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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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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继续听着,深怕谁讲那么一句“尝欲食生鱼,时天寒冰冻,解衣卧冰求之”,真要谁来这么一句,可就真的点不下那个头了。
孝顺是应该的,可是就不能聪明一点的去孝顺吗?比如不笨笨地用体温融化冰,咱们把冰砸碎,拿着鱼儿高高兴兴回家,岂不更美?
还是说聪明人难有孝顺?只有笨笨的人才会孝顺?也许仅是人们更喜欢笨蛋,不喜欢聪明人。
“诸卿……”
刘彦又听了几个,有三个与虎有关,下至八岁上到十四岁,年龄虽然小却是勇猛无比,他们的父亲或是母亲要被虎伤害,然后不顾一切扑上去掐死虎可以理解,但揪老虎的胡须还能给揪死了?
“呵、呵呵……大汉果然是天选之民,孩童有此勇力。只是诸卿应需知晓一事,万万告知百姓虎之危害,不可等闲视之。”
刘彦表情在笑,脸色却是越来越铁青。
父母有危险了不顾一切相救是应该的,传颂美德也没有什么可以追究的地方,但千万别特么让孩子或少年以为老虎好对付,搞得孩子和少年前仆后继送到虎口。
大臣有一个算一个是一脸懵逼,伴驾的那些博士和在野名士却是用奇怪的眼神在偷偷看刘彦。
他们当然知道有一些事情不合理,例如孩子哪来的力气去把虎掐死,或者该是什么样的老虎才能被揪胡须给揪死。
他们无比清楚扑向老虎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合理的故事是老虎光顾着吃孩子,然后大人跑了,或是大人和孩子一块葬身虎口。
“身体发肤尚且受之父母,为救至亲何惜性命?”刘谈理所当然地说:“何等不孝之人,眼见至亲将要葬身虎口,能无动于衷?”
刘彦非常不喜欢这个同姓的家伙,不止是因为刘谈有着一副好皮囊,也不是因为刘谈有着江南第一风流名士的称号,更不是因为刘谈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掩饰高傲,纯粹就是因为不喜欢。
但是刘谈说得很对,理智不应该出现在亲人遭受伤害的时候,那样并不是理智,是冷血。
亲人在遭受伤害的时候,就应该失去理智,纵然知道必定身死,也要为之付出行动。
如果刘谈是因为其它事情而对刘彦有丝毫的冒犯,在场有的是持剑跳出来维护天子威严的人。
可是这一刻大多数的大臣是脸色僵硬。
武将倒是蹦起来一副要扑上去弄死的模样,就是姿势摆了半天,脚下一动不动。
天子当然是独一无二,也是世间最为尊贵的人物。
但是,就算是天子也不能灭掉人的亲情!
如果说有什么是不应该站出来无条件维护天子的时候,那么此时此刻绝对是当时。
合理……或者说正确的事情,绝对不存在亲人有危险而应该无动于衷甚至逃窜,理当是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
刘彦真的不喜欢刘谈,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道理的厌恶。他这一刻却是吩咐崔宗:“为‘为救至亲何惜性命’此言,代朕执酒一盏。”
之前屏住呼吸的人立刻恢复了吸气和呼气。
刘谈一口饮尽天子的赐酒,对天子执礼拜谢。
现场的气氛重新恢复,各种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故事又开始在讲述。
他们的对话会进行专门的记录,其中就包括刘彦被刘谈近乎于申斥这么一件,然后以各种渠道传达汉境各地。
第1004章 历史长河啊……
许昌曾经有一段时间被更名叫作许都,那是曹操安置汉献帝刘协临时改的名字。
就和很多城池那样,不管之前是何等的壮丽,历经胡虏的肆虐都变得破败,某些城池更是干脆成了大片牧场中有着偏偏废墟的荒地。
“城内还有宫城地基。”桑虞去许昌城内逛了一圈:“当地官府无力清除地基,建起篱笆墙围着。”
意思就是那里曾经作为宫城,中枢没有特别指示之下,许昌的县令没敢乱动,不但没在宫城旧址上建造官衙,同时也没有安置百姓。
诸夏的历史很长,夏商时期不太好说,到了周室分封之后,其实刚开始建造的那些城市都能算是都城,只有诸侯才有那个资源和劳力建城,其余地方都是村落形式。
周室分封的三千诸侯征战吞并,曾经的诸侯都城成了一座普通的城市,但能被作为都城的城池却是越建越大,城墙建得更高更厚,看去也是越来越壮丽。
大争之世的环境下,各国将都城进行迁徙是很普遍寻常的事情,像是整个战国领土一直最为广阔的楚国,光是迁都就进行了七次。
