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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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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人说匈尼特人作战风格顽强一点都没有说错,他们突然遭到入侵,民间虽然没有组织起成建制的部队进行抵抗,可是匈尼特人在遭遇入侵的时候并不显得温顺,甚至可以说匈尼特人进行了顽强的反抗。
西域人随扈在听从汉人命令镇压同样是西域人的时候,乃至于是针对疏羯人进行暴力之时,大部分时候面对的情况很轻松,他们估计没有料到匈尼特人的不一样,用着对于西域人和疏羯人的经验和心态去应对匈尼特人,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就是在那种不将匈尼特人当回事的情况下产生。
入侵匈尼特的初期,西域人随扈在短暂的半个月了折损超过一万人。
严重的伤亡总算是让西域人随扈知道匈尼特人的不一样,用着最警惕的心态去面对每一场厮杀,损失自然是减少了下来。他们对付匈尼特人的手段和方式,却是变得更加的残酷和血腥。
“我们本来就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陈须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笑容:“无论是西域人恨匈尼特人,还是匈尼特人恨西域人,都是我们乐意看到的结果。”
虽然是汉帝国主动入侵了匈尼特,以人数来算入侵的主力却是西域人,干一切脏活的同样是西域人,一定会有一些匈尼特人在某些场合幸存下去,他们会将西域人所干的一切传播出去。
西域人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什么样的角色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对参与入侵的西域人来讲,入侵了疏羯人和匈尼特人的地盘,用一颗颗脑袋换取了五铢钱,账面上还有着丰厚的战利品等待分润,只要看到这些就足够了。
“这一处地方是我们选定的会战场地。”苏仁指着山川舆图上一个被标注为平原的区域:“会战本身没有太复杂的作战计划,我们需要与匈尼特人进行正面的交锋。”
他们带了五万六千只羔羊出来,一些羔羊倒在了成长的阶段,另外那些的羔羊已经被鲜血喂养成了壮年,脑袋上长出了可以使人致命的羊角。
这一代的汉人并不喜欢威胁,他们认为北疆是最大的威胁,国内民生依然是一片糜烂之势的时候咬牙解决掉了所看见的威胁。
会大动干戈甚至是不计消耗和损失与笈多王朝开战,无外乎也是认为笈多王朝是一个威胁,不想等到某一天笈多王朝的战舰开到汉帝国近海,选择主动地去消灭可能产生的威胁。
现在那些带出来的西域人随扈同样被认为会成为威胁,带回去再进行围杀不会是最好的方案,那样干没有可能将事情完全掩盖下来,一旦被西域人所察觉的话,没人会再响应西域都护府的征募只是坏的结果之一,更严重的是会让西域人认清楚事实,进行不是生就是死的反抗。
“骁果们怎么样?”苏仁问的是他们察觉到了军队的动作,会进行什么样的选择:“稳定吗?”
“很复杂。”陈须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只好面无表情:“大体上的情况还能控制,更多会出现岔子的人已经被调开。”
人的感情很复杂,两个互不相识的人相处得久了,不是成为友人就是成为敌人。
要是有那么点沾亲带故就会更加的复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狠下心来。
“那么就不浪费时间了。”苏仁从不觉得每一个汉人都会有相同的觉悟:“事态不能更进一步恶化。”
会议开完,军官自然是回到各自的队伍。
他们所处的区域应该算是高原区域,更加接近天空的同时,看到的夜空自然是会清晰一些。
今晚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月亮在白天的时候经过了这一处纬度,天际只有一闪一闪的星辰。
匈尼特人是半游牧半农耕的现状,大概是东南部以农耕为主,同时这一处也是高原;西北部则是海拔比较低的区域,那边呈现的是一片平原的趋势,被用来安置游牧部落。
“听说昆仑山以南的海拔比我们所待的位置还要高?”方论是躺在一片干草垛上面,看着不知凡几星辰的天际:“天山那边的海拔也要高这边许多?”
