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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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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武将阶层,关于“夏学”不但要让武人插一脚,武人的话语权还会无限拔高。
  可不?冉闵连自己是废物的话都说了,地图炮全开之后,不想当废物就不能让“夏学”有任何和平主义的倾向。谁敢有那个倾向,说不准他们真的会操刀子砍人。


第725章 友邦惊诧是什么梗?
  那一次“骊山会谈”自然是没谈出什么实际的,是最后搞了一个不欢而散。
  刘彦得知众大臣在骊山谈话的记录和概况,对纪昌的坐山观虎斗早有猜测,就是意外于桑虞和吕议竟然撕破了脸,更意外的是徐正太多迟钝由冉闵代表武人跳出来搅局。
  “是谁在给永曾出主意?”
  “回王上,乃是美阳侯家臣缪嵩。”
  “缪嵩?”
  缪嵩是冉闵的家臣之一,算是冉闵还在乞活军的重要班底之一,还是冉闵可以信赖的智囊。
  要是历史没有被刘彦所改变,冉闵起事并建立冉魏王朝之后,缪嵩是被冉闵任命为侍中。
  侍中这个官职原本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到西汉之后成为皇帝近臣。是“近”了什么地步呢?就是可以凭借侍中的身份自由出入宫城,有皇帝足够信赖的话也能自由出入后宫。
  西汉一般是有三个侍中,经常性会搞出一些给皇帝“植被”的事,可是养出了一大片青青的草原,不过一般是不敢对有封号的后宫佳丽怎么样,顶多就是和宫女、女官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胆子最大的侍中是韩嫣,他和刘彻经常性一块和宫女“玩游戏”,估计是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后面玩到了有封号的佳丽身上去。历史记载是刘彻对韩嫣的行为并没有动怒,是当时的窦太后知道之后发了惊天大怒一定要弄死韩嫣,刘彻还给韩嫣求情,可韩嫣最后还是被窦太后弄死了。
  话又说回来,老刘家对于宠爱大臣睡女官和宫女根本就不觉得是什么事。这样的习惯是从刘邦开始,但也不是刘邦独独一人显得很开放,是那个时候的风气非常非常的开放。比如楚地长期就有情动时就地交媾的习惯,野合之类的事情真的是普遍到不像样。
  吕雉的妹妹吕媭在与周勃谈恋爱的时候还能和樊哙在茅草屋上演爱情动作片,被周勃亲自碰上,吕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觉得感情是在周勃身上,会和樊哙玩爱情动作片是出于一时间身体的需要,问题是周勃严重接受不了提出分手,结果吕媭是嫁给了樊哙。
  男未婚女未嫁之前,情动之时来一场说做就做的爱,不但是男方觉得理所当然,女方也没觉得有什么道德负担。这种风气在上古先秦无比正常,到了先汉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真正觉得不对是在宋之后,是朱程理学全面崛起才有的事了。
  “问题是……缪嵩是不是早就猜测到小朝会的内容。”
  “臣马上去查。”
  拥有家臣是上古先秦就有的习惯,不但是中原这边有,全世界都是有。这种习惯在中原是维持到五代十国结束,也就是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西晋、东晋、五胡乱华(南北朝)、隋、唐都还是既定规则。
  当然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家臣,得是有资格建立幕府才够格。不够资格建立幕府的人,他们是采用门客这个称呼,然而家臣和门客是两回事,家臣与家主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门客与家主更多是一种利害关系。
  刘彦不会小看任何一个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人,哪怕是历史已经证明缪嵩的智慧不足以让冉魏存在下去,相反是没几年就被前燕(慕容燕国)所灭。
  要是有智慧也有能力,理所当然应该是该收罗到国家体制中来,不应该是为了个人效力……以上是传统说法,更明白的讲就是,统治者不允许任何有威胁的人不在掌控之内。
  “景略。”刘彦是等崔宗离去才看向一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王猛:“督令建康可有所得?”
