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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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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有人在狂奔,有人在狂笑,有人在怒吼,有人在跌倒。
看着天上笼罩的黑烟,司马嵐势若疯狂的朝部下吼道:“没有退路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都犯下了死罪!死罪!唯有杀了秦王!我们才有机会!”
家仆们眼中的恐惧与茫然渐渐的消失,他们都红了眼,跟随着司马嵐一起狂吼大叫。然后在司马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信宫!
而此时,魏家的家主魏柯正悠闲的与一位年纪轻轻的后生下棋。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互相攻伐,宛如两条气势磅礴的巨龙在相互撕咬。两人正专心的看着棋盘,而他们身畔站着的两位小棋童却略显紧张,他们咬着嘴唇苦思冥想着,显然也是被棋局所迷。魏柯思虑了良久,方从碗里拾起一枚白棋,放在了左上三三位。待棋子落下之时,魏柯似大局已定,捻须笑道:“我执掌的秦国,有吞灭六国之志,一路上兵戈狰狞,这次看我直捣黄龙!”
言毕,将子落下,脸上颇有自得之色。年轻的后生却摇头说道:“不然,鲁国虽小,但人心整齐,虽然没有一吞天下的气概,却也有守土保家的信念。如若逼急了,说不定也能让秦国在阴沟里翻船。”听这二人的话,似是而非,放佛不是在下棋,而是两国在交战。这种棋局名叫“灭国大棋”,在战国时期颇为流行,不过等秦始皇扫平六国之后,这种棋局就再也无人敢下了。
之所以叫灭国大棋,这棋局的布置也肯定与平常的不同。一般的棋局肯定是在空白的棋盘上对弈,灭国大棋不同,它是先在棋盘上布下局势,让双方博弈者挑选国家,这些国家有战国七雄和三十几个小国,大国着占有先天的优势。这二人挑选的国家不平等,在战国时代,西方秦国也是大国,鲁国却不过是个小国家,从开局来说鲁国就有先天的劣势。而观棋盘上的形式却与平常不同,固然秦国形式广阔,鲁国却占四个大角,中腹还有一队“鲁军”正在出逃。魏柯所说的“直捣黄龙”也就是围杀这中央这一队“逃兵”。显然,“鲁军”若是逃出,则秦国地、势皆失。“秦国”若擒获“鲁军”,则灭鲁无疑。
二人下了没多久,魏柯突然惊疑一声,捏起棋子却不敢落下,原来是“鲁军”看似山穷水尽,却突然掉头攻击“秦国”不甚整肃的追兵,且一举切断追兵归路!按照局势这么演变下去,要不了十余回合,秦国必败!魏柯苦思冥想了好久,突然弃子叹道:“我输了!”
言毕,丢下了棋子,向年轻的后生躬身行礼道:“晏先生,还请教我如何破此局势!”
被魏柯呼为晏先生的年轻后生却微微一笑,下了席案伸手邀道:“魏公请!”看这样式,竟是要与魏柯交换位置。等二人互换了座位之后,晏先生从碗里拿起一子,却落到了西边三一一位,魏柯愣了愣,连忙指挥“鲁国”这队人马慌忙逃窜,二人下了十余步,魏柯突然又不下了,他长大了嘴巴看着局势,犹自不可信道:“这……这难道是一步死棋?”
晏先生点了点头,说道:“不要被局势迷惑,鲁国势小,任凭它如何翻腾,都难以阻挡秦国的大势。这一步本就是死棋。”魏柯却突然醒悟,摇头笑道:“不是这样,如果是先生来下,它就是活棋,如果让我来下,它只能成为死棋!晏先生,还请教我,在当今这乱局之中,该如何选择?”
晏先生突然不说话了,他沉思半响,方才叹道:“我既然受了你们家大恩,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步入歧途。”说到这,他让两个小棋童将棋盘端走,等二人走后,他方对魏柯说道:“你若助司马家,到头来只会受到牵累。不管司马家事成与否,魏家都得不到任何好处!如司马自立为王,魏家作为与司马家不相上下的关中豪族,到时候免不了成为司马家下一个针对的目标。魏公不要忘记,司马家既然敢造反,那肯定是打着塞王司马欣的旗号,魏家毕竟当初是依附赢氏而上位的豪族,二者不可共存。如果司马家投降关外,那魏家更不能相助了!”
魏柯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有理。”说到这,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酸事,忍不住摇头说道:“可毕竟有当初的‘咸阳之变’,魏家扶持了秦王博,害了秦王婴,他怎么会饶恕我们呢?”
晏先生哈哈大笑,魏柯不悦道:“先生为何发笑?”
