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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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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吼道:“韩信小儿已经开始烧山,你带回来的那小子,肯定不会再来了。如果我们不尽快下山,到时候都会变成烤猪!”
  黑影提起了大刀,看了远方的一眼。远方山岳重叠,目光看不了多远。他朝大汉说道:“终究免不了一死!雍立,随我下山吧!”
  “喏!”大汉抱拳应喏,朝山头上的士卒们吼道:“小子们!随老子下山!”
  “杀出去!”
  山里面钻出无数披头散发的士卒,他们口里狂吼着,风一般的朝山下跑去。
  灌婴带着骑兵回到了韩信的身边,他抱拳禀道:“山上的贼子忍耐不住了,还请大将军发布施令!”
  “灌婴!”
  “在”
  “你带骑兵绕后边,等贼子下山后,务必要将他们堵在山下!”
  “周勃”
  “在!”
  “你带中军压上去!”
  “傅宽,你领侧翼防止贼子逃跑!”
  “传吾将令,全军突击!”
  片刻之后,韩信阵中号角陡变,由悠远绵长转而变得高亢激昂起来。霎那之间,上万将士便犹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前方汹涌而进。
  “悲天下之流离兮,哀余心之独苦!王不失其驷辇兮,庶无弃其原野!于偏隅之苟安兮,处欣欣兮乐康……”山上那些披头散发,拿着棍棒木叉的士卒唱着令人心碎凄凉的歌谣,杀出了群山。
  在外面,上万士卒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
  庞大的黑影举着大刀,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杀!”
  两只军队如击礁的浪花,猛然的撞在了一起。刹那间,便是漫天的血花四溅,无数的残肢断臂冲天而起。
  大麾下,韩信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过了今天,整个内史就彻底的平静了。
  “只要大王消息一到,吾便挥军北上,擒拿子婴,收复关中!”
  战场上,依旧喷洒着热血。雍立浑身浴血,提着一柄重剑用力的砍杀。他的前面,是那个重如山岳的胖子,他踏着沉重的步伐,手中的大刀左右的挥舞着,步步染血,无人敢阻!背后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嚎声,雍立回头一看,只见后面杀出了一支骑兵,已经将退回山的道路堵住了!
  “跟着我!向前杀出去!”胖子喘着粗气,大声的说道。
  战场之外,傅宽勒马提枪,胯下的战马焦躁的骚动着。他的部队一直未动,弓弩手扣弦准备,只要有人杀出来,那等待他们的便是无情的攒射!
  天上的云层一点点的移动,地上的骏马却在奋力的狂奔。褚辽带着从陈仓求来援军,正疯狂的赶往战场。耳朵里面渐渐能听见那震动天地的喊杀声,褚辽全身一震,扬臂高呼道:“杀进去!”
  傅宽掉转了马头,看着渐渐接近的叛贼,他脸上流露出一股冰冷的狞笑:“弓弩手前十步,站立、扬弓、抛射!”
  褚辽的瞳孔蓦然缩小,瞳孔中无数的箭矢如流星坠落。他只来得及将身子藏在马下,千万支箭便落了下来!身后的士卒没有盾牌,他们身上甚至连一套完整的皮甲都找不到,箭矢落下之后,他们都变成了刺猬。
  傅宽脸上挂着冰冷的笑,他长枪一指,大声吼道:“杀!”
  弓弩手丢掉了长弓弩机,拔出腰间的长剑,跟随着傅宽杀了上去。士卒踏着箭矢与死尸的土地,狂叫着冲了上去,两军很快的接近了。乱军之中,傅宽左右冲突,手中的长枪抖落出无数枪影,将来援的贼寇杀得节节败退。
  褚辽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死马,看见了在乱军之中不可一世的傅宽,他口中低吼一声,手中的长枪被他投掷过去。傅宽只听得一阵风声,一柄长枪就从背后飞来,他扯马一弯腰,长将擦着他的身子插进了战马的脖子!战马扑地跪倒,傅宽整个人都甩下了马背。落地之后,傅宽来不及爬起,就听见背后一声愤怒的咆哮,他头向后一瞥,目视之间,一将飞跃而起,双手提着大剑直朝他扑来!
