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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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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伊水不过是个小女孩,她哪知道什么大事,如今听陈戈这么一说,她也惊慌道:“我也想救将军,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陈戈朝百里伊水说道:“公主可派你身边的亲信出山询问,山外人知道公主在此,必然不敢杀我!”
百里伊水听后果然同意,让戚氏持她的玉坠下山去见外面的秦兵。戚氏下山之后,便向察哈尔等人说了公主也在山上。察哈尔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公主也在山上。此时陈戈挟公主龟缩在山上,却让他们如何是好?
李左车听后笑道:“必然是那陈戈以为秦王是要杀他,不如这样,我一个人上山,劝那陈戈下来!”
赵予脸上一变,说道:“陈戈有公主在手,你一定不要激怒他!小心他鱼死网破!”
李左车点头说道:“诸位放心,我一定将公主完好带回。”
赵予听后点头同意,李左车于是同戚氏一同上山。途中,戚氏朝李左车问道:“秦王为捉一人而派这么多兵马,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
李左车答道:“要捉陈戈,只需一人足矣!秦王之所以派这么多人,是为了杀鸡儆猴!”
戚氏脸色一变,疑问道:“秦王当真要为这点小事而杀大将?”
李左车点了点头,说道:“秦王如今收复北地,手中兵马太杂,军纪败坏,秦王欲取陈戈首级来震慑那些新归附的将军。”
戚氏说道:“看来陈戈也是有所察觉。”
李左车突然驻足,朝戚氏说道:“公主如今为秦将,她又是赵国的公主,难免不遭利用。为何公主始终不愿跟我逃走?”
戚氏犹疑了半响,方才低声说道:“不出所料,公主是喜欢上了秦王!”
李左车张嘴“啊”了一声,手中的马鞭一下子坠落到了地上。
过来好半天,李左车才反应过来。他苦涩的一笑,说道:“公主意气用事,将来必会害了赵王!秦王崛起,哼哼,到时候天下诸侯岂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赵国与秦国接壤,如果项羽一封令书,赵王怎敢不服从?”
戚氏低头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左车捏拳说道:“必须让公主回国!如果让公主留在秦王身边,到时候赵王必受其害!吾听闻陈余都反了,项羽一直在找机会铲除六国王族,如果他得知赵国公主在秦王身边,他就有了对付赵王的理由!”
戚氏点了点头,朝他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如果需要,你可去找韦陀。还有沙太,他虽然受了秦王大恩,却不会忘旧主,你陈说厉害,他也会助你!记住,不要在找鄂诨先,他并非赵人,未必会助你。”
李左车点头称是,戚氏停下步伐,指着前面说道:“陈戈就在前面,你自去见他!”
李左车微微一笑,昂首挺胸,大步向陈戈走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如此
天意难测,人生几何?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只可惜错过了这大好的时节。”窗外淫雨霏霏,有人望雨而感。
攻取镇原,夺下义曲,本欲挥鞭北上,却因天灾而裹足不前。大好良机,却这么白白放弃。让人感怀让人无奈,然而命运这东西是最猜不透的。纵然如公孙、蒯彻这样的智者也只能跟着一起嗟叹神伤。
嬴子婴背对着二人,说道:“我累了,你们二人也先回去休息吧!”
“喏!”公孙止抱拳离开,蒯彻却坐在席上一直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嬴子婴突然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心有疑惑!”
蒯彻点了点,直言不讳的说道:“秦王派遣三千骑兵去捉拿陈戈,莫非是想杀了他?”
嬴子婴摇了摇头,说道:“陈戈有罪,但罪不致死。我又为何要杀他?”
蒯彻沉凝一会,说道:“是不是各路义军不好掌控,秦王需要用陈戈将军之头好震慑一些漠视军规之人?”
嬴子婴微微一笑,问道:“先生认为我是那样的人?”
蒯彻咧嘴一笑,答道:“不像。”
嬴子婴长叹一声,说道:“如果我有这种狠劲,当初就不会不采纳先生的计谋了。”
蒯彻接口道:“如果秦王有这般狠劲,也许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下场了。”
嬴子婴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蒯彻,唇角微弯,笑问:“先生还是在怪我吗?”
