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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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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大纛难移,天底下所有人都意识到——

要开打了!

天策精锐无论步骑,人人骑马,河北平川之地,如今又是境内行军,所以大部队来得好快!

南下大军以三千龙骧铁铠军为骑兵中坚。三千陌刀战斧阵为步兵中坚,三千鹰扬在左。三千汗血在右,更有两部前锋——杨信部三千骑为左先锋,折从适部三千骑为右先锋,卫飞以三千骑射为诸路接应。燕京大阅兵所展现的精锐,竟是到了过半!

如果说,从运河南下的五十七个府的兵马是低调行军。那么这三万五千精锐骑兵南下便是高调得惊天动地!

七部人马三万五千骑,加上后勤一万人,每人各带战马两匹、负重马一匹,沿途州县只负责草料供应。四万五千人马共出动了接近十五万的马匹!

旁观的人只看到前后烟尘滚滚,哪里分辨得出具体是多少人。总而言之说十万大军是没人怀疑的,说百万人马也有人相信。

三月初三,张迈的大纛出现在了白马渡口!

洛阳还在惊诧中措手不及,而整个中原却已经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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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迈南下之际,符彦卿也挥师西进,以折德扆部为先锋,符彦卿的五弟符彦能领三万人守开封负责后勤,其余二十七万人马走汴河水路,浩浩荡荡地挺向东北,和南下大军一样,目标都指向郑州!

郑州是运河东北段和东南段的汇聚地,自隋唐以来,所有运往东西二京的粮秣都在这里汇聚,秦汉隋唐,最重要的仓库通常都在这里。

郑州也是黄河中游平原的最西部,到了这里再往西,就是周汉隋唐定为东都的洛阳了。

折德扆南下占领开封后,手下部将一直叫嚷着要挺进郑州,但张迈传下命令,不许他们踏入郑州一步。因此郑州便在过去几个月成为了天策政权与石晋政权的缓冲地带,双方因此而得以有了超过半年的“和平期”。

三月初五,折从适和折德扆会师于郑州城下。他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像兄弟多过像叔侄,虽然许久不见,但在沙场之上只是会心一笑,而后两面折字大旗便飘扬而西,猎猎作响,在郑州城下耀武扬威!

中原上至宰相将军,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知道张龙骧会南下,只是没想到他不动则已,一动就来得这么快!

郑州这几个月虽然还处于石晋政权的控制下,但城内城外可没一个人认为这种形势能长久的,眼前来的是天策的精锐,后面还有几十万大军,作为一个平原城池如何抵挡?更何况天策政权已得天下民心,相形之下石晋则早就为世人所唾弃,州官肯在这种形势下作毫无意义的死守那才是见鬼!

六千骑兵还没开到城下,城头就换了旗帜,城门呀的一声就开了!州官和守将一个捧着印玺,一个卸下头盔,一起出降。

折氏叔侄对望一眼,一起放声大笑。

两人才接管了城防。杨信那边就传来消息——他也轻易地喝开了郑州境内的另外一个重镇荥阳。

折德扆对叔叔道:“石重贵心里明白郑州肯定守不住,所以他压箱底的兵马都囤聚在汜水关了。现在我们取了郑州,杨叔叔那边取了荥阳,双方不相上下,不如我连夜出发,把汜水关取了。这才见一点过人功劳。”

汜水关就是著名的虎牢关,李唐时因避高祖李虎讳而改名,是洛阳盆地面东最重要的屏障。汜水关一得,洛阳就会变成一个彻底袒露的城市。

折从适道:“连夜出兵容易中埋伏,我们是先锋,如今背后有几十万大军一步步推过来呢,这一仗肯定能赢的,不需要冒险。”

折德扆笑道:“一点也没险。汜水关的守将张从宾从我占领开封那天起就不停跟我暗中来往,这次听说我们进兵。更是一早就派人送来了书信,只等我到了就开关。所以说是夜袭,其实也就是过去受降。”

折从适也笑道:“要是这样那更无所谓了。我和杨信亲如兄弟,我们折、杨两家,今后要做百年世交的,有这样的好事应该利益均沾,为这点上不得台面的风头见外,反而不好。”

“小叔说的是。”折德扆道:“那要是这样。就不如我们知会了杨叔叔那边,咱们三军联手。连夜夺关?”

