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wx)-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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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墙上已经斑驳不堪的地图，楚相成突然怒声说道：“张苍宗究竟在搞什么？川百信田的三万水师现在还在枫林渡口一带游弋，他的淮水水师难道就是吃素的？来人，传我命令，告诉张苍宗，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尽快解决川百信田。否则，到时候等就着张月婉和他算账吧。”

边重行眉毛一皱，张苍宗毕竟不是河套的人，下达这样直接的命令在道理上总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张苍宗的表现确实也太拙劣了一些。以四万对三万，都两天了，居然还没有一点的战果，这保存实力的意味也太浓烈了一些。

“边帅，现在我们整个河套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定州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敌军很快就会北上。到时候，延州必然是他们攻击的重点。”楚相成担心地说道。

第525章　调兵

边重行没有说话，他很清楚楚相成的意思，也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定州已经聚集了敌方超过七十万大军，晋州附近还有东倭和淮水的二十万兵力。而现在整个河套地区，自己能够调动的正规军仅仅只有七万！由于敌方的封锁，边重行还不知道青云和定州的情况。不过他对展书堂江沉舟二人都比较了解，很清楚这两个人的秉性。如果敌军开始北上，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赤蛇军团和麒麟军团已经是全军覆没。

河套六州之中，延州位于河套的核心。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延州都是一个无法绕过的地方。如果不出所料，很快，这里就将成为大决战的战场。只要自己能够在大军回援之前守住延州，那么河套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如果延州陷落，那么河套就算能够退到西北二路，恐怕也无力东山再起。

值得庆幸的是，赤蛇军团和麒麟军团为延州争取了大量的时间。而在这几天里，除了定州，其余几州的百姓要么是退进了县城之中，要么是躲到了山区之中。为了抗住对方的攻击，河套方面坚决的贯彻了坚壁清野政策。所有的武器库全部打开，所有的壮丁都按照平时训练的情况组建了起来。现在每座县城之中，至少有十五万百姓。全员动员之下，至少能够集中两万壮丁。

要想拿下一座拥有两万壮丁的河套县城，敌方至少要付出同等兵力的代价。而普通的一州，最少有七座县城。敌方大军就算兵力充沛，就算一路杀到延州，想来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骚扰其他地方。

“大人请放心，只要本帅还站在这里，延州就绝对不会有事。”边重行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相成欣慰的一笑：“有边帅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对了，冠英，他现在还在干什么？”

一提到冠英，边重行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冠英现在正在努力掐断噬魂中已经霉变的部分。张守成失踪，甘拉木甲重伤，鲁成德正在塞外，情况不妙啊。”

“吕布迷，这个该死的吕布迷！当初主母好心收留了他，哪知道居然是捡了一只狼崽子回来！”楚相成咬牙切齿地说道。

冠英刚出事情，楚相成和边重行便已经意识到了噬魂的五个统领中必定有人是内奸。张守成和杜腾是楚相成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用担心。鲁成德现在正在玉门关和司徒列并肩战斗，甘拉木甲遇刺重伤，而唯一完好的吕布迷，则是突然失踪了。不仅仅是失踪，而且吕布迷还带走了噬魂的不少机密。不过很庆幸的是，由于噬魂五个统领分别负责一方，吕布迷仅仅是对自己管辖范围的西北二路和中大陆地区熟悉，对于其他人的地盘，也仅仅是粗略的了解而已。但就是如此，也给河套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冠英正在将那些暴露了的部分撤离出来，只是破坏容易建设难。当初我们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这才将噬魂铺设下去，而现在许多地方又要从头开始，一想着就觉得头疼。”边重行叹了口气说道。

楚相成也很头疼，河套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最精锐的五十万大军被拖在幽云十六州，现在根本赶不回来。说真的，究竟昊天知不知道河套六州发生的事情，还是一个未知数。不管承认与否，楚相成都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河套，已经被对方封锁了。

噬魂出了问题，这固然是冠英的责任。不过，即便噬魂不出内奸，河套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究其根本，还是河套太强盛了。而且，河套军政民三方的个性也太鲜明了一点。终于招致了周边各方势力放弃前嫌联手发难。只要河套要想着收复幽云十六州，对方就有机可乘。

