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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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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上了?

徐辛夷领着侍剑麾下一群女兵,手中长剑闪烁,三名蒙古武士尴尬无比的杵在那里,肩头、手腕带着点儿伤,弯刀都丢在地上。

徐辛夷大声骂道:“佛堂净地,你们到处乱撒尿,还不避忌女客,真是太过分了!”

原来徐大小姐是个急性子,不耐烦慢慢拜佛,就带着女兵们乱走,走到这重殿宇前头,正好撞上三名蒙古武士撒尿,双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明显是人多势众的女兵们占了上风。

秦林见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过去。

几名蒙古武士见秦林过来,神色就变了,互相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接着突然就跪在地上,朝着秦林连连磕头。

徐辛夷吃了一惊,这几个蒙古武士虽然落败,性子可硬气得很,刚才还非常嚣张的大喊大叫,没想到秦林一来,他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

这里没人懂蒙古话,而几名武士也是中下层,不懂汉语,他们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叫,向赤手格象的秦大英雄求饶乞命。

“谁说世道变了,老公怕老婆?”几名女兵窃窃私语,朝秦林和徐辛夷努努嘴巴:“看,咱们小姐虽然厉害,到底还是秦姑爷更胜一筹。”

可不是嘛,秦林秦长官这面子,真是倍儿大。

很快朱尧媖也从佛堂出来,看到这一幕,本来还很怕蒙古鞑虏的长公主,顿时嘴角含笑的瞧着秦林,不再害怕蒙古人了。

正在此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地喊叫,拖着长长的声音划破天际,那种绝望与凄惨交织的情绪,如同潮水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三名蒙古武士的脸色,一下子大大的变了样,急得跟什么似的,朝着秦林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知客僧也跑过来,神色惶急:“是永安万寿塔那边!”

秦林立刻让他带路。

早在寺庙外头老远的地方,就看见一座宝塔高耸入云。

永安万寿塔有十三极,为八角密檐实心砖塔(在一个高大的塔身上有多层密檐,称为“密檐塔”),高近二十丈,由塔基、塔身、塔刹三部分组成,秀美端庄,古色古香。

塔身四面有砖雕的拱券门和半圆形雕窗。拱券门上的匾额分别是:南面“永安万寿塔”东面“镇静皇图”北面“真慈洪范”西面“辉腾日月”。每层有佛龛二十四个,原供奉铜佛三百一十二尊,门窗两侧塑有金刚力士像。

在古代,把铃铛挂在寺庙的屋檐上主要是为了驱邪,永安万寿塔檐角挂有风铃三千多枚,站在塔下仔细聆听,由于风的强弱、长短、方向的变化,铃声也随之产生微妙的变化,清脆悦耳,仿佛在演奏一场多姿多彩的交响乐。

秦林跑过去的时候,三千多枚风铃在风力吹动下,发出了一阵阵急促的铃声,但往日让人心情平静的美妙铃声,此时却使人心情烦躁不安。

跑得近了,就看见塔上好几层的窗口有脑袋探出来往下看,有和尚、有香客、有蒙古人,神色都是惊慌失措。

顺着他们的目光,秦林很快就找到了让他们露出如此神情的原因:一具尸体,正以高处坠落形成的蜷曲姿态,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身下噗噗的流出,嘴边全是血泡子。

第572章 发青的眼眶

死者身材粗壮,穿蓝色大团花蒙古袍,脑后扎六条小辫,耳朵戴着金环,一看就知道是位蒙古贵族。

尸身左腿扭曲,右腿伸直,双臂蜷曲于胸前,侧卧体位,脸有点朝下,正是标准的高坠死亡姿态。

秦林单凭经验就能判断此人死定了,不过先没急着把尸身翻过来,而是伸手在他耳后胸锁乳突肌的内侧摸了摸,果然颈动脉停止了搏动,证明死亡已经不可逆转的降临在这具躯体上。

秦林这才小心的将尸身脑袋扳过来,一看此人面容,顿时吃了一惊: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在隆福寺和牛大力比武的哈只部那颜千户,塞严!

死亡让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凝固在了塞严脸上,惊骇、惧怕、不甘,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早说过京师很危险,让你快回草原嘛……”秦林叹息着,伸手轻轻一拂,将塞严的双眼合上。

陆远志、牛大力、刁世贵等锦衣官校也迅速赶来,正巧听到秦林这句嗟叹,顿时齐齐一个趔趄:长官不得了,简直就是超级无敌乌鸦嘴呀,那句“京师很危险”才说了几天,这不,活蹦乱跳的塞严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黄台吉也领着麾下一众蒙古武士从塔里跑出来,听到秦林这句话就愣了愣,接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停下脚步大声叫道:“明朝官儿把塞严大人杀死啦,咱们都是见证,这就告上大皇帝面前,叫他们皇帝老倌给个交代!”

