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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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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绰有的是闲工夫瞎聊,谈兴过去了的谢安、桓温、袁乔是困意席卷而来,先是桓温和袁乔说有公务离去,谢安后面顶着困意继续招待孙绰。
  谢安着实也顶不了太久,一再暗示着实困得要死后,孙绰总算是告辞离去,惹得谢安一问时辰连梳洗都没有做直接挺尸。
  翌日,应该是到了临近中午时期?谢安从睡梦中醒来,他张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一手扶着床榻半斜着支撑起来,看到的是两名身穿束身又笔挺的武士后背,这一发现令他愣了愣神。
  远不止是两名武士,谢安起床在随从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前去梳洗的路上看到了无处不在的武士和甲士。他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出是有汉部的什么大人物过来,但不必表现出什么来,该梳洗就去梳洗,该怎么该是怎么。
  谢安居住的地方是下密之内随处可见的民居,来时其实比较乱,是经过那名随从和两名武士几天的收拾才有点像居家的地方。
  恰是因为随处可见,并且显得有些残破,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什么景色可以观看,唯一能够让人等候逗留的除了不大的前厅,就只有外面那处显得无比平常的茅草亭子。
  刚才谢安已经观察了一遍,不管是谁来了,总之就没有在前厅。他梳洗完毕后,甚至有空喝了一点清粥,漱口之后才用着缓慢但是稳健的步伐,来到屋外看向亭子处。
  亭子的的确确就是有着一个茅草屋顶,因为空间狭小的关系,四周绝不会有什么风景,就是有的话也会被篱笆边上那一排排魁梧的甲士的给遮挡住。
  通风的亭子里面被摆上了案几,远远看去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用着懒散的姿势一手用手肘处撑着,另一手是拿着一卷书还是什么在看。
  几名身穿仕女装又披着皮草斗篷的侍女,她们忙碌着进行煮茶和煮酒。在做事的同时,可以发现她们绝对会有意无意地偷看那名在看书的男子。
  显得非常年轻的男子当然就是刘彦,他发现谢安站在门口处,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谢安下意识地跟着微笑点头,做完这一套动作自己一愣,完全没搞懂怎么就下意识跟着做相同的动作。
  这个时候,一名文士穿过甲士的岗哨区快速进入前庭,他也是对着稍微发愣的谢安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脚步没停来到亭子旁,揖礼之后说道:“君上,阳裕带人堵住了孙绰。”
  谢安在愣住,他已经知道阳裕一直在针对孙绰的事情,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点,竟然是大白天就带人围堵。
  “在什么位置?”刘彦不但姿势懒散,声音听着也有些懒:“可有打起来?”
  文士是羊敦,看着挺冷的一个人,要是没有那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可有些怪。他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地说:“只是堵住。”顿了顿一歪脑袋,接着说:“职过来时,看到孙绰的随从跑回驿馆。”
  刘彦对于这个新人的秘书郎性格冷淡是一种郁闷的态度,但架不住羊敦能做事,并且不会乱嚼舌根。
  话说,羊敦并不出名,他以为的出名之处就是拒绝过续给同一宗的人当续子。会出现在刘彦这边,纯粹就是名声坏掉了,吕议的众多朋友要来,他得知后干脆也卷着包裹来到了青州,后面经过考核竟是成了刘彦的秘书郎。
  秘书郎是什么官职?曹魏始置,属秘书省,掌管图书经籍,或称秘书郎中。
  羊敦就是一个给刘彦管理相关文牍的人,称作秘书显然很贴切,官职不大,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
  刘彦对着吕绍阳招了招手,吩咐:“过去瞅瞅。”
  吕绍阳执礼,应:“诺!”
  到了这个时候,刘彦才又重新看向谢安,身躯也直了起来,遥遥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安没有犹豫开始迈步向前,上了亭子合乎礼节地行礼才屈膝跪坐而下。在他坐下的瞬间,一名侍女端上盘子,比了一个举案齐眉的姿势,奉上一盏抹茶,又将装着其余配料的盘子放在他的案几之上。
  “常闻到,青州没有奢靡之风,反感南方士族时时刻刻携带女子于身旁?”谢安是大大方方地与刘彦的眼睛对视,说了上面的话之后,安静地互视着。
  站在一侧的羊敦视线移动过去,直勾勾地盯着谢安。
  在场的所有武士和甲士,有一个算一个也是刹那间将视线转到谢安身上,下一刻武士和甲士将视线移开,又重新警惕地扫视周边。
  有那么一个刹那,谢安能够感受到那些目光的锐利,说被吓得浑身冒汗有些过了,但真的心跳变得有些快。他见刘彦笑吟吟没有搭话,抿了一些没有添加奇奇怪怪东西的抹茶,非常认真地问:“却不知道大王会怎么处理那边的事情?”
