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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枪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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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受没受伤?”贺兰燕身上血迹斑斑,委实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还好,只是拉了几条口子,不碍事!”贺兰燕看着城门,“唐明和王义应当到了吧,光是骑兵,那可不成!”
“放心,唐明和王义都是老兵头了,不会出差子!”
似乎在响应着步兵的话,目力所及之处,长龙一般的火把已经出现,迅速向这头接近。
“今天这一战,实在凶险,要是有一点出了差错,我们便不可能完成任务!”直到此时,步兵还是心有余悸。
“打仗嘛,实力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今天我们运气不错!”一边的虎头回过气来了,靠在绞盘上,笑道:“教头那边杀了郑爽,河间郡兵群龙无首,调度不力,接下来,便只有任由我们宰杀的份儿了,而我们这里也及时打开了城门,公孙义出现的时机恰恰好,晚一点,可就又要麻烦了!”
刚刚三人已经看到,公孙义进城的那一刻,保康的援兵已经出现在街口,要是晚上那么一点点,那几百援兵先到了北门,那他们三个除了跳城逃跑之外,当真是没有一点生路的。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论是东胡还是我们匈奴,都很少攻打中原城池的原因了!”贺兰燕叹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我们还花费了偌大的功夫,想想辽西那样的坚城,我真是不寒而栗,那样怎样才能攻打得下来?”
步兵却是摇了摇头,“将军说过,这世上最难攻破的不是城池,而是人心,不论城池起得有多么坚固,多么险峻,总是能想出办法攻破它。”
“哦,高远还跟你们说这些?”贺兰燕眼前一亮。
步兵笑了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辽西的时候,看到辽西城那巍峨的城墙,我与颜海波都傻了,都认为这样的城墙是不可能硬破的,将军便说了上面这些话,回来后还让我们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要攻打这样的城池的时候,该怎么办?”
贺兰燕咋舌道:“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兵曹,你连个都头都不是,大头兵一个,就在琢磨这样的事情,要让张守约知道了,还不一刀宰了你们?”
步兵大笑,“想想而已。”
“你们回来后还当真琢磨了?”虎头好奇地问道,此刻他的身上已经被缠了无数的布带子,活像一个破烂布娃娃。
“当然,不过当初我们想出来的一些破城方法,随着时日,也随着我们带的兵慢慢增多,都被扔了,不过新的法子又一个个冒出来,现在,都存了一大堆了,但到底好不好用,却也不知道!”步兵叹了一口气,“地位越来越高,带的兵越来越多,心中到是越来越谨慎了,以前的那些想法,现在想来也有些可笑。”
“哪倒是!”贺兰燕点点头,站了起来,看着已经混乱不堪的保康城,“现在,保康是我们的了,步兵,我们是抢掠一把就走,还是要在这里扎下根来?”
“蒋长史的意思是,扎下根来,当然,得以匈奴人的名义,现在将军的旗号却还是不能打出来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协迫之下的合作
吴慈安呆呆地坐在保康县衙之中,外面,是震天的呐喊与厮杀之声,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在这个时节,在匈奴人已经日薄西山的情况之下,保康县城竟然被他们攻破了。
一切都以无法挽回,当北门那里开始发生动乱的时候,自己便以派人去请郑爽,但带回来的消息让他目瞪口呆,郑爽被人刺杀。他不明白身为大将的郑爽到底是如何在戒备森严的家中被人刺杀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郑爽的死,使得城内的河间郡兵完全成了没头苍蝇,失去了有效的调度,他们将成为匈奴骑兵的屠戮对象。
吴刚奉他的命令去北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他不知道吴刚是否还活着,不过这也不打紧了,他心中只是有着无尽的悲哀,自己苦心经营,维持了多年的保康县,将就此变成赤地千里了。
匈奴人的作风他知道,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财物抢光,粮食抢光,人,除了杀死的,尽数掠走,而房屋,会在一把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先是有内奸装着难民混进了城内,行刺郑爽,赚取北门,而对方的大队人手便隐藏在离保康城不远的地方,大雪和严寒的气候,帮助这些人隐藏了他们的行踪,那两个失踪的县兵都,想来都已经失陷在他们手里了。
对方打保康县城的主意,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这才有如此完善的布置,可笑自己竟然还一无所知。不,这不能怪自己,郑爽这个混蛋,身为河间郡将,负责保康的安全。不但碌碌无为,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也莫名其妙地搭了进去。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可惜,自己马上也要死了。衙门里的其它官员和书吏以及没有跟着吴刚出去的衙役们,此刻早已作鸟兽散,树倒猢狲散,吴慈安苦笑,也罢,但愿他们能逃出一条性命去,不管怎么说。是自己这个县令没有当好,才会让匈奴人有隙可趁。可是,以匈奴人的作风,他们能逃掉么?
