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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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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里的牛羊就被这群关中猴子给抢走了,听说北地富平,还有一支部队专门接应,负责将抢劫来的财物转移。北地爆发了洪灾,很多人靠着抢劫草原月氏族人的财物活了下来!
  这是月氏族的耻辱,那些高高在上的月氏贵族爷们,他们坐拥大片的牧场和骑兵,就是舍不得出兵。或许在他们看来,昆莫那死人肉比较好吃,哪里管得了这些小部落的死活?
  迁移的队伍中,有几百个提着棍棒的骑兵在四周警戒,说他们是骑兵也称不上,他们只是会骑马的牧民,手里面抓的是木棒叉子。有一些人身上背着短弓,箭兜里斜插着几只狼牙箭,这些人就是部落里面真正的勇士,他们能骑在马上拉弓,比那些提着木叉的族人又要强大得多。
  低沉的牛角声突然响彻在天际,随着西北风来回传荡,大地震动,铃儿声响。黑色的骑兵奔驰袭来,刹那间,牛羊惊惶失措,小儿嚎哭不止,一声尖利凄厉的叫声响起:“敌袭!”
  草原之中,狂风更甚。牧民们都抬起了头,扬起了手中简陋的木棒武器,从肺叶中挤压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拦住他们!”
  “保护老人和孩子!”
  “女人先走!”
  “杀!”气流滚动,杀气四溢,人和畜生乱成一团。
  李左车提枪狂呼:“伏身!将枪抓稳,冲!”
  赵予骑着一匹黄骠马,手抓着丈八长枪,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她紧抿着双唇,眼睛里面透露出无尽的冷漠。天空之中,稀稀落落的抛洒下几只箭矢,那是部落中善骑的勇士射下的。他们手里面拿着的都是短弓,根本射不了多远,又因为风流,更谈不上什么准头,除了几个倒霉的中箭,敌人都未曾受到什么损失。
  骑兵转眼及至,部落首领回头瞟了一眼背后逃逸的族人,毅然回头,大声朝身畔的族人吼道:“冲!”
  这一支仅有百人的骑兵向着十倍于己的秦骑反冲了过去,他们扬着木棒叉子,嘴里大声的嘶吼着,然后被秦骑用手里的长枪挑飞、抛落在地上。
  片刻之后,他们就变成了死尸。他们的族人也并未逃出多远,等阻挡的人都死尽之后,老人和妇女也停止了逃逸,他们转身看着那片猩红的天空,眼眶里面的泪水不停的流下。
  牛羊在草原上胡乱的奔跑,有骑兵想将它们驱赶到一起,李左车的喝止声及时响起。骑兵们又自觉的聚集在一起,等候着将军的命令。李左车漠视着前面,将手一压,身后的骑兵又冲了出去。
  老人跪在地上,无力的朝上天嘶吼。妇女抱着孩子啰嗦着围成一圈,她们惊恐的看着奔驰而来的骑兵,看着他们狂笑着扬起长枪,看着天上一朵朵血花四溅。
  马蹄从他们尸身上碾压而过,赵予抖落了枪尖上的血滴,然后勒马回望,在她的视线里,那个叫李左车的男人正让他的亲卫在地上翻找着死尸,看见还未咽气的就补上一刀。身畔所有人都沾满了鲜血,唯有他的衣甲和脸庞还一尘不染,狂风拉扯着他的长发,拂动着他那张如刀斧砍削过的脸庞。突然失神,赵予像是看见了那个站在义渠城墙之上的身影,他按着剑,总是在眺望。她心中蓦然一疼,她想到,他的目光看得太远,自己根本无法追及。
  李左车拍马走到她的身侧,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他盯着她素白的脖子,长叹道:“你早该离去了。”
  赵予浑身一震,像被惊醒了过来。她嘴唇长了长,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你若不走,我心便永远不安。赵王日夜盼望,你怎能辜负他?”李左车轻声的说着,他脸上流露一股复杂难明的感情,眉头紧皱,像是有千万烦恼郁结在一起。
  赵予握了握拳头,转头朝李左车说道:“我走了,秦王怎么办?他在北地根基不稳,他的周围还有那么多敌人。我走之后,沙太、鄂诨先还会为他效忠吗?我——!”
  赵予还想说什么,李左车突然却按住了她肩膀,他死死的盯着赵予的双眼,鼻息浓重的说道:“你快走!秦王不会有事的。真正有事的是赵国!张耳封王,陈余不服,赵王必然危险!项羽把六国部将封王,就是为了对付六国的王族!你回到赵国,如果陈余造反,你去找张耳借兵!我不在赵王身边,陈余无人能治,只有靠你了!”
