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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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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龙枪骑兵,它是出现在靠近欧洲的马格内西亚一代(属于亚洲种族),是一支专门为罗马军队服役的雇佣兵,至于赞颂为什么会知道,原因是他也是一支雇佣兵,曾经保护商团到达过中亚一代。
羌族人稍微退后一步,整个汉军阵势就往前压一步,两支军队像是全部裹满了蜂蜜一般,剪断了那头的丝,这头又互相黏在了一起。
在汉军本阵左边侧击的匈奴骑兵退却后,那支与匈奴骑兵尘战完的汉军北军精骑也是一个回转,呼喝着战号对羌族人的中军发动了冲锋。
北军骑士骄横无比,他们是贵族后裔,又是大汉最为有战斗力的军队的一员。在吴楚之乱中,北军作为平判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个月内击败了吴楚百万叛军,可谓是久经战阵,在战争中淬炼出来的北军精骑,虽已经与匈奴先战过一阵,感到有些疲惫,但仍是咬牙发动了对羌族骑兵的冲锋。
赞颂开始紧张了,他刚刚看到七部联军中的三部联军撤退,就知道这场不会有好的结果,没想到在汉军出现奇兵的时候,狂西狂竟然也是号令负责侧击的匈奴骑兵撤退,连带本阵的匈奴骑兵竟是一转就拍拍马屁股要走人,这不是大大耍了一把羌族人吗?
羌族前军听到后面撤退的号角先是要退,不料后面又响起了命令他们顶住的军令,前军的羌族人发懵之际,似乎有人再喊“后面的要走了!”,那些被汉军逼得阵阵后退的羌族人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见中军和后军果然在退,心里发愣,脖子一凉,分首异处——战场分心者:必死!
赞颂到底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首领,心里痛骂狂西狂等人的同时,不断发出了军令,一声一声号角响起,有被赶下来趋势的前军又顶了上去,相对地,中军止住了退势,而后军更是干脆地立在原地。
要想在激战中与敌军分开距离,必然要牺牲一部分部队,而恰恰的,那部分要被牺牲的部队必然不甘愿,所以身为指挥官,赞颂只能且战且退,造成一种力战到底的假象,选择最恰当的时机抛弃那些在撤退计划中必须抛弃掉的弃卒。
赞颂由于地形高低的问题没有发现北军精骑发动了冲锋,还是听见本军左翼出现了厮杀声才明白匈奴骑兵的撤退所导致的后果。他连愣神的时间都没有,直接亲自率军顶上,一时间坡上坡下皆响起了震天的杀伐之声。
※※※
李息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近两个时辰的防御战,在汉军将败时,那支奇兵的出现果然逆转了战局。
李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在出发前谁都没有想到会与游牧民族发生一战,这让他们既没有心里准备,战备也不够充分。他经历生死两线徘徊,欣喜总算出现胜利曙光的同时,一想起苏信战死回去后将面临苏氏门阀的报复,又猜不出当今天子会怎么看待这一战,郁闷无比地感到心力交瘁。
可以肯定一条,那便是当今天子一旦听到李息率军与游牧民族打了一仗,而且得胜了,当今天子会高兴得无法自己,若是能做主,李息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问题就在于,当今天子没有实权,权力全部掌握在窦老太太的手上,而窦老太太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必然大发雷霆,那时李息死了不要紧,李氏门阀就要遭受窦氏门阀集团的排挤了。
“今上害苦我也!”李息哀叹,转视右侧方那支即将发生与羌族人交战的骑军,“此人……,断不可死,若死,我李家危矣!”
什么意思?唔……,或许只有李息自己明白。
李息脸色忧郁,眼瞳也是时聚时散,这表示他在思考,被一声马嘶吵断后,手指正在发动冲锋的林斌麾下骑军:“右翼骑兵——出战!!!”
早已心急如焚等待上官命令的赵不虞接到军令大喜,他听说过林斌的事迹,觉得林斌与他的遭遇很相视,都是有才能而不被重视又差点被陷害送命的苦命人,心升惺惺相惜之感,此番听到出战命令,也想亲眼瞧瞧传说是否属实,大声咆哮“边军的弟兄们,我们再杀他一阵——杀!!!”
