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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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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蒯彻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明了。吕珀呵呵的笑着,笑得眼泪横流:“当初你是秦王亲令的咸阳令,我在你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等来的却是什么?秦国弃我,我又为什么要为秦效命?”
韩谈盯着吕珀,又问:“这些年你一直没离开过咸阳?”
吕珀点头说道:“我无颜回去,城破之后,我一直在躲在城郊的一个小村里。我看着一群群人的进去,一群群人的出来,出来的时候搬走无数财物,然后是连续几天几夜的大火。等项羽走后,司马欣当了王,我回到了城里,投靠在司马欣之兄中山君司马卓的门下。从一个门客,然后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司马卓暗中授命于我。”
说到这吕珀喘息了两口气,韩谈并不急迫,屏息等待着下文。过了一会,吕珀又道:“我假扮郑国商人,为司马氏打探消息,这望春楼也是那时候建造的。其实你与那个小公子的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不过被我悄悄销毁了。”
韩谈恍然道:“原来如此,亏我还一直以为是上苍保佑呢!”
随即又问:“司马氏死后,你在为谁效命?”
吕珀盯着韩谈,二人相视了一会,韩谈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韩谈转身对蒯彻说道:“丞相大人,事情已经明了。”蒯彻点了点头,二人随即走出大牢。待二人走后,才有狱卒问裴老二:“大人,这人您看?”
裴老二没好气的说道:“放下来塞进牢里去!”
说着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想着:“原来那人就是秦王身边的亲侍韩谈,想当年老子也救过秦王的命!唉……怎么混到这里来了?”
说着一边摇头一边感叹,秦王并未亏待于他,先封了他做九卿,可惜他大字不识一个,感觉压力太大,又向秦王请命要回高平县城去当县令,顺便将十里铺子的婆娘取了。县令当了不到三个月,禁不住婆娘楸耳朵,回到咸阳求上丞相府,被分配到了大狱里当了一个不需要看文书的官。
“为什么我的官就越做越小了呢?”裴老二疑惑着,背着手准备入厕小解。
咸阳宫,议事房。
嬴子婴负手站在窗前,静静听着韩谈回报:“当年大王亲临函谷,六十万联军威逼关中。大王封臣为咸阳令,调拨陇西、北地之粮以供大军所食。几万大军囤扎在关东,一日所食无数。恰在此时,九原边军遣使摧粮,那时粮草紧急又哪分得出余粮来,御史大夫又告之臣,大王曾下令边军遣返内史,竟遭强拒。二十万边军不顾国家危难,推脱不出,臣又怎么能分粮给他们?”
嬴子婴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那吕珀便是到咸阳摧粮的使者?”
韩谈躬身拱手,答道:“正是!”
嬴子婴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又开口道:“孤记得那时候弥留在九原的统帅叫着王阙。”
韩谈道:“武臣得蒯彻之助得赵三十余城,赵军趁秦军缺粮的时候占领了内长城,将二十万大军困在鱼尾原中。大军缺衣短粮,内里互斗,王阙被赵人暗算,群龙无首。而大王又将上郡之军调到关东,竟使二十万大军被困瓮中。”
嬴子婴闭目叹道:“此乃孤之过也!”
韩谈道:“大王何过之有?那时候数次遣使,却一个也没回来。通往黄河的直道大桥被赵军拆毁,大军过不了河,又被长城堵住,等吕珀来到咸阳的时候,项羽的大军都已经打到函谷关了,那时候又怎么送粮过去?又哪来的粮食?”
嬴子婴沉默不语,作为秦国的王,当年的事情他又如何不知?若真有办法,又岂能置二十万边军不顾?可惜事情就是这样,当年的蒯彻也不是如今的蒯彻,当年的局势也不是现在的局势。
韩谈将吕珀在牢中所说的话,都传禀给了嬴子婴,最后说道:“司马欣死后,吕珀借着司马氏残余的力量依旧在关中收集情报,他将情报送到鱼尾原,为申屠雄做事。望春楼的主人便是申屠雄,但申屠雄恐怕自己也没见过这座高阁。这些天望春楼所散播的消息,也是申屠雄派人送至咸阳,望春楼的消息大多在北方诸国。”
嬴子婴走到了案边,铺开一捆竹简,提笔写了一个名字,停顿了一下,又写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搁笔之后,嬴子婴注视着竹简上的两个名字,突然问道:“司徒真与申屠雄到底谁能信之?”
