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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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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估计,石虎亲率的大军最迟会在二十天之后抵达河东郡,爆发战事的时间点应该是在一个月左右之后。
冉闵现在在干的事情是加固潼关与峣关,并且蒲坂与渑池进行必要的工事修筑,他却是派出蒋干连同谢安带骑兵进逼陈仓附近,给汉国这边的回应是怎么都该先将苻洪所部驱赶,又请求刘彦告会张骏从苻洪背后进兵。
稳定后路再专注于东面战事是应有之意,但冉闵的做法其实是让汉国这边生了疑虑,要不是关中的人口一直都在往汉境迁徙,几乎就能认定冉闵是行了诡诈之术。
“抢在冀州战事爆发之前,可以办到吗?”纪昌可谓是异常慎重地盯着桓温,许诺道:“若元子能办到,便是为大汉立下大功,昌会建议王上,元子是统军大才,不该留在临淄,该是前往军中驰骋疆场。”
桓温也不矫情,拍着胸脯说:“为了能够驰骋疆场,温怎么都不能辜负丞相的美意。”
人与人就是这样子,谁与谁交流,该是怎么交流,说些什么话才能使办事者下多大的力气,那都是看人与给什么样的好处。
桓温怀着干劲十足的心情在做相关准备,是人还没有出发就狂写信,写回家中,也是写给那些旧友,更是写给司马皇室。他这么干之前还是有和刘彦禀明,甚至是为了释疑先呈上再发出。
“这家伙……”刘彦不得不怀疑自己打压桓温是不是做得太明显,笑呵呵地说:“还挺小心的。”
刘彦正行走于章台,身边除了护卫和宫女之外,崔婉、拓跋秀等几个嫔妃,另外就是纪昌、桑虞、吕议等几个重臣和其家眷也都在。
章台其实就是地势比较高的宫阙一部分,一般情况下就是让君王登高望远解闷的地方,会有相当多的庭院以及玩乐设施,也是嫔妃相对比较喜欢待的场地,只因为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与君王快乐玩耍。
刘彦今天就是来放松一下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是接下来估计没什么放松的时机了,几个大臣也会离开临淄各自前往需要前去的地方,那就要来个君臣共乐,是联络感情,也是以示恩宠,免得大臣离开被多想。
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让纪昌等重臣感到开心,之前刘彦虽然有君王的威势,可少了一些君王该有的气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学习,可算是有了点样子。
“王上,不是说好今天只是风花雪月,不谈国事吗?”拓跋秀依然显得狂野,当着众人的面就说:“能谈国事的话,妾可要说说关于草原的事情。要说,代国与大汉是兄弟之国,王上怎么不让代国从背后袭击石碣或是慕容呢?”
第385章 好一对夫妻
汉国体制,有三公和九卿,又设立左右丞相,这些官职在当朝就是绝对的显贵。
因为有什么样的功劳就有何等的赏赐,开国之后的汉国除开那些原本就有底蕴的,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般都是有显爵和高官的人。
桓温可是九卿之一,还是君王头号鹰犬。刘彦不收拾谁他自然没得抄家灭族,没有抄家灭族的活干也就没得中饱私囊,不过他分家之后财帛不缺,再来是高官当着,又是官大夫,可气派着呢。
在汉国气派不是一种罪过,有什么样的爵位就有什么样的宅子……对了,不管是九卿之一,还是爵至官大夫,其实都可以称呼住所为府邸,可悬挂匾额,亦是能够在门前弄上两头猛兽,还可以摆上马墩。
“本宫不管,你回晋国必须带上本宫!”
“无理取闹!”
女人的声音天生尖锐,一旦高声起来尤其显得尖细,可要是撒泼听着就觉得刺耳了。
桓温的府邸占地面积颇大,那是地位使然,有主人家的主宅区,更不少用来宴客、见客的地方,再来是散心的花园以及奴仆居住之所。
占地该有五六亩地的桓府,以桓温这种有底蕴来讲其实并不算广,要是在长江以南连建个花园都不止这么大。
现在,特地挖的那个小池塘边上的庭院里,司马兴男的尖锐声就传得老远,以至于一些懂得看颜色的奴仆忽视之后默不吭声地离去,免得到时候为了避免家丑外扬被乱棍打死丢到某个山旮旯里去。
司马兴男手里有一根藤条,却不知之前是在干什么。现在她却是拿藤条指着桓温,咆哮:“干歹事不让我跟是吧?那我自己回去!”