  八年的时间,刘彦先后有过三任的贴身秘书郎,王猛是第一任,第二任是荀羡,崔宗是第三任。
  所谓的贴身秘书郎其实就是西汉时侍中的角色,只是称呼上出现改变罢了。
  能够成为君王的贴身秘书郎,本身就代表是受到君王某种程度上的信赖。职位虽然小,可是正因为受到君王信赖,致使压根就没人敢得罪君王的贴身秘书郎。
  王猛绝对能算得上是“简在帝心”的人之一,谁都无法否认他的前程远大。他被刘彦下放之后,起初是到冀州就任一县之长,后面调任司州,最后面才是成为建康令。
  建康是目前汉国主要的对外窗口,还是汉国目前城市居民最多的城池(没有之一)。建康令虽然还是县令级别,可是属于直辖中枢的县令,政治地位上丝毫不输给一郡的郡守。
  “回王上,臣日日夜夜不敢放松,恐有负王上厚爱。”王猛是在拍马屁,也是在表决心,说道:“臣督建康,所得甚多。”
  管理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城市是战败一方曾经的首都,里面的人员构造异常复杂,不少是属于前朝的余孽随时可能搞事,再来是居民天然上是不会亲近新的朝代。
  建康是经过将近两年的军管才交给王猛,到王猛手上的建康从原先超过两百的居民减少到一百四十余万,行政级别是从帝都变成中枢一个“直辖市”,要说建康居民能开心的起来就怪了。
  管理一个地方最重要是什么?不就是首先人得愿意听从官府嘛!之前军管是一种高压的监督和管理模式,表现出对汉国有敌意的人基本上不是被干掉,就是被迁出了建康城,王猛接管的建康是一个大多数人被惊吓到快成兔子的城池,算是降低了他对建康的管理难度。
  王猛就任之后,首先干的是找一批人出来杀鸡儆猴,那批人必然也是有取死之道。他先收拾人,再使用相对温和的政策,比如官府出资修缮城池,大搞一些公共设施之类的事情,来收拢人心。
  得说的是先抽一顿再给甜枣的策略在任何时代的任何敌方都适用,高压之后的仁慈也更容易迫使人屈服,远比持续的残暴,或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仁慈,更加适合作为管理手段。
  王猛最成功的是让健康居民重新认识到身为一名汉人的重要性,那是数万奴隶作为典型带来的直面印象,有了这一层深刻的比较,谁还会觉得作为汉人不好?
  “臣相应王上号召,于建康大力鼓励手工作坊……”王猛讲了许多,主要是介绍作坊的规模和都是生产什么,后面总结:“百姓有收入便会安心下来。”
  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基本上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农民或商人。事实上任何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它所有需要都会是从外部购置,无论是农产品或是工业原料都是,那么一些作坊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也代表着城市里面的手工业会是居民生存的依赖之一。
  刘彦当然会鼓励人们开建作坊,那是汉国土地政策带来的必然原因之一。再来是,他真的不看好小农经济,也就是自给自足的一套社会体系,认为那样只会让社会变得僵化,不会使民族有太多的对外好奇。
  “小农经济”不管是从字面还是意思在现代和古代并不一样,古时候提倡“小农经济”是凡事要自给自足,不要从“外人”那里去获取,导致有能力的群体就特别喜欢建造庞大的庄园,自己的一个小王国也就那么出现了。
  不存在交流的社会哪里来的进步空间?就是没有互通有无的前提下,庄园除了缴纳固定的赋税额度之外,基本上是无法为国家产生更多的税收。危害最大的是,抱团思维的固定化,通常还会产生无数的野心家,国泰民安的时候他们对国家没有多少贡献,一旦被逮住机会就又会是狂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为王先驱者”。
  诸夏文明的“小农经济”思维一直都是主流,交通不便利是原因之一,再来也是当局排斥人员流动,喜欢各地的人地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反正就是老老实实窝着别动弹就对了。
  刘彦需要人员动弹起来,太多地广人稀的地区需要人口去填补,对土地控制严格的汉国也没有给某些群体搞私家小王国的空间。
  “大汉与外邦往来,外邦之人首到便是建康。”王猛说到这个有种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去岁外邦之人不多,今岁大大增加,以波斯人与罗马人的数量最多。”
  王猛的兴奋不是别的,是歪果仁到建康之后没干别的,就是一阵的买买买,不但是贡献了诸多的税收,也是刺激得更多的人置办作坊,吸收了更多的人作为工人。
  社会闲散人员多与少一直是被规划到一个官员的政绩里面,游手好闲的人员一多社会治安也会无比之差,许多的恶性案件就是那些没事干的人弄出来的。
  刘彦有看过相关的公文,的确是有很多歪果仁经由海路前来汉国,他们在马六甲那边交了过路费,到汉国被限定只能在建康活动,没有得到允许不得四处游逛。
  “臣有记录,在臣前来长安之前,留驻建康的外邦人员已经达到两千四百一十人。”王猛是被问到才有以上那句话。他回答刘彦的后面一句问话:“外邦之人无法购置土地,向官府或民间租房、地,公衙在案的商铺计有一百七十二间,仓库超三千亩。”
  仓库当然是用亩来算,毕竟每一间都是有大有小,目前也没有摩天大夏。
  由于从外国前来的人一直在增加,王猛都打算划个区域专门让歪果仁作为居住区。他考虑到外国而来的船只数量也在一直增加,今次还打算恳请刘彦允许,于京口那边专门建造一个使外国船只停靠的港区。
  “寡人允了。”刘彦没理由反对,那的确是更有利于管理。他问:“可有异邦之人闹事?”