韩谈不敢乱言,依旧低头不语。嬴子婴叹了一口气,扶额说道:“司徒真派士卒封闭了黄河上的渡口,说是为了防备赵地的瘟疫流传到秦国来。而申屠雄在孤收回关中的时候,却拒不归降。这二人都分属王阙的手下,现在却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如今李左车生死未知,九原与云中二郡已经脱离掌控。纵然司徒真有异心,秦国此时也没办法关顾北方的事情。”
韩谈犹疑着问道:“那大王的意思?”
嬴子婴吩咐道:“让东方宇带大军看着黄河,此次调兵,暂时不动上郡的兵马。南方诸国虎视眈眈,魏韩二地形式也不容乐观,秦国虽在后方,也同样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囚王
秦王之言,韩谈自然遵循。如今天下纷乱不休,秦国看似安稳,然而所有的矛头最终都是指向秦国。
嬴子婴不想因为望春楼的事情而分心,所以传令韩谈,让他将自己的命令传递到丞相府。当今之急乃近在咫尺的项声,关中与汉中离得太近,虽然大部分栈道都已经烧毁,但往西依旧有小路可进陇西。几十万大军集结关中,又不知主力从何处进军,秦国乃被动防守,此时无异于被人牵着鼻子走路。
至于韩魏的局势,嬴子婴见过魏相魏央,知道此人并非庸碌之辈,魏国国土辽阔,又有上将军马逸相助,项羽纵然有再大的能耐,一时半会也灭不掉魏国。
嬴子婴再一次站在那张巨大的地图面前,俯身注视着汉中的地域,口中喃喃的念叨着项声的名字,脑海中思虑庞杂,苦思御敌之策。
汉中、南郑。
汉王宫中,蜀王曹松颤颤兢兢,面对吕雉的询问显得颇为紧张。二人对坐于榻席之上,刘滢公主站在旁边,手持酒壶,时不时斟酒巧笑。
吕雉不过问了几句寻常话,曹松便已额头见汗,正支吾间,吕雉又道:“蜀王不必害怕,从今往后你我都是一家人,这王宫也就是你的家。滢儿是我的女儿,不是我吹捧,我女儿心灵手巧,早已经背熟了《女诫》、《贞女》,容貌仪表也是上乘,与你相配最合适不过!”
听闻此言,曹松偷瞥了一眼刘滢,一窥之下却见刘滢正张着一双大眼直溜溜的看着自己,那水莹莹般的眼神,那半笑微启的模样,竟吓得曹松一失神掉落了双箸。
刘滢见曹松跌倒,连忙弯腰搀扶,当她的双手刚接触到曹松的袖子,曹松却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陡然一跳,惊得刘滢连退数步。曹松一屁股滚到地上,趴着向吕雉磕头道:“王……后、不!母后,求您发发善心,放我回蜀营吧!这地方我不能呆,只要你放我回去,要什么我都给。大批的蜀锦、宝具、玉器……我都献给您!求求你!求求你!”
一边说着,一边就嘣嘣的磕头,几头撞下去,头皮都撞破了,鲜血沿着额头不停的流淌。
刘滢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见吕雉的脸越拉越黑,停在半空之中的酒樽不停的颤抖,只听得“嘣”的一声响,酒樽重重的落到了桌案上,洒出酒水少许。吕雉冷若冰霜的声音紧接而来:“怎么?蜀王觉得本宫的女儿配不上你?”
曹松一抬头,张口否认:“不!不是……”
吕雉哼了一声,似笑似讥的说道:“听说蜀王前些日子还曾为滢儿写过一首诗,今日为何变得如此之快?莫非天下的男人都像我家的老头子一般喜新厌旧不成?”
曹松怔怔的看着吕雉,额头上的血水和汗水依旧不停,他喉咙一阵滚动,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
刘滢轻唤了一声,又去弯腰搀扶,曹松似木偶一般被扶起。当自己的手不小心接触到曾日思夜想的娇躯时,曹松似蚂蚱般跳开,伸手拂开了刘滢的手臂。吕雉视若未睹般说道:“蜀王就安心在宫里住下,今天见了血,代表着喜事已经临近。明日是个好日子,婚事便明日进行吧!到时候宴会群臣,公布消息,全城共庆,在大军伐秦之前奏上一曲凯歌。”
曹松一激动,嘶声大吼:“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吕雉唤进两名侍女,吩咐道:“蜀王累了,扶他回去歇息吧!”
