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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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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大概是妄自尊大,已将京口视作自家私土,不许旁人插足,甚至不惜动用军队。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来吃独食,却是犯了众怒!王彪之已经可以想象到来日被侵害的各家必将群起而攻之,让这一时得志的貉子之家焦头烂额!
  大量工匠被驱赶南来,那些如狼似虎的兵众们也飞快往此处冲来,王彪之心有静气,并不急着离开,要看看对方如何收场!
  那些接近来的兵众并不伤人,只是一路往前开拔,遇到各家修筑的圈地竹栅便依次踏平。从他们那豪奢装备看来,应该是留驻京口的东扬军无疑。王彪之眼见这些兵众越来越近,而江面上已经有许多各家督工的族人们沿江逃来,其中不乏人凑到王彪之身边来,神色都是惶恐无比。
  “发生了什么事?莫非乱事未平,又有乱军冲击京口?”
  “是啊,那些东扬军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众人并未等待多久,很快便有一艘载兵大船自北面行来,船上率兵之人乃是庾翼。当大船排开码头诸多小舟停靠下来的时候,许多倍兵众驱赶南来的人家纷纷冲上前,要找庾翼打听究竟,然而庾翼只是摆手道:“此为护军府急令,末将奉命而行,并不知悉原委。请诸位速速登船离开,勿扰军务!”
  那些人家还待要纠缠,庾翼却已经不再理会,愿意离开的由其离开,不愿离开的则命兵众暂时收押。等到码头上被扫荡一空,庾翼换乘小舟与江中沈哲子会面,脸上却带着几丝苦笑:“维周,这般做法是否过激?若是众怨沸腾,实在不好平复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小舅放心,如今江东都已平定,京口更是变不了天!寻常都可相忍为国,但若人不知足步步紧逼,那也只能打断手足!”
  庾翼听到沈哲子这么说,倒也不再劝说。今早沈哲子入官署与二兄商议许久,而后二兄便命他率部前来尽驱此处人家,为何突然用强,庾翼也实在懵懂不知。
  沈哲子遥望对面乱成一团各家园地,眸子也是渐趋阴冷。武力用强驱逐这些人,本来是他准备留待最后的手段,但昨夜之事却让他有些烦躁,不打算再作虚与委蛇。既然气势已经养成,那么适当时候就应该亮一亮獠牙!
  待见东扬军已经控制住这些园地,沈哲子才对庾翼告辞一声,返回了船舱中。
  兴男公主一身素衫正于船舱内坐立不安,旁边分立着瓜儿并崔家小娘子崔翎,待见沈哲子行进来,公主便忙不迭冲上前,紧紧拉住他手臂道:“沈哲子,你真的、真的驱走了那些人家?”
  “是啊!”
  沈哲子坐进船舱后,拉着公主将她按在自己面前坐定,而后笑语道:“现在你是明白了,我家今时不同以往,无惧王氏。你这小娘子何时才能放开心怀,不作乱想?若是朝夕朔望都要与我生离死别一场,那也实在扰人得很!”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继而便想起早先另一件羞不可言之事,俏脸已是绯红,可是不旋踵眼眶中便涌出滚滚泪水,一头扑入沈哲子怀中:“我真是愚蠢……沈哲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再也不说那种话!”
  “哈,早就说过,你这小娘子是幸得佳偶,注定福禄一生,万事无忧。你所心忧之事到底是什么,现在可以道我了?即便与王家纠葛再深,也无人敢害我沈家妇!”
