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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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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经历,比起他身居高位更为中原儒林所羡慕。
张迈自己尚未正式称帝,不过对疼爱的女儿素来是“我的小公主”“我的小公主”地叫,所以范质魏仁溥顺水推舟地就称允照允真为“公主殿下”,张迈也不反对,这称呼就延续了下来。
这次郭汾东行,四个儿女自然都跟着。长子张允文和他娘一般,身子都比较弱,就且留在凉州。薛珊雅却是跟来了,今日却带着孩子去见哥哥了。
不知不觉间,孩子中最大的张允照已经十来岁了,被文臣们目为世子的张允武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张允言是天策三年正月出生,过了年也都虚七岁了,允言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允武被教得中规中矩,倒是张允照甚有父母之风,落落大方一派长姐的派头,弟妹们没有不怕她的。刚才是带着弟妹们在外面打雪仗刚刚回来。
这群孩子一进来,大厅登时热闹了起来,张迈忙着和儿女们说话,都顾不得魏仁溥了,倒是张允照竟能照顾魏仁溥的情绪面子,坐在了他身边跟他聊天。
魏仁溥依礼应答,忽然问道:“殿下,臣在邺都听说元帅有意西巡一事,殿下可曾听元帅提起过?”
“有啊,爹爹说要去见见舅舅,打算明年开春之后,等道路好走了就出发。这事范老师跟爹爹说了好几回了,都拦着爹爹呢,不过我看爹爹的意思,大概还是要去的。”
魏仁溥心中一凛,听张允照这语气,这事张迈是真的决定了的样子,他正要向张迈建言,赖在张迈怀中的允言哇哇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们才来了没几天,爹爹又要走!我不要!”
他的双胞胎哥哥允武咳嗽了一声,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用老儒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三弟不可如此,父亲此去西域,必是有国家大事与舅父商议,你不可任性使性也,君子先国而后家,这才是圣君风范,三弟不可耽误了父亲,妨害了天下大事。”
王溥见了,心中不免大赞世子有君子之风。张允言小嘴嘟了起来瞪着哥哥,张迈却是一口水喷了出来,对允武却喝骂道:“你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断奶才几年,国家大事,关你屁事!几年没带着你,你人话都不会说了!”
张允武吐了吐舌头,尴尬无比,张迈转头向郭汾道:“这两年你怎么教孩子的!”
郭汾苦笑道:“这孩子是老成了点儿,但平时说话也不是这样的,必然是有人教他。”
张迈问允武道:“是谁?”
张允武一脸委屈。诺诺道:“不是谁教,只是儿臣最近在读《孟子》,颇有心得……”
张迈想想也是,会教允武这么说话的必是儒臣,儒臣却都是反对自己西巡的,却又骂道:“才几岁大。读这么深的书做什么!还叫什么狗屁儿臣!以后不许你这么说话!”
张允照站起来道:“父亲,别这么骂二弟。他这年纪,读什么学什么,没别的意思。但你这样骂他,传了出去,我们家本来没事的,传出去后也要变得有事。”
她是张迈的长女,生于忧患之时,长于混乱之世。张迈既爱她英姿飒爽,又不大拘束她的性子,所以张允照得以出入军营,往来民间,甚至张迈在秦西时,她还曾骑马几百里跑去相见,所以深知世务,张迈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变成宫斗片中的后宫。但他既然建立了偌大的帝国,各种各样的利益链条自然会盘根错节并延续到他的家庭中来。纵然郭汾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也无人胆敢妄触,可大方向上再怎么光明,墙角细缝之中也会存在阴影。张允照耳濡目染之下,心性见识便历练了出来——她不是允武那样的装大人,而是真的早熟。
张迈道:“能有什么事!”
这些年张迈常年在外奔波,允照身为长姐便要帮母亲看顾弟妹。身为长公主又要帮忙稳定凉兰民心,威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不知不觉中连张迈对这个女儿的言语也有几分尊重。
张允照道:“二弟是咱们家的嫡长子呢!关起门来你打他屁股都行,但事情如果传出去,只怕有心人要想入非非。”
张迈愣了一下。随机笑道:“好了好了,别这么严肃。”又对允武道:“以后多玩耍去,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这两年少读点书。”
允言道:“是,我听爹爹的!”