风在啸,战马齐奔腾,被骑士下压在腰的刺龙枪随着战马驰骋的节奏而在上下摇晃,马上骑士半眯着眼睛嘴巴大大地张开,感受疾速奔驰的快感,那只把持住枪身地胳膊肌肉紧绷,他们的大人说,“甭管能不能刺中人,一冲错阵就把这玩意丢了”,虽然不怎么理解自家大人的意思,但是照办总是没错。
所谓‘错阵’,意思是指一旦发生了交战,敌我双方交错。
骑阵不断向前,一字排开的阵列,它的中心开始缓缓地往前凸,以林斌为尖刺,那经历了数十次大小战斗的冲锋阵型再一次成型,马速较慢的骑士开始落后,他们自觉地控制战马的方向牢牢跟在前方袍泽之后,原本的‘一’字,由于马速的快慢很自然地成了一个‘V’字冲锋阵型。
八百步……
林斌又习惯性地将前身下匐紧紧地靠在马颈之上,原本在腰间的刺龙枪也顺势再一次下压,右手死死把持住枪身,空出来的左手托起,成了一个约二十五度角的前刺姿势。
高速奔驰的战马,它仿佛知道自己又将再一次威风凛凛地冲入敌阵,在主人的控制下破开一切敢于挡在前方的人和物,兴奋地再一次加快了踏动的速度,感受脚下因为有马掌保护而厚实地震踏感觉。
前方的羌族人在做临战前地集结,他们几百骑汇成了一个队伍,在纷乱的口号声中显得是那么的杂乱,四五股羌族骑兵在号角的催促下,想快也快不了地驱动座下战马前进。
战马在发动冲锋前需要一个提速的过程,而这必然需要一段足够的空间,羌族骑兵事态紧急之下死命地拍击战马的马屁股,期望座下战马能不用缓冲,马上提高到最快的速度。频繁地拍击让战马屁股受痛,但是由于它们刚刚才爬完一个坡,刚退下来还没有喘息,又在主人的虐待般的抽打下变得极为暴躁,有些个战马竟是被拍得前蹄踏空,一个“噜律律——”的长啸,把背上的人甩落堕马。
羌族骑兵经过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奔驰和激战终于陷入了疲惫状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这样的状态,所导致的负面影响无法想象!
林斌的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没有什么比去杀戮一支疲惫的军队更加会让一名军人感到欣喜,他在接近羌族骑兵一百步时开始咆哮出无意识的音节,跨在腰间的刺龙枪也缓缓地抬起,枪尖在闪烁利芒,渴望痛饮异族的鲜血,而无意的,它们之所以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痛饮异族人鲜血!
“噜律律——”
奇怪的语言伴杂着马啸嘶鸣,前方还没完全加速的羌族骑兵,在面对龙枪骑兵时,无一例外的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一杆杆辉烁寒芒的刺龙枪,在战马的提速中前刺显得是那么的可怕,林斌率先冲击入阵,感觉腰间一沉,前方那个还是一脸惊恐地羌族人被从前胸贯穿,随后马上又贯穿第二个羌族人的腹部,就是此时,林斌松开了把持刺龙枪的双手,立腰抽出横刀,开始了一往无前的骑军冲阵。
紧随林斌其后的骑士没有控制刺龙枪的方向,有些个竟是刺马不刺人,自己反而被震力振得抛下了马,摔得一阵七晕八素后,还没等站起来,一阵轰鸣马蹄声过后,他们成了一滩子肉泥。
战争态势反转了过来,先是联军准备合击汉军本阵,一阵惨烈的厮杀过后,汉军本阵即将崩溃,在联军一度以为要得胜时,半路却杀出了一个更为凶狠角色,竟是长途驰骋后还有马力发动只能用野蛮两字形容的冲锋!
第一阵的冲杀,抛掉了刺龙枪的骑士方向不改,由林斌率领一千着甲战骑率先开路,直接冲开了正处于进退不得的羌族骑兵的阵列。
在李息的军令声中,汉军鼓手以前所未有的亢奋姿态敲击战鼓,这是在为冲锋陷阵的两支骑军助战,而汉军本阵的后方,那些以逸待劳的步军也终于在军令声中脱离了本阵,汉家儿郎知道快要获胜,神情振奋地踏步奔跑。
从高空向下望,一支红色骑军像是一把改锥,狠狠地刺进了灰色犹如皮革的阵列,灰色的阵列被红色骑军强大的冲击能力攻得不断从中间裂开一个口子,右边一支红色骑军在冲击~左边也有一支红色骑军在冲击,两头不能相顾之下,上方却是被一大片赤红色的步军紧压而上,三面受击的之下,灰色完全崩溃!
