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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懒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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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庄书兰记得!也正是因为记得,所以,全身的肌肉一下子都僵了下来!不过,庄书兰身体僵了,并不代表她的思绪也僵了。迅速调整好心态,目光在看似空旷的院子里搜索,边缓缓地调笑着:“呵!让冷爷在此久候,奴家还真是三生有幸呢!”
犀利的目光没有放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很快地,庄书兰就发现了冷爷的藏身之所——树叉之上。
“反应够快,有了做商人的首要潜力。”冷爷对庄书兰快速冷静地寻找自己的行动很满意,嘴角隐隐噙着一笑。
对着冷爷俊美的脸,一记雷辟到庄书兰的脑海里——这个杀手不太冷!也难怪他能在商场上混一席之地了!
不过,庄书兰对冷你的那句话有些不满,自己有没有做商人的潜力与他何干?
所以,庄书兰直接无视冷爷的那句话了:“冷爷找我有事就真说!”开门见山,大雪天的,哪有心情跟他绕来绕去?
够豪爽,而且还不扭捏。虽然她未闯荡江湖,却有着江湖儿女般的直率,不似一些闺阁女子,见了一陌生男子就脸红猫着声娇滴滴地来一句“公子找奴家有何贵干?”
一下子,冷爷对庄书兰的好感度就上升了十个百分点。飘身落地,打量着这个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女人,越看越是满意:清冷的目光、平淡的表情、长得不能颠覆国家但也够得上美人的称号、中等的身高裹着厚厚的冬装依旧很纤细。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个绣花枕头,她有脑子,还是那种能日近斗斤的脑子!这样的脑子,不用来经商,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兰姑娘,前些日子向你提起的到爷的手下做事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提起这个,冷爷还有些来气,自他出江湖之日,何曾这样‘求’过一个人?除了这叫庄书兰与那叫幻柏的师徒俩!
“谢谢冷爷的抬爱。”庄书兰挂上职业式的微笑,不急不慢地说,“不过,我从未改变过我的决定。”
虽然现在的庄书兰是很想找一个合伙人,可就算她找不到合伙人,她也不会答应到冷爷的手下做事或者与他谈任何的条件。因为他是江湖中人!而庄书兰不想与江湖中人有太多的瓜葛,官场上的事再加上未来商场上的事,已经够伤神了,若再扯上江湖,恐怕从此再无宁日。
“你可得想清楚了!爷知道现在的你被人赶出家门,现在两手空空,难道你想寄居他人檐下过活一生?”冷爷晓之以情。
看来这冷爷是完全把自己的底给摸透了!这一点,庄书兰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有些意外这冷爷为何这个时候才找上自己?似乎他的情报也并不是很速捷嘛!
不过,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底细又如何?
庄书兰扬唇浅笑:“冷爷您是想太多了,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不劳冷爷操心!如果冷爷无他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要去找飘姨,或者是变着法子从她的身上掏出点钱出来再或者提供一些点子给飘姨然后从中得到银子?”冷爷冷笑。
庄书兰微微有些不耐烦,冷爷说得没错,这些法子,庄书兰都曾想过,但又被一一否决。因为这醉春宛现在是在冷爷的名下,而且飘姨也算是冷爷手下的人,自己这样去请她帮自己,一定会让飘姨为难——上司的命令,不能不从,特别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好友的女儿又不能不顾,十多年的情谊也不是白白相处了的。
“冷爷还真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呢!”庄书兰冷下了声,“我说过,我不会加入到冷爷的旗下!而且,冷爷最好别拿飘姨或醉春宛的人来威胁我,一个连父母、姐妹、家族都抛弃的人,别指望她有多么地热血!”
“听起来,似乎很狠心,但是……爷还是想试试才知道!”冷爷微微一笑,笑得很笃定,很阴狠。
庄书兰感觉到脸上的笑容开始发僵,脑子也跟着空灵起来,因为庄书兰相信,以冷爷现在的人品,他完全会做中出拿别人的生死来威胁人的事!
