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侦察兵(千重)-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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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全带人抬着冈本镇臣的尸体回来的时候，战场上的枪声已经停止了，我军战士正在打扫战场。
　　“这是谁呀？”
　　高全一回来，柳七和小蔡赶紧过来问候，哪知道过来之后却看见军座脚下躺着一个鬼子军官尸体，一群战士在围着看稀罕，这两位战场上的指挥官当然要问问这鬼子是谁了，怎么这么大排场？
　　“这是第六师团二十三联队长冈本镇臣大佐阁下。也活该这家伙倒霉！放着好好的联队部不呆着，领着几百鬼子就打算来打咱们的偷袭！他非要给弟兄们送这场功劳咱还能不要？”高全笑呵呵的向好奇的群众介绍了冈本大佐的身份。
　　“冈本镇臣！”柳七、小蔡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有难掩的惊喜之意，果然是意外之喜！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各部队回归原防守位置。老四，在这边山坡上多布置几个警戒哨。冈本镇臣死到这儿了，得防着鬼子其他部队接茬儿来报复。”
　　“是！”众人一起敬礼，大声答应之后分头就忙活开了。
　　战士们是如何打扫战场的不必再叙述。陈老四现在是侦察团常驻军部的总负责人，高全把离军部不远的飘风岭后坡警戒任务交给他算是找对了人，至于怎么安排人手，怎么安排明暗哨，一概由着陈老四自己去安排。
　　“报告，新五零一师急电！”
　　高全带着洪莹莹刚回军部，凳子还没坐热乎呢，通讯兵就送过来了前线战报。高军长一把抓过来眼睛一扫，脸上就变了颜色。原来，钱四喜在电报里说，鬼子来了大批援兵，正从新五零一师侧后猛攻，钱师长已经挡不住了。钱四喜来这封电报就是问问高全，他是率部死守呢，还是领着部队退开，让两股鬼子会师？
　　电报末尾的署名是钱四喜和谢忠明两个人的名字。谢副军长既然去了新五零一师坐镇，有什么重要的公事来往电报，副军长当然要共同署名以显郑重了。
　　依着钱四喜的性子，如果不是来的敌人是他拼了命都挡不住的，钱师长也不会发这么一封电报。钱四喜为人虽说有几分油滑，上了战场可从来不含糊！一向以擅长防守著称的钱四喜能来这封类似求援信的电报，可见此时战场上的形势已经严峻到什么程度了！
　　在这之前，通过机要处截获的日军来往电文，高全已经知道神田正种带着大批鬼子过来支援了。算算时间，老鬼子也确实该来了。
　　“接通新五零一师的电话！”
　　关于前线的情况高全还是想亲耳听听钱四喜的说法，毕竟不是所有问题电报上都能说清的。因此，高军长拿着电报就去了机要处，进门就让机要员接通新五零一师的无线电话。
　　“钱四喜吗？高全。你那里情况到底怎么样？”
　　“报告军座，有超过一个联队的鬼子援军从侧后向我师发起进攻，正面的鬼子也开始全力反攻。给援军开路的是十几辆战车，天上有不少于十架鬼子飞机助战。战士们打得很苦，伤亡比较大。”
　　通过话筒都能听见爆炸声，可见战场上战斗的激烈程度。
　　“四喜，你率领部队把路让开，放这两股鬼子会师！这样，新五零一师就从被两面夹攻，转成了侧击日军的态势。注意，一定要控制住部队的伤亡，打不了就给我往下撤！飘风岭不是长沙，丢个飘风岭，战区撤不了你我的职！”


第092章　重要的书记长
　　高全的头脑非常清醒，即便是他毒死了圾井德太郎，枪毙了冈本镇臣，如今的五百军依然不是第六师团的对手！
　　放鬼子一条生路，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不过，要高全在鬼子一来就从阵地上撤下去，显然他也不会同意的。
　　“给战区司令部发报：五百军在飘风岭战场遇到第六师团全部和四十师团一部攻击。我五百军及三十七军九十五师全体将士与敌浴血奋战，奈何倭寇上有飞机，下有坦克、重炮助阵，我两军忠勇将士牺牲甚众。为痛击此寇，为抗战胜利，恳请薛长官速派有力之军来援！五百军高全，九十五师罗奇，翘首以盼。”
　　也没征得人家罗师长的同意，高全就擅自代表罗奇把求援电报发到战区了。
　　“通知陈营长，派侦察兵去给九十五师罗奇师长送封信，就说我希望和罗师长直接通话。”求援信都发了，再不和人家罗师长打招呼就有点不合适了，对于一起作战的友军，高全办事不能这么不地道。