  说的是阳裕带人堵住了孙绰……


第304章 是非分辨和信仰
  不是刘彦喜欢带着众多的武士和甲士到处晃,无关受保护的人是不是有很强的武力值,那是身份高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必然的保卫措施,任何人都无例外,白鱼龙服或微服私访什么的其实是一种脑残的装逼行为。
  不是说笑,身份到了一定的地位并不是专门用来装逼,有什么样的身份就有身负何等的责任,不是责任就是有着重大干系,自己白痴作死,死了也就死了,但因为他们的死亡而引起一系列的动荡乃至于是爆发战争又该害死多少人?
  曾经有那么一场世界大战不就是因为某个大人物的保安措施有问题吗?那是一场刺杀引起的世界大战,典型的自己作死之后引爆战争,致使更多的人死亡。
  当然了,那位大公不死,战争也会打起来,但他造成世界大战的事实不容辩解。
  另外一个,刘彦喜欢带着女人到处跑吗?显然并没有这种嗜好。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带着女人到处晃?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汉部这个偌大的家业还没有继承人!
  刘彦身边的女子来源并不复杂,大多数下属家族的一些嫡系女。作为统治者,他无法拒绝属下以充填女官或侍女的理由硬塞来女子,因为身份到了就必须要有门面,其中就包括一些专门服侍,哪怕是当做风景的美女。
  没人会拒绝美女,看是一回事,做另外一些爱做的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事实上人又不是“打桩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要是日日笙歌谁受得了?
  刘彦会怎么处理阳裕带人堵住孙绰那么一件事情?比较显然的事情,慕容燕国和东晋小朝廷翻脸绝对是让汉部喜闻乐见,文人之间的找场子……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说难听点要不是作为东道主,汉部这边的人才不管是什么结果。
  “安石认为彦该怎么处理?”刘彦的自称很谦虚,谦虚到令谢安错愕。他已经到了可以称孤道寡的地步,离那一步其实也是快了。
  谢安对刘彦自称名有错愕的理由,任何手握雄兵又据有偌大地盘的人,不称孤道寡的话,就是自称“吾”也是合适的。之所以他刚刚明确称呼刘彦为大王,其实也是那么个模样,实力足够了,地盘也有了,谦虚个什么劲,一点都不显得霸气。
  那句话怎么说?过份的谦虚会变成一种虚伪。谢安不知道上述那句话,但是内心里能够充分地发现,眼前这个自称名的年轻男子,眼眸里面倒影的不是其它什么,也许是一整个天下!
  这么个年头,占了山头就是大王,等待称大王的人太多的时候,大王就不足以显示伟大,结果胡人给创造出了一个天王的称号。像是石虎就自称天王,搞得其余胡人不称天王就觉得矮人一头。如慕容皝也抛弃燕王这个一点都不显得霸气的称呼,改称为燕天王了。
  刘彦可没有胡人的那些毛病,更不会像是一些草头王,他是来自一个讲究“低调”的岁月,讲的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对于他来讲,王号什么的就是一个称呼,时机到了是水到渠成,时机没到自己搞自封又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去处理阳裕带人围堵孙绰?没有闹大之前是慕容燕国与东晋小朝廷的麻烦,等打起来之后才会是刘彦的麻烦。在那之前,对汉部最有利的是……哪怕两边不打起来,也下绊子让两边打起来,里面没有存在民族大义什么的玩意,只是和利益有关。
  谢安能够明显窥探出刘彦的回避,慢悠悠地问:“听闻刘公要保护汉家苗裔,不知道孙绰算不算是汉家苗裔,那些即将流血牺牲的晋军将士又算不算是?”
  这算是谢安对刘彦的考验?诸如诸葛亮的什么两次避而不见,才有三顾茅庐之类的?