晏先生摇头说道:“魏公啊!您还是没看穿啊!如果秦王婴真要针对您,那他为何要留下秦王博之子?”
魏柯睁大了眼睛,手一抖,扯断了几个胡须,犹自不信的问道:“先生是说,秦王早已经不怪罪此事了?”
晏先生说道:“没错!秦王婴没必要针对所有的世族,他不杀秦王博的儿子,就已经是暗中向你们示意了。”
魏柯喜道:“既然如此,我便派家丁相助秦王!”他说完立即站起身子,来样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晏先生拉住了魏柯的袖子,对他说道:“魏公为何着急?不忙!”
劝魏柯又坐下之后,晏先生才说道:“秦王婴乃是久经战场之辈,连大名鼎鼎的章邯都死在了他手里,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司马家那点人马所能动得了的?司马家的动作,处处是破绽,乃行的是奇计,所谓奇计就跟奇迹一样,须得上天保佑,才有成功的可能。如果秦王已经识破了此计,那平定司马家之乱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秦王识不破,您现在去不是恶了司马家吗?”
看到晏先生似笑非笑的神情,魏柯连忙请教:“那魏家该如何做呢?”
晏先生道:“可准备两样东西,一是登基为王所用的王冠,一是可取人性命的刀剑。等乱事过后,如司马家胜,则进献王冠!如秦王获胜,便进献司马翼之头!”
魏柯喜不自胜,竟然亲自向晏先生跪拜道:“多谢晏先生指点!”
信宫,前殿的老树下。
秦王嬴子婴身穿黑色铠甲,腰配龙泉宝剑,眼观殿中数百名执戟甲士,厉声喝道:“有贼子在城中作乱!尔等可敢与孤杀出去平乱?”
众戟士大声吼道:“有何不敢!”
嬴子婴大笑两声,伸手呼道:“子车景何在?”
“臣在此!”子车景跃出行列,一身戎装的跪倒在嬴子婴面前。
“驾车!”
“喏!”
信宫的大门缓缓推开,门外面,正长大嘴巴吆喝的司马嵐突然楞住了,八个手扛巨木撞门的壮汉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上千双眼睛都盯着府门,看着那个站在战车之上的黑色身影。
“那是秦王?”门外有人叫了一声。
“是秦王!”又有人回应了一声。
“秦王出来了!”开始有人在大叫。
嬴子婴一出现,就让门外的这群乌合之众更加的慌乱。司马嵐一见情况不好,从旁边侍从手里抢过了一张弓,搭箭拉弦向众人吼道:“事已至此!杀的就是秦王!”
话未说完,箭已经射出,紧跟着司马嵐的那箭,背后的弓弩手都对着嬴子婴搬动了机括!一转眼,密密麻麻的箭矢直向嬴子婴的面头射去。而站在战车之上的嬴子婴并未慌乱,他甚至没下令,子车景就举盾大叫道:“立盾!”
一语既毕,在嬴子婴面前就竖起了一道高高的盾墙,司马嵐的箭雨皆撞在了盾墙之上,噼噼啪啪的掉个不停。站在司马嵐身畔的子岸忍不住说道:“主公!看秦王这架势,分明是有所准备啊!”
司马嵐扫了周围人一眼,眼睛中透露出疯狂之色,他咬牙说道:“有准备又怎么样?秦王兵少,我们一拥而上,杀了他!”
“喏!”子岸剑盾在手,向周围人大声吼道:“杀了秦王,赏千金,封千户侯!”
门外众人一齐呐喊,鼓起勇气提起戈矛,跟着子岸冲向了秦王的战车!
而咸阳城中,大火依旧在蔓延。有身穿囚衣,赤腿蓬发的囚徒在街头上大笑:“老子终于出来了!”
街头之上,无数的囚徒在疯狂的大笑,刺耳的尖叫声一直不绝!
司马府中,司马翼忍不住将嘴里的牛肉吐了出来,皱眉叫道:“肉未烂!怎能吃?煮!继续煮!”
第二百八十九章 谋反
在咸阳城的牢房之中,关押着上千囚徒。这些囚徒有的是被俘的汉军,有的是作恶的死囚,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两千余人。韦陀领兵攻占咸阳之后,曾经在咸阳城郊大肆杀俘,共斩首三千余颗,场面惨不忍睹。后来韩谈相劝,韦陀就将剩下的俘虏投到大狱里,等秦王到后处置。嬴子婴入城之后,对韦陀说道:“如今关中缺人,怎能肆意杀俘?这些人可以拉到北地替孤养马!”