蒯彻突然泄了气,皱眉说道:“其实秦王早猜到会有今日,却还是这么做了,这才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嬴子婴走到蒯彻身边,手指门外,说道:“公孙止明白!”
“哦?”蒯彻颇为疑惑。
嬴子婴笑道:“公孙止明白我为什么要派三千骑捉拿陈戈,他也明白当初我为何不用先生之策。”
看着蒯彻脸上似有不信之意,嬴子婴才幽幽叹道:“我并非说先生不如公孙止,而是指公孙止比先生更会洞悉人心。先生能看透这天下大势,这一点公孙止不如你。但某些见微细节,先生却比不过公孙止。就比如说我为何要派这三千兵马,公孙止想必是明白,才会离去。”
蒯彻若有所思,点头道:“那敢问秦王到底是何用意呢?”
嬴子婴没直接回答蒯彻,而是问他:“你看察哈尔这人如何?”
蒯彻想了想,说道:“察哈尔武艺超群,虽是异族却谈吐不凡,殊为难得!”
嬴子婴笑了笑,又问:“先生观此人是那种只会逞匹夫之勇的人吗?”
蒯彻摇了摇头,嬴子婴张口说道:“察哈尔并非一介匹夫!你认为那日大战,察哈尔当真敌不过乐阳吗?”
蒯彻犹疑了一会,说道:“两将争斗,拼的不光是武艺,最主要还有气势!乐阳先败沙太正是气势大涨之时,察哈尔大意败北也情有可原。”
嬴子婴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暂且不说这个,那日若非沙太赶到,我必遭乐阳毒手。然而察哈尔却是傍晚才回到军中!他的行径难道不可疑?”
蒯彻小心的问道:“秦王是指察哈尔知道秦王有难,却不来救?”
嬴子婴说道:“此事只是臆想,没有证据就不足断定。我让他领三千兵前去捉拿陈戈,在他临行的时候,我让人吩咐他,让他见了陈戈就取下他的首级!我之所以让赵予随行,也有监测察哈尔之意。如果察哈尔毫不留情的杀了陈戈,那证明此人并无异心,到时候赵予自当制止。如果察哈尔磨磨蹭蹭不敢杀陈戈,那赵予和随同的三千骑兵,就会取下察哈尔的首级!”
蒯彻眯眼说道:“秦王使陈戈为先锋取义渠,就足以证明秦王看重此人,如果察哈尔领命杀了陈戈,证明察哈尔一心归顺,不怕得罪秦王部将。如果他犹豫不决,证明此人瞻前顾后,心思定然不纯!”
嬴子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察哈尔毕竟是个羌人,冯英还跟他有血海深仇,我担心此人以后会坏我大事!”
蒯彻点了点头,说道:“秦王有心了,毕竟屠族之事,血仇已经结下了。就看察哈尔放不放得下了!”
“但愿他已经放下了!”
……
山林之中,李左车一步步走向陈戈。陈戈见李左车一人上山,脸上的戒备渐松,张嘴喝问道:“你何人?”
李左车立定在陈戈面前,突然摇头失笑。
陈戈一脸难看朝李左车吼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为何如此不智?”李左车慢悠悠的说道。
陈戈问道:“我哪里不智了?别装腔作势的,有话直说。”
李左车收敛笑容,拢袖作揖朝陈戈说道:“如果我是将军,就不会在山上躲避,还拿公主去试探!将军想干什么?想谋反吗?山下是三千大军,将军后面的道路也已经被山洪堵住,本就已经退无可退。将军掌控公主,岂不是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到时候三千大军一出,将军欲往何处?更何况!将军做好了背叛秦王的准备了吗?”
李左车最后一句,问得极为大声。陈戈闻颜色变,期期艾艾的说道:“谁说我要背叛秦王了?只是秦王要杀我,我又怎么办?”
李左车听到陈戈所言,心中断定,单凭这一句话,这事情就已经能平息了。他正色说道:“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秦王还未必要你死,将军又怎能断定秦王要杀你呢?”
陈戈手指山下,说道:“连大军太派出了,这不是要杀我吗?”
李左车鼻子一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将军仔细想想,秦王真要杀你,用得着派这么多的兵马吗?”
陈戈一拍脑袋,自语道:“是啊!秦王要杀我,干嘛派这么多人?”