  比较神奇的是,王猛给出的答案非但没有歪果仁敢闹事,相反是歪果仁乖巧得很,真有出事也是歪果仁不理解汉国的一些社会习俗,与汉人闹出了一些纠纷。
  刘彦想一想也该是那样,汉军在草原方向大杀特杀歪果仁是不清楚,可是汉军杀到中南半岛,甚至都杀到阿三门前,已经充分表明汉国的强大,强国理所当然是要使人在想干点什么时候思考更多,只有小国的规矩才会不是规矩。
  “地为汉土,自然是以汉律为准。”王猛说的是关于发生纠纷时的一些判案,后面更是理直气壮地说:“他国之民非大汉之民,汉人受汉律保护,他国之人不受保护之列。”
  简单一点的说就是,没纠纷也就罢了,一旦有汉人被牵扯到某个纠纷里面,倒霉的绝对是歪果仁。
  刘彦颔首道:“理当如此。”
  至于什么友邦惊诧,不止是刘彦不在乎,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是身处在什么国家,本国军队随时能够教任何国家怎么尊重汉人,任何一个小民都不会在乎什么友邦,尤其是理在自己这一边的时候。就算是没理,那也要先问问军队能不能开拔过去作战?能的话,有没有理不是关键,关键是能不能打得过。
  这样的“道理”和思维并不是首先出现在刘彦建立的汉国,是刘彻一再击败匈奴人之后就有的“道理”,世界上只区分汉人能打得过和打不过。
  刘彦问道:“景略已经知晓波斯与罗马,可有前往一看的兴趣?”
  王猛不假思索地说:“王上有所派遣,臣肝脑涂地效劳之。”
  “寡人不止希望景略是寡人的博望侯,前往异邦多多增长眼界却没坏处。”刘彦说的博望侯是张骞,他对王猛的期望是王猛“早在”历史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就是汉国给予王猛的舞台会更大:“景略依然作为建康令。寡人再任命景略为少卿。”
  汉承秦制,刘彦建立汉国,许多制度是有了改变,却是延续着相当多的官职称呼和职责,他所说的少卿就是秦帝国的一个官职,原来是属于“卿”这个官僚制度的一部分,后面职责一再改变。
  王猛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了许多,领百万口众的一地县令,再兼任少卿,他算是开创了汉国的第一个特例。


第726章 不作不会死
  刘彦是拿王猛在当丞相在培养。
  丞相是百官之首,懂得内政只是基本素养,对军事也不能七窍通了六窍,甚至是对外也要有深刻的认知。
  汉国会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复杂,担任丞相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面对的局面绝对会是前所未有,没有足够的素养根本就无法挑起担子。
  王猛出了宫城还是满心的激动和沉重感,不是他察觉自己被当成丞相在培养。他多少知道刘彦的看重,知道自己的前程会很远大,被看重是幸运也是压力,历史上被君王看重和宠信的人非常,谁都不会是一帆风顺,倒在半途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王兄?”