张迈揍了他的屁股一下说:“我说你哥呢!又不是说你!你这边,明天我让李昉教你写字!”
允言哇哇叫起苦来,哭道:“我不要别人教我,要教你教!”
允武也过来抱住张迈的大腿说:“爹爹要我玩耍,那你陪我玩耍。”
张迈被两个孩子抱得心中一软,说道:“好好好,接下来几个月,我什么事都不做了,就陪你们写字、玩耍。”
两个孩子这才破涕为笑。
张迈又问次女:“我的二公主,你要爹爹陪你做什么?”
允真一直文文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这时也只是说了一句:“女儿都听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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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又是一片吵闹,魏仁溥也完全没机会和张迈说什么正事,一直闹到晚饭时分,薛珊雅带着儿子回来了,怀里还抱着女儿——这个女儿是当日她偷偷跑去秦西见张迈,“一不小心”有上的。
开饭之前,张迈才抽点时间问了一下荆北豫南的事情,魏仁溥眼看郭汾都在催饭了,张迈又没有留饭的意思,也不好说太多,简略讲了一下经过,张迈赞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月,张迈还真的就整天陪着家人,从天策九年的冬天,过完年一直到天策十年开春,今天去看看新都城,让几个小孩规划一下他们想要的房子和花园,明天带着他们去踏雪,顺便在雪地上打上一场雪仗,再来是带着他们凿冰钓鱼,倒是节目丰富,天天累人。至于政务,则全部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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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天策大唐,军务上已经推行军区—军镇—军府的三级管理,军区之上设立枢密院,总管全局,目前设立了两个枢密副使,一个是鲁嘉陵,一个是曹元忠。
政务上,分为东西两枢,郑渭主掌西枢,以张毅为副,范质主掌东枢,以李沼为副。随着关中、洛阳的打通,东西两枢合并已经成了大势所趋,目前相关正日渐提上日程表来。
监察上又渐渐形成两套系统:纠评御史和监察御史。纠评御史是从下面选上来的人,其监督是自下而上,由杨定国掌管纠评台。监察御史是从上面派下来的人,监督是自上而下,由魏仁溥掌管监察台。
此外又新设立一个顾问—学校的文化学术体系,这个体系,下设各级学校培养人才,上设最高顾问团体作为天子智囊,而这个最高顾问团体,最后还是听从了冯道的建议,沿用了翰林院的名字,直接备天子之问及诏书草拟,第一任主掌翰林院的大学士便是冯道。
司法上,形成一条基本独立的司法线,形成了县法官—州法官—**官的体制,首席**官张德。法务之事,下级不能决者报上级,上级不能决者报**官,**官不能决者,众**官会审议决,再不能决者,由天子召开公议定宪。
一般来说,很少会出现需要天子召开公议定宪的大事,所以司法上的事情,目前的关键在于不断推进与完善这个体制,不需要张迈去处理具体事务。
政务上,东西两枢密的运转早已上了轨道;军务上,鲁嘉陵来到燕京以后,和曹元忠议分了枢密之权,各种事务也逐步展开;监察上,杨定国老当益壮,正在戮力推进各地各级纠评台的建设,各地乡绅对此参与热情十分高涨。
日常的政务军务,都归以上机构处理,只有遇到军国大事,才由天子召集政府、军府(枢密院)和学府(翰林院)会商,若遇到国本大事,则三府之外,再加上二台,在首都纠评台上付诸国论。
张迈陪着妻儿们外出游玩期间,并未发生什么国本大事,军国大事也只有几件擦边,军政两府发来咨文,张迈批了回复,让三府先行议定,冯道接到回复后,便召集范质、李沼、曹元忠、鲁嘉陵五人会商,定了一个章程,张迈批复后让李昉加盖玉玺,便成定议。
因此他玩了几个月,政简事少,而天下并未出现什么差错。
众臣见张迈玩得开心,不再提西巡之事,以为他忘记了,不料三月底张迈回到西山,忽然重提此事,众人都是大惊,忙又劝谏,张迈却根本就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是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了下去。
这次“西巡”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到西域召见各国国主、各族族长,就连郭洛到时候也要来相见,至于西巡的最终点,张迈没说,但听他的口吻,龟兹焉耆是别想了,张迈若能到疏勒而止、不翻过葱岭去河中印度,群臣就谢天谢地了。
此外随行人员也令人诧异,随行的武将之首,竟然钦点了薛复,护卫的核心,就是陌刀战斧阵,而且这次西行还有张迈的家族成员——三子允言、次女允真都会随行,更的让人诧异的是,薛夫人竟然能狠心将一对儿女丢给嫂子郑湘,要陪张迈西行好照顾其饮食起居。
怎么看这次的西巡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群臣均以为不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暗暗叫苦——目前天策大唐的整个体制,各道程序貌似都有制衡,唯独没有一个关卡能制衡张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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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昨天的。。。
好吧,我貌似很久以前还欠过两更。。。
旧债再说吧,新债先还上。。。
第三零八章一路向西
昨晚醉了,竟然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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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的脑袋是不是抽筋了?”
