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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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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郭汾走向帐后,郑湘嘟嘴道:“又什么事情啊。”
薛珊雅笑道:“不知道,不过我看夫人今天的容色,应该是有喜事吧。”
帷帐之后。郭纷整了整头衣衫,就在一张胡床上坐下。康宝素闻张门郭夫人的名号,这时一看。见她穿着粗布衣,头上颈上没有一件饰。和自己心目中的贵妇人形象完全不同,虽只坐在一张胡床上,顾盼之际却甚有威严,引他进来的人道:“这位便是夫人了。”
康宝噗一下跪倒,爬到郭汾脚边,磕头道:“夫人在上,康宝给夫人请礼了。”
郭汾命郭鲁哥将他扶起,问道:“你是康隆的侄子?”
“是。”
“康隆派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
康宝拍了拍手掌,随他来的从人便献上许多礼物来,道:“这些,是我伯伯孝敬夫人的,请夫人笑纳。”却都是些名贵的金玉饰。难得的水粉香料,以及新鲜的瓜果。郑湘在帐后扯开一条缝一看,对饰、香粉也就罢了,看到那些新鲜瓜果却忍不住垂涎围城以来,高昌城内最缺乏的就是这个”郑湘也不是要吃,而是准备拿来做美容之用。
但郭汾却半点不为所动,道:“我和康隆没什么交情,他送我这些东西干什么?”
康宝来之前康隆本嘱咐过如何应对,不过康隆也设想不到郭纷所有的反应。眼下的情景颇出他意料之外,康宝又是个草包,平日在女人堆里口若悬河,真遇着大事却殊乏应变之才。又跪下来,道:“我伯伯说了。只盼夫人能收下,从此我们康家就是夫人这边的人了,做牛做马也心甘。”这两句话说得露骨了,意思是这个意思,却哪里能这样说来?实在颇失康隆的身份。
郭纷却哈的一笑,看着康宝,康宝有些不好意思,道:“夫人。我们我们是真心的。”郭纷道:“你是他的亲侄子?”
“是”康宝道:“至亲的侄子,我伯伯和我爹是胞兄弟。归义军的规矩。大将出征,像我伯伯这样的,儿子都不能随军伺候,所以我就当了近卫。像儿子一样服侍我伯伯。”
郭纷点头道:“也就是说。在军中时,你就如他的儿子般了?”
“是的是的。”康宝说。“所以。夫人,这些东西你一定要笑纳,不然我办不好事,回去会被我伯伯责骂的。”
郭汾又是一笑,道:“好吧。看你有这份诚心,这礼物,我就收下了。”康宝大喜,郭汾让郭鲁哥家的:“这金玉饰,胭脂水粉将去给大户人家,抵消点债据,至于这些瓜果,就将去后面,给伤患吃吧。刘三那孩子快不行了,将高昌瓜削几片让他尝个鲜,了了心愿。”
郭鲁哥家的应命后,郭汾命郭鲁哥将帷幕拉紧,然后才招康宝近前,低声道:“你伯伯让你来。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就回去告诉他,好好为国效力,日后大都护论功行赏,有我在后面撑着他,不会让他落失的。”
康宝欢喜起来,郭纷道:“就这样吧,你且去军府那边,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便可回去了。”
康宝随人下去后,郭师庸交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带给康隆,随即又将他缝下城去。康隆问起经过,康宝大吹大擂,说得天花乱坠。康隆深知这个侄儿的水平,平时惯着他,这时遇到涉及家族兴衰的大事,哪里还听他胡扯,将他骂了一段,然后才一句话一句话地掏,直将所有见面的情形弄清楚后,才大喜道:“妙极,妙极!”
