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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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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裳正色道:“楚王既然让我们一路通行至彭城,却一直不肯召见,又是何故?”
项佗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却似笑非笑的问道:“楚王为何不肯接见尔等,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数吗?”
池裳见项佗问得这么直接,他脸色稍微一僵,随即恢复常态答道:“我等大约也猜到了几分,此事先不做定论。我只想问问令尹大人,如果楚王登基为皇,是不是背弃了昔日的誓言?天下如今的局势可是由楚王亲自造成的,他踩在了秦国的尸体上,分封了诸侯王,如今却又心不甘,欲仿效秦始皇,这岂不让天下人嗤笑?”
池裳一席话说完,项佗却不为所动,他幽幽的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天下如今的局势不是由楚王造成的,而是由秦二世胡亥自己葬送的!纵然没有楚王,难道秦国的天下就不会崩乱吗?分崩离析这是早晚之事!楚王在咸阳分封诸王那是迫于那时的局势,如今联合诸侯称帝位也是因局势改变而做出的抉择!嬴政能为帝,楚王又为何不能?以楚王之天骄,纵然是一扫六合的嬴政也未必如也!”
项佗越说越厉,说到最后池裳忍不住霍然站起,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正当他要反驳的时候,项佗却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池裳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项佗笑道:“论才华,楚王饱读诗书,绝不在嬴政之下。论气魄,楚王气吞山河,领六国之兵而灭秦,嬴政所做的也不外如是。不仅如此,楚王武艺举世无双,力能举鼎,军事之才就是昔日的王翦、白起亦不如也!如此天骄,始皇帝嬴政也必如也!”
池裳冷笑道:“逞勇好斗,乃匹夫所为!古之贤君,从未有力大者坐拥天下的。就如商纣王,他一样是个猛士,却败送了自己的江山。”
项佗闻言却只是笑笑,本来颇为愤怒的池裳看到项佗脸上的笑意,突然心中一动,脑子一下恢复清明,想道:“我说的,项佗又怎能不知?他越是拿项羽和始皇帝比,就证明他心中越虚!不然的话,以项氏对赢氏的仇怨,又怎会拿之相比呢?”
池裳想明白后,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之色,他道:“这么说来,楚王是要效仿始皇吗?既然如此,楚国会盟就不应该祭拜义帝,而是应该祭拜秦始皇帝!先前刘邦已经传出楚王弑杀义帝的传闻,此乃忤逆之道,如今又要学秦始皇帝,这就是叛祖之道!如果项燕公、项梁公在天有灵,会不会被楚王再次气死?”
这次换项佗变了脸色,他猛一挥衣袖,愤怒的说道:“刘邦已经亲口承认那是污蔑楚王,岂能信之?楚王称帝,又关始皇帝何事?如此牵强附会,真正的智者是不会相信的!”
池裳淡淡的说道:“天下智者几何?愚者几何?弑杀义弟一事,不管是真是假,天下的百姓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们还在议论。不要说楚国,就关中的百姓也知道。他们不会在乎是真是假,只会说楚王是个乱臣贼子!楚王若称帝,天下的百姓也不会在乎这是否跟秦国有关系,只会说楚王是个连祖先都不顾的小人!到时候,天下人议论也许就不是楚王一个人了,而是议论项氏族人是不是都是口是心非之徒!”
项佗怒目圆睁,张口指道:“你——!”
池裳却悠悠一笑,怡然自得的说道:“我说的这些,令尹大人怕是早就想过的吧?既然敢想又为何害怕说呢?恕我直言,在整个楚国真正想让楚王称帝的就只有范增那个老贼!他心怀不轨,就是想全他的名声,据我所知,范增其人已过七旬,像他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贼,他不会关心楚王的声望,也不会关心项氏的声望,他关心的是他以后会身成名就,会名垂千古。他想成为始皇之尉缭这样的人物!”
项佗愤怒过后,却突然平静下来,他哧哧的洒笑道:“你之所言,句句诛心,可我偏偏听了进去。”
说到这里,他却忍不住长叹一声。池裳听到项佗之话,也明白了项佗的意思。二人一时都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项佗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让楚王登基,秦王又是什么意思?”
