着大量人口涌入,市面上各种物资难免供不应求,货价飞涨。一些权贵人家还好说,即便没有亲友接应,凭自家的储蓄积累也能消耗维持。但对于平民乃至于流民而言,高涨的物价让他们望而却步,很快陷入坐望等死的困境中。
  商盟作为京口最大的供货商,寻常年景虽然可以通过物资的调配对物价施加影响,但遇上了波及范围如此之广的战事,面对盐米消耗这种刚需商品,其实并没有丝毫办法去平抑物价。
  商盟本来就是民间自发性的商业组织,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去取代政府的职能,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运力发挥到极限,保证京口粮食的供应不要断,维持一个基本的安定状态。
  如果真的抱着什么济世救民的想法去打压物价,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江东再也没有粮食。毕集商盟能够自筹的粮食只是少量,大多数还需要向江东各家收购,时下谁都知道粮有多珍贵,一旦价钱不合适,人自然而然的选择就是捂仓惜售。这不是人的道德水准能够解决的问题,为了保证粮食供应,那也只能提高收价。
  当然,商盟也不是只发战争财,趁着眼下人力最不值钱,大量招募劳工围绕京口周边进行大规模工事劳作,也算是以工代赈。除此之外,那就是大规模将难民往新成立的东扬州去疏散引流。往往船队运粮到来,然后装载大量难民南下。
  内河运力不足,便转经海路。而海路一旦被重视起来,沈家在舟山和嘉兴的经营便上了快车道,短短几个月的发展便抵得上过往几年的成果!
  尽管如此,京口仍然有大量民众不得温饱,尤其没有劳力可出卖的老弱妇孺。对此,行台本身财政就吃紧,要靠京口各家捐输维持,也只能一次次号召民间赈灾。
  沈哲子离开京口之后,兴男公主便成日沉浸在焦虑中,她也懒得去皇太后那里听其每日不间断的长吁短叹,又不敢再去求神请符以图安心。闷得久了,便念着为沈哲子积善禳灾,一口气在京口开了五六个平价售粮点,每天售粮几百石。
  街市之间鱼龙混杂,兴男公主自然不可能亲自前往赠药施粥。近来她往返最多的便是砚山庄园外的几处条件稍差一点的庄园,那里住满了许多人家女眷遗孀,生活用度同样艰难。
  于兴男公主而言,去那几个庄园除了救难求心安之外,另有附加的收获就是听那些人家女眷夸赞自家夫郎有多优秀。虽然听了太多,但也总不会腻,渐渐地前往那几个庄园也成了她每天固定的项目。
  这一天清晨,她又如往常一样率领一众侍女仆从,拉着几大车的物资前往就近一个庄园。因为来往的频繁,她也渐渐有了一些固定的交际圈子,避免当面施舍赠予的尴尬,那些物资都是直接交付给庄园管理者去分配。至于各人所得多少,兴男公主也没有兴趣去过问,若不是为了长久听人夸赞自家夫郎,她本身就没有坚持下来的毅力。
  随着兴男公主入园,她常去的地方也聚起了许多人家女眷。这些女眷们也都是有些来历,有的家中男主不在或是失势,没有相好的亲友可投靠,一旦流落在外下场将会加倍凄惨,因而行台出面将她们集中起来安顿,以示并不凉薄。
  时下世风并不刻板,女眷们聚集起来所谈论的话题也极为广泛,兴男公主常来这里,听到太多人事也算增长了见闻阅历。且不说她本身的身份,单单她夫家如今蒸蒸日上的势头便自然成了集会的焦点。
  一群妇人娘子们言谈正欢,突然有一个素衣女子冲进来扑倒在地哽咽道:“我家娘子病重将恐不治,求长公主殿下救一救我家娘子!”
  被人打扰虽然有些不悦,但如今这女郎也不是稍有喜怒就写在脸上,尤其听到人命攸关,便屏退冲上来要将那女子赶出去的仆从,说道:“你站起身来仔细说。”
  那女子怯生生立在堂下,脸上已是泪痕交错,哽咽着说起自家娘子的病情。
  兴男公主对医道本就不甚精通,加上这女子言语描述也不甚清楚,略一沉吟后,便让身边女史带上一名女医去帮忙诊治。待那女子退出后,公主身后一名侍女却在其耳边低语道:“公主,刚才那娘子瞧着有些眼熟,似是苑中出来的……”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心内不禁生出好奇,索性告罪一声行出来跟随去要看一看。
  大概是自家娘子病重,那女子行得极快,公主上了车才跟随上去。在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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