  傅宽被一剑砍倒在地上,身畔有无数的士卒叫喊着,模糊中感觉有人抱起了他,耳朵里能听见那将不甘的咆哮声。
  主将受伤,援军终于阻住了溃败之势。褚辽抢了一匹战马,终于杀进了战场。战场中间,只见层层的士卒颤动着,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褚辽朝身后的士卒吼道:“杀进去!”
  庞大如山的胖子不停的在砍杀着,鲜血早就染遍了全身,他耳朵里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忍不住欣喜大叫道:“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雍立仰头狂呼道:“援军到了!诸位还不努力?”
  身后的士卒奋起余勇,继续向外砍杀。大麾下,韩信目视着前面,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嘴里轻轻的说道:“瓮中之鳖,又岂能让尔等逃出?”
  褚辽奋力杀进了军中,他看见被众军围绕的胖子,忍不住大声叫道:“公孙戚!随我来!”
  “褚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一个人逃跑的!”
  公孙戚奋起余威,杀到褚辽面前,褚辽掉转马头,向北而走。当众人杀出重围之后,才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偏离了驰道,前面横着一条冰冷的大河。
  “原来韩信是想将我们逼死在汧河里,公孙戚,我们逃不了。”汧河边上,褚辽勒马横枪,朝那个庞大如山的胖子说道。
  公孙戚无奈苦笑,说道:“我们终究不是韩信的对手,本想逃到山中,却又生生的逼了出来。褚兄弟,是我连累你了。”
  褚辽环视了众人一眼,摇头叹道:“你们朝三暮四,想过随遇而安的日子,可这天下又有哪里是真正安定的呢?”
  公孙戚也长叹一声,说道:“纵使想苟且偷生也不能!既然被逼到了这一步,怎么说也不能落到贼子的手中!兄弟我先走一步!”
  看见那个庞大如山的胖子跳进了横淌的汧水之中,褚辽也跟着跳进了河水之中。
  岸上无数箭矢射下,将岸边的数千士卒全部射死。
  此役,韩信斩首五千余人。彻底的平定了虢县、嵋阳、美阳、陈仓、等地。苟延残喘的关中世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咸阳斩首一千二百余人,各地继续清剿贼子。
  而在此时,刘邦夺取了西魏,囚禁了魏王豹,领大军威逼河南,数日连下十余城,河南王申阳胆小怕事,弃了洛阳逃往代国。
  刘邦取了西魏、河南之后,立即筑坛祭天,发出讨伐项羽的檄文:“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诸侯皆缟素。刘邦愿驱汉中之兵,做那螂臂挡车之人,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
  刘邦自称汉王,誓于项羽不两立。
  而当时的天下纷乱,各地诸侯互相残杀。赵国境内,二虎竞食。代王歇大权旁落,丞相陈余嚣张跋扈,欲起倾国之兵讨伐张耳。河南王申阳逃到常山(申阳本是张耳宠臣),向张耳哭诉刘邦不仁,夺河南基业。张耳心惊胆颤,正欲派使者询问刘邦。燕国境内,燕王臧荼攻打辽东,韩广抵挡不住,向齐地龙且求助,龙且与臧荼相识,故而不理,两国征战不休。南郡异族作乱,临江王共傲自顾不暇。
  刘邦与项羽这对历史的冤家,也真正撕破了脸皮,走到了对立面。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却笑
  司马无涯静静的站在下面,看着屏风上那一道硕长黑影。他躬身禀报道:“潜入内史的探子已经传回了消息,韩信封锁了三关,如今带着大军剿灭了那些数次易主的墙头草。那些人被赶出了城池,躲进了山里,韩信派人烧掉了他们藏匿的粮食,然后逼他们现形,败之于汧水。”
  司马无涯的声音没有特点,不论说什么,都感觉很平淡。嬴子婴转过了身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此说来,内史的隐患都已经被韩信斩除得干干净净了,果然是有决断之人!”
  屏风在晃动,黑影也跟着晃动。嬴子婴抬着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司马无涯说道:“你派人前往阴密,告诉东方宇,让他务必小心!”
  “喏!”
  嬴子婴走出了房门,前往山坳中的营地。营地里面还在进行热火朝天的训练,马逸穿着一件单衣,身子悬在空中,正用双手抓着木杆,一点点向前挪移。他的后面,跟着一大串人影,全部吊在空中,跟着他一起挪动。那道木杆足有七八丈长,离地四五米,人悬在空中,只能靠双臂的力气前进。
  嬴子婴看着他们一点点挪向了终点,马逸第一个跳了下去,叉腰大笑道:“今天又是老子第一,你们太不中用了!”