可是,庄书兰不想受制于他,也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弱点,不然,就真的跟那些江湖人士扯上实质性的关系了。那该怎么办?庄书兰波澜不兴地盯着冷爷,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赌一次!
“好啊!”庄书兰笑得如浴春风,轻快的声音里一点也察觉不到她此时的紧张,“冷爷尽管去试吧,反正杀人放火也是冷爷的本行,做起来一定很顺手,我也用不着清理后场了!”
“你就如此笃定爷会去做?而且还一点也不在意飘姨的生死或者是醉春宛其他人的生死?”冷爷嘴角虽微噙着笑,但那镇定自若的眸子里已经透出了丝丝惊讶——他没料着庄书兰会如此痛快地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但又觉得她似乎是一种试探,想着在醉春宛生死相关的时候,她不就伸出了援手吗?
“冷爷想做什么就去,用不着这样啰啰嗦嗦!”庄书兰不耐烦地皱着眉。
冷爷愕然,听着这语气,这庄书兰还真是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就足以让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老鸨呆愣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脸了。“你的意思是,就算爷用飘姨的命运来要挟你,你也不答应到爷的手下做事?”冷爷继续试探地问。同时眼尖地瞧着一人屋内走出,在听着他的这一句话后,停下了脚步。
“只要我愿意,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庄书兰说得云淡风清,却大有深意。
不过,此时的冷爷没有细察到她语里所隐含的另一意思:“果然够狠心,十多年的情份到了你这里有一钱不值了。以你这狠心劲,不去做杀手还真是可惜了!”杀手,第一要领就是狠、绝、无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自身已经难保,何必去顾他人死活?”庄书兰哧声一笑,笑得冷若冰霜,“难道冷爷不是这样人吗?”
自打认识这位冷爷的那天,庄书兰就知道这冷爷是一个自傲的人,也是个自负自利的人,为了某一目的,不惜逼迫不相干人的人走上绝境。所以,跟这样的人谈情份,完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及口水!
“哈哈!小丫头识人的倒是挺清的!”冷爷哈哈一笑,“不过,爷很好奇,当你的这番话被照顾了你十年余年的人听到后,你该怎么着?”
被飘姨听到?!庄书兰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房檐处,飘姨倚靠着房柱,面色一片白,颤动的手指已经无法抓住手中的红丝帕。
“兰儿……”微微弱弱的声音,却硬撑出一个惨白的笑,“兰儿刚才的话,可都是出自真心?”
不是的!这只是个权宜之计。在我心中,飘姨是这个世上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我要保护你,我不要成为被别人用来要挟我的弱点,所以,我不得不这样说!
很想很想大声喊出心底的话,只是,庄书兰知道,如果此刻真这样说了,那刚才所所做的一切就真白费功夫了!“当然!”庄书兰狠下了心,不去直视飘姨的目光,冷笑着,“我连亲生父亲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一个与我尚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庄书兰的这句话犹如压垮掉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飘姨倒在了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脑子里浮现的是这十余年来庄书兰曾经的天真笑颜、童言软语“姨,这个世上你对我最好!等我长大后,你就不用做老鸨了,我来养你吧!”
“哈哈哈……”飘姨笑得张扬而凄凉,那个一直被当成自己亲生女儿来养的庄书兰啊,在她的心底,自己竟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的飘姨,庄书兰很是心疼,很想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想跟她解释清楚。但理智上,庄书兰知道冷爷没有离开,他还在看戏,而且自己已经走上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冷爷高深莫测地盯着一脸平淡的庄书兰,倏地一闪身,飞身到飘姨的面前,一道寒光轻闪,剑刃已经指在了飘姨的眉心。而这边的庄书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飘姨被吓得魂飞样,不由地紧拽了手掌,清冷的目光里隐隐地透露着点点杀意。
第五十三章 绝情(下)
“爷这一剑下去,她可得脑袋开花了!”冷爷漫不经心地说着,似笑非笑看着庄书兰,她依旧是一脸平静,眼神冷清,闲淡地站在那里,似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
“那冷爷还在犹豫什么?”虽然庄书兰并不是很了解这位冷爷,但庄书兰敢肯定,他不会杀飘姨,否则这整个醉春宛又有谁来为他打点?
