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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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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叫,戟锋朝自己的面颊向下一拖,俊美的面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任鲜血淋漓,任皮肉翻开,乐阳举着自己的大戟,发出一声不似人吼的咆哮。
  风过后,戟向下狠狠一劈!
  刹那间,震天的鼓声响起,背后无数人发出疯狂的喊杀之声。
  ……
  朝那。
  黄沙渐落,天复清明。
  城门打开之后,无数的秦兵退进了城里。阎泽的骑兵也随着涌入,沙太大怒,立即砍断了绳索,放下了悬门。
  阎泽兵围着城门,不肯退去,城上乱箭射下,阎泽无奈之下,只好退走。
  等到外面的军队撤走之后,所有人才开始寻找秦王。一声声呼喊,一处处寻找,有人终于从城脚下发现嬴子婴。
  嬴子婴跪坐在地上,手里提着长戈,背靠在墙角低垂着头。无数的死人压在他身上,有人张开双臂,有人跪在他身前,他们的身体上穿插着无数的兵器,死法各异,却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全部面对着嬴子婴。
  他们是嬴子婴的亲卫,如今已经死得干净了。如果不是他们,嬴子婴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嘈杂的吵闹声惊醒嬴子婴,他咳嗽了两声,抓着长戈想站起来,但身上的死尸太多,终究是没爬起来。
  “秦王醒了!”
  “秦王醒了!”
  无数欢呼声响起,无数只手手忙脚乱的搬开嬴子婴身上的死尸。很快他就被扶起来,无数的人簇拥着他,挥舞着武器又蹦又跳!
  “吾王!”公孙止披头散发的跪在嬴子婴脚下,脸上老泪纵横。
  “没死就起来!”嬴子婴踢了他一脚,朝他说道。
  公孙止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秦王在前面,又哪轮得到我死?”
  “哈哈哈!”嬴子婴仰头大笑,沙太不知道什么也挤到了嬴子婴身边,摸着脑袋也跟着傻笑。
  “沙太!好样的!”嬴子婴拍着沙太的肩膀,朝他大声的说道。
  “哦!”沙太应了一声,继续摸头,继续傻笑。
  “走罢!进城!”
  ……
  乌氏。
  陈巨叉着腰站在城墙仰头大笑,城下有乱军匆忙的退去,丢弃了一地的旗帜。
  徐也摸着山羊胡笑眯眯的站在他身畔,看着城外的败兵洋洋得意的说道:“土鸡瓦犬!完全是土鸡瓦犬啊!”
  陈巨用力的拍打着徐也的肩膀,赞叹道:“若非有先生,王庆贼子又怎么会败得这么狼狈?”
  这一句先生叫得徐也非常舒爽,他肚子里虽然没多少墨水,但就喜欢别人夸赞他有才。他鼻子一哼,说道:“贼子竟敢小觑我等!必然是要折兵在此地!”
  陈巨跑到城墙边的一台巨型床弩面前,啧啧称叹:“若非有它,守城哪有这么容易!先生大才啊!竟然能让这床弩连射三支弩箭!”
  徐也得意洋洋的摆手说道:“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若非秦王提及,我怎么会这么快造出这三臂床弩?以前觉得造双臂床弩就颇感吃力,没想到被人一逼,三臂床弩就这么出来了!”
  陈巨很高兴,毫不吝啬马屁:“秦王怎么都没想到你一月造了一百架床弩!”
  徐也鼻子哼了一声,鼻孔向天,负手说道:“没看见我的眼圈又黑了吗?鄂诨先说这是阴虚,以后得好好补一补!”
  王庆在军帐之中阴沉着脸走来走去,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折兵在乌氏城下。当初他设下计谋,让乐阳领八千兵至泥阳,走水路打泾阳。他从镇原取乌氏,本以为可以一鼓破城的小城却让他生出了无可奈何之感!
  他用云梯攀爬城墙,却被城中守将用火烧掉。用冲车攻击,城中守将用绳子绑上石盘,掷击汉军的冲车,冲车被击毁。用土块填塞护城的壕沟,想置接攀登城墙;城中守将又在城内筑志一道城墙。而且城墙上床弩极为凶悍,几丈下来乌氏城不仅没攻陷,反而自己损兵折将。
  “这乌氏城守将是何人?竟然如此难缠?”王庆忍不住长叹一声,心中默想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焚城
  朝那城中,嬴子婴跪坐在席间,借着烛光仔细的观看桌案上的地图。
  这副地图是用墨汁画在牛皮上的,里面粗略的标记了北地各城的位置,很难看也谈不上什么精准。就这样的地图还是嬴子婴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与以前的那一幅山川社稷屏风简直是天差地别。
  公孙止披着长袍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的身畔,外面的卫士探头望了一眼,轻脚轻手的关住了房门。嬴子婴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公孙止,朝他问道:“如今夜深,公孙止为何还不入睡?”