县衙必然是对手攻击的重点,这一点,吴慈安心中清楚,作为保康的最高首脑,他决定死在这个地方,至于家里的妻儿。他叹了一口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外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大门的声音,吴慈安心头一震。终于要来了,他悄悄地从怀里拔出短刀,抵在胸腹之间,之所以还没有自尽。实在是因为他心里头有着太多的疑惑,这股匈奴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如今匈奴人所处时势,他们怎么能聚集起人马明目张胆地攻击大燕县城?他想搞清楚这一点。
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轰隆一声,大门被撞开,杂乱的脚步声一路传来,直奔大堂,吴慈安挺直了身子,让自己坐得尽量端庄一些,他是大燕官员,自然要有与这些蛮夷不一样的地方。
县衙大堂很大,灯光却很暗,两边的肃静,回避以及那些水火大棍,此刻都淹没在黑暗之中,吴慈安孤零零地挺身坐在大案之后,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一个人出现在大门前,在他的身后,两排士兵一涌而入,大堂里顷刻之间便被这些士兵检查了一个底朝天。那是一员年轻的将领,手扶着腰间的战刀,步履稳定地向着吴慈安走了过来。
看着这人的相貌,吴慈安吃了一惊,因为这不是一个匈奴人,而是一个中原人,而刚刚那些进来搜查的士兵之中,其本上也都是中原人,在保康呆了这么多年,匈奴人和中原人,他一眼就能分辩出来。
“吴县令吴大人?”那员年轻的将领看着吴慈安,眉头先是皱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便浮现起笑容,居然很是礼貌的拱手为礼。
吴慈安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是匈奴人,你是谁,你们是谁?”
年轻将领笑了笑,“吴县令,在我问答您的问题前,您能不能将胸前的那把刀拿开?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吴慈安身体一震,“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刀?”
年轻将领微笑着道:“吴县令的身体姿式告诉了我,吴县令,死节虽然是值得钦佩的,但您这样撒手一去,抛下这满城百姓的生死不管,那可就有些背离您的信仰吧?”
“匈奴人已经入城,这满城百姓哪里还有活路,我们又有什么可谈的?”吴慈安叹气道:“你是中原人吧,想不到竟然给匈奴人为虎作伥吧,你们虽然破了保康城,但也得意不了多久,河间郡主严大人,必然会马上派兵进入草原,找到并消灭你们的。”
年轻将领哈哈一笑,“严圣浩么?先不谈他,吴县令,你如果死了,这满城百姓倒真有可能遭殃,我们不得不将他们迁走,但如果您还活着,并且与我们合作的话,那么,我敢保证,我军将秋毫无犯!”
吴慈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话,而对方也没有摧促他,只是含笑看着他,好半晌,吴慈安才反应过来,“你当我是如此好愚弄的么?匈奴人是什么作派,我在保康十余年,焉有不清楚的道理?”
“你刚刚也说了,我不像是匈奴人,所以,我们行事自然也是有些区别的。”年轻将领笑道。“所以,你最好活着。现在,能把刀拿下来了么?”
双眼瞪着这员年轻将领,吴慈安思忖片刻,终于将抵在胸前的刀轻轻地放在了身前案上,却又触手可及的地方。
“很好,吴县令,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先作一个自我介绍,本人唐明。”年轻将领笑道。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没那么重要,目前,我们的旗号是匈奴公孙部族,大人知道这也就够了。”唐明笑道:“现在县令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书写一份安民告示,盖上县衙的大印以及您的私印,天亮的时候,我希望这样的告示能够贴遍全城并送及到保康县下各村。”
“安民告示?”吴慈安莫明其妙,匈奴人什么时候也写安民告示了?