  “将军,你第一个上当然第一了,不行换我来,我也第一!”一士卒大吼道。
  后面跟着一大串笑声,马逸恼羞成怒,撸袖吼道:“看来都很有信心啊!谁跟老子练练?”
  “我!”
  马逸一说完,一人就跳了出来,二人在沙地开始徒手博斗。嬴子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英走到了他的身边,嬴子婴看着那群士卒淡淡的问道:“你觉得他们现在练得如何了?”
  冯英答道:“经过了这二十多天的训练,已经颇有些能耐了。但离秦王的标准还差得太远,仅凭单兵能力来说,他们完全不是当初的贪狼骑的对手。如果再练习个一年半载,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精锐。”
  嬴子婴说道:“可惜孤等不了这么久,韩信已经肃清了内史的隐患,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要动手了。这些士卒如果不能早些派上用场,到时候仗打起来肯定很难打!”
  冯英颇有些忧虑,他摇头说道:“这些人比起当年的铁鹰剑士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嬴子婴叹了一口气,说道:“孤训练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潜入内史,发动内史的百姓,在将来大战的时候给韩信造成些麻烦。只要他们记得孤的政令,记得孤教给他们的那些方法,他们就能在内史掀起一阵风浪。如今内史的世家已经完全没有指望了,纵然是有心助孤的世家也已经被韩信铲除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场仗只能靠百姓。”
  冯英还是有些不解,他对嬴子婴说道:“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怎么明白,战争中百姓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场战争毕竟不会像死守朝那一样,百姓有心支援,可他们敢行动吗?”
  嬴子婴转过了身子,眼睛里流露出坚定不移的光芒,他朝冯英肯定的说道:“百姓肯定会帮助的,只要他们知道了孤的政令,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孤!”
  冯英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秦王,你准备多久派这些士卒潜入内史?”
  嬴子婴说道:“就这两天,把他们分批潜入。泾渠、阴密、陇西,都可以潜入。”
  院子里,秀绮一手里拿着刺绣,一手捏着针,正愣愣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那女人手里也拿着刺绣,手中针线在布上穿来穿去,看起来非常厉害。
  秀绮看了一会,然后捏着针,也在布上穿来穿去。她绣了没多久,背后传来一声咳嗽,她吓得手一抖,针就扎进手里了。史纹在后面说道:“将你绣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秀绮将东西藏在背后,伸出手指,可怜兮兮的说道:“姑父,你看我的手指都流血了。”
  “拿来!”史纹的语气不容置疑。
  秀绮瞪了那刺绣的女人一眼,说道:“颜氏,你将我绣的给他看看。”
  颜氏将手中刺绣递给了秀绮,秀绮接过后,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我绣的这两只野鸭子绣得如何?”
  史纹叹了一口气,说道:“专门请了一个绣工教你刺绣,你将人家的东西说是你的。这上面分明绣的鸳鸯,哪来的野鸭子?”
  秀绮哼了一声,将背后的刺绣扔给了史纹,瘪嘴说道:“你要看就看咯!”
  史纹将那玩意摆在眼前,盯了半天才问道:“你这绣的是什么?”
  秀绮呵呵一笑,眯眼说道:“我这个呀!其实是这样的。”
  她凑了过去,指着上面一处说道:“原本我是想秀一座山,可惜绣着绣着,我感觉有点不像,它更像是一座房子,然后我就将它绣成了房子,结果我绣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房子太单调,于是在旁边就绣了一座池塘,你看,绿色的这一块就是池塘,我绣完了池塘又发现,这东西连起来像半截身子,于是我又给他加了一个头,喏!一个人就这么被我绣出来了!”
  “这是人?”史纹将信将疑。
  秀绮点头说道:“是啊!这就是个人。你看,有腿有手的呢,怎么不是个人?”
  史纹看了半天,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它像一匹马?”
  秀绮不说话了,史纹丢了刺绣,无奈的说道:“我看你不用练了。”
  秀绮脸上一喜,两条眉都跳了起来,她笑眯眯的问道:“真不用绣了?”
