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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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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休腰间配着弯刀,跨大步子站在了王宫门前。他如虎的眼眸扫视着阶梯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月氏的贵族们都有些害怕,没人敢问屠休为什么召集兵马。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桑哈大踏步走出,站在屠休的身下,向下面那群贵族吼道:“昆莫王的儿子乌哈已经背叛了月氏王庭,他勾结秦人试图灭我月氏!屠休王已经决定,出兵灭掉乌哈的部族,将乌哈擒回番与王城,烧死在屠休王的王旗之下!”
桑哈一说完,下面的贵族便纷纷鼓噪起来,有人吼道:“屠休王,你已经将乌哈王子逐出了王城,又为何要赶尽杀绝?”
“屠休!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昆莫王兄吗?”
“我凋零部不会参与这次屠杀!”
“我正俞部也不会参加这次屠杀!”
……
月氏的贵族们在下边大吼大叫,屠休的脸上却越变越冷,他俯视着这群吸食王庭血液的贵族们,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他按着刀低沉的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不会出兵?”
有位德高望重的贵族长老站了出来,他向屠休说道:“屠休王,你要杀害昆莫的儿子,那你就去吧!王庭的贵族们阻拦不了你,也不会帮助你的!”
屠休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们不出兵,那就不许干涉我的决定!我跟昆莫的儿子,总是要决一胜负的,这是草原上的规则,也是我跟他的宿命!你们不帮助我,也不许帮助乌哈!”
贵族长老点头说道:“你们的决战,我们只是坐看。告辞了,屠休王!”
等月氏的贵族们都纷纷离开,屠休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他眼里充斥的血一般的火焰,捏着拳头低声说道:“你们这群蛀虫,我屠休早晚会把你们杀干净!”
桑哈向屠休笑了笑,说道:“能得到他们的承诺,也算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们不帮助乌哈就行!”
屠休点头说道:“立即出发!”
当屠休带着大军离开了王城,月氏的贵族们立刻关闭了城门。在月氏,如今的王庭之中,真正掌握大权的不是屠休,也不是乌哈,而是这群大老爷们。他们的部队有上十万,然而却没有一颗敢战的心,他们之所以支持屠休称王,那是因为他们希望屠休能投降匈奴。
夜晚来临,当大漠恢复了平静,当轻风拂过草丛,当下弦月发出淡淡的微光之时,天空之中还有一只雄鹰在展翅翱翔。
倏忽之间,一只野兔从地洞里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正在高空滑翔的雄鹰很快便锁定了这只野兔,一次俯冲,那只野兔便被雄鹰抓入了爪中。正当雄鹰欲擒拿猎物离开的时候,草丛里突然扑来了一条青灰色的狼。狼有尖牙和利爪,更有一颗狡诈聪慧的心。
雄鹰虽有翱翔九天之志,却敌不过狡狼暗中一扑。
那一夜,乌哈的部族充满了火与惨叫。
第三百三十五章 饮风
夜,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在流淌的大漠河畔,却有一连串涌动的火焰。大河的水,映衬着屠休王那张狰狞的脸。他一马当先,看着大河边上那沉静安详的部落,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嘶吼着斩断了这恬静的夜晚。
身后的骑士发出如雷般的呼声,嗷嗷叫嚣着奔涌向前。
屠休纵马飞奔在整个骑阵的最前面,他的前后及左右,数千月氏健骑如影随行。狂飙疾进的数千胡骑就像冬日里的暴风雪,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向前。
这一刻,有股异样的情绪正在屠休的胸中烈烈燃烧。
大漠如炉,骑兵如火。
黑色的夜空,又怎阻挡得了烈火燎原之势?夜风如刀,屠休的胸中却涌起了万丈豪情。他要斩除乌哈,整合月氏,将番与城中那群吸血的贵族全部砍头,他要与冒顿再决雌雄,比一比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英雄!
弓已上弦,刀已出鞘。
数千精兵冲进了沿河的部族之中,然而却扑了空。骑兵们绕着部族飞驰,屠休正惊疑不定的时候,斜刺里一匹快马来报:“大王!练河部的人已经撤走。他们连帐篷与栅栏都未拿走,只走了人与牲口!”
屠休怒吼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撤走?马上就要入冬,他们不带帐篷和家什,难道不怕被冻死吗?”
旁边一员蛮将道:“大王,恐怕又是公羊礼的诡计!”