池裳说道:“秦王觉得楚王是个英雄,他想与之堂堂正正的一战!现在谈称帝还过早,毕竟连天下都没统一,此时称帝对楚国未必有多少好处。楚王若是称帝,难道秦王就会乖乖听楚国的这个皇帝的号令?到那个时候秦王免不了也要称帝,说不定远处的赵佗、陈余等人也会跟着起闹,到那个时候天下不知道要多出几个皇帝?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足让天下人耻笑而已!按照秦王的话说,只有像始皇帝那样一统了天下,到那时候称帝才名副其实!”
项佗点头说道:“你这几句话到颇为属实!是啊!如今都未一统,勉强称帝对楚国未必是好!或许真是范增心思太切了吧!”说完这话,项佗又转视池裳,对他说道:“我可以帮你见楚王,可是你一旦递交秦王之书,说不定会引起楚王震怒,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池裳洒脱的一笑道:“我既然为使者,便要完成使命!纵然身死又何妨?”
项佗起身,向池裳弯腰鞠躬道:“公乃国士,佗佩服!”
第三百七十二章 禁奴令
次日,令尹项佗入宫见楚王,告曰:“天下分合聚散,圈地而自立者自称王侯。然而皇帝称谓乃传承自三皇五帝之说,当为人间至尊!至尊者,需一统天下肃清敌寇,还天下太平。次者,就如楚王称霸、号为伯王,若需再进一步,至少也应该将秦国覆灭之后。如果在此时称帝,恐怕会引来天下人议论,如那关中秦人恐怕会说大王沐猴而冠,这对楚国并无好处。
佗深思数日,惊觉朝中众人都太过心切了。臣以为这并非好事!大王试想,如今天下,楚国刚刚助衡山国打败赵佗入侵,像齐国、临江国都是遭逢大乱,国中祸患无穷,正属于修生养息的时候。而北方的燕国与辽东国,二国一直有间隙,互相征伐不休。再如河北的赵国,如今王室一脉尽被陈余所杀,陈余以前也曾声助过田荣。还有最先支持大王称帝的蜀王曹咎,传闻蜀王病重,已如膏肓。如果曹咎身死,蜀国必然动荡,这些地方都需要楚国声援啊!
楚王若在这个时候称帝,那面临的将有无数的麻烦,这些遗留下来的祸患,很有可能会将楚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臣恳请大王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被那至尊的位置而冲昏了头脑啊!”
项佗言毕,以头碰地,伏地不起。项羽闻言也是惊疑不定,他皱起了眉头,捏着下巴沉思一会,方才开口说道:“称帝之事,乃亚父一力赞成的。亚父向我分析了称帝的无数好处,而你却说称帝弊大于利。你与亚父都是孤的左膀右臂,如今却各执一言,孤实在难以下决断啊!”
项佗正色道:“亚父身为大王的智囊,他主要关心的是纵横兵家之道,却很少过问楚国的内政之事。大王试想,自从大王任楚王之位以来,先伐齐国,动用二十万大军,花费粮草无数,至今还有十万楚兵留齐。后来刘邦作乱,大王召集数国联军,深入临江国作战,又花费了不少的钱粮。今年助衡山王吴苪,起兵十二万,深入南岭,整整半年时间才将赵佗赶回了南越。也就是说大王自立国以来,就一直的征讨,而这些战争并未给楚国带了多大的利益,伐齐之战,成就了龙且,龙且虽然在齐国已经坐稳了王位,但几年来都只顾得上自己,楚国在此处根本没得到任何便宜。再说打刘邦,刘邦虽然败了,可是楚国的地盘也没有扩大,唯一的收获就是掳走了一些交界的百姓,这些百姓一时之间只会成为负担。今年的岭南之战,楚国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可得到的是什么呢?只有衡山王吴苪的一封感谢信!
这些年的战争,楚国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能打这么多的仗,吃的全是当年从关中秦国搬运回来的老本。如果大王登基,又要花费无数,大王虽然名义上当上了皇帝,可麾下的这些诸侯王就甘心受大王摆布吗?恐怕未见得吧?一旦楚国插手他国内政,很有可能就会化友为敌,到时候反倒是助涨了秦国的气焰!如果大王称帝,那就要向诸侯国尽快的下手,并架空他们的权力,不然的话,这个皇帝跟霸王没什么区别!”
项佗的分析,不无道理,听完项佗的话,项羽陷入了深思,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是不是范增因为老了,所以心急了?
没有一统就贸然称帝,确实是存在着诸多的问题。
长叹了一声,项羽见项佗依旧跪在地上,便摆手说道:“你先起来吧!这事情容孤再思虑思虑!”