两名凶悍的侍女窜了上来,一人把住一支手臂,也不顾曹松挣扎,拖着他就往后走。
等曹松走后,后宫之中只剩下母女二人。公主刘滢扑倒在吕雉身上,眼泪不停的涌出。吕雉抱住自己的女儿,伸手拭去了刘滢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道:“不要多想,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就要出嫁,别把自己弄得太难看。母后知道你想些什么,但你身为大王的女儿,这就是命,由不得你啊!”
听到这话,刘滢一把推开吕雉,朝她吼道:“什么公主,还没一个亭长的女儿好呢!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谁!如今却要让我嫁给蜀王!你们囚禁了曹松,岂不是连我也一块囚禁在这了?”
吕雉睁大了眼睛,疼惜的直摇头:“怎么会?这里是你的家!怎么会是囚禁呢?”
刘滢指着吕雉大声叫道:“你跟爹都是一样狠心人!”
说着,便哭着跑出去了。
出殿后却是一片夜色,天空中还悬挂着一轮皎月。周胜按剑站在宫门外,看到刘滢跑出,失口唤了一声,然而刘滢却一跑而过。在经过的一瞬间,周文分明看见,那一串串洒落的泪滴,在月华中变得透明而晶莹。
钙水、蜀军大营。
蜀军大将霍子期按剑跪坐在案边,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人。在他对面坐着一位白衣文士,正在自斟自饮,脸上轻松写意,说不出的怡然自得。
一杯下腹,回味良久,将樽放回桌案,白衣文士说道:“蜀酒多用粟米酿造,酒味至醇至香,一杯入腹,热气升腾,片刻之后方起辛辣之感!果真好酒!”
霍子期心烦意乱,哪听得废话,拍剑大叫道:“张良!你们将蜀王劫到了何处?如不交出,你休想走出大营!”
张良伸手止道:“将军切勿动怒,蜀王何在,良自会告之。不过有一个消息,将军想必不知道。”
霍子期抓起剑,从席上爬起,怒喝道:“什么狗屁消息,我都不想知道!你再不说出蜀王下落,休怪我下手无情!”说着,剑已经拔出半截,锋寒夺目。
张良一动不动,却连头也没抬。僵持了片刻,张良又伸出了手,将桌案上酒勺拿住,伸进鼎里舀了一勺。蜀酒清澈如水,酒香扑鼻,满上一樽之后,张良将酒樽小心的移到对面,轻声说道:“将军请坐!”
霍子期重重哼了一声,却不得不还剑入鞘。跪坐之后,一手抓起酒樽,仰头饮后方问:“什么消息?”
张良正在为自己斟酒,掺酒声伴着说话声一起传出:“项声死了。”
掺酒声叮咚作响,张良声音平淡,霍子期心中疑惑,再问:“什么?”
“项声死了。”张良如是说。
霍子期张着嘴愣了半天,又问:“怎么死的?”
张良答:“被人杀死的。”
“谁?”
“蜀国的武阳候古荣。”
“什么!”
霍子期霍然变色,忍不住又要站起来。不过犹豫了一下,他又跪了回去,说话时鼻息渐重:“古荣杀了项声?”
“没错!”
张良的声音依旧平淡。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
“为什么?”
张良笑了笑,没有回答霍子期的问题,反而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过两天汉中、蜀国、临江国……包括几国大军,都会知道古荣君杀了项声!武阳候必然会名震天下,成为与专诸、要离、荆轲一般的流传千古的刺客!”
霍子期的拳头舒了又松,他感觉到了问题,可想不明白问题,所以坐卧不宁。
张良继续说道:“蜀王正入宿在汉宫之中,明日便会与刘滢公主成婚。”
“什么!”霍子期又站起来了,一双虎目已然乏红。不过他没敢动自己的剑,所以剑还摆在桌案上。张良伸手取过了霍子期的剑,拔剑出鞘,剑尖对着霍子期,平淡的说道:“古荣杀了项声,而蜀王却潜逃至南郑。到时候谁是杀项声的主谋,你应该明白。蜀王就将成为汉王的女婿,将军该何去何从,你自己思量。”
话说完,张良将剑尖下斜,倒提着剑柄,将剑递给了霍子期,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霍子期愣愣的接过自己的剑,突然间剑掉在了地上,霍子期随之跪倒,张口大呼:“先生救我!”