折从适笑道:“这个可以有!”

当下派人去荥阳知会了杨信,在后续兵马抵达接管城池后,三支骑兵便不顾黄昏继续出发,入夜之后点燃了火把,犹如三条火龙迤逦而西,煞是壮观!

一路上所遇据点防砦。要么逃散,要么投降,三路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正所谓日夺双城、夜斩八砦!在这个时候竟是完全不夸张,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三支骑兵便于二更十分开到了汜水关外。

汜水关的守将张从宾早得了消息。他虽然早就与折德扆暗中眉来眼去,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犹豫,调集了众部将道:“天策的大军逼来了!我受陛下委以重任,把手着这洛阳最后一道门口,有心为国死战,只是大战之下生死难料,却怕拖累了尔等。天策唐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当初以少打多,辽晋蜀三家围攻都没讨到好去,连大辽都兵败如山倒了。更不用说今天敌众我寡,听说这次张龙骧是倾国南下,这三支精骑后面,还有四五十万大军步步推过来呢,汜水关虽然险要,却哪里抵挡得住?各位以为该如何是好?快献良策来。”

一个部将叫道:“符彦卿在开封那边,开来了三十万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燕京那边,听说也有十几万人马南下,而且都是精兵。对方四五十万的大军,我们关内却只有三四万人马,人比人家少,势比人家弱,这仗怎么打?”

又一个部将道:“是啊,而且最近消息都传疯了,说张龙骧一到,第一年就会免税,这是他在河北山东都推行过的。现在汜水关里头的弟兄,谁还肯为洛阳那边卖命?要真死守,只怕对面鼓声一响,我们这头就丢盔弃甲了。”

另一个部将也道:“现在除了开关投降,哪里还有什么良策!”

张从宾道:“不战而降,只怕为天下笑。”

众部将都说道:“明知道打不过还打,那才叫人笑话呢。”

更有一个部将道:“现在天底下谁都知道张龙骧才是真命天子,咱们真跟他打,那是逆天而行,会遭雷劈的。”

众人均道:“正是,正是!”

张从宾叹息道:“若是诸位都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好顺应天意人心。”

他说了这话之后在火光下偷看众部将眼色,竟没有一个反对的,心中更是暗叹:“幸亏早有降计,否则我就算不降,这帮人也会架着我投降。”

当下大开关门,三将会议后,杨信折从适领军后退半里,折德扆于灯火之中上前,喝令张从宾出来,等张从宾亲自出来领路后,折德扆这才入关接掌防务,自始至终杨信折从适都在后面严阵监视。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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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张迈的大纛才出现于黄河,三月初九汜水关就易手了!

洛阳地形如盒,东西两面各有重要关隘,北面黄河如带形成天险。汜水关这一易手,洛阳就相当于向天策打开了大门!

消息传到后方时,张迈也已进入郑州境内。与符彦卿成功会师了,拿到捷报后笑道:“折杨不愧是我的爱将,这汜水关就是当初的虎牢关吧。想当年群雄讨董卓,三英战吕布,打得天昏地暗日夜无光,也是靠了董卓自己跑路才能继续前进,结果同是一座关隘,却挡不住我三员骁将一个晚上。”

这时已经投降在侧的几个文官齐声颂扬,用词唯恐不夸张。声音唯恐不高扬。张迈听着他们的吹捧,含笑不语。

符彦卿笑道:“石重贵对汜水关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关中除了有四万兵马之外,还积有两年存粮。只可惜人无战意,士无斗心,搜刮了这么多粮食,也都是送给了我们作嫁衣。”

张迈道:“四万兵马能吃两年,那我们三十万人马就能吃三个月。够了。”

符彦卿道:“我们当然是不能完全指望因粮于敌的,不过如今的形势。短时间内的确可以不用从开封那边继续运粮食了。”

这次张迈对攻略洛阳的战略构思就是“大张旗鼓、速战速决”。

去年年底几个核心将领开会讨论如何攻打洛阳时,有人是主张精兵取胜的,毕竟现在的洛阳几乎就没有一支能够与天策几支精锐正面抗衡的部队,只要有一两支精锐人马穿刺过去,打到洛阳城下也不见得有什么悬念。而且精兵作战,动用的人少。所耗的军费粮秣也就少,比较符合当下天策唐军的财政状况。