对于这次张迈的西巡,除了军方那些将张迈崇拜为神的人,朝野上下几乎就没有不反对的!
就连杨定国,也对屡劝不听的张迈怒不可遏。
作为六印的掌管者之一、“代万民印”的掌管者、天策老军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国老、他几乎将口水都吐到张迈脸上去了,却还是改变不了张迈的决定。
四月初,郑渭与张毅带着一大帮子官员抵达燕京,他走的是水路——从峡北口到敕勒川再经过云州的那条路走过来的。
郑渭也是反对张迈西巡的,书信阻止不了他,就将东行的日期提前。结果张迈仿佛是为了避开他,在郑渭抵京之前就南下邺都了——他走的是南路,准备从邺都—洛阳—关中一直走过去。
作为“大唐总理大臣印”的掌管者,郑渭一到燕京,那便宣告东西两枢合并,从此为东枢量身定做的临时印玺效用废止,郑渭自然而然就成了群臣之首,在群臣的委托下,带上那颗华东总理大臣印到西山来见郭汾。
郭汾收回了华东总理大臣印后,又指着身边捧着传国玉玺的李昉说:“他倒是说走就走了,只是把这劳什子留下,说什么若有什么事情,让我代他拿主意。政务上的事情,若我拿不定主意,便请教翰林院的先生。军务上的事情,若我拿不定主意,便派人去定辽城。”
郑渭眉头大皱,张迈这话。分明就是一句授权,又问:“两颗金印呢?”
郭汾道:“他都带走了。”
天策大唐如今是二铜、二玉、二金的至高六印体系,两颗金印,“天策上将印”管的是军务,“天可汗印”管的是边务。
郑渭道:“边务也就算了,最多转给他就是。他要去西域,到时候必定要敕封各族,带着天可汗印也是应该。但天策上将印也带走,万一有事,怎么调动大军?按照他自己刚刚颁下的规制,枢密院的印玺,可调不动都督以上将帅、军区以上大军。”
郭汾道:“我也这样问他,他说近两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有事。就由廷议主席签押再加盖东西两院印玺便可。”
郑渭不悦道:“那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郭汾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我也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只是让我便宜行事。”
两人聊了一会国事,郭汾又幽幽道:“他固然任性,薛珊雅也当真狠心,为了陪他,竟然丢下一双儿女,都扔给郑湘照看了。郑湘也是刚到这边,水土还没服呢。这两天身子不大舒服,你待会记得去看看你妹妹。有时间时也多照看着她。”
郑渭道:“两枢刚刚合并,我现在哪有时间。也就是去看一眼罢。”
郭汾道:“那我接她上山住吧。你公务上心,但也要多想想自己的事。你如今是我大唐冢宰,一直单身,太不像话,就如这次一般。若有个嫂夫人,就可以去帮忙照顾郑湘了。”
郑渭神色微微一黯,告辞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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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计算天策八年那场几乎对经济没有很大影响的洛阳战争,河北、山东可以说已经和平了三年,第一年的免税令让百姓缓过了一口气。接下来连续两年的和平发展,更让百姓家中有了一点积蓄。而原本的西枢那边,也积了三四年的收成,所以天策大唐在粮食方面已经没有很大的问题。
