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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枪手)-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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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马鞍山上突然火光大起,一支支尖厉的鸣镝从山上飞起,响彻天空,山下,赵杞看着马鞍山上的火光,对着前来接应的覃春华与胡亮道:“我先带太尉与子兰的尸体回去,你们二人在这里堵截追兵。边战边退。”
“大人,对方全部是骑兵,我们只带了两千人,只怕不是对手。”覃春华坠坠不安地道。
“放心吧!”赵杞呵呵笑着:“只是虚言故事而已,对方做出追击的姿态,我们自然要做出封堵的样子,且战且退,我已经与对方都商谈好了,我们在马鬃岭再见。”
“遵命!”得到了赵杞的保证,覃春华放下心来。
当赵杞带着人远去的时候,步兵率领的一千多骑兵已是奔腾而至,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夜空,“杀光他们!”步兵长弓前指,厉声喝道。
“征东军,万胜!”一千余骑兵齐声呐喊,马刀挥舞,凶神恶煞一般扑向了远处正在后退的赵军。
箭如雨下,赵军成片成片的栽倒在地上,先入为主的覃春华与胡亮二人,以为这只是一场虚应故事,连对付骑兵最基本的阵型都没有,只是让士兵摇旗呐喊,边喊边退的他们,完全没有料想到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春华,不对。”胡亮看到瞬息之间,他们两人所带的部队已经被对方的骑兵截成了一段一段,看着对手毫不留手的挥刀砍死自己的部卒,惊呼道:“他们是来真的。”
其实不用胡亮提醒,覃春华已经明白了一切。“赵大人出卖了我们,他们要杀我们灭口。胡亮,跑,赶紧跑。”
胡亮全身上下顿时被汗水浸湿,一夹马腹,与覃春华两人再也顾不得已经乱成一团的队伍,打马便逃。
当两人狼狈逃出战场的时候,身边已经只剩下数十个亲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极端愤怒的神色,他们一心一意为赵杞效力,可到了最后,赵杞为了掩盖他与征东军互相勾结的事实,竟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和两千士卒出卖给了征东军。
“我们现在去哪里?”胡亮颤声道。“马鬃岭是万万去不得了。”
“当然不能去马鬃岭了。”覃春华恨恨地道:“我们绕道回国,赵杞既然不仁不义,我们想办法回到国内,将他的恶行昭告天下,让他也不得好过。”
“走,我们快走!”在他们的身后,汹涌的呐喊声已经清晰地传来。
一夹马蹄,数十人打马狂奔。奔出十数里,身后的追杀已经愈来愈远,渐渐地不可闻,正当两人松下一口气时,奔行在最前方的亲卫们突然一声惨叫,纷纷从马上摔下来,黑暗之中,弩箭哧哧的声音不断传来。
地上有绊马索,暗中有弩箭,两人惊惶四顾。黑暗之中,无数的人涌了出来,“二位将军,白某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自暗中涌出的人团团围住覃春华与胡亮二人,一人越众而出,手里提着一柄大刀,“留下命来吧!”
覃春华手在颤抖,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布置如此周密。今日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不等他想出对策,他身边的胡亮却是翻身下马,大声向对方道:“我投降了。我向征东军投降。”
覃春华一楞之下,忽然悟出这只怕是目前自己唯一的生机,自己平素自诩机警,竟然反应还没有胡亮快。当下也是滚鞍下马,大声道:“白将军,我也投降了。你们与赵杞只不过是临时的盟友,终有反目的一天,我们知晓他的密秘,将来征东军对付赵杞的时候,我们还有用。”
正提刀上前的白羽程微微一楞,对方说得倒也不错,这事儿,倒是可以考虑,先将这两人带回去,是杀是留,让蒋议政他们去操心去。
大刀挽了一个刀花,白羽程大笑起来:“二位将军倒也知机,也罢,丢了武器,随我走吧,是死是活,却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却看你们的运道吧!”