  沈哲子温言安慰着公主,只是言道最后语调已经有几分寒意。昨夜他逼问良久,公主只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言。但由那些只字片语中,沈哲子也能猜到困扰公主之事多半与王家有关。
  “我、我父皇不是害病死,他是被人暗害了……”
  公主趴在沈哲子怀中,当说出这个近来折磨得她寝食不安的秘密时,更是泪如滂沱:“王家涉入了此事,我、我是一定要为父皇报仇的!可是、可是我怕,沈哲子……我怕连累到你!我大父都被他家幽禁至死,我怕、我怕他家知我报仇要对你不利……”


第0395章 京口陪都
  晌午时分,庾怿埋首简牍纸堆当中,不断翻阅京口旧年诸多籍册。房间中也有许多掾属各据一席在做着同类的事情,只是神色间却颇露出一些神色不宁,不时抬头四顾,似是心事重重。
  将一众属官坐立不安的模样尽收眼底,庾怿心中不免微微一乐,他自然清楚这些属官在忧虑什么。
  过往这段日子里,他的处境其实算不上好,颇受物议攻讦,不只行台行使职权颇受阻挠,就连一众属官都是人心游移不定。甚至有的属官接连数日以抱病为借口缺席,其实是参加城内外各种宴会。
  庾怿对此虽然苦恼,但也无计可施,他自无大兄那种资历和威望,勉强担任执政,就算旁人公然无视了他,他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往往要议论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都要借助皇太后诏令才能勉强将人聚集起来,其中之心酸困苦,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随着沈哲子归来的消息传开,这些人也都一扫散漫姿态,纷纷归任不再缺席。庾怿很清楚他们为何会如此,因为沈哲子归来后肯定要带回建康方面对未来时局规划的意见,行台这里虽然占据大义,但却实力不备,建康城两大强镇加上太保等一众留守重臣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未来时局的走向,京口这里是很难提出反对意见的。
  知悉了建康方面的意思,庾怿心中底气也足了许多,心思便也活络起来。尤其今早沈哲子前来一番言语,更让庾怿有拨云见日之感。
  沈哲子的意思很简单,今昔不同势,以往委曲求全,可谓相忍为国,为了平叛大局即便有所困顿,也要忍让下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叛乱已经平定,重点是各方对来日时局的分割和争抢。虽然初步的意向已经达成,但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够落实,想要获得自己应得的,那就应该强硬一点。
  庾怿的困顿除了自身缺陷外,大半来自于王氏为首的青徐人家与京口当地侨门勾结起来予他中伤,那些人除了实际的利益诉求之外,也不乏担心庾怿未来会重复大兄早年间独掌台城的局面。尽管已经确定了出镇西府,但庾怿对此却不能没有反击,否则便形同被这些人驱赶,来日再想涉入台城势必更加艰难。
  叛乱平定后,行台的使命其实已经完结,哪怕没有沈哲子的提醒,庾怿心里其实也窝了一把火,只是不知该如何发泄。沈哲子提供了一个意见,顿时让庾怿豁然开朗,那就是将京口拔格提升为陪都!
  从实际上而言,京口这里安全性要比建康高,大江横阔四十里,南接吴中,北面则直接辐射江北淮地一众流民帅,而且也不会出现一旦西面起事,京畿即刻危亡的局面。把这里作为预留的退路,等于再上一层保险,不会出现早先兵临城下仓皇逃窜的局面。
  再结合各方来看,这一个安排也是面面俱到。京口作为陪都,位置提升起来,可以更好的安抚引用江北的流民帅,从而抵消上游荆州方面的压力。假使早先有此安排,大兄在对付历阳时便不会那么窘迫,为了防备荆州而拒绝江州入都勤王的请求,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城破身死之憾。
  而从中枢时局来看,也能化解青徐人家给中枢带来的压力。侨置的琅琊郡位于建康近畔,距离京畿太近,这是一个隐患。早年庾怿也听大兄提起过,等到解决历阳之后,便要在左近侨置一部分豫州郡县,用以安置豫州乡人,以为分抗之势。
  可是眼下,庾怿自己都不甚安稳,即便是动议此事,分土侨立,一时间也未必就能争取到足够多的主力。毕竟这是分割江东之土,沈家在这方面并不能给他提供什么支持。
  可是如果京口升格成为陪都,即便不能即刻增加他们这方的筹码,但却能够分化一部分青徐侨人的力量。须知京口地域上而言仍属徐州,如果这里有了政治上进步的机会,那些青徐次等人家未必还会甘于留在王葛高门身边受其指使,肯定会有一部分分流出来自立门户。