但张迈最后却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认为走精兵路线虽然也有机会取胜,但兵力少了,除非在战场上大开杀戒震慑立威。否则就会让一些人心存侥幸,只要中间有一个据点奋力抵抗就会拖慢整场战役的进度,而张迈又是不想多杀人的。一旦战场陷入胶着势必旷日持久,到时候要省钱粮反而陷入困境。

因此张迈便决定反其道而行,不止不走精兵少兵路线,甚至还大张旗鼓,在当前财政所允许的极限下动员了几十万民夫,造出一个偌大的声势来。果不其然,听说有四五十万大军会师西进,不但沿途州县全无抵抗之意,就连太原、长安都点燃不起救援的念头!其实这也很正常,任谁听说张迈精锐尽出、发动三四十万人马兵围洛阳,只要不是个傻瓜,都不会再赶来送死的。

果然,自张迈的大纛公开南下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秦晋两地都未发一兵一卒,汜水关一破,洛阳更是成了一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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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十,张迈的大纛进入郑州,中原士绅夹道迎候,这个场面不像是打了胜仗,倒像是士绅们在迎接张迈“南巡”。

张迈在城门口出言成宪,以秦之东、晋之南、鲁之西、荆之北的中原之地为河南路,今年夏秋两季,河南全路农税全免。

政令传出,万岁之呼声响遍全城。

三月十二,张迈的大纛进驻汜水关,传下第二条命令,这次却是一条军令:大军以汜水关为大本营,向西推进,沿途军民人等,不得践踏麦田,违者斩。

张从宾正想有所表现,听到命令伏身出来道:“请元帅三思!此次东进,晋匪必然有所抵抗。如今麦田已近成熟,若彼伏兵于田中,我军无法察觉,必遭伏击。若彼战败又从麦田退走,我军限于军令又将无从追击,那时候恐将不当败而败,当胜而未能胜也。”

张迈笑道:“也什么也,你一个武人,别学这种文人腔调。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前提是石重贵有能耐发动得了人海战争!但现如今人心归我,我为给百姓保住接下来一年的口粮,走漏几个毛贼也在所不惜。至于埋伏嘛,此去我们不需要占乡据县,我们这一路去只走大道直奔洛阳就可以了,不用分散兵力骚扰乡间。再传令洛阳诸乡县,若有人敢践踏麦田,此次用兵期间,无论唐晋,许其打死无罪,死者身上财物,就当作是践踏麦田的补偿!”

果然军令传出,整个洛阳盆地无论士绅还是百姓都交口称赞。

从汜水关再往洛阳,自秦汉到隋唐历代修整,有着一条宽阔的通天官道,石重贵如今还能搜罗起来的人手不过三四万,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弱不堪战,天策几十万大军从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开过去,哪有给他埋伏的余地?

唐军的斥候在数日前就已经进入洛水流域,三大前锋于三月十三日也望见了洛阳东门,后续人马又源源不绝地开来,张迈随传令围城。

精兵擅长的是摧坚破锐,但像洛阳这样一座大都会,要围困起来就需要人手了。杨信、折从适和折德扆,三部精锐镇住了洛阳的东南、正南和西南的道路,卫飞骑射突进,绕道切断了洛阳与西面的联系,正东自然是天策的中路大军源源不断地开来,却留下了北门不围,正是围三缺一的古训。

符彦卿抵达之后,更是将二十几万大军分派出去,将洛阳东、南、西三个方向围锁得水泼不进、油滴不出,然而所有的围困却都与城门城墙保持一段距离,留下了一片足堪野战的战场。

张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你要打就打,要降就降,要跑就跑——我连去河东的路都给你留了。

人在没有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一般就不会走极端,毕竟张迈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守军走投无路之下放火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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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上层与底层却是两种氛围,两种情绪。

下层人士无论军民此时都不想打、不敢打也不愿意打。

城外是一个战无不胜的统帅,跟他作对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但他更是一个仁君,兵马未到,免税令先颁发了!这仗打不赢,而且打了全无意义!石家父子,什么时候对底下的人这么好过?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背靠着毫无未来的主上,哪个士兵想打、敢打、愿打?