历史太长了,还有着多次漫长的割据状态,曾经作为一方割据政权都城的城池其实不在少数。
现如今的汉帝国,人口最多的建康就是作为一代都城,便是临淄也是曾经作为都城,其余如襄国、邺城、成都、姑臧、盛乐也都是曾经被当作都城或陪都的存在,才有了完备的城防和相关的基础。
作为都城的时间越是不久,就能看到留下更多的底蕴。像是石虎花了大力气建造起来的邺城,她虽然在汉帝国的政治地位不高,可要是以城池的完善度和占地规模而言绝对能排到前五。
许昌作为都城已经是两百六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别说现在看去她早就没有作为都城的风光,其实在曹魏将政治中心迁往邺城之后,她就用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
建康到长安的国道是到潼关,潼关又有一条国道是通向东北。
长安作为国家的中心,尽管地理位置并不是在正中央,有了交叉的国道却能无视掉所在方位,不管是从政治层面还是其它,真正做到了成为国家的心脏。
刘彦对许昌城内有什么一点都不关心,甚至都没有闲暇的功夫去思考许昌给过这个民族带来什么意义,或者是日后会发挥什么作用。
这一次出巡主要目的是作秀,像是驻营之后谈论孝道就是其一。
发生的事情会用各种渠道传递出去,也许会成为诸多版本的故事,可能也会诞生典故,为民族在精神层面增加财富。
提倡其它的精神或许会有风险,鼓励孝顺却是一点风险都不会有,就是创造出来的一些故事着实太夸张。
刘彦不太好去较真,能达到提倡的目标才是好事。
这个世界压根就经不起较真,一旦较真谁都不会舒服,例如庾翼前去查看奴隶营。
他们会停在许昌,是这边有一处营地收拢修建道路的奴隶,数量为十二万。
国道是已经投入使用,但离真正建设完毕还非常远,许昌到汝阴这一路段就属于能用,但说道建设进程连百分之二十都没有的地段。
“便是仅阉割少府名册下的奴隶,亦是一个大工程。”庾翼苦笑说道:“怎么安排分批阉割,是一个细活。”
出巡嘛,就是到各处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考察民生是必须进行的事情之一,再来就是纠察不法了。
之前作为廷尉的时候,庾翼每年都要抽出至少三个月的时间亲自下地方,每次外出基本上都不会走空,没降低身份到去就查乡间的不法官员,逮的官员都是县级别以上,要是能逮住一个郡守才能称得上是收获颇丰。
这一次,刑部得到了相关的权限,能够纠察少府,庾翼是在众多同僚的殷切之下,只差拿着显微镜每毫米地盯着查。
少府就是皇帝的私人所有,不止里面的署僚,财产、资源……反正全是皇帝的私有物,是个既是属于国家,但却是三省六部无法干涉的部门。
三省六部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视少府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一次皇帝好不容易开了口,他们没有异想天开想要搞掉少府,但是要能从少府找到更多的错事,是谁都不会放过的机会。
一个有着夸张资源的部门,众多的职能与三省六部有着重合,等于是一个少府与三省六部存在竞争关系,偏偏正儿八经的国家部门总是无法在竞争上压制少府一头。
秦帝国时期的少府是一个恐怖的大部门,看看章邯只是解放骊山刑徒就能拉出少府名下的四十多万青壮,不用打开太尉武库,仅仅是少府的武库就能将四十多万人武装起来。
西汉的少府,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到了刘彻时期一再加强。强到什么样的地步呢?名册下的职员和相关奴仆,府库中的兵器和粮秣,武装一支五十万人的部队不会是什么难事。
现如今汉帝国的少府,名册下的职员接近八十万,另有接近五百万的奴隶。
如果仅仅是人多并不算什么,最为恐怖的是少府名下的兵器作坊比工部那边多出至少两百个,甚至是少府近乎是把持着火器的制造。
军火方面仅是把持火器制造就等于掐住军方的脖子,更不用说非军需物资的掌握,简单的讲少府麾下有七支远洋贸易船队就够了。而规模最小的船队都有两百余艘船只,最大的那一支船只数量逼近千艘。
三省六部与少府争的是职能,至于皇帝在少府安置了多少支船队,没有谁去喊什么与民争利。
事实的情况是,不但高官显爵的人跟在皇帝后面发财,民间也是跟在皇帝身后发财。
皇帝吃肉,高官显爵啃剔骨肉,民间喝汤,非常合理的发财方式。
三省六部之所以要与少府竞争,主要是少府干的不是为皇帝谋私利。要是少府只为皇帝谋私利,他们开心还来不及。是少府在相同的领域竟然比他们干得好,那样还要三省六部设立那些相关部门做什么啊!