※※※
“好、好……好厉害!”
同样的一句话由两个人不同的嘴巴发出……
李息震惊了,他彻彻底底的被吓到了,自林斌率军进攻之际他就一直在看,原本以为长途的奔驰之后,林斌的骑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第一击就攻陷羌族人的阻击骑阵,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相信,刚刚那支看上去野蛮不要命在攻击自己本阵的羌族骑兵,竟是在面对那个小子率军攻击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个照面就被决绝掉了近两千骑兵!
吕炎也在看,他与之李息震惊的心情不同,而是兴奋,兴奋地几乎放声咆哮。那支拥有一往无前攻击气势的骑军,在吕炎看来,作战的风格像极了最强盛时期的秦军战骑,秦军战骑发动冲锋时也是存着一股子‘有我无敌’的气势,唯有这样的气势才敢于在长途驰骋之后还敢作战!
其实……,李息和吕炎之所以震惊和佩服,是不知道林斌使用的是一士多乘、阵前换马冲锋这样的战法。
他们同时又看向那支还在不断向前推进的骑军,李息不懂骑阵战法想挥军侧援,但有心无力;吕炎熟悉骑阵战法,但压根就是如他讲了多次的那样,只是来看热闹。两人看到那支骑军似乎在降速的时候,羌族骑兵发动了反击,他们同时将心提了起来,张大了嘴巴,似乎可以看见降速的骑军被包围,然后歼灭……
突兀地,一声凶兽般的咆哮响起!
“吼~~~哇!”林斌赤红着眼睛,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横刀,驰骋之中莫名其妙地再吼:“准备!!!”
紧随而驰的草根子抓起号角,一阵“呜呜呜——”狂吹。
在号角声中,一直在后面没有与敌接战的一千余骑兵亮出了骑弩,又是在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中,扣动了骑弩的扳机,弩弦崩弹之声响起,破空而出的弩箭呼啸着从前方袍泽的头顶激射而去,落在了前方作势欲反击的羌族骑兵阵列中……
“吼~~~”林斌横刀前刺,“随我——杀!!!”
即将被包围起来的骑军,在林斌的咆哮声中,吼叫着再次直击向前!
赞颂远观而望,满脸皆是错愕表情,他以前知道匈奴骑兵作战时非常蛮横,也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匈奴骑兵作战更蛮横的骑军存在。看到刚刚那一幕,赞颂不再以为匈奴骑兵作战是最蛮横的了,因为就是在现在,他亲眼看到了一支比匈奴骑兵蛮横十倍的骑军!!!
“抛弃前军和中军!我们撤!”
或许……,他早应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第一百零三章 避无可避
“唔~~~啊!”林斌侧身横扫,感受手中战刀强有力地劈中交错而过的羌族骑兵,一道血箭喷洒而来,喷中胸前甲片,溅得马鬃之上再加厚一层即腥又粘的血液,他忽地看见眼前变得开阔,所望去是一片如血残阳,狰狞着脸回望,袍泽跟随其后冲杀了出来!
林斌虽然身处战场,在刺穿羌族骑阵时却能隐约感觉羌族骑兵在撤退,乱成一堆的战场之上,喊杀声弱了许多,原本在高坡的汉军本阵已经完全分裂开,成了以一曲为编队的小部队在围剿断后的羌族骑兵。
公孙宏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拍马而来,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右手的横刀不知道弄哪去了,奔驰之中追上林斌坐骑,大声问:“大人!可还要再战?”
林斌见公孙宏似乎受伤,关切地问一句,看清战场局势后,知道游牧民族骑兵撤的撤、败的败,汉军又在巩固战果,不想消耗太多袍泽鲜血,他看向草根子,“吹号,退出战场!”
一次高强度的冲阵,彻底扭转了战争的结局,再一次证明任何时代奇兵的作用都是无比强大,奇兵的出然出现不但可以让敌人有一种‘我中计了’的感觉,还会很大一部分表现出安排奇兵的那方已经做了充分的安排,虽然看似很简单,但不是身处其中的双方主将,很难体会那种情绪不断交替的错愕感。
在确定胜负已分后,林斌不想让袍泽死伤太多,又顾忌在旁一直没有参战的黑色骑军,林斌索性下令退出战场,一个迂回,直接绕过汉军冲下坡地的步军,笔直奔向那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的黑色骑军。
在看到汉军似乎想把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黑色骑军本阵突然响起了‘咚咚咚——’有节奏的战鼓声,中间的战旗也在向前移动。
林斌驰骋之中看到了前方黑色骑军旌旗上的黑龙,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命令全军减速。他拿捏不准这股约五千骑士的黑色骑军到底想干什么,照理说,这股黑色骑军立在那里,应该是游牧民族的军队才是,林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在游牧民族军队陷入苦战的时候,这支黑色骑军不但不上前救援,反而是拉开距离一副看戏的架势。
“大人!”公孙宏表情激动无比,左手也不捂住右肩的伤口了,指向黑龙战旗,抖擞着嘴唇,“是……,是秦军啊!”