“公羊礼!”
屠休从牙缝间挤出这个名字,看神情是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屠休也确实想将公羊礼碎尸万段,如果不是这秦人,当年昆莫怎么会当上月氏王?这个狡猾的狐狸,每次都坏屠休的大计,仿佛他的出现就是屠休命运多桀的开始!
屠休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他的手又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刀柄,强按住心中嗜血的冲动,屠休指着那片无人的营地吼道:“放火!放火烧掉它!”
骑兵们举着火把在营地里穿行,不一会整个营地都开始燃烧。熊熊大火映红了半片天空,大漠河的水微微荡漾,于是红色的涟漪一圈圈散去。有马从东边来,骑士疾驰到屠休的面前,双手提缰战马扬蹄,来人说道:“大王,桑哈族长已经摧毁了妍媸部落。”
屠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很显然也有部落未必愿意听公羊礼的话,还弥留在了大漠河的草原上。他与桑哈兵分两路,一向西,一向北,自己虽然没擒获猎物,但桑哈那里却有收获。
等将士们都再次汇聚在屠休的背后,屠休从怀里摸出一道金箭递给报信的侍从首领,大声喝道:“持此令即可回报桑哈,让他带兵与我在布廷汇合,集齐精壮向北追杀乌哈残部!”
侍从首领嗷了一声,接过金箭如飞而去。
……
在大漠河的东南方向,离番与城二十里的地方,乌哈与冯英的骑兵就地露宿。
乌哈王子抱着昆莫的金刀,望着天上的那轮惨淡的月牙,他轻声的祷告道:“伟大的月神啊!请你保佑我夺回月氏的王庭,月氏已经经不起大乱了!”
不知道何时,冯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将剑插在地上,背对着月光,静静的俯视着乌哈。乌哈皱眉望去,此时的冯英已经取下了他的铁面,露出了他那张布满伤疤的面孔,他的断眉微微抖动,开口向乌哈说道:“你是昆莫的儿子,月神当然会保佑你。不要担心,屠休不会是你的对手。”
乌哈眼睛渐渐发亮,他急问道:“天将军,你说的是真的吗?”
冯英重重的点头,他道:“屠休不过是乱臣贼子,必然遭诛!乌哈王子,你要明白秦国之所以帮你,不是仅仅让你当上月氏的王!现在的月氏王,已经调遣不了周边的部落,月氏的贵族们已经凌驾于王权之上。如果没有一个统一强大的月氏,不管是你也好,还是屠休也好,到时候都免不了死在匈奴的铁蹄之下!”
乌哈眼睛一眯,转头看了看北方,他捏拳说道:“冒顿曾质于月氏,他决对不会放弃报仇的!”
冯英将手按在乌哈的肩上,对他说道:“你明白就好,已经快到番与城了,早些休息吧!”
看着乌哈点头,冯英才慢慢离去。在行走的时候,他脑中思道:“乌哈如今才十六岁,还很年轻,真正掌控部族权力的,或许是公羊礼。公羊礼毕竟是秦人,有他在乌哈身边,纵然乌哈以后一统月氏也不会太过敌视秦国。”
当黎明来临的时候,这支混杂的部队又开始启程。冯英遵循了公羊礼的意见,先北上与乌哈的部族汇合,再统合周边的一些小部落,然后再起兵讨伐屠休。
大军行走了不久,突然前面探路的秦骑飞马来报,说前面发现一片被摧毁的营地。冯英问道:“那片营地离这还有多远?”
斥候禀报道:“那片营地离约十里,在大漠河拐弯处,那里是一大片草场!”
旁边听闻的乌哈突然变色,他惊道:“那是妍媸部落居住之处!”
公羊礼也变了脸色,他说道:“我之前曾经让人通知过妍媸部落,让他们离开这片草原,肯定是他们不信我的话,故而遭到了灭族之厄!”
冯英问道:“妍媸部落是乌哈王子的直系部落?”
公羊礼摇头说道:“乌哈王子的直系部落是从白乞部落分裂出来的,妍媸部落是乌哈王子母亲的部落,他们也是支持乌哈王子的一支强有力的部落。”
冯英不在询问,扬鞭指道:“令全军转向,前往妍媸部落!”
“喏!”