而且，冠英在后面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一发现噬魂出了问题，立刻就掐掉了噬魂已经暴露了的部分。况且，正是因为冠英在黄羊滩的坐镇，才能够顺利挡住东倭水师的进攻。不然，加藤鹰的水师战舰若是在壶口登陆，那么河套就算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除了河套本部，河西路现在的形势也不太妙。宋正雨毕竟是益州宋家唯一能够支撑大局的将领，麾下的将士也还算精锐。熊楚昭和宁白二人虽然也是河套久经沙场的悍将，不过也仅仅是悍将而已。要说军事指挥，他们比之宋正雨还有一定的差距。只是这两万重步兵毕竟是河套雪藏起来日后准备对付塞外游牧民族的杀手锏，战斗力相当彪悍，加上任丕新和裴黄欢的两万重骑兵相辅，这才挡住了宋正雨的攻势。

不过，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么任丕新四人至少能够将宋家大军挡在煌州城外。然而，客水族还有超过七万百姓在西北二路。虽然早知道客水族从族长水正到普通百姓，对于河套的拆分手段都很有意见。不过楚相成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起反叛之心。毕竟河套虽然拆分了对方，但是河套对客水族确实很厚道。在牛同和鲜于忠四人的蛊惑之下，居然秘密召集了客水族所有的百姓，河套部分在长老水清的带领下混入了定州城内，而水正和水庞则是带领着和宋正雨两面夹攻任丕新四人的大军。

当时的情况相当危险，客水族虽然遭受重创，不过全族皆兵之下，居然给水正聚集起了超过两万士兵。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任丕新等人正在全力应对宋正雨的进攻，客水族突然从后面杀了过来，顿时便引起了一阵混乱。无奈之下，任丕新一边向周边发出了求救讯号，一边拼死堵住阴平古道出口。

他们都很清楚阴平古道出口的重要性。如果自己一后退，那么本来兵力上处于劣势的河套士兵没有了地利，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夹击。而宋家大军只要突破了阴平古道，那么内部空虚的西北二路必然会轻易地被对方割裂。

河套已经是无兵可出，嘉峪关春剑赏和玉门关司徒列那里都是相当吃紧，自然不会有援兵。不过血色一族确实够意思。单贺奇当时刚刚抵达孟州，和穆山的部队会师，就收到了任丕新的求救信号。在经过了短暂的商量之后，单贺奇很慷慨的将五万血色士兵交给穆山指挥，而自己则是率领着五万骑兵，全速驰援煌州。

单贺奇的骑兵来的时候，熊楚昭等人已经是举步维艰。水正率领的客水族士兵在后面不断的骚扰任丕新和裴黄欢的两万重步兵，而宋正雨发觉胜利在望，也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击熊楚昭和宁白的阵地。重骑兵善于野战，不过在阴平古道的北口却是丘陵密布的山区，客水族在这里正好能发挥其战斗力。

宋正雨率领的虽然并不是宋家最精锐的白耳军团，不过宋家士兵素来擅长山地作战，况且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在不顾伤亡之下，熊楚昭二人打的相当的艰苦。

单贺奇就在这个时候到了。只是一轮冲锋，单贺奇便击溃了水正的客水族杂军，然后和熊楚昭等人会师，终于压下宋正雨的攻势，将对方堵死在了阴平古道之中。

对此，楚相成和边重行都嗟叹不已。无论是单贺奇还是熊楚昭等人，都仅仅是悍将而非是将才。如果在这里指挥的是李孝这样级别的人，他们肯定不是主动出击，而是先后退数里路，等宋家大军的先前部队从阴平古道之中钻了出来，骑兵突然出击，一举将其截断。然后重骑兵对着宋家的先前部队轮番冲击，重步兵在后压阵，很轻易地便能将其重创。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守住了阴平古道，那么西北二路和河套之间就不会被完全割裂。

又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边重行皱着眉头说道：“客水族的实力虽然不强，不过现在西北二路的兵力全部都被抽空，我们如果听任他在这里横行，那必定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要将其剿灭，在没有足够的步兵的情况下，也不现实。要不这样，让单贺奇分出两万骑兵监视水正，其余的三万骑兵全部抽调出来。”