“吾乃汉国之臣,所行之事乃是国事。”桓温不知道被气了多久,一脸的铁青:“怎么能说是歹事。”
“你为汉国办事,对晋国而言必然是坏事!”司马兴男乱舞着藤条,带起了“咻咻咻”的风声,逼得桓温不得不往后退两步。她像是疯了那般:“汉军攻占南阳郡天下皆知,都已经打过去了,你又要去联络旧友图谋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是歹事!”
其实司马兴男跋扈是跋扈,但抽桓温的事情还真不敢干,桓温却不得不防着点,真要被抽中留下印子,不说还要见多个旧友,哪怕是不出门都丢人丢光了。
“行了,不写信就不用写,再来是……”桓温气鼓鼓地看着司马兴男,闷声道:“这一次回去,是了吾一件心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马皇室是不行了,不过名份还在,目前掌国的是褚太后,有何充作为辅国。
司马兴男与褚蒜子关系很不错,桓温也是昏了头才让司马兴男给褚蒜子写封信,内容都还没有说呢,司马兴男发飙了。
“心事,你除了功名利禄,还能有什么心事?”司马兴男话是那么说,可态度也软了下来,瞅着皱眉的桓温有一小会,复问:“什么心事?”
“灭李氏一国之事。”桓温耐心地看着司马兴男,等待这个女人真的冷静下来,才又说:“一则是了吾心事,二来是扩晋土,三来则是为汉晋长久未来。”
说什么长久未来司马兴男是不信的,汉国的汉王刘彦都拜了炎黄庙,汉国与晋国之间注定根本就没有什么未来,有的是竞争与较量。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攻灭李氏成汉对晋国有利也是明摆着的事情。
汉国与晋国必会交战,并且是前所未有之大战,哪怕是作为一个女人司马兴男也清楚这一点,但长江以南并不是司马皇室主导一切,连嫁公主都有世家子敢跑,那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司马兴男怔怔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桓温怎么也是门阀桓氏的族长,对长江以南的事情不可能不了解,沉默了一小会,笑着说:“宗室或许……可以在攻灭蜀地时获利。”
“别提这茬。”司马兴男一点都没有客气,说道:“宗室一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不然怎么会造成如今现状。”
“现在皇帝年幼,庾氏又独大,朝廷虽然是由褚太后与何充掌理,但政令不出建康。”桓温剥丝抽茧地说了一些司马兴男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后面才说:“宗室如你所言皆是无能之辈,褚氏却有能人啊。”
国丈褚裒的名声一直很不错,要不也不至于能当了国丈。话说名声其实都能互相给面子来抬高,却也是需要一些真正的功绩,褚裒还真就有不少的功绩,再来是文采斐然,对于兵事也能说上一二。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国丈褚裒这块“真金”可还没有“火炼”过,谁也不知道成色到底怎么样,可是看进驻三郡之地后十分稳重,面对气势汹汹的汉军也没有看到怂了的样子,甚至还能日日下棋饮酒再加作乐,长江以南不管是士族还是平民都只当是有胆魄和有本事。
希望有多大就会有多高的期盼,褚裒现在大有一种万众期盼的背负,只要三郡之地一天没有丢失,他的名望就会随之每日增涨,账下又有顾和与殷浩这两个盛名之辈,要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很有市场的。
“国丈之家?”司马兴男就不得不多想了,突然又尖锐起了声音:“汉国攻占了南阳郡还不够,要对新蔡郡、汝南郡和汝南郡下手!?”
“嘘!!!”桓温看着像是被突然出现的尖锐声吓了一跳,或许也是司马兴男一言道出军国大事被吓的,总之就像是那么一回事,急声道:“能别嚷嚷吗?”
桓温越是这样,司马兴男就越笃定,以至于她恨声道:“那些世家会干什么可想而知,肯定还会是等着看笑话!”