冷爷不语,也不动,最后倏地将剑收回,笑道:“庄书兰,你真乃铁石心肠!倘若你对飘姨如此,只怕你对你那个杀手师傅也是同样吧!”
“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向冷爷打份报告吗?”庄书兰微微勾唇,直视冷爷的眼里一片清冷。
冷爷挑眉,又似乎对庄书兰回答很满意,直点着头:“想爷在江湖行走多年,第一次见着如此绝情的女子,就算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今天走的这一趟也算是没白来了!”
庄书兰不语,只是负手而立,直直地看着冷爷,不因他的这句话而放松警备。
“好了!既然兰姑娘对经商无意,那爷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冷爷摸了摸袖中的暗剑,笑得如萌大赦的罪人,“不过,爷如若哪天得知兰姑娘进入商界,那爷可是不会对兰姑娘手下留情的!”不能为我所用,那只能杀掉,否则她将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到时再说吧!”庄书兰懒懒地应了一声。
冷爷不语,却别有深意地看了庄书兰一眼,再轻身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在确认冷爷真正离去后,庄书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跟这些人打交道,真的很费脑子!再转身时,花如玉已经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飘姨。
“飘姨,你这是怎么啦?”花如玉替飘姨拂着身上的尘土,边担心地问,“好好的,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庄书兰也回过了神,赶紧三步并两步跑到飘姨的身边,伸手扶飘姨时,可惜手还未沾着她的衣襟就被飘姨一把推开:“庄大人,草民只是一贱民,您这样会折杀草民的。”
她误会了,她把刚才的事当真了!庄书兰心中五味杂瓶,嘴唇张了又合,愣愣地手还是那样伸着,忘了收回来:“姨……您听我解释……”
“庄大人毋须多说什么,草民明白!”飘姨借着花如玉的手,站起了身,如纸一般白的脸上力求着平静,可惜微颤的声音还是表现出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庄书兰一阵心疼,也是一阵心酸,想要向飘姨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看着飘姨此时的模样,又哽咽得无法说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啦?”花如玉看看飘姨又看看庄书兰,半带着疑惑,“兰兰,你是不是捣蛋,惹恼飘姨了?”
“如玉姐姐……”
“如玉,我们走吧!”飘姨将庄书兰的话打断,扭着头,不看庄书兰一眼。
“这……”花如玉的目光在两人中间徘徊,微有迟疑,但最终还是扶着飘姨转了身。
庄书兰急了,因为飘姨绝决的眼神让庄书兰心下慌了,她知道,飘姨一定是对自己寒心了!“飘姨,为何不听我解释?”脚步不能挪动,只能凭着感觉吼出心中最想说的话。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能够说明所有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飘姨背对着庄书兰自嘲一笑,搭在花如玉的手指尖泛着白,“草民会如庄大人所言,草民只是一个卑微的陌生人。”
“我知道他不会拿您怎么样,所以才那样说的!”庄书兰转身到飘姨的面前,正视着她,急急地说,“姨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还能相信吗?在生死面前,你选择的是你自己!”飘姨冷淡的目光里完全是决绝,“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像如此的自私自利!和你娘比起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你娘是那样的重情重义,而你……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听着飘姨越来越小的声音,庄书兰知道,现在的飘姨已经这样认定自己,就算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意义。“姨,今天我们不说这个了。您瞧您,满头大汗,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然后我……”
“庄大人您贵人踏贱地,我们这座小庙供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还是请庄大人回走吧!”飘姨再次打断了庄书兰的话,“如玉,我们走!从今以后,这醉春宛不欢迎庄大人来了!”
“飘姨,您是不是听兰兰的话,就算是有千千结,也是可以解的啊!”花如玉细声慢语地劝解着,“何况兰兰还小,您是长辈,应该多多包容兰兰啊!”
