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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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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希腊文明和诸夏文明哪个更早创造出文字,可真的就有点不好说了,有着太多可以争论的地方。
“另有一文明,名曰埃及。”桓温已经无视火药味越来越浓的一伙同僚:“相传五千多年前便已经存在,辉煌了数千年之久,最终被大秦人征服。”
史学界有一个观点,古埃及早在公元前五千年的时候就已经创造出文字,那么不管史学界承不承认诸夏这边有个夏朝,世界上第一个拥有文字的民族就是埃及。
桓温就开始讲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传言,发现刘彦听得很是专注,讲得非常起劲。
刘彦还真的是认真在听,他就想知道桓温所说与自己的了解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一听之下,还真的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例如缺失了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一些建树,或者干脆是一些文明的成就被转接到另一个文明身上。
所谓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就是位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所产生的文明,最为辉煌的是一个叫苏美尔人创造的文明。
苏美尔文明在公元前三千二百年左右就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后世的考古学家发现在大多数民族还是原始人阶段的时候,他们就有了三十九个“世界之最”的成绩。
刘彦等待桓温停下来,问道:“元子可曾听闻一个名为巴比伦的文明?”
“便是如今的波斯西部,很早之前就亡国亡族的那个?”桓温还真知道,用着相对不确定的态度说:“臣听闻巴比伦帝国很强大,创造了空中花园,只是空中花园毁于叫亚述的国家手里?”
刘彦对桓温的见多广识有那么点惊喜了。
“听说他们(巴比伦人)还建造了一个叫通天塔的建筑。”桓温既然对巴比伦有过好奇,知道通天塔就成为很正常了:“他们要建造一座可以通天的高塔,听说没有建完就毁于洪水了。”
桓温对巴比伦的理解是,一个对建筑学发展到很高层次的文明,要不然就绝对造不出空中花园,同时也没有那个底气想要造一座能够通天的高塔。
“巴比伦人没有灭族,伊拉克人认为自己就是巴比伦的后裔。”刘彦想到了老萨,那是一个不断发誓要恢复到巴比伦文明高度的人:“他们后面先成为波斯人统治下的一员,一度又被大秦人所统治。现在正在寻求民族独立。”
“臣以为,若是不出现意外,希腊、伊拉克和埃及当会再次独立。”桓温看到刘彦等待给出一个解释,就说:“他们的祖先都有创造文字,文字承载了思想(文化)。一个有着自己过去和传承的民族,哪怕是暂时的沉沦,只要还有人没有忘记,必定是能再次复兴。”
这一点刘彦承认,但有一个前置关键,就是那个民族首先要有没被忘记的英雄,再来就是曾经出过思想家。
一个民族的英雄,是给子孙后辈提振勇气的鼓励。
比较关键的还是民族诞生过多少思想家,要是民族中诞生更多的思想家,那么文化必然会随着思想家的增多而一再变得丰富,痕迹也就更难被抹除。
有了核心的价值观,思想基本上也就被塑造而成,再来就要看这个民族有过多少英雄,那些英雄是因为什么样的事迹而被认为是英雄。
抗击异族的入侵,做了被认为是异常有意义的事情,某个人成为民族英雄。通常这样的英雄一多,就会是一个偏向于保守型的民族。
向外不断开拓,不断出现指挥军队破国灭族的英雄,民族就会倾向于进攻型。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能够诞生英雄的民族才有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资格,他们越是尊重自己的英雄,民族的向心力就会越高。
同样的,一旦某天某个民族不再尊重自己的英雄?这个民族不管当时是多么的强大,只要遭遇到挑战,哪怕是挑战者从实力上弱于本方,挑战者也能取得胜利,并站在不尊重自己英雄的那个民族头顶上拉屎撒尿。
总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一般就是指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一再被所谓的“自己人”刁难乃至于是弄死。这个就是不尊重本方英雄的最佳体现,很多中原王朝其实就是这么亡在自己手里。
要是刘彦没有出现,中原成为胡虏游乐场的时间会长达二百六十五年。