我靠,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真是杠杠的呀。

蒙古贵族们听到这话,也发了一下呆,大家伙儿在塔上看得清清楚楚,秦林是出事后才跑来的,怎么说他下的手呢?!

蒙古贵族生性粗鲁,囊哈代部的古尔革台吉也不管黄台吉的面子,第一个反驳:“不对呀,黄台吉你说错了,这个蛮子官儿是后面才来的……”

黄台吉朝麾下大将拔合赤使个眼色,拔合赤立刻会意,附和道:“我家黄台吉说得没错,南蛮子生性奸诈狡猾,这个姓秦的将军又是北镇抚司的,专门会弄阴谋诡计,前些天塞严和他们比武,多半就被他们恨上了,所以今天派人来下黑手,害死了塞严!”

蒙古贵族们一听这话有道理,就算远在塞外,也晓得大明朝有东厂、锦衣卫,是很有名的特务组织,搞点暗杀完全是家常便饭。

黄台吉心头冷笑,正可借塞严之死大做文章,便领着一群吵吵嚷嚷的蒙古贵族,朝尸体倒伏的地方走去。

“站住!”秦林声音冰冷,伸手摇了摇:“本官查案,闲杂人等站到三丈外!”

黄台吉大声嚷嚷:“蒙古人纵横天下,当年我大元铁骑踏遍江南江北,又有哪里去不得?”

秦林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众锦衣官校立刻绣春刀出鞘,雪亮的刀光耀得人眼花,便是蒙古贵族素称武勇,见了秦林麾下这些精悍的锦衣官校,心中也暗生戒惧。

黄台吉心知在秦林地盘上硬来讨不了好,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蛮干,咋咋呼呼的煽动诸位蒙古贵族:“明朝皇帝老倌客客气气地请咱们来朝觐,咱们也不妨给他点面子;哪晓得这姓秦的官儿竟然害死了塞严,咱们岂能善罢甘休?”

拔合赤也将弯刀拔出一截,两只眼睛凶光毕露:“走,去紫禁城问他们皇帝老倌,要是不给个交代,咱们回去就点起刀兵,杀上中原”

正是群情汹汹,这些蒙古贵族在草原上横惯了,从来无法无天,吼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瞧着同伴们吵吵嚷嚷,黄台吉暗自高兴,嘴角阴笑连连。

明朝对蒙古势力实行笼络与打击相结合政策,蒙古贵族便有所分化,像他父亲俺答汗、继母三娘子就属于主和派,朵颜部董狐狸、土蛮部图门汗就是主战派,作为土默特部大王子的黄台吉,则是主战派的中坚人物。

哈只部达吉万户的态度,在战与不战之间摇摆,这次他爱婿塞严不明不白地死在中原,还不彻底倒向主战派?

再有这么多蒙古贵族群情激奋,黄台吉正好策动战争,只要战事一起,病重的父亲俺答汗必定把军队交到他的手里,继母三娘子就被架空啦……借着战争之机,又有这么多蒙古贵族拥护,岂止继承土默特部?

要是打赢了一两场大战,从大明弄到了好处,从而得到各部贵族的拥戴,说不定能重新统一整个蒙古草原,重现成吉思汗的辉煌呢!

黄台吉想得美滋滋的,也难怪他野心勃勃,土默特部确实是如今草原上最强盛的势力,一统草原倒也不是镜花水月。

正在他得意之时,忽然有个泼辣劲脆的声音高声道:“哼,青黛妹妹、表妹呀,哪里来的一群癞蛤蟆?这打起呵欠来,真是口气大!”

黄台吉抬眼看去,只见来了一群戎装女子簇拥着三位美女,左边一位明艳娇媚,右边一位清秀可人,说话的是中间那位,身高腿长,鹅蛋脸、杏核眼,大长腿迈着劲道十足的步子,浑身含着股鲜明的活力,便如一只矫健的雌豹。

黄台吉眼睛一亮:“哈,这娘们倒像我草原上的女子啊……”

“喂,你最好放尊重点……”秦林从尸体旁边站起来,目光如同刀锋般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因为她是我老婆,还因为她祖宗曾经把你们祖宗打得屁滚尿流。”

“胡说八道!”黄台吉怒吼起来,他是成吉思汗后裔,身上流着黄金家族的血脉,从来都很以此而自豪的。

拔合赤也戟指骂道:“蛮子,我家主人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当年我大元皇帝君临万邦,那时候你们这些中原第四等人,只配做猪狗而已!”