秦骑转向,乌哈也只好跟着转向。大军奔驰了一个时辰,就看到了那片被摧毁的部落。那个时候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温和的阳光照射在那片残墟之地上,让人所见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营地的周围是数不清的马蹄印,踏着马粪与浅坑,冯英与乌哈带着二十余骑走进了那处营地。营地周围的栅栏被推倒在地上,里面牛羊已经不见,到处都是散落的帐篷和残尸。冯英下马静静的观察着,然后从地上抓了一把侵血的土壤,放在手上轻轻的捏着,感受了一下之后,冯英又翻转了几个尸体,然后转身向乌哈等人说道:“这些人死亡不过五六个时辰,应该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来袭部队非常非常的迅捷,快到营地里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反抗。他们大多死于帐篷里,拿着武器战死的非常的少。这群人杀光了妍媸部落的人后,然后推倒了栅栏,将牛羊都赶走了!”
“昨晚的事情!”乌哈王子颇为痛恨的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悲切的说道:“如果我们昨天快点,也许他们都不会死!”。
乌哈王子说完之后,在人堆里翻找着什么。冯英看向公羊礼,公羊礼说道:“乌哈王子在寻找他外祖父的尸身。”
乌哈王子知道族长所住的帐篷,不一会就抱着一个被刀砍死的老头嚎啕大哭。公羊礼站在乌哈的面前,向他劝慰道:“王子请节哀。”
乌哈依旧伤心,一旁的冯英说道:“乌哈王子,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此时不是你伤心流泪的时候。那群人赶着牛羊,必然走不快,而这里到番与城也不过三十里的距离,只要我们派人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到时候领兵追击,当可报仇!”
“报仇?”乌哈一惊,抬起头来。他毕竟是王子,虽然年轻却心智比一般人要坚定得多,他拭去了眼泪,点头说道:“我们要报仇!天将军,你是牧民们敬畏的大将,乌哈年幼,愿意听天将军调遣!”
冯英让人草草埋葬了妍媸族长,立即挑选了几个部落里的骑士到番与城打探消息。他却带着大军沿着骑兵留下的脚印一路追赶。
到了下午,一行人啃完了干粮,派去番与城的骑士就已经追赶上来。不等冯英询问,骑士便禀报道:“城中大门紧闭,我向城外的部族打探,有人说是屠休与桑哈的骑兵!”
冯英问道:“那屠休可曾回城?”
“不曾!”
冯英微微一想,心里便已经明白。他转头对乌哈说道:“屠休没有回城代表着他已经追逐你的部族去了!如果我们现在赶回去,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快马追赶上这支屠杀妍媸部队的队伍,将他们杀死后,取其首级赶到番与城外,就谎称屠休已死,诓骗贵族进城!”
乌哈说道:“番与城如今掌控在贵族手里,他们不会让我们将大军带进城中的!”
冯英道:“我们不带兵入城,我带百骑护你进城。你毕竟是昆莫的儿子,月氏的贵族若知道屠休已死,你就是下一个月氏王!到时候在王宫招月氏贵族觐见,逼迫他们臣服于你。如有不服者,立即诛杀!”
乌哈摇头说道:“不妥,我们纵然杀了那些贵族,但我们很快就会被他们族里的武士砍杀在城中。”
冯英断然说道:“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另外一支队伍已经去追杀你的部族。他们没有牛羊牵扯赶路,我们根本就追不上。只有一举拿下了番与城,杀死城里的贵族后,然后打开城门,将番与城直接夺回!到时候你就可以打起月氏的王旗,以讨伐叛逆的名义召集部队对付屠休和外面一些不服气的贵族们!”
乌哈还在迟疑,一旁的公羊礼亦点头说道:“冯将军此计乃险中取胜!如今局势已经逼迫我们不得不拼死一战,乌哈王子,如果您想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当上真正的月氏王,那你就不要害怕!”
乌哈见公羊礼都这么说,他也只好点头说道:“那好,就依天将军所言!”
冯英精神一振,提缰说道:“我只带一千贪狼追赶,你们带着徒步的牧民先在番与城周围隐藏起来,等我消息!”
冯英说完,一吹竹哨,千夫长许仪纵马赶来,冯英道:“带领你的千人对,随我出发!”
“喏!”