这一次要对奴隶进行阉割,肯定不是一次性一起阉割,必然是要分批进行。
少府是奴隶最多的一个部门,还是皇帝的私人所有物,那么从少府开始阉割起是最好的。一来能够给所有人带去榜样,皇帝的奴隶都阉割了,其余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二来是少府的奴隶那么多,进行阉割的人员可以从陌生到熟悉,就算是练手给整死了数量众多的奴隶,完全就当是在积累手艺的经验了。
“仆知道他们是在打什么主意。”
张石对刘彦的自称就是“仆”,有别于其他人自称“臣”。而少府令的确就是皇帝的私家仆人,算是能够位列朝班的家臣。
刘彦也知道。
无非就是少府的主要劳动力是奴隶。而奴隶进行阉割,哪怕是没有死去,有一段时间根本就干不了活。在这个空档时期,三省六部就会卯足了劲地弥补空白。
“仆管理的少府是一个有矩阵组织结构的部门,哪会出现那种事情。”张石笑眯眯地说:“他们与仆一直在竞争,都竞争得那么激烈,难道没琢磨明白?”
所谓的矩阵组织结构又称规划——目标结构,是把按职能划分的部门和按产品(或项目、服务等)划分的部门结合起来组成一个矩阵,是同一名员工既同原职能部门保持组织与业务上的联系,又参加产品或项目小组的工作的一种结构。
这个并不是刘彦创造,实际上三省六部就是矩阵式祖式结构。
三省六部是到了有隋一代才被初创,等待李唐才进行完善。在此之前,西晋是执行九品中正制,而九品中正制其实就是三省六部的前身。
西晋的九品中正制某种程度来说只是对三公九卿制进行了改良,简单的说就是处在新老交替的时刻。
三公九卿制是一种直线型的组织结构,尽管汉帝国已经抛弃三公九卿制直接步入三省六部制,但三省六部同样是直线型组织结构,朝臣或许发现了少府的一些不同,但真没人懂得什么是直线型组织结构和什么是矩阵式组织结构。
百官认为少府掌握的资源多,却是没看出管理模式才是关键。
同样掌握那些资源,不同的管理模式之下,所能发挥的效率必然存在区别,然后效能产出就产生了明显的差距。
刘彦知道各种管理模式,但也仅限于知道而已。他不是什么高管,没有实际的操作和管理经验,可以拿少府来进行自己的试验,对国家部门则是采取稳妥优先。
等待某一天少府整理出一套可行的矩阵式组织结构的经验,刘彦才会尝试对三省六部进行改革,还是那种慢慢来的改革。
毕竟,再先进的管理制度,拿到不合适的地方,或者说是操作的人不同,可能比僵化的制度带来的伤害更大。
刘彦面对张石的志得意满没有什么表示。
少府无非就是要采取分批轮替模式,只要规划得当的话,阉割所带来的影响会有,但绝对没有百官所想的那么夸张。
“阉割啊……”刘彦面无表情地看着旷野,声线不存在什么波动:“也许可能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医学分科……”
任何一种科学都是建立在足够的经验累积上面,医学同样是如此。
进行了阉割,是不是该琢磨一些止血,然后就会对药物进行相关的试验,可能试着试着又想到应该弄出一种有麻醉效果的药物,有了麻醉方面的药物就会发现进行手术的对象失去疼痛感,延伸出既然有止血方式和麻醉方式,要不要试验一下开膛破肚。
那个过程就像是栽种下一棵树苗,它慢慢地长大,主干长出了枝干,枝干又再继续延伸,然后充满了枝枝叶叶。
现代医学是怎么来的?是建立在无数次的试验之中。
然后为什么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为现代医学奠定了最厚实的基础?是因为战争产生了无数的伤患,还有战争背景下那些不为人知或者已经为人所知的各种不人道研究。
他们离开许昌已经有四天,距离建康的路程仅是剩下三天左右。
途径淮南郡的时候,刘彦刻意去了一趟八公山。