  当然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旦提出此议,是直接争取到京口本地人家的支持。那些人家因为庾家在政局上的前途黯淡而背弃,但即便他们投靠了王葛高门,也并不意味着一定就能获得实际的好处。但庾怿这倡议,却是实实在在给他们树立一个明确且可以达成的目标!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提议,就可以说是清晰的将京口本土人家与趁机兴风作浪者彻底分开。而这些人一旦不纠缠在一起,那么要对付起来则简单得多。
  王彬在京口能够依靠的无非王舒、郗鉴,借这两方之势进而再煽动京口本地这些人家。可是王舒的利益诉求并不在京口,偌大一个江州等着他去争取接手,王舒也不可能再留在吴郡为王彬张目。
  至于郗鉴,其本身虽然在流民帅中颇具名望,但却并没有足够的权威,需要中枢赋予足够的名义才能镇住局面。在这一点上,郗鉴甚至比不上荆州的陶侃,毕竟陶侃还有旧日赫赫战功做后盾,所以郗鉴更需要得到中枢的关注。
  但想要获得中枢的支持,与王家联合只是其中一种,如果就近的京口成为陪都,对于郗鉴同样有好处。当然如此一来,京口方面必然要承受更多来自广陵的压力。
  针对这一建策,庾怿也是权衡良久,越想越觉得切入之妙,顿时便将京口一团乱麻的形势俚清得泾渭分明!只是回想早先自己面对局势一筹莫展的情形,庾怿禁不住苦笑,早年大兄说他虽有破格之心,实则蹈于规矩之内,欠缺开创之能。
  如今看来,大兄对他的了解实在深刻。庾怿自觉也算历事经久,而且还因时势所迫得掌大局,但是真正的创建实在乏乏,格局较之沈哲子这年轻人实在差得太远。
  抛开心头诸多思绪后,庾怿心思又转回眼前的工作上,他要通过这些旧籍加上隐爵那里提供的名单,尽数理清楚京口这里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家,然后与他们进行深入的沟通,尽快将此事确定下来。
  庾怿这里忙碌不堪,可是整个砚山庄园乃至于整个京口都动荡起来。
  护军府下令,东扬军悍然出动,尽驱南郊那些圈地建园人家,很快便在京口掀起惊涛骇浪。随着消息扩散开来,大量人涌向南郊,远远看到东扬军已经在那一片区域建起营垒,似是做好了长期驻扎的打算,江面上诸多载满军士的舟船往来游弋,那冷冰冰的锋芒让人生畏!
  这些前来围观之众,未必人人都与南郊这里有涉。有的人家级别不够,即便捧着财货产业去登门,人家也懒于理会。而有的人家则压根就不想与那些青徐高门过多牵扯,只想安居此乡闷声发财,甚至对那些强势插入京口的青徐高门不乏怨念。
  当然更多的还是寻常小民,他们饱受战乱之苦,离乡背井南来,心中对战争已是惊惧厌恶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在京口这里定居下来,经年贫寒,终于因为隐爵和商盟在京口的经营,过上了苦盼良久的安稳日子。
  早先的叛乱,幸得沈郎修筑雄关将叛军阻拦于外,使京口避免遭受兵灾。大人物的纷争,他们接触不到也理解不了,只是心中充满惶恐和费解,明明已经平定了叛乱,为什么突然又是剑拔弩张的态势?而且今次还直接推到了京口城下!
  异变陡然发生,大多数人都是茫然,震惊之后,各自感受却不相同。
  这其中最为惶恐还不是那些小民,而是早先背弃庾家而与王葛高门合流的隐爵人家,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让步,南郊这里也不可能掀起如此一股圈地浪潮。他们自知这般做可谓忘恩负义,但是关乎到整个家族的前程,又哪有太多的私情可讲。
  此时看到东扬军悍然出动,这些人心中不免凛然,直觉认为庾怿这是眼见前程无望,打算临死来一场反扑!正因不看好庾家的前景,他们才另寻靠山,可是眼见着庾怿竟然如此疯狂,直接发动军队进行打击,这才意识到即便庾家将要覆亡,也非眼下他们能够忤逆,若是覆灭在庾怿这最后的疯狂中,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因而在略作沉吟后,这些人家便有了决定,纷纷赶往行台去寻找自己新近投靠的靠山,希望能够托庇其下,躲过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灾。
  庾家在京口也算经营日久,不可能没有亲厚的至交故友。这些人在洞悉原委后也都纷纷往行台而去,想要弄明白庾怿为什么突然之间发难,而且还是以如此暴烈的方式。事情若真上升到动武那一步,庾怿可是绝对不占优势,若是引得郗鉴、王舒南北夹击,不知庾怿将要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京口得来不易的大好局面也将一朝丧尽!