楚相成担心地说道：“那阴平古道那里怎么办？宋正雨还有十万益州精锐驻扎在这里啊。”

“无妨。宋正雨之所以能够让裴黄欢等人阵脚大乱，主要是因为客水族在后面捣乱。只要将客水族给圈住了，那么宋正雨要想正面突破任丕新等人的四万大军，就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边重行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帅担心，玉门关司徒列那里恐怕支撑不住了。”

楚相成虽然在军事上并不擅长，不过对于玉门关的情形也算了解。玉门关外，聚集了铁鹰秋明和乌玛王朝的四十万联军，而司徒列的手中仅仅只有苍狼军团的三万士兵和磐石军团三万人。种荡深的两万步兵驻扎在密云城内，只能部分分担司徒列的压力。以六万对四十万，就算有雄关在手，能够召集青壮，同样也相当艰难。

相较而言，嘉峪关春剑赏的处境虽然同样恶劣，可是楼兰三国在飒珊联军后方起事，吸引了至少十万联军的注意力。而叶尔羌等国的到来，虽然没有增加多少兵力，但是对将士们的信心却有很大的提升。

“嘉峪关为天下第一雄关，防御力冠绝天下，况且春剑赏兵力真的不支，他必定会调集穆山前去增援。而玉门关，绝对不容有失，不然，主公的大军就真的被堵死在了幽云十六州了。”边重行道：“命令单贺奇，立刻率领三万骑兵增援玉门关，听候司徒列指挥！”

“大人，大帅，有紧急军情！”陆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说话。”边重行道。

陆振匆匆走了进来，埋首说道：“启禀楚大人，大帅，青云县城的麒麟军团总算有消息了。极乐圣教朱兆囹无言部和秦川李必成、朝廷禁卫军团刘鹏部二十余万大军强攻青云，城破，麒麟军团全军覆没，满城尽屠！”

“什么？”楚相成一声惊呼，啪的一下跌坐在座椅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边重行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依旧是冷冰冰地说道：“说下去！”

陆振缩了一下脖子，畏惧地看了看楚相成和边重行，继续说道：“定州方向出现了大批逃难的百姓，秦川李家骑兵动作异常。朱兆和李必成等人已经率军前往朝廷朱雀军团驻地，准备拦截逃难百姓。而朱兆和李必成在将青云屠城之后，已经收拢军队朝着延州赶来。”

楚相成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受到了重大打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着同样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边重行，楚相成沉声说道：“边帅，定州那边在突围了！”

边重行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半晌之后，突然一声大喝：“来人，请阴中之和卫皇朝两位将军前来。陆振，你留下！”

很快，阴中之和卫皇朝便走了进来。一看见楚相成和边重行都在，两人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喜色，阴中之连忙问道：“属下参见大人，大帅！是不是总算轮到我们兄弟上场了？”

边重行没有答话，只是简略的将河套现在的情况给两人叙述了一下。当说道青云县城满城尽屠麒麟军团全军覆没的时候，两人都是紧咬牙关双目圆瞪，他们两个都是青云人士，听到如此惨状，自然是怒不可遏。

“大帅，究竟是什么任务，你尽请明言。”卫皇朝沉声说道。在河套数十个骑兵统领之中，他们两个应该算是很有脑子的人，他们也许不是最骁勇善战的勇将，不过却绝对是足够冷静足够精明的智将。

他们的两万骑兵，乃是磐石军团十五万将士中仅有的骑兵。不过，这两万骑兵和其他骑兵不同。卫皇朝和阴中之都是出自青云千骑，自定州起兵时就跟着昊天南征北战。从吉州之战到纵横塞外，从壶口会战到收复西北再到马踏东南，他们两个几乎没有落下一场战事。

而他们麾下的两万骑兵，乃是昊天南下归来后，原封不动的骑兵队伍。在所有的骑兵都被拆散重整，即便是昊天虎贲军团也是如此的情况下，仅仅只有他们二人的骑兵全是身经百战老兵。最重要的是，这两万将士，绝大部分都是出自定州，乃是昊天嫡系中的嫡系，对昊天忠心耿耿。毫不怀疑，就算是昊天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抡起刀子就上。

