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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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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婴大急,口中朝着察哈尔狂呼:“你我既然是朋友,这样做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法吗?”
等两个手下将赢子婴捆了,吊上了柱子。察哈尔才回道:“你是我察哈尔的朋友!不是先零羌的朋友。作为朋友,我不会害你,但为了部落,我不得不防备你!”
赢子婴默然,他将才做出如此行径,还不是想虎口中脱身?计划中的这察哈尔跟他想象中的一样,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但也超出了赢子婴的想象——他很聪明。在他那粗枝大叶的外表下面,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这样的人,反倒像个中原人。这样的人物,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利用的。
吊在高高的车架上,赢子婴心中沉思:他这个秦王确实有点倒霉,先被裴老二调教,后又遭狼遇虎,好不容易摆脱了蛮人,又落到了羌人手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赢子婴在心里自嘲苦笑,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他的目光看着前面,看着沿河边上匆忙奔逃的三人。他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天涯何处不相逢?有人比我的命更硬啊!
公羊详此时蓬头垢面,哇哇的大叫。他拖着两个女眷,一双腿还跑得飞快。他的背后,跟着一大群蛮人,提着棒槌牵着虎狼追赶。
沿河跑了不知道多久,公羊详都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但他偏偏还跑了这么远,发现了前面羌人的营地。
震动的脚步声惊住了刚刚安稳下来的羌人男女,他们一个个跑出营寨,长大嘴巴看着奔袭而来的蛮人。
心中苦涩,又有何人能知?
察哈尔仰天一声长啸,翻身上马,抓一柄长枪,策马朝敌奔去!
公孙详看见前面果然来了救兵,长大了嘴巴,将欣喜堆满了脸庞,他伸出双手,正想讨好说点什么。策马奔驰的察哈尔张嘴一声厉斥:“滚开!”
枪杆一拨,公孙详被一下击进了河里。
“夫君!”圆脸妇人一声惨呼,将灰衣姑娘用力一推,朝着公羊详落水的地方疯狂的奔去!
“哎呀!”灰衣姑娘被推倒在了地上,看见奔驰而来的骏马,忍不住含泪闭上了双眼。
声如雷霆马震怒,枪如蛟龙眸似海!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姑娘即将毙命的时刻,察哈尔翻身下坠,用腿脚勾住绳索,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腹上。看着一脸凄婉的灰衣姑娘,察哈尔那定定坚毅的目光仿佛给人带来了希望。电花火石之间,察哈尔抓住了灰衣姑娘的手,臂上用力一旋,灰衣姑娘似腾云驾雾般落到了马背上。
腿脚在套绳上一勾,察哈尔又回到了马上。灰衣姑娘从后背紧紧的抱住察哈尔,将脸贴着察哈尔的背部,眼泪跟珍珠似滚滚落下。
羌人长大了嘴,蛮人长大了嘴,赢子婴长大了嘴。
如此骑术,赢子婴自愧不如。
勒马提缰,察哈尔将枪一举,蔑视众蛮道:“欲与我一决死战吗?”
众蛮不知道察哈尔说着什么,但看着来人的声势,心中都开始畏惧了。当头蛮人盯着察哈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察哈尔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回头一挥手,众蛮都开始退却。
“他们说什么?”察哈尔忍不住疑惑道。
“他们说,你是一位英雄。”背后的灰衣姑娘突然说道。
察哈尔转头一瞥,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他们的手势就明白了。”姑娘回答。
察哈尔哈哈一笑,掉转马头朝营寨里奔去。
河畔中有人在呛水大呼:“救命呐!”
察哈尔不想理会,背后的灰衣姑娘哀求道:“救救他们吧!”
察哈尔用枪指点了两个部族,下河将那两个秦人救上岸。
回到营帐中,察哈尔坐在椅子上,公羊详夫妇,灰衣女子都站在下面。看着浑身打着啰嗦的公羊详夫妇,察哈尔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想到是公羊先生!”