“是的。安民告示,吴大人在保康县声名着著,有您的安民告示,我想,保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平静!”唐明道。
吴慈安突然反映过来对方想要干什么,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你们,你们居然要长期盘踞保康?”
“吴大人所说不错,从今天开始,保康便是我们的地盘了。而吴县令你,会仍然是保康的县令!”唐明笑呵呵地道,“有吴县令这等大才帮忙,我相信保康很快会便涣发生机的。”
“休想!”吴慈安拍案而起,“想要我为你们这些蛮夷效劳,那是做梦。”
唐明神色不变,“不是为我们效劳,而是为这保康上上下下数万人效劳,吴县令。这数万人的性命财产可都在您一念之间哦,您合作,他们便能平安无事,您如果拒绝。那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吴慈安重重地跌坐了回去,这些人是要挟持民众裹协自己从贼了,可是,自己能拒绝么。如果自己拒绝,天知道这些丝毫没有礼法规纪的蛮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县衙之外,喊杀之声仍在继续。那是入城的扶风军队正在与附隅顽抗的河间郡兵展开巷战,不过这对于唐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被消灭殆尽。
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押着一群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些人,吴慈安张大了嘴巴,这些人都是他县衙之中的属吏,衙役,以及捕快。
“吴大人,这些人都是您县衙之中的属官吧?现在我将他们都给你送过来了,我想,您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工作了,您写好安民告示之后;还需要人抄写数十份出来;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呢!我们希望在天明的时候;县衙能完成这项工作。”唐明拍拍手;那些士兵们退后;将一群惶恐不安的属吏;丢在了正中间。
“吴大人;从现在起;整个县衙的安全将由我们尽数接管;您的安全也将由我们负责。”唐明微微摆了摆头;两名士兵手按腰刀;径直走到了吴慈安的身后。
唐明微笑着向吴慈安躬身一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一小部分士兵屹立不动;大部分士兵却尾随着唐明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唐明突地回过头道;道:”对了;忘记告诉您一件事;您家;我们已经派了士兵前去驻扎保护;以免有所误伤;所以吴大人尽可安心做事;不必挂念家里。”
看着唐明消失;吴慈安却是呆若木鸡;半晌;他过看着那群逃走又被抓回来的属吏;问道:”外边怎么样了?”
保康主薄满面羞惭;先前抛弃了县令大人逃走;现在却又被扣了回来;看样子;还是仗着吴县令的面子;自己才没有被这些人砍了脑壳。”大人;河间郡兵全都垮了;四座城门已经都被占领;整个保康已经被他们封了起来;剩余的河间郡兵一小部分还在抵抗;大部分都投降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城里老百姓!”吴慈安吼道。
“说来倒是奇怪;这次打进来的匈奴人竟然没有抢掠;他们只是当处寻找河间郡兵;还有攻击军营;府仓等地;竟然没有闯进百姓家中。”主薄自己也是满脸惊奇。
吴慈安心中惊疑未定;看着一个个张皇失措的属吏;叹了一口气;”好了;你们却也安心吧;既然是这样;想来你们的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大人;那安民告示?”主薄低声问道。
“还能怎样?我来写;然后;你们来抄写!”吴慈安黯然道。
“大人;如此一来;日后这些匈奴人退走;您可就要背上与他们勾结的黑锅了!”主薄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我知道。”吴慈安瞪了他一眼;”但我如果不写;城里慌乱起来;天知道这些蛮子会做些什么事;与我的那点名声比起来;这满城百姓的性命才是重要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回家
腊月二十八日,是每家每户都需要熬腊八粥的时候,但今年的这一天,显然有些不一样,因为征东大将军高远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叶菁儿回来了。
所以这一天,扶风城内是万人空巷,大家都涌出了家门,从城门外一直到高远的家门口,都挤满了扶风人。
高远虽然现在已经是高居征东将军之位,但在老扶风人的心中,他却还是以前那个带兵保护他们的高兵曹,而叶菁儿,老扶风人也没有几个不认得的,都是十数年的老街坊,当二年前高远带兵在南山之下截住离开的叶菁儿一家时,扶风人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位在扶风城内,靠着浆洗衣物的女人居然是当朝国相的妻子,而那一儿一女自然也便是国相大人的公子小姐了。
大家在叹息世事苍桑的时候,又不免替高兵曹不平,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就不能娶国相家的女儿呢?