第526章　先行赏

“定州城内有骑兵突围，数十万老百姓紧随其后。青云已经被屠城，你们应该明白，这些百姓落在敌方手中，会是什么后果。你们两个的任务，便是主动出击，保护定州城内突围出来的那支骑兵，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掩护百姓们逃生！”边重行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阴中之和卫皇朝同时一凛，不过两人脸上并无惧色，倒是陆振在旁边帮腔道：“大帅，要支撑多长时间？”

“尽你可能，不过如果能够支撑两天那自然是最好！定州既然有守军突围，那只能说明城破在即。不出两天，敌军便会北上延州。而我们必须抓紧这两天的时间，将延州以南地区的百姓全部迁徙到北部的吉州山地和石州地区。最多三天，延州将会是大会战的最终战场所在地。如果你们能够支撑过两天的时间，就相机而动。”

阴中之苦笑了一下，他不怕死，不过他很明白两万骑兵在数十万敌军面前要支撑两天是多么的困难。

“这个任务相当艰巨，你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你们可以选择不接受，本帅绝对不会怪罪！”边重行淡淡地说道。

卫皇朝微微一笑：“大帅没必要用激将法，我们兄弟二人从参军的那天起，就没将生死放在心上。大帅放心，我们死则死矣，必定会掩护着百姓们成功逃离。”

边重行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虽然骁勇多智，不过战场之上变化万千，要想在这里面冷静的从容应对，你们两人的能力还稍微有点欠缺。陆振，他们就由你率领，务必完成任务！”

“属下尊命！”陆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答道，不过话一出口，陆振的脸色便是一阵犹豫：“大帅，属下是步兵出身。”

边重行很清楚陆振心中所想，他乃是步兵将领，麾下的四员虎将自然也更擅长步战。最重要的是，陆振乃是他的直系下属，而阴中之和卫皇朝则是昊天的嫡系，他们之间交情并不是很深，而且军衔上大家都相等，自己却将他任命为两人的上司，很难说不会引起阴中之二人的不满。

“诸位，现在乃是我河套最危急的时刻，大家务必同心协力全力以赴。你们两人，机智有余而总揽大局的眼光不足，陆振恰好可以弥补你们的这个缺点。”边重行特意说道。

阴中之哈哈一笑：“大帅放心，我们都是曾一起同生共死的战友，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

边重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陆振，这个跟着自己十余年的老部下，突然间感慨万分。在河套的三级将领之中，陆振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位，即便是和江沉舟李孝等人相比，也不遑多让。他也是自己最器重的部下，自己的本事他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而且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成为河套最耀眼的将星之一。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恶劣，如果没有他指挥，边重行不敢相信卫皇朝两人的骑兵能否在数十万大军之中支撑一天的时间。

楚相成突然沉声说道：“你们三人，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

陆振呵呵一笑：“属下的家人已经在幽云十六州沦陷的时候被东北三国屠杀，仅剩老母在堂。不过我河套素来善待军属，想必我母日后也衣食无忧。属下只期望我河套日后在征讨东北三国的时候，为我们幽云十六州的四千万百姓报仇。”

阴中之苦笑了一下：“属下乃是青云人氏，青云城破，既然是满城尽屠，想必家人也无一幸免。属下，没什么好说的。”

卫皇朝叹了口气：“属下和中之一样，不过属下有一个独女，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她还不到七岁，希望大人和大帅以后能够照顾一二。”

边重行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楚相成现在必定是有话要说：“陆振，你在我河套军方，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今日若是不死，日后主公论功行赏，必定不会亏待了你。不过，你恐怕等不到那天。那老夫就在这里给你一个承诺，主公称帝之后，必定追封你为世侯。”

“阴中之，卫皇朝，你们两个，日后至少封伯。卫皇朝，你独女叫什么名字？”楚相成接着问道。

“卫央。”