  实际上刘彦现在就想到了三顾茅庐,无法去评价刘备对人才的渴望,但是诸葛亮是不是有号称三国第一智者可有很大的争论。
  号称三国第一妖人的诸葛亮,他的提出三分天下的格局且不管是建立在什么考虑之上,与之那些立志为一扫乱世清平天下的北方谋士一比,所谓的三国第一谋士嘛……本身的立志就显得极度没有水平。一个是想要随便占个什么地方再等待时机,另外的那些是从一开始就着眼整个天下,两相比较且不看自身的才能,格局大小真真是没有可比性。
  《三国演义》为名著丝毫没有可争议的地方,但把小说当成历史则是……不妥。
  站得多高看得多远,再来就是立志决定奋斗目标。不管为了什么正朔之说而去捧高刘备阵营,去贬低曹魏阵营,也许还无视了东吴阵营,诸葛亮的硬伤绝不是靠一大堆“借用”来的战例就能弥补,光是一个明知不可北伐而为之,比人口比不过,比物资比不了,把好好的一个天府之国打得青壮尽失,自己死后蜀汉再无可用之人,这是所谓的三国第一智者能干出来的事?
  【也许诸葛亮就是知道天下一统无可阻挡,下一盘天大的棋局,认识到司马一家子最后会搞死曹魏,才一直送人头给司马一族增加威望?】刘彦脸上带着微笑在看谢安:【一个连风都能借来的妖人,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嘛。】
  谢安被刘彦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只因为他从刘彦的眼眸里看到了笑意,不,也许该是一种嘲讽?
  刘彦可没有看不起谢安的任何意思,他会那副模样是有个说法,谢氏一族的谢玄也是一个能够向老天借风的狠角色,不同就在于谢玄打完淝水之战就辞官,可见谢玄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么叫功高震主,早早隐居还可以留下身与名。
  单纯从血脉来讲,孙绰包括那些晋军将士毫无疑问就是刘彦需要保护者中的一员,问题就出现在于需要被保护的那些人认不认可刘彦。
  “所以……如果孙绰愿意过来汉部任职,那些晋军将士愿意改穿我军的战袍,或是他们拿上属于我们的‘号码牌’,那么彦当然是有保护他们的责任。”刘彦说的号码牌以前是木质,号码牌现在已经改成了铁质,分为普通身份证明和军用牌。他一点都没有带谎话:“汉军有责任保护任何一名认同我们的人,但也仅限于这样。我们并没有喊着要拯救整个世界。”
  那一刻,谢安觉得刘彦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一名合格的统治者要懂得说大话,哪怕是那些话一听就是假的。他还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钟响,随后是一阵呐喊。
  那是至少十数万人在说相同话,因为声音太大,听上去无比清晰,那是在喊:愿战死的英灵与我们同在,黎民百姓富足安康,君上万年,汉军威武!
  谢安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喊声,起初觉得奇怪,后面了解到是在进行祷告。
  就是祷告,那可不是“绿绿一家”或“十字一家”的专利,真实的情况是从有商一朝华夏就存在祷告的仪式,到了春秋时期尤其盛行,其中最为庄严和浩大的莫过于曾经的晋军……是春秋时期的晋,三家分晋的那个晋,可不是现在这个废柴东晋。
  曾经春秋时期的晋军,他们在战场上进行祷告的仪式甚至吓退了敢于问鼎轻重的楚军,那是数万晋军在口令声中统一做出单膝跪地和双手捧着武器向上,念着:感谢上帝给予我们风雨调和的天气,感谢父母养育出强健的体魄,让我们有足够的口粮和身躯可以在战场上获得光荣,而我们将征服任何敌人,掠夺他们的一切。
  春秋时的晋军,他们口中的上帝可不是西方的那位,是那一位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称号这么长,就问,怕了没有!?反正当时的楚军一听,哎妈呀,竟然直接向天上的老大祷告,还公开讲征服和掠夺,比俺们还野蛮,必须怕!