现在,他们的高兵曹终于娶了国相的女儿回来了。
大家都换上了准备在新年头一天穿的新衣,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这是高兵曹的大喜日子,大家自然得将自己装扮一番,也给兵曹的喜事添上几分喜气。
这些天来,关于高远与叶菁儿的婚事,一直便是扶风城内议论的热点,因为从半个月前,从琅琊郡出发抵达扶风的琅琊工匠和他们的家人便络驿不绝的抵达,虽然他们并没有在扶风城停留,而只是稍作休整,便又继续前进往居里关,但那庞大的队伍扔然让扶风人感到震惊,听说这都是那位国相大人给女儿的嫁妆。
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富可敌国,这才是啊!对于大燕偏僻的辽西。而扶风又更为偏僻的这等地方而言,大家出了瞠目结舌,其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不止是这一万工匠,还有一千精锐的叶氏私兵,还有百万两现银,都是叶菁儿的嫁妆。
看着如此震憾人心的嫁妆,再想想以前叶菁儿一家在扶风的困窘,所有人都是恍若隔世,便是戏文之中。也没有如此的情节啊。
这样的场面,让吴凯有些恼火,县里的捕快衙役全体出动也根本不够塞牙缝的,现在的扶风城不比往日,越来越多的商人涌入,老扶风人几乎将他们的房子的前院都租了出去,太多的外来人口中,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老鼠藏在其中,特别是高远的仇人又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当朝权臣想要他的命,便连东胡人,又何尝不想干掉这位大仇人?哪怕曹天赐在这之前,已经扫荡过一次了。但谁敢保证就清楚干净了呢?
这样的场面,可是行刺的最好机会。曹天赐也是这样想的,这一天,军法司的所属人员尽出。经常露面的穿着军服协助县衙捕快,而秘密人员,却是混杂在人群之中。小心地监视着一切可疑的人员。
便是如此,吴凯也仍然不放心,在与蒋家权商议之后,他们将南山军营里的新兵尽数调了出来,这些人不拿武器,只是穿着统一的军服,手挽手往街上一站,却也是威风凛凛。
而在城门口,以征东府长史蒋家权为首,扶风县令吴凯,赤马县令郑均,司马曹天成,军法司司长曹天赐,以及牛栏山的主要将领郑晓阳,那霸,颜海波,孟冲,许原等人也都归来,大家伙都喜气洋洋的等着高远的归来。在这些人群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公孙部族的族长阿蛮,对于高远,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高远派人占了他的地盘,吞并了他的部族,将原本一族之长的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将领,这不能不让他怨恨,但当他到了牛栏山大营,看到那里龙精虎猛的士卒,一个比一个强悍的将领,他又不得不服气,有时候心中暗想,也许自己攀上了一棵大树。
唯一一个应该来,却没有来的重要人物,是贺兰雄,高远结婚,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喜事,每每想到妹妹必然为此黯然神伤的时候,他便很是恼怒,找了一个借口便留在了牛栏山大营,对于他的行为,征东府将领们都能从心底里真正的理解他的行为,没有人去强求他。
城楼上突然响起了鼓声,随着鼓点的响起,锣鼓家什什么的都响了起来,城楼之上站得高看得远,自然比城下的人要早一些看到远来来的车队,而这些家伙什一响,众人都明白,征东将军高远来了。
人群发出了一阵阵呼喊声,城门外的欢呼声很快便传到了城内,于是,一阵阵应和的欢呼声开始响起。
相对于高远出发前的单薄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可就壮观多了,除了他的五百卫兵之外,叶真的一千叶氏私兵更是护卫两侧。一千五百士卒,分成了三个部分,前方五百人开路,后方五百人断尾,中间五百人则分成数行,护卫在数辆马车的两侧。
