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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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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子婴答道:“然!”
  那将随即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士卒皆放下武器向前跪拜,他亦翻下马背,朝着嬴子婴跪拜道:“罪将冯英参见秦王。”
  “冯英?”嬴子婴心中一惊,拍马向前。走至那将身前,低头下看,地上那将灰头土脸,头盔都未带,铠甲上尽是暗褐色的血污,伏在地上默不出声。
  “冯英,你为何至此?莫非泾阳已失?”嬴子婴朝冯英问道。
  冯英泣道:“末将无能,终究没守住泾阳。请秦王赐我一死!”
  说罢,在地上不停的叩首。嬴子婴没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背后来人。后面蒯彻也是一脸的风尘,他低头朝嬴子婴拱手道:“见过秦王。”
  “泾阳到底如何?你向我一一道来!”嬴子婴朝蒯彻说道。
  蒯彻微微沉呤,开口说道:“自秦王走后,翟将乐阳领大军从泾河袭来,……”
  听蒯彻讲完,嬴子婴点头说道:“你做得没错,泾阳既然无力再守,那就不要死守。”
  嬴子婴转身看向冯英,朝他呵斥道:“泾阳城失了又能如何?失了再把它夺回来不就行了?我临行之时让你驻守泾阳,就是看你冷静沉稳,能知道进退!你怎么却一时糊涂起来?区区一个泾阳难到就能让你和蒯先生丧命吗?”
  “秦王!我——我——。”冯英一脸泪痕,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答话。
  嬴子婴翻身下马,用手拽起冯英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拍着他身上灰尘说道:“你要记住,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死了就不能在思考,活着或许能让自己找到方法脱离困境。知进退、明得失,乃为将之道。”
  “秦王——!”冯英心中大动,忍不住矢口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随我回乌氏!”嬴子婴板着脸着爬上马背,朝冯英喝道。
  “喏!”冯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大吼着回答。
  正当嬴子婴正准备掉转马头的时候,背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颤道:“王兄!”
  嬴子婴一回头,却见黑色旗帜下面,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的朝他跑来。百里伊水飞快的跑到嬴子婴马下,抬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愣愣的看着嬴子婴,两只大眼睛里泪花不住的颤动,鼻子上还挂着半截灰色的鼻涕,小嘴巴瘪着,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
  嬴子婴微微一笑,俯身将小家伙抱上马背,低声问道:“小伊水,想念王兄了吗?”
  小伊水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道:“你出征之后,好多的坏人来打我们。城墙上面死了好多人,我好担心你,好害怕。呜呜……”
  “不会有事的,有王兄在,不要害怕。”嬴子婴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道。
  “嗯!”小伊水点了点头,她将头缩在嬴子婴怀里,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呼声。嬴子婴低头一看,这小家伙想必是累急,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看着小伊水沉睡的小脸,嬴子婴心中涌过一道温情。他扯过背后的披风,将小家伙裹住,然后将马鞭一扬,马儿迈动着四腿便向前跑去。
  秦军足足走到天黑才回到乌氏,乌氏城头闪动着无数的火把,赵予按剑站在城墙上,她伸着脖子望了好久,直到吊桥被缓缓放下,她才如风一般跑下城墙。
  护城河边,陈巨躬身站在一边,他的身前就是刚跳下马背的嬴子婴。等嬴子婴下马之后,陈巨连忙从嬴子婴手里接过百里公主,百里公主睡得太沉,到现在还未醒过来。赵予跑到了嬴子婴身边,她伸出手本想将接过百里伊水,不知道嬴子婴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他却将百里伊水递给了陈巨,赵予伸着手愣在那,直到后面的沙太叫喊才让她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进城的秦王和众将,赵予心中涌过一阵苦涩。除了沙太,竟然没有一个秦将看她。她在心中问道:“秦王,莫非你也没看见我吗?”
  夜风很冷,赵予感觉到浑身发凉。沙太的喊声惊醒了她,她道:“我们也进城吧。”
  进城的路上,赵予告诉沙太自己杀了阎泽,沙太惊喜的说道:“太好了!没想到阎泽这个贼子竟然死在了山主手里。秦王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他会高兴?”赵予心中也高兴起来了,夜风再吹过,她也不觉冷了,反而觉得很清爽。
  第二日,嬴子婴召集众将,赵予便献上了阎泽首级。嬴子婴知道后果然很高兴,还勉励了赵予两句。赵予也很高兴,可等她回到将位的时候,才发现她身畔的将军没一个带笑。秦王所倚重的蒯彻、冯英,才回到秦王身边的旧臣公孙止,麾下的陈巨、察哈尔、杜袭等人,都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坐着。过了一会,公孙止朝秦王进言说道:“古来男子征战沙场,女子在家种田。封一女子为将,是否有所不妥?”