  王猛转头看去,看到招呼自己的人是荀蕤稍微愣了愣神。
  荀蕤是荀羡的兄长,是作为“颍川荀氏”的嫡长子。
  荀氏在东汉时期绝对是名门望族,总说袁绍那一家子是四世三公,可荀氏与袁氏相比起来真的是一点不差。另外由于东汉是豪族政治,当时的司马氏、杨氏、陈氏、钟氏等一些家族也都是绝对的名门望族,哪个家族都有人出任过东汉的重臣,坐过三公宝座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荀蕤身边的人不少,基本是来自南方的世家子,他们一块待在宫门附近等的就是王猛。
  王猛是建康令,接触过不少南方的家族,认得在场的大多数人,基本都是某个家族的嫡长子。他被先行礼再回礼,用着困惑的表情问:“诸君?”
  荀蕤与王猛接触的次数不少,可以说交情还不错,要不然也不是那么亲昵的称呼。只是他的岁数要年长王猛一些,称“兄”却是因为王猛作为父母官,按照目前的习俗“兄”也是敬称的一种,可没有后世那么随意。
  “蕤与众人是专门前来寻王兄。”荀蕤说完,旁边的人不是点头就是出言附合。他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才说:“今日众俊才将聚会言‘王事’,特来请王兄与席。”
  当局要汇集诸夏众学说,搞一个夏学。风声是当朝重臣用各种渠道传出去,更有桑虞和吕议已经亲自下场,已经是形成了一种风潮。
  现如今的旧长安汇集了太多的文化人,他们本来是为了招贤令而来,与刘彦的见面却只是在冬至节远远地见了一次,实际上是没有人能有和刘彦就近说话的机会,更谈不上献上自己的“美人”给刘彦了。
  有太多的人在精心准备着,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都没能等来君王的谒见,一股“夏学之风”却是吹了起来,得知是当朝重臣的传播,甚至是御使大夫和典客亲自下场,可以说一时间是被搞懵了。
  夏学当然不是新出现的一种学说,指的是当局将所有诸夏文化认为是一体,不管是儒学还是什么学都是夏学体系下的一个分支。
  那个说法简直是再正确不过了,任何学说只要觉得自己不是“胡夷之说”,不是诸夏学说又是什么。只是先前没人提出这么明确的观念,将一切诸夏学说都认为是一体,哪怕是学说有不同之处,甚至是有冲突,都依然是诸夏学说的一部分。
  夏学的观念被提出来之后,世界上就只剩下两种文化,那就是属于诸夏的文化和不是诸夏的文化,搞得一些摩拳擦掌要干翻其它学派的某些人很是心伤。都是属于一体的某个分支了,可以有竞争却不能消灭,等于是任何学派都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互相干起架来可都得悠着点,要不然今天过于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被更狠的对待。
  王猛今年才二十三岁,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年轻。他当然知道是众人为什么会尊敬自己,不是简单的作为建康令,是曾经当过君王贴身秘书郎带来的加持。
  “令则兄也在吗?”王猛说的是荀羡。
  每一年的冬至节,级别足够的官员不是实在走不开就必须回到中枢述职,一些级别不够的官员也会有君王的亲自召唤,像是王猛就是属于被点名的人之一,同样当过君王贴身秘书郎的荀羡肯定也没跑,才有王猛的那么一问。
  “蕤之弟羡受命出使柔然了。”荀蕤有些讶异王猛竟然不知道,后面接着说:“崔秘书郎下班之后会前来与会。”
  下班这个词简直潮得飞起,可这个用词在春秋的时候就在被使用,起初是专门指那些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官员,官员参加朝会都需要站班位,离开岗位之后就叫下班。
  崔秘书郎指的当然是崔宗,王猛听过也就有点理解过来了。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通常情况下是人以群分,比如冉闵交往的人都是一些十足的好战派,桑虞的小团体基本来自于北地,和吕议走得亲近的就是来自南方。
  曾经当过君王秘书郎的王猛、荀羡、崔宗,他们哪怕是之前不认识也没有接触过,后面因为都担任过或者在任相同的职位,都是会主动接触一下,只要不是真合不来,走到一起是必然的事情,外人就称他们为“君王近臣派”。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朋友,人与人的认识一般都是通过朋友的介绍,只是三个人的“君王近臣派”就是因为都有自己的朋友,短短时间里面就得到壮大。
  当然了,包括王猛、荀羡和崔宗在内,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组建了什么派系。
  众人当然不是一直站在宫门附近聊天,是边走边聊。他们这一群人很是引人注目,不止是因为王猛在场,还因为大多数人身后都有着一个不错的家庭,甚至是某些人的老爹(祖宗)名声足够响亮。
  “那群小家伙。”冉闵手里抓着一根啃掉不少的鸡腿还是鸭腿,站在三楼窗户旁边指向边走边聊的王猛等人,扭头招呼室内的人:“成群结队满大街逛游,要不要喊上来训几句话?”
