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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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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们全都惊得呆了,看着秦林的眼神充满敬畏:这都什么人啊,竟能从三片碎尸分析出死者的身高,真叫个神目如电、审阴断阳,怪不得能做俞、沈两位将军的恩主。
王巴散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前后经过。
原来,贺桂姐的乡下老家非常偏远,她有个孩子寄养在姐姐家,每隔个把月就会回去看望一下,案发当天傍晚,贺桂姐接完最后一名客人,就趁着夜幕收拾收拾出城去了,反正她接客生冷不忌,走夜路也不怕劫色,至于劫财嘛,根本就没有财可劫,半路上还可以住免费的山神庙。
这号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神憎鬼厌的,连江湖上好汉都不会拿她下手,免得低了名头。
正因为如此,当天夜幕降临,就没有人注意到贺桂姐的行踪,更没人知道她接下来要走整整三天的路,回了一百多里外的老家。
第二天清晨,海里捞起来女性碎尸,王巴散就知道了这件事,正好刀疤脸上门逼债越来越凶,声称要把房子收掉,再卖掉贺桂姐,王巴散狗急跳墙,竟想出了个诈尸还魂的鬼主意。
他借了头快腿骡子,紧赶慢赶追上贺桂姐,把事情说了一遍,两个人做好串谋,贺桂姐回偏远乡下躲起来,王巴散则回海澄县报官。
这样一来人死债烂,勉强称得上摇钱树的贺桂姐已经死掉,王巴散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那栋小房子也值不了几个大钱,放高利贷的刀疤脸只好自认倒霉。
另一边,西洋人罗布、瓦韦一行远渡重洋而来,虽然看起来比较落魄,腰里最少还有几个银角子,至不济还有艘不算大的西洋船呢,如果借瓦韦曾经和贺桂姐有过纠葛,把案子往他们头上引,县官为求破案,屈打成招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还能从西洋人身上榨出一笔贺桂姐的烧埋银子呢!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王巴散依计而行,果然成功了大半,海澄知县薛新颜为求尽快破案,铆足劲儿把案子往罗布、瓦韦一行人身上栽,若不是有秦林从中拦下,差点就让王巴散、贺桂姐得逞。
“混蛋,你这个混蛋,竟然诬陷我们,上帝会惩罚你的!”罗布按捺不住,从兵营的一座宿舍旁边冲过来,举着两只拳头要打王巴散。
瓦韦也怒不可遏的跟在后面:“可恶,真是可恶极了,要不是这位聪明睿智的秦将军,我会被那个笨蛋县官杀掉的!”
秦林脸色一沉:“住手!暂且退下,本官自会依法裁断的。”
罗布、瓦韦立刻停下脚步,手按在胸口朝着秦林深深的鞠躬:“伟大的将军,您是东方的智者,我们永远记得您的恩惠。”
秦林笑笑,又厉声问王巴散,知不知道海里那些碎尸究竟属于谁。
陆远志、俞咨皋、沈有容在内,所有人都侧耳细听,期待有个明确的答案。
结果让人非常失望,王巴散一问三不知,其实他也是听到碎尸案的消息之后临时起意的,此前并不知道内情。
“好,本官断你八十军棍,再交海澄县发落,待捉拿贺桂姐之后,一并治罪!”秦林一声令下。
水兵们立刻涌上去,将王巴散放翻在地,手腕粗细的军棍抡起来狂揍,把这家伙打得七窍生烟。
接着发还海澄县治罪,还要面对刀疤脸的报复,王巴散和贺桂姐有得苦受,可谁叫他们那么恶毒呢?要是他们的毒计得逞,放债的刀疤脸还只是损失一些本钱,瓦韦就得开刀问斩啊!
秦林的处置天公地道,王巴散也只能怨自己心肠太歹毒,到头来诬告不成,自作自受……
王巴散在供状上画了花押,俞咨皋亲手写一份行文,把案情备细说的清清楚楚,然后派几名水兵,押着这家伙去海澄县衙。
这里刚走没多久,牛大力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牛眼睛瞪得像铜铃,高声叫道:“秦长官料事如神,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就在南门外住的一家人,刚刚走掉的媳妇就有四尺九寸高!”
