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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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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闻言浑身剧震,他当然不知道几百年后的国地税分置,但听秦林一说,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办法的优劣利弊。
“且不谈朝中怎样才能通过锦衣卫征商税的决定,单单是这个办法本身。”张居正顿了顿,眼睛也眯了起来:“锦衣卫本有查缉奸邪恶逆之特权,武装也与军队相类,若再掌握财权……”
秦林又挺了挺胸脯,“所以必须用忠心耿耿、与陛下君臣相得的大臣,来掌管锦衣卫。”
这厮脸皮厚到家,所谓忠心耿耿的大臣,就是指他自己吧。
张居正忍俊不禁,心道:你也不见得有多忠心,前面这条已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便催促秦林说第二点,改各类实物征税为征收白银的问题。
“全部征银当然是个好办法,原来征收粮食布匹什么的,储存运输都麻烦,品质检验和调拨也成问题,现在全征银子,朝廷用银子发官俸军饷、买粮食布匹都方便……”秦林先赞了一通,张居正自是急不可待的等他说弊端,果不其然到这里秦林就再次话锋一转:“但是,银子是从哪儿来的,张太师您知道吗?”
银子当然是炼矿炼出来的,张居正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毕竟他心思极为机敏,很快领会了秦林的意思,惊道:“啊,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中国产银不多,唐宋直到国朝初年银子都很少,民间交易只得用铜钱、纸钞,是近百年来走私、海贸,东西两洋的银子流入,市面上才银两充斥的。”
中国古代一直以来,银子都不是主要货币,因为古代国内的银矿产量很低,在商业发达的宋朝,就因贵金属货币的不足,催生出了人类史上第一张纸币……它仍是以铜钱为结算单位的,而不是银两。
明朝的银子也不是某一天就突然多起来的,而是随着对外贸易的增加,中国瓷器丝绸海量出口,日本白银和西方殖民者从美洲得到的白银大量流入,日复一日积累起来的,这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五峰海商对这一点非常清楚,秦林和金樱姬交谈又结合后世的印象才得出结论,同时如果不是秦林特意提起,就算张居正也不会刻意去想。
张居正何等人物,只要想起来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弊端,他拈着胡须沉吟道:“不妥,实在不妥,银子虽方便,却大部分要由外藩输入,货币之权乃国之至重,假手外人总为不妥……可用铜钱交易极不方便,发纸钞百姓又不肯相信……”
秦林贼眉鼠眼的进言:“小侄听五峰海商说,东瀛有银山,银子产量极多,吕宋岛亦有大银矿,本是土人产业,近来被佛郎机人霸占,另外南洋诸国产香料,运去西洋就能换大笔银子。”
张居正越发惊讶,天朝上国的理念让他不敢苟同,睁着眼睛道:“秦贤侄,你是说?”
“抢呗!”秦林撇撇嘴,“咱们不抢,迟早也得被西洋人抢了,自打马六甲城被西洋人占领,咱们大明朝在马六甲海峡以西的几十号朝贡藩属,还不都成了西洋人的囊中之物。”
这、这怎么行?张居正一个趔趄,咱讲的是富国强兵、内圣外王,就算是郑和下西洋,也没去抢别人家的东西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林坏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所以圣人都说了,满天下的好东西,都可以是咱们的。”
得,秦林嘴里圣人都成劫道的了,张居正无可奈何的挥挥手:“罢了,让老夫再想想,你这些离经叛道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许告诉第三个人。”
本来考秦林的,张居正却有种自己反被考到的感觉,啼笑皆非之余,他打点起精神,郑重的瞧着秦林:“老夫知道你与众人不同,告诉我,你对大明朝的忠心究竟到哪一步?”
秦林也不瞒这位老丈人,直抒胸臆:“在小侄心中,关于忠诚的理解和亚圣孟子相同,民贵、社稷次之、君最轻。”
张居正怔怔的把秦林瞅了半晌,最后长出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项重大的决定,背转身就朝外走,走了三步又回头:“怎么还不跟上?”
啊,这是考校通过了?怎么没提紫萱下嫁的事情?秦林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
走到各位客人欢宴的正厅,张居正的脸色似乎红了许多,酒意也发作起来,和各位来宾大声说笑,还一反常态的和李幼滋讲了两个带点色的笑话,惹得众位宾客欢声笑语不断,秦林待在旁边,不晓得张太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心人就注意到,秦林是和太师一块儿出现的,难道传言是真的,太师会把独生女儿嫁给他做平妻吗?不可能啊,平妻只是民间称呼,朝廷和律法都视为妾室,以堂堂太师之尊,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人做妾?莫说秦林刚晋升太子少保,就算是一镇亲王,怕也不能呢!