  赵予将头沉了下去,过了片刻她才抬起头,她勉强的一笑,说道:“我这便回赵国,你要辅佐秦王,不要让他死在北地。”
  李左车点点头,他转身朝地上的死尸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今夜营地会起火,你会死在大火之中,这一次捕获的牛羊和财物,会为你陪葬。”
  赵予摸着马颈之上的鬓毛,缓缓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身畔的这个男人,她突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厌烦,她一扬马鞭,飞快的冲出的这片到处是死尸的战场。
  李左车望着她的背影,眼里的复杂之色渐渐淡去,他转身朝周围士卒吼道:“上马启程!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营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试心
  泾水细流,源止六盘。陇西之南有陇山,陇山延绵至北地,北地有一山峰,山路曲折险狭,被称之为盘山。盘山以东便是乌氏,向上延伸五十里就是朝那。在这二城之前,离盘山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小城,名为奉城。
  奉城南边有一处关隘,名为:“凤延关”。关高不过数丈,却是从陇西到北地的必经之地。始皇帝时,此地驻扎有千人的部队,秦灭之后,子婴在北地复出,奉城县官许正向义渠城献上降书,嬴子婴许其降,归于乌氏城管辖范围之内。乌氏城将军乃陈巨,秦王子婴征讨义渠,从乌氏城调遣兵马,因大水冲毁道路,并未如期返回,此时城里之兵不过八百。奉城之中有三百驻兵,凤延关上只有五十名村野匹夫充数。
  雍王章邯使计诱降乌氏蛮人,得兵上万,又从内史得到司马欣粮草资助,于是下定决心讨伐子婴。他先让人写好书信,向楚王项羽陈诉利害,恳求项羽檄书赵魏,一同讨伐北地。不过,信使出发的时间,也正是章邯出兵的时间。秦国复国,乃天下大事,是所有十八路诸侯共同的敌人。章邯虽有意独自征讨北地,却也不得不向项羽解释清楚,大军征讨,还得师出有名。
  司马欣无能,如今调遣了几十万民夫在龙门、夏阳修筑水坝。正效仿大禹,做着那利国利民的好事。章邯得知后,背后叹道:“小吏称王,焉能事之?”
  司马欣既然不肯出兵,也不想自己的王位不保,章邯的使者到后,司马欣道:“雍王先扶秦而后伐秦,孤以粮草助之。如能擒获子婴,希望能将他押解到咸阳斩首,为天下除去这个祸害!”
  章邯得到回信后,立即让李必将狄道的部队召回,让族弟章业为先锋,乌氏蛮王朵骨拉为副将,带三千蛮人开路,他自己统领八千部队后行。李必从回中(地名)运送内史的粮草,侄子章平坐镇陇西。大军一万一千人,从庄浪出发,直指北地。
  大军一日行军三十里,所行甚缓,陇西天寒,马匹瘦弱,不堪重负。章邯让人用布巾裹住马腿,防止跌打摔伤。先锋兵至奉城,兵到城下城里人才得到消息。士卒忙跑到城里向许正报告,许正却在邀友喝酒,得闻消息,客人无不惊惧,许正却神情自若,举杯朝诸客说道:“现在是冬季,陇西天寒地冻,偏僻荒芜,哪来的大军?纵然有大军前来?又哪来的粮食呢?诸位勿忧,只管饮酒!”
  有客人疑道:“如无大军前来,士卒安敢欺瞒?”
  许正面不改色,从容说道:“前些日子北地遭受了水灾,导致盗贼横行。不出意料,必然是盗贼聚集在城下。这些人又无什么军械,只是为哄吓我等,好骗取钱粮。我只需将城门紧闭,他们就只能干看了。”
  诸客见许正对答从容,也都相信了。许正借机告罪连饮三杯,托词醉酒入厕。许正避席来到后园,整理好衣冠,对侍从说道:“敌已至矣!我许正位卑官轻,死不足惜。今日邀请这些商贾前来,是为了感谢他们之前慷慨解囊,助救灾民。常言道,祸不及亲朋。敌人既然没有立即攻城,那便是劝降。容我先出城走一遭!”
  侍者问道:“先生莫非要献城?”
  许正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要献也是献我的脑袋,你不必多问。待会你回到席间,就说我一醉不醒,回房休息了,让他们安心的回家吧!”