可惜事与愿为,这些囚徒还未曾发配到北地去,就被司马家的门客攻破了大牢。说到这里,也是嬴子婴的疏忽,他并未想到司马家还会分散力量去攻占大牢,再加上咸阳城的狱卒并未更换,里面有司马家的奸细,所以里应外合之下大牢很快就被攻破了。等大批的囚犯从大牢中逃出之后,咸阳城的局势也更加的混乱了。
咸阳城中除了离城而去的八百鹰士,还有一千三百多名守城步卒,这批人马由将军沙太带领。当知道咸阳发生叛乱之后,沙太并未慌乱,他派副将羊玮领三百人看守城门,然后亲自带领一千步卒前往信宫救驾。当沙太的大军走到了杜邮的时候,看见大批的囚犯在城中作恶。囚徒们扯着年轻女子的头发,在光天化日之下之进行施暴;还举着小孩投进了河里,将赶来相救的老者生生打死。他们没有目地的在咸阳城中乱窜,然后肆意破坏。沙太被气得目眦欲裂,却不得不挥舞着马鞭,从这些囚徒身畔驰过。他虽然不喜欢思考,但也明白轻重缓急,知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出秦王!
大批的秦兵无视百姓的呼救,从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身边跑过,任凭那些百姓喊破了喉咙也置之不理。囚徒们先是大惊,后是大喜,等官兵走过之后,他们又开始作恶,他们在咸阳城中乱窜,破坏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沙太带领士卒走到肃方亭时候,却被一伙人拦着去路。头须皆白的老臣公孙止站在沙太的面前,大声向沙太质问道:“将军领着大批兵马看着囚犯作恶,却不加以制止,这是干什么!”
沙太瓮声瓮气的答道:“我要去信宫保卫秦王!”
公孙止痛斥道:“秦王身边有禁卫,这些叛贼一无甲胄,二无重弩。想攻破信宫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身为秦国的将军,不仅仅要保护君王,更要保护百姓!如果任凭这些囚徒做恶,到时候百姓会怪罪秦王!更会说秦王失德!”沙太被公孙止一顿痛斥之后,只得听公孙止的吩咐,带着手下诛杀作恶的囚徒。
信宫,长街。
嬴子婴站在战车之上,提剑高呼:“杀贼!”
司马嵐手下的叛贼见秦王如此勇武,一个个都畏惧不前,虽有两千众,反倒是被禁卫杀的节节败退。司马嵐让子岸领心腹悍卒围攻战车,两股人马绕着战车厮杀。仆射子车景提弓便射,连发数矢,每矢必中!子岸举剑来战,子车景以弓相迎,遮拦数次,长弓被剑斩断,子车景弃弓拔刀,却被子岸削掉头上盔婴。二人你来我往,竟然战了不分胜负。
嬴子婴素知子车景勇武,却没想到叛贼之中也有如此人物,连子车景竟然都被他缠住。嬴子婴举目四望,看见长街之上都是叛贼,他心思禁卫虽然勇武,但人数不过三百人,贼势众多不能久战。突见长街北边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司马”二字。嬴子婴见之大喜,指旗呼道:“向贼大纛杀去!”
禁卫齐声呐喊,个个舍生忘死的杀向大纛。这一招是嬴子婴向章邯学的,手下的禁卫也都演练过的,听了秦王的呼声,他们都舍弃了自己的对手,突然转向,顿时杀了北方的叛贼一个措手不及。司马嵐就站在大纛之下,他正用手搭着凉棚观战,正好看见秦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向他杀来,不过转瞬就接近了十余步。司马嵐大惊,忍不住就拨马便回,身畔的贼寇见主公掉头,也跟着掉头,一转瞬贼寇便崩溃了!
子岸见司马嵐已逃,气得大叫:“既是造反,当有死无生!岂有回头之路?”
言毕,招呼身畔士卒,继续向战车攻去。
子岸身边,只有十余人,这些人被子岸言语一激,竟携哀兵之志,杀退了子车景的步卒,直往战车奔去。子岸心存死志,拼力死战,一剑砍中子车景肩膀,然后拍马狂奔。战车之上,秦军用长戟向下捅,贼寇手抢长戟将近卫拖下了战车。子岸靠着部下拼死得来的机会,从马上跳上了战车,结果人还未站稳,就被几个刀斧手砍了下去。
子岸眼睁睁的看着战车离去,然后被子车景的人团团围住。子车景对子岸说道:“你的主公已经弃你而去,我看你武艺不俗,为何不弃暗投明?”
