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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枪手)-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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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众人在哪里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这几天的成绩,陈斌微笑着转身走下城墙,刚一转身,眼眶却是一热,眼泪险些便掉了下来,沿着斜梯走下城墙,下面,是一排排这些天战死的兄弟的遗体,最早战死的兄弟,遗体收拾得很干净,而今天刚刚战死的,却只是被抬到了这里,陈斌默默地走过去,将阵亡兄弟的遗体一个个摆正,伸手替他们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兄弟们,路上慢些走,明儿个,我带着剩下的兄弟们还追你们,可别走得太快,一不留神儿便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那咱们兄弟以后可就不能走在一处了。”

陈斌存了必死之志,压根就没有想着还能活着的事情,而此时,在距离都播寨上百里的西岸,贺兰燕手里拿着严鹏写来的密信,却是有些踌躇。严鹏发来的消息让她惊讶不已,如果一切按照严鹏所预测的那样,那这一战,便极有可能提前结束,但这与战前高远的部署不符,擅自行动如果失败,可就会危及全局。但现在,严鹏已经开始行动了。自己这里如果不动,只怕罗尉然也会陷入险境。

“师长,怎么办?”公孙义紧张地看着贺兰燕,这个时候,他是万分庆幸师长是贺兰燕而不是他,否则,面对着这样一个局面,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决择。

“师长,动手吧!”洛雷在一边跳着脚,道,“现在每一点时间,可都有可能是弟兄们的性命啊!”

贺兰燕霍地站了起来,“公孙义,你马上让军中的军法官用密语写几封信,然后快马赶去先锋城,打时机用箭将信射进去,告知我们这边的变动。洛雷,传令全军,拔营,全军赶赴都播寨,我们先灭了磨延咄,再去援助罗尉然!”

第六百六十四章:风雪连天刀锋寒(16)

颜乞看到满身血迹,狼狈无比的阿齐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听着他带着颤音人叙述在统万城外遭到征东军的偷袭,全军已被打散,溃不成军,死伤无数的时候,颜乞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几乎都绿了。

楞楞地看着阿齐滋,颜乞简直有些想不明白,阿齐滋带着近万精兵强将,是如何被与他兵力相差不多,但精锐程度却远不能比的统万城严鹏所偷袭的,而且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阿齐滋所说的什么征东军还有无数援军隐藏在外,就等于是放屁,征东军在河套有多少兵力,那是早就探听得清清楚楚的,高远不是神,不可能变出更多的兵马来。

统万城的大败,使得自己骤然陷入了前后被服夹击的境地,虽然说统万城的兵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少困挠,但却必然又要牵制自己一部分兵力,这会使得自己攻击先锋城的力量被削弱,平白无故地增添了无数难度。

脸上堆叠起层层的皱纹,颜乞嘴角牵出一个弧度,似乎是怒极,又似乎是在笑,他弯腰,扶起阿齐滋。

就在阿齐滋心头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过了这一关的时候,颜乞的左手松开了阿齐滋,顺手从他腰间抽出了尚带血迹的弯刀,没有丝毫烟火息的捅进了他的小腹。

松开刀把,颜乞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阿齐滋,“丧师辱国,该死。”

弯刀几乎有半截全都插入到了阿齐滋的小腹,跟站阿齐滋进来的两名卫兵看到阿齐滋小腹上的刀柄,还没有反应过来,颜乞身边的慕容昆已是跟着抽出弯刀,刀光闪动,两名卫兵也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跟随阿齐滋回来的人都扣起来了,传令中军帐中所有知晓此事的人,全都闭嘴。敢泄露一个字,杀无赫!”颜乞脸上怒气勃发。

“哨骑马上探明,统万城严鹏是否正在向先锋城进军,多少人马,走得那条路线!”