第685章 太师的苦心
曾省吾、李幼滋二位,在江陵党内也是和张居正最为亲近的,可在这时候也帮不上忙。
见张懋修在旁边,曾省吾就试探道:“令妹张小姐貌若天人,才貌无双,可惜难觅佳偶,如今双十年华尚待字闺中,不知老太师可有佳婿人选?”
张懋修哈哈一笑:“曾老先生何必跟我打哑谜?咱们知道就行了,这件事啊,我做儿子的可不好开口。”
女儿给人做妾,是对长辈乃至整个家族的羞辱,一般是穷途末路才肯把女儿卖给别人,或者极为贪恋富贵权势,才将女儿送进权贵府邸做妾室。
魏国公夫妻纯粹拿女儿没办法,觉得这位大小姐实在嫁不出去了,才肯让徐辛夷嫁给秦林,像张居正这种文臣顶峰的身份地位,要是将张紫萱嫁给秦林,不仅江陵张府蒙羞,简直会引发士林大哗。
是以张敬修、张懋修兄弟俩和秦林关系很好,也不便开口劝父亲成全秦林和妹妹的婚事。
李幼滋笑起来:“太岳兄太固执了,不过此事确实难以收场,便是我呀,也不大肯把小女儿给人做妾呢”
老泰山啊,您还是算了吧三句话不离推销咱们那位嫁不出去的小姨妹……张敬修、张懋修一脸黑线,他们分别娶了李幼滋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倒也德容俱佳,但那待嫁闺中的小姨妹就实在不敢恭维了,酷肖乃父,胖得吓死个人,你就送给秦老弟做个丫头,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曾省吾瞧着张家兄弟的表情,肚子里都笑翻了。
“义河兄,三省贤弟,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张居正红光满面的走过来。
李幼滋字义河,他不好提秦林和张紫萱的事情,就说:“还不是我家那位嫁不出去的胖妞,刚才我和三省贤弟说啊,他前四位公子不是已经娶亲、就是订了娃娃亲,亏得剩下第五位公子,咱就先替胖妞预定下来了。”
曾家五公子?张居正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曾省吾去年喜得贵子,刚刚才两岁呢。
众人也笑,可笑着笑着就停下了,因为张居正的笑声很怪,都在打颤啦,这事儿有那么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咝……”张居正捂住心口,脸上肌肉抖了两下,神色变得极其难看。
天哪,张太师犯病了。
众人瞠目结舌,张居正的身体一向很好,他服食强身健体的灵药,日夜批阅文牍也不困倦,严冬大雪天也不穿皮袍、戴皮帽,他老人家不大讲道学先生那套,私下得意时还和亲信夸口,说仍能在阿古丽、布丽雅两名千金胡姬身上大展雄风。
所以当他突然发病时,从宾客到仆人全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眼看太师伟岸的身躯摇摇欲坠,李幼滋、曾省吾赶紧伸手把他扶住。
“秦林,快让秦林来看”曾省吾想起来了,右都御史吴兑曾经当朝发起病来,和这差不多,是秦林施展妙手救活过来的。
游七当即大叫:“秦少保、秦少保……”
秦林本来在另一边乱逛,闻言如飞跑来,按照抢救吴兑的法子,先把张居正放平,然后实施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按压心脏,人工呼吸,张居正本来极为难看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唯独秦林在实施心肺复苏的时候,神色带着几许困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进而迟疑起来。
张敬修、张懋修兄弟俩着急了:“秦贤弟,你……你这是……”
好在与此同时,张居正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夫、老夫这是怎么啦?”太师的目光,非常茫然的从众人脸上扫过。
张懋修大喜过望:“父亲,您突然急病,多亏秦少保妙手回春,这一定没事了。”
“老夫、老夫也觉困倦得很……”张居正挣扎着站起来,由两个儿子搀扶着坐上主位,缓了两口气,又喝了点儿茶水,状况看上去又好转了许多。
宾客们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喜不自胜,一个个笑盈盈的恭贺太师洪福齐天,必定寿比南山,也有人恭维秦林妙手回春,助张太师醒转。
六部尚书的子侄辈和一些京师年轻子弟也在受邀之列,见状少不得议论纷纷,觉得秦林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上次朝会救了右都御史吴兑,这次又救了当朝首辅太师张居正。
“秦贤侄,你过来……”张居正朝秦林招招手,“老夫方才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多亏你着手成春,才能保得平安无事。你要什么谢礼,只管说出来,老夫有的都尽可给你!”