……
桑哈带着部队,赶着牛羊正往自己部族里赶去。他虽然得到了屠休的命令,但心中的贪欲致使他舍不得放弃这群牛羊,他准备先将牛羊赶回自己的部落之后在去追赶屠休。他心里想道:“屠休带着六千余精锐骑兵,乌哈的部族里所能召集的骑兵一共也不过四五千人,他又是偷袭,完全能自己灭掉乌哈的部落!”
因为部队里有大队的牛羊,所以桑哈行得甚为缓慢,他将骑兵分成无数队伍游曳在牛羊的周围,防止它们分散逃跑。桑哈的部落在莫河以西,临近乌孙的一处牧场之上!按照他现在行军的速度,想将牛羊带回部族,起码得两天,两天的之后,也许屠休已经找到了乌哈的部族。
越往西走,平原就越来越少,眼睛的尽头开始出现连延起伏的山峦,山峦下全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原始森林之间则是大片大片的河川水草地,那已经临近祁连山脚,那里有被匈奴赶跑的乌孙族,也有一些禺回、楼兰的一些部族。这些部族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王庭,都是飘零的浮萍,所以他们名义都依附于月氏王庭。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乌孙王被昆莫王忽悠到了陇西,死在了陇西,乌孙的新王已经投奔了匈奴。而此时的月氏王庭根本无力讨伐这些背叛的异族部落,连雄心勃勃的昆莫王也因为私心想夺回陇西之地,而葬送了自己的盟国东胡。桑哈只愿屠休以后能一统月氏,将这些朝三暮四的墙头草全部杀死,他自己的部落也不会再受这些异族的晦气。
赶着咩咩叫的牛羊,桑哈的儿郎们开始唱起了塞外的歌谣:“茫茫山万重,鸿雁飞过,北风萧瑟;敕勒川上,一曲牧歌。孤城曾有,铁马金戈。古道牧马人漂泊,芳草连天。梦醒身是客已蹉跎,有多少长河日落,人道是沧海桑田的寂寞。寂寂旷野风,黑夜勾勒,荒凉之河。千帐灯火残缺石刻,向谁诉说悲欢离合。剑在黄沙里磨,出塞的歌早已被唱彻。……”
这首歌是周朝战国的时候,一位被封子爵的楼兰王子带部族从关中出发,寻找牧场。他走过陇西,穿过大漠河,走带着族名走了好远,终于走到了祁连山脚下,找到了一片能适合族人生存的牧场。那位王子受周国的熏陶,唱起了这首《寻草歌》,在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歌声。
草原男儿的歌声从傍晚一直到晚上,喝过了青稞酒,然后躺在草原上酣睡,一夜过后,天已经大白。桑哈带着部族继续启程,走了没多久,桑哈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桑哈让所有人停下,然后侧着耳朵倾听,过了一会他又跳下了马,将身子伏在了地上。手指触摸着草根和泥土,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震动。桑哈已经断定,背后有大群的骑兵奔来!
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桑哈还是大吼着让骑兵聚集在了一起。等骑兵三三两两的赶到了他的身边的时候,背后的山梁突兀地冒出了一骑。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就从山梁后面连续不断地冒了出来,又顺着山梁蜂拥而下,再顺着河谷地向着这边席卷而来,不到片刻功夫,密林之间的河谷地里便已经充满了密密麻麻的骑兵,而东北方向那道山梁后面,骑兵却还在不断地往上冒。
很快,天地之间便再没有了别的声音,只剩下隆隆的马蹄声。
桑哈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他看见了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画着一只对月长啸的黑狼!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
黑色的铠甲,弯刀与长枪,不是大秦国的贪狼骑又是什么?
随着贪狼骑兵的集结,桑哈已经发现这群骑兵根本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多!目测之下,也最多千余骑,然而这千骑奔来却有万马奔腾的气象!这是为什么?
桑哈不会明白,大秦骑兵的马蹄下打有铁掌。
不等秦骑冲过来,桑哈已经拔出了双刃剑提声高喝:“随我冲锋!”
部族的健儿吆喝着扬起了弯刀与马叉,向着奔驰而来的秦骑冲了过去。桑哈虽然有些畏惧贪狼骑的大名,但他手里却有四千健儿!在人数四倍于敌的份上,又何惧来人耶?
双方的骑兵开始对冲,而大秦骑兵的最前方,是一位带着铁面的将军!
冯英信马由缰,奔行如飞。
苍莽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猎猎风沙正如刀一样割在脸上。
前方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隐隐可以看到胡骑的身影了,倏忽之间,冯英眸子里便腾起了两团幽幽燃烧的火焰。寒铁之中,冯英目炬如光,刹那,便是一声大喝!