马鬃岭,赵杞忙得团团转,指挥着驻扎在这里剩余的赵军赶紧收拾营帐,准备撤退,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他清楚得很。
一名亲随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附耳低语道:“赵大人,太尉说要见你。”
“我与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赵杞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道。
“大人,太尉好像不大行了。”亲随犹豫了一下。
“什么?”赵杞楞了一下,要说赵牧死了的话,他只会高兴而不会悲伤,但此时此地,未免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些。
“怎么不赶紧去找一个大夫来瞧一瞧?”
“随军的一名医官瞧了一下,说已经回天无力了。”
“这些随军的医官,治个红伤,包扎个伤口就了不起了,能看什么病了,去找一个好一点的大夫。”
“可是大人,这里荒效野外,哪里能找到高明的大夫,就算找到,只怕也赶不及了。”
赵杞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拔脚,到了安置赵牧的营帐,看到的赵牧面如金纸,不停地咳着,每一口,都咳出不少的血来。
“太尉,还请珍重身体,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站在赵牧的身边,赵杞道。
“不必了,赵杞,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我的病,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不行了,临死之前,有些事要跟你交待清楚。”
“您请讲。”赵杞点点头。
“我死之后,可以荆如风为太尉,你不要插手,你勾心斗角,耍阴谋诡计不错,但说到行军打仗,你决计不行。荆如风是秦国人,但与秦王仇恨似海,可以信任,又以吴增为副尉,加以制衡,吴增此人,一心为国,但又不贪权,以他为副尉,不会挚肘荆长风。”
听着赵牧如此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差劲,赵杞不由心头大怒,且不与你一个要死的人置气!赵杞在心里对自己讲。
“这一次丢了代郡,以你的个性,回过气来之后,必然想拿回代郡扬眉吐气,是不是?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了大赵,你一定要听我一言,千万不能做,只要代郡不易帜,你就不要动手,因为我们要仰仗他们守着我们的北大门,当心韩国的路超,此人不比李信好对付,如果此时你发动大军再次与征东军动手,路超必然会自韩国进军,秦人,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征东军与秦人比起来,只不过是一支还没有长成的小老虎,他也有自己很多的麻烦,还要对付燕国朝堂,可与檀锋周玉结盟,使他们去对付征东军,一旦他们占了优势,高远自顾不暇之时,才是收回代郡的好时机。”
第六百九十三章:同根相煎何太急(15)
狭小的帐蓬,冰冷的寒风,一代名将赵牧,在他临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部将,陪伴他的是他曾经的朋友子兰的遗体,两个叱咤风云笑傲天下数十年的英雄人物,纠缠了一辈子的好友,竟然在同一天先后离开了这个世间。
撤退的赵军之中,多了这两具灵柩,平添了无数的悲壮色彩。
当步兵赶到马鬃岭的时候,赵军离去的背影还依稀可见,站在马鬃岭的顶峰,看着那远处仓惶退去的赵军队伍之中马车上的灵柩,步兵轻轻地摇了摇头,赵国势弱,自今日起。
西陵城下,赵希烈找来了候希逸。
“我们必须要走了。”赵希烈低声道:“马鞍山之事,已经了了,现在消息尚在封锁当中,但用不了多久,代郡人就会知道子兰已事,他们的怒火,不是我们现在能承担的。”
“我们怎么走?”候希逸苦笑,“代郡兵封锁着我们撤退的通道,除非我们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父亲已经与征东军达成协议,我们可以率三千人脱身而去,征东军会让开一条道路,剩下的人,就顾不得了。”赵希烈摇头道。
“只有三千人?”候希逸惊道:“这里,可有足足三万余战兵!”