沦陷的时间太过漫长,汉人哪怕是曾经有什么荣耀,伴随着长期被凌辱和压制,一代又一代人恐怕对于自己成为二等……乃至于几兆等都习惯了,甚至哪怕是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无比荣耀,不会是觉得多么荣幸,反而是自己的祖先曾经有多么荣耀,他们就会产生相等的怨恨。
自五胡乱华,一直到中原几次沦陷,要是查阅史书会发现一点,长江以北的那些人越来越习惯自己被异族统治,他们也乐于为异族效命,屡屡会充当南征的先锋,杀起自己的同族远比异族更加心狠手辣。
实际上一旦被异族统治,接受了现状的那些人早就不拿南方人当作自己人了,不管是为了划清界限,还是为了讨好主人,他们都不会再将南方那些人当作同族。
通常情况下,沦陷区的那些人反而是自己在北方遭遇到多少耻辱和凌辱,将所受的耻辱和凌辱算到南方那些人头上,大概就是“老子都这么不幸了,你们还想好过?”之类的体现。
在文化这么一件事情上,实际上不管何时何地也是存在区分,长江以北有自己鲜明的文化特点,长江以南同样也有着十分容易辨别的特点。
看一看历史上所传世的那些诗词作品,北方必定是金戈铁马和豪迈居多,南方则是风景人情为主占了绝大多数。
会那样当然是跟生活的环境有关,北方长期处于异族威胁之下,南方却是只有到了要亡国的时间才能亲身参与国战。
不过也别以为南方民风就真的软弱,实际上要说屡次异族侵略哪里抵抗最为坚决,查阅史书能够发现南方人打仗虽然相对弱了一些,可实际上一点都不怂。
南方也并不是没有将才,只是相对于北方来说,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因素会使南方出现将才的机率更低一些。
东晋小朝廷长期处于北方压力,尽管那些所谓的精英阶层大体上是烂掉,可是仍然还是存在一些注定发光发热的人物。
汉帝国目前能够被称之为名将的人物有许多,桓温和谢安便是陆战名将之二。要是再算上海军的话,数量则是会更多一些,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李迈和王龛。
刘彦从来都认为人的成长与环境有关,并不是一个人从生出来的那一刻起命运已经被决定,只有动物才是打从娘胎出来命运轨迹不存在多变性。
肉食动物永远只吃肉,草食动物只吃植物,杂食动物则是什么都吃,但它们永远不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穿件衣服。
作为拥有智慧又能依靠学习的人类,拥有什么样的命运只与掌握多少知识有关,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叫“知识改变命运”呢?
当前的知识分子一般是被称为士人。
之所以会是用“士人”这个称呼,说白了就是没有一定的资产,要不哪怕是能够拥有学习知识的机会,没有足够的财富作为支撑,想学知识根本是奢望。
“士人”所处的阶层就是“士族”。而士族在春秋战国时期有另外一个称呼叫贵族,贵族就算是再怎么穷,必定比普通人更富有。
对于桓温主动去了解世界,刘彦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桓温可是统率军队万里跨海灭国的人物,众多将军之中他走的最远,接触到的新生事物也绝对比其他人多得多。要是他都没有生出对外界的好奇,刘彦就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踏上征服世界岛的征程了。
“元子。”刘彦不断地走动着,跟在身侧的大臣仅是剩下了桓温和谢安,其余都待在那边继续看热闹。他走到外围,问道:“朕问你,发现除大汉之外还有那么多的国度,你有什么想法吗?”
“臣自然是有想法的。”桓温这一刻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理想:“世界之大远超臣的想象。臣知道原来这才是‘天下’的真实面目,当夜喝到烂醉。”
谢安插话道:“臣与元子一样,知晓之后喝到烂醉。”
后面的话他们哪怕是没有说,刘彦大概也能理解了。
“你们开怀,却有人恐惧。”刘彦说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国家动不动就打仗的人。他面向看去异常热闹的广场,伸手接住了天空飘落的雪花,目光扫视了一下跟在周边的子女,慢悠悠地说:“自元朔九年起,不断有外邦从万里之外而来,有些人却是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愿意睁眼看看世界。”
桓温和谢安肯定能听得懂刘彦在表达什么意思。
看一看广场上那些辩论得激烈的所谓士人。
听一听那些士人究竟是在讲些什么,十个人之中至少九个动不动就“某某谁曰”。
九个将“某某谁曰”一直挂在嘴上的人,他们之中起码有五个根本就不知道“曰”个什么“曰”,就知道按照套路用某位先贤的“曰”去反驳另外那个先贤的“曰”。
“呵呵。”桓温一点都看不上那些死读书的所谓士人,说道:“以臣之见,他们大半已成废人。便是军中识字将士,可塑性都要比他们高。”
刘彦郁闷的就是这个啊!