  侍者泣道:“先生——!”
  许正背手度步,摇头笑去,歌声传道:
  悠悠白云,明我之心;飘渺半生,闲居一城。功微言轻,闻所未闻;喜闻秦复,癫狂半日。未见君王,为其分忧;敌寇既至,当护全城。头安在兮?唯嗟叹耳!
  使者听着歌声,不住流涕。当即磕了三个头,拭去眼泪强笑进屋。席间客人询问,侍者答道:“先生醉矣,连唤数声不醒。”
  诸客皆笑,不以为意。有人唤酒,侍者又道:“无酒矣,只剩白水!主人吩咐,大家可饮白水辞行!”
  众客笑骂道:“酸儒!恨不能坑之!”,然后一个个辞行离去。
  许正走到城下,唤人打开城门,只身一个人飘飘然向大军走去。蛮王朵骨拉见城门打开,一脸欣喜的朝章业说道:“城门既然打开,我们可挥军入城!”
  章业冷笑一声,说道:“这种小城,有无城门又有什么关系?我要是想进城,又怎么会在城外等?”
  朵骨拉疑惑道:“不进城,我们在外面干什么?”
  章业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试心!”
  朵骨拉还想再问,章业却扬鞭向前一指,喝道:“何人将那人擒过来!”
  身后一骑奔出,跑到城门之下,弯腰拧起许正,夹在腋下,如提干材。许正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等着骑士将他扔到地下,他才施施然的爬起来。他扶正了自己的头冠,朝章业施礼道:“拜见将军!”
  章业问道:“你是何人?”
  许正答道:“城中主事之人。”
  章业又问:“所来何事?”
  许正答道:“为奉城百姓向将军乞降?”
  章业眯眼细问:“真愿降否?”
  许正笑答:“不愿死。”
  章业点了点头,手指奉城,说道:“既然百姓不愿死,那就活着吧!你是个人才,愿意投奔雍王吗?”
  许正躬身说道:“我来求死!”
  章业一声冷哼,朝许正喝问道:“为何求死?”
  许正看了看周围,朝北方一指,骂道:“子婴小儿,不会用人,像我这种贤才,却抛弃在这种偏僻小城里面等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许正辅佐,我许正在城中,每日早晚,骂他三次,好解我心头之恨!”
  章业哈哈一笑,伏在马脖子上又问:“你既然恨他,为何还要求死?归降雍王岂不更好?”
  许正拂袖怒道:“忠臣不事二主,更不会助纣为虐!章邯乃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值得我许正投效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一个个拔剑怒视。章业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提手止住了部下,盯着许正的眼睛问道:“真当我不敢杀你?”
  许正立即将头颅递了过去,闭口不言。章业大怒,拔出佩剑就欲斩杀此人,但剑砍了下去,却只切断了几根头发,章业将剑在许正脖子上试了试,却又将剑收了回去。
  他得意的笑道:“我杀了你,岂不是误杀良才?”
  许正抬头,朝章业诡异的一笑,说道:“我一心求死,又怎么会被你所阻呢?”
  言必,一头朝朵骨拉的坐骑撞去。朵骨拉的战马受惊,将前蹄扬起,许正顺势一滚,刚好滚到马蹄之下。朵骨拉来不及避开,只听得“咔嚓”一声,战马的双蹄已经将许正的胸骨踩碎了。
  有人下马一摸,朝章业禀告:“这人已经死了。”
  章业愤怒的大声骂道:“腐儒活该受死!肯定是个庸才!”
  朵骨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朝章业说道:“这人不识好歹,惹怒了将军,我们不如杀进城中,将城里的百姓屠杀干净,好平息将军心头愤怒!”
  章业怒视了朵骨拉一眼,用手指着奉城道:“城的百姓既然投降,那就是雍王的子民,你是让我杀戮自己人吗?”
  朵骨拉头一缩,讪笑道:“将军误会了!”