林斌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秦军?”,他抹了一把满是敌人血液的脸庞,眉毛一抖一抖,“唔!?减速!全军减速!”
非常突兀地,黑色骑军齐吼出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兴于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兴于师,修我矛戢,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兴于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黑龙战旗离开阵前,十余骑缓缓向前奔行,他们依然喊着先秦战号,那用板簪束起来的发簪随着秦军战歌的节奏而在晃动。五千骑士齐吼咆哮的秦军战歌嘹喨草原,渐渐昏暗下来的天地,先秦战歌的嘹喨歌声配合着残虚处处的战场,霎时地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沧桑感。
林斌错愕地看向公孙宏,却是看见公孙宏似乎是被那充满悲壮与沧桑的歌声触动了什么表情不断在变幻,煞是精彩;林斌转头看向甲贺等麾下将士,毫无意外的看见他们不为所动,紧握战刃的手还是抓得严实,并没有什么异常。
林斌抹一把刀身,然后用刀背敲敲正在发傻的公孙宏,“先秦的军队?什么意思?”
公孙宏似乎从那种奇怪的感性状态中回过神来了,故作淡定地开始简短讲述,说了个大概,手指停在阵前,拿着黑龙战旗的十余名黑色骑士,“王师并无歹意,乃是想阵前相会。”
林斌对公孙宏称呼先秦军队为王师没有感到意外,公孙宏每次讲起自己的身世总会强调‘祖上如何如何’,可见公孙宏对先秦的归属感要多于汉国。林斌奇怪地看一眼还在呼喝秦军战歌的黑色骑军,“我要是也吼一嗓子秦军战号,会怎么样?”
公孙宏瞪大眼睛,刚要张嘴……
甲贺靠过来,“大人若吼一嗓子秦军战号,后方汉军必然会敌视我等,前番苦心也就白费了。”
公孙宏重重点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就算不喊,李息和苏信会轻易放过我们吗?恐怕他们现在更加憎恨我们才对!”林斌说着拍马而出,那边见终于做出了回应,在战鼓声中停止吼唱。
林斌转头看向紧随跟上的公孙宏等十骑,忽地举起横刀,吼:“修我戈矛!!!”
咆哮之声似乎来得太过突然,黑色秦军那边骚动了一下。
林斌再次高声吼叫:“与子同泽,修我戈矛!!!”
公孙宏很想提示一声林斌,说喊错了,但是他的嘴巴好像被堵住一般,硬是无法开口。
跟随林斌历尽生死的士卒可不管喊叫的是什么,他们听到自家大人又在咆哮,很是自然而然的跟着吼叫出声——
吕炎的身躯猛地抖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无比,差点虎躯一震自己堕落下马,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那个举刀咆哮的男子,心里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下意识地一蹬马腹驱动战马向前,没等靠近,前方突然有人大吼“保护大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座下的战马竟是在下意识的蹬蹭之中提到了全速,吕炎感觉自己失态了,硬是一勒缰绳,战马刹住,冲势太急竟是仿佛飘起来了一般,往前一个飞跨,四蹄重重地蹬踏在地,又向前冲出两个马位,引得发出沉重的震踏。
林斌看得双眼眯了起来,心下骇然,前方那个身穿黑甲的骑士也太过可怕了,竟是玩了一招后世难度颇高的马术表演,要知道战马全力加速之下,猛勒缰绳极为可能让战马翻倒或是前蹄受不住压力折断,没想到那个骑士竟然巧妙地控马做跳跃动作来卸掉冲力,再说那名骑士既无马鞍也无马镫,可谓是骑术高超到令人发指!