子岸却似没听见,他拔剑靠近自己的脖子,高声说道:“我身为司马家的门客,受了司马家大恩,又怎能背主投敌呢?”言毕,用剑一挥,头颅便飞上了天空。
子车景看着子岸死去,心中幽幽一叹:“这些门客为世族所养,心中哪还有国家?”在心中,他已经生了一个念头。
咸阳城外,严禁看着近在咫尺的咸阳城,向身后的骑兵喊道:“进城之后,直奔信宫!不可四处乱窜!”
此时城门大开,一飚人马飞奔而入。等骑兵都进城之后,背后的城门突然紧闭。通往信宫的街道上塞满了木栅,木栅上还倒立着一根根寒枪,两旁的街道,冲出了无数的秦兵,这些秦兵一个个身穿重铠,头戴鹰盔,手中提着弩机,分明是大名鼎鼎的铁剑鹰士!
城楼之上,大将韦陀对守城都尉羊玮说道:“待将入城的贼寇杀光之后,你便领兵去司马家!”
羊玮大声叫道:“喏!”等回答之后,他才忍不住向韦陀问道:“将军不是前往高陵了吗?怎么会赶在这支贼寇入城的前面回来?”
韦陀呵呵一笑,拍着羊玮的肩膀说道:“秦王早已经识破了司马家的诡计,只是他们执意冒险而已。”
严禁的三百骑兵,尽被弩箭射死。严禁自己也身遭数箭,死不瞑目。不等清理战场,韦陀便让司马井带骑兵前往信宫救驾,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赶到,司马嵐所带领的二千杂兵便被嬴子婴的三百禁卫所破。
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谋反,在真正的智者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
而一心等着吃肉的司马翼,最终也没吃上一块熟透了的牛肉,他睁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司马燕提着一柄滴血的剑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第二百九十章 夜血
当启明星悄悄升起的时候,咸阳城的喧嚣却还未停息。
十里长街、九里铺、八方亭、六项门,往来的兵戈与火把一直在街道上穿梭。在沉重的铁枷下,一个个步履蹒跚的囚徒缓缓的移动着。他们赤脚散发,低着头轻声抽泣,如果有人走慢了一点,天空下的皮鞭就留下好长的一段残影。这些囚徒里有男有女,有小孩还有老人,刺骨的冰凉从地面直透脚板,抖一啰嗦,脚丫就会不自然拧在一起。他们的目的地是杜邮,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刑场。在这个夜晚,断头台下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的鲜血。
叛乱才刚刚平息,城里人都紧闭房门,生怕祸及池鱼。杜邮邢台之上,侩子手行刑的大刀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刺眼。一颗颗沾满鲜血的头颅从邢台上滚落,留下了一道暗褐色的血迹。一刀下去,就有面无表情的士卒拖起无头的尸体,将它们扔进了宽蓬的大车上,它们的首级也会被捡起来,丢进木桶里一起被拉走。
司马嵐、司马翼父子的尸体被悬挂在了城楼上,用以警醒城里的某些人。司马家枝叶繁多,除了直系之外,三族以内尽数被诛,其余有牵连者也被发配。发配者能用来充军和修筑城墙。他们的妻子和儿女也免不遭到罪罚,或罚为官妓,或贬为官奴,从这一晚开始,这些人的命运将完全改写。
直接参与谋反的那些人,可不仅仅是挨上一刀那么简单,他们在生前要遭到凌辱,死不会那么痛快,或车裂、或凌迟、或受以剐刑。
整整十日,这场大规模的清洗才宣告结束。
当太阳巡游至中的时候,城中已经看不出有丝毫叛乱的痕迹了。沾染了鲜血的青石板早用清水冲洗干净,城外的填尸的大坑也盖上了新土,乌鸦向北飞过,留下一抹黝黑的侧影。一队队身穿甲衣,手持长戈兵卒渡过了上清河,沿着渭水向上,走到了咸阳城郊。游骑四散,吆喝着士卒原地扎寨。
箭令使者早已经奔至国府,秦王子婴从亲侍韩谈手中接过竹书,低头一阅随即嘴角含笑。他从席上站起,手举竹书,向在座的大臣说道:“冀候章燕亲率三千精骑出陇西,助察哈尔将军拿下了陈仓。斩杀了汉寇稚台,将云岭栈道纳入了掌中,从此再不惧汉贼从西边入秦!”
在座将臣齐声贺道:“天佑君上!天佑大秦!”
嬴子婴大袖一挥,向诸臣说道:“如今章燕与察哈尔将军已经兵至咸阳城郊,孤当亲自出城迎接!”