站在八公山的背面,刘彦眺望着淝水,要是历史没有被改变的话,他脚下的土地会在公元三八三年成为一片巨大的军营,东晋军队以这里为主营,面对河对岸铺天盖地而来的苻坚大军。
“安石。”刘彦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侧面的谢安,问道:“若是你统领八万军队,迎战从北面而来的八十万大军……”,他将淝水之战的敌我双方兵力,和相关的背景说了一遍,再问:“当如何迎战?”
谢安很名下地愣住了。
还是汉王国时期,汉军在这一个地方与东晋军队也展开过较量,背景是汉军南下进行统一之战,东晋卯足劲进行抵抗。
当时统领汉军的是徐正,汉军数量为十二万。
那个时候东晋军队的统帅是褚裒,正规军似乎是五万,却有十六万的各家族私军助战。
谢安的记忆中,那一次战争的主要战场并不是在淮南,明明是汉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前来,褚裒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率先渡河,将主力布置到了汝阴郡,淮南郡这边的战争并不怎么激烈。
他们这些出身东晋大门阀的人,多多少少是会研究一下一统之战,无一例外都暗骂褚裒其蠢如猪,怎么就会选择渡河布防,要是在几条水系的南面布防,汉军或许还能南下,但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陛下……”谢安脸颊抽搐了一下,还是决定拿出十足的力气来进行假设:“敌军铺天盖地而来,臣无水军可用,当以八公山为主要驻营之所……”
刘彦安静地听着,发现谢安的布置竟然与“历史上”没有区别……
第1005章 惊奇
谢安有着一手不错的剑术和枪术,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名悍将。他是个读了很多书的人,先汉已经区分除了勇战派和谋战派,认为自己应该算是一名谋战派,绝不是勇战派。
假设之中的背景,长江以北被胡虏统一,却是一个多民族互相不信任的新生国家,那个君王还对各方异族一视同仁,可见内部的民族之间的博弈该是多么激烈,还不知道有多少异族首领蛰伏着想要搞事。
对付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无非就是挑动那些有野心的民族,首先从民族矛盾上下手,不用特别去执行什么离间计,会有无数的野心家进行各种明里暗里的捣乱。
“臣以为胡酋需要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来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谢安已经将一次问答当成是在进行推演,笃定地说道:“既是胡酋想要获得堂堂正正的胜利,臣派出使者前往邀请会猎,以需要渡河为由,请胡酋向后退出十里,以作会猎场合,胡酋必然答应。”
刘彦大笑起来。
历史上的苻坚的确是想要获得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答应了谢安后撤的请求,结果晋军大呼苻坚败了,前秦军队看到苻坚的王旗的确是在后退,可能是真的以为苻坚败了,也可能是那些蛰伏的野心家终于找到机会。
一支可以投鞭断流的八十万前秦大军像样的交战都没有打,竟然是被数万晋军辗在后面追着打,上演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溃败。
苻坚历经这一次大败,回到后方连重整旗鼓的机会都没有,原本表现出臣服模样的各族割地自立,偌大的前秦短短数年之内土崩瓦解。
“得此大胜,南军可否趁机北伐?”刘彦笑完,问道:“借此机会光复中原?”