  “心有所思,难以入睡。秦王想必也是如此。”公孙止拢袖弯腰,如是答道。
  嬴子婴点了点头,手指地图说道:“若为朝那而连失两城,得不偿失。想及两城的臣民,我又怎么睡得着?”
  公孙止问道:“秦王欲弃朝那,挥师回救吗?”
  嬴子婴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
  公孙止摇头说道:“如果秦王这般行事!不仅救不了两城,反而会害了自己!”
  嬴子婴微笑着感叹一声,说道:“公孙止不愧为公孙止!想必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公孙止走近了几步,伸手将桌案上的地图拿起,手指地图对嬴子婴说道:“这便是朝那城!此城在乌氏之北,如去乌氏城需要两天,如救泾阳则需要三日!秦王如要先救乌氏再去救泾阳的话,起码要五六日。到那时候,泾阳也许早已经失守!更何况,尚在城外的阎泽会让您这么轻易的回援吗?”
  嬴子婴点头说道:“如没有阎泽在外,我会直接挥师前往泾阳。”
  公孙止笑道:“可有了阎泽,秦王你是哪都无法救啊!”
  嬴子婴道:“正是如此!”
  “依臣之见!秦王先哪都不要救!”公孙止又说道。
  嬴子婴皱眉道:“你是让我先除掉阎泽?可是如今阎泽在外,行踪难定。又如何除掉此人?更何况,这样一来,恐怕要耽误多少时日啊!如果泾阳、乌氏城因此失守,我坐困在朝那,又如何抵挡来犯之兵?”
  公孙止道:“如今虽然攻下了朝那城,但阎泽兵力未失。如果秦王出城,他可以在路上设伏。我军防不胜防!他现在身在暗处,如毒蛇一样盯着我们!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
  嬴子婴问道:“如何个引蛇出洞?”
  公孙止冷笑道:“要引蛇出洞,必须需要诱饵!朝那城是诱饵!秦王您也是诱饵!”
  公孙止顿了顿,又道:“我曾跟随阎泽此人一段时日,颇为了解此人性情。他这个人心狠手辣、野心十足,但缺乏魄力。他投靠了翟王的目的,不过是因局势所迫而已。如果秦王弃城而走,一路上小心戒备,他无机可乘之下,肯定会先取下朝那!”
  嬴子婴笑道:“看来我这个饵没有朝那这个饵美味!”
  “正是如此!一来此人有点惧怕秦王,二来他有心保存实力。所以不敢和秦王相拼。只要他感觉不到机会,就会立即挥师朝那。”公孙止道。
  嬴子婴看着侃侃而谈的公孙止,心中想起了当初李信之言,不觉有些欣慰,他说道:“上将军果然没看走眼!”
  公孙止想起李信,拭泪说道:“秦王也没看走眼!”
  “好!”嬴子婴拍了拍公孙止的肩膀,对他说道:“将你心中之计,详细的道来!”
  公孙止附耳朝嬴子婴说道:“可如此……如此……”
  ……
  阎泽潜伏在离城不远的山林之中,密切的监视着朝那城的动静。
  就如公孙止所言,不论是朝那还是秦王,对于阎泽来说都是诱饵!翟王董翳是什么样的人,阎泽很清楚,如他这种的人,如果失去利用价值,必然要被董翳斩除!
  他在与虎谋皮,谋取一张比老虎更为凶悍的龙皮!在阎泽看来,嬴子婴的威胁比董翳更大!若非嬴子婴倒霉遇见自己,凭借着他在关中的声望,董翳绝非是他的敌手!所以,只有把嬴子婴这个真秦王给杀了,以后才有机会谋取关中。
  至于这个机会,小得连他自己都不敢有半丝窃妄。
  “秦王啊秦王!你怎么就不去死呢?”阎泽每想到此处,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欲成王,先成寇!
  阎泽不过才落草,却就又虎头蛇尾的立马从良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让人唏嘘,让人纠结。
  静静的蛰伏,静静的等待。
  等待天明,等待破晓。
  当朝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朝那城的城门终于打开。无数的秦兵从城门涌出,迈步向西南走去。铁剑鹰士第一时间将这消息禀报给了阎泽,阎泽忍不住拍手大喜:“嬴子婴终于出城了!”