  现在的东晋早就没有什么祷告仪式,倒是石碣赵国等等的一批胡人还有类似的仪式,但只是贵族和王室够格进行祷告,小兵兵什么的看着就行了。
  谢安也怕了,他听出了刘彦话中的意思,只有互相认同的才是自己人,包括刘彦在内的所有汉人绝对没有廉价的责任,有的只是平等的互相牵绊,既是责任与义务,不去当脑子被门夹了的圣母。
  他俩所看不到的区域,带人堵住孙绰的阳裕也被突然的喊声吓了一大跳。
  事实上哪怕是阳裕来到下密很久,他都没有试图去搞懂为什么在特定的时间点,不但是下密这边的汉军,任何地点的汉军都会像疯子那样的喊叫(祷告)。他亲眼看到原本在巡逻的人汉军士卒听到那一段钟声,也会当场单膝跪地捧着兵器跟着喊,不管是见到几次都会觉得那是一种病,得治。


第305章 有点血性,行吗!?
  人必须要有心理寄托,可以是亲人之类的存在,也能是坚定的信念,一般情况下华夏文明是会找自己的亲人作为心灵寄托,或是追寻祖先的荣耀,以至于华夏文明中的大多数人都会信奉自己的祖先。再来就是信仰什么宗教都可以,就是不能放弃敬奉祖宗香火的权利。
  目前整个中原都几乎是在讲信奉佛教,然而真正的佛教发源地却是没有多少人信奉佛教了,这点不得不说很奇怪。
  佛教在中原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能够那么迅速地发展壮大?无外乎就是有沙弥得到统治者的信仰,从上而下去改变一个区域的信仰。
  那些团结在石虎身边的沙门中人,他们搞一搞信仰,愉快地接受布施也就罢了,偏偏有一些沙弥喜欢出语惊人,例如那个建议石虎灭掉中原晋人的吴进。
  沙门除了在中原大肆传播信仰之外,他们对任何一个胡人的政权都无比感兴趣,只因为胡人属于轻信徒,非常的好忽悠。
  除了石碣赵国之外,沙门还将自己的影响力传播到匈奴诸部,传到了拓跋代国,近期正在向着慕容燕国进发,甚至是青州也出现了沙弥的身影。
  阳裕带人围堵孙绰,尽其语言地进行羞辱,现场就有一个沙弥在观看。
  现在的沙弥是什么形象?他们可没有剃一颗光头,是留着一头的短发,通常会穿蓝灰色的僧衣,背上会有一个大大的包裹。
  为什么现在的沙弥不剃光头?怎么说呢,大概是一种入乡随俗吧。至少在印度次大陆和西域,沙门中人可是需要有一颗光脑袋,至于戒疤什么的也不是想点就能点的。
  那个比丘名曰道安,明明就是个沙门中人却叫道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讲究,年纪看着该是二十上下。他其实是从头看到了现在,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
  孙绰显得有些慌张,其实任谁被二十来个满头小辫子又一些头皮像是被狗啃了一般的鲜卑人围着,估计都是会显得慌张,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嘴巴狠毒的家伙在喷口水。
  那伙祷告完了的汉军巡逻士卒肯定是看到了,他们恢复巡逻时却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汉军士卒为什么不停下?这个说来比较复杂。下密城内的巡逻士卒事先有得到通知,被交代除非那些使节团不开眼刺探军情或是搞破坏,使节团之间的冲突则无需搭理。
  “兵士!”
  孙绰连续喊了几声,见汉军士卒没有停下的意思,周边不但是阳裕在狂笑,那些显得粗犷的鲜卑人也在笑,气极却也是无法。
  事实就是这样,文明其精神就是单条腿走路,体魄不强健怎么来捍卫文明?孙绰是个大名士,还是一个大书法家,但此刻他的诗无法杀人,书法也无法让鲜卑的野蛮人尊重。
  眼前这么一幕在孙绰的人生生涯中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情。他在长江以南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要干什么想干什么,谁不是看在其名士的份上尽可能地应承和进行满足?可出了长江以南一切都变了,名气似乎没有带来什么益处,反而成了遭受攻击的靶子。
  “喊啊,你倒是喊啊!”阳裕看去其实没有晋奸的模样,长相斯文的同时又有着一种长江以南儒生没有的硬气。对,就是硬气,因为他身后可是有正在高速崛起的慕容鲜卑,马上就要驱兵南下的慕容鲜卑!他讥讽地对孙绰说:“才情在下不如你,可你什么都不如我。”
  孙绰不会去骂晋奸什么之类的话,概因现在就不流行这个,儒家也没有规定门徒不能卖国或是为胡人效劳,讲的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至于那个帝王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他就是气得一脸的铁青,嘴唇不断哆嗦就是说不出一句话,现在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不是吗?