那些所谓的精英,竟然比不上军中突击培训的士卒?
一个民族的精英竟然是除了当复读机之外什么都不懂,甚至没半点亲自动手的能力?这样的民族便是有一时的辉煌,有多么辉煌就会遭遇等同的惨事,并且是到了需要抵抗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精英只会将头埋进土地,屁股高高地撅起。
没半点夸张的地方,刘彦已经发现当前的真实状况,要说与历史上什么时期相像,大概是与北宋末期、南宋末期、明末期酷似,被认为是精英的那群人,绝大多数除了特么醉生梦死与当复读机,屁事都干不成。
“朕至少是还有些指望的。”刘彦说的就是军中将士:“他们不会作诗写赋,仅是识得日常用字,但他们至少没有满脑袋的‘曰’。”
桓温与谢安悄悄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觑之后各有各的想法。
“朕提过科举……”刘彦已经不是在与对话,说出口是更容易使思考有后续:“那么科举考什么。考四书五经,便是历史的一个轮回。不考四书五经,让他们答什么。”
桓温和谢安都比较识相,只是默默跟随而没有搭话。
“不考四书五经,考格物与数学,可以想象那些读书人就该疯了。”刘彦突然停下脚步,面对身后的两人,问道:“问策、格物、数学、地理,合适吗?”
桓温行礼应声道:“您是九五至尊。”
谢安却是迟疑了,他知道一旦那样干就等于是抛弃至少一个时代的人,真那么干了肯定要出事的!
第978章 注定不会是好父亲
抛弃旧时代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交给统治者进行择决的时候,没有大决心和大毅力,真不是谁都能下那个决定。
刘彦对于当今的文学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对现代的知识都只是学了个片面,懂得的除了生活的日常常识之外,就是参军之后培养而成的军事素养了。
对当今的知识层面了解不够,又拿不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新知识让人来研读,真要一刀切地去抛弃旧时代,拿什么来填补空白啊?
刘彦在天坛已经待不下去,刚出来不到两个小时又回宫城显然也不乐意,想了想就往美食街的方向走。
争论了有一会的那些重臣,他们发现刘彦不在之后就停止下来,每个人就好像当刚才的争论不存在似得,做不到勾肩搭背,却也能微笑聊点别的,打探到刘彦带着皇子皇女往哪里去,紧随而行。
“陛下不会恼火吧?”冉闵看上去无比的心平气和,半点没有刚才的虚火旺盛模样:“咱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以先贤是不是对民族有贡献来做争论点,就算他们现在身处高位,甚至可以说能够影响国策的制定,可那么做总是有点欠妥的地方。
他们现在是高位者没有错,也能影响到国策的制定,但是历史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如过江之鲫,能够成为先贤的人数一数才有多少?
曾经有许多人要否认先贤,甚至去诋毁先贤,不管他们的身份多么高贵,甚至是作为皇帝,拿不出能够与先贤比肩的知识(成绩),毫无疑问全成了当代的笑话,少不了也要被青史记载成为万世的小丑。
“是有些过火。”纪昌苦笑道:“却不得不这么做。”
天坛广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谁,但肯定有认识他们的人,有多么高的地位在公共场合讲什么样的话,每一句话都会产生相应的后续结果。
国之重臣不管是在私下场合还是公开场合,要是不明白言多必失和三缄其口的道理,基本上也爬不上多高的位置。
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引发不可知的后续,关键就好像纪昌所说的那样,有再大的风险都要承担起来,用以引发刘彦的思考。
“某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冉闵话是那么说,却看不到有什么懊恼的地方,看着甚至很轻松:“今天过后,就要被口诛笔伐得更厉害了吧?”