张良刚走到门口,闻声回头,脸上微笑依旧,张口问道:“你明白了!”
霍子期额头见汗,不停的点头说道:“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了!”
张良走了回去,将霍子期从地上搀扶起,还弯腰亲自拂了拂他膝盖上的灰尘,然后说道:“将军既然明白,汉王也不会亏待将军。蜀营里还有几个人人心未定,他们想必不如将军聪明,所以可以除掉。”
霍子期抱拳说道:“先生放心,末将一定取下那几个人的头颅!日后一起为汉王做事,还望先生多加关照!”
张良点了点头,踱步走出了大营。
蜀营外早有马车停候,有甲士将张良送出了大营,张良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便开始闭目养神。驾马的马夫也不询问,一扯马绳便开始吆喝马儿开跑。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就将驶过钙水大桥之时,前面一辆马车却横拦在大桥之中。马车急忙喊停,手里一紧,马儿就停在了前面那辆马车不足三丈的地方。
前面马车旁站着一人,提声高叫道:“好一个嫁祸于人!莫非欺我蜀国无人耶!”
闻得此声,张良陡然睁眼,揭开车帘向那人看去,随即大喜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混子!”
那人哈哈大笑,几步走到张良的车窗下,拱手拜道:“拜见子房兄!”
张良急忙钻出了车厢,一下马车便疾步上前,执住那人的手激动的说道:“自家兄弟,何必拘礼?”,说着将那人扶起,上下一打量,犹疑出声:“为何如此消瘦?”
那人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入狱三月有余,安能不瘦?”
张良拍了拍他的肩膀,亲自执手将那人请上了马车。二人同坐一凳,那人开口感怀道:“一别数年,兄依然如顾,而陈平却白发早生,几多愁绪,无人明白。”
张良亦叹道:“公之才远在良之上,只怪那项籍、曹咎二人不能用人。”
第四百一十四章 故道
在颠簸的马车中,张良和陈平低声交流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叹。车轮滚滚而过,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是南郑,而是故道。故道中驻扎着衡山国的大军,而二人所要见的人也在那。
故道并不是一座城池,在春秋时期的时候,那里只是一条由汉中通往关中的近道。战国时秦国为了灭蜀,派大将司马错扩建修筑。其中就包括通往陈仓的陈仓道,直插太白山的褒斜道。栈道进入汉中,留有大军驻扎。连横山脉共修大寨十三余座,小寨二十余座。一是防备关中人从栈道偷来,二是防备关中斥候从山中小道打探消息。秦岭辽阔,山脉纵横,有猎户入深山打猎,久而久之也有一些小道可直通汉中。
刘邦得古荣相助除掉项声,派张良前去蜀营,自己前往故道。故道寨中,驻有衡山国兵马四万余人,蜀国的粮草出剑阁直往故道,每日车辆骆驿不绝。
这些天天气转寒,斜风细雨一直不停。衡山王吴苪入汉中以来,就因为水土不服染上了风寒之症,每到夜间就头疼欲裂,白日不能理事,所以将军事托付给太子舒。
衡山国去年遭南越王赵佗入侵,国力损失太重。军中蛮番皆为金银所诱而来,进入汉中之后,许多蛮人也因水土不和数日腹泻,所以个个黄皮寡瘦,精神不振。项声在出征之前巡查衡山军营,也是害怕蛮人不服管教,好在吴苪在蛮人之中威望甚高,得知吴苪生病,数位蛮王都来看望。巡视衡山军营时,项声与吴苪约定在三日后先行动兵,定计为:“召集工匠,明面上修复陈仓与褒斜道,暗中借用山蛮人擅长攀山越岭的本领,察访附近山民,寻小道偷进关中。”
吴苪担心找不到山路,项声却让吴苪宽心。原来项声久居汉中,早有谋进关中之心,在去年的时候就派出斥候到故道附近的山脉中打探,经过数月的调查,终于找到一条可以通进关中的小道。不过那条小道极为艰险,仅能容一人通行,大军前行的时候必须抛弃辎重和粮草,只能带干粮行军。
项声巡查蛮营,偶然发现那些蛮人虽然黄皮寡瘦,但四肢灵活,攀岩爬树无所不能,就连项声那些经过山地训练的楚国精兵都不如他们。只道是上天助他,亲自入蛮营打探,方才得知蛮人消瘦的原因是因为吃不惯汉国的青菜稀粥,所以特准许蛮人可以吃肉,却将分配到蜀营和汉营的肉类大多送往了蛮营。
项声早已定计,到时候大军三路进发。以正破之,以奇袭之,正奇相应,必能攻进秦国。孰料路途中被古荣所杀,诸多计策皆化泡沫矣。
吴苪父子不知项声已死,自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行事。从各地抽调的工匠,利用土木山石重修栈道。数千监工日夜监督,干得是热火朝天。刘邦害了项声,自然是想借助地利将进入国内的几国大军占为己有。然而张良在临行的时候曾告诫过他:“若擒曹松,降蜀易矣!然吴苪尚存,衡山军必然不会投降。不如暗中调回韩信的大军,偷袭衡山中军,只要吴苪的亲军一破,剩下的山蛮就会俯首投降。”
刘邦知道张良说得正确,但心中尚怀一丝侥幸,试图不花一兵一卒拿下衡山军。张良走后,他先派郦商借着送运肉食的借口,到衡山营中打探。郦商回来之后,告诉刘邦:“衡山军表面上在修复栈道,暗地里却在操练蛮人,其中必有玄机!”