  “别看了,他们(汉军)估计是巴不得我们交恶。”阳裕瞎说什么大实话?他直接开口:“我们、秦国、凉国、汉部可以联合起来进攻赵国,你们只能是待在旁边看着。虚弱如南边那个朝廷,什么脸面都丢干净了。”
  道安可是听得很清楚,汉部与那些国家是并称,至于是不是攻打石碣赵国什么的,对于沙门来说其实无所谓,反而是战乱之秋还比较好进行信仰传播。他本来是想要喊声佛号,出来当当和事佬什么的,先是见汉军士卒无视,再听阳裕瞎说大实话,蠢蠢欲动的心就那么安定下来。
  折腾了有一段时间了,回去报信的人总算是过来,是一名晋军校尉领着约有百人前来,一来就是组成步阵冲开慕容鲜卑人,期间少不了一些打斗,最后是二十来个慕容鲜卑人全躺下,倒是晋军士卒只躺下六人。
  场面换成了孙绰带着晋军士卒将阳裕围了起来,但阳裕竟然是一直在冷笑看不出有什么担忧的模样。
  “怎么?”阳裕满满都是嘲讽的地说:“围起来又怎么样?敢殴打我?”
  孙绰还真的就干不出这事,他理解成为阳裕不要脸,可他还是要脸的。
  这个时候,又有一队汉军巡逻士卒路过,他们依然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就那么路过……路过……路过……
  阳裕却没有喊什么玩意,他就是冷笑看着孙绰。
  没办法,君子可欺之以方,孙绰又是一个有名的君子,阳裕真就吃定了孙绰。
  站在一处阁楼窗户看得有些久了的纪昌一脸的阴郁,他其实是得知消息特地过来观看,后面桑虞也过来,两人就凑在窗户边上看了个半程。
  “若是南方的名士皆是如此模样,国祚堪忧。”桑虞没有了往昔的笑呵呵,一脸的沉重:“这年头可不是讲君子才德的时候,注定是要被欺负死。”
  纪昌关心的却不是那个,长江以南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他从慕容燕国的正使阳裕看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慕容燕国既然能够以阳裕这种无耻的人当正使,是不是可以确定慕容燕国那边的儒士就是如此这般的人物?
  “要是慕容燕国皆如此辈,恐怕以后会是大威胁。”纪昌不是在讲反话:“有知识又熟读经书,此类人等一旦无耻起来会很可怕。”
  不是说吗?流氓其实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没有底线的文化人,他们一旦无耻起来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事实也证明慕容燕国的那一帮家伙正在帮助慕容一家子崛起,且崛起的速度真的很快。
  与之相反的是,中原这边石碣赵国的那一帮儒士,他们从无耻的境界已经得到正能量的提升,变得开始讲究脸面,结果是中原的那帮儒士趋于完败慕容燕国的那些同行……就是一块作为晋奸的同行,导致的是石碣赵国走下坡路。
  没有说错话,治国本来就是讲求谁最无耻,尤其是在针对外国方面,越是无耻、越是道貌岸然、越是腹黑对本身的国家其实是有益。
  要真的对外国讲道德、讲礼貌、讲诚信,看看华夏历史就知道了,简直就是在花样作死,华夏周边哪一个敌人不是被自己培养起来的?
  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下,孙绰带人走了,是一声不吭就那么走了。
  在孙绰等人离去的背影后面,是发出癫狂笑声的阳裕。
  “话说起来,不是说阳裕个性谦和并且富有智慧吗?”桑虞对于一些人必须要有研究:“乃是东夷校尉阳耽的侄子,慕容燕国重臣阳骛的堂兄弟。八王之乱时,为治中从事,后奔辽西鲜卑段部,历事段氏五主(段就六眷、段涉复辰、段末波、段牙、段辽)。建武四年(338年),石虎破段部,他迎降,任北平太守。旋被慕容燕国所俘,慕容皝重用之。慕容皝筑龙城为都,城汉宫阁,皆由他规划。”
  说阳裕五姓家奴,说的不是侍奉段氏五主,说的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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