“同时天涯沦落人,首领又何必嘲笑我?”公羊详打了喷嚏,用手插着鼻涕说道。
“我不嘲笑你,我想杀了你。你冒充商队,抢劫了那么多的羌人部落。让我们没有了过冬的粮食,逼得我们不得不造反。说起来,先零羌遭受的一切苦难,归根到底还是你引起的,你说!我应该放过你吗!”察哈尔说着说着,言辞渐厉,目中凶光越浓,有着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意思。
“你是应该放了我。其实首领又何必自欺欺人,给公羊详三个胆子,也不敢抢劫羌人们的粮食。这一切都是红鼹鼠干的,他们打着我的名义,抢了你们的粮食。你杀我,只不过是想泄恨,但绝非英雄所为!”公羊详脖子一伸,说话突然变得硬气起来。他的夫人忍不住悄悄用手抠了公羊详一把,埋怨他说话怎么这么牛气,这不是找死吗!
“妇人见识!”公羊详痛得一咧嘴,心中恨恨想到。他的眼正好对上了察哈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于是他立即收敛脸上的神色,变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察哈尔看着这两位夫妇,突然说道:“好,我可以放过你!红鼹鼠已经死了,如今的秦国都已经灭掉了。这陇西,羌人是再也不能待的了,先零羌准备回到西部王庭,你们就随着我一起上路吧!等先零羌安定下了,必然会放了先生。”
“好!好!”公羊详连忙点头答应,他拉了拉旁边的妇人,朝着察哈尔躬身说道:“那我们夫妇就先告退了。”
察哈尔点点头,可等公羊详腿脚还未走出大帐,察哈尔又出声了,他手指灰衣姑娘朝着公羊详问道:“慢着!她——是你们什么人!”
公羊详一瞥灰衣姑娘,再一瞅察哈尔,心中顿时明了。他刚想说灰衣姑娘是他的义女,可他那多嘴的妇人立即说漏了嘴:“她是我们收养的仆人!”
“哼!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不是你们的仆人了!”察哈尔指着灰衣姑娘有些恼怒的说道。
“那是!那是!”公羊详连忙躬身说道。
“你为何要在跳河的时候推下她!”察哈尔用眼盯着圆脸妇人,冷冷的说道。
妇人刚想说:她是个扫把星,老娘临死也不会放过她!可公羊详连忙捂住了妻子的嘴,他讪讪笑道:“手误!情急手误!”
灰衣姑娘开口了,她柔柔的朝察哈尔行礼,一脸黯然的说道:“他们都说我是一个不详的女人,会给他们带来噩运!”
看着灰衣姑娘那梨花带雨的神情,察哈尔心中一痛。他盯着灰衣姑娘,看着她那水莹莹的眸子,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温柔:“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详的人!至少我不相信!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真的么?”灰衣姑娘盯着察哈尔,语音颤抖着说道。
“是的!我察哈尔不相信这些鬼话!才不久,我背叛了我族信仰的狼神,但它也没有降下天罚来惩罚我!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些神明和鬼话!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双眼告诉我,你是个美丽的女人!”
听着这羌族首领这么直白的称赞,灰衣姑娘一时羞红了脸,虽然这个粗犷的男人没有中原人说得那样知书达礼,但听着粗犷男人的话,灰衣姑娘的心就像吃了蜜一样,说不出的开心。她忍不住羞红了脸,以袖掩面美艳不可方物。
察哈尔痴痴的看着她,胸膛里的心脏突然跳动得非常的快!
公羊详一看情形不对,拉着妻子立即开溜。
等他们出了帐子,对着天上的明月长吁了一口气后。突然,都一下子惊咦出声。
明月之中,乌云半掩之下,晃荡着一个人影。公羊详突然觉得眼熟,他推了推夫人的肩膀,问道:“那个人你觉不觉得眼熟?”