  他早猜到了嬴子婴要走,嬴子婴不是愚人,他既然知道自己投靠了董翳,就不难猜出泾阳、乌氏二城已经遭到了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留在朝那就是自寻死路!他肯定要回援二城!从方向来看,嬴子婴是准备先救乌氏城!
  “首领!我们先进城吗?”鹰士的副将朝阎泽问道。
  阎泽摇头说道:“嬴子婴既然离城而去,这朝那必然就是我们的了!先尾随看看!”
  看着秦军离去的方向,阎泽大手一挥,大军尾随着跟上。前面有铁剑鹰士传递消息,只要嬴子婴稍微露出破绽,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阎泽从早晨一直尾随至中午,期间无数探马来报,他都一直没敢动手。探马得来的消息:秦军防备森严,行军不快,周围到处都布满了骑哨,铁剑鹰士根本就不敢太过贴近。中午埋锅做饭之时,还派弓弩手堵住几处路口。
  “子婴小儿这么郑重,想来也是时刻防备着我军的偷袭。看来继续尾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如先拿下朝那!”阎泽不愿继续跟下去了,心中主意已定,立即挥兵回去。
  站在一颗榕树下,嬴子婴端着一碗稀粥,正小口的饮着,他旁边跪着一名军士,弓剑随身正是一名斥候。斥候禀告:“周围窥视的鹰士已经回头,斥候们追了一阵,被他们射杀了好几人,不敢深追!”
  赢子婴点头自语道:“看来阎泽是回去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嬴子婴立刻下令:“传吾军令,众军立刻出发,掉头去朝那!”
  “喏!”
  正在吃饭的秦军立刻起身,嬴子婴将后队改成前队,马不停蹄的向朝那赶去。
  直到黄昏,阎泽之军方至朝那。朝那城中,四门大开,城外号声一起,阎泽军蜂拥入城,阎泽一马当先,扬剑冲进城去。后面吊桥放下,阎泽让人赶紧拿下城墙。众兵爬上石梯,城墙上有火箭射下。城楼之中,金鼓齐鸣。四门烈火,冲天而起!城外有江翻海沸的喊杀声传来。
  阎泽大惊,举目四望,却见城墙边上尽是草垛。城墙之兵,不断的向下面抛射火箭,城中民屋,各处巷道都燃气通天的烈火。不过片刻,大火就蔓延到了整个外城!
  阎泽坐在马上,扬剑厉喝道:“中贼计矣!当速出城门!”
  众军闻言,立即朝城门奔去,可还未过吊桥,就见到城外有千军万马奔来。当头一员大将,手提大斧,耀武扬威的大吼:“阎贼何在!”
  阎泽仰天一声大叫,立即掉马回去。城墙之上,无数士卒探出头来,齐声高呼。沙太领军将冲出城门的士卒又赶进城去,城里大火已经蔓延开来,阎泽在一群鹰士的护卫下,在城里左冲右突,跟没头苍蝇到处乱窜。
  有人道:“东门无火!可去东门!”
  阎泽立即向东,结果东门一样有火。
  又有人说道:“西边人少,可从西门冲出!”
  阎泽又奔跑到西门,结果到了西门,看见外面黑旗招展,护城河边,嬴子婴提马扬戈,一副久候多时的样子。
  阎泽一口鲜血吐出,人差点晕厥。周围鹰士护卫着阎泽又朝北门而去,阎泽到了北门,发现北门烈火已经熄灭,城外兵少,阎泽擦泪叹道:“命不该绝!吾得以活命矣!”
  嬴子婴身畔,公孙止低声朝嬴子婴说道:“阎泽逃往北门了。”
  嬴子婴叹了一口气,说道:“兵力太少,无可奈何。我军从南而来,北面兵少,只能任他逃逸了!”