突然的,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响彻了起来,林斌与吕炎同时探顾,一支约七百骑士的骑军招展着汉军旌旗驰骋而来,离得远依稀还能听见汉军骑士在高声喊“杀!”,却是赵不虞不知情况,以为林斌率军要与那支一直没动的黑色骑军作战,过来支援。
林斌见前方黑色骑士有退回去的趋势,心下知道怕是接触不成了,觉得有些遗憾,他真的很想靠近了看看刚刚那名骑艺高超的骑士的模样。他凝视调转马头的骑士,再一次抹了一把刀身。
吕炎却是懊恼异常,回到本阵差点直接率军攻打那支坏了自己好事的汉军精骑,发狂想要挥军攻打之际,一骑斥候飞奔而至,靠过去说了些什么,吕炎听完表情一狞,“狂西狂他敢!”,又回头看了一眼退回去的林斌,咬牙道:“总是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呼喝:“我们走!”
黑色骑军十分快速地一个转向,也不带走战鼓,竟是十万火急地在“驾”“喝”“哈”一片驱动战马的声音中,像极是在逃离一般的离开。
※※※
赵不虞见到黑色骑军遁走心里松了口气,他满心以为自己帮助那个同病相怜的兄弟一个大忙,大声作笑放慢了马速,引领全军缓缓靠上去,人未到声先至:“对面可是代郡英豪,林豪杰?”
林斌的视线没有离开那支驰骋离开的黑色骑军,他就是一块木头也察觉了那支黑色骑军似乎对自己的军队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特别是在听闻自己带头呼喝了那么一嗓子‘修我戈矛’之后,黑色骑军的统帅更是不顾敌我未明,策马一个狂奔就要冲过来,若非林斌阻喝将要发箭的甲贺,没有作防的黑色骑军统帅必然要血溅当场。
听到呼唤,林斌想转头回看,发现自己看久了脖子有点僵硬,顺势一扭,一阵‘咔咔——’的骨骼暴虐响了起来,这一连串声音几乎让听见了的人以为自己家人把自己的脖子扭断了。林斌活动一下紧绷的脸皮,“他是在叫我?”
公孙宏在犯傻看着远去的黑色骑军,只好由知道林斌不懂常理的甲贺来答:“是的,大人。来将称呼您为豪杰,乃是善意。”
林斌这时才发现战场已经没了喊杀声,到处可见羌族人已经没了先前的狠劲,被有优势的汉军围拢龟缩成了一堆。他将视线拉回来,拍马迎向呼唤自己名字的骑士,故作憨厚:“这位大人,你是在叫我?”
林斌本就满身血迹,身上甲片甚至还黏着一些肉块,加上那故作憨厚的表情上也是血迹斑斑,看不清样貌瞧去极为怪异,惹得靠近了的赵不虞一阵发愣,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心下也是犯嘀咕:“怎是如此人物?”
赵不虞抽一下嘴角当作是在笑,低头向身上的甲胄看去,也是一片血迹,比之林斌好不了多少。
两人对视良久,忽地不约而同发出大笑,笑声豪迈,又各自驱动战马近了一个马位,双双抱拳:“林斌(赵不虞)!”
两支人马在双方领军人物凑在一起寒暄的时候也会合在了一起。
边军汉骑这一方靠近了才知道说,除了有限的几百骑士穿着一种从没见过的甲胄,这股骑军的装备并不比自己精良,但就是这么一支甲胄都是七拼八凑起来的,有些更是没有甲胄的骑军,在作战时表现得那么地蛮横,又是那么地勇悍,感到不理解的同时,皆是露出佩服的眼神。
林斌麾下骑军,有些个原本就是边军,想起当时自己还是个步卒在面对骑士时,骑士看待自己表现的轻蔑,现在看到边军骑士看待自己的佩服,竟是心情无比复杂,既有得意又感到苦涩。
而那些在草原上被解救出来被征召入伍的汉人,他们则是冷冷地看着边军汉骑,没有欣喜,更加没有会合后的喜悦,有的是那种从内心最深处冒出来不屑,或许会在心里说:“看,这就是汉军,他们若不是要解救公主,还是会龟缩在要塞不出来,任由边民被烧杀劫掠。”
与之曾经是边军的人那种淡然中带着得意的表现不同,那些还是手握草原人兵器的骑士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边军汉骑围了起来,眼光也是一直在往林斌这里瞄,看那择人而噬的赤红眼珠,似乎随时都等待自家大人的军令,突然暴起挥刀而杀人。
甲贺发现了不对劲,策马向前,低声说:“大人……”
林斌笑着对赵不虞抱拳致歉,回首问:“什么事?”
甲贺用忧虑的口气,“大人,还是让两支军队分开吧?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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