哎呀妈呀,宾客们全都激动起来,救了首辅太师张江陵,只怕比救驾的功劳还要好些,权势、地位,哪样不是唾手可得?
有奸猾些的子弟就在心头嘀咕,盘算若是自己站在秦林的位置,一定要故意谦逊,格外的恭谨,无论如何也不要张太师的谢礼,显得高风亮节,然后慢慢经营培养这份人情,哼哼,将来得好处多着呢。
还有些人也寻思,秦某人和张小姐传着些风言风语,他不会就此提出娶亲吧,那样的话,显得施恩图报,未免太无耻卑劣了些,张居正答不答应还在其次,一定会记恨他,只怕张小姐也会把他恨上了吧。
这家伙,有那么无耻吗?
有!
秦林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地道:“求岳父大人成全,小婿别无所求,但求令爱千金一人而已。”
我靠,这厮够无耻,够卑鄙,也够直接青年子弟们轰的一声炸了窝,想到传说中宛如九天仙女的相府千金,就要落入秦林这个厚脸皮、黑心肝家伙的陷阱了。
“是不是他下的毒,害张太师突然发病啊,否则哪儿有这么巧?”有人这么窃窃私语。
还有人一厢情愿地想:“张太师绝不肯把女儿嫁给他的,这么施恩图报,也太不要脸了。”
张敬修、张懋修兄弟俩也矛盾得很,嗔怪的把秦林盯了一眼,觉得他不该这么做,又觉得好像除了现在这个机会,还真没什么办法成全他和妹妹了,也难怪他啊……
张太师到底同不同意呢?
他把秦林看了半晌,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终于苦笑起来,叹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夫说过的话就要算,贤婿,还不拜见岳父么?”
秦林立马直溜趴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下头去:“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没希望了!青年子弟们哀鸿遍野,为落入秦林魔掌的张小姐扼腕叹息,投向秦林的目光里,充斥着羡慕嫉妒恨。
文武大臣啧啧赞叹,好一位言出必行的张太师,为履行诺言不惜让独生女儿给秦某人做妾室,真是了不起!秦林这厮,挟恩卖好,生生逼娶了相府千金,真够无耻的。
秦林嘿嘿干笑着,丝毫不以为意,爷就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厚颜无耻,你咬我?
“秦贤弟,唉……”张懋修重重一叹,跺了跺脚,和哥哥张敬修扶着父亲往后堂走。
秦林端着张大脸也跟在后头,嘘寒问暖的,竟全然以相府女婿自居,叫丫鬟仆人见了也窃笑不已,暗道这位秦姑爷倒是不认生。
那可不,人家在这座相府里头,早就走熟啦。
相府极大,绕过几重花厅,走过几座回廊,迎面遇上了得到消息之后匆匆赶来的张紫萱,她着急的扑向父亲:“爹爹,你、你怎么样啦?”
“无妨,秦贤婿的医术很好。”张居正有气无力地说着,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贤婿?张紫萱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秦林,后者正一个劲儿朝她打眼色,脸上还笑嘻嘻地甚为得意。
唯恐父亲精神困倦,张敬修皱了皱眉头扶着张居正继续往卧室走,张懋修则把妹妹拉到一边,细细说了经过。
“好哇,秦林你这家伙!”张紫萱气得粉面通红,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把。
秦林疼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儿的赔小心:“贤妻,听我说,听我慢慢说……”
只听了两三句,张紫萱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嫣红的脸蛋宛如桃花盛开,又有所醒悟,赶紧捂着小嘴,催秦林快走。
张敬修、张懋修就有几分不乐,早知你们两情相悦,但父亲这个样子,你们还为自己的喜事乐个不休,也太那啥了吧?