“骠骑将军这是在悠然自得吗?”桑虞与冉闵的矛盾早就淡化,两人没可能成为至交好友,却能够心平气和地互相调侃几句:“我等之中,能伴随大汉富贵永久者,当属冉氏一族一份。”
冉闵狠狠地瞪了桑虞一眼,却是没有反驳。
自西汉之后任何一朝的开国元勋,打江山的时候是一回事,等待坐江山之后谁都特么怕再上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在局势已经定鼎下来之后,聪明的人无不是能自污就自污,深怕名声太好导致君王的忌惮,弄个身死族灭的凄凉下场。
冉闵应该是一众元勋中身世和来历最复杂的人而没有之一,他甚至曾经都与刘彦并列成为当世王者,举国归附之后众多部将又是进入军政的各个岗位。
太多官员和有爵者,他们与冉闵的牵绊怎么都剪不断,冉闵不管是没归附或归附之后的名声也不好。
“某明白得很。”冉闵略略得意地说:“就当你是嫉妒了。”
桑虞是直接发出一声“哼”,脸上却也是带着笑。
按理来说,要是刘彦想要进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挑来挑去绝对是第一个拿冉闵开刀只合适,之后就是那些掌握兵权的将军,最后才是把持民政权柄的那些人。
止于目前为止,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甚至是从迹象而言,刘彦丝毫没有表现出清洗的迹象。这个也是他们这些元勋虽然会爆发矛盾,甚至有过激烈的交锋,却不敢互相下死手,唯恐死了第一个,打破一个开头引起刘彦的杀心。
刘彦姓刘,国号取名为汉。
读点书的人都不会忘记西汉和东汉算是一个极端。
西汉的开国元勋,谁的功劳越高就死得越快越惨,就算是开国元勋一时半会儿没死,不管第一代是何等的风光,等第四代要么是成为勋贵之中的不入流,要么就干脆成了平民。
东汉则是不一样,开国元勋都活得好好的,也得到了该有的雍容,甚至是子孙后代都能福泽连绵不绝。
什么事情都会有一种规则和默契。
勋贵要是不拿自己当个勋贵,有再多的功劳也不够死的。就是皇帝没下手,同为勋贵不是被边缘化就是群起而攻之。
自相残杀也是那样,勋贵之间互相动手,那就别奢望皇帝能有什么仁慈,第一个死在内斗上面,皇帝绝对不介意亲自动手或是布局再杀几个。
谁都谨慎地不想开一个头,他们保持着最大的谨慎,可不想让刘彦记起两汉的极端,西汉是地地道道的刻薄寡恩,东汉优渥功臣却换来了祸国的下场。
不是刘彦为了“完美”而秉持不杀功臣的理念,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群臣,他的年纪也有着巨大的优势。
要是等待那么一天,比如刘彦生病快要死了,他绝对会干掉那些生龙活虎的开国功臣,并且是一个都不会留下。
不是冷血,其实还是为了国家的稳定考虑,一朝天子一朝臣才是最好的局面,老一辈的殉国活着越多就对国家的坏处越大。
桑虞说冉闵的子孙只要不犯错能一直富贵是有道理的。
冉闵主动承担起对羯族的报复,一点都不在意名声变得更臭去进行灭族行动,任何一个遭受过羯人凌辱以及肆虐的人,就是再不愿意都要承冉闵的情。
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去报恩,恩情无法还上就该念着好。当有太多的人需要报恩的时候,对于当事者既是危险也是底蕴,只要当事者自己不发疯又没成为活着的圣人,同时皇帝也没有脑袋被门夹了,就要给当事者以及其子孙后辈足够的富贵。
“现在最需要维稳,你们可别乱来。”冉闵看着美食街就在前面,停下来看着纪昌、桑虞几个文职的重臣:“要是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
冉闵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纪昌等人却知道是说的什么。
“若为大汉谋……”纪昌笑吟吟地说:“该如何便是如何。”
“你!”冉闵怒道:“总之,谁提议裁撤军队,谁便是军方共敌。”
纪昌干脆就不理冉闵,以悠悠哉哉的姿态继续向前走去。
“别看我。”桑虞根本不怕冉闵那一脸的凶相:“威胁谁呢?也不想想没有大战,适合继续养那么庞大的大军吗?”