  章业将头向许正的尸身一瞥,哼道:“城里面的人都是聪明人,只有死的这个是蠢蛋。嬴子婴用此蠢蛋,又能成什么大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忠仆
  章业领军进了奉城,大军在街道上招摇,看见街道民居关门闭窗,周围不见一个人影。章业心中起疑,对身后亲信说道:“既是乞降,又怎会四处无人?你速领三百骑兵开往北门,防止城中富户逃逸。”
  亲卫受命而去,章业又派人在城中查询大户,没过多久,有士卒回报:“城中大户并未异动,府衙门口停着马车,上面装有美酒。”
  章业入住县衙,下午设宴,召集城中大户。章业环顾众人,见他们醉眼朦胧,颤颤兢兢,心思:“许正未曾诓骗我,大军进城,无人奔逃。子婴小儿未定民心,北地易平矣!”于是邀众人饮酒,酒至酣时,突有士卒来报,说有蛮人在城中抢劫。章业大怒起身,立即点齐三百马军,直出府衙。众富户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两个时辰之后,章业手提首级,昂然而入,谓众人道:“诸位勿慌,在城中滋事者,已经伏诛,雍王进军,不犯百姓丝毫!”
  诸位富户心中稍安,立即跪谢,口颂雍王仁慈。章业继续劝酒,饮不多时,突又听见有哭声隐隐传来。章业沉下脸,佯醉道:“大军入城,本是喜事,是何人在放哀音?”
  身后亲卫步入后园,很快就擒来一人。众人观之,个个失色,原来此人乃许正的亲侍。章业询问,亲侍却朝座上客人说:“许公邀诸君共饮,为宽尔等之心,出城受死。如果不是许公,尔等慌乱出城,必遭兵乱。许公尸骨未寒,你们却能安心饮酒,羞也不羞?”
  章业惊疑,目视众人,见多有羞惭之色,于是问亲侍:“许正做了什么?”
  亲侍就将许正宴请客人,为避免客人受惊,自己借酒醉出城的事情说了。章业这才醒悟,叹道:“许正本是忠臣,骂子婴不过是让我安心。他既存死志,见我也不过是装腔作势,害怕我伤及百姓罢了!子婴未得民心,却得了臣心,唉!”
  亲侍道:“小人本是孤儿,全得许公之助方能苟活于世。许公既死,恳求将军让小人出城为他收敛尸骨。”
  言毕,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地上就粘上了血迹。章业观之动容,起身说道:“有许正这样的忠臣,才有你这种的忠仆。你出城将许正好生埋葬,不可生事,去吧!”
  忠仆磕头跪谢,章业手书一封放他出城。忠仆在城外寻了半天,只找到一堆烂肉,凭借衣料才认定这就是许正的尸身。原来许正激怒了章业,三千大军践踏他的尸体进了奉城。尸体早就被踩烂,到处都是肠子、碎肉、手指、骨头。忠仆脱下衣服将这些东西小心的裹好,然后朝奉城看了一眼,连忙朝凤延关赶去。
  章业一觉睡到半夜,突然坐起,手摸额头道:“许正为何还未死?”
  窗外一阵冷风吹进,章业方才醒转。他心一惊,连忙唤来侍卫问道:“许正的那个仆人可曾返还?”
  侍卫摇头不知,章业披衣持剑,半夜走到城门,向看守城门的士卒问道:“白日放出的那个仆人可曾返还?”
  守门士卒道:“持将军手书,未曾返还。”
  章平捶打了一下胸口,急忙问道:“奉城外面可有关卡?”
  亲信找了几个降卒,问清之后得知,在奉城西北,还有一道关卡,名为“凤延关”。那里扼守驰道,驻有守兵。章平闻之大怒,叫道:“小子奸猾,必然上凤延关了!”
  他不顾风寒,点起三百马军,黑夜出城,直奔凤延关。章业追了没多久,转过山头看见,黑夜里火光冲天。
  章业追上凤延关,见到一块燃烧的大匾从天而降。火光中,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向着大火撒尿。章业策马向前,抓住一人问道:“尔等在干什么?”
  那人被章业吓了一跳,下腹一缩,顿时尿不出来,憋着脸弱弱的说道:“我们是驻守在凤延关的士卒,将才有人向我们报信,说雍王的大军在奉城屠城,建议我们烧掉关隘,和他一起逃往乌氏。我们几个不想跟去,只在这看火,等火熄灭后好躲进山里。”
  “废物!”章业闻言大怒,将那人丢弃在地上。不料用力过猛,头颅刚好的撞在一块石头上,呜呼一声两眼翻白。周围几人吓得大声叫喊,四散逃跑。章业背后几骑冲出,手中弩箭射出,不过片刻,这些人都成了死尸。亲信留下一个活口,将他擒到章业面前。
  章业翻下马背,看了片刻就皱起了眉头。那人还在地上挣扎,章业一脚踢了过去,踩住他的胸口,磨蹭了两下,感觉都是骨头。于是向他问话:“怎么如此之瘦?”