昆仑山以南就是现代的可可西里山脉,再往南就是全球海拔最高的青藏高原,汉人到目前位置都还没有将那一片区域纳入控制范围,还处于一种探索阶段。
认真而言西域也是一个海拔较高的地方,尤其是天山和葱岭(帕米尔)这两个区域,西域都护府每年都有前往这两处进行训练的安排,其实是一种对高原适应的过程。
“那上面生活着少量的野人,还有一种浑身满是长毛的牛?”王勉不知道那是耗牛:“听说那种牛的肉很有嚼劲?”
汉人是从元朔八年就开始在探索青藏高原,各种情报只是显示了一点,那边根本就是一个荒凉无比的地方,一再确认并不是适合汉人生存的同时,经过探勘没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能够提供农耕的区域也是小的可怜。
这个却是当代汉人失误了,也许是探索不全面,可能也是技术还不够,要不然会发现高原之上的矿产丰富到惊人的地步。
根据现代的勘探,高原之上储藏的资源种类异常丰富,已知矿产一百零一种,其中铜的储藏量达到八千万吨、黄金两千吨、白银十万吨以上,另外诸如铅和锌的储藏量更加的惊人,倒是铁矿的储藏量低了一些。
要是让历朝历代的王朝知道高原之上有储藏量那么庞大的矿产,不用去计较黄金和白银的多寡,仅是八千万吨的铜矿就足够使他们疯狂,估计会不计任何代价地去控制和开采。
但是历朝历代遭遇了现如今汉人一样的情况,或是去探索了因为技术的关系没有发现,乃至于根本就没将视线移过去。
“庄泉他们被调离了。”方论不知道王勉了解多少,问道:“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还能是什么。”王勉翻了一下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他们与我不一样,不像我压根就不是那么在乎小舅子或什么杂七杂八亲戚的死活。”
庄泉来自长江以南,那边没有历经过五胡肆虐的悲惨,与长江以北的汉人对待异族方面略有差别。
其余对西域人产生同情的大部分是来自长江以南,自小生活在长江以北又是在胡人肆虐下存活下来的人,一百个里面最多只有三五个对西域人产生同情。
他们至少还知道自己的什么人,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没有发疯一样地到处囔囔,可是仅仅是劝西域人随扈离开或逃跑,也会使这一边的局面变得异常糟糕。
方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问:“他们不会有事吧?”
“这个你可问错人了。”王勉一脸荒谬地说:“也许你可以去问问李屯长。”
方论倒是想去问,却觉得一旦真的那么干,有六成的可能性也会成为被调离的人之一。
“我们是汉人,他们也是汉人。”王勉说的是骁果和西域都护府的将士:“惨一些就是被押送回西域,不会有什么处决的。”
方论可没王勉那么乐观,沉默了一小会,用着莫名的语气说:“我们正在参与一场战争。”
世界上要说什么能够最容易激起一个人的恶念,毫无疑问就是战争,不管是站在哪一个阵营,双方看待对方都是敌人。既然是敌对关系也就不会在乎是用什么手段去进行消灭,致使越来越不计手段。
在隔天的凌晨,响彻整个营地的号角声唤醒了睡梦中的人,他们不管是什么精神状态都该尽快梳洗完毕,能不能在营地里用餐完全取决于指挥官的命令。
“三个月的奔波,我都能骑在马背上放开双手吃喝了。”王勉昨晚的睡眠质量明显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极了:“能在这个破地方吃上饭团,远比抱着羊腿什么的啃,更让我觉得幸福。”
正在行军的部队,无论是西域都护府的正规军,还是汉人骁果和西域人随扈,全部都是在啃热腾腾的饭团。
没人去计较永远就是那么几辆粮车,可怎么大米永远消耗不完,也就没人注意过队伍之中永远有那么十个一看就是平民的人,他们受到的保护力度远超一名带队的军侯。他们只是感慨己方的强大,离开家乡那么远的地方,不缺乏家乡的食物。
“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我会死心塌地了吗?”阿巴提聚了聚拿着饭团的手,对泽库说:“这么一件小事说明太多的东西了。”
泽库就向以往那样根本不知道阿巴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阿巴提是村里面的聪明人之一,要是阿巴提想要做什么跟着干绝对没有错。