  嬴子婴说道:“赵予将军弓马娴熟,又为何不能为将?吾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只要有才能者,皆可用之!”
  公孙止见嬴子婴态度坚决,又转身朝赵予问道:“你之职责是保卫秦王,就要紧随君王身畔,为何这么久才来见秦王?”
  “我!我……”赵予不知所措,举头四望,所有人都沉首不语。
  嬴子婴说道:“赵予将军不识路途,来迟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她还取了阎泽首级,了却一个大患。公孙止你退下吧!”
  “喏!”公孙止躬身退下,回身时还侧头看了赵予一眼。
  赵予垂着头,手紧紧的握着。她明白这些秦将为何敌视她,但她无计可施。
  嬴子婴看了赵予一眼,开口朝众人说道:“整顿好城中兵马,三日后征讨泾阳!”
  众将精神一振,齐声道:“喏!”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对阵
  数日后,一封战书被送到了泾阳城里。乐阳看后将战书递给王庆,王庆观后说道:“我等坐拥泾阳这种坚城,又何必出城野战?以伪王现在的兵力,必然是攻不下泾阳!”
  乐阳冷冷的说道:“不然!吾等负翟王之令前来,是要剿灭贼寇,不是龟缩于城中。伪王既然下了战书,那此役就是一举歼击敌寇的好机会!王庆将军,吾出城之后,你看守泾阳,吾若胜自当回来,吾若不胜也有首级回来!”
  王庆讥讽的一笑,抱拳朝乐阳说道:“好!愿乐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乐阳一抖披风,向士卒吼道:“取我大铁戟来!”
  一望无际的荒野,摇曳着葱绿茂盛的野草,无数的兵戈晃花了眼,无数的脚板踏平了整个荒原。等到风过云散,旭日刚升之时,一条黑线起伏在地平线上,黑线缓缓涌动,拉长变大,最后变成铺天盖地的浪潮,直朝原野扑来。狰狞的面孔,嚣张的脚板,带着一股势必要踏平野草的气势,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
  战马在奔跑,人头在晃动,一杆大纛穿过了云霄,烈烈展开,斗大一个乐字迎风而动。大纛下面,乐阳手按双戟正伸颈远眺,他盔缨鲜明,护心镜闪亮,一马横在阵前,当真是威风凛凛!
  眼光的那头,是一望无际的黑。似有煞气凝集在那,冲得头顶云烟散尽,露出一方碧蓝色的天!
  嬴子婴带着麾下数员猛将立在阵前,看着对面那位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嬴子婴也忍不住心生赞叹:“好气魄!”
  将阵形一字铺开,乐阳拍马走进场中,手中大戟一指,高声喝道:“乐阳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对面小将!休得猖狂,让沙太来会会你!”沙太提斧出阵,抖擞精神,直朝对面冲去。嬴子婴看后暗暗点头,沙太武艺不俗,正好来试一试这小将的分量。
  乐阳也不答话,胯下战马一声长嘶,直朝沙太冲去。背后翟军提枪高呼:“乐将军!”
  嬴子婴将手一举,战车之上,几面大鼓顿时响起震天的鼓声。背后秦军亦大声高呼,两将如两块飞石,“嘣”的一声撞上!两样武器之间,无数的火花四溅。
  沙太大斧势大力沉,走的是大开大合,威猛刚强的路线。乐阳手中双戟,重约六十斤,双戟并举,其威势绝不在沙太之下!两将交手不过一个照面,心中已经有了底细。
  两匹战马齐头奔驰,马上两将提着斧戟不停的相撞,二将大声咆哮,呼声如雷,不过刹那,二将就已经交手了十多个回合。渐渐的,场中一人声音越来越高,一人喘息越来越重,双戟在大斧上狂砸,不过几下,沙太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他如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座下的战马都在乐阳的巨力下不停的打颤。
  沙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他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将的面庞,其面庞上的那条伤疤犹如狰狞的蜈蚣,似有无数双脚在面上攀爬。二将相斗,亦是生死相搏。可他从对面那将的眼神里面,看出一股决然勇烈的死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犹如一个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沙太胸口飞疼!