第0396章 见宋祎
  当京口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沈哲子已经携着公主并家人们顺流而下,转道行入了丹徒境。点火就跑,行为可称恶劣,但沈哲子相信庾怿应付得了。庾怿这个人,才能是有,但却拙于开创局面。
  沈哲子提议京口创建陪都,也是受了王导的启发,王导只是主持了一场分饼,就把江州轻轻巧巧提了出来。如今自己也算是居中平复京口和建康之间的矛盾,不能做无用功,加深自家在京口方面的掌控力只是收益之一。
  将京口提升为陪都,这个想法沈哲子一早就有,之所以迟迟不决没有提出来,是因为一旦京口成为陪都,那么必将承受更多来自广陵的压力。可是未来沈哲子主要精力除了吴中乡土,最重要还是放在江北豫州,不可能在京口投入太多精力。
  可是今次回到京口,知晓了各方最新的表现后,沈哲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把郗鉴视作对手?
  京口、广陵这一线,作为东面重镇,除了防备北方的羯胡之外,另一职责则是震慑三吴。这是由地理等诸多方面决定的,而不是由郗鉴决定的。而且由始至终,郗鉴与沈家之间,其实都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早年之交恶,那是因为郗鉴身负使命而来,而且对沈家在京口的经营流露出恶意。围绕着京口的掌控权,彼此进行了一番较量,结果是郗鉴被赶去了广陵。今次郗鉴又借助王氏之手,扶植了一部分隐爵人家,想要增加对京口的影响力。
  沈哲子很清楚,无论他家在京口经营多么庞大,都不可能完全控制京口,这是因为出身籍贯所决定的。以往是通过隐爵来施加影响,但隐爵眼下也暴露出了不可信。那么有没有可以取代隐爵的选择?
  当然有,那就是郗鉴!
  归根到底,沈家不可能将京口民生军政完全掌控,如今商盟所搭建起的框架发展起来,逐渐渗透进民生之中,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沈哲子的意图。想要再进一步,都要牵扯极大的精力,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郗鉴对京口的需求也不是完全掌控,他只是需要一个稳定、能够提供物力支持的后方和退路而已。
  从这一点看,彼此之间矛盾虽然集中在京口,但需求却不相同,实在没有必要完全敌对。
  以前沈哲子不打算与郗鉴谋求合作,一方面是郗鉴与王氏行得太近,一方面是庾亮在中枢虎视眈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沈家没有与郗鉴合作的资格,一旦退让要么被扫出局,要么完全成为附属。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沈家如今也是一方大佬,单单以时下的局势来看,江东可以没有郗鉴,但却不能没有沈家。而庾亮这个危机感十足,唯恐方镇互相勾结的人物已经不在了。两方如今是一个平等地位,而且郗鉴还要稍处劣势,彼此之间合作的阻碍已经没有了。
  至于王家与郗家交好的关系,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阻碍。要知道,郗鉴与王家也并非一直和睦,早年王敦之覆灭泰半都是郗鉴所引荐的流民帅出力。日后行到一起,那是因为郗鉴需要得到中枢更多支持才能有所经营,而王家也缺少可用的方镇力量,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将京口抬为陪都,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郗鉴对王氏的需求,而王家在今次的平叛中也是颓势尽显。面对这样一个情况,与沈家联合,对郗鉴而言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在京口方面,他可以保证足够的影响力。这一点帮助,王家是做不到的!
  合作的最具体表现就是联姻,以前大概是因为忌惮庾亮的缘故,两家还并未议婚,随后因为叛乱至今也没有联姻的迹象。沈家未必没有机会再做一次截胡,反正沈哲子老婆也是截胡来的,再截胡一个书圣娘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而且即便不娶,也可以嫁啊,沈哲子自家妹子虽然还年幼,但几个叔父家里可都已经有了适婚的女郎。
  当然这件事肯定会有波折,郗家也算北地旧姓望宗,而沈氏只是吴中新出门户,可以说是屈就高攀。所以沈哲子也并不急于策划此事,先把郗鉴逼到无从选择再说。
  在时人看来,庾怿发兵驱逐青徐人家是疯狂之举,不自量力。但是,王舒那里不可能为了旁人园地之事而妄动干戈,而且他也即将得偿所愿。京口本地人家会因陪都之事也被分化瓦解,只剩下王彬等人加上一个郗鉴。
  郗鉴是否要兴兵过江,凭王彬等人是影响不到他决定的,必然要得到王导的允许才敢成行。但是王导敢吗?