李左车又道:“秦王派这么多兵马,其中用意,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如今将军自缚双手下山,或许不会死。如果你扣押公主公然反抗的话,那倒是必死无疑了。言以至此,将军听与不听都随你!”
陈戈看了看李左车,又看了看旁边的百里伊水。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决心已下。于是他走到百里伊水身旁,朝她磕头说道:“末将已经犯下大错,却还心生妄想,又差点犯错!还望公主恕罪!”
小百里愣愣的看着他,朝他低声的说道:“将军,地上湿滑,你还是快起来吧!”
陈戈头在泥巴里碰,爬起来又朝李左车跪倒,说道:“敢问先生姓名?”
“我叫李左车!”李左车回答道。
“先生今日为我解惑,无异于救命恩情,如若陈戈不死,这恩情日后必当报答!”言毕,以头触地,连磕了好几个头。李左车连忙将陈戈扶起,正色朝陈戈说道:“我观将军也非什么大恶之人,秦王必然不会轻易杀你。你下山之后,不管遇见什么情况,都不要辩解,只等回了义渠,秦王自然会为你定罪!”
陈戈听罢神色大定,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招呼好身边的士卒,然后背负起百里伊水,大步朝山下走去。
山下,察哈尔手按弯刀立在大军阵前。在他身畔,赵予提着长枪漠然不语。
几千人犹如雕塑一般不动,天上淫雨霏霏,身上的衣甲早已经被打湿。周围围有好些百姓,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远远的围观着这群士卒。
察哈尔并未赶走这群百姓,这群百姓里面还有不少的秦兵,等解决了陈戈之后,他会用骑兵护送这些百姓回到义渠。
雨,越下越大。天上的云层之中,隐隐还有沉闷的雷声。
直到天上一道雷电闪过,白晃晃的惊剎了周围的人群。山上小道上,才慢吞吞的走下不少士卒。说走都有些不适当,用爬还好一点。山路上的泥土早已经湿滑,一脚踩下去就很容易踩垮。从山上下来的这些士卒,身上不知道粘了多少的泥巴,整个跟泥人似的。
李左车在几个士卒的牵扶之下,跳下了泥坡,在他的背后,陈戈正背着小百里艰难的下移。
赵予一直盯着察哈尔,她看了这人半天,竟然没见到他动过一下,而且就这样站了三四个时辰了!赵予站在他的背后,看不清的察哈尔的脸。就在赵予以为他是不是在雨天也能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前面那人终于动了。察哈尔的手掌又握了一下腰间的刀柄,这个动作虽然微小,但赵予一直在观测他,所以这个动作被她一收眼底。
陈戈看见了前面肃立的兵马,瞳孔微微一缩,他蹲着放下百里伊水,回头朝李左车一瞥,李左车正微微点头。陈戈深吸了一口气,目视着前方,大步走了过去。
察哈尔冷冷的盯着陈戈,看着他走近,等离走到离他不过五米的时候他方问道:“你就是陈戈?”
陈戈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蛮将,他答道:“我就是陈戈!”
察哈尔点了点头,口里突然一声厉喝,纵马飞驰,弯刀出鞘。雨中一道白芒闪过,陈戈的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这人二话不说就要取他的性命。看着那锋利的刀锋,陈戈知道他能躲过,但是他终究没有躲,他叹了一口气,却将眼皮闭上。
电花火石之间,陈戈的皮肤都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冰寒。
刀风割面,突然旁边一声力斥,一柄长枪如闪电飞至。陈戈听闻风声,将眼一睁,正好看见枪尖击退了刀身,一起坠落在地。
面上无伤,陈戈却觉得火辣辣的疼。
第一百七十五章 解结
“你要阻我?”察哈尔霍然转头,如狼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赵予。赵予似混不在意,她用手抚摸着马脖子道:“并非我要阻你,是秦王要阻你!”
“秦王?”察哈尔稍加思索,便立即明白过来。他用眼深深的盯了一眼地上的陈戈,这才勒马转头,举手喝道:“护卫百姓,回义渠!”
几千骑兵大声应喏,不少人跳下马背,腾出战马帮助百姓装载东西。数千人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艰难的朝义渠走去。
等察哈尔走远,陈戈这才用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他看着迎面走来的李左车,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不是听闻先生解惑,又怎知秦王用意?”