  沙太脸上尽是汗水,他鼻息渐重,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等他再一次撑开了乐阳的双戟,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腹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嘣脆!鲜血突然就从嘴角溢出,他的瞳孔缩小,视野里越来越难以扑捉到那双铁戟的痕迹。
  正在观战的嬴子婴亦是越来越心惊,他没想到,凭借沙太的勇武竟然抵挡不住乐阳二十个回合!他已经看出了阵中沙太吃力的样子,如果在这样下去,沙太必然会被乐阳活活劈死!嬴子婴转身一看,背后有冯英、陈巨、杜袭、察哈尔、赵予等将。嬴子婴的目光停留在察哈尔的脸上,察哈尔点了点头,立即提枪出阵。
  场中的沙太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大斧被乐阳的双戟震飞,大戟向下劈砍,沙太一滚身,座下的战马被乐阳一戟砍爆。乐阳正欲杀死沙太,却不料对面又奔来一将!手中的长枪一递,正好拦在乐阳面前。
  乐阳哈哈大笑,将头盔一手拔掉,提戟高呼道:“意欲车轮战吗?不用那么麻烦,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察哈尔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挺枪便向乐阳刺去,乐阳狂笑着冲来,身子竟然不闪不避!不过刹那,两匹战马毫无花哨的撞在了一起,而乐阳却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躲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枪。手臂向外一张,长枪从乐阳肋下穿过!
  察哈尔脸色大变,连忙抽枪回来,可双臂用力,那枪在乐阳肋下却纹丝不动。乐阳高举大戟,向下用力一劈,察哈尔手中的长枪顿时断成了两截!察哈尔在枪断之时,坐骑却又突然跪倒。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察哈尔战马的脖子上被插了一支小戟!
  不过一个回合,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蛮将就败在乐阳手下!
  须臾之间,嬴子婴手下最勇猛的两员战将皆败于敌手!嬴子婴心中大惊,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来,凭借察哈尔的武勇,即便是遇见天下无双的项羽也起码能打个二三十回合吧!可现实是,这个素未谋面的翟将竟然一招就打败了察哈尔!嬴子婴心中的震动简直无语言表!
  嬴子婴将手中长戈一举,背后的秦将如潮水般涌出。刹那间,两股军马在这荒原之中就展开了生死的血战,察哈尔和沙太趁着兵乱,赶紧逃了回来。嬴子婴背后三员猛将齐出,冯英、陈巨、杜袭三人围战乐阳。
  场中乱战,蒯彻谓嬴子婴道:“如此乱战,要分出胜负实在是不易,吾王可上左侧的那处山丘,居高而望远,击敌薄弱之处,必然可击败贼军!”
  嬴子婴听完之后,果真退避山丘,站在高处一望,下面情形一目了然。于是嬴子婴调遣兵马,从敌军薄弱处进攻,乐阳军果真抵挡不住。秦军亦越战越勇,渐渐将翟军逼退到下面的洼地。
  乐阳在阵中左冲右突,三员秦将根本拦不住。他在场中奔驰了良久,却发现秦军是越来越多,翟军在节节败退。厮杀良久,乐阳也有些力疲,经过再一次冲击,他已经感觉得到秦军的阵形越来越难以冲破,自己仿佛被无数的丝网裹住了,好像天空之中有一双眼睛能看穿战场上的虚实,秦军击虚避实,翟军完全抵挡不住。
  厮杀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有眼尖的士卒向乐阳禀告:“离战场约有半里之地,有一处土丘,上面旗帜飘扬,必然是贼首站在上面观其战!”
  乐阳大怒,招呼背后的数百骑直朝山梁上奔去。路上杜袭意图拦截,被他一支小戟穿透了肩窝,陈巨持刀赶来,被乐阳一戟砍翻。三百余骑直冲山梁而来,蒯彻脸色大变,不知道乐阳是如何从军阵里面挣脱出来的。他立即对嬴子婴说道:“贼将来矣!这个山丘太矮,我军兵力不足,秦王可暂避!”
  嬴子婴也知道那敌将勇武,不敢和乐阳交战,只好避其锋芒。乐阳奔至山丘之下,山弯处一员蛮将又冲了出来,原来是察哈尔赶至。乐阳大喝一声,提戟同察哈尔交手。二将打了十来回合,察哈尔抵挡不住,乐阳背后三百余骑直冲上来,察哈尔只好退避。
  乐阳正准备上山,身后亲卫喊道:“贼寇向西去了,将军可向西边追击!”
  三百余骑绕过山丘,直向西边奔去。嬴子婴在前面逃逸,突闻后面追兵渐至,咬牙朝蒯彻说道:“来敌是骑兵,逃是逃不了的,不如转身和他们一决死战!”