犹如虎啸山崖,下一刻,冯英铿然拔剑,又高高举过了头顶。
剑斩之下,正在奔驰贪狼却开始变阵。在奔驰中变阵,在对冲中变阵。且不说骑兵冲锋的时候是否有阵形可言,单凭能在奔驰交错换位的这份本事,纵观天下所有的精锐骑兵,没有一支能做到!
桑哈的骑兵冲了过去,贪狼骑却临时变阵,分裂成了两股,从两翼绕开桑哈的冲锋!桑哈带着骑兵眼睁睁的看着贪狼骑分裂绕开,却偏偏的无可奈何!在冲锋的时候变阵,纵然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月氏健儿也没办法做到。桑哈用一记重拳狠狠的击在了空处,更让恼恨的是,秦骑在绕开时候还在马上放箭!
边跑边放箭,这种本事,部族的健儿只有寥寥几人能做到。秦骑的这种本领已经超越了骑射的范畴,应该称为奔射!
一轮箭雨过后,当桑哈勒马回头,准备反身再战的时候。另一幕让他吃惊的场面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骑转向比他们更快,此时的秦骑已经咬在了桑哈的背后,正舞者长枪弯刀不停的追杀!
追杀的骑兵慢慢穿进了桑哈的部队,他们数人成阵,互相交错,结阵成环,环环相扣,生生不息。
不知不觉之中,一场对冲的局面变成了乱战的局面,快得连胡骑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冯英回归之后第二次施展环阵,这次环阵所对付的对象不是李左车,而是数目更大的月氏骑兵。
两军激战在河谷,刀剑相碰的声音持续了两个时辰。桑哈驱赶的羊群见势不妙已经跑得干净,敕勒川的水开始发烫滚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王城风波(一)
敕勒川的水一直都很清澈,因为它是由祁连山的雪水融化后汇集起来的。草原上的牧民没有打洞挖井的习俗,他们喝的水跟牛羊一样,都是河里的水,而且不少人喜欢喝生水。
这天晚上,当住下下游的牧民在河边弯腰掬水的时候,手捧着清水他们却饮出了淡淡的血腥味。他们连忙向河里看去,有年轻的小孩蹦跳着叫道:“河里的水变红了!”
水为什么变红?当然是上游发生了战争,有不少人死在河边。这支小部落的人开始猜疑,是否是乌氏部落杀进月氏国境内?或者是桑哈的部落在屠杀迁来的小部落?
正当人心惶惶的时候,哚哚的马蹄声将他们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们抬头向远处望去,山丘的边上跑来了大群的骑兵。他们穿着黑色的甲胄,队伍里打着一面黑色的苍狼旗。他们从这支小部落的旁边驰过,留给部落人们一个个黑色而矫健的身躯。
有女人指着那群人的背影叫道:“他们的马颈下悬挂着好几个人头!”
不少人反应过来,再看那骑兵,果然如女人所言,每一匹战马之上都吊着好几颗人头。有人开始恐惧,喃喃的说道:“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他们在上游杀了人!”
正当族人猜疑的时候,头戴毡帽,帽插着白色翎羽的族长走了出来,他望着那群黑色的骑兵向族人们说道:“我曾经听说秦国有一支无敌的骑兵,名叫‘贪狼骑’,他们头戴着狼盔,喜欢用弯刀和长枪。他们曾杀入过匈奴的领地,也曾入侵过月氏的部族。不出所料的话,将才的那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贪狼骑。”
当族人还在惊叹贪狼骑的强大之时,冯英已经带着大军走出了河谷地带。敕勒川的旁边有着许许多多的月氏部落,贪狼骑士不敢冒然在此地留宿,还是走出敕勒川的范围,寻找一处无人的荒野露宿才是。
当冯英带着军队返程的时候,隐藏在番与城外的乌哈已经得知了城里的一些消息。屠休离开之后,月氏的贵族立即封锁了城门,根据混进城里的探子来报,番与城中有着贵族们控制的两万部队,等屠休带兵离城之后,月氏的贵族们就让自己的部队控制了番与城的城防。
而此时的番与城中,月氏的贵族们正在享受鲜嫩的羊羔与多情的胡女,他们的大口在嚅嚼,他们的大手在抚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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