汉国要攻三郡之地?是的,汉军的的确确是会攻击三郡之地,是由李匡率兵来攻,至于会不会赢得看有没有必要,为了国家大局说不得要成全国丈褚裒能统兵作战的美名,让这位国丈来个什么三日一小捷、五日一大捷之类的。
“汉国与蜀地之国,哪个强哪个弱,哪个又是恒强哪个现如今羸弱?”桓温长叹了一声,像模像样地说:“王上现在是四处用兵没有错,但豫州军是什么样子,想必晋国早就计较。皇帝现在年幼,宗室不得不依靠褚氏一族以及其盟友,国丈留在三郡之地没有半点好处,何不让庾冰重新带着私兵前往消耗,而让国丈率兵去攻打羸弱的蜀地。”
“说到底,还是你的那个王上怕晋军北伐吧?”司马兴男在嗤笑,幸亏是有一副基因传下来的好相貌,不管是撒泼还是嗤笑都不难看:“你们那个王上怕的,不正是必须要干的吗?”
“糊涂话了吧?”桓温在情在理地说:“想过长江要先经历水战,晋军水师与石碣相比或许强大,与大汉相比?呵呵!”
两夫妻都在演戏,一个比一个演得还真,那也是够累人。
最后还是司马兴男决定写信给那一位二十岁就没了丈夫的褚蒜子,可信的内容并不全然按照桓温说的来写,对于国丈褚裒的事只能说是顺带一提,主要的是述说汉国目前面对的情况。
汉国还能是什么情况,绝对是兵力不够用了,冀州要爆发大战需要从其它地方抽调兵力,比如徐州或是豫州。因此汉军会减少在长江沿线的驻军,那是怕晋军突然北上。这样一来就看建康那边是什么想法,趁火打劫还是先啃掉李氏成汉这块肥美的肉。
桓温被告知不能私拆被蜂蜡完全包住又盖上私章的信件,他其实也没有想要拆,演戏的时候一直是在语言引导,司马兴男会写啥玩意连蒙带猜还是能猜到一些。
从临淄到建康可不算近,一路上不但是车马劳顿,到了徐州地界其实就是舟船劳顿了,等于是水陆都要蹚一下,不过对于桓温来讲早就习惯了这模样,谈不上有什么疲惫。
桓温抵达江都之前,该发出去的信件已经都派人先行,他重回江都旧地的时候,迎接的人是江都令伏伟。
江都是汉国在长江边上最大的舰队停驻点,登上沿岸的城墙往江面看去,看到的是一个庞大的水寨,里面并排停靠庞大舰队。
“卿来之前,末将已经调回舰队,放出风声说要西向。”伏伟对待桓温态度恭敬,那是知道桓温就不是一个气量大的人。他笑着说:“西向又分两种,一是前往豫州要切断晋军后路,二是威逼成国。”
所谓的成国其实就是李氏成汉,这个是汉国这边对李氏成汉的叫法,在东晋小朝廷那边则是称呼为蜀地之国。
桓温不断点着头,盯着庞大的舰队看了很久,满是赞叹地说:“大汉舰船举世无双,不但纵横于大海,内河亦是所向披靡。”
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反话,一切只因为汉军舰队是非常庞大,可一直以来打的都是烂仗,除了拼消耗没见过有什么出彩表现。
第386章 对于搞笑态度是认真的
桓温对于汉国的内河舰队和海军舰队还是相当有想法的。他不止一次见过汉军舰队,自认为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战船,款式自然也是前所未见,偏偏整个汉国上下并没有专门的舰队总督,能没有想法就奇怪了。
“对面的晋军水军也一直在持续集结。”伏伟这个江都令其实就是总督的一种,能管陆上的也能管水中的,但他对水战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说:“集结起来的规模舟船数量超过两千艘。”
东晋小朝廷的水军集结地还是蛮多的,舰队也远不止一支。在长江出海口最为主要的水寨是在京口,更内陆的地方也有几个,但相对于徐州这边来讲算比较少也不是那么重视。
晋军一直在北伐,事实上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成绩,只是不管闻鸡起舞的那位祖逖,还是美男子庾亮,多次北伐的成果实际上是被浪费。
哪怕是东晋小朝廷一再浪费北伐成果,可是他们实际上掌握着长江以北不少的土地,要是没有刘彦横插一脚实际上也占了半个徐州,连带淮南也是掌握在手里。
现在整个徐州都是归于汉国的疆域,等于是汉境离建康除了相隔一条长江之外也就是百里不到的距离,有充分的理由猜想东晋小朝廷对汉国是何等的提防和敌视。
本来嘛,刘彦攻占整个徐州已经让东晋小朝廷无比忌惮,后面汉军有对豫州下手更是让东晋小朝廷上上下下心惊胆战,幸亏的是汉军没有染指荆州,才给松了口气。
“晋军水师大肆集结?”桓温目光看向了对岸,江都与京口也就是相隔一条江面,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距离二十来里肉眼看到的就是模模糊糊的景色,他问:“可有挑衅?”
