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wx)-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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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祥四人的争吵也引起了横辉等人的注意。不一会儿，奉敬不经意的一抬头，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双炙横辉张振奋民东等人全部围了上来，出身于青云驻军千骑的河套将领居然一个不落的站在了周围。

“你们干什么，没看见我们正在和先生商量军机大事吗？全部给老子滚远一点！”独孤感觉不妙，不过还是恶狠狠地骂道。

楼京嬉皮笑脸的一笑：“独帅，你们刚才说得事情，我们又不是没听高见。私下分赃，这个影响可不好啊。”

“就是就是，这一战中，如果不是我们弟兄的浴血拼杀，恐怕还难以取胜。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你们可不能将我们弟兄抛到一边啊。”卫皇朝也翻着白眼说道。

阴中之接着说道：“先生，三位大帅，你们四位要给主母贡献，我们这么多个兄弟岂能不意思一下？好歹我们都是青云千骑出身，跟着主母最少的也有六年，嘿嘿，你们也应该适当的理解一下。”

这下不仅仅是血杀独孤等人，便是骆祥的脸色都铁青了起来。奉敬低声吼道：“你们这是准备威胁长官了吗？”

章脑连忙说道：“大帅严重了，我们哪敢和大帅你们叫板啊。只是希望大帅和先生能够看在弟兄们鞍前马后的份上，赏弟兄们一点汤喝。”

骆祥很郁闷。在河套的时候，这些将领虽然算不上是彬彬有礼，但至少不像是这么流氓。可是现在，一个个完全就是独孤的翻版。看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血杀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们说不了？”

代煌打着官腔说道：“大帅，这些东西都是战利品，按理说是应该上报主公，由主公分配的。你们也应该明白主公是什么德行，如果这些落到主公的手里，恐怕除了那些名家手笔的字画，其余的全部都要充公。末将身为大军的军法官，自当严格行事才行。”

鲁帮也是很严肃地点头说道：“先生，大帅，你们平时都教育我们要严于律己刚正不阿，这件事情，末将看，有必要报告一下主公。”

骆祥等人气的是七窍生烟，看着十多个一脸道貌岸然的弟兄，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血杀三人更是一脸的丧气，早知道这件，就三个人平分了，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骆祥恶狠狠地说道：“那你们说，准备怎样？”

十多个人对视了一眼，吴双炙总算是走了出来，对着四人点头哈腰了一阵，这才笑呵呵地说道：“先生，三位大帅，我们几个不过是虾兵蟹将，不敢和四位大人比肩。因此，弟兄们觉得，我们十多个人就并作一份好了，不知道四位大人意下如何？”

血杀等人面面相觑，这样算下来，每个人都只有两成。血杀三人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心中也暗自庆幸，幸好这些王八蛋没有狮子大开口。

骆祥瞟了血杀等人一眼，沉声问道：“是不是这样的话，大家就能够保密了。”

吴双炙等人连忙点了点头，只是他们的笑容，在骆祥等人看来，显得猥亵无比。

是夜，当昊天在巡视白天的战利品的时候，看着军营之中重兵把守的六百多辆马车，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先生，一开始不是说极乐圣教有一千二百多车从天都圣京劫掠而来的财物吗？怎么这里只有这么一点。”

骆祥不动声色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将对方运送粮草的那三百多两高篷车都算了进去，后来才发现当时的估计有偏差。程显清在逃跑的时候，也带走了不少。而且，我们在剿灭了秦莽和柯丹忠的残军之后，并没有注意到那些战死的极乐士兵身上都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便将他们匆匆埋了。后来发现的时候，十万极乐士兵，已经埋了一大半。要是主公惦记的话，属下立刻让人去挖开重新搜查一下。”

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哎，以后注意一点就行。只是这么多的财物，就这样埋在了地里，多少有些可惜了。”

玄机微微一笑，不过他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尤其是这件事情事关河套青云籍的将领，如果自己说漏了嘴，恐怕以后青云出身的将领以及血杀独孤等人都会对自己怒目而视。