“好像一条狗!”圆脸妇人瞥了一眼,转头说道。
“我觉得也是!”公羊详想起这个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朝着黑影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仰着头迈着步子施施然的走了。
第九十六章 檀烧
“人生何处不相逢?”优哉游哉的骑在马上,公羊详嘴里叼着枯草,朝着天上情不自禁的感叹。
“相逢何必曾相识?君为座上客,我为阶下囚。你不肯援手,又何必来挖苦我?”随着马车的颠簸,柱子上的人影甩动的幅度越大,说话也越加艰难。
“当初我呼救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来。”公羊详瞥了赢子婴一眼,继续说道。
“自身难保,谈何救人?”赢子婴自嘲苦笑,无奈的说道。这天虽然没有太阳,可汗水还是不住的下淌。
公羊详鼻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赢子婴,拍马去向察哈尔讨好了。
整整被吊了三天了,每日里有水喝,有饭吃,但察哈尔就是不愿意将赢子婴放下来。也不知道在顾忌他什么。
又快中午了,羌人开始准备吃饭。一堆堆篝火在荒野中点起,给空荡荡的原野带来了一点人烟。
先零部这一次迁移,并没有带上太多的牛羊。他们的羊群和马群已经被白马羌夺走了,剩下的这些东西已经不足以让他们走到西部王庭。看着为数不多的牛羊,察哈尔宰得毫不迟疑。每日里照样的喝酒吃肉,仿佛丝毫不为以后考虑。
羌人们很清楚他们的处境,一个个都变得非常忧郁。能谈笑自若的,只有察哈尔和几个秦人。
听着耳畔吹来的风,赢子婴看着下面默默的苦笑。察哈尔骗了整个族群,他就从未想过要回到西部王庭。因为他知道,回去他会死得很惨。在陇西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活路。
夜晚的星斗,风吹过的荒野,让赢子婴知道,这一只队伍偏离了他们的目标。至于能去哪?他也不清楚。
孤身一人,任人宰割。亡国遗族,如此凄惨。
一路上,赢子婴有点明白当年六国遗族的心理了。每一到夜晚,他看着星辰,就会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梦想。
然而现实让他偏离了原来轨道,不知道走向哪。赢子婴清楚,这离着他的方向已经越来越远了。
察哈尔到底要将部族带向何方?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哪怕他怜爱的女人,那个灰衣的姑娘也不知道。
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檀烧。檀烧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她每天会为赢子婴送来饭菜,还会陪着他说会话。
这一次,檀烧又将赢子婴的食物带来了。她爬上了车篷,端着碗,将盛着粥舀给赢子婴吃。她小心的喂着赢子婴吃饭,陪着赢子婴说话:“恩公,我央求了察哈尔好久,他还是不肯放你。”
“别叫我恩公,你我互不相欠。”赢子婴将粥吞下,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起我。”
“他没告诉我,不过我隐隐知道,他好像非常忌惮你。认为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檀烧小声的说道。
“忌惮我?呵呵,檀烧,你认为我像不像一个普通人?”赢子婴用嘴撕着肉,一边狼吞一边问道。
“不像。”檀烧回答。
“为什么?”赢子婴将肉咽了肚子里,又问。
“因为你的眼睛。”檀烧弱弱的回答。
“我的眼睛?”赢子婴疑惑。
“没错。你的眼睛里有光,让人、让人有些害怕。”檀烧埋着头,悄悄的说道。
“那你怕我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被绑着。”
赢子婴明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一根骨头砸在了赢子婴的脸上,下面一个羌人叉着腰凶狠瞪了赢子婴一眼,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转头看着眼睛里尽是关切的姑娘,赢子婴叹了一口气,摇头安慰道:“我没事。”
“你也是个英雄,不应该被绑在这,我会救你的。”檀烧低着头收拾着饭碗,飞快的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完,然后跳下了马车,迈步跑开了。
檀烧回到了营帐,跑得满头是汗。察哈尔爱怜的用袖子将她额头上的细汗插去,朝着她小声的责备道:“我不是说过,别向那个人送饭的吗?”
“可是他救过我的命。”檀烧垂着头,捏着衣角,小声的咕哝道。
“唉!总之,你相信我。少接触那人,那个人以前是位将军,曾经带着三百名骑士冲杀上万的羌族部队。想想哪怕是我,也不敢带着三百人冲阵。他是一个猛士,手上沾满了鲜血。不要接触他,我是为你好。你这么善良,他肯定会利用你的。”察哈尔小声的劝慰道。
檀烧捏了捏拳头,轻轻的点了点,说道:“我听你的,察哈尔。我不会为他送饭了。”
察哈尔将她拥入怀中,轻叹道:“既然他是你恩人,我会放了他的。只要走出了荒原,让我敌人再也找不到我,我就会放了他。”
“真的么?”檀烧睁大了双眼,希翼的望着察哈尔。
察哈尔爱怜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当然是真的。”
公羊详正在和他的妻子密谋。
帐篷里面,公羊详皱着眉头不停的打转,他摇着头说道:“不行,必须要离开他们!先零羌已经没有希望,不论走到哪,都不会有他们的安身之地!我们跟着他们早晚会倒霉的!”