　　就在机要处的桌子上，高全给罗奇师长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亲笔信，注明自己已经代表罗师长向战区长官部请求了援兵这件事，同时把他这边的电台频率通报给了罗师长。
　　写完之后又检查一遍，看看没什么遗漏的，把陈老四叫过来，让侦察营长派人给罗奇送过去。
　　陈老四拿着军座手书转身刚走，就有机要员来报告：“五百师有电话来了。”
　　“军座，鬼子上来援兵了！”王大柱和高全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大概有两千多人。我已经把师部警卫连派上去了！”王大柱这人性子要强，就算战场上情况再难，他也不肯主动向高全说一句要援兵的话！不过，战场上的情况，他倒是能及时向高全做汇报，派不派援兵那是军座的事，他就负责打仗，负责把真实的战场情况通报回去，让高全掌握第一手资料，其他的不归他管。
　　“嘶———”高全倒吸一口凉气！王大柱把警卫连都派出去了，那岂不是说五百师已经把所有预备队都投到战场上了？在战局还没明朗之前，就把所有底牌全都用完了，这仗还怎么打？当然，这也同样说明王大柱当面的敌人有多强！
　　“伍广兴呢？伍书记长在哪儿？”高全有点急了。
　　“呃，伍书记长在三二二旅坐镇呢。书记长不愿意在我的师部里待着，他要到离前线近的部队去亲自指挥。我拦不住。”虽说大家都是少将，可人家书记长是军部下来的长官，伍广兴想去哪儿了，王大柱还真不好拦着。
　　“所以你就放伍书记长上前线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书记长要是在前线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向军委会交代？”高全很少对王大柱大吼过，这次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主要是伍书记长对五百军太重要了！可以说，伍广兴在，中央就对五百军放心，书记长不在，谁知道委座和陈部长会是个啥想法？书记长损失不得呀！
　　“我刚和伍书记长通过电话，书记长在三二二旅挺好的。”王大柱心里这个委屈呀，就别提了！你让我看着书记长，我也得能看住呀？难道让我派人把他扣下来吗？“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
　　高全毫不怀疑，只要他这边说个“好”字，王大柱立刻就能亲自去把伍广兴逮回他的师部软禁起来！
　　“你别胡来啊！我给你说大柱，你现在就给赵子铭去电话，命令赵旅长看住了伍书记长，书记长上哪儿他上哪儿！不管怎么说，伍书记长不能上前线！实在不行，让书记长到炮兵团范小四那儿去坐镇，就说是我说的！”
　　高全脑门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要是鬼子的小部队万一袭击了赵子铭的旅部，伍广兴可是凶险得很呐！书记长可没有高全这种身手，坐到坦克里他能平安无事，到了底下和战士们在一起可就没谱了！
　　“是！我这就给赵子铭打电话！”电话那头王大柱赶紧答应了。作为五百军的实际当家人之一，他当然知道书记长对五百军的作用。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放下电话王大柱就把电话打到了三二二旅。
　　“子铭吗？伍书记长在吗？”
　　“书记长到五零八团坐镇去了。”枪炮声中，传来赵子铭急促的话语。
　　“什么？书记长上前线了？我告诉你赵子铭，军座刚给我来了电话，让我给你下个命令，书记长到哪儿你就到哪儿，坚决不许书记长到火线上去！你可好，这么快就把书记长弄到火线上去了？你怎么不上前线？你现在把书记长给我接下来！我就在这儿等你电话！”说完之后，王大柱“咣当”一下扔了话筒。
　　“师座，喂，喂。”对着只剩下电流声的话筒喂了两声，赵子铭放下电话一脸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嘛？摊上个身先士卒，愿意到前线和战士们同甘共苦的书记长，怎么你们这些人不但不高兴，反而还很不愿意似的？难道来个贪生怕死，只知道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到处给你们耍阴谋、使绊子的书记长你们就高兴了？真是搞不明白五百军这些当家人整天都在想啥！