康宝道:“有我出马,哪里还有不妙的。”
康隆呸了一声,道;“你懂什么!”顿了顿笑道:“我派你这个草包去,不是因为你有能耐,而是因为你是我的至亲。你说了那么些招人笑的话,夫人竟然也不恼。看来她已经明白我的苦心。
这下好了。有她的那句话。咱们可以放手来办事了。嘿嘿,想来他哥哥远在宁远,这边也是需要有人在外支撑的。”
至此才拿出郭师庸的那封信来。扫了一眼,赞道:“张大都护留下这么个人来,果然目光老辣!所见与我略同。”
康宝问道:“伯伯,他要我们干什么?”康隆道:“他二楼们迷续假装攻城,其实抽调精锐,占定赤亭关,除此吼不要求我们做什么了。嗯,很好。很好,这确实是我们能够做到,而对他们来说又最为有利的提议了。”
秋意渐浓。这是草原最后的旺季,过了这个季节,长草就会转枯转黄,右边,瓜州大泽的水量也开始减少,左边,玉门关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张迈高坐在关城上,看着慕容春华开始清扫战场。
一个个的俘虏被押解到瓜州大泽旁,用一圈篱笆圈了起来,这些人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被区隔对待,按照族系、强壮程度和功过分成方归兵源、遣散农夫与奴隶,但这个工作却甚繁重,必须等一切稳定下来以后才能进行。
至于尸则就地掩埋,玉门关外,瓜州泽旁,一个个的大坑被挖了出来,掩埋过一万具的尸。有随行而来的僧侣慈悲心,为之诵经度。篱笆之内。听到那诵经声所有俘虏不是感到祥和,而是都畏惧地颤抖,这一战张迈已不是威震沙瓜那么简单,而是建立起了在沙瓜地面生死予夺的威权!
豹文山部也罢,百帐部也罢。回统也罢。吐蕃也罢,安西唐军也罢,河西唐军也罢,胡也罢。汉也罢,只怕再无人敢对张迈的命令说一个不字。
玉门关各部已经轮流回驻地休息,只有薛云山和薛云飞还在泽北草原活动着,他们打着张迈的旗号。号令所在。草原各部无不望风景从,豹文山部的老弱全部躲入了深山等死,失去丈夫与父亲的妇女儿童则被薛云山带回了泽北,张迈听说这些妇孺孤苦无依,便命将儿童带回敦煌,以待将来交给安西军的军人家庭收养。妇女则赐配给有功将士。命其结为夫妇。
张中谋拟了一封报捷文书。是准备写给薛复的,张迈接过嫌弃太长。
“不用那么长,一句话就够了。”张迈道:“甘州回虏,业已戮尽!”
和报捷文书一起押送前往敦煌的还有秋银的囚车有这句话。再加上秋银,其它的语言就都是多余的了。
报捷文书传到沙州之后,全境无不震惊。尽管之前也料到张大都护必能脱困,但谁也没想到大捷会来得这友快。这么彻底!
“张大都护居然连秋银都拿下了!”
当看到秋银的囚车呀呀驶入敦煌时,满城百姓都来观看!
“诺。诺。真的是甘州的那个可汗?”
“看,看,那是甘州回讫的可汗啊!”
“以前可是连曹令公都不敢得罪的河西霸主啊,现在居然也成了阶下囚。”
“张大都护,真是无敌啊!”
曹元深望着囚车也呆住了。
秋银,真的是秋银,曹议金用了接靖政策抚略了二十年也没占上风的回讫雄主,就这样如一条狗般被押进了城内,在张迈的面前,这些往昔的强者好像忽然之间变得什么也不是了。
李脑似乎注意到了曹元,深的反应,回到新设的政务厅后,建议从即日起放开沙州全境的半戒严状态。
“边境仍然要严防北方有余兵闯入,至于境内,就恢复到平常的开放。”
“恢复到平常?”张毅有些担心:“如今大局方定,这样会不会有些托大了?”
“不会有事的。”李脑道:“从囚车入城的那一亥起,沙州不会再有大的动乱了。”
薛复的见解,也和李脑所见略同,在囚车入城之后,他马上调集十府士兵。赶往沙瓜伊边境听命。马继荣在此请往玉门关与张迈相会。薛复也答应了。
马顺不解,问道:“之前胜负未定,大都护也还没有救出,将军只派出九府兵力前往玉门关。马太尉想要赶去玉门关,将军也不肯答应。如今胜负已决,为何却反而多派士兵?又许马太尉前往?”薛复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日大都护被围困在玉门关。若要脱困。有一万援军足够了。若要谋求全胜。则必须有冥河大营的易帅,不是这边多派人马就能解决的。相反,沙州这边人心未定,归附的将士过万人,军心也不稳。如果大军东赴,这边反而难保万全。所以我留下重兵与于阅友军,便是要压得沙州全境不出半点乱子。但如今胜负已决。只要边境不让外敌杀入,境内只要有数千人维持治安就够了,其他人马都可前往听从大都护调遣,以解决东方与北方的大事。”
马呼蒙、马顺、乌力吉等无不叹服。
李脑和薛复的预判是正确的,就在玉门关大战的消息传出没多久,沙、瓜、伊、肃、甘诸州偏远地方的各族酋长能来的都准备赶来玉门关朝拜。各处城池的投效文书也如雪片一般飞来!