我说吧,秦林笑了,四尺九寸的女人不多,近期失踪的那就更少,基本上可以达到精确锁定的效果!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南门赶去,罗布瓦韦等葡萄牙人仍留在水师营内,免得瓜田李下,给人以口实。
这是一处很小的城郊院落,看得出来收拾得还比较干净,鸡笼子里面三只母鸡,房前一口水井,屋后是片菜地。
门口已经有两名水兵两名官校把守,院子里面二十多岁的男主人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旁边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农妇,头发略有花白,正不停地埋怨儿子:“你就想着那小蹄子,哼,跑了就跑了,有什么了不起?别人问起就说回娘家了呗!你偏要说她是走丢,谁不知道是和哪里小白脸跑了?难道咱们家很光彩么?”
“娘!”年轻人不满的埋怨了一声,又低下了头去,看起来就是三杠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老实人。
怪不得没有报官,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秦林叹口气,婆媳不和出问题呀……
“别就是这老虔婆杀了儿媳妇吧?”陆远志小眼睛贼亮贼亮的,跃跃欲试地想冲上去,把杀害儿媳妇的凶手一举擒下。
哪晓得农妇说着说着就大咳起来,佝偻着身子,用手捶着后背,嘟嘟囔囔地道:“唉,这身子骨不行了,多说几句就气喘,哪像我当年带你的时候……”
儿子连忙站起来,把小孩子放在竹筐里头,然后替母亲揉后背,正忙活着呢,那小孩儿又哇哇大哭起来,叫喊着找妈妈,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
陆胖子就愁眉苦脸了:“那个婆婆,看起来不像是能杀人分尸的啊,要不然,她的病是装出来的?”
第815章 永不归来
“是不是装的,你这个医馆弟子还看不出来吗?老神医在这里的话,就要敲你脑袋了!”秦林没好气地瞥了陆远志一眼。
胖子挠着头皮嘿嘿讪笑,医家讲的是望闻问切,这会儿虽然没有问诊、切脉,但单单是观望那半老农妇的气色,听闻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肺里有个痰火疾,阴虚火旺、身无长力,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碎尸、移尸、抛尸的体力活。
秦林挥挥手,一行人走进农家小院。
升斗小民都是怕见官的,农妇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儿走进自家院子,就慌得连声埋怨儿子:“都是你这小子犯傻,媳妇跑了就跑了,这下还经官动府的,惹得官差上门。”
小老百姓分不出水师军官和县衙捕快,反正在他们眼中,都是吃朝廷饭的官老爷。
那个做儿子的耷拉着脑袋,嘟哝道:“娘,海草不是那样人,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和外人说句话都脸红……”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替那淫奔的坏女人说话!”老妇一边说,一边呼噜呼噜的喘粗气。
咳咳,沈有容见母子俩争论不休,就干咳两声,然后板着脸道:“闲话休讲,这位秦长官是从京师来的,专门查办钦命大案,他要问什么,你们老老实实地答来,不许有半句谎话!”
京师来的!老妇人和儿子听到这句,就更加战战兢兢了,月港开放虽早,毕竟只是个海澄县,七品知县薛新颜就是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儿,试问京师来的老爷,那得比知县大多少?
秦林苦笑着揉了揉鼻子,自己确实是从京师来的,只不过是发配来的,他把窃笑的沈有容瞪了一眼,然后也板起面孔,问那对母子:“你们家媳妇走失,为什么不报官?知情不报也是干犯王法!”