宫铜一战之后，河套大军并没有直接开往天都圣京，而是向西进入了淮水丹州。现在的天都圣京至少大半的城区都成为了废墟，城内的守军无比空虚，昊天二三十万大军若是开进天都圣京的地盘，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这个时候都是很不合适的，否则昊天很可能会给天下百姓留下一个武力逼宫的印象。

至于前往丹州，也是有原因的。张月婉的水师已经绕过寿州川百信田的防线，回到了淮水平州地区，张苍雄很想和昊天商讨一下寿州和饶州的攻略问题。以前极乐圣教强盛，张苍雄就算是收回了两州，恐怕也难以保住。但是现在极乐圣教遭受重创，张苍雄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因此希望能够和昊天商讨一下，所以，张苍雄特地带着女儿前往丹州，准备和昊天会谈。

另一个原因便是，瑶池玉宫和神州武盟为那些女子准备的药物，大多都已经运往丹州。这里本来就是昊天一开始和他们约好的会合地点，只是河套突然折道在宫铜地区和极乐圣教硬碰硬了一次。现在极乐圣教已经被打残，昊天自然要考虑一下自己队伍中这些女子的问题。

昊天其实现在就想返回河套，离家两年，昊天已经很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代替自己坐镇河套的妻子以及两个听说调皮捣蛋的儿子。尤其是在距离回家越来越近的时候，昊天更是归心似箭。只是，他现在并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二十多万将士和十万女子。而且，在没有把东南的事情完全摆平之前，他也不敢提前回河套，至少不能将大军带走。身为上位者，也有许多责任需要去承担。

“先生，若是我们现在便能够回去，我们能在今年的时候便出兵幽云十六州吗？”坐在自己的马车之中，昊天不甘心地问道。

在缴获了极乐圣教运送粮草物资的两千多辆运输车之后，河套大军之中的那些女子总算不用在再颠簸的马背上受苦，全部塞进了这些经过了简易改造的车辆之中。也正因为如此，仙恋尘特地让人将昊天的马车给腾了回来。让她自己骑马倒是没什么，但昊天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不管怎么说，仙恋尘总希望让自己的夫君能够在行军途中更轻松舒适一些。在看到所有的女子都有车可乘之后，昊天也没反对仙恋尘的好意。确实，坐在马车之中是要比马背上舒服多了。至少，秋沐又能够继续趴在小桌子上写写画画，辛皎也能够坐在自己的身后给自己揉背。

骆祥还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主公，不行。我们河套虽然总兵力已经达到七十万，但是要出征幽云十六州，至少要调集四十万精锐，而我们这南下的三十万大军，必定会在其中。主公，我们的大军，最久的已经在大河以南呆了两年，绝大多数都是在去年的时候抵达，也征战了整整一年。你算一下，我们这一点打了多少大仗，跑了多少地方？将士们现在都很疲倦，迫切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

末了，骆祥长长的感慨了一下：“主公，我们的将士，太疲惫了。”

确实，河套从崛起定州之后，一直处于征战状态。虽然屡战屡胜，锻炼出了一支绝对精锐的大军，但是将士们确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南下的三十余万大军一直处于征战状态，留守的军队也要么是驻守边关要么是长期拉练。幽云十六州那边若是战事一起，虽然骆祥和玄机都竭力想将战斗控制在一年之内结束。但是幽云十六州背后就是东北三国，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顿了一下，骆祥接着说道：“主公，我们要收复幽云十六州并不困难，但困难的是如何收回长城防线的两个重要关口。长城四关，每一处都是不下于天都圣京的雄伟所在。而东北三国近在咫尺，若是我们不能切断他们对居庸关山海关的增援，我们根本拿不下这两座雄关。这样一来，我们必须派出大量的骑兵挺进塞外。十一月之后，塞外便是大雪纷飞，骑兵行军都有些困难，何况是阻敌增援？我们就算现在杀回去，最快也只能在八月份出兵，可是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真的就能够拿下长城防线吗？”

昊天摇了摇头，他知道骆祥说得有道理，所以他根本没有抱多大的信心。况且卡辛巴斯还没死，这个老人实在让昊天有些畏惧。而且，虽然他现在闲赋在家，但依旧是拜京王室最为信任的将领。如果自己出兵幽云十六州的时候碰上他的话，恐怕事情还会拖延的更久。