“或可光复豫州和徐州?”谢安琢磨了很久,给出答案:“恐无法光复中原。”
不止是谢安猜到了,听了个全程的人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理解是,所谓的南军应该是东晋小朝廷,北方胡虏就是五胡中的一胡。
如果南面的政权是其它,不是东晋小朝廷,击败八十万敌军,各方胡虏又陷入自相残杀,北伐光复中原还是相当有希望,问题那个南军是东晋小朝廷。
都被赶到南方苟延残喘了,可是东晋小朝廷却没有出现众志成城的局面,相反内斗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很多门阀、世家和士大夫立志要杀回中原,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可是历经祖逖和刘琨那一次北伐之后,谁都失望了。
祖逖的北伐是最有可能光复中原的一次,那个时候都杀进了关中挺进关东,但就是有那么些人不愿意看到局面大好,后续该有的支援没跟上,甚至还不断地扯后腿,甚至出现内奸给胡虏暗通消息的情况。
祖逖北伐大军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南方却是一片日夜笙歌的景象。
然后祖逖的北伐大军全军覆没,南方日夜笙歌并没有停止,中间甚至发生了出名的斗富。
没谁在乎中原到底能不能光复,甚至中央政权压根就不希望中原被光复,对北伐大军全军覆没痛哭流涕的人成了异数,那些一再呼吁北伐的人更是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庾氏是四大门阀之一,一度还差点超过王氏成为四大门阀之首,但因为庾亮一再呼吁北伐,也真的为北伐做出了实际行动,结果庾氏明里暗里不断遭遇阻击。
在朝臣的一片反对之声中,庾亮还是率军北伐了。
庾亮是在一片谩骂之声中率军开拔,大战还没有打开邾城却是失陷,因为邾城的失陷北伐再难进行。
邾城的失陷在史书上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记载,却是有着很难堪的内幕,庾翼后面调查之下发现邾城压根就是有人刻意造成的结果,目的是为了破坏庾亮北伐的局面,甚至为此不惜葬送五千守军,以及将满城百姓丢给胡虏杀戮和凌虐。
如果会出现由南向北进军,并且最终还取得成功的战争,绝对不会是发生在东晋小朝廷身上。
或许应该这么说,只要门阀和世家没死绝,一帮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嘴还活着的人还在把持朝政,由南向北最终一统天下的局面,是没有可能出现。
刘彦看着说出类似观点的桓温,内心的讶异不是一点半点。
的确,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栖身在南边安家发展,却能发兵由南向北一统天下者,仅是老朱家。
至于校长?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完成过真正的统一,哪怕是连名义上的统一都没有办到。
“卿的意思是……”刘彦好奇问道:“南兵不堪战?”
“陛下,臣绝无此意。”桓温才不愿意背这个锅:“天下无不堪战之兵,只有葬送士卒之将。”
其实讲透了就明白了,上古先秦一直到数千年之后,南方之所以无法由南向北一统天下,无非就是南北精英阶层的优劣。
拿个比喻,东汉末年时期,北方的士人想的是再一次一统天下,南方的士人想的则是割据偏安。两个不同区域的精英阶层从想法层次上已经分出了胜负,一方充满了进攻性,另一方只想守住老家。
想要守住老家的那一批人,他们就算是从实力上有机会打穿北方,可因为想打穿北方的只是少数人,必然是会被多数人多牵绊和破坏。这样一样十成的实力能发挥出一半就已经算是很高,通常是十成能够发挥出三成都算不错了。
不独东汉末年是那么回事,要是翻阅史书会发现一点,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南方的精英阶层九成九都是“守财奴”或“保守派”,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锐意进取的人,他也会在大环境之下成为异类,不是屈服于大环境,就是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同一个民族,只是因为区域不同却有那么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因为生活所造成。说白了就是北方时刻遭到草原的威胁,南方却是没有大敌。人的眼界都是与成长环境有关,思想的养成自然也是那样。
刘彦也就是应景地在八公山提出一个假设,搞成军事推演没什么意外的地方,却是不得不让众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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