“所以王师派人来问我,要不要加入仆从军,我毫不犹豫选择加入。”阿巴提倒不是发现要被怎么样,是真的渴望为汉帝国效劳,先得到一纸良民证,再拼命获得归化籍:“相信我,服从他们,服务他们,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泽库干净利落地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剩下的那些西域人随扈,要是兑换簿上面的记录优良,基本上都会有汉军去问要不要加入仆从军,一旦愿意就会被纳入仆从军的建制,成为汉帝国光荣的仆从兵,自此就与随扈不搭边。
从许多的信息来看,阿巴提无比坚信成为一名仆从兵会是自己今生最重要的选择,他所知道的是想要成为归化籍,就是要从先成为一名仆从兵开始。
“希望随军儒生不要吹牛。”苏仁其实也是很头疼:“要是他们没有成功,哪怕是再明显,一个西域人都不能回去。”
“化夷为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陈须本身也是儒家门徒之一,就是现在大多数儒生其实都是“长”歪了,更多是偏向了玄学:“我们不能让西域人全军覆没,只剩下我们回去。”
苏仁又开始在揉发胀的太阳穴。
第953章 重生的儒家
当然是不能将所有带出来的西域人葬送在征战之中,要不然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诉所有西域人,汉人就是要将他们全部消灭。
征战会有伤亡是谁都能明白的道理,哪怕是大部分的人都死了,可是有那么几个人获得了令人羡慕的荣耀,那么世人也就只会去看到所获得的荣耀,忽视了那些成为一抹黄土的牺牲者。
西域都护府恨不得一下子让所有西域人消失,却是知道应该有一个良好的步骤和不明显的过程。
他们一直在拉拢或者说麻醉一批西域人对对付另外的西域人,创造出几个典型和榜样,去告诉西域人乐意服从和服务汉人会得到什么,同时也用尸山血海告诉西域人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在很早之前汉军就建立了仆从军体系,吸纳了一些胡人为己所用。
缺乏民族观念乐意为强者服务的胡人,他们几乎是一瞬间就接受了自己新的角色,在汉人光复汉家旧土的时候抛头颅洒热血,被消耗了绝大多数人,留下的少数人却也得到了好的结果。
仅仅只能是幸存少数,他们能够存在下去的原因也是因为无从从身到心将自己视为汉帝国的一份子,会得到殊荣的社会地位,腰间也将缠上万贯财富,可是绝对不会变成真正的掌权者。
汉人在对待西域人上面比较麻烦,胡人至少是黄皮肤系,与汉人的区别只是五官上面的细微不同,他们被分散安置之后注定是会真的变成汉人的一部分,白皮肤系的西域人却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两个从皮肤到样貌完全不搭边的人种,没有可能从真正意义上成为同一个民族,那是眼睛所看到的皮肤颜色明摆着的事实,连半点自欺欺人的基础都没有。这一点不管是对白皮肤系的西域人,或是对黝黑皮肤系的阿三(含南洋诸土著),都是一样的。
“麻烦就是麻烦在这个。”陈须是儒生没错,但他是新一代的……或者说复古西汉的关中儒生,能骑烈马,可手刃仇敌,亦是胸怀壮志:“要不怎么是决定安置在西域或其它占领区。”
西汉之关中儒者,君子六艺无不精通,上马可为国家征战,下马可为君父牧民,绝不是当时山东那帮只会侃侃而谈的腐朽之辈,更不像后世的儒生仅是书虫。
作为当代“御天下者”的刘彦,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极度重视兵事,导致的是进入官场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军方挤。
既然是想要进入军方,单单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完全不够,身体素质肯定也是要跟上。
连已经跻身官场的人都要能文能武,想要踏足那一块领域的人又该是怎么样?肯定是要努力成为一个君父希望的人才。
陈须所知道的是,整个国家不管是什么学派,或者是学派以前的主张和思想是什么,都在往君父所希望的方向在改变。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声,有消息称君父认为儒者善于化夷为夏,尽管根本无法证实传言就是君父所讲,儒生依然是万分庆幸以及惊喜。
其实在东汉末年的时候,儒家就开始陷入迷惘。他们只剩下泛泛的“为天下”这一理想,广泛意义上来讲就是有理想却没有行动力,甚至更多的儒生都怀疑自己的理想。