“马上发军令给磨延咄,两天之内,他要给我拿下都播,然后进军统万城,如果严鹏敢来先锋城的话,他就马上给我进攻统万城。不计代价,不怕死伤。”

一迭声的军令下达,颜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全身一下子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软弱无力地坐在了大椅之上,那所椅子上铺着厚厚的皮毛,他却仍然感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

“大将军,袭击阿齐滋的是不是贺兰燕的那支骑兵?”慕容昆走到大案之前,低声道。

“不可能。那支骑兵离统万城极远,在这条道路之上,我们布下了如此多的哨骑,我们虽然一时找不到他们。但他们如果想来进攻我们,能走的道路也就只有那么几条,怎么可能毫无声息的便告近了阿齐滋。这一战,必然是因为阿齐滋轻敌怠慢。所以为敌所趁。阿齐滋这一败,贺兰燕倒真有可能与严鹏合军一处,向我军逼近了。四千余骑兵再加上统万城的近万步卒,他们的确已经有了威胁我们的力量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等消息,等到探明了贺兰燕与严鹏的军队的动向,再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但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向先锋城发起进攻了,让向征带他的五千步卒作前锋攻城吧,乌苏索坦押阵。先打一打,找找这个先锋城的弱点,向征是这方面的行家,乌苏索坦只是押阵,不要干挠向征的指挥。”

“好,我马上就去传令。”慕容昆转身出了大帐。

先锋城下,雪花舞当中,东胡军骤然之间,便向城墙发起了冲击,五千步卒主攻,五千骑兵押阵,一**如同浪朝一般,抬着云梯,撞木,推着蒙冲车,向着先锋城涌来,城墙之上,许原冷笑卓立,守城,由他亲自镇守东胡人冲击的正面,而倪华宗和陶家旺正负责另外两个方向,至于靠近辽河的方向上,敌人不可能布置重兵,便只由一名团军镇守。

作为中原将领,对于城池攻防,自然是熟悉之极,这种试探性的攻击,他们根本就不在意,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可是先锋城的弱点有很多么?许原心中冷笑,一个小小的都播寨,东胡人倒现在也没有拿下,更遑论是比都播寨大了好多倍的先锋城了。

都播寨严格来说,只是一个小型城堡,但先锋城,却结结实实是一座坚固的城池。

他甚至只派了一个信使去告知了城内的都督高远一声,这样的进攻,就不必麻烦都督了。

敌人渐渐靠近,城上,一名军官拔刀,重重落下。

“放箭!”

城上,箭如飞蝗,黑压压地盖住了天空,笼罩住了进攻的人群。

城内,高远与宁馨相对而坐,在他们面前,是黑白相交的棋枰,外头的震天喊杀声清晰地传来,高远似乎有些心不焉的落下了一子。

看到高远落下的这一子的位置,宁馨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都督,这一子落下,你可就是回天无力了。”

高远定睛看时,不由苦笑,自己这一字落下,竟然是将自己一条本已岌岌可危的大龙的一只眼给堵死了,宁馨只要再落一子,自己这条大龙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挥袖拂乱了枰上棋子,高远摇头,“本来棋艺就臭不可闻,还自寻死路,不下了,不下了。”

宁馨微微一笑,自身边炭炉之上取下精致的小铜壶,转身拿过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大托盘,内里是一整套精致的茶器,宁馨手法娴熟的开始泡茶,滚开的水冲入到茶壶之中,阵阵清香立扑鼻而来。

看着宁馨精致中瓷器一般的小手上下翻飞,高远眼神不由被吸引了过去,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见过如同宁馨如此精熟茶道的女子,夫人叶菁儿自小困苦,这些东西后来虽然学了一些,但却远谈不上技艺高超,而贺兰燕则更不必说了,这是一个马背上的女汉子,拿着水瓢咕嘟咕嘟喝水那是行的,但如此小巧精致的瓷器在她手中,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她捏碎了。

看着宁馨的动作,高远有些微乱的心,慢慢地沉静了下来。

宁馨将一排四个装满了碧绿茶水的小盏依次放到了高远的面前,抬着凝视着高远,“都督的心似乎有些乱,与这场战事有关?现在只是相持阶段,远谈不上分胜负的时候,都督怎么会如此心神不宁?”

“不是外头正在打的这场!”高远摇摇头,“我心神不宁,自己也一时找不出什么原因,总觉得会有什么大可要发生了,但却摸不着痕迹,这种感觉很不好。”

“直觉?”宁馨微笑道:“如此大的战事,凭着直觉来感受,不大好吧?”

高远笑着两个指头捻起一个小茶盏,“这场战争,在事先已经规划到了每一个细节,但是战争从来都不是依着你的规划来进行的,任何一个小的变化,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大变,不知道你听过一个马蹄铁的故事没有?”