飘姨不语,也不看庄书兰一眼。
“如玉姐姐,你不用多为我说什么好话了。”庄书兰神色暗然,微微勾了勾唇,“年龄小,不能成为任何借口,何况,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说一句,今天不论是面对谁,就算是我亲娘,我也会做同一样的选择。飘姨,您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有些事,您可能现在不明白,但总有一天,您会理解我的!”说着,庄书兰向飘姨施了一礼,“姨,庄书兰就此拜别,但是,若哪天醉春宛有难时,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不敢劳庄大人费心,草民的事,草民自己会解决!”飘姨看也没看庄书兰一眼,转身就走,稳稳的步伐,身影一点一点的离庄书兰远去,直到转角处拐出了庄书兰的视线。
花如玉并未随飘姨同离去,用手截了截庄书兰的头,满面怒气:“庄书兰,你倒底做了什么好事,让飘姨气成这样?”
“……”庄书兰只是沉默,因为她不想再提。
“从小到大,飘姨是把你疼到骨子里去了,今天你偏这样伤她的心,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庄书兰默然,到这里来的十年里,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这醉春宛里渡过的,在飘姨的陪伴下渡过的。还记得飘姨训练花如玉及其他女子的歌舞时,她就坐在一旁边吃着零食边看她们跳舞,看着她们跳得张牙舞爪而笑得东倒西歪,那些姐妹都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也对,跟你这种人谈良心是一种浪费!”花如玉对庄书兰的沉默很是不满,气急时,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连生你养你的亲爹都可以抛弃,何况只是一个飘姨!百事孝为先,你已经把孝字抛弃,还有何人品、良心可言?”
“不要再说了!”庄书兰脸色很是难看,甚至还有一丝狼狈,原本平淡的眼神已经染上一丝血红,“对,你说得没错!我庄书兰就是一冷血人,我是宁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我不孝不慈、没良心、没品德的烂人一个!满意了吗?花如玉!”
她凭什么要去揭那一页?就算自己对庄德懿没什么好感,就算自己想方设法的被赶出了家门,就算被人贯上不孝之名,就算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但她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她以为自己真的不在意?哪个人不希望有个温馨的家庭,哪个子女不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只是,庄德懿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任由自己在府中遭受他人的言凌侮,那自己为何还要留在那种地方遭罪?
“兰兰……”花如玉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庄书兰,这样的庄书兰是她从未见过的,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慵懒,急急的语气里散发着戾气,冷冷的语调里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冷讽。
庄书兰不再多言,转身就走,不急不慢的步子很是优雅,就如同她平日里一般,只不过,在推开那院门时很不慎地将那门‘推’碎而已。
天,依旧飘着雪花,轻轻地滑落,看似无痕,却早已积厚了大地。
第五十四章 酒友
“小二!再来一壶花雕酒!”豪爽的语调带着三分醉意,庄书兰一手执酒壶,一手执杯,瞪着空空的杯子喊着。
“来了!”小二应声,提了一壶酒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可见着这位女官人满面醉红、全身酒气时,一下子动了侧隐之心,“这位大人,您已经喝高了,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大人还是早些回家吧!”
“喝高了?”小二的一句话里,庄书兰只听见了这三个字,微微抬头,斜视着小二,盈盈水睑带着三分迷蒙,高扬的声音却因气息不稳而显得很是无力,“谁说我喝醉了?我哪里喝醉了?你若不信,我们来拼酒如何,看看哪个会先倒下!”
美人如花!此时的小二脑子里忽地冒出常听到这里来喝酒的文客所说的这句话,竟愣愣地不知道要回话了。
“呵呵!看你,还真信了呢!”庄书兰见小二久久不出声,又自顾自地笑了笑,夺过小二手中的酒壶,边为自己满上杯边说着,“哪里那么容易醉呢!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啦!放心,既然我来喝酒,自然会给酒钱的,不用担心我没酒钱,在进酒馆时,我已经给了掌柜一锭银子了!”银子,是在跟幻柏分道时幻柏给的。
小二回神,自知刚才的失礼,见那位女官人已经将酒抢过去,只得退下。
“好酒!”庄书兰一仰而尽,放下酒杯忍不住低叹了一声,又接着咏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昔太白饮酒为愁,今书兰饮酒,亦不过尔尔!然心境不同,终未表吾意也!”