“三千人已经是父亲能争取到的最大的成果了,希逸,你也明白,我们没有粮草了,士兵们已经饿得连拿起兵器的力气也没有了,集合三千最精锐的士卒,向其它人声称我们将为他们去打开一条通道,作最后一搏,他们会相信的。”赵希烈叹道:“只能保全这三千人。你下去安排吧,今天子时,我们率军离开。”
候希逸沉默片刻,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希烈,你走吧,我留下来。”
赵希烈大惊:“希逸,你说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也是父亲最信得过的人之一,不然父亲也不会让你参与如此机密的事情,留下来是什么后果你难道不知道吗?子兰死了,连尸体都已被父亲带走,你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代郡人或许不会杀那些普通士卒,但绝不会放过你的。”
“赵大人走了,你是左路军大将也走了,我这个右路军大将如果也走了,其它的将领焉能不知道其中有鬼?如果真闹将起来,谁也走不了。我留下来,替你稳住局面,以便让你能顺利带着这三千人撤回去。”候希逸道。
“希逸!”赵希烈呆在了哪里。
“我的家小,就拜托你了。”候希逸惨笑道:“这一次我们出兵大败。赵大人哪怕带回去了子兰的尸体,但只怕仍然要为此事负责,说不得短时间内会被闲置,我们这些领兵大将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去。我只希望。等赵大人复起的时候,能好好照顾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受苦,我也就值了。”
赵希烈握住候希逸的手。“你,真要这么做吗?”
“我决定了!”候希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这个人也只能是我。”
沉默片刻,赵希烈默然点头,“好,我答应你,回去之后,你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照应他们,不会让他们受苦。”
“多谢了!”
“说多谢的应当是我。”赵希烈摇头道。
子时,赵希烈率三千精锐,悄然出营,留守的候希逸带着数十部将目送着他们离去。
午时,沉寂多日的西陵城头突然响起了如雷的战鼓,战鼓声中,一面面白色的幡旗升上城头,城门大开,一支支军队从城内开出,这些军队,有代郡兵,有征东军,但更多的,却是义勇,他们愤怒地,沉默地向着赵军军营开进,离赵营两里地远时,停了下来,开始整顿队伍,一架架弩车,被推到了阵前。
中军大旗之下,子兰唯了剩下的子息赵勇脸色苍白,虽然身子裹在重裘当中,却似乎仍是不耐严寒,身形削弱的如同一具骷髅,但他仍然竭力地挺直着身子,愤怒地看着不远处的赵营,消息刚刚从马鞍山传来,赵牧约子兰在马鞍山见面,却暗中设下伏兵,随同子兰前去的一百亲卫与五百征东军在马鞍山几乎全军皆丧,驻守鹤峰的征东军将领步兵奋起反击,虽然击溃敌军,歼敌两千余人,但却终于让赵牧安然离去,而子兰已经丧身,连遗体也让赵牧带走了。代郡人愤怒了,整个西陵城沸腾起来,赵牧已经逃了,但城下还有三万饿得半死的赵军。
西陵城中的军队,民勇,甚至百姓,都紧握着武器,走出了城门,而据说驻扎在鹤峰,监利,南漳的军队也在向着这里集结,杀光这些背信忘义的赵军,每一个代郡人心里都在这么想着。
赵军大营,将领们惊慌地跑向了候希逸的大帐。
“代郡要进攻了,候将军,怎么办?”
“不是在与代郡人谈判吗,怎么突然就要进攻了?”
“赵大人在哪里?”
“是不是赵将军突围成功,但却引起了代郡人的愤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候希逸。
候希逸缓缓地站了起来,“各位,到了此时,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实言相告,赵大人,早已经离开了大营,此时,或者已经离开了代郡,同行的,还有赵太尉,还有代郡郡守子兰,不过,子兰此时应当已经死了。”
听到候希逸的话,帐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是脸色一片惨白,子兰死了,代郡人疯了,他们成了弃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
“候将军,赵希烈将军不是去为我们打开一条通道,而是抛下我们走了,是不是?”一名将领颤声问道。
“是的!”候希逸坦然承认,“营中所存的粮草,只能承担这三千人的突围。”
“所以,就抛弃了我们吗?”一名将领大声怒喝道。
“郭子靖!”候希逸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叫抛弃了你们,这三千人不走。难道陪着我们一起成为代郡人的俘虏吗?身为军官,便要随时有为国捐躯的准备,有随时成为弃子的觉悟,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就不配成为大赵的将军。”
郭子靖被候希烈一喝,顿时气势全失,看着候希逸,绝望地道:“难道,难道我们就该死吗?可是这样死去,我真得觉得很不值得啊!”
候希逸缓缓地坐下。“你们不会死的,就算有人要死,这个人也只会是我,现在我会出营,去向代郡人请降,你们各回本部,让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出营列队!”