幽云十六州，若是不能一击必杀，那么必定会将河套拖入战争的泥潭。最主要的是，河套主力离境，那西北三族加上飒珊这些，他们又会如何做想？因此，准备必须充分，绝对不能急躁。

昊天长叹了一声：“那还是算了吧。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回去之后，能够在河套至少呆半年，天意，也两年没见了。两个小王八蛋，应该也长大了吧。”

仙恋尘莞尔一笑：“夫君，晋儿和安儿是小王八蛋，那他们的老爹又说什么了？”

雪倾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有必要告诉大姐一下，居然敢无耻的诽谤我们大姐的爱子为小王八蛋，某些人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秋沐马上接过话头说道：“说的对，这句话我马上记下来，免得回去之后有些人说我们没有证据。还有啊，污蔑王妃，这可是大罪啊。辛皎，你说是不是？”

辛皎照例是不开口，这种时候，辛皎一般都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张口一定是支持昊天了。

昊天顿时无语。骆祥则是笑呵呵的在一边看着热闹，他没有儿女，已经把昊天和天意当作是自己的儿子女儿，看见他们如此的高兴，他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遗憾的是昊晋两兄弟不在，不然倒很有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

第443章　淮水的危机

丹州很快就到了。城门外，昊天一下马车就看见了亭亭玉立的嫡清公主张月婉。张月婉的眼睛有些发红，昊天暗自惊讶了一下，这才想起信刻亲自回复的战报，烟雨凝花宫宫主若雨寒梅战死。而若雨寒梅，乃是张月婉的师父。

昊天轻叹了一下，乱世之中，人命有如草芥。虽然他已经见过太过的死亡，但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还是难以释怀。

“夫君，你到了。”看见昊天的马车，张月婉连忙走了过去。昊天的亲兵自然认得张月婉，因此也没人阻拦。

昊天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牵着张月婉的小手，良久之后总算是说了一句：“月婉，节哀顺变吧。若雨宫主为苍生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张月婉点了点头，不过眼睛里的哀伤并没有减少多少。

骆祥辛皎等人也从马车上缓缓走下，看见张月婉，几个女子自然都很高兴，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阵子话，张月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连忙邀请昊天和骆祥等人进城。至于河套大军和那些女子，自然是留在了城外张家临时给河套大军划分的营地之中。

“这段时间淮水还好吧？”昊天一边走一边问道。

张月婉点了点头：“有父王亲自坐镇，淮水倒是没有什么大波动。就是近一个月之前，极乐圣教突然进攻宾州，给宾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是比起秦川李家和益州路宋家，破坏又小了很多。”

昊天依旧握着张月婉的左手：“你们现在的兵力能否支撑得住？”

张月婉轻声说道：“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秦川李家被极乐圣教洗劫之后，本来就在和宋家的战争中损失惨重的他们元气大伤。朝廷基本上是废了，极乐圣教也被夫君你给打残了。现在家族的兵力，完全能够控制淮水三州。也正因为如此，父王希望能够和夫君你商讨一下收复饶州寿州的问题。”

昊天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岳父那里，就让先生和军师去谈吧，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战略计划，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张月婉想了一下：“这样也好，那我们先去药房看看，从各地买来的药材全部都堆在那里，就等着你们的到来。夫君，不是我说，你也太冒险了一点。若论兵力，极乐圣教比你多出了一半，而且你还带着十万女子。幸好你成功了，不然二十多万大军，恐怕所剩无几了吧。”

昊天不以为意的一笑：“哈哈，没什么。其实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经过了层层推演，对比了双方士兵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力等各个方面，有十足把握能够击败程显清的大军，这才特地在宫铜地区排兵布阵等他们前来送死。事情果然不出军师所料，这一战，程显清不仅丢掉了从秦川、益州和天都圣京抢劫而来的几乎所有的粮草物资，更是只率领着十五万士兵匆忙逃走，连明辉都不知所踪，而我们的损失不到两万。不过遗憾的是，极乐圣教的高级将领，如明辉、秦莽以及柯丹忠等人，居然是一个都没有斩杀。”