  史纹点了点头,说道:“不用绣了,你绣出来的东西只会让人觉得丢脸。”
  史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本来这次是送你到泾阳来完婚的,没想到却弄成了这样,我实在是有负候爷的重托。秦王不愿现在取你,你也不能回去,我准备明日启程回上郡了。”
  秀绮嘟着嘴,双手拉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你走了,不是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吗?那秦王根本就不理我,我一个人在这好怕。”
  史纹挥手说道:“别装了,你会怕?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我告诉你,你一定不要乱惹事!这是泾阳,可不是阳周。秦王事多,肯定顾不上你。你别添乱,反正秦王已经答应取你。你要是真的遇见麻烦,你就去找金宁!他虽然投靠了秦王,但侯爷毕竟对他有知遇之恩。”
  秀绮乖乖点了点头,史纹又道:“我走之后,你多去找百里公主玩,这样也能多见几次秦王。免得秦王真把你忘了,你——还是要好好学学如何知书达礼,但也别装得太过!唉,言已至此,希望你早些长大。你要明白,只有你嫁给了秦王,你父亲才会放心,不然他睡觉都不踏实。”


第二百四十七章 等待
  城郭渐远,驰道渐深。枝桠上面,有寒鸦舒翅,沙哑聒噪。天际黯淡,乌芒四散,偶有孤雁,不知行远?
  枯树下,驶过几辆马车,伫立着三四个人影。史纹掉转过马头,朝那些人影说道:“前路还远,终有离别时,你们就在这吧!秀丫头,你多多保重!”
  言毕,掉转马头,扬鞭策马,很快就消失了。秀绮目送他们远去,微风乱晃,扰动其发,牵动起女儿家些许心事。她用手指将头发拢到耳边,把心思隐藏。回过头来展颜一笑,朝背后的两个婢女说道:“人都走远了,还傻呆着干嘛?我们回去吧!”
  侍女小萍忍不住抽泣道:“秀姑娘难道就不难过么?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们孤伶伶的在这陌生的地方。”
  秀绮眨了眨眼,伸手将小萍眼角的泪拭去,安慰她道:“难过什么?这泾阳与阳周又有何不同?你看那城郭,像不像一座囚牢?住在城里就像是关在牢里面,我们都是囚徒。既然是囚徒,又怎么管得了自己的命运呢?随遇而安吧!”
  小绿嘀咕道:“秀姑娘,你说话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秀绮呵呵一笑,拍了拍小绿的脸蛋,说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让你们这些臭丫头心服口服?”
  秀绮背着手很快的走远,小萍还在继续的抹眼泪,她抽泣着对小绿说道:“秀姑娘才不担心住哪呢!我们离开上郡的时候,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候爷都生气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罗嗦。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们了!”前方传来秀姑娘的声音。
  二小婢赶紧跟上,三人向着城郭慢慢的走去。走了没多久,前面突然传来马蹄之声,小绿眼尖,连忙拉住秀绮的衣角说道:“秀姑娘,前面是秦王!”
  “是么?”秀姑娘赶紧端正了仪容,默默的站在路边上。兵戈铁马,扬尘而来,当前一人,身穿黑衣玄裳,头戴远游冠衬黑介帻,腰间佩剑,正是秦王。
  马匹疾驰而过,伴着马蹄声,秀绮能听见自己那娇融欲滴的声音。人影渐去,留下了一地的灰尘。二婢忙以袖掩面,唯有秀绮愣愣的没有动静。过了半天,秀绮才转身问二婢道:“将才秦王回头没有?”