怎么说呢?该是说汉军舰队一直在挑衅晋军水师,那是关乎到汉国对东晋小朝廷的施压,效果好像也挺不错,可是大型水战就真的没有爆发了。
“我们多次逼近南岸,晋军已经在南岸迁徙走平民,建造了纵深约有二十来里的防御体系。”伏伟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是挺骄傲的,没有什么比敌国心惊肉跳更能让本国军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说:“仅是在江都周边,晋军除了水师之外就有接近七万的驻军,算上依然在建造防御工事的民夫,该是接近三十万人。”
向东晋小朝廷不断施压也是桓温认为正确的事情,对于东晋小朝廷只能硬不能软,说白了那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朝廷,硬了会使其忌惮却不敢有过于激烈的反击,软了才会迎来晋军尝试登陆试探。
桓温在江都待了七天,主要是等待几个旧友回信。他写出的信件非常多,几乎是觉得有交情的就写了封信过去,得到回复的不及写出的一半。
这一天,伏伟得到通知,亲自来见桓温,恭敬问:“卿要动身前往南岸,可否要末将做些什么?”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俊山配合。”桓温想了想又说:“接下来晋军肯定会挑衅,若是遇到了不用任何客气,能杀光或尽数俘虏一个都别放过。”
事情与之前得到的军令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伏伟乐意做个人情,躬身行礼应:“诺!”
要过河前往东晋小朝廷境内,桓温却是没有打算轻装简出或是隐秘行事,是来了个大张旗鼓,不但随行人员众多,连携带的物品亦是众多。
比较夸张的是,桓温让江都这边的舰队全体出动,近两千条各型战船近乎于铺满连接两岸的江面,在晋军水师慌忙无措中却是等待桓温等人尽数踏上长江南岸的土地,随后汉军舰队才算回了水寨。
桓温等人热热闹闹地踏上了岸,汉军舰队撤离之后,大批晋军果不其然是出现了,领头的是王述。
“元子,你可是好大的威势啊!”王述自然也有收到桓温发来的信件,会来一点都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桓温,又说:“这出衣锦还乡的大戏,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
“怀祖兄,别来无恙啊?”桓温看到王述似乎很高兴,快步走上去牵起了王述的手握住,很是开怀地说:“此番前来,却是要叨扰咯。”
王述一阵“哈哈哈”大笑,看了看桓温带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是一些浑身包在铁甲里面的甲士,甲士看着每人身高都超过两米,显得魁梧又是雄壮。除了甲士之外,一些看着就十分彪悍的武士也不少,只不过武士身高则就没有那么夸张。自然亦是少不得一些随从,他们看着衣着光鲜,不输给一些落魄世家。
甲士其实就是大剑士,武士则是桓温亲卫的汉军战兵,随从却是出身自长江以南的桓氏家生子。
有众多的随行之人,更有多达近百辆装满物品的马车,比较过份的是拉车的马一看就显得极其雄壮。
到来的不仅是王述,之前与桓温交情甚好的一些世家子也是来了,他们看到桓温的派头无不侧目。
“元子,此番真的是衣锦还乡了。”荀蕤是那个听见有公主要嫁自己就跑了荀羡的兄长,他目前官职不高就是一个秘书郎,与桓温的交情其实很平淡。他满是钦羡地说:“元子过江,有数千战船为之护卫,又有雄壮甲士以及光鲜仆人随扈,很是得你家大王敬重嘛。”
桓温微笑着搭理荀蕤几句,却见周围的晋军仍然包围不愿意离去,奇怪地说:“温算是自投罗网了吗?”