蒙元将治下民族划为四等,第一等蒙古人,第二等中亚细亚色目人,第三等北方金朝、夏朝境内所谓“汉人”,第四等人则是宋朝境内的“南人”。第四等人打伤第一等人就要赔命甚至株连全家,第一等人打死第四等人却只要赔一头驴的价钱,南人的地位真真猪狗不如。

此时离元朝覆灭还不远,大明就是推翻蒙元得的江山,这些故事尽人皆知,锦衣校尉们听得拔合赤将四等人骂出来,立马目龇欲裂,恨不得一口将他平吞了。

秦林眼中寒光一闪,却是笑眯眯地反问道:“咦,故元朝如此威风,怎么就被我大明太祖皇帝夺了江山,现在只能蹲在漠北苦寒之地,连铁锅、铜碗都没有,只能从边关互市来买?”

可不是吗,正因为失去了中原汉地,漠北草原的科技极其落后,连铁锅都不能制造,所以被逼没法,蒙古饮食便以烧烤为主……不必用锅呀!

黄台吉、拔合赤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秦林,俺答汗肯达成封贡,互市就是最为重要的条件。要是大明不肯互市,又攻不破长城防线、没法深入内地抢劫的话,草原上的牧民们连锅都没得用!

锦衣官校们尽皆哄堂大笑,像黄台吉这些连铁锅都不会造的家伙,也敢跳出来愣充大尾巴狼,真正可笑。

秦林又笑着看了看徐辛夷:“夫人,告诉他们,你祖上是哪位英雄。”

是哪位呀,能比咱们大元朝的英雄豪杰更厉害?蒙古贵族们将信将疑,觉得秦林多半吹牛。

徐大小姐双手叉腰,胸脯一挺,下巴一扬,蜜色的脸蛋写满了骄傲:“听好了,别闪了腰,姑奶奶祖宗就是大明故中山王,徐讳达的便是!”

原来是他众位蒙古贵族齐齐睁大了眼睛,好几个人咬到了舌头。

徐达厉不厉害,蒙古人最清楚,大军长驱定京师,北逐蒙元入朔漠,把他们末代皇帝赶得找不着北,连太子、后妃都被俘虏了,真是蒙元的克星呀!

黄台吉和拔合赤这几个,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拿着黄金家族的血脉成天吹牛唬人,得了,这下遇到对手了,徐达把他祖宗揍得鼻青脸肿,举世皆知。

蒙古人最崇拜英雄,即使是异族的也不例外,立马就有几个直性子的贵族武士把腰一弯,冲着徐辛夷道:“原来是中山王徐达后裔,失敬、失敬徐爷爷当年是长生天之下的第一勇士,咱们蒙古人也很佩服。”

黄台吉脸上就更挂不住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儿会遇到徐达的后裔,亏他好意思拿黄金家族的血脉来吹嘘,真正遇到了对头,一脚踢上了铁板。

朱尧媖、青黛都崇敬的瞧着徐辛夷,徐大姐有中山王徐达这么威风的祖宗,真是了不起呀!

长公主却不想想,说出她的祖宗洪武爷和永乐爷,这些蒙古人只怕更无话可说……

黄台吉左思右想,觉得纠缠下去不一定能说的过秦林,就在那里暗暗思忖对策。

正巧秦林把尸首翻过来,他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跳上两步,指着塞严的眼眶:“看,还说不是你们暗害的,这眼眶子都青了,定是跌落之前就被人打伤的!”

第573章 响彻天际的铃声

“呀!”徐辛夷一惊一乍地叫起来,确实塞严的眼眶青紫,活像被打成的熊猫眼。

秦林低头瞥了一眼,似乎对这明显的外伤并不感兴趣,伸手推了推徐辛夷,让她先回去。

大小姐嘴唇嘟起,待要不答应吧,架不住青黛和朱尧媖都不愿意留在命案现场。

“老婆啊,你真以为我可以一手遮天?待会儿朝廷派员过来,要是认出了长公主,咱们怎么说?”秦林哄着徐辛夷,伸手挠了挠她小蛮腰:“大不了回去把案情讲给你听,好吧。”