  此战下来,阎泽兵损失殆尽,天下无双的铁剑鹰士,大多葬身于火海。朝那外城,南城被付之一炬,西城和东城也烧了大半,整个朝那死伤无数,到处都弥漫着烤焦的臭味。
  “一场大火,不仅烧死了阎泽的几千兵马,烧死更多的还是百姓啊!”嬴子婴默默的站在护城河边,脸上无喜无悲。这场大火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早已经知道。当初公孙止献计的时候,是他点头首肯的。为了让阎泽中计,根本没时间将城里的百姓撤出。
  “只要将阎泽之兵铲除,秦王就能安全的回师泾阳!烧了半个朝那城,还是值得的!”公孙止向嬴子婴说道。
  嬴子婴笑了笑,心中想到:不论值不值得,终究还是要这么做。
  这就是他选择走的路,这条道路必然很血腥,很无奈,一路的荆棘,但他别无选择。


第一百六十章 授首
  十来骑护着阎泽向北逃窜,走了大约二十里地,人马疲乏,看后面追兵未至,于是都下马休息。
  阎泽坐在一颗大树下,口中饥渴难耐,招呼手下说道:“去周围看看有无水源!”。
  鹰士们四散寻找,没过多久,有人禀报,前面不远有一条小河。阎泽连忙让人去取水,自己闭目休息。阎泽头脑昏沉,不觉昏昏睡去,等惊醒之后才发现天色已阴。阎泽心惊道:“必然是睡晕了头!”
  环顾周围,发现鹰士们都不在身边。阎泽拔剑起身,小心观望着周围情况。过了一会,耳朵里听见有脚步声响,阎泽挥剑朝后一砍,身子急转,瞪眼一看,原来是一名鹰士捧着盛满水的头盔正迟疑着不敢上前。阎泽心惊,不知道为何鹰士此时方至。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心中起疑。正准备朝鹰士询问,却又感觉喉咙干渴,连说话都很艰难,喘了一大口气,阎泽才说道:“将水给我!”
  鹰士恭敬的递上了头盔,阎泽一脸戒备的接过头盔,低头一看,发现水中隐隐有红光,阎泽怒吼一声:“竖子安敢害我!”
  言毕,丢弃头盔,一剑朝鹰士砍去!鹰士措不及防,被阎泽一剑砍掉了头颅。鹰士之头滚落到地上,阎泽低头一看,却见血污之中那颗首级依旧瞪着大眼,似乎在看着自己!
  阎泽连退数步,胸膛不住的起伏。
  大树上一只乌鸦不停的在聒噪,阎泽转身朝周围看去,发现周围尽是死尸!阎泽一声大叫,努力的甩了甩头,再看之时周围依旧还是那副景色。心中惊惧不已,阎泽警惕着朝外面走去,走了没多久,阎泽突然听见一阵磨刀之声。
  阎泽隐藏在灌木丛中向外窥视,发现前面小河边上燃烧着篝火,有人在磨刀,有人在宰马!旁边的一颗小树上,还悬挂着一笼血淋淋的内脏!阎泽心思:“前面有人送血水给我,后面又在磨刀宰马,必然是想害我!我只有先下手为强!”
  想罢,阎泽一声怒吼,拔剑冲了出去。周围的鹰士不曾有防备,先被阎泽砍死磨刀之人,然后又杀死河边洗肉之人。不过片刻,河边的十来名鹰士就全部被阎泽杀光!
  阎泽杀死所有的鹰士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冒火,连忙蹒跚的跑到河边。双腿跪倒在岸上,阎泽捧起一捧河水,正准备喝的时候,才发现手里面的全是血水。双手一抖,阎泽将水一抛,瞪大眼睛看着河面,却发现河水之中有人朝自己对视。那人蓬头散发、一身血污,眼睛还冒着绿光!
  阎泽啊的一声叫!拔出剑拼命的砍着河水。等阎泽发泄完后,却突然发现头顶太阳晃得刺眼,哪还是天黑的样子!阎泽吐了一口鲜血,瘫坐在地上。再看那波涛汹涌的河水之中,晃晃悠悠的飘着一颗头颅!那头颅带着鹰盔、瞪圆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阎泽被吓得腿脚啰嗦,再看周围,到处是鲜血,无头的死尸、破膛的战马,血淋淋的内脏。构成了一副阿鼻地狱般的恐怖场景!
  “来人呐!快来人呐!”阎泽仰头大呼,可无人应答。
  他喃喃的自语:“我的鹰士呢?我的铁剑鹰士呢?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一只乌鸦飞到了小枝旁,啄了啄树上的内脏,然后叫了数声。不过一会,周围飞来一群乌鸦,不停的聒噪,飞来飞去,散播着不详之音。
  阎泽失魂落魄的看了看周围,突然醒悟过来,仰天长叹道:“吾必死于此处矣!”
  言毕,双目含泪,痛哭不止。
  河水哗哗的响动,有人拍马过河。阎泽惊醒,抬头一看,只见夕阳之下,有个女将涉水而来。
  “是她?”阎泽心惊,他想起了那天夜里那无数只拳头、那硕大沉重的脚板。
  “是你!”赵予看见了岸边披头散发的阎泽,那张惨白的脸和碧眼一眼就让赵予将他认出来了。阎泽咧了咧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颅,朝她惨笑道:“阎泽头颅在此,不知敢取否!”