李左车没回答他,而是抬起头幽幽问道:“你看今夜还会下暴雨吗?”
陈戈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头上乌云已经薄弱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李左车问这个有何用意,他还是恭敬的答道:“云将散开,雾霭也去,这天应该是要晴了。”
李左车眯眼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道:“不然!你仔细听听,云中尚有雷音,半夜必下暴雨!陈戈将军,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并非秦王肚子里的蛔虫,又怎猜得到秦王的用意?到了义渠,你的生死自然会明了!”
陈戈侧耳听了听天上沉闷的雷声,看着已经走到前头的李左车,心里想到:“你虽猜不透秦王心思,但知道的必然比我们多!”
一路向北,到了半夜,果然又下起暴雨,天上电闪雷鸣,雨如倾盆倒下。
李左车站在屋檐底下,负手看雨,叹气说道:“如此霉雨,如此季节!秦王啊秦王,你的雄心是不是也会被这倾盆大雨浇得冰凉?人祸能解,面对这天灾,你又能如何?”
义渠城里,秦王府中,半夜依然是火光通明。
大厅里面,几位将军或跪或坐,正在向秦王禀明如今的灾情。
才从宁县回来的冯英说道:“宁县背靠三水,如今大水涨来,有大半个县城遭到了水淹。死者不计其数,末将领五千兵马,用竹筏和小舟到处抢救,部分灾民已经转移到了泥阳。”
当初因伤而留守乌氏城的陈巨说道:“乌氏城也遭到了水灾,不过还好有沟渠排水,缓解了不少压力,县城尚且完好,不过下游的平原被大水完全淹没了!”
嬴子婴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徐也,朝他问道:“泾阳如何?城里可受灾?”
徐也说道:“水已经漫进城里,不过不深,灾情并没有多严重。”
嬴子婴闻言放心了不少,才舒了口气,公孙止手持一策竹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等嬴子婴问他,他便举着竹简说道:“得到消息,内史爆发洪水,已经有十多个城受灾!”
嬴子婴负手度步,沉思道:“泾河水涨,必是因渭水之故!看来整个关中,除了偏远的陇西和上郡,其他的地方都遭受了水灾!却不知是不是黄河涨水的原因。自从李斯修建了风陵渡大坝,关中已经很多年未曾遭受水灾了!莫非,是大坝出了问题?”
公孙止没想到秦王如此机智,虽还未看信,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手持竹简说道:“正如秦王所言,就是风陵渡出了问题。普通的大雨,最多能让一城受灾,很难祸及几条水流!信中说道,风陵渡大坝因储水太多,左边一处接近崩塌。塞王司马欣这几天派遣了数万大军到达风陵渡,连夜抢救!并往下游不停的放水,听闻魏地也遭受了水灾,想必也就是这个原因。”
嬴子婴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看蒯彻,正好看见蒯彻长着嘴巴扯断了胡须,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这风陵渡就是当初他向嬴子婴献计之时提到的渡口,那里储水量丰富,一旦绝提,便是天崩啊!
嬴子婴愕然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艰难的说道:“若风陵渡出了问题,那造成的灾祸简直无法想像!敢问司马欣是如何做的?”
公孙止正了正色,朝着南边行礼作揖,说道:“塞王司马欣为天下百姓安全着想,发动二十万百姓,在下游蒲坂和龙门二处修建水堤,防止风陵渡绝提。”
嬴子婴闻言赞道:“好啊!只要把这二处水堤修建成功,就可以将风陵渡的大坝拆掉!那里太危险了!”
公孙止、蒯彻、冯英等人闻言皆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嬴子婴,嬴子婴大囧,自知失言,他这才醒悟过来:“当初李斯受命在风陵渡这么危险的地方修建大坝,本就是不安好心。说不定就是想着用两河之水淹没魏地、韩地,莫非是始皇帝当初就已经有了秦灭的预感了?”
嬴子婴陷入了深思之中,在后世可没有风陵渡大坝,这地方本就危险,修筑大坝不仅费时费力,而且防洪的效果也并非很好!秦始皇修筑大坝的用意也许根本不是防洪,而是等秦国有难的时候,一倾而下!