沙州境内拥护曹氏的死硬派本来还在暗中活动,这时也彻底不敢动弹了。各地方势力都争相拥护新崛起的张氏政权,这个时候谁都想讨好新主子。浩浩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就连高昌那边。伽也收到了消息,北庭回讫惊诧之余,又感恐慌,有不少部落族长久战无功之下,惊闻玉门关之战后,几乎就想逃回天山北麓去,免得被张迈挺进高昌与郭师庸内外夹击,那时候伽说不定就得遭遇和秋银一样的下场!
“张迈,他随时都要来的啊!”
伽望着已有缺损却依然屹立不倒的高昌城,心中也冒起一阵寒意,可是他要他现在就走,却又不甘心!
“传令,封锁消息!”伽道:“绝对不能让城内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让高昌城内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这城只怕就更难打了。
可伽却不知道,他的这种担心早已变成一种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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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却!
第一一零章西北攻略
月,张堕在慕容归需与曹亢忠的拥护下,正式接掌沙略渊一州权印。以大唐幕廷特使身份,领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兼归义军节度使。进位膘骑大将军,节制整个大陇右道。
玉门关地处荒漠,大军在这里补给十分困难,因此张迈将行辕向西南移至常乐,却不入城,就在城外立大将军金帐,安西、河西的主力兵马一起聚集于斯。
常乐地近沙州,向北挺进马上耳以走上前往伊州的大道,瓜沙的吐蕃、突厥、回讫诸族纷纷来朝。张迈却暂不接见,诸族颇感惶恐自忖:“莫非我等来归太迟,以至于张大将军怒了?”
田瀚骑着汗血宝导,飞驰至教煌传令,待诸将毕集,便命:“着薛复、李脑、鲁嘉陵、张毅、曹元深,齐赴常乐议事,令到即行,不得延误!”
张毅惊道:“我等都走了,散煌如何是好?”
薛复与李脑交耳,李脑便猜张迈的意思是打算从今以后,将沙州作为经济上的后方,而不再将之作为政治中心。
本来敦煌地理上就极为偏僻,其能成为归义军政权之府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情况。
“如今安西、河西眼看一统。敦煌已难以负担作为府之重任。西北之政府变更,便从今日开始
薛复、张毅等都服其论。当下薛复便命马呼蒙引六千兵马镇守敦煌。李脑又命李忠邦暂摄庶务,然后便与鲁嘉陵、张毅、曹元深一起赶往常乐。
从这一日开始,敦煌作为西北风云之城成为历史,但沙州百姓却因此过上了更加平宁的生活。
薛复等人赶到常乐时,在沙瓜境内的重要人物都已经到齐,就差他们几个了,文官作一列,五官作一列,网好空出几个位置,曹元深见曹元忠前面空了一处,便知是待自己。薛复见杨易下手空了一处,也就走了过去。
诸人各就各位后,稳坐在白虎皮大椅上的张迈站了起来,道:“今天召诸位来,是有大事相商!眼下常乐附近聚集了八万人马,但我们的高昌城却还被伽围困之中,前日康隆来信,表示愿为响应,说只要我们进兵,从伊瓜边境到赤亭关可以一路畅通,他又附了郭师庸将军的手书,我已经答应他会马上进兵,但这一仗该怎么打,还请诸位各抒毛见
帐内一时沉默,无人敢接口。张迈点将道:“薛复,你先说
薛复才出列道:“回大将军。高昌城内除了夫人之外,还有我安西长史并郭、奚两员大将,陌刀战斧部队亦在城中,因此解围之事刻不容缓。需是越快越好!如今康隆既愿投诚,那正是天大的好事,还请大将军马上进兵,薛复不才,愿为前锋。”
张迈又道:“好,我也已经决定明日进兵。不过这一仗该怎么打。该动用多少兵马,你心里可有腹稿?。
眼下张迈吞了沙瓜,又有马继荣的一万友军,兵力数量前所未有,只是兵马一动,粮草消耗就极大。所以并非兵马越多越好。安西唐军自起事以来,兵力总是处于相对不足状态。通常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时候甚至是一个萝卜几个坑,张迈好几次将自己抛出来诱敌不完全是因为他天生喜欢冒险,实在是形势所逼。但现在西北唐军的兵力情况却彻底扭转了,特别是在这一刻。张迈手头竟然破天荒地有了多余的兵力。
薛复道:“如何进兵,用多少兵。那要看大将军的决定,若大将军是要逼退伽,那么最好用上五万以上大军,若是要灭伽,用两万精兵就够了。”
诸将听了都是一奇,石拔道:“逼退伽用五万,要灭他却只用两万,这是什么道理?薛将军,你是不是口误说错了?”