张月婉虽然已经得知了河套的宫铜大获全胜，但是在听到昊天亲自叙述的时候，还是难免热血沸腾。

昊天继续说道：“此战之后，极乐圣教的精锐兵力除了一个平郎军团，基本上被我们打残。算起来，虽然极乐圣教现在还有四十万军队，但是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一个平郎军团。而扬州路经过无数次的扩军之后，兵员已经相当枯竭。就像前段时间我们扫荡临州的时候，虽然血流百里，但是青壮男子少之又少。而且极乐圣教经此一败，程显清的威望必定会降低。燕悲歌已经投降我河套，明辉和程显清已经翻脸，姜猛战死，极乐圣教已经不足为虑。”

张月婉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在宫铜大捷之后为什么不趁机进攻饶州府城？那时候饶州府城之中只有两万平郎军团的士兵啊。”

昊天苦恼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我们在南下大湖路之前，绝大多数的后勤自重都在攻下眉州之后扔在了汝州让信刻看管。现在军队之中只有极少数的攻城器械，而且都还是小型轻型的。驻守饶州的乃是平郎麾下的精锐，这也是极乐圣教唯一一个保存完整的老牌军团，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张月婉不屑地说道：“夫君，你亲帅二十多万大军，难道连一座只拥有两万士兵驻守的饶州都拿不下来？”

昊天脸色一沉，搭着眼皮说道：“拿不下来？那倒是笑话。只是，我们大军之中的粮食已经告罄。不是我夸口，只要我们决心攻城，饶州半天必下。但如果城内的守军狗急跳墙之下将城内的粮食全部烧毁，那我们怎样办？”

张月婉顿时嘻嘻一笑：“哦，我就说夫君怎么来的这么急切，原来是快要饿肚子了。哎，无事不登三宝殿，夫君果然如此。”

“话可不能这么说。”仙恋尘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夫君啊，同样也是想念你了。都说小别胜新婚，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夫君能不想念你吗？”

张月婉脸上一红，不过嘴巴很快就掘了起来：“还新婚了，我看是头昏还差不多。这么久了，也从从来没说过新婚的事情。”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仙恋尘等人的共鸣，四个女子加上一个辛皎都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昊天，吓得昊天顿时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嗯，是个问题。哈哈，回了河套再说。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昊天打着哈哈说道。

昊天和张月婉一起前往了药房，骆祥玄机和血杀等人则是在淮水世子张济世的带领下前去会晤张苍雄，两军将就即将到来的攻势展开商谈。只是张济世对这几个来自河套的将领明显有些轻视，一路上除了说过一句“各位请跟本世子走”之外，居然再没张过嘴。

骆祥阴沉毒辣，数十年的大风大浪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和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计较。玄机绵里藏针，笑语盈盈又刚柔并济，也看不上张济世这样的绣花枕头。不过血杀奉敬和独孤三人可就不同了，三人都是纯粹的军方将领出身，即便是最衣冠楚楚的奉敬，性子也有些火爆。河套自壶口会战之后，五大战将名动天下，即便是铁真欧阳靖忠等一代名将也是不断夸口，哪知道来了淮水之后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小的世子所蔑视，几个都已经横着走惯了的人心中如何不怒？只是他毕竟是张月婉的堂兄，几人多少也得给自己的主母一个面子。饶是如此，三人的脸色也是阴云密布。

张苍雄是在丹州城守府的一个花园里面接见骆祥等人的。刚看见走在前面的骆祥和玄机二人，张苍雄还老怀大慰的哈哈大笑，不过一看见后面脸色不善的血杀三人，笑声戛然而止，说不出的怪异。

“三位大帅，莫非是本王的招待有些不周，让三位大帅见笑了？”张苍雄毕竟是一代枭雄，只是笑呵呵地说道。

血杀三人连忙回礼，张苍雄毕竟是昊天的岳父，别人都已经主动开口，他们自然不好在板着面孔。最为重要的是，张苍雄和河套的关系确实很不错。这两年来，河套南下的大军的军粮，主要就是张苍雄在顶着。河套不管是哪路大军缺粮，只需要给淮水打一个招呼，不管淮水现在状况如何，张苍雄都会立刻组织民夫将粮食运到。河套缺少什么战略物资，只要给淮水说一声，就算张苍雄现在手中紧缺，也会尽力尽快送来。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河套军方将领和昊天在这一点上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因此对张苍雄都是相当尊敬。