听闻司马欣用大无畏精神在下游修建堤坝,连嬴子婴也不禁为之感动,心中叹道:“好人呐!从此之后,魏地韩国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公孙止在下说道:“司马欣既然往上游放水,那要不了多久水灾自然会退去。北地受灾的地方不少,秦王还是早些安排如何救助那些灾民吧!”
嬴子婴思索了片刻,说道:“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救助这么多灾民的!我决定让北地的富户商贾、世家土豪一起赈灾!胆敢不从者,杀之!”
蒯彻闻言色变,犹疑着问道:“这样紧逼,会不会激起他们的逆反之心?秦王在北地立足不久,如果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也许会适得其反!”
公孙止鼻子哼了声,张口说道:“什么叫立足不久?赳赳老秦,屹立在关中数百载,秦王让他们赈灾,还敢不从?我同意秦王的意思,让这些人一起赈灾,敢不从者杀之!军师想太多了!”
说罢,用眼瞟蒯彻,脸上颇有些讥讽之意。嬴子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对蒯彻说道:“军师说的也无不有道理,但是如今事急从权,必须让他们服从!如果得不到救灾物资,那受灾的百姓怎能活下去?”
蒯彻闻言沉默不语,他心里颇有不快:公孙止倚老卖老,似乎对他这“军师将军”的头衔心有不服。可这人是秦王的旧臣,他也不好过分针对。只好处处让着他,哪知道这公孙止却以为自己怕了他,只要让他稍微找到点语病,就会用言语济悦。
等秦王要颁布军令的时候,蒯彻说了一句:“还须适可而止。”
嬴子婴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他突然朝部下甩袖说道:“今夜议事就这样吧!尔等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会让士卒将军令传达给你们的。”
冯英、陈巨、徐也、杜袭等人相继告退,公孙止撇头看了看依旧纹丝不动的蒯彻,心里冷笑了两声,随即也走了出去。等到臣子都尽数走后,蒯彻才睁眼说道:“无论当初先秦在关中有多大的威势,可如今的情形是秦王已经势微。关中之民已经有大半不属于秦了,或许还有很多恋旧的臣民还思及故国!但也有很多臣民已经归附于现实!当项羽的大军攻破咸阳的那刻,关中就不是以前的关中了!秦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蒯彻目光炯炯的看着嬴子婴,眸子里面有着一股洞悉一切的力量。嬴子婴闻言沉默了下来,突然叹气问道:“先生想要告诉我什么?”
蒯彻站了起来,走到嬴子婴的背后,手指着旁边的那副绣以关中山水的屏风,如似当年那样,神情傲然,衣炔翻飞的说道:“秦王请看!”
嬴子婴转身过去,蒯彻的手指划过关中的大部分区域,从内史到陇西到上郡,最后停留在北地,他沉声说道:“关中这么大的地方,包括北地现在也并非全属于秦王。”
嬴子婴眯眼问道:“何解?”
蒯彻说道:“我所言的并非土地,而是人心!当项羽破关之后,颁布了废除秦国的政令,废止了让秦国崛起的耕战体系之后,这些百姓可曾反抗?这些百姓可曾质疑?没有!他们只是随遇而安的接受了新政策,从服几位叛王的统治。从那刻开始,秦王崛起需要借助的绝大部分力量已经失去!”
嬴子婴冷冷问道:“你是说民心?”
蒯彻点头道:“没错!就是民心!秦王取下北地,虽然有不少人来投,但在我看来,依旧是少数。您已经失去了那种振臂一呼,从者云集的力量!所以北地即便是已经归附了大半,如镇原、义渠这些地方却还是需要您用兵力去征服!北地尚且如此,那上郡、陇西、内史就更不用说!这些百姓已经归顺在叛王的统治之下!如果秦王还以旧的耕战体系来征服关中,那前来支持的力量会越来越少!”
嬴子婴沉默不语,蒯彻挥袖又道:“难道秦王您就没发现,如今支持你的,全部是关中的豪族吗?您收复的义军,前来投奔的大众,全部是这些世家和大族吗?”
嬴子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蒯彻说道:“是这些世家豪族带着私军来投奔你,而不是大队的民众哭喊着要来参军。现在支持您的,就是你如今想要对付的豪族啊!”
嬴子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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