“投降?”所有将领都惊叫起来,赵军身为天下第二强国。他的军队,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这也是他们全军缺粮到了极点,都饿得有气无力。却仍然坚守营,没有崩溃的原因,此时,投降两个字从候希逸嘴里说出来。处在绝境之中的这些人仍然觉得难以接受。
候希逸抬起手摆了摆,制止了将领们的燥动。
“代郡人也是赵国人,向他们投降。并不会丢了赵军的脸,这一仗,或许,本来就是不该打的。”候希逸叹了一口气,“本来都是一家人,向他们投降,总是能保一条命的,或者他日与秦人打起来之后,你们还有用武之地。都去吧,让士兵们放下武器,降下旗帜,出营列队。”
赵军紧闭的大营辕门大开,候希逸捧着他的头盔,赤手空拳地从大营之内走了出来,在大营之中,飘扬的赵军旗帜降了下来,紧接着,一队队士兵空手从内里走了出来,在大营之前列队站好。
“他们想干什么?是想投降么?”赵勇苍白的脸色浮起了一层红晕,“杀了我的父亲,然后投降,以此来换得一条性命,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么!杀,我要杀光他们。”
他愤怒地叫了起来,手高高举起,就要下达全军出击的命令,但手刚刚扬起,却已经被人紧紧攥住。
“公子息怒,杀俘不祥。”那霸握着赵勇的手,“他们已经投降了。”
“公子息怒,对面可有三万人啊,他们虽然也是敌人,但终也是赵人。”赵勇的另一边,负责西陵防务的另一员代郡大将潘卫东亦躬身劝道。“公子,杀不得。就算要杀,也只能诛除首恶。”
“就这样便宜了他们?”赵勇愤怒地叫了起来。
“公子,赵杞逃走了,想来他下一步,一定会再次率军前来,这三万俘虏,到时候,也是我们与他们对抗的本钱,杀了,除了激起赵军的愤怒,什么也得不到,但留下来,却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些作用呢!”那霸低声道。“子兰相公已经去了,代郡现在需要稳定,公子,现在重点不是杀这些俘虏,而是要迅速地让所有代郡人都知道,代郡仍然有主人。”
“那霸将军说得对!”潘卫东用力地点点头,“公子,子兰相公已经走了,现在秦雷拥兵一万坐镇南漳,冯发勇更是拥有两万代郡最为精锐的战兵在山南郡啊!他们虽然对子兰相公忠心耿耿,但公子您一向不理事,现在他们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啊,公子,您只有马上正位才是大事,这三万俘虏,杀与不杀,已经没有意义了。”
“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你的意思是说,秦雷与冯发勇会有二心?”赵勇直接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潘卫东赶紧道。
那霸接口道:“公子,潘将军的意思是,子兰相公去了,别有用心者肯定会企图接近这两位将军,比方说赵杞,再比方说山南郡外与冯发勇一直对峙的秦将王剪,所以说这个时候,您一定要马上担负起子兰相公留下的郡守之位,然后名正言顺地向这些在外的将军们下达命令。”
“他们要是真有二心,不听我的命令呢?”赵勇担心起来。
“我们征东军高都督是子兰相公的好朋友,一定会坚定地站在您这一边,支持您正位,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飞马传讯回去了,相信征东府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公子,您尽管放心。没有人能将代郡从您手中夺走。谁敢背叛,我们就要谁的脑袋。”那霸拍着胸脯道。
第六百九十四章:同根相煎何太急(16)
赵广阳郡,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之中,潘宏坐在小酒肆之中,手里紧紧地端着粗糙的酒碗,耳朵却是支楞着,用心地听着小酒肆里各种各样的议论。
这个小镇属于皮县,位与广阳与代郡的边境,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新闻便莫过于赵国常备军对于代郡的进攻了。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事,潘宏走到这里,却是无法再前行了,军方已经封锁了前往代郡的道路,而他,潘宏,子兰身边的第一谋士,自然也是赵军要捕捉的要犯之一。
想到这里,潘宏不由笑了起来,虽然在这里滞留了好几天了,但每天在这家小酒肆里听到的消息,却足以让他感到振奋。代郡士兵连接大胜,连赵杞都被困在了西陵城下,自己这一行奔波了不少地方,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大赵之内,不少实力强大的贵族,已经是确表示了对赵无极的不满,如果能挟此次大捷之势,或许大事可期。
只需要最后说服赵牧即可。他在广元逗留不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在这里堵住赵牧,但奇怪的是,赵牧被赵杞替换,但却一直没有回去。