“你们可以试试。”冉闵不断露出冷笑:“谁提议裁撤常备军……”
桑虞“呵呵”笑了几声,不再理会冉闵错身而过。
裁军?要是刘彦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就能明白这几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怪事。
这个时候,刘彦是与自己的子女围着餐桌吃豆腐脑。
美食街,自然是人流很大,各间店铺以及街上摊位,少有空位;便是在街道行走的人,大半也是手里拿着各色的小吃。
“父亲,如何吃豆腐脑,竟有‘异端’之说?”刘慎满脸的好奇,问道:“孩儿知道‘异端’一词,听闻遥远的大秦会用火烧死‘异端’。”
“从哪听来的啊?”刘彦记得自己并没有向孩子们说过类似的话。他本着难得的心思教育道:“远在西方的大秦,早期的时候是将亵神者钉在十字架上。后面被他们钉在十字架的那位成了他们的神子。用十字架去钉有些不合适了,才改用其它刑法,火刑是最常用的一种。”
“哦……”刘慎显然是没得到答案不甘心,问道:“那为何母亲说吃豆腐脑有‘异端’的分别呢?大汉会因为吃甜的,或吃咸的,把人绑在柱子上烧吗?”
刘茵前面摆着两碗豆腐脑,一会吃一口甜的,一会又吃一口咸的。她听到刘慎的问话,停下来看着刘彦。
“……”刘彦就看到刹那间自己的众多孩子都看过来。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对那些娘们不止一次提过这事,只是他就是开个玩笑,没其它意思啊!他就问:“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你们呢?”
刘彦前一句是问刘慎和刘茵,后面是问其余的孩子。
“父亲喜欢吃甜的。”刘慎狡黠地说:“孩儿自然也是喜欢吃甜的。”
刘茵立刻将那碗咸的推地远远的,用此表态与自己的父亲站到一边。
同时,原本就在吃甜味的孩子露出了笑容,吃咸味的孩子则是露出了苦巴巴的表情。
要是作为普通人,面对自己孩子这般模样,刘彦会开玩笑地告诉提问者,吃咸味(或甜味)豆腐脑的异端的确该用火烧死,但他是口含天宪的天子,不能拿这一件事情来开玩笑,要不然也许在帝国的某一个地方,真会发生某些人吃咸味豆腐脑或甜味豆腐脑被烧死的事。
“大汉的疆域很大很广。”刘彦放下豆腐脑,示意刘慎注意听:“从最北边的冻土到南边的大海,全程将近万里。从东面的冰原到西面的高原,全长八千余里。这么广袤的疆土,不会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有相同的生活习惯,他们的食物也会因为区域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刘慎有些茫然,只听懂了国家的疆土很大很大,其余听得不是太懂。
“不能因为草原上的人吃奶酪,沿海的人吃海鲜,觉得他们就是不一样的人。”刘彦已经注意到纪昌来到自己身后,没有停止说教:“只要他们穿我大汉衣冠,说我大汉语言,敬重自己的祖先,有着相同的习俗,便都是汉人。”
“嗯。”刘慎后面大概都懂了,总结道:“对于父亲来说,在意的不是他们吃甜或吃咸,都是父老乡亲。”
刘彦当即就做出开怀大笑的模样,他觉得刘慎用“父老乡亲”这个词用得很好,远比“子民”、“百姓”、“黎民”等一些词更好。
以现在的文化和界限,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提到“父老乡亲”,得是有足够的建树,要么是身份足够高。
像是某位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会有资格说是得到某一个乡、村、城、镇的父老乡亲栽培。
感谢的时候能够提到“父老乡亲”,但只有天子有资格说“父老乡亲”都是他的人,除了天子谁敢说父老乡亲是他的人,都会被当成要造反。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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