而上层的氛围则更是诡异,洛阳的公卿们都翘首望向宫廷,盼望着,盼望着——盼着石重贵下旨出降!

这话,愿意开口的人不多,但不这么想的人却很少!

而在洛阳那显得空荡荡的宫殿上,这时却仿佛蒙着一层暗淡的死灰色,石晋王朝的第二任皇帝石重贵坐在还没捂热的皇帝宝座上,一边看看桑维翰,一边看看冯道,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时尚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三零三章最后的阴谋

看看左手边的桑维翰,再看看右手边的冯道,石重贵心中充满了矛盾。

就在半个月前,冯道开始很隐晦地点出再打下去,既无机会,也无必要了。

这个情况,天底下的人似乎都认可,但不代表作为皇帝的石重贵会轻易认同。如果他还是太原留后,这种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变,说不定石重贵也会是上书劝石敬瑭抗争下去的臣子之一,但一坐到皇帝的宝座上,这张椅子似乎就有了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遮掩住人的明智与内心。

由于石重贵没有第一时间用雷霆手段惩治冯道,使得洛阳的臣民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原本不敢表态的人也都纷纷加入了“劝降”的阵营,到如今,“劝降派”在洛阳内外已经成了势,不只是文官集团几乎异口同声,就是武将也罕有人对此提出激烈的抗争,最多只是向石重贵表明决心:“愿随陛下马首是瞻!”

可是,一旦张迈兵临城下,这些武将真的会如同他们自己所说的那般忠诚勇武么?

谁知道!

不仅是文武大臣,洛阳的百姓也都翘首期待着这个问题能够“和平解决”。尤其是在今天,面对四十万大军围城,石晋政权还有希望吗?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国土支离破碎国都都被几十万大军围困住了的王朝还有继续延续的希望!

如果这是一个民族对另外一个民族的攻伐还有可能继续抗争,但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华夏内部的一场最高领导权的争夺,没有百姓会愿意追随哪一方的君主去到生死与共的地步。更何况这个王朝得国不正,而对面的进攻者却是举世公认的明君!

民间强烈的**通过各种渠道表达了出来,其中商人表现得尤其活跃。这群人是最没有“根”的阶层,做梦也别想商人阶层能有什么忠诚度可言。谁的势头大就倚靠谁是他们的天性,更别说天策政权对工商的重视程度以及其所建立的体制,乃是一个商人们寤寐以求的经营环境啊!

所以啊,用嘴巴,用钱财,用人脉。被迫滞留于洛阳的行商和本地的坐贾自发地联起手来,去游说他们所能游说的所有人,上至文武大臣,中至各级将官,下至走夫贩卒,甚至连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受了影响!

当石重贵发觉势头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不止市井上人人喊投降,就连宫里头。石重贵好几次都觉得一些太监看自己的目光不大一样。

当三天前冯道再一次跪到自己面前,言辞恳切地劝告自己顺应天意人心的时候,石重贵第一次在这个宰相的脸上看到了“可恶”两个字。

冯道脸上的表情,其实只是波纹不动,但石重贵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对方已不畏惧自己了。

是的,在这半个月的局势发展中,冯道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投降派”的旗帜,这个时候不只是百姓。连军方都有人倒了过来,也就是说。现在冯道手头已经有了足以和石重贵抗衡的硬力量,已不是一个石重贵要杀就能杀掉的存在了。

当然,石重贵如果要施硬手,未必压不住冯道,可问题是,城外有四十万大军啊!

洛阳城内一旦变故起。谁知道原本效忠自己的将兵,会有多少倒戈。

因此石重贵不敢动了。

————————

“丞相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且退下吧,容朕细细再行思索。”

但冯道却没有放过石重贵的意思:“陛下。和战之策,必须早定,否则恐怕时机错失,那时候悔之晚矣!”

他最终还是退下了,但临走前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逼宫吗?

“混账!”石重贵大吼一声,砸烂了一堆的名器。

这是殿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从河东一路跟随过来的药元福,另外一个,是朝臣之中几乎是唯一以强硬的态度坚持抗争的桑维翰!