　　不明白归不明白，命令在那儿摆着呢，赵子铭还得亲自去火线上把人给拉回来！
　　“警卫员，跟我上五零八团阵地！”扣上钢盔，抓起手枪，赵子铭带着一帮子警卫跑出了旅部。
　　阵地上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尽，头顶钢盔，脸上满是黑灰泥土的伍广兴拿着把工兵锹用力地挖着战壕。
　　“弟兄们，都别停下，赶紧挖！待会儿鬼子要是再打炮了，战壕就是咱们活命的本钱！现在累点，打仗的时候就能活命，你们说哪个更好呀？”伍广兴的体力很一般，肯定不像高全那样能连续挖一个小时战壕都不待喊累的，只是挖了几十铲子，书记长的脑门子上已经淌出汗了。汗水把脸上的泥灰一冲，一道白一道黑的。
　　“弟兄们，书记长说的对呀！看人家这么大个长官都在那儿拿着铁锹挖呢。咱是个啥命？能比长官还金贵？挖！”一名满脸黑胡茬的老兵抓起手里的钢盔加入到了挖战壕的行列，顿时阵地上活了起来，战士们嘻嘻哈哈说笑着，拿起手边的各种工具，刺刀、钢盔、工兵锹，开始了加固战壕的劳动。


第093章　抽支进口烟
　　“书记长呢？”赵子铭一把抓住一名上尉的衣领子，“书记长去哪儿了？”
　　“在，在那儿呢。”上尉看着自己的旅长有点害怕了。平常赵旅长老是和手下官兵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是个像淳厚兄长一般的人，啥时候见他这么凶过？
　　上尉手往一个方向一指，眼睛顺势就瞟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脸当时就白了。他手指的地方倒是有两名士兵在挖战壕。可这俩人一个太瘦一个太老，瘦的像根竹竿似的，老的那个一张黑脸上全是皱纹，跟陈年的核桃皮也差不多。这俩人随便一看就不是书记长呀！
　　上尉脸白了，赵旅长的脸比上尉的脸更白！赵子铭看着那上尉，嘴唇哆嗦着，两三秒钟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二癞子，你个混蛋把书记长弄哪儿去了？”赵子铭身后窜过来另外一位没带军衔的军官，照着上尉胯骨上就是一脚。
　　“哎哟！”上尉身子一个趔趄，叫了一声，手捂着被踢的胯骨赶紧辩解，“团座，你又没让我看着书记长。人家长官要去哪儿，也不用跟我这个小连长汇报呀？刚才我明明看见书记长就在这儿挖战壕来着，一转脸不见了人，我哪儿知道人去哪儿了？”
　　“娘的，书记长在你的阵地上，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难道我知道？”团长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冲过去再去揍这连长。
　　赵子铭一把拉住冲动的团长，“你说，刚才你还看见书记长在这儿了？有多长时间了？”
　　“也就抽支烟的功夫吧？反正没多长时候。”刚才团长要冲过来揍他的时候，连长二癞子还做了个闪避动作，赵子铭往他跟前走，二癞子却是站得笔直。
　　赵子铭脸上肌肉抽动两下，努力换上了一副笑脸，只是这笑脸实在不怎么好看也就是了。“刚才书记长是和他俩在一起的吧？你把他们俩叫过来问问，看他们知道不知道书记长往哪儿去了？”
　　“于大城、周老蔫，你们俩给我过来！”
　　二癞子连长一声大吼，那俩挖战壕的士兵扔下工兵锹、刺刀就跑过来了。“啥事儿，连长？呃，团长！”刚和连长打个招呼，跟着就看见了团长，两位战士忙不迭地赶紧敬礼。
　　“刚才书记长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赵子铭不等团长答话，直接开口先问了。
　　这俩士兵竟然不认识他们旅长，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连长，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了。
　　“看我干啥？旅座问话，还不快点说！”连长让这俩人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俩混蛋，旅长问话你们不好好回答，看我干吗？要是让旅长误会，以为是我把书记长藏起来了，我还活得了吗？
　　“旅座？”俩人倒是知道旅座官挺大的，具体多大不太清楚，反正是比连长要大，比团长也大！“书记长两袋烟以前还跟我们一起挖战壕呢。刚才他带着俩人往那边走了，大概是去三连的阵地了吧？”两人顺着战壕往远处指了指，一条线，到处都是战士们在挖战壕的劳动景象。