项佗听项羽这么说,便从地上起来,又说道:“还有一事须呈禀大王,秦国使者毕竟远道而来,大王乃一国的君主,又何必为难一群使者呢?”
项羽摇头说道:“亚父说秦国使者的目地就是为了阻止孤称帝,孤现在接见他们,岂不是让他们的目地轻易的得逞?”
项佗说道:“臣以为亚父太过小气!大王乃楚国霸王!称不称帝乃是大王自己的意愿,并非秦使所能动摇的。不见秦使,反而弱了气势。大王何不接见秦使,看看他们如何述说,然后再下决心也不迟!”
项羽没多考虑,便说明日接见秦国使者,项佗见此行的目地已经达到,便向项羽告退离开了。
项佗离开王宫,坐车来到北门驿馆。池裳将项佗迎入舍内,二人入席诉话,先说了些闲话,然后项佗便将明日召见之事说了。池裳喜不自禁,连声道谢。项佗摆手道:“不必如此!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秦国的目地和我心中的意愿不谋而合。此行入宫,我也并未说服楚王,你各自好自为之吧!”
说完,项佗连告辞都未说,这便离去了。项佗走后,韩谈来到池裳面前,对他说道:“就如项佗所言,项羽在此时称帝,未见得是好事,秦王为何要极力阻止呢?”
池裳笑了笑,负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被白雾笼罩的城池,心中莫名有些伤感,他叹气道:“项羽称帝有利有弊,但对于秦国来说,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项羽一旦称帝,他便拥有了号令诸侯的本事,一旦他能镇压住诸侯,那秦楚的决战就会提前到来。而秦国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架子,急需修生养息。只要楚王不称帝,那战争一时半会就打不到关中。关中四面,其中魏、韩为其盟友,汉国与秦国也有秘密盟约,赵国陈余与项羽亦为死敌,日后纵然有战事发生,秦国最多派兵相助,这样秦国就迎来了喘息的机会。”
……
关中的雾霾这几天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要过了中午才会散去。太阳就似那害羞的小媳妇,刚露了一会面,就忍受不了大地的调戏直接缩进云雾里去了。被雾霾笼盖的咸阳城,透露出几分清冷。城区各处行人渐少,唯一热闹点的地方便是那正在修筑的咸阳宫。
这座被摧毁的宫殿在旧址上重筑而起,如今大部分已经完成,大约在今年的夏季就会彻底的完工。修筑咸阳宫的人就差不多有两三千人,如果只是简单的建造房屋肯定用不了这么多的人,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主要是进大山采集原木、石料,然后将原料送回城里。
发动如此多的百姓肯定要耗钱无数,而秦王又下了旨意,凡是务工者皆有工钱可拿。当秦王的这道命令一下,可吓坏了当初为了讨好秦王筹资建宫的商贾们,不过没过多久他们才发现这只是虚惊一场。原来百姓的工钱皆由内务府颁发,不仅如此,内务府还负责调整了务工百姓的食物,由一日两餐改成了三餐,出的粮食也由内务府拿出。这么一来,就等于钱粮皆为王室承担,这修建咸阳宫一事似乎没这些商贾的事情了。还好有聪明的商贾领悟到了其中奥妙,暗中发狠道:“当初既然站了出了,此时若是抽身岂不是一无所获?”于是这个商贾自告奋勇要出去筹备物资,没过多久便用马车拉了一大批宫廷用具回来,他这么一弄,有聪明的有学有样,于是在还未建好的咸阳宫外面已经堆积了大批的宫廷用具,只要宫殿一修好,很快就能入住了。
而这些聪明的商贾也等来了回报,秦王不仅付给他们钱币,还让他们成为负责宫廷用具的御用商人,一时之间那些未曾反应过来的商贾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秦王给征调的民工发工钱,此事震动了整个关中,那些辛苦劳作的百姓得知竟然还有钱拿,一个个跪哭参拜,感谢秦王的大恩大德。由记载史书的官吏写道:“秦王婴予工以钱,百姓感动参拜,自此民心收复。”
予工以钱,这便是嬴子婴颁布的一道重大的政令。政令要求,凡是务工的民夫,除了食宿之外,还必须授予工钱。工钱的多少也有明确的规定,凡是不予工钱和所发工钱偏少的商贾皆为黑心商,黑心商被剥夺行商的资格,严重者还会受到律法的追究。政令明确规定,不管是朝廷还是富甲,皆不能强制征民,百姓务工必须自愿。
在寒冬颁布这一道政令,百姓称赞为“过冬之暖”。而这道政令颁布不久,又出了一道政令,又有很多人喻为:“过冬之寒”。过冬之寒的内容便是废除所有奴籍,禁止所有奴隶买卖!