宁馨摇头。

“一场战事之前,一个小兵忘记了替他们将军的战马修好马蹄铁,结果这匹战马在战场之上因为马蹄铁的损坏而马失前蹄,将将军摔下马来,将军死了,这场战争因此而失败,看起来是一件小事,但最后却导致了整个战争的大败。”高远简略地道。

宁馨眉毛一挑,“现在的战争与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虽然没有听过你的故事,但也知道,现在的战争,远不是因为一位领兵大将的突然阵亡就会导致整个战事无可逆转的。大将死了还有副将,副将死了,还有更多的将领依次序顶上来。”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高远哈哈一笑,“算了,也许是我太在意这场战事的胜负,因而想得太多,着相了,着相了。”举起茶杯欲饮,宁馨却是抬手阻止了他,“都督,你拿错杯子了,喝这茶,要从这边的第一杯开始,依次饮来,才能品出这茶的味道。”

高远一下子僵在那里,半晌才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起第一盏,尴尬地道:“说起这些,我可真是一窍不通,以后你多教教我吧,免得以后我在外人面前露怯。”

宁馨微笑着低下头去,却没有说话,外人面前露怯,意思是说,自己不是外人了么?

高远却没有注意到宁馨的异样,一边喝着茶,一边却仍在脑海里仔细想着这一场战事,到底哪里可能出现意外。

辽河东岸,距离都播寨八十余里,距离辽河也有五十余里,起伏不定的丘岭雪原之上,无数的士兵正在奋力挥动手中的铁锹,挖出一个个可以掩藏自己的坑洞,一台台的床弩被安放在雪地里,外头用积雪作好伪装。

一晚搭半天过后,这片雪原重新恢复了平静,从远处看去,这里与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么两样,内里蕴藏着的无数杀机,尽被飘飞的大雪隐藏得无影无踪。

而在另一个方向之上,铺天盖地的骑兵,正飞马奔驰在雪原之上,征东军大旗在风雪之中猎猎作响。

第六百六十五章:冰雪连天刀锋寒(17)

天色渐明,陈斌替城下最后一名战士擦干了脸上的血迹,替对方盖上了厚厚的毡毯,直起身子,整了整军容,深深地向这些勇士鞠了一躬,转身,决然地沿着斜梯走上城墙,再也没有回头,在城墙之上,他仅剩下的二百余兄弟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在陈斌的面前,站成了一个方阵。

看着这些兄弟,陈斌微微点头,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声吼道:“弟兄们,来吧,让我们追随先去兄弟的脚步,用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前往黄泉的道路,黄泉之路,绝不寂寞。征东国,万胜!”

“征东军,万胜!”如雷般的呐喊声响起,二百余人走向墙垛,拿起臂张弩,替床弩换上最新的弓弦,扣上仅剩的弩箭,所有人的身子挺得笔直,睁大眼睛看着东胡大营的方向。

他们的敌人,将从哪个方向出现。

风渐起,雪渐大,飘飞的雪花铺天盖地,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看不清前方的景致,但却能听见远处,战鼓之声陡起。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磨延咄心里憋着火,自从他奉命进击,为了扫平都播寨周围那些小堡垒,他付出死伤两千余人的代价,狂攻都播寨数天,亦是损失惨重,虽然颜乞给他补充了三千步卒,但昨晚的一场莫名其妙的集体中毒,现在他手头能动用的兵力,算上所有的骑兵,竟然只有五六千余人,竟然损失了泰半人马,就算今天打下了都播寨,三五天内,也休想过河去支援颜乞,他能想象得出颜乞的怒火。

“拿下都播之后,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他咬牙切齿地道。

“只怕我们抓不到一个活人。”边上的贺天举有些阴阳怪气。

“就算是死人。我也要鞭他们的尸!”磨延咄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弯刀,怒火道:“所有人,下马,四面攻击,一通鼓罢,我要看到我们的军旗插在都播寨上。”

五千骑兵齐声呐喊,大部分人下了战马,抬着云梯,冲向都播寨。而另一部分骑兵则开始策马小跑,向着那三个攻城坡道冲去。

城墙之上,陈斌毫无惧色,手中高举着征东军大旗,傲然立于墙头,“准备战斗!”他拼命地舞动大旗,声音早就嘶哑了,却仍在竭力呐喊着给士兵们打着气。

地面震颤,马蹄如雷。呐喊声响彻天地。陈斌看不见远处的场景,所能看到的,只是城墙之前数十米远的距离,他看到一匹战马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磨延咄。骨吉利,贺天举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如雷的马蹄之声,贺天举疑惑地看向磨延咄,“颜乞大将军派了援军过来了么?”