圆脸妇人吊着一只伤臂,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逃走?”
“最好越快越好!”
公羊详思索着,他道:“你去告诉檀烧,向她哭诉,就说你思念远在定西的孩子。让她帮忙助我们脱险!”
妇人犹疑着问道:“那个小贱人如今已经傍上了先零族的首领,以前我们那么对待她,她会帮助我们吗?”
“会的!那小婢性子柔着。你只要一哭,她就不会记恨你了,然后你在她耳边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她还不得乖乖答应你?”公羊详肯定的回答。
“说来也是。不过我还是担心,担心她太霉,反正吧!这事儿只要是沾上她了,准会倒霉!说不定一逃出去就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反而误了大事!”妇人愁眉苦脸的说道。
“也是啊!有着她我几次性命不保。”公羊详度步寻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拍手说道:“那我们就顺便将那姓张的救下!这样路上就不怕遇见什么鬼怪妖魔了!”
“哼,那姓张的会好心帮你?”妇人撇嘴说道。
“哈哈,这就轮不到他了。路上我们许以金银,先安定下他的心。然后我们去投奔月氏,向月氏王寻求帮助!别忘了,我哥哥公羊礼可是月氏王的军师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定了!”
二人商议已定,再仔细推敲了细节。
只待寻求时机,好从先零羌手里逃脱出去。
第九十七章 危机在潜伏
先零羌的长途的迁移还在进行,公羊详的逃亡计划也正在实施。时间不知觉又过了几天,公羊详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他还在苦苦的寻觅着时机。
难住公羊详的,不是什么严密的看守,而是未知的地理。在这茫茫的荒野之中,纵然能逃脱出去,又怎知活得明天?到时候连方向都找不到,又怎么生存呢?
陇西的地界,公羊详也算得上熟悉,可先零人走不是熟悉的道路,全是在荒郊野岭里行军,如此下来,公羊详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先零羌的迁移在察哈尔看来,还是非常顺利的,至少他们一路上躲过了匈奴和月氏人,免遭了灭族之灾。
当走出了荒野,看见远处山岭中那连绵不绝的黑线,察哈尔终于舒了口气。他用满是敬畏的眼神盯着从山峰上蔓延开来的长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就是这玩意,阻挡了匈奴和月氏,阻挡了羌人的西部王庭。有了它,游牧民族就不敢随意侵犯秦国。
陇西、北地、上郡、云中、九原——纵横西北,连绵不绝。这就是秦朝的长城,西北永远的奇迹!
察哈尔看见了长城,心中也终于放宽了。至少他的猜想是对的,沿着长城走,终究会走到那。那里会有什么,察哈尔不知道,但察哈尔明白,只有到了那,先零才有希望。
“这便是长城!”赢子婴的被捆得很高,视线很好。
从他那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山岭之上的城墙,不是青砖巨石,只是简易的用夯土建成的。然而在异族人的眼里,这种用夯土建造的城墙,已经是天堑了。
秦国的长城主要有两道,一道是关中地区从陇西修到九原;另外一道是赵燕从云中直至辽东。这两道长城将塞外的匈奴,月氏、戎、羌、胡,各族全部阻拦。这一切都是那个雄才大略的始皇帝干的,看到长城,赢子婴仿佛看见了始皇帝的决心,心中就只剩下赞叹和敬畏。
没有这道长城,秦国如何能安定?人人都说始皇帝残暴,但就没人想过,没了这道长城,边关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吗?塞外这么多的异族,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没有了长城,燕赵秦地可以完全成为匈奴牧马的地方。
始皇帝是一代英主,修长城,筑驰道,兴水利,这些哪一样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笑的是后世居然用他的丰功伟绩来诽谤他!就说从咸阳到九原的驰道,人人都说那是始皇帝为了享受巡游才修建的!可有人想过没有,有了这条驰道,秦国的将士,要支援边关就会非常的快捷!这明明是一条至关重要的军事要道啊!