“好，老夫在此向你保证，只要我河套能够挺过这次，卫央，日后必定封为郡主。”楚相成沉声道：“还有，如果侥幸碰见定州突围的守军。告诉他们，别来延州，直接渡过大河去找主公！延州很危险！”

看着三人匆匆离开，楚相成突然对着边重行说道：“边帅，其实你真没有必要让陆振前去。阴中之和卫皇朝都是很有脑子的人，他们两个对麾下的两万骑兵也是得心应手。”

边重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陆振确实是三级将领之中最卓越的一个，不过他更擅长的是大战局的把握，单论骑兵作战，他未必比阴中之二人优秀。可是，这件任务明明是必死之旅，阴中之和卫皇朝都是昊天的老部下，而自己却让他们去送死，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陆振乃是自己的嫡系，是跟随自己十余年亲若父子的老部下，只有让他也站出去，这才能够平息河套各方面日后有可能的疑问。

陆振，其实是代替自己去死的，边重行在心中想道。

楚相成拍了拍边重行，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陆振确实不该去死，但是边重行必须这么做，因为处在这个位置上，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洒脱。

其实水师的事情，还真不能怪张苍宗无能。

张苍宗也是有苦自己知。保存实力的想法，他绝对是有。毕竟，淮水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种子，要是拼光了，恐怕张月婉那里自己都不好交代。况且，大河河面比较狭窄，川百信田兵力比之自己少不了多少，又在上游，要想击败他倒是不难，不过要想全歼，那可就很成问题了。

最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围剿川百信田。就在他刚刚率领舰队抵达风陵渡口附近，准备和川百信田展开决战的时候，贺不归那里又传来了紧急军情。张华阳和东倭德康宝奇各率领五万士兵在遥州登陆，准备在壶口附近渡河。

张苍宗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火冲天。他以前还一直奢望着张苍梧等人发动叛乱，仅仅是为了张家家主之位，刚刚遭受了内乱的淮水应该不会介入东倭等对河套的攻击之中。哪知道自己刚刚抵达河套，张华阳的后续部队就到了。

幽云十六州现在几乎是成了废墟，可是曼丹毕竟在太行路盘踞了好几年，迁徙了上百万百姓到这里，要想搭建一座浮桥，并不是一件难事。东倭陆军和淮水士兵都是深通水性，而安州地区却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对方的攻击，因此，贺不归不得不让张苍宗负责大河上游河段的安全。

“爹，我们和张华阳之间，是真的打吗？”张济危站在张苍宗的身边，担心地问道。

虽然双方处于敌对状态，可毕竟还是一家人。一想到自己即将手足相残，张济危的心中就有些难过。

张苍宗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冰冷的河风刮的他的脸颊都有些疼痛，满头的白发在风中乱舞。他还没有到白发满头的年龄，这一头的银丝完全是在张苍雄遇刺之后的这些天熬出来的。听到张济危的话，他苦笑了一下：“济危，你觉得这一战，河套能否挺过去？”

淮水下一辈中，张济危算是最聪慧的一个，只不过因为其父的原因，他一直没有走在阳光之下。不过当日宾州一战，却充分展示了他的才华。思索了一下，他这才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宋李二家、飒珊王朝和朝廷的数十万大军已经将定州围困的密不透风，而河套在定州仅仅只有两个二线军团，想来定州很快就会陷落。定州若下，那么河套首府延州便首当其冲。延州位于河套的核心，由于这特殊的地理因素，联军想要拿下河套，就必须啃延州这个硬骨头。”

张苍宗满意的一笑，他虽然比不上自己的堂兄，不过堂兄一生无子，虽然张月婉也是出类拔萃，不过根本不可能继承张家的爵位。但是自己的儿子，却是张家下一辈中的佼佼者，远远胜过了张济世、张济民和张济难三兄弟。当下笑着说道：“继续。”

“延州乃是河套的首府，单论防御力量和人口规模，和定州相差无几，不过，延州有两个最大的优势。其一，背靠吉州、石州和安州三州，后方无忧。这也是张华阳和东倭急切希望在安州登陆，以切断延州和北方三州的联系的原因。其二，这里有边重行在。孩儿虽然只是和边重行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