  “嚯!”
  一声厉斥,手中长枪穿胸而过。阎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脸上流露出一抹解脱般的微笑,然后直挺挺的倒下。
  赵予割取了阎泽首级,拍马奔驰着朝朝那赶去。
  ……
  朝那城外,嬴子婴看着东南方向那层层雾霭,转身向公孙止叹道:“如救乌氏,泾阳多半不保。”
  公孙止笑了笑,说道:“即便直接去泾阳,泾阳城恐怕也已经失陷。”
  嬴子婴问道:“为何这么说?”
  公孙止说道:“董翳起倾国之兵伐秦王,岂不知泾阳乃秦王之根基所在?泾阳在南,朝那在北,有了泾阳就可以扼守内史通往关中的驰道!此乃兵家必争之地!秦王出征已经带走了泾阳城的多数兵力,泾阳城里不过一两千老弱残兵。纵然泾阳城池高大,奈何无兵可守,很容易就会被攻陷!”
  嬴子婴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又怎断定乌氏城不会被攻陷呢?”
  公孙止捋须一笑,说道:“乌氏城虽小,但陈巨将军有两三千精兵坚守,更何况此城归附已久,秦王名声早已传遍全城。一旦贼子攻城,城中百姓必然相助!与泾阳相比,乌氏城守住的机会更大,路程更近,秦王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嬴子婴道:“言之有理!”
  公孙止大袖一挥,又道:“纵然乌氏城破又如何?秦王大军刚败强敌,如今士气高涨!即便乌氏城破,依旧可以一鼓而定也!”
  嬴子婴仰头大笑,连道几声好字!即刻发兵,奔至乌氏!
  ……
  泾阳!
  这已经是攻城的第三天了,城中兵力渐疲,箭矢短缺,守城也越来越艰难。
  夜幕刚至,只听城下一通鼓响,乐阳之兵如潮水般退去。
  蒯彻一脸血污的走到冯英身前,朝他说道:“城上可用之兵已经不多,没有箭矢滚木就无法对城外的军队造成杀伤。如此一来,我军的所有优势已经消耗殆尽。泾阳城破是必然之事矣!将军何不——?”
  “住口!”冯英霍然转身,瞪着猩红的双目朝蒯彻说道:“秦王走时,将泾阳城托付给我!泾阳城乃秦王根基,绝不容失!当日我就说过,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冯将军!”蒯彻又叫,冯英不在理他,大步朝受伤的士卒走去。
  “唉!”蒯彻一跺腿,无力的长叹一声。任凭他口才了得,也无法说服犹如犟驴一般的冯英。
  蒯彻心中苦笑:冯英这人,以往也不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可一当遇见他认定之事,就十头牛都拉不回啊!
  蒯彻唉声叹气的走下了城楼,准备招呼民夫吃饭。人刚下了石梯,就听见有人朝他问道:“先生可是为劝服不了冯将军而忧心?”
  蒯彻一声惊咦,定睛一看,阁楼上走下一个一脸乌黑的女子,全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蒯彻鼻子抽了抽,心中断定,这必然是粪味!于是朝女子问道:“尔何人?为何知道此事?”
  女子用她那乌黑的手在她那乌黑的脸上一抹,咧嘴说道:“秦王落难的时候,我曾服侍过他。我夫从韦佗,先生唤我戚氏即可!”
  “韦佗?”蒯彻记得此人,此人同沙太一样,以前都是黄口山的匪徒,如今更随赵予投靠了秦王,还受到了重用。蒯彻心中了然,朝女子问道:“你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有方法教我!”
  “不敢!”美丽姐咧嘴一笑,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蒯彻闻言心中大赞,眼中对这女子立即高看了几分,遂恭敬的请教道:“愿闻其得!”
  美丽姐说道:“冯将军之所以死守泾阳,不仅仅只是他向秦王做出了承诺。最主要的是他认定了泾阳城乃秦王根基所在,先生只要让他明白秦王根基不在泾阳即可!”
  蒯彻眼睛一亮,立即醒悟过来。他对这个女子越见的感到佩服,有心想试探她,又问道:“敢问秦王的根基不是泾阳却又是什么?”
  美丽姐笑了笑,说道:“先生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蒯彻摆出一副侧耳恭听的样子,美丽姐只好说道:“大秦立国百年,经营关中这么久,这泾阳一个小小的城池又怎能说是秦王的根基之地啊!秦王真正的根基是在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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