似乎知道回到扶风是个什么场景,扶风人看到的马车,经过了特别的处理,整个车顶都被拿掉了,高远扶着叶菁儿便站在没了顶蓬的马车之上,一路而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曹怜儿也兴奋的从窗口探出头来,她也离开扶风整整两年了。走时也是这个时节,大雪纷飞,寒冷异常,两年后回来,虽然仍是寒冷异常,但却没有了那漫天的雪花,甚至连久违的太阳也稀罕的跑了出来,似乎在为高远的喜事凑趣。
或许是因为兴奋,也或许是因为在寒风之中吹了太久,叶菁儿的两郏两团红晕特别的显眼,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高远的手臂,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场景,身体不由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啦菁儿?”高远低声问道。
“近乡情怯!”叶菁儿小声道。在扶风生活了十年,她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乡。
前方的士兵停下了脚步,左右分开,载着高远与叶菁儿的马车缓缓向前,而征东府诸官则在蒋家权的带领之下,快步迎了上来。
“恭喜高将军,贺喜高将军!”蒋家权笑咪咪地抱拳,他身后,官员们一齐躬身为礼:“贺将军大喜!”
高远大笑着一跃下车,走上前去,先是扶起了蒋家权,然后再冲着众人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多礼。”
蒋家权笑道:“将军,今日扶风人可是倾巢而出,这人山人海可是连我都吓着了,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将军在扶风,当真是德高望重,深受扶风人爱戴啊,平日里不觉得,今天一见,深受震憾啊!”
高远大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便是菁儿,也算是他们的老街坊老邻居,大家来凑个热闹,很好很好!”
吴凯走了过来,“高远,家里已经摆好了酒宴,大家都等着给你贺喜,敬酒呢,你瞧瞧这些家伙,可都是等不及了!”回头指着郑晓阳一干将领,那些人张着嘴,正自开心地大笑着。
“新婚三天无大小,你可不能摆将军的架子,大家伙来敬酒,你可得来者不拒才行。”吴凯大笑。
“老吴,看你这架式,是不把我灌倒不罢休啊!”高远笑道:“莫不是你打头阵?”
“这是自然,我是要先敬三杯的!”吴凯一仰头,那撮山羊胡子顿时翘得老高。
高远笑着道:“好,三杯就三杯,不过老吴,我可要你家最好的酒。”
“早就搬到你家去了!”吴凯笑咪咪地道:“这可是第一批出来的老酒,如今辛辣之气皆去,最是香醇不过,外头可是没得卖得。”转头看着郑晓阳等人,“便宜你等一干家伙了,要不是高远大喜,你们可是闻都闻不到。”
听得有好酒喝,众人自是喜笑颜开。“那自是要沾将军的光的。”
看着一众人等,高远一把拉过了郑晓阳,“贺兰雄呢?”
“那家伙不来!”郑晓阳也压低了声音,“托我带来了贺礼呢!”
“这家伙!太不够义气了!”高远怔了怔,想起自己与贺兰燕之间的情感纠缠,又不由得有些伤神。
“走吧将军。!”蒋家权道:“这去将军府的路上人山人海,走不快,可不能耽搁了吉时。”
“好,出发!待会咱们连喝边说!”高远转身跃上马车,亲自驾车的铁弦轻扬马鞭,马车开始缓缓向前走去,一众官员们纷纷翻身上马,紧紧地跟在马车之后。
随着马车在人群之中的缓缓前进,围观的人群再一次开始欢呼,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高喊了一句恭贺将军新婚大喜,立时得到众人的应和。一路之上,恭贺新婚大喜的欢呼之声就没有停止过。而高远则与叶菁儿则站在马车之上,濒濒向众人拱手道谢。
“愿将军早生贵子!”不停地恭贺新婚大喜之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众人都是一怔,然后轰笑起来,倒是让马车之上的叶菁儿昏生双郏,只觉得脸庞火烧火烧的。
家乡,真是好!
家乡人,就是好!
第三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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