“我没口误。”薛复道:“我军若以五万人以上推进,行军度必慢!且大军浩浩荡荡北推,胡虏势必闻风丧胆,也不用交战,只需这么走到赤亭。伽必然早就逃走了。因此逼退伽,必须用大军团千钧逼近,那样的话可以不战而胜敌!”
这时海印也列席其间,作为僧人的代表一西北唐军已经建立僧侣从军的初步传统,让僧侣承担医护、安慰等方面的职能。听了薛复的话,海印不由得合十赞道:“善哉,善哉,若能如此,那不止是高昌之福,更是苍生之福
张迈道:“这样好是好,只是伽攻我背后,围我妻儿,就这么放他们走,想想心中实有不甘”。
石拔叫道:“不错,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田瀚、郭漳是还没资格列席帐内的,只是作为护卫侍立于帐内,这些小将也都连连点头,不过他们是连开口都不可以的。
薛复嘴角微微一笑,继续道:“但是,若大将军是要灭了伽,则要先散布谣言,道河西大乱,大将军抽不开身,使北庭回舟不测此间局势,让伽觉得还有翻盘的机会。这样他就可能会踌躇,会犹豫,我们却以七千精兵挺进赤亭关,与伽交战,交战不许大胜,只许半胜半败。使伽不至害怕,又没法全力攻克高昌城。再以三千兵马进驻伊州北部,截断北庭回讫东面的归路。同时以一万轻骑绕楼兰古道,走银山大寨,尽携焉者兵马,忽然攻克天山县,截断伽西面的归路。到了这个地步,伽要走也不能了。不是投降,便是死战,我们却可再陆续追加兵力,与高昌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如此则有机会将北庭回讫尽歼于西州境内。”
石拔等听得眉飞色舞,张迈亦微微点头,薛复续道:“只要伽一死。北庭灭亡,我军可趁势北进。天山以北可一鼓而定!”
啪的一声,张迈双掌一击,似要赞成,但他还没开声,慕容归盈赶紧叫道:“不可!万万不可!”
薛复一愕,道:“请老将军指教慕容归盈道:“薛将军,你的前一套计策是很好的,但若按照你的后一套计策,请问这场仗要打多久?”
薛复默然不语,慕容归盈道:“少则三月,长则半年,真要决出最后的胜负,只怕要熬到严冬,利用大寒天气将北庭回讫冻死在高昌城外。老朽说的没错吧
薛复道:“那是最坏的情况。但或许不需要那么久。”办一栗箔!“但也很有可接得拖纹么牵更久,对吧。薛复道:“伽之军势,虽比秋银稍强,但我军如今之军势,又远胜过当日围攻秋银之时,玉门关既可一战而定,高昌亦有可能!”
慕容归盈道:“玉门关之战,有半数成于诈道,纵然如此,若不是大将军在乱局中鼓起肃州士气,能否全歼秋银还是两说。王者用兵,以奇取胜者不可久倚,诈道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而且庙算战争,未虑胜,先虑败薛将军,我想问你是否计算过。如果战争拖延到冬天。我军的损失会有多大?”