卧室,张居正躺在红木大床上,除了儿女、秦林和游七姚八两名亲信之外,别的人都进不到这里,阿古丽和布丽雅则端着汤水在一旁侍候。
张敬修俯身道:“父亲大人,治标还需治本,孩儿觉得请太医院李院使来瞧瞧……”
“我没病……”张居正突然开口,声音像平时一样中正平和,带着独特的力量。
说完,他就一脚蹬掉被子,干脆利落的坐了起来。
张敬修、张懋修两兄弟面面相觑,不晓得父亲这是唱的那一出,张懋修迟疑道:“父亲,不是孩儿咒您生病,实在刚才是……”
“刚才是我装的。”张居正非常干脆利落,然后冲着秦林和张紫萱呵呵笑:“若非如此,哪里找理由叫这两个终成眷属?”
第686章 徐文长的盘算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居正既有意成全女儿和秦林,又不想在丁忧夺情事件之后,再一次陷入舆论漩涡,尤其是让女儿陷入这种漩涡。
如果当朝太师使得位置独生女儿嫁给秦林做妾室,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加上之前暗中流传的内容,恪守礼教的士林一定会说相府千金与秦林有了私情,非秦林不嫁,张太师被逼无奈只好成全他俩,紫萱就成了红拂夜奔一类的人物,将来不晓得背地里被人做成什么文章呢!
现在这样一来,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张居正是一诺千金,足见高风亮节,张紫萱是为报救父之恩委身下嫁,乃是不折不扣的孝女,整件事从对相府的羞辱,变成了美谈。
众人听张居正亲口说出装病一节,立刻就想到这层,人人脸上几分古怪,想笑又不敢笑,谁能想到堂堂首辅太师,会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演出装病的戏码?
张紫萱心头又是甜蜜又是感激,拉了拉秦林,肩并肩跪下: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张居正哈哈大笑,扶起女儿女婿,又看了看秦林:“只可惜对不住贤婿,叫贤婿当着众人的面,平白做了次小人。”
秦林摸了摸鼻子,“嗯,没关系。小婿本来就脸皮厚,外加吃亏不肯、有便宜一定要占,这是尽人皆知的,这件事情啊,别人最多说我脸皮够厚,反正再厚也厚不过京师城墙,倒也无所谓。”
众人闻言绝倒,张懋修擂了他一拳:“好你个秦老弟!刚才连我们哥儿俩都被你瞒住了,好生可恶。”
秦林朝张居正努了努嘴:“这可是两位张兄的令尊大人使的计策。”
张居正也心情极好,故意冲着儿子把眼睛一瞪:“谁让你们瞧不出来?秦林当时就一眼看出来了。”
张懋修叫起苦来:“父亲大人哪,咱们哪儿能和秦老弟这怪物比?”
“喂、喂……”张紫萱嘟着小嘴儿,嗔道:“哥哥呀,哪有说自家妹丈是怪物的?”
得,还没出嫁呢,就开始帮着秦林说话了。
……
“怎么张老儿那么巧就病了,是不是装的啊?”徐辛夷嘟嘟囔囔的抱怨,无意中竟道破了真相。
女兵甲摇摇头:“大小姐,不可能的,张太师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装病呢?”
“就是嘛。秦长官的运气好而已……”女兵乙也非常笃定。
“完全赞成。自从咱们认识他,他的运气就格外的好……”女兵丙表示赞成。
小丁站在窗口,从窗子里瞧着外面忙忙碌碌的青黛:“我觉得,秦长官娶到青黛小姐,才是真正走了狗屎运。”
一语中的,就连徐辛夷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徐姐姐快过来看哪,这对儿龙凤剪纸贴在这里,合不合适?”青黛笑嘻嘻地喊道。
“服了你啦!”徐辛夷以手加额,走出去问道:“我的好妹妹呀,你说秦林这家伙结亲。你干嘛乐成这个样子?”
青黛水晶般剔透的眼睛眨了眨,扳着手指头道:“青黛喜欢秦哥哥,希望他每天都高高兴兴,我也喜欢紫萱姐姐。现在秦哥哥可以把她娶回家,青黛当然高兴啦,徐姐姐难道你不高兴?”
围着徐辛夷转了一圈,青黛拍着手笑起来:“哦……我知道你是吃醋了!”
天哪,遇到这个小丫头……徐辛夷实在无可奈何,只好陪着青黛一块儿四处布置。
“女人啊……”阿沙头枕着大黄狗,发出一声哲人的叹息。
正巧秦林满面春风的回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
“男人啊……”阿沙又发出浩荡的嗟叹,悠远空寂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秦林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喂,拖油瓶吗,大爷结亲,这包甜点是赏你的!”