  蒯彻急道:“秦王身边不过四五百步卒,如何是那些骑兵的对手?不如这样,赵将军保护秦王从北而走,不远处便是鸡头山,那里山岭众多,秦王只要躲进山岭便可无忧矣!我领着步卒渡泾河,引开贼子!”
  嬴子婴道:“如今乃是夏季,泾河水深,如何能渡河?我绝不弃先生而去!”
  蒯彻跺足道:“我自有办法渡河!秦王可速离!”
  看嬴子婴还是不信,蒯彻高声朝赵予吼道:“还不快带秦王离去!”
  赵予点了点头,提枪朝嬴子婴坐骑臀部一拍,战马痛嘶一声。赵予策马向北,弯腰用手抓住秦王战马的缰绳,用力一扯,马头生生被扭转过来。
  背后风沙扬起,乐阳纵马赶来。蒯彻脸色一变,立即朝泾河奔去。此地离开泾河不远,几百人奔至泾河,看着那宽阔激流的水面,一个个都犹疑不决。蒯彻将身上的衣服一手扯掉,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身后士卒看蒯彻都跳了,于是咬着牙巴也一个个跳进了泾河之中。乐阳的三百铁骑奔至,勒马在岸边,看着水里面激荡的水花,乐阳冷哼一声,道:“射箭!”
  岸上的骑兵取下骑弓,搭箭朝水里射去。血水很快就染红了泾河水面,乐阳左右看了一下岸边,发现岸上就只有一匹马,他追击的时候明明看见有三四人是骑马逃的!心中起疑,乐阳转身回看,却见北边路上,两只黑点渐渐消失!
  乐阳怒吼一声,勒转马头,单骑直向北奔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激战
  幽深的山林,有一股轻微的喘息声在微微颤动。草叶晃动,露滴从叶尖坠下,触及肌肤,给人一种凉彻心底的冷意。五指用力,扣进掌肉,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五指间挣扎,意欲咆哮而出。然而,吸进肺部的气息却将这种挣扎生生的憋回肚里,脑子中有千万的声音在告诉他:要镇定!要镇定!要——一坨鸟屎悄然滚落。
  嬴子婴仰头怒视,头顶一只山雀正惬意的伸展着翅膀。身子稍动,气息稍乱,外面横戟探视的乐阳就发现了些许端倪。他踏着青草慢慢走进,弯腰在一堆灌木从中捡起一条丝绦,他皱眉凝视,心中确认,这就是那秦王身上的束甲丝绦!秦王肯定在这,虎目四射,乐阳张嘴厉喝道:“狗贼!出来!!!”
  声音颤动,在林中来回激荡,惊走鸟雀无数,震落许多枯叶灰尘。乐阳灰头土脸的咳嗽几声,捂住鼻子用手不停的扇扇。嬴子婴目光一冷,心道:“好机会!”
  他躬身欲出,身畔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嬴子婴转头,赵予焦急的指了指外面,手上再一次用力,嬴子婴只好不甘心的蹲了下去。嬴子婴静下心来,顺着赵予的指尖,皱眉望去,这一次嬴子婴终于发现了他将才没注意到的地方。乐阳的右手一直按在他的腰兜里,那里插着无数的小戟,只要嬴子婴有所异动,那些小戟肯定会飞出。
  “莫非是鸟屎扰乱了我的心境?”嬴子婴心中暗思。
  却在此时,一只手轻轻的伸到他面前,手中捏着一方丝帕,手指微颤着将嬴子婴脸上的鸟屎轻轻拭去。嬴子婴回首望去,却见赵予在身旁含羞低头,洁白的脸上透着一丝娇红,愈加显得娇艳不可方物。嬴子婴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这个杀伐决断的女将此时流露出的小女儿形态让嬴子婴大为惊讶,在他脑海中,丝帕跟面前的这个女子可能扯不上一点关系。她披甲上阵,身上怎么还有这东西?
  赵予心中窃喜,沉思道:“戚氏说得果然有几分道理,我再怎么奋勇杀敌,他只会将我当成是他的部下。只有流露女人的那一面,他才会对我另眼相看。”
  嬴子婴读不懂女人的百转柔肠,他心中焦急,这乐阳似乎认定了他们二人藏身在此地,一直在这徘徊寻找。再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被他找到!