磨延咄同样也正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后。风雪遮挡了视线,即便他的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到远处的详情:“没有。颜乞大将军手头已经没有更多的兵力了,再说都播这样一个小寨子,也不可能再派军队到这里来。”

贺天举脸色大变:“不是我们的援军,那会是谁?”他陡地想起前几天接到的军报,征东军有一支骑兵师一直游荡在外。

“敌袭!”贺天举尖着嗓子喊了出来,这些天,他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此时,他的脸色扭曲的不成样子,看着磨延咄,大吼道:“马上停上攻城,所有骑兵立即回来,上马,准备迎敌,那是贺兰燕的骑兵。”

听到贺天举变了声音的尖叫,磨延咄在难以置信之余,也是变了颜色,但马上,他的怀疑就变成了现实,因为从风雪之中,传来了清晰的征东军万胜的口号声。

“停止攻城,上马,准备迎敌!”他大吼着。

但他手头能用的所有兵力,已经全部投了出去,除了大约千余骑兵准备自坡道攻城之外,剩下的四千余人全都下了马,作为步兵投入到攻城之中,此时风雪交加,视力不过数十米,兵力投出去容易,但想收回来,又谈何容易。

收兵的号角之声凄厉而急切的响起,冲出去的东胡兵刚刚发动进攻,便听到了收兵的命令,一时之间,竟然是无所适从,有的还在向前冲,有的却又转过身来,准备收拢,战场之上,竟然在这一瞬间混乱了起来。

将令,最怕的就是朝令夕改,令下头的人无所适从,而现在,东胡人就暂时性地陷入到了这种境地里。

这是极其致命的一个混乱,因为就在这个混乱之中,磨延咄的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人影。

首先从风雪之中跃马而出的是杨大傻,那一身大红的战袍,此时在飘飞的白雪之中,显得是那些的刺眼,在他的身侧,梅花,吴崖一左一右相伴而行,三人都是手执着清一色的陌刀,如同从地狱之中跃出来的死神,一冲便扎进了东胡人的队列之中。

“红衣卫,高远的红衣卫!”与宇文恪一战,红衣卫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东胡,所有东胡骑兵都知道,这是一支绝不输于东胡宫卫军的骑兵战队。

杨大傻的身后,更多的红衣卫跃马而出,大红的披风,红色的头套,红色的旗帜,冲斥着所有东胡兵的视线。

“杀,杀,杀!”杨大傻兴奋的大叫着,每一声杀字出口,都有一名东胡兵倒在他的刀下,他一门心思向前,一左一右自有梅花和吴崖两人卫护,两个菜鸟如今已经非常老辣了,伴随在杨大傻的左右,他们的责任不是杀敌的多少,而是卫护冲锋的杨大傻的左右两翼。

千人不到的红衣卫一出场,便将本来就混乱的东胡队伍搅得更加不成模样。

在红衣卫身后出场的,是贺兰燕与她的四百黑衣卫,与红衣卫每三人一组冲杀不同,四百黑衣卫却是组成了一个大的方阵,如同一瓢滚水泼在了雪上,迅速无比的融化在东胡雪块。大的黑色方阵之中,贺兰燕居中指挥,而在她的左右,却有十几个红色的身影伴随左右,那是高远专门调去保护贺兰燕的郭老蔫等人。

郭老蔫身处黑衣卫的正中间,他们这些人,不熟悉黑衣卫的战术,唯一的作用,便是不让贺兰燕冲杀在前,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卫正在大杀四方却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贺兰燕,虽然这让贺兰燕极试不爽,称呼他们为大米之中的老鼠屎,但郭老蔫却仍是发挥了他蔫了巴叽的本性,不言不语,不理不睬,让贺兰燕也没有脾气。

贺天举脸色惨白,游目四顾,已经打算逃跑了,在他看来,这场战事已经没有获胜的一丁点可能了,磨延咄却还在拼命地命令身边的亲兵吹起聚兵号角,想将更多的骑兵聚集在身边来,作殊死一搏。