随着商路的开通、海贸的繁荣,光是燕京新城、天津新城那有限商业地皮的放出,就为大唐政府回笼了巨额的资金,天津、登州两个港口,更是源源不绝地输送着关税,更别说内河的关卡厘金,更是一笔巨大的收入,所以郑渭接掌整个政府,在和平东西两枢时,财政上也是相对宽松的。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人事,原本东枢西枢各有一套人马,许多部门功能上几乎完全重叠,只是在地域管理上划成两块,如今要将两班人马整顿成一班,这里头就要花费郑渭很大的精力与智慧。
权力这东西,放下去容易,要收回来就难了,任谁拿到了手都不肯放开的,当初设立东枢,原是为了应对快速扩大的疆域而采取的便宜行事,按理说西枢才是真正的中枢,但这两年张迈长期呆在东面,靠近权力源头的东枢自然权力日重,隐隐已有喧宾夺主之势,如今张迈忽然又跑了,把摊子丢给掌握政务总理大印的郑渭,形势又反了过来。
两枢合并虽是大势所趋,但也不得不因此而面对历史遗留问题。这期间不免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是那些仍然保留正职的,愁的却是那些成了副手或者外放的,就连范质其实也不大习惯。
两枢调整带来的负面效应,再加上张迈西巡事件,两相搀和,便为天策十年本应无比光明的政治环境,蒙上了一层灰霾。一些流言不知道从哪些角落里窜了出来,很快就引得燕京议论纷纷,余波所及影响到了整个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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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张迈却都不知道,他的人已经到了邺都。
这次西巡,他带的人马真是不少,中军是陌刀战斧阵五千人,左边是龙骧铁铠军一万人,右边是鹰扬铁骑一万人,前面是卫飞所率领的三千骑射为前锋,后面是马呼蒙率领的汗血骑兵团三千人继之,此外还有九千其他人马,共计四万人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南下。这个规模,简直是精锐大出,和上次征讨洛阳相比,也就少了几十万民夫而已。
也亏是张迈一路上没有干出类似于丝绸铺路的铺张浪费,否则隋炀帝第二的名号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饶是如此,士林也是无比担心。张迈在这次事情上的独断专行。让许多人看到了隋炀帝的影子——想当年,杨广那可是多么的英明神武,论功业,现在的张迈只怕还有比不上隋炀帝的地方,论国势,今日的新唐也还及不上隋炀帝的全盛时期。那时候也是天下宾服,那时候也是四夷来朝,那时候国君也是不顾劝谏远行西域,然后再征高丽,当国力耗尽后,国事崩坏遂一发不可收拾!
幸好张迈并未扰民,也并未铺张浪费,沿途各地也只需要提供粮草而已,以现在天策大唐的财政状况并不吃力。
大军行进于官道上。日则行军,夜则安营,不得外出,违令者斩!只有在邺都、郑州、洛阳三地才停留三日,许士兵轮流出营放松一下神经。
兵马开到潼关,关中一下子紧张起来,长安城的方向兵马调动得很明显,刘知远分明认为张迈是要来讨伐他的——甚至天下人都认为应该如此。
结果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张迈竟然没有!
四万大军过了潼关之后,便大摇大摆从渭北走了过去。
张迈在耀州见了慕容春华。又在凤翔见了郭威,检阅了两人的部队,然后又沿途西行,然后到了秦州,停住三日,经过兰州。再停三日,终于到了凉州。
大军抵达凉州时,满城男女老幼互相扶携,几乎是倾城而出地在张允文的率领下,来迎接他们的元帅!
所有人眼中都含着热泪。张迈也是感慨无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凉州就变成了他的“老家”了,尽管风起于西域,但所有安西旧部却都在这里扎根了啊!