“啪!”一包牛皮纸包的点心扔在了阿沙面前。
“甜点啊……”阿沙习惯性的长叹,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如饿狗抢食般猛扑过去,将点心捧在手里,圆圆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啊,甜点!”
大黄狗用爪子遮住眼睛,不忍心看这叫狗都无语的一幕。
阿沙嚼着点心,瞧着天上的云朵,伸手抓了抓头发:奇怪呀,自打草原一别,这么久师傅都没消息了,是去找高左使取白玉莲花了吗?哎呀,师傅将混沌之球与白玉莲花合二为一,必定神功大成,秦长官就要倒霉了呢!
不知怎的,嘴里嚼的甜点似乎就没什么味道了,阿沙变得意兴阑珊。
与此同时,看到回廊上秦林步履匆匆的身影,住在小跨院的李建方两口子也争执起来。
李建方低声下气地道:“夫人啊,咱这官是秦哥儿帮忙得来的,瞒着他不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回去,可姑娘、姑爷晓得了,一定会生气的。”
“哎呀呀,你当这正五品院使容易了?”沈氏指手画脚唾沫横飞:“你一走,别人就把位置钻谋了去,到时候就太医院使就不姓李啦!”
昨天,两口子收到从南京寄来的家书,因此有了这番争执。
李时珍老爷子在南京印书,《本草纲目》篇目极其浩大,光雕版就得上百工匠加班加点,耗费好几年的时间……宋代就有了活字印刷,但印刷质量比较差,雕版印刷依然是书籍质量的保证。
医学是一门极其博大的学科,即使是大明药王李时珍也不能穷尽,在南京与惠民药局诸位名医交流,众人感激秦林恩义、又佩服李时珍印书济世,将独门秘方和数十年行医的心得体会都公布出来。
李时珍与同行们切磋,又对医药学有了新的体悟,因此决定在原版的《本草纲目》后面加一附录,把一些新的内容增补进去。
老神医毕竟年纪大了,要做这件事有点儿力不从心,以前在蕲州家中几个儿子加上孙女青黛都可以帮忙,现在李建中升调到云南做通判,李建元、李建木在府学读书,转年就要考举人。青黛则已嫁给秦林,老爷子只好写信来,叫李建方请假去帮他。
李家几个儿子,也就身为太医院使的李建方医术最高,做这件事自该当仁不让。
可李建方就犹豫了呀,著书立说、济世救民当然是名垂千古的大好事儿,可他还有太医院使的官职呢。京师往返南京,中间还不晓得要在南京呆多久。这么长时间是不可能请假的,那就得辞官了。
莫说李建方肉疼,他老婆沈氏更是心疼,太医院使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的杂职官,地位连七品知县都不如。可大小也是个官哪,怎么说辞就辞了?
李建方犹豫不决,两口子就蹲家里吵起来。
如果是蕲州时的李建方,一定找借口回绝了父亲,可到京师之后他的眼光见识都高了不少,一边和老婆吵。一边巴巴的瞧着窗外,待秦林走过,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摆脱沈氏的纠缠。拔脚追上去:“秦、秦姑爷留步!”
“哦,是三叔啊!”秦林笑容可掬,李建方虽然贪恋荣华富贵、为人不咋的,毕竟是青黛的三叔,到京师来也替秦林办过好几件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这声三叔一叫,李建方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搓着手道:“姑爷。姑爷真是客气了!闻得姑爷新晋太子少保,卑职、不、三叔我真是欢喜得很。本要置酒为姑爷贺喜,只是家父从南京来信催促。让我过去助他老人家完善《本草纲目》的增补……”
秦林眉头挑起作讶然之色,李建方顺势就把李时珍的家书递了过去,心头暗喜不已。
秦林略略一看,就把家书还给他:“三叔只管辞官去南京,太医院使得位置嘛我和冯保说说,暂时空着也无妨,等三叔办完了事情,再起复原官就是了。”
哎呀我的妈呀!李建方心头这一喜就非比寻常,只觉心尖儿都喜得发颤,连忙点头哈腰地道谢。
“三叔再客气,是不拿侄婿当自家人看了……”秦林笑着客气两句,就抽身离开,太医院使这么点小事根本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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