秦国从古至今都是奴隶买卖的大国!所谓的奴隶买卖其实早就被朝廷废除,但暗地里做这勾当的还是有很多人,奴隶贸易能一直流传下去也与朝廷有关。如战国时期的秦国就是如此,那时候很多的奴隶贩子都在秦国,有的买卖异族回去做苦力,有的买卖官奴拿去当仆人,秦国通过奴隶获得了大量的利润,所以明面上官府制止,实际上却又暗中支持。其实自商鞅开始,秦国官府就不再支持奴隶贸易,甚至还一直打击,可直到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陇西依旧是天下贩卖奴隶的场所,不过数量已经大为减少。之所以存在这个场所,那便是因为“奴籍”这个东西,这个东西一直被官方所认可,不管是秦国也好,还是其他国也好,朝廷里终归有一批因政治斗争失势的,这批人很多,而且往往一个祸连九族不知道就要牵扯出无数的人,这些人都要被打入“奴籍”!奴籍者要么被充军,要么被罚做苦力,可更多的却是被世家大族掌控利用了。
一直有人说秦国的律法严苛,实际上自始皇帝登基以来,祸连九族这个罪名便很少用了,最多的便是祸及三族,那个时期奴隶贸易已经大为减少。可项羽破秦之后,天下又被带入了后战国时代,各种战国时期的弊病又被弄了出来,各国监狱里的囚徒越来越多,罚为奴籍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被项羽这个屠夫所带来的屠城、坑杀等惨绝人寰的事情,都时有发生。各国的诸侯王越来越喜欢血腥和屠杀,如燕王臧荼攻破善于城的时候,他不光杀死了韩广的三个儿子,还让士卒屠了善于城。
在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年代,奴隶自然就多了,奴隶一多买卖奴隶的事情又开始兴起。
而陇西之所以能成为奴隶交易的场所,除了以前这地方就是买卖奴隶的地方外,还有就是昔年章平俘虏了二十万乌蛮族人,那时候他为了当上雍王,于是将这些乌蛮人全部卖了,而陇西也靠买卖奴隶也恢复了几分元气。章平最终死在了章燕的手中,而奴隶交易却又开始在陇西盛行。
说实话,通过奴隶交易,刚刚复兴的秦国确实得了不少好处,就如冀候章燕的陇西兵,他能如此快拉出这么多能战的兵马,靠的就是陇西的奴隶交易。而被嬴子婴派往各地勘察的国风监左丘武在陇西视察的时候,就上书过嬴子婴,劝嬴子婴不要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希望秦王能肃清奴隶交易。可当时的嬴子婴因为月氏国和赵国的事情一时疏忽了,所以政令在此时才颁布。
政令的名称被称为:“禁奴令”,禁奴令不仅彻底的废除了所有的奴籍,还彻底的禁制所有的奴隶贸易!上到皇亲贵族,下到黎民百姓,反有涉及者,必当定罪!而朝中第一个被定罪的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上大夫魏柯!魏柯被贬为中卿大夫,秦王还要求他亲书罪状。不仅是魏柯,朝中被此时牵连者不知道有多少,但除了魏柯,对于其他人嬴子婴是予以警告。
禁奴令在秦国通行,禁止了他国将秦国当成了贩卖了奴隶的通道。而此事并没有那么快完结,此令一出,陇西便有豪强抗令,乱匪趁着冀候不在,还放火烧了候府,而章燕刚出世不久的小儿子竟亡于火中。冀候章燕悲痛请辞,嬴子婴让章燕带三千骑兵回陇西平乱。
章燕走后不久,前往月氏国数月未归冯英已经回国。得秦王召见,冯英一匹快马便从北地赶到了咸阳。
第三百七十三章 其血尚温
再一次见到冯英,嬴子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浓厚的沧桑之色。自从听了秦王的劝告,这个被毁掉容貌的铁面将军便很少带上面具了。他眼角的皱纹和耳畔的鬓白可谓是越来越显眼,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认为这个将军已经四五十岁了,可他的年纪才刚刚三十四岁。他比嬴子婴大八岁,是嬴子婴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脉之亲的亲属。按照辈分,嬴子婴应该称他为表兄,他两之间最为相似的便是那一双眉毛,如果不是冯英左侧那被削断的断眉,他俩的眉毛都差不多。
在嬴子婴心中,冯英也算得上他的头号心腹。对他的信任,还在蒯彻、马逸之上。嬴子婴先在书房召见了冯英,然后便问及了月氏国的事情。冯英款款而谈,便将如何整顿月氏,如何对阵匈奴的事都一一说了,他说话条理分明,嬴子婴关心的细节都被他说得丝毫不落。听到已经同匈奴交过手了,嬴子婴眉头一皱,向冯英问道:“匈奴左贤王一死,那冒顿必然会为儿子报仇!依你所见,匈奴的实力到底如何?”