　　“走，我们过去！”有了书记长的线索，赵子铭松了口气，领着手下迈步就往前走。
　　“长官，长官！旅座！求求你帮我做主吧！”那叫于大城的士兵看见一群长官要走，突然叫了一声跑过来就要去拉赵子铭的手！赵子铭旁边的警卫战士伸手就把他给拦住了，有话说话，没事儿别离长官那么近！
　　赵子铭眼神凌厉地扫视了身边的团长、营长、连长们一圈，这帮家伙除了克扣了军饷、虐待士兵，也干不出其他别的犯法的事儿了！一群军官看到于大城在这时候过来找旅长告状，面面相觑之下，脸全都黄了。赵旅长找不着书记长心里正有火儿呢，现在谁犯到他手里，那肯定是罪加三等！该打军棍的，搞不好都敢直接给崩了！谁不害怕？
　　“说，到底怎么回事？”赵子铭问这句话的时候是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问出来的。为了早点找到书记长，他这边火都上了房了！可要是有士兵反应军官贪污军饷、虐待士兵这样的事儿，他还不能不管！这种事情是关系到一支军队是否精锐的根本问题，他身为旅长必须得关心！
　　“旅座，俺前年才成的亲，俺那媳妇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好女子。”
　　这于大城看起来精瘦一副精明的样子，说起话来却像农村老太太似的，话一开头就打起了长篇大论说评书的架势。这位感情还挺丰富，说来就来，刚开了个头眼圈先红了，看样子是准备边哭边说，来一番哭诉了！
　　团长、营长、连长们全都长出一口气，乖乖，可吓死俺了！赵子铭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可不是包公，断案不归他管！就算平常闲着没事愿意管管战士们家里的事，可现在他不是有事儿吗？师座那边还等着电话呢！书记长找不着，他怎么去向师座、向军座交代？
　　“好了！这种事情你向你们团长反映就行了！刘团长，你留下处理！”交代了留下的人，赵子铭顺着战壕往前疾走，战壕里的战士继续在紧张地忙碌着。
　　穿过这片战壕，前面又是一条战壕。这边好像战士们已经挖好了，正坐到战壕里整理枪支弹药。有抽烟的、有喝水的、有说笑话的，反正都不耽误正经事。
　　“书记长！”赵子铭一眼看见伍广兴正在战壕里坐着，一条腿翘着蹬到对面的战壕壁上，看起来像在弹药箱上坐着的。书记长脸上还带着泥道子，手里拿着半截香烟，正和旁边的战士大声说笑着。
　　“哟，赵旅长来了？来来来，快来抽支进口烟。”说着话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花花绿绿的烟盒，抽出一根就要让给赵子铭。
　　赵子铭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模样，伸手接过烟却没抽，“书记长，麻烦你跟我到旅部走一趟。”天地良心，这已经是赵子铭所能找到的最婉转的语言了，只是他这话怎么听起来也像是犯罪分子被抓获时，抓捕人员说得对白。
　　果不其然，书记长本来还是笑呵呵的脸当时就拉下去了，换谁听见这话也高兴不了！


第094章　和军座通话
　　“赵旅长这是什么意思？请我去你的旅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耳听得赵子铭说话不中听，伍广兴问出的话也就冷冰冰的了。人家是五百军的党部书记长，就比军长高全底半级，你这旅长是什么级别？也敢用这种腔调和书记长大人说话？
　　伍广兴平时不以权势压人，可不代表他不会！两句话一说官威凛然，赵子铭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吱———”天上忽然响起了尖啸声！
　　“不好！鬼子开始打炮了！”伍广兴一声喊，伸手把钢盔戴到了头上，往战壕里一趴，人家躲起炮弹来了！
　　赵子铭还想说点什么，身后的警卫员已经拉着赵旅长跳进了战壕里。鬼子打炮，在战壕里头可是比外头要安全得多了！对此，赵子铭倒是没反对。敌人炮击的时候有战壕不进，那是在自杀！
　　十分钟之后，炮击结束。鬼子上来了！伍广兴抓起一支德制冲锋枪“哗啦”一下子弹上了膛。
　　“伍书记长，军座找你有要紧事，你跟我去和军座通个话好不好？”这话的语气可是好多了。
　　“军座找我什么事？”伍书记长瞪了赵旅长一眼，还想拿军座来压我？你小子行啊！伍广兴眼珠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军座的事，我哪儿知道？书记长，您就跟我走吧。”这话听起来让人有点难受，不会求人的求起人来，那话听起来都不好听。