徐大小姐这才回嗔作喜,蜜色的脸蛋上阳光灿烂,拉着窃笑不已的青黛和朱尧媖离开。

秦林这才有条不紊的指挥开展侦破工作。

永安万寿塔底下,是一大片用围墙围起来的开阔地,视线不受阻隔,空间相对独立封闭,秦林跑过来的时候塔下除了尸体并无别人,等和尚、香客、蒙古人从塔上跑下来,麾下的锦衣官校已将这里封锁起来,并没有给疑犯留下趁乱逃走的机会。

秦林先派手下通知相关衙门,接着分派陆远志对尸体进行详细的体表检查,牛大力领着一批锦衣官校仔细搜寻尸体坠落处附近的地面,刁世贵则率另一批官校爬上永安万寿塔,搜寻死者坠落的地点,剩下的锦衣官校把所有从塔里出来的涉案人员控制起来。

蒙古贵族们在黄台吉煽动下吵吵嚷嚷,一定要亲眼盯着塞严的尸首,说青紫的眼圈是被人殴打之后从塔上扔下的铁证,绝对不能让秦林动手脚。

秦林只是嘿嘿冷笑,黄台吉要看,便让他看,难道你还能看出朵花儿来?只是不许他们走近,必须站在几丈之外。

蒙古贵族们见秦林这边锦衣官校人多势众,又是中原汉地,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也不和锦衣官校们硬来,一个个虽然站在数丈之外,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这边看,活像被提起颈项的鹅。

哼,别以为咱们站远了就看不清楚,蒙古武士是草原上长大的,七岁猎狼、十岁射雕,这眼睛可好得很,不容你揉沙子!

从黄台吉、拔合赤开始,所有的蒙古贵族都把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眨不眨地盯住秦林和正在摆弄塞严尸体的陆远志,绝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没多久,此事涉及到的各处衙门官员就纷纷赶来,宛平县令黄嘉善是来得最快的,骑着马狂奔而来,见面就冲着秦林苦笑,一名蒙古贡使死在他的管区,这绝对是件棘手的事情。

“接下来应该是老把兄张公鱼了吧?”秦林想到张公鱼拍着轿杠催促轿夫狂奔的样子,就觉得非常好笑。

不料第二个赶到的并非佥都御史张大老爷,而是个穿绿袍、戴黄鹂补服的八品文官,骑在马背上跑得飞快,马背颠簸,这官儿头上的乌纱帽子都歪到了一边。

黄嘉善见秦林有些疑惑,便笑道:“此人是鸿胪寺主簿赵士桢,一手字写得漂亮,由书法入仕途,前年陛下特恩赏给鸿胪寺主簿,脾气暴躁、不畏权贵,性情有些桀骜,不过为官还是极好的。”

那可不是,秦林看来者窄额头、高颧骨,嘴巴有点地包天,就知道黄嘉善所言不虚。

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负责接待外藩贡使、教授他们朝觐礼仪,主簿只是个八品小官,像贡使意外死亡这种大事,其实他并没有多大责任,但赵士桢跑得比谁都快,在一堆庸庸碌碌的昏官里头,真可算极其负责任的了。

秦林不认识赵士桢,赵士桢却认得格象救驾的秦将军,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扶了扶乌纱帽,急吼吼的跑过来,飞快地作了个揖:“下官见过秦将军、黄县令,不知蒙古贡使究竟被谁杀死的?”

好嘛,这才叫开门见山呢。

黄嘉善脸色讪讪,心道:老赵你也太不会做人了,有秦长官坐镇,你急个什么?

秦林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赵主簿是吧?!本官已经分派属下官校展开调查了,目前还没有确切结论,你说被谁‘杀死未免’太早了点,因为还不能排除失足坠落和跳塔自杀的可能性。”

“放屁、放狗屁!”黄台吉跳着脚直骂,指着死者的乌黑眼圈:“看看,咱们的人眼睛都被打肿了,跳塔会把眼眶子弄得乌青?分明就是先被人打了,再扔下来的!”

赵士桢一看,死者脑袋基本上是完整的,脸面部分也没有跌伤,单单两只眼眶子乌青发紫,果然是生前就被打成熊猫眼的。

他眉头一挑,目光炯炯的直视秦林:“秦将军,死者的脸并没有跌伤,偏偏眼眶子青肿紫黑,这难道不是生前就被人打伤的吗?”

“那也未必!”秦林不置可否的笑笑。

赵士桢脸色一沉,急了眼:“秦将军如何颠倒黑白?下官……”

得,这不就来了?黄嘉善暗叹一声,心说赵士桢啊,你这主簿一万年也别想升上去,不是和上官吵架,就是与公卿抗礼,大明官场上像你这么头上长刺脚底生烟的角色可混不下去,你以为你是秦长官?