念完,庄书兰自己也是微微一愣——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文酸了?看来,这十年的潜移默化,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啊!
微微自朝一笑,边摇着头边再为自己满上一杯酒,端至唇边,正欲饮下时,却听得一阵轻笑声:“这样独饮岂不是很无趣?不如由在下来陪姑娘饮几杯吧!”
寻声而望,原来是他!一如既往的鲜红锦衣配着欠扁的笑容更是像临风的妖孽。“好啊!你也算是我在这里遇着的最有趣的一个人,共饮几杯也无妨。”放下手中的酒杯,倚靠在桌上,取了一个新酒杯,缓缓地斟着酒。
酒湛入酒杯,哗哗作响,透过酒水,映着庄书兰似万般无聊、又似看破红尘的表情,却又那般的雍容!司徒明锐有些失神,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从小生活在富贵之乡,怎么会有如此的神态?老道的语言、另类的行事做风,还有她刚才的一番说词,真真切切地说明着她就是不同于寻常二八女子!
“坐啊!”庄书兰放下洒壶,由心而发地微微一笑,拍了拍一旁的席坐,“哎,以你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不可同席而坐吧!不过,你要坐对面,我也不会介意的!”
与庄书兰‘交手’多次,这是第一次见着她毫无城府的笑容,既不宁静淡雅,也不做作僵硬,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明媚得刚刚好,让人很舒心。
敛神,司徒明锐撩起衣袂径直坐到庄书兰的身旁,与她并肩。地上微凉,虽然坐在毛毡之上。“这样喝酒太凉,也很无趣,不如煮酒小酌?”靠着火炉,会暖和一些,而且冬天喝暖酒也不易伤身,更何况还是对酒过敏的她!
“好啊!”今日的庄书兰很好说话,同意地点着头,“不过,这另付的钱得由你出!反正你的钱来得也容易,我就大发慈悲帮你花一些,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司徒明锐只是笑笑,没有像以往一样反驳她的话,招来伙计换上酒炉,点燃炉火,煮上酒。炉火烧得正旺,暖暖气息直逼而来,暂停饮酒的庄书兰只觉得全身舒畅,虽有三分酒意,倒也意识清醒,闻着渐渐散发出来的酒香,一手托着脸颊一手靠桌,直直地看着正在往紫铜壶里添水的司徒明锐。
“这样冷的天,司徒大人怎么舍得府内的春暖花艳,不顾天寒地冻地跑到酒馆里来?”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司徒明锐执起已煮好的酒,添上了两杯,一杯放到庄书兰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可爱?可怜没人爱吧!庄书兰撇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般好酒,你却饮如牛,真是浪费!”虽然司徒明锐很欣赏她的这一面豪爽,可又觉得以她这样的喝法,定会喝醉。
重重地放下酒杯,庄书兰哈哈一笑,顺道给了司徒明锐两个白眼:“拜托!哪有人来买醉还会细细品尝酒的好坏?牛饮就牛饮,若一不小心再‘睡’了过去,下次醒来就成牛了也好啊!至少没现在这般烦心了!”说完,再饮一杯。
“你这样的喝,不怕酒疹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对酒过敏?”庄书兰下意识地反问,忽又想着那日昨日晨间在司徒府之事,随意哈哈一笑,没了下文,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直到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直到天地也开始晃动。
司徒明锐不语,只是端着酒,看着庄书兰醉饮。自打收到线报她到这里来喝酒时,就知道她是来买醉的。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子,猜不透、摸不清,明明很隐忍,却又天不怕地不怕——官场的权势如果算上自己,那她算是三大权势都得罪了;江湖中人,她不买天下第一杀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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