　　伍广兴抬起冲锋枪，直起身子朝战壕外头看了两眼，“哒哒哒哒！”打出去一梭子子弹，脑袋一缩，又快速躲到了战壕里。“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去！”
　　“噗！噗噗！”几枚对面射过来的子弹打到战壕边沿的土里，溅的尘土乱飞！
　　伍广兴又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凑到战壕边缘处，想要观察观察外面。“当！”一声脆响，“哎呦！”一声叫，伍广兴一屁股坐到了战壕里。
　　“书记长！”赵子铭惊叫一声，一个虎扑，扑到伍广兴身边，身手摘去他的头盔，开始扒拉开书记长的头发了。那声子弹击中钢盔的响动，赵子铭比伍广兴受到的惊吓还大！
　　“我没事儿！”缓过神的伍广兴伸胳膊推开赵子铭，举起冲锋枪，这回干脆连看都不看了，直接把枪口探到战壕外头就扣开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不瞄准就打，这也就是书记长了，换成普通士兵敢这样浪费子弹，班长还不拿脚踹他？
　　赵子铭是这支部队的旅长，他当然知道伍广兴留到战场上对普通士兵的影响力。如果他现在强行把伍广兴带下去，不说得罪了党部书记长有什么后果，就说对部队士气的影响，那也是如同自毁长城、自挖墙脚一样！这样的傻事赵子铭当然不会干！
　　眼见战斗进行得正激烈，伍广兴肯定不会跟他下阵地，赵子铭干脆也不走了！伸手从旁边战士手里接过一杆中正式步枪，“咔！”的一下把子弹上了膛，往伍广兴边上一趴，俩人做了肩并肩的战友！
　　《礼记》上有句古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高全打仗的时候爱用单发步枪，五百军的高层军官们不上战场换还则罢了，一旦上了战场，基本上也是人手一支中正式步枪。
　　盒子炮是自动手枪，能单发能连发，装弹又多，用起来很方便，可在战场上这种武器的射程还是太近。不像步枪，即便是老掉牙的汉阳造，只要枪法好，理论上一千八百米以内都能打死人！单发步枪考验的就是射击技术，因此，平常没事练练枪法，也就成了五百军军官们的一项常见娱乐项目。不说当官的都是神枪手吧，最起码也要比新兵强得多。
　　赵子铭爬到那儿，拉枪栓，射击，再拉枪栓，再射击，“啪！啪！啪！”几枪打完，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子弹就往枪膛里压。
　　两个人肩并肩，离着连三尺距离都没有，赵子铭开枪的时候，伍广兴也在射击。俩人打几下往下一趴，打几下往下一趴，利用开枪的时候，书记长顺着赵子铭射击的方向一看，呵，这个赵旅长枪法还可以嘛！五发子弹打中了三个鬼子！有什么友谊比一个战壕里肩并肩的战友建立的更快的？等把鬼子这次进攻打退之后，伍广兴刚才心里的不愉快已经一扫而空了！
　　和在战场上并肩打鬼子，和为国家民族的生存而抗战相比，个人的口角冲突完全不值一提！伍书记长现在看着赵旅长，完全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意思。
　　书记张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半盒皱巴巴的日本烟递给赵子铭一支，两人往战壕里一靠，抽着烟，享受着这难得的战斗中间的安逸。
　　“子铭，军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真不知道，军座没跟我说。对了，王师长还在电话跟前等着你呢！快走！有啥事你在电话里问王师长去！”忽然想起来师长还在电话前头等着的事，赵子铭猛吸一口，把烟头一扔，拉着伍广兴就走。
　　既然对赵子铭的看法已经改观了，伍广兴当然不会故意让赵旅长为难了，毕竟人家今后还要在五百师混呢，把师长惹不高兴了对他可没好处。
　　“走吧，我跟你去听听王师长有啥说法？”心里那点芥蒂一除，伍书记长也能体谅赵子铭的难处了，干脆利落的跟着去了旅部。反正只要不让自己回军部坐镇，书记长也想听听军座找自己有啥事。至于回军部，战前分工的时候，自己可是分到五百师坐镇的，会战没结束，军令哪能擅自更改？
　　“王师长吗？我是伍广兴。”书记长一手拿耳机，一手拿话筒，语气沉着，自有一股儒将之风。
　　“伍书记长，军座有令，让你接到消息之后马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