刘邦不知道项声的计策,闻得衡山军并非按照表面上那么行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等了一日之后,韩信麾下大将灌婴已至。刘邦询问,灌婴道:“大将军用计瞒住了韩王信,特命我带六千骑兵星夜赶回!”
原来韩信带着汉军主力一直在攻打韩国,先前韩信利用共邪吸引了韩王信的主力,自己却带着大军攻打韩国的后方。等韩王信打败临江军的时候,却发现后方十余城已经落入了韩信之手,韩王信立即带军回援,途中又被韩信伏击,连打了几次败仗后,连撤八十里,却将部队撤退过了汝河,龟缩在梁县摆出一副围城待援的样子。
韩信在汝河对面扎下了四十余座营寨,每天都派着骑兵在这些营寨中来回奔驰,韩王信在梁县城头每天都能听见对岸的喊杀声,愈加不敢与之对敌。
韩王信在梁县里过得是胆颤心惊,却不知韩信带着大部分主力已经悄悄返回了汉国。刘邦见了灌婴,忙问韩信何在?灌婴答道:“大将军为了查探虚实,亲自带着斥候去了冯先寨。”
冯先寨是个地名,古时司马错曾屯兵于此。此寨颇大,能屯兵上万,却又三面环山,容易窥探虚实。刘邦惊道:“衡山军中有山蛮人,大山中必有哨所,大将军怎能亲身犯险?”
灌婴道:“大王不必担心,大将军说过,山蛮人虽熟悉山野,但毕竟是客军,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大将军在衡山军到来之前就在大山深处部署了暗哨,此行应当没什么危险。”
刘邦稍微放下心来,等到了半晚,韩信却突然造访。刘邦披衣出来迎接,再见韩信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韩信与之前变化很大。他一身戎甲,眼尾多了一些皱纹,眉间更加沉重,如果说以前的韩信是自信飞扬,那现在的韩信就只剩下沉稳凝重。
不等韩信参拜完毕,刘邦就赶紧将他扶了起来,二人携手走进了帐中,分宾主坐定。有侍女提壶倒茶,韩信一盏饮尽,停歇了半刻方道:“冯先寨中不仅有蛮兵,还有不知数量的楚军。经过我亲自查探,这些楚军极为精锐。不除楚军,衡山军必然不会投降!”
刘邦心有不甘的说道:“不然先让郦食其带项声首级招降吴苪,若吴苪不知好歹,再动兵如何?”
韩信断然否定道:“不可!郦食其纵然口才过人,却也说服不了吴苪。吴苪一旦知道项声已死,就会做好防备,我军若在那时候进攻,纵然能攻下也会损失不小!”
刘邦见韩信也认为招降不能,先叹了一口气,接下来问道:“那依大将军的意思?”
韩信道:“动兵当以雷霆之势击之!明日一早,我便挥军进攻冯先寨,灌婴可随大王直击衡山中军,我已经在各处山头安排了狼烟烽火,蛮人多疑,等他们驱兵救援的时候,看见满山的烽火狼烟,必然会止步不前。只要大王将吴苪除掉,其余蛮众皆不足道哉!”
刘邦笑叹:“大将军说的却与子房所言一般无二,可见智者所见略同!”
言毕,举杯相邀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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