  看似一个疯狂举动,其实不可能会有什么波澜。不要说仅仅只是驱赶,就算杀掉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归根到底,有什么举动必须要有相匹配的实力。沈哲子之所以没有杀人,还是担心吓破了那些青徐人家的胆,让他们不敢投资隐爵。
  其实到目前为止,隐爵在政治上能够提供的帮助已经很少,职能更多的转为牟利。有了这个模式,只要能够提供充足的货品,建康可以再建隐爵,豫州也可以再建隐爵。之所以将之保留下来,除了考虑京口的持续开发之外,也是为了稳定京口整体的局面。
  这么思忖着,舟船已经下了几十里,兴男公主一夜未眠,吐露出心中忧虑之后,终于得以酣睡。小女郎蜷缩在衾被中,俏脸上凝起一抹浅红,偶尔翻身踢开了被子,便露出粉衫包裹已经颇为凹凸可观的身躯。
  垂眼望见这一幕,沈哲子不免又想起昨夜这女郎热情似火的画面,心绪不禁有几分荡漾。到了他这个年纪,作案动机已经积攒良久,加上工具也已经养成,其实倒也不介意品尝禁果。昨夜之所以悬崖勒马,除了察觉公主情绪不对之外,也是因为早年葛洪的医嘱。
  因为早年他身体颇为柔弱,葛洪为他调养时便叮嘱过不可过早执迷房事,以免前功亏空、终将不寿。沈哲子早年对此倒也不甚在意,不过这两年随着身体越发强健,而且也到了那个躁动不安的年纪,更何况家中娇妻美婢都待采撷。
  可是他却记得历史上多少英雄人物并非能力有缺,而是英年早逝以致霸业功败垂成。为了更远大的目标,他也只能暂时按捺住对鱼水之欢的贪恋。
  不过话说回来,来日归都后倒要向葛洪打听一下,自己这个元气滋补还要持续到哪一年。当然最重要的是问一问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让人越战越勇的采补之法,那么多穿越先贤都有福利,没理由到了自己这里缺上一块。
  当船缓缓停靠在码头时,兴男公主也醒了过来,睁开迷蒙双眼左右望望,又扑入沈哲子怀中腻歪片刻,才渐渐恢复了清醒。
  舟行已经到了丹徒,先一步快舟赶来的刘长这会儿早率着近百家人,备好车驾等在了码头上。一行人弃舟登车,行入了沈家于此的一座庄园。
  进了庄园后,公主行在前方,神色有几分阴郁,低声对沈哲子说道:“大概是父皇在天有灵,指引我再见宋姬。以往在苑中时我总以为这娘子貌美心毒,故意阻挠我去见父皇,对她颇多怨恨。可是由她这里得知内情,我才知自己误会了她。宋姬是一个心善娘子,若不是她悉心照顾,父、父皇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讲到这里,公主已是泪水涟涟。沈哲子见状,心中不免一叹,公主对先帝的依赖孺慕之深厚,沈哲子倒是早知。只是有感于世事之离奇,早已经被遣送出宫居于民间的宋姬居然兜兜转转又见到了公主,甚至告知了先帝死亡的真相。
  这庄园警戒森严,可见公主安顿宋姬也是花了不小的心思。沈哲子也是庆幸于早早将这女郎娶回家中养成,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城府,若还是早年间那脾性,若是得知隐情只怕已经要打杀上门,若真是那样,自家都会变得尴尬被动起来。
  行入一座小楼前,沈哲子吩咐余者在外守护,自己则与公主一同入内。刚刚踏入小楼,内里便有声息,早先公主身边几名侍女匆匆行入跪拜迎接。而在这几名侍女之后,另有一名素裙妇人袅袅行出,弯腰施礼:“妾恭迎长公主殿下,见过驸马。”
  对于宋祎这个野史上这段时期最负美名的绝色也是颇为好奇,抬眼望去,只见这宋姬确是不凡,窈窕体态举动之间风韵流转,哪怕不刻意作态,自有一股扣人心弦的魅力,难怪香魂散尽之后仍让人追思无限。
  不过沈哲子也只是单纯欣赏,侧身避开而后待要还礼,却不知该要如何称呼对方。
  “妾本劫余不幸之身,幸得长公主与驸马收留,驸马直呼名讳即可。”
  半生都在察言观色,宋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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