见薛复不肯回答,慕容归盈道:“那就老夫来说吧。”他面向张迈,道:“大将军,如果战争拖延到冬天。就算我军最后能够取胜,军中精锐也必将有折损,高昌城内伤亡亦必惨重,高昌城外百姓,只怕,”只怕都难以保全。”
他这句话其实还是委婉了些。乃不忍说出“死尽死绝”四字。
石拔等本来有些兴奋的脸听到这里也都黯淡了不少,慕容归盈继续道:“而且还不止如此!这个冬天,要挨过去还容易,但是大兵过后,必有荒年,这场仗已经误了今年高昌和瓜州的农时,若按照薛将军的第二套方略来,则接下来这半年中瓜、沙、焉、高四州非但无法休养生息。反而还要继续勒紧腰带以维持这场战争,而高昌在来年更将成为一方死域!总之,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整个陇右道已经伤筋动骨,若再迁延下去,持续到冬天,误了播种,只怕明年高昌、伊州、瓜州三地要饿辉遍野啊!而沙州、龟兹、焉者由于今年戮力于战争,除非上天特别眷顾。否则也断难丰收!三州大饥。三州半饱,如此国邦也不用外敌来侵。自己就非崩溃不可。”
张毅、海印等都听得暗暗点头。薛复却道:“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不过也未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老将军的这番言语,其实有些危言耸听
慕容归盈道:“兵法云:先为我之不可胜,而后谋敌之可胜。破国以歼敌,非正道也。老朽以为。如今应以东进为务,先收河西,解放汉民,以耕以牧,等打好了根基,充盈了国库,我们便有了争霸天下之国本,伽之流何足挂齿”。
薛复却摇头道:“不然,所谓先富后强之论,未必正确。我大唐太宗皇帝之英明神武百年不遇,贞观之世更可睥睨千古,可太宗皇帝在定鼎天下之后,积二十年之国力,却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为何?不是太宗皇帝无能,也不是大唐国势不够强大,而是时势使之然!若我们先定河西,容得伽从容退去,我料等我们占定河西以后,天山以北必有重大变化!今日我们忍一忍痛楚就能办成的事情,将来也许花费十倍力气也不能成功,事情宜先难后易,不宜先易后难!大将军,我军自起事以来,从未见难而畏缩!而总是于大危险中求大胜利,否则如何有今时今日之成就?愿大将军坚持我军一贯之传统,勿为芶安之论所动。”
他们二人争论到此已相当深入,石拔等都插不上嘴,田瀚更是听不大懂,张迈本来站着。这时也坐了下来细细思忖,问李脑、慕容春华道:“你们看怎么样?”
李脑道:“事业小时,宜于火中取票、险中博胜,但如今我们的事业大了,则一味冒险恐非正道。我军取龟兹、取焉者、取高昌、取河西。接连用险,犹如弓弦绷紧到了极点。我恐继续用兵,龟、焉、高三镇军民会难以承受。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现在是弛一弛的时候了。”
慕容春华却道:“我却以为薛将军所言有理。”
孙忽道:“大将军,孙某能说几句么?”
他是后唐所封的“河西节度使”。之前曾有意将这个名头让给张迈。但张迈却对后唐的封号没什么兴趣,便委婉谢绝了,然而孙的这番美意张迈自然心领。
这时孙以尊客身份位列帐中。张迈听他要说话,忙道:“孙公请说。”孙乃道:“河西各州割据已久,胡人为主,汉人为奴,汉家子孙,期盼王师,几已百年,然而中原几次兴盛,却总是无法进入河西为什么?就是因为西北胡人势大,所以中原王师也只能隔着黄河兴叹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天赐良机。河西诸胡一闻大将军之名尽皆丧胆。若趁此机会擂鼓而东,则肃、甘、凉、部、兰诸州可以一举平定,但若是错过了时机,我怕各州很快又会各成割据,那时候大将军再要重新收取一统,便难之又难了”。
慕容归盈道:“孙兄所言甚是!自古得陇方能得关,得关陇则得天下。关中乃华夏之心腹,河西乃华夏之肘腋,至于北庭一地,却是手足之福患,虽不能说不重要,毕竟不能与关陇相比。河西胡汉杂居,而以汉民为主,得一州,则有一州之力,得一民,则多一民效忠。北庭则地为胡野,人为夷秋,得其地不足以充盈国库,俘起民不能得其真心,先取疏,后取亲,实非智者所为!”
薛复哼道:“我却以为,正是河西多汉,因此可缓,北庭多胡,因此要急。
张迈道:“这又是何说?。
薛复道:“河西乃汉家旧土。又无天然屏障,其势难以独立,早取迟取,总是囊中之物,搁置着也无所谓,北庭却是可胡可汉,又有天让的天然屏障,因此必须趁此机会戮力夺并!若是迟了,恐往后可能会永处域外,难以回归了
慕容归盈却连连摇头,道:“不见得,不见得。”
两派意见争锋相对,互不向下。张迈心中虽有倾向,但一时也难以决断,忽然想起帐中还有一人未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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