到了这里,不只是他,安西的故人们哪怕已经把家业迁往燕京的,也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在下令全军,轮流解散,张迈也在这里停驻了下来,和张允文一起陪伴着卧病的福安公主。
六月初二,本来要继续前行的,考虑到盛暑炎炎,福安公主的病情又有反复,张迈便下令等天气转凉以后再继续赶路。
一直到七月底,秋风起时,西巡队伍才又重新出发,一路迤逦,过甘、肃、瓜、沙,在敦煌又停留了半个多月。
这时候的沙州,在迁出大量人口之后,这个地区反而没有当初那么繁荣了,然而也因此有了一份难得的平静。
于阗国主李圣天听说张迈来了,亲自赶来朝见,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五。当初天策与于阗乃是盟友关系,但如今李圣天身为老丈人,见到张迈也都自称臣属了。
翁婿两人欢聚了十日后,李圣天辞别,跟着张迈继续西行,走的是天山南路,在伊州见过了安守敬,然后继续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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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迈的西巡队伍过了玉门关之后,流言就像杂草一样疯狂地长了起来,今天有人说张龙骧在丝路遇刺了,明年有人说张龙骧在河西病倒了,再过两天又说西域出了瘟疫。
总而言之什么样子的流言都有。
曹元忠察觉到流言的源头,一部分似乎与在选官中落选的石晋旧官有关,又有一部分可能与境外势力脱不了干系,而那些近来不得志之辈则乐于传谣,但他管的是枢密院军务,没法到坊间捉人,便行了文书,邀政府学府连同监察台廷议。
郑渭东来后,燕京的中枢系统越发完善,政府方面,有郑渭总领政务院,下面张毅范质李沼三个执政,个个位高权重,处于强势地位。
枢密院这边,因为统兵权重,所以按照规制需由一名通军事的文官掌院,不得由功勋卓著的武帅出任,所以天策尽管军威无敌、名将云集,枢密使一职却是空缺,只有两个在军方处于边缘地位的副枢密使,在声势上完全无法与郑渭抗衡。
翰林院这边除了冯道之外,还多了一位武学士丁寒山、一位商学士奈布、一位法学士张中策——这是张迈临走之前加进来的。其中奈布是胡汉混血且汉家血统已经很少的大商人,那个张中策于士林之中名不见经传,却是在凉州地区最早的一批老资格法官,有将近十年的执法经历,为人中正,断案严明。甚得地方上父老的尊敬。
张中策也就算了,虽然并无文名,听说做法官之前毕竟还是读书人,草圣张芝派下子孙,中原士林勉强也还能够接受。但对于武人和商人进入翰林院,燕京士林当初的反应就极其激烈。认为这是有辱斯文,冯道也颇有微词,但张迈却不管他们的反对,并且对冯道说了自己的规划:在未来翰林院除了掌院大学士之外,下面将设各科学士以备顾问,每科一到二名,备问文化的文学士只是其中之一,其他者不但包括涉及军事的武学士,还有涉及法律的法学士。涉及工业的工学士,涉及商业的商学士,涉及农业的农学士,涉及数学的数学士,涉及医疗的医学士,涉及格物的格物学士等等。
作为学术顶层的翰林院如此分科,作为正在建设的各级学校也是如此。学校用以培养人才,科考用于遴选人才。冯道这才知道,张迈所要建立的科举取士。再也与过去偏重诗词、文章、策论的科举不同了,科举科举,竟是真正要分科举士了——其实这倒是“科举”的本义了,隋之科举就包括“才堪将略”(军事)和“膂力骄壮”(武术),唐之科举更包括明法(法律)、明算(数学),只不过后来的发展中各科偏废。让明经、进士两科为世所重,最后更是进士科独大,“分科举士”变成“进士举士”,这才遗祸天下。
作为当代屈指可数的大学者,冯道自然明白科举的这种演变轨迹。知道张迈的这个决定从某种意义上乃是“复古”,但于复古之中又有所推进创新,所以也就没有激烈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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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十年秋,曹元忠无意间发起的这次廷议,是廷议规制定下来后,天策大唐有史以来第一次正式廷议,廷议连座位也是有礼制规划的——政务院的人坐在正东,枢密院的人坐在正西,翰林院的人在东北,监察台的人在西北,南面是留给纠评台系统的,这次没有参与,正北方有个宝座是给天子留着的,这时也空着。
东木位掌生,西金位掌杀,君在北,民在南,君之两侧为协肋,华夏文化博大精深,通常光座位就将几方面的政治地位也表明了。
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包括政务院四重臣,枢密院两位副枢密使,翰林院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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