  那人颤抖着说道:“秦王只给我们一顿饱饭,所以才这么瘦。”
  章业微哼了一声,又问:“是你们几个,还是奉城、乌氏的士卒都这样?”
  那人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我听人说过,奉城、乌氏、朝那里的士卒都比我们好不了多少。一日只能吃一顿饭,所以常瘦。”
  章业听闻后,仰头哈哈大笑,朝俘虏说道:“你们秦王连士卒都不能喂饱,你们拿什么拼命打仗?”
  那人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泣道:“我们只是些山野村夫,只因秦王征讨义渠,从南边郡县抽调兵马,关隘之中无人,许大人让我们到此地充数,恳求将军放我一命!”
  章业闻言又是大笑,说道:“两个月前北地大水,子婴小儿抽调的兵马到现在都未曾返回。可见他根本无粮养兵!攻取南边郡县,易如反掌啊”
  章业说完,一剑刺死俘虏,看着关隘之上的熊熊大火,哼道:“烧掉一个关隘又能如何?等明日大火熄灭之后,让民夫将砖石搬开就是!我的大军还不是通行无阻?”
  说罢,掉转马头,朝身后士卒说道:“此时不过二更天,还可以回城睡一觉!”
  众人护着章业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奉城,却说离凤延关不远的一处山丘,许正的忠仆独自一人翻山越岭,企图从小道跑到乌氏城。晚上走山路,他又未曾点火把,怀里还抱着许正的碎肉,一路上跌跌撞撞,翻了不知道多少跟头。
  好不容易翻过一道山梁,眼睛里隐隐看见一条小溪,他心喜道:“昔日我曾同许公路过此处,过了这条河,前面有道坡,坡那边有条近道,可直达乌氏城!”
  他睁大了眼睛,挽起裤腿,踩着冰冷的溪水小心的走过去。晚上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啰嗦,脚一不小心踩在了滑石上,差点摔倒在水中。等他稳住了身子,却听噗通一声,怀里用衣服包裹的碎肉掉在溪水里,他赶紧弯腰去捞,却什么都捞不到。等上了岸,他小心的将衣服解下,把剩下的碎肉裹好,朝溪水跪拜道:“主公,你生前唯一的憾事是未曾见到秦王。如今你已经死了,许仪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带你见到秦王!”
  许仪擦拭了眼泪,干脆又脱下了一件衣服,裹在以前的衣服上面,自己却只穿了一件单衣,在这大寒天里继续赶路。
  山路崎岖,小道上尽是些碎石枯草,咯得脚心生疼。没走多久,前面突然看见了些许火光。许仪心中生疑,放低了脚步悄悄接近。走了近些,眼里瞧得真切,黑暗中燃烧着一堆堆篝火,有些人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许仪小心的呼吸着,生怕惊扰了这群人。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大冬天还在野外露宿,而且人数不少,此去乌氏也不愿多生变数,准备悄悄的从另外一边的山头翻过去,好避开这群人。
  哪知道他心思刚动,脚后退了几步,一下踩了空,“嘣”的一声就掉进了一个土坑里。许仪暗道一声“苦也!”,抬头看了看坑口,也不过腰深,连忙向上翻。露宿的营地传出了些许声响,有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裴老二,快过去看看,是不是有野猪掉进坑里了?”
  裴老二咕哝了一声,说道:“大冬天的哪来的野猪,你干嘛不去?”
  “你不是尿多嘛?才不久撒完尿回来,再去一趟,洒干净回来。”
  裴老二嘀嘀咕咕的骂了两句,揉着睡眼朝坑边走去,走了几步,看见一个黑影在往外翻,裴老二精神一震,大吼道:“是两只脚的!”
  营地一阵喧哗,接着不少人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丁大郎提着一根棒槌跑到坑边,一棒槌敲了下去,许仪“哎呀”一声,又摔进了坑里。
  有人将他提了上了,摆在地上,大群人围观。马逸分开人群,蹲在许仪身上嗅了嗅,断定道:“此身身上有血腥味!”
  裴老二眼尖,指着怀里的包裹道:“抱得这么紧,说不定是赃物!你们让开,让我扒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
  裴老二眼睛贼亮,瘦弱的身驱突然间并发了一股巨力,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被他挤到背后去了。他凑在许仪身畔,伸手就去拔许仪怀里的衣服。
  周围人都看着裴老二,裴老二嘿嘿一笑,将怀里的布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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