  二婢连忙摇头,秀绮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冬色渐融,春来见暖。每日少了雾霭、烟岚与沉云,多了些春风、阳光和笑声。泾阳城里行人渐多,行商百姓、富贵子弟都离开了屋子,走到了大街上,为城里增添了许多的生气。
  春集来到,进城的百姓都喜笑颜开。春集是关中各地重要的节日,随着春季的到来,各村寨都会派些人进城里采办。采办春耕用的农具、骡子、种子。随着秦王的政令的实施,进城的百姓越来越多。有那未曾实施到的地方,总是闻到了风声,非要进城打听打听。
  城外悬挂着一张大榜,上面将秦王的政令的说得清清楚楚。榜单下围拢着大批的百姓,都在侧耳倾听,榜单下有专门讲解政令的人,他们就跟说书似的,用最直白的话逐字逐句的为百姓解释。
  每解释一段,就有大批的百姓在鼓掌叫好。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种情形,在北地各个城池都在进行,阴密、华亭、泾阳、朝那、义渠、庆阳、环城。每个城池的外面都张贴了同样的榜单。百姓簇拥着叫好,他们的心中终于有了秦王,有了对秦国的期待。
  院落里的桑树,长出了几点细苞,点点翠绿含苞欲出。秀绮伸出手指轻点那翠绿,脸上挂着丝丝浅笑,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她的笑颜很别致,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红唇微张露出犹若编贝的白齿。那不经意的风情,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可惜风月无情,佳人再美也只能做点缀风景的一滴笔墨。
  小萍踩着青石,越过假山,手里拿着一册竹简正气喘吁吁的跑来。她按着腰,喘着气,递出手中的竹简,艰难的说道:“秀姑娘,你要的东西。”
  秀绮用手指碰了碰嫩芽,转头问道:“谁给你的?”
  小萍回道:“公主给的,她说这是她悄悄抄录的,秦王的十三条政令,都在上面。”
  秀绮接过竹简,一点点的观看,她不经意的说道:“公主虽小,可字写得确实漂亮。”
  小萍答道:“是小姐的字写得太难看了吧!”
  秀绮瞪了小萍一眼,也不生气,显然二人这般打闹早已经熟已为常。秀绮拿着竹简漫步着看,她一边看还一边点头,时不时的还嘀咕两声。小萍小心的扶着她,时刻提醒着她要看路,可是秀绮一双眼睛全盯在了竹简上,哪有心思管脚下,于是院子传来令人哭笑不得的声音:
  “秀姑娘,你往哪走?那边是池塘!”这是小萍着急的声音。
  “哎呀!秀姑娘你不要往假山上撞!”这是小萍惊惶的声音。
  “秀姑娘。你、我们还是快回屋吧!”这是小萍要哭的声音。
  “回屋?”秀绮陡然醒转,伸手向后面一指,说道:“回屋有什么意思,我们去池塘上的亭子里!”
  “啊!秀姑娘,你能走过去吗?”小萍早已经吓得两腿发颤了。
  秀绮笑道:“安心拉!我不是有你吗?淹不死的!”
  ……
  春月无花,冬月无情。一眨眼,秀绮已经在泾阳城住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秦王没来过这地方一次。她对这城、这景、周围的好多人都已经熟悉,唯独对他还是那么的陌生。她曾穿梭于街道之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曾偷出城去,在野外纵情的欢笑。
  少了那份束缚,流露出内心的笑颜之后。小公主伊水很快就和她要好了,她聪明灵慧,时不时探探口风。小孩子的嘴里总是藏不住的话的,她知道了她想要的一切。然而,她越知道却感觉离他越来越远。
  秦王很忙,忙着政令、忙着备战,一刻不曾休息。偶有闲暇,也不会到她那里去。或许,他早已经将自己忘掉。
  秀绮每天都在笑,反而是两个婢女整天忧心忡忡。她们害怕将来会被送回去,如果是那样秀姑娘的名节就全毁了。她们甚至在私底下偷偷诅咒秦王,痛恨他薄情寡义。这时候秀绮反而会安慰她们,让她们宽心。
  可是,她的心又如何宽?
  当她的父亲说要将她嫁出去的时候,她也没哭。伯彦对她说了很多,那些东西沉重如山,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以前她只是无忧无虑的活着,在阳周城嬉笑玩闹,直到那时候她才明白,她活得开心自己的父亲却活得很累。她父亲告诉她,他押上了所有,进行了一次惊人的豪赌,而她也不过是这场豪赌的一部分。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宿命是什么东西。如果伯彦没有野心,如果伯彦还只是商人,或许她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但世上没有如果。
  伯彦告诉她,会将她嫁给一个当世的英雄。她看过秦王的政令、知道了秦王的过去,在她的心中,也认定秦王是一个英雄。
  自古美人爱英雄,她也不例外。当她明白自己的宿命之后,她就学会了接受和对待。逼迫自己去爱上那个人,她为他找了无数的借口,也为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这些借口成功的让她相信了自己,也相信了秦王。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
  等待冬去春来,等待秦王闲暇,等待英雄凯旋而归。
  春来早,燕子飞回,杨柳渐青。池塘岸边,蛙声虫鸣,交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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