  李坛的脑袋也就从窗户伸出来,他的胡须上有些水迹,肯定是刚喝完酒还没来得抹干净。他收回目光,好笑地说:“早就劝你多读书。要是王景略不在场用‘训’没什么,他在,你‘训’个什么‘训’?”
  所以说啊,汉字博大精深,几乎每一个字都有着非常复杂的意思,不同的场合的同一个字可不能乱用。
  王猛好歹是刘彦曾经的贴身秘书郎,官位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刘彦干的一些事情很像是在教学生,那就真不是谁想“训”就能“训”的。
  冉闵被嗑了一句,回应是直接将手里快啃成骨头的玩意朝李坛丢过去,却是被李坛偏了偏头躲开了。
  关中以后将会成为直隶,新长安城也已经在建造。在新长安没有建成之前,旧长安是会有一些建筑得到修复,尤其是百官需要有个下榻的地方。
  汉国也下达了指示,县令(长)以上的官员必须是将家业搬迁到关中,也就是将家人安置在长安。再来是纪昌还给出了一个很长的名单,在名单上的各个家族也需要搬迁到长安。
  现如今已经有不少家庭搬来长安,新长安没有建设完成之前也是入住到旧长安,宅子和土地当然不属于他们所有,只是暂时的租住。
  源于迁移全国大多数能数得上号的家族来长安,旧长安可不再是那个没什么人居住的城市。
  然后是冬至节期间,不管是被招来的民夫(徭役),还是被征募的劳动力,他们在节日期间也会得到轮流的假期,自然是会到旧长安城走动和游玩,使旧长安城的人气一下子暴增。
  这是数十年间长安城前所未有热闹的一幕,胡虏之乱还是在刘彦迁来才重现。
  汉人是一个非常勤劳的民族,指的不是什么任劳任怨,任劳任怨绝对不是什么美德,勤奋才是。
  环境不好的时候,汉人会想尽办法来生存下去,环境稍微好一些就渴望增加自己的财产。
  土地无法获得,那就干一些手工活,旧长安城的街道上也就有些相当多卖小玩意的摊位,就是店铺什么的属于不存在,那是因为官方真没打算修复旧长安城,甚至是旧长安城在新长安城建好之后会进行拆除。
  旧长安城目前的店铺都是官营,像是冉闵等人所在的阁楼就是官营的一家酒肆。
  酒肆是将原有的建筑物进行修葺,谈不上什么美轮美奂的地方,只是不是环境显得那么破败,楼层拢共有三层之高,透过窗户可以将旧长安城大部分地方尽收眼底。
  冉闵等人只是占了三楼的其中一间雅间,恰好是正对着街道。同样是在三层还有其余的雅间,比较巧的是桑虞和吕议也呼朋唤友到这件酒肆,还都是一样在三层,就是相隔并不近。
  他们当然也知道对方的存在,就是没人想要去窜门。不是他们感情没好到那个地步,也不是他们互相之间决裂了,是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还有目前的关于学说定义也紧张了一些,窜门极可能被当成挑衅。
  更巧的是,王猛和荀蕤等人就是朝着这件酒肆而来。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旧长安城的酒肆绝对不超过三间,还都是属于官营,离宫城最近的也就是家酒肆,不就近难道还得走上数里路跑其它地方?
  冉闵看到他认为的那群小家伙走进酒肆先“哈”了一声,乖张地笑了几声,说道:“最近非常热闹,他们该不会是受到谁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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