  “如之奈何?”嬴子婴咬牙沉思,这位翟将武艺非凡,竟然连察哈尔都不是他的对手,仅凭赵予和自己又怎能敌他?先败沙太,再败察哈尔,勇战三将,此人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打败了嬴子婴的所有部将!如此武力,嬴子婴从未见过。他在心中想到:“莫非此人比项羽还厉害?”
  心中不自觉的就起了一丝畏惧之心,所以即便有两人在,他却丝毫不敢同此人交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乐阳依旧在寻找,嬴子婴也依旧在等待。
  等待——
  荒野之中,伏着无数死尸,残破的旗帜,流淌的鲜血,苟延残喘的士卒,无一不在表示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大战。翟军朝着泾阳城不停的溃败,主将的离去将这只军队带上了绝望的深渊,再无一丝获胜的可能。数员偏将且战且退,背后秦军疯狂的追击,没多久这处血腥的战场就只剩下死尸了。
  沙太挣扎着从死尸中站起,他一脸血污,腿脚蹒跚,举目四望,有一轮残阳在慢慢的坠下山巅。微风拂过,带着一丝腥甜,闻之想作呕,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越见的模糊。
  一脚踢飞了挡路的死尸,沙太提着大斧艰难的前行着。四处死尸,唯有他一个活人。满目狼藉,战场上弥留着说不出的凄凉。他的呼吸很重,跟老牛拉破车一般,他一只手按着胸脯,那里没有伤口,却疼得他嘴唇不停打颤。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额头的汗水不停的下滴。
  五脏六腑震伤,如果不及时休养,很可能会留下暗疾。留有暗疾的武将永远入不了巅峰,武艺不仅不会提升还有可能下滑。沙太知道,他的脏腑已经移位,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他从嘴里吐出的就不是气了,而是血。
  斗大的汗滴不停的下坠,他一步步向前挪移,终于走出了那处战场。凉风刮面,短髯抖动,大道上奔来一道黑影,疾如闪电。黑影奔至沙太面前,不停的打着响鼻。沙太心中一动,走到黑影面前,伸出了手悄悄的碰了一下马鬓,黑影焦躁的踢着地面,却未曾抗拒沙太的触及。沙太心中大喜,嘴里说道:“烈风啊烈风,没想到你竟然让我摸着了!不容易啊!”
  说来心酸,这匹战马是山主的坐骑,平时骄傲得跟什么似的,在黄口山,能接近烈风的除了山主,就只有鄂诨先。平时里沙太想和它亲近,没少挨它踢。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烈风竟然没阻挡沙太的抚摸。傻大个忘乎所以,咧着嘴呵呵的傻笑。烈风突然一声长嘶,打断了傻大个的臆想。马头转向,不停的扬蹄长嘶,似乎在告诉沙太什么。
  沙太摸了摸头,这才想起,问马道:“山主呢?你怎么又弃主私逃了?”
  烈风当然不懂人语,它将马首一低,向左一个横扫,措不及防的沙太被马首一绊,人就倒在马脖子上,烈风将头一举,沙太就滚落到了马背上了!四蹄迈动,黑马如风一般朝西北跑去。
  沙太龇牙咧嘴的伏在马背上,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一下浑身是说不出的疼,说不定又震动内伤了。看着胯下的骏马如风一般的驰骋,沙太惊问道:“莫非你还想私逃?好一个畜生!果真忘恩负义,山主对你这么好,你还想拐着老子跑!快给老子停下!”
  马是不懂人话的,沙太的废话简直就是对马弹琴。如果烈风知道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鄙视此人,就你那德性还值得我这千里驹来拐?果真是恬不知耻!
  烈风奔走不久,旁边的丘陵里又转出一员提枪的将军。察哈尔目送战马奔远,心中若有所思,然而他想了想,却掉转马头,策马向南朝泾阳去了。
  山林里,嬴子婴手持长剑正对着乐阳。乐阳也眯眼觊觎他,脸上那条狰狞的伤疤不停的跳动,眸子里的火焰在疯狂的燃烧。——在快要被找到的时候,嬴子婴自觉的跳了出来。
  “秦王子婴?”乐阳冷冷问道。
  嬴子婴点点头,答道:“我是。”
  乐阳咧嘴笑了笑,眼里燃烧的火焰更甚!他手举大戟,不再说话,劈面朝嬴子婴砍去。大戟带着爆裂般的风声,呼啦着横劈了过去。嬴子婴瞳孔一缩,脚向后小退半步,双手举剑向前一挡。只听见“嘣”的一声,嬴子婴只感觉到虎口一麻,长剑就离手而去。
  嬴子婴仰面倒下,大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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