赢子婴在感叹,察哈尔在感叹,整个先零族都在感叹。只有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才会让桀骜不驯的羌人都充满了敬畏。什么和亲,什么纳贡都是虚的!在这一刻,赢子婴突然体会到了一个国家的荣耀。他用力的捏着拳头,告诉自己:大秦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灭掉,它终究会回来的!
“走罢!”察哈尔一扬马鞭,手指北方,回顾部族道:“接下来的路途还很漫长,我们只要沿着长城,一路向北,终究会寻找到自己的牧场。”
看着察哈尔手指的方向,赢子婴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察哈尔想要去哪里。长城之北,是北地和上郡,那里现在无人接管,适合先零羌安身立命。
队伍缓缓前行,这一次他们的路途会更加的艰难,他们不仅要穿过荒原,还要翻过各种山岭,路途遥远,看不到边。
到了夜晚,当一堆堆篝火再一次燃烧起的时候。
在某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公羊详眯着小眼肯定的说道:“既然看到了长城,那我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事不宜迟,你去通知檀烧,让她助我们逃离!”
他的圆脸妻子点了点头,撩起裙子便迈步朝外面走去。
燃烧的篝火光中,察哈尔喝着奶酒,大声的鼓励着身边的族人。他用蒲扇般的大手拍着族人的肩膀,给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他告诉族人们,前面有大片大片没有主人的牧场,可以尽情的放牧歌唱。没有秦人,没有匈奴人会来威胁他们,那里一片太平,非常安逸。
檀烧默默的坐在旁边,用着柔情似水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她脸上乏起幸福的笑容,跟察哈尔接触的越久,她发现他身上的优点就越多。这个面似粗犷的男人其实心很细腻,会懂得照顾自己。他性格豪迈,不拘小节,对她专一迷恋,这一切都让檀烧感觉生活在梦中。
那是很久以前她经常会做的梦,梦里面有一个男人不会计较她的身份,不会在乎她那不详的谣言,对她爱恋,两个人会过着幸福的生活。而现在,檀烧发现自己的梦已经实现了,虽然这个男人不是秦人,但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包容她。
旁边蹑手蹑脚的磨蹭声将檀烧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过头来看向来人——那个以前待她如猪狗一般的圆脸妇人。
妇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她和蔼的看着檀烧,心里面觉得非常的别扭,这小贱人怎么能笑得这么幸福?这小贱人怎么能笑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自己以前没发觉?她有点害怕,有点庆幸,仿佛第一次看清楚檀烧其实是个美丽的女子,她庆幸着公羊详还好没看中她。
将笑容堆满了整张脸,妇人亲昵坐在檀烧旁边,编织着语言,捡些好听的话说给她听。两个女人悄悄的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将话头转到了点子上,妇人开始朝檀烧哭诉,哭诉自己命苦,哭诉自己那苦命的孩儿,哭诉自己遭受了羌人的多少白眼。
这些贴心窝子的话一说出来,单纯的檀烧很快就从痛恨变成了同情,她想起了以前——公羊夫妇虽然以前对自己很不好,但也一直未曾抛弃过她,他们说是她给他们带来了噩运,然而在逃命的时候,却还是带上了她。说到底,公羊夫妇还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能恩将仇报。
察哈尔说得对,檀烧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利用的女子。她很快的陪着妇人一起叹息,竟然还开始安慰起妇人。妇人停止了哭诉,转头直视檀烧,直接说道:“我和公孙详不想再待在这了,我们要回去,要离开这群羌人。而这里,也只有你能帮助我们。如果你想去告发,那你便去吧!我们命苦,回不去看不了我们的孩子,但我们不会恨你,是我们欠你的。”
檀烧听到这话后,果然中计,摇着头说道:“我是不会告发你们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能帮助你们。”
听到这话,妇人就将和公羊详商量好的计策说给她听。檀烧一边听一边点头,二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被夜风惊醒的赢子婴,茫然的睁开眼睛。
他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什么,躲藏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让他从心底都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一阵悉悉索索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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