冯英沉思了一会方道:“匈奴兵凶狠毒辣,而且来去如风,都是一群精锐之士。如果相较于秦国,除了我所率领的贪狼骑外,其他的部队恐怕皆有不如。”
嬴子婴便问:“与章燕的陇西铁骑相比呢?”
冯英在未入月氏的时候便知道章燕的陇西铁骑,他答道:“陇西骑兵经过了关东大战之后,倒是能与匈奴骑兵对抗。不过章燕如今的陇西铁骑不过几千人,数量远远不如匈奴的骑兵。”
嬴子婴又问:“那加上步卒呢?”
冯英此时却一脸郑重的说道:“臣以为在草原之上,唯有骑兵才能对抗骑兵。再精锐的步卒,一旦进入草原,也不能与骑兵并论。骑兵来去如风,他们并不需要硬冲步卒摆出的方阵,他们只需要在步卒行军的时候偷袭骚扰,要不了多久步卒自然废了。”
嬴子婴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依照你的估计,匈奴现在拥有多少兵马?”
冯英并未迟疑就回答道:“依臣之见,冒顿王如果真要花几个月的时间召集兵马的话,大约能聚集四十万兵马!不过这差不多就是匈奴的举国之力了!而依照匈奴的秉性,冒顿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来召集兵马,毕竟匈奴物资短缺,一旦开始召集兵马,物资用得极快,这样的话待冬季到来的时候就很难过冬!所以冒顿的常备兵马不会超过二十万!真正的精锐也最多不过十万人!匈奴部落众多,各部首领彼此不服,冒顿纵然有心,也不能将战争拖得太久。”
“那月氏国如今又有多少人马?”
“乌哈已经坐稳了月氏王位,虽然还有很多部落根本不听王旗的号令,但过冬之后来投靠王部的会越来越多,依照月氏国的国力,到时候起码能聚集十万兵马。当然,月氏国的兵马与匈奴兵差距颇大!我能败匈奴左贤王,靠的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可即便是那样,我那晚所杀的匈奴兵不过一万多人,更多的人是因为天黑慌乱逃走了,而战后统计,我所带的三万月氏骑兵,损失了足足五千多人,连我的贪狼骑也损失了三百余人。这足以见得匈奴骑兵的战力彪悍!那些散逃的匈奴骑兵,早晚会回去的。”
嬴子婴闻言豁然变色,如果靠偷袭也才这点战果,那足以见得匈奴人是何等的凶悍?按照冯英的说话,这根本不能算是击败,只能算是击溃!想到这里,嬴子婴颇为苦涩的问道:“依照秦国如今的状况,纵然与月氏联手,恐怕也抵挡不住匈奴!何况,孤还不知道项羽是否会登基!如果项羽登基的话,秦楚决战很快便会到来,到那时候秦国根本无暇顾及匈奴!”
“什么!”乍听此言,冯英便大惊失色。他枯坐半响方苦闷的说道:“如果项羽登基,秦国危矣!”
嬴子婴也一脸焦虑的叹道:“是啊!如果没有匈奴,孤又何惧此事?项羽登基未见得是好事,但匈奴在后,孤绝不容许项羽登基称帝!”
楚国彭城,北门驿馆。
穿戴整齐的池裳已经拿起了国书,他按了按头上高山冠,对镜相视良久,方才走出屋子。屋外面,随之入楚的使众都一个个望着池裳,而池裳却面无表情的从众人之间走过,随着他每一步迈出,众人便让开了一点空间。直到池裳快要走出众人的围绕时,一人却突然抓住了池裳的手。
池裳转身而望,站在他面前的是秦王亲自派来的剑师韩则,池裳知道他曾经是秦王的贴身护卫,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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