人生真是太神奇了,对契丹无比软蛋的桑维翰,面对张迈却强硬得出奇。或者不是桑维翰本身的原因,或者只是因为桑维翰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张迈曾经公开表示,他不会原谅石敬瑭,现在石敬瑭死了。张迈曾经公开表示,他不会原谅杜重威,结果杜重威逃了。石敬瑭和杜重威,有一个相同的最大的诟病,就是通胡!而他桑维翰,更是勾结契丹最大的走狗!

所以桑维翰很清楚,自己也属于不被张迈“原谅”的人之一。所以他要抗争,他不得不抗争了。

“恨当日不听桑爱卿之忠言!”石重贵恨恨地道。

半个月前,当冯道隐晦地表达劝降之意时,他还不像今天这样“跋扈”,敢于直接劝告甚至还威胁动作快一点,当时冯道只是貌似客观地进行分析,说如今的形势继续抗战似乎是没有出路的。

当时桑维翰就激烈地反应,认定了冯道通敌,并奏请石重贵将冯道斩首以儆效尤。

但石重贵当日却觉得桑维翰反映过度了,只是今天看来,老桑是多么的远见英明啊。

“陛下啊!”桑维翰道:“我们还有机会的。”

“机会?我们还有机会?”石重贵苦笑一声。

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张迈的军队,当初在云州的时候,张迈还只是掌握着几千人的陌刀战斧阵,外加党项骑兵而已,汗血骑兵团和鹰扬铁骑,都还没有南下,那个时候,石重贵还拥有战场上的兵力优势,战场后方还是完整的,进可攻张迈,后路有太原可退,雁门关可守,中原的腹地基本完整,幽州方面还有石重贵这个强大的后援。

在那种情况下,石重贵都不敢在云州城下与张迈一决!

更何况今天!

现在石重贵有什么?

一座表面完整实际上却千疮百孔的洛阳城。

没有后方,没有强援,甚至连手下兵将是否忠心都未可知。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机会?

“有的!”桑维翰似乎看出了石重贵的迟疑:“契丹虽败,却还未灭!天策虽强。却有隐忧!”

契丹?

“你和契丹还有联系?”石重贵十分诧异。

现在洛阳这边与契丹远隔半个河南路,一个河北路,关山遥远,山海阻隔,桑维翰还怎么能和契丹有联系?

“张迈他太大意了!”桑维翰道:“他自得河北以后,一味示宽。纵容商人自由往来贸易,就连辽东、高丽那边的商人来往幽蓟之间也未加阻止。却不知道商人无节操,买卖人能来,契丹的细作也能来。商人可以往天津去,臣的人也能混在其中。所以,臣不止是与契丹还有联系,更通过商人与诸方豪强都有所沟通!”

张迈是崇尚以农定国、以工强大国、以商富国的,商道畅通一直是天策政权的特色,不只是境内。甚至对境外,甚至对东北!

尽管与契丹仍然处于交战状态,但张迈并不阻止商人与契丹控制下的东北做生意,当初范质曾经质疑过这个决定,认为可能会存在隐患的时候,张迈只是淡淡一笑:“契丹会派间谍来,我们就不会派间谍去么?现在,我们的国力与文明都处于优势。人心总是向上的,让双方的民间力量接触得频繁。会让后进的社会更加仰慕先进社会的生活,进而倾心于我,为往后的汉化埋下铺垫。开放最终只会对我们有利,哪怕因此而泄露了一些情报也是利大于弊。如果断绝往来,反而让契丹有了闭关自守的机会,到时候得益的只会是契丹。”

张迈的这番言论。桑维翰自然是没听到的,但这不妨碍他利用这个商业体系必然存在的漏洞从事他的谋略。

“陛下!请不要灰心!现在张迈貌似强大,其实处处都有隐患。西南的孟蜀,经过这两年的低迷之后,也有心振作一番。金陵的徐知诰更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毙的雄主。更别说还有契丹这个天策的大仇。现在大家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只要时机一到,四方力量一起动手,那时候何怕张迈不败!”

石重贵哦了一声,却显得兵不是很动心:“当家三家联手,也奈何不了只据西北一隅的天策,何况现在。而且只怕……只怕我们挨不到那个时候!”

“能的,只要陛下有信心,一定能的!”桑维翰道:“洛阳固然已不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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