进入到五胡乱华时期,儒生就更是完全错乱了,他们虽然不愿意承认却知道自己成了废物,以至于开始往玄学的方向发展,以其说是儒家还不如说是阴阳家什么的,要是董仲舒那一代人还活着非得一个一个捏死不可。
“你们的确厉害。”苏仁不是在说反话:“那么点时间就有了可以看到的成果。”
陈须一点都不感觉骄傲,儒家有着太多的派别,独尊儒术的那会各派别自己打出了狗脑子,几个派别也是轮换着执掌春秋。
那么多年过去各派别的界线已经模糊,他们会去学什么样的知识完全是取决于君父喜欢什么。
当代的儒生又将春秋公羊和楚诗这两个学派重新捡了起来,可算是在往一手持剑一手持书的真正士人方向发展。
“首先你们需要想一个汉名!”毛润不是身穿儒生套服,是很标准的一身汉军戎装:“融入大汉,从改一个新的名字开始。”
周边的仆从军听了都是眼前一亮,他们觉得毛润的话太对了,对于改一个名字不存在什么排斥。
现如今的不管是哪个国家或是民族,拥有姓氏还是少数,改一个姓氏对某些人来讲更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说包含汉人在内的绝大多数民族只有名而没有姓氏。
“有了新的名字,可以将这件事情视作一场新生。”毛润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做纯粹的忽悠,他认为自己在干的是正确的引导:“例如你叫阿巴提,是西域一种草的名字。大汉有‘阿’姓,你可以用‘阿’来作为自己的姓,名字别那么西域风格就行了。”
诸夏有“阿”这个姓?其实是没有的。倒是有一个“阿会”的氏,但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后面这个姓氏是怎么消失的也没人说得清楚。
“……”阿巴提不知道毛润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但他一点都不想用“阿”来做自己的姓:“先生,我能用刘姓吗?”
毛润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
现在没有“国姓”这个说法,可是皇家的姓氏依然高贵。
往前数的话,汉家的御天下者从来没有干过赐“国姓”的做法,就算是亲口赐姓也是其它姓氏,例如汉武帝刘彻为了某些目标进行赐姓,一个匈奴小王归附后被赐姓为赵又取名为信,赵信也成了帮助刘彻训练骑兵的帮手之一,后面休屠王太子则是被赐姓为金。
尽管没有“国姓”的说法,毛润却是从潜意识里拒绝归化胡选择“刘”这个姓,甚至是觉得受到了侮辱。
“或者李姓?”阿巴提聪明就在于懂得察言观色:“今后我就叫李力?”
要是阿巴提知道率军光复西域的是谢安,不会选择李姓,是会选择谢姓。但是他并不知道谢安的事迹,只知道现在的西域都护府的都护是李匡。
在消息闭塞的年代,一些西域人不知道西域重归大汉的主将谢安,完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是不知道皇帝换了也是大多有人在,甚至都出现过连改朝换代都不知道的情况。
只要不是选择刘为自己的姓,毛润对西域仆从兵想选什么姓都没有多余的意见,就是会隐晦地用吝惜的目光看向仆从兵,他可是很清楚西域人的最终命运。
位于赫拉特东面的平原,是一片大体上为草原的地貌,没有范围太大的森林,却是存在树林,比较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什么河系,有流动活水也仅是溪水的级别。
这一片区域的大雪是在三个月前化开。季节刚刚转变的时候,溪水的数量非常多,同时地面也难免变得湿润,要是有大量的人重复踩踏必然变得泥泞。
三个月过去了,中间仅是下了几场小雨,土地重新变得干燥,大股人马行军不会是踩在泥泞里,相反是会因为不断被践踏使地表的青草被碾碎,行军路线渐渐变成了一条土黄色的通道。
就算是平原,除非是人工处理得完全平整,要不然也会存在一些隆起的矮坡之类。
一个矮坡之上,几个人骑马眺望着远方,那里的地平线上有一道黑影缓慢地移动,远远看去还能看到在风中招展的旌旗。
“我会让汉人知道自己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对象!”扎库玛是一个相当没特色的中亚名字,他的姓氏是唯徐,要是按照更早的习惯,应该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可现在却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后:“他们不应该来侵犯我们,更不应该做出那些事情!”