事实上,磨延咄的确成功地聚集志了近两千左右的骑兵,但当公孙义与洛雷两人各率本部人马从两胁插入这支骑兵队伍之中后,战事已经基本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好不容易举集起来的这两千东胡骑兵还没有回过神来,并被这两支一左一右插进来的队伍再一次切割开来,陷入到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上官宏很是兴奋,手里的熟铜大棍舞得如风车一般,挡在他前面的人,死得都很惨,大部分是一棍碎头,少部分则是被棍子扫中筋断骨折;跌下马去;被纷乱的马蹄砸得不成模样。

上官宏身为红衣卫的统领;一身武功自然是出类拔萃;难有人相比;奋力冲杀之间;他猛然抬头;便看见了磨延咄那面醒目的大旗;看到了旗下;有些惊慌失措的磨延咄。

上官宏心头大喜;嗷的一声怪叫;纵马便冲向了磨延咄。

贺天举见势不妙;拨马转身便跑;磨延咄却是嘶吼着挺马迎了上来;弯刀插回了腰间;手挺长枪;哧的一声便刺向了上官宏。

棍至;枪到;棍枪相交;上官宏一声闷哼;两臂肌肉鼓起;棍开;枪折;两马都是齐齐后退一步;上官宏被崩开的长棍再次落下;磨延咄两臂举着断了矛头的矛杆;奋力迎上;喀的一声响;矛杆再一次折断;重棍却是依然落下;砰的一声响;正正地击在了磨延咄的脑门上;如同一棍砸开了一个西瓜一般;红的白的迸溅而出。尸体栽倒在马下;上官宏得意地哈哈大笑;丝毫不顾两臂酸麻的已经有些失去知觉;横棍一扫;将磨延咄的中军大旗打断在地。

城头之上;抱着必死之心的陈斌和他的士兵们;绝路逢生;一个个扑在城墙之上;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城下;红色的红衣卫;黑色的黑衣卫;还有身着藏青色的征东军骑兵;在城下纵横来去;扑杀着混乱不堪的东胡骑兵;不时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

陈斌却在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城墙之上;张大嘴巴;拼命地喘着粗气。

小莫子拄着长矛;一蹦一跳地到了他的身边;”团长;援兵来了;我们的援兵;我们赢了;我们不用死了;哈哈哈!”

是啊;不用死了!陈斌终于吸进去了一口新鲜的口气;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空气居然是如嘴的新鲜;如此的甜蜜。

活着;真好!

第六百六十六章:风雪连天刀锋寒(18)

都播寨的大门被堵死,再堆上冰雪,浇水之后结成了厚厚的冰墙,短时间内,根本就打不开,贺兰燕,上官宏等人是顺着东胡人筑就的攻城坡道,再搭上跳板进入都播寨的,陈斌带着他幸存的二百余伤痕累累的部下集结在一起,向着贺兰燕等人行礼,看着这些浑身是血,伤痕遍布全身的士卒,再看看城下,那一排排整整齐齐躺在那里的战士的遗体,进城的人,无不动容。以贺兰燕为首,进城的征东军高级军官们郑而重之地向幸存者以及战死者的遗体敬礼。

城外,战斗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残存的东胡骑兵四散而逃,红衣卫正如同撵兔子一般,在后面追着尾巴砍杀,而黑衣卫与公孙义,洛雷三人,则带着自己的部属,围了东胡人的大营。

不过大营之内,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抵抗了,臭气熏天的大营让公孙义,洛雷等人无不掩鼻,就在他们的眼前,惊惶失措,浑身瘫软的东胡兵之中,居然还有人不知是吓得还是药物仍在作怪,屎尿顺着裤管流下来。

“拴起来,一根绳子串起来。”掩着鼻子,公孙义挥挥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大营,洛雷也是紧随其后,这大营里,实在已不是人呆的地方。普通士兵们可就没有这个特权了,只能骂骂咧咧的捏着鼻子,将这些都拉得快虚脱了的东胡兵们一个接着一个串糖葫芦一般地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公孙义说到东胡大营内的状况,贺兰燕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上官宏咳嗽了一声,眼睛却是没有看贺兰燕,“我好像知道一点儿,大战之前,都督组建了一支特战队,由监察院的人负责指挥,担负着一些破坏。刺杀,制造混乱的任务,东胡人拉肚子拉得这般蹊跷,看来与他们是脱不了关系,可能是他们下的手吧?”

贺兰燕的眉毛慢慢地竖了起来,“监察院?这么说是宁酒疯子的手下罗?”

听到宁馨最新的绰号,上官宏,公孙义,洛雷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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