一听血杀隐约说到张济世，张苍雄本来满脸的笑容顿时便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张苍雄示意众人坐下，这才无奈地说道：“失礼了，各位。家门不孝，倒是让你们看了笑话。”

骆祥和张苍雄毕竟是老交情，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浅饮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王爷，难道坐不稳了？”

张苍雄也没介意骆祥的语气，一张脸继续苦着：“各位也不是外人，本王也不隐瞒。先生说得不错，本王现在是有些坐不稳了。”

血杀等人都是一奇，尤其是独孤，他毕竟比血杀奉敬多了十多年的为官经历，当下好奇地说道：“王爷，这些年来你老人家在淮水一向是只手遮天，本帅当年在益州路的时候听到你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何故经营淮水二十年后居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张苍雄苦笑了一下：“独帅，你有所不知。要怪，就只能怪月婉为何不是男儿。”

血杀呵呵笑道：“王爷恐怕是怪错了对象，要是月婉主母是男儿，那么我们河套和淮水之间，恐怕不会这么如鱼得水吧？”

张苍雄一想也是，于是也笑呵呵地说道：“血帅所言极是。哈哈，要怪只能怪本王为何没有儿子。”

奉敬笑眯眯地说道：“王爷，难道是世子有不稳的趋势？我们大军驻扎在城外，士兵们长期在外，很有一些兵痞子。”

张苍雄摇了摇头：“奉帅好意，本王心领了。先生，你也算是帝国老臣，对我淮水，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本王在淮水虽然是一手遮天，但由于没有儿子，因此继承人的问题一直是家族关注的重点。”

骆祥点了点头，其实在座的几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三大世家既然被冠以世家的名义，那自然不是张苍雄一人说了算，家族之内的长老和他的兄弟这些也拥有着一定的发话权。只是以前张苍雄强势，这些声音都被压制住了。然而张月婉生下十余年之后，张苍雄依然没有子嗣，家中有些实权的人物便有意见了，迫切希望张苍雄现在能够择选一个继承人，以防他发生意外而导致淮水内乱。

张苍雄这一代，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帝国礼部尚书张苍梧、淮水水师副统领张苍宗和家族事务长老张苍豪等人。张苍梧乃是张苍雄的亲兄弟，并且得到了张家上辈硕果仅存的老人张珂亮的支持。而张苍豪早逝，只留下一个具有继承权的儿子张济难。张苍宗之父曾经在和张苍雄之父争夺家主之位的时候败落，算是张家被排挤的对象。因此，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张苍梧之子张济世被张苍雄立为世子。但即便在当时，手握淮水军政财权的张苍雄依然威风凛凛的不容任何人挑战。可是自从极乐圣教起兵作乱，淮水东部二州沦陷，张苍雄偏偏又长期无法收回之后，张家内部被张苍雄压制的家族势力又开始抬头。

“月婉不在，没有多少人能够为本王分忧解难。济危还说得过去，不过以前没接受多大磨练，无法独当一面。加上我们的粮食……”张苍雄叹气道。

下面的话张苍雄虽然没说出来，不过河套的众人都明白。张苍雄将粮食大量的赠送给河套，这恐怕便是张家家族势力开始和张苍雄叫板的导火线吧。

骆祥微笑着说道：“王爷，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现在天下大乱，正是神州风起云涌的大变革时代，一不小心便会被滔天巨浪打的船毁人亡。如此时候，王爷必须将小船牢牢的系在一根最坚实的桩子上，不管他风急浪高，我自岿然不动。”

张苍雄呵呵一笑，点着头说道：“那是，本王这缰绳早就系好了。只不过巨浪滔天，有些人晕船了而已。”

骆祥投桃报李地说道：“王爷，巨浪只是暂时的，以前的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难道还害怕这最后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