扎库玛·唯徐是一个匈奴后裔,不过匈尼特早就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族群,不管之前是悦般人、阿兰人、塞种人、匈奴人……还是什么人,现在都是统一称呼为匈尼特人。他连自己的祖先是匈奴人都不知道,倒是保存着一些匈奴人的习俗和习惯。
几乎是扎库玛话音刚落,地平线的另一头出现了另外一条黑影,它的移动速度较快一些。
新出现的另一道黑影属于匈尼特,他们是数量为一万的轻骑兵。在他们出现并直扑向行军状态中的汉帝国一方时,又有另外的匈尼特骑兵从其它方向出现。
平原就是那么种情况,一方在看到另一方的时候,等于是互相之间都进入了对方的视野,同时看到了对方也不代表很快就会碰撞到一起,每每至少还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用来做点什么。
那个也是步兵去了草原很难打出什么歼敌大胜的原因之一,冷兵器时代草原上能够大量歼敌的兵种永远是骑兵。
阵阵苍凉的号角声被吹响,原本趋于一字长蛇阵的汉军阵营,位于前方的部队停在原地,中间和后方的部队则是互相靠拢。
前队停在原地是在做拼杀前的一系列准备,他们并不会傻乎乎地待在原地被突袭,做好准备之后是会动起来,或是进行牵绊式的游弋,也可能是进行最直接的反扑。
处于中间和后方的部队进行靠拢是很明智的事情,敌情不明的时候总是要先稳下来,等待局势近一步的发展是一种选择,根据局势的变化采取正确的反应。
出现在这里的汉军阵营当然只是先头部队,数量为一个曲的西域都护府部队和三千汉人骁果、一万西域人随扈(仆从兵),他们后方十五里左右是整支远征军的中军,更后方则是后军。
诸夏的军事观念很讲究次序,哪怕只是选择一路进攻路线,但凡不是必要就不会将所有部队集中在一块行军,采取前军、中军和后军的行军方式已经用了数千年,避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全军覆没。
“先生不必紧张。”李冰得到的命令是保护毛润:“有我等在侧!”
毛润怪异地看了李冰一眼,一个“呵”作为整句话的开场:“某手中的刀已经饥渴难耐!”
当代……或者说有资格进入军方系统的儒生,怎么可能会遭遇战事就吓得全身发抖。他们在往君父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之后,哪怕是原先自己都不信或者排斥,长时间的学习之下,甭管是洗脑还是什么样的说法,反正到后面只会有一个成为狂信徒的下场。
李冰并不止见过毛润这么一个儒生,他年纪并不轻,早年的时候有很多的机会能看到儒生,只是那些儒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不堪。
近些年来李冰一直是待在军中,哪怕是有听到一些儒家在自我改造的传闻,由于没有亲自去接触过并不会了解太多,依然是用以前的印象来进行对待。他会保护毛润不止是因为军令,是一番接触下来认为毛润的确值得尊重。
他们是位处前军,从敌军的出现到停下来准备厮杀,大概是五分钟之后命令出击的号角声被吹响。
“杀,杀,杀!”毛润举着刀异常亢奋地吼叫:“诛尽大汉之敌!”
李冰尽管是察觉到毛润与自己所知道到儒生有些不同,却是仍然对毛润表现出来的情况感到惊讶,差不多是完全颠覆了他早先对儒生的印象。
马蹄踩踏地面的滚滚雷声震天响,汉人自然是用汉语吼叫着,西域人和乌孙人也用擅长的语言在呐喊,不同的语言有着相同的意思,汇集起来就是一个“杀”字。
离得渐渐近了的匈奴特人也在呐喊,听声音是“哟呵”之类,很有游牧民族的特色。
“匈奴人!”毛润瞪大了眼睛,远比之前更加的亢奋:“他们是匈奴人!”
只要读书人有机会查阅一些典籍,会看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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