不待王述说话,谢尚闷闷地说:“大张旗鼓而来,又携带甲士与武士,有车辆近百,却不知晓元子此番前来是不是为伪朝作为前驱。”
谢尚与谢安虽然都是谢氏一族,可两人是从兄弟关系。谢尚目前官拜西中郎将、督扬州六郡诸军事、豫州刺史、假节,镇守历阳,之前却是都督江夏义阳随三郡军事、江夏相、建武将军。
一个家族的不同成员效忠于不同的君王,于世家之中很是常见,谢安尽心尽力为汉国做事,谢尚敌视汉国也不是什么怪事,称“伪朝”显然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元子来之前大肆写信,该知道你会来的,全都知道了。”王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谢尚的新官职,后面才又说:“车骑将军冰入建康后病重……”
不知道东晋小朝廷内部复杂程度的人会觉得云里雾里,桓温却是知根究底的人,王述不需要说得太明显,一句话就能将东晋小朝廷近期发生什么事给概括出来。
庾冰是带病攻取豫州的新蔡郡、汝阴郡和汝南郡,攻下之后还想带病进逼许昌,可是后面被圣旨招回。他回到建康之后病情加重,辞去了那些一看就是颐养天年的官职,可这一切并没有算完,原本那些被撸掉的官职是要属于庾氏一族,这个也是东晋小朝廷的一种潜规则,偏偏有人发力了。
谢氏与庾氏同为四大门阀之一,褚蒜子以太后掌理国政之后,谢氏是选择亲近褚氏而渐渐疏远庾氏,那么谢家之中有人成为明面的棋子也就成为理所当然。
按照褚蒜子与何充的安排,谢尚就该是那个取代庾冰之前官职的人,可是回到长江以南的庾翼并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双方权斗角逐下来,谢尚自然是没有得到车骑将军都督江荆宁益梁交广七州豫州之四郡军事、领江州刺史、假节镇武昌这一串官职,可却得到了次而求其次的。
“豫州刺史?”桓温有点哑然失笑的模样,一点都不因为脚下的土地是东晋的地盘而发怵,揶揄着说:“不知道是侨领,还是实职?”
东晋小朝廷有一件欲盖弥彰的搞笑行为,他们丢了中原窝在长江沿线以及以南,可是却在南边设立了非常多的“州”,取名幽州、兖州、青州、……等等丢掉又无法收复的那些,然后还像那么回事设立刺史。这些所谓的“州”其实比村子大不了多少,那么刺史其实就是个村长。
还有更恶搞的,那就是明明某块地不在其统治之下,但不妨碍东晋小朝廷同样任命官职,先前那些根本就是村长的“州刺史”起码还有一个村子能管,这些“桥领”的官职可就是虚的,治下有民众却在敌国,只光是有个名头。
“豫州,那是我大汉的豫州啊!”桓温毫不客气地说:“仁祖肯定是不愿意侨领豫州刺史的,要不……温禀明我王,说仁祖要到麾下效力。这样一来这个刺史才算是名副其实。”
桓温这下真的是开了地图炮,怼得不知道多少人脸红耳赤,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得罪人什么的最爱干了,要不也不会名声那么坏,不然世家之间从来都是花花桥子众人抬,再无能都能捧出一个“绝世奇才”的名声出来。
“咳咳。”王述可不愿意场面太难看,至于将桓温这个汉国九卿抓起来就更不能干,有心缓和气氛,说道:“元子,闲话勿用再提,还请先往下榻之地,许久未见却要好好唠嗑唠嗑。”
第387章 来啊,抽我
长江沿线可不都是什么如履平地的地形,实际上长江两岸的山地居多,行船之时向左右两岸看去看到陡峭岩壁算是一大特点。
神州大地本就是多山区域,平原实际上只是占了少数,尤其大多是集中在黄河流域一代。要说多山,长江以南几乎遍处是山,想要建设道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长达一千多年的开发中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恰是因为长江沿岸多山,想要长驱直入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依山建立关隘的地点也就多,很多时候在某处山隘磊上墙壁就能成为一个关口,再来到某个坡上设立营寨就能居高临下占据绝对优势。
且不谈桓温是不是有在东晋小朝廷当过官,以他曾经是桓氏一族族长的身份要游山玩水又谁能拦住。这样一来要说不清楚山川地势那绝对是假的,东晋小朝廷想要起到什么隐蔽作用基本上是做梦,能瞒的也就是兵力的布置。
王述没有想带桓温前往建康的想法,任是谁都没有类似的考虑,桓温无论是纯粹的想要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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