酒肆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潘宏循声看去,只见一匹快马正迅速由远及近,马上骑士显然也是疲惫之极,就在酒肆之外勒住马匹,“掌柜的,给我将皮囊里的酒灌满,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冻死人了。”
“来嘞,军爷!”小二飞快地奔跑出去,接过了骑士手中的皮囊。那骑士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信筒,分明便是一个信使。
“军爷,这仗还要打多久啊?咱们能胜吗?”酒肆里,一个客人大声问道。
潘宏的耳朵也立刻竖了起来,信使来自前线,知道的自然都是第一时间的最新消息。
“打多久?谁知道呢?也许马上就会结束。也许还要旷日持久。”骑士叹了一口气。
“听说咱们的常备军被人围在了西陵城下了,那咱们还能胜吗?”又有人问道。
“那就别想了,这三万人,肯定是送给代郡人了。”信使一撇嘴。
有人开始惊慌起来,“军爷,这么说来,我们不是大败了,代郡人会打过来吗?您这是去搬救兵的吗?“
“这倒不是,我是去报捷的。”骑士笑了起来,“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吧。赵太尉在我军绝境之时,巧施妙计,计诱代郡郡守子兰,现在子兰已经被我军杀死了,虽然咱们损失了几万大军,但杀了子兰,代郡群龙无首,这一仗,咱们究终是要赢的。”
“真的吗?”酒肆内欢呼起来。子兰虽然在赵国之内,名望极隆,但赵王仍然是高居在上,在一般百姓看来。王上要讨伐的人,自然是有问题的,而子兰没有束手就擒,而是举兵对抗朝廷。那自然也是大逆不道。
战争没有人会喜欢,现在子兰死了,战争肯定就要结束了。
子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听到酒肆内的欢呼,他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耳朵里只觉得嗡嗡作响,子兰死了,这是真得么?如果子兰真的死了,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不,这一定是假的,子兰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他死死的攥住拳头,身子在微微颤抖。
“先生!”身边的护卫也是震惊万分,看着潘宏突然变得有些惨白的脸色,十分担心地看着他,他们现在可是身在敌境,如果露出了破绽,便是长出翅膀也难以飞出去。
“我没事,我没事!”潘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天之后,蜗居于小镇之上一间小客栈内的潘宏,终于确定了那天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因为,他看到了赵杞,看到了赵军之中,那副简单的临时用木板钉在一起的棺木。看到赵杞出现,潘宏便肯定子兰当真是已经不在了。
关上窗户,潘宏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无声地哭了起来,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自己的奔波,取得了那么多人的支持,但子兰一事,便前功尽弃,子兰后继无人,赵拙死了,赵勇因为身体的原因,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代郡,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赵勇这么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撑得起代郡?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潘宏就这样蜷缩在墙角里,直到天黑,代郡的前途,便如同外面的黑夜一般,让他看不到丝毫光亮。
门轻轻的被推开,护卫幽灵一般地从外面闪身而进,转身关上房门,走到了潘宏身边,“先生,我回来了。”
潘宏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打探到了,只是消息太有些骇人了。”护卫低声道:“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从那些退回来的士卒哪里打探到,相公的确已经过世了,但是,赵牧也已经死了,遗体便隐藏在军中,赵杞担心赵牧的死会影响到朝中大势,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赵牧也死了?”潘宏大吃一惊,隐隐地觉得,这里头恐怕极不简单,必然隐藏着一篇极大的文章。
“你详细说说。”
“自从赵杞被困于西陵城下之后,赵牧便在回邯郸的途中赶了回去,并邀约子兰相公在马鞍山商谈,但马鞍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最后子兰和赵牧都死了,那士兵也是听人说,是赵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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