秦王令下,诸臣皆动。城墙上摆起了金鼓,垛口边安放好了龙角,城门口数十个身穿青衣的乐师提埙静待,当秦王的罗盖到时,龙角金鼓立即响起。冀候章燕与折冲将军察哈尔赶紧下马,向嬴子婴屈膝跪拜道:“臣章燕(察哈尔)见过君上!”
嬴子婴嘴角含笑,将二人亲自搀扶起。待起身看时,背后的陇西兵马尽数跪倒。嬴子婴脸上带笑,用手拍了拍章燕的肩膀说道:“让将士们都起来吧!”
“喏!”
章燕将身一转,向背后令骑吼道:“秦王有令,将士们都起身!”
二将陪同嬴子婴一起进城,君臣谈笑亲密,让背后诸臣侧目。有些人想不出秦王为何如此亲待章燕,其中自有缘由。原来韦陀拿下咸阳之后,嬴子婴率领的大军才刚到彬县,那时候与汉军连般苦战,士卒折损太多,十不存一。若非韦陀抽调了两万精兵前来,嬴子婴也无力收复上郡。韩信知道内史生乱,粮路已断,慌忙从泥阳偷至上郡,渡黄河至河北。嬴子婴遂封杜袭为后将军,东方宇为副将,帅一万精兵追击韩信。那一万精兵可以说抽调了嬴子婴的所有精锐,剩下的士卒都是些老弱病残,连最基本的铠甲都没有。然而在这个时候,陇西却又出了乱子。章燕尽起陇西兵相助秦王,陇西空虚无人防守,时值陇西出了一大寇,姓姬名眭,此人在天水起兵,盗用赢氏旗号,自称是王族后裔。陇西本就是秦国的发源地,天水更是秦室祖脉所在,姬眭从天水起兵,果然有不少人信服。起兵不久就连下十余城池,整个陇西除了狄道以北的地界全部落入敌手。而此人颇有小智,他知道嬴子婴乃秦室正统,在整个关中素有威名,等嬴子婴坐稳咸阳后,肯定要拿他开刀,于是他联系上驻守陈仓的汉将稚台,密谋投靠汉国,想让刘邦派兵出陈仓栈道。可是他又怎知刘邦此时与项羽鏖战,连宛城都快丢了,又拿什么兵马相助他?正值危机之刻,冯英向嬴子婴请缨,嬴子婴不许,他对冯英说道:“孤之政令,在北地刚有成就,孤不愿意看见这一切都付之东流。孤要让你坐守北地,将政令好好实施下去,随便替孤监视北边的月氏和匈奴!”
于是嬴子婴封冯英为卫候、左将军,坐镇北地。陇西之乱才刚滋生不久,嬴子婴明白,只有在姬眭势力未成时将它扼杀,不然必成大患。嬴子婴非常的焦虑,在他的心中其实有两个人选,一是马逸,另一个就是章燕。他当然更放心马逸,不过那时候马逸身负重伤,不能再出征了。思前虑后,嬴子婴还是选定了章燕,在临别的时候,嬴子婴曾对章燕说:“只要你不负孤,孤就不会负你!”所以不顾公孙止的劝阻,封了章燕为冀候。
章燕只带了一千骑兵回陇西,前途实在是渺茫。时值韦陀邀请嬴子婴入驻咸阳,那时候嬴子婴身畔只剩下五千多人,嬴子婴知道韦陀虽然拿下了咸阳,但凭他的威望根本无力镇守,所以嬴子婴只带了两千兵马入城。剩下的兵马交给了察哈尔带领,让察哈尔偷渡岐山,奇袭陈仓。然而陈仓守将非常的精明,他在陈仓地界的各处山头都安插小旗,只要一发现秦兵就点燃烽火。察哈尔行军隐秘,却还是被汉军发现,不得已只得硬攻,结果攻打了十多天都未曾拿下,察哈尔见手中的兵马乏力,只好暂居在虢县就食。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察哈尔在虢县没等到秦王的援兵却意外的等来章燕的陇西兵。原来章燕偷到陇西,并未现身。他在陇西详加打听,才知道姬眭在与羌人交易。陇西的羌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姬眭的交易对象却是羌人的西部王庭。原来姬眭不知道从哪与羌人的哈尼族扯上了关系,那时候羌人正在内乱,哈尼族与从陇西返回的拉祜族正打得不可开交。羌人缺少武器,姬眭想购买羌人的牛羊马匹,此时刚到夏季,羌人的牛羊都在长膘,一个个肥得不行,姬眭挖出了秦惠王藏在天水的宝藏,拿出许多破铜烂铁却换来了一万头牛羊,三千匹战马!正当双方交接的时候,章燕领着骑兵突然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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