黄嘉善把赵士桢拉了一把:“赵兄,少安毋躁,秦将军有名的神目如电,想必他早有了计较。”

“反正一定要查清真相,本官虽然位卑职小,也绝不能任人欺哄”赵士桢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自去四处查看。

黄嘉善含着歉意朝秦林笑了笑,秦林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相反他还觉得这个赵士桢有点意思。

第三个赶来的才是张公鱼,也正如秦林的想象,这位佥都御史大老爷拍着轿杠,一迭声的催促轿夫,那四名轿夫跑得满头大汗,头顶上蒸汽升腾,就像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的。

接着锦衣都督刘守有、东厂掌刑千户徐爵也前后脚到了,张鲸也执着柄拂尘、坐着轿子姗姗来迟。

“陛下闻得蒙古贡使遇害,心中着实不安,派咱家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张鲸拖着尖锐刺耳的长声,边说边和刘守有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守有立马跳出来,装出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秦将军啊!秦将军,你整天派北镇抚司官校严密保护蒙古贡使,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呢?!”

张鲸阴笑着道:“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咱家看哪,秦将军这次闹出的乱子,可千万别引起边患才好呢。”

徐爵不说话,自家冯督公和秦林非敌非友、似敌似友,若是平时倒不介意落井下石,但张鲸、刘守有两个也不是什么善茬,何苦帮他们火中取栗?

张公鱼现在好歹是佥都御史,清流中声名鹊起,在张鲸、刘守有面前也有说话的资格了,就赶紧替秦林帮腔:“秦将军虽然派员保护贡使,毕竟蒙古人是活的,他要从塔上跳下来,别人怎么管得了?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幸乐极生悲,这也是没法子的。”

非但张鲸、刘守有,就是黄嘉善、赵士桢,听了张公鱼这通颠三倒四不着调的屁话,都是眉头大皱,懒得反驳他。

“哈、哈、哈……”处在漩涡中心的秦林一直不说话,突然间大笑三声,等众人都惊诧的把他看着,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可笑,可笑至极,连死因都没弄清楚,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知道,就开始指责本官,张公公、刘都督,您二位就不嫌话说得太早了?”

咦,难道这死者是他杀还有疑问?

莫说张鲸、刘守有笑得脸都快烂了,就连亲眼目睹秦林破案如神的黄嘉善,心底下也不以为然,毕竟死者的乌黑眼圈无法解释啊,既然生前被打伤眼睛,说明与人发生了格斗,那么被抛下塔而跌死,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黄台吉瞧出了道道,晓得张鲸、刘守有和秦林不对付,大声叫起来:“各位老爷,本王子是你们大皇帝请来参加朝觐的,现在人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还请诸位还我个公道!”

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拔合赤将腰间弯刀拔出一节,气势汹汹地道:“如若不给个交代,咱们回去就点起刀兵,重新开战!”

哎呀!这蒙古人怎么就如此懂事?张鲸和刘守有两个心头那叫个乐呀,这件事涉及到明蒙双方是战是和,间接影响到张居正当年主持俺答封贡的政治正确性,闹大了就是万历和张居正都保不住秦林……

秦林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丁点着急的样子,自信满满的竖起一根手指:“诸位少安毋躁,晓得有人巴不得本官对贡使死亡负责,巴不得本官丢官去职……”

“哪里哪里……”刘守有假惺惺地道:“秦将军少年英雄,只是少了点磨砺,本都督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哈哈……”

秦林白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不过,想要本官负责,也得先查清案情吧?!到时候是北镇抚司保护不力,还是本官加害于他,呵呵,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刘守有、张鲸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去揭参秦林吧?他圣眷优隆,可不是轻易能参倒的!

再者,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刘守有、徐爵麾下多的是破案的行家里手,倒也不怕秦林弄鬼。

秦林前头已经分派各组官校展开调查,这时候先后有了回应。

最先是牛大力,他按秦林的吩咐戴上了丝绸手套,蒲扇大的巴掌托着七枚黄澄澄的铜铃铛,另一只手捏着柄牛耳小刀:“报告长官,属下在附近的地面上拢共找到了七个铜铃,还有这柄刀子。”

“这柄刀是不是塞严随身携带的?”秦林问着黄台吉。

黄台吉看了看拔合赤,后者稍一迟疑,就道:“不错,是他挂在腰间的。”

张鲸自作聪明地说:“原来是拔刀意图抵抗,结果还是被推下了塔。”

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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