“老爷老爷,我们不是知情不报啊。”老妇人把两只手乱摇,喘着粗气道:“这小媳妇私奔,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咱们月港每天几百条船进进出出,她和姘夫坐船走了,报官也找不回来,反倒惹得别人笑话咱们家。”
“娘!”抱着孩子的农夫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又焦急地问秦林:“大老爷,小的媳妇儿到底怎么啦?我娘、我娘有个痰火疾,脾气不怎么好,海草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从来没有怨言,再苦再累也没嫌弃过这个家,所以她一定不会私奔的……娘又不准报官,我怕、我怕她已经出事了……”
说着说着这位丈夫就声音低沉下去,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或许是夫妻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吧,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幸。
农妇震惊地看着儿子,没想到三杠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儿子,会在官老爷面前说出这么多话,甚至破天荒的反驳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她嘴唇嗫嚅两下,想呵斥一下儿子,可猛然间发觉儿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事实,竟不知从何反驳……
秦林温和地拍了拍农夫的肩膀,用手指头逗了逗他怀中的小孩,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鼓励道:“说说,说说她是哪天失踪的,发生过什么事情。相信我,既然找到这里来,就会尽量帮你的。”
嗯!农夫点了点头,他明白秦林的诚意,便原原本本地说出了所知的情况。
这家人姓谢,男主人早已亡故,寡妇三婶含辛茹苦把儿子谢老实拉扯大,还娶上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海草身段高挑屁股大,三姑六婆都说是能生养的,果然没多久就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但三婶年轻时太辛苦,老了就患上痰火疾,阴虚火旺连带着脾气也变得古怪,渐渐地对儿媳妇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海草是个善良温和的女人,对婆婆多有容让,从来不和三婶争执,谢老实是个在码头搬运东西的挑夫,每天傍晚回到家,海草都会做出虽不丰盛但极为可口的饭菜,等着他和婆婆一起吃饭。
海草走失,就在港口发现碎尸的前一天,那天下午,三婶痰火疾发作,狠狠地喘了一场,压不住心头火气,就借故把海草吵了一顿,见儿媳妇并不吭声,她就夺过了孙子,赌气回了自己房间。
哪晓得当天就出了状况,海草每天都会到屋后的菜地去摘菜,哪晓得这次就再也没回来,丢下了丈夫,丢下了心爱的孩子,杳无音信……
“唉,那天海草还说要做我喜欢的椿芽炒鸡蛋,没想到、没想到……”谢老实痛苦的揪住了头发。
三婶听了半天,终于明白儿子对媳妇的爱意,再看看那哭叫不止要找妈妈的孙儿,心头后悔不迭,讪讪地道:“是,那天我心里不舒服,骂得是狠了些,什么‘小娼妇’、‘坏女人’的,可我回到房里,独自看着孙儿,慢慢地又后悔了……海草、海草她总不能为着婆婆骂几句,就丢下丈夫,丢下儿子,一走了之啊!”
“你这婆婆好不晓事!”陆远志埋怨起来。
罢了,秦林摆摆手止住胖子,一来三婶有痰火疾,难以控制情绪,二来嘛,恐怕她这些天也后悔得够呛了,不停地指责媳妇儿,其实只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秦林又把目光投向谢老实,叹口气:“今天你和本官说的这些,如果早一点和你母亲说明白,也许……”
谢老实看看三婶,三婶也看看儿子,母子俩眼神中都带着后悔之意。
可惜,有很多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秦林向谢老实问得明明白白,海草有过生育史是不消说了,肚子上确实留下了妊娠纹,皮肤微黑、身材偏瘦,这些特征完全符合。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失踪就在发现碎尸的前一天,而且,正好身高是四尺九寸!
这个时候的闽南地区,身高四尺九寸的女子绝对不多见,于是身高条件就与皮肤微黑、身材偏瘦等宽泛条件不同,是可以达成精确锁定的。
偏偏她的失踪,又和案发时间完全对得上,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受害者本人了!
陆远志、沈有容、俞咨皋等人的眼神就是一黯,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谢老实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从小失去母亲的命运是多么令人扼腕叹息啊!
秦林清冽的双眸之中,则有来自地狱的火焰在燃烧,他很想拷问那个凶手罪恶的灵魂,问问他为什么要杀害海草这样一个善良的媳妇,一位可敬的妻子,一位温柔的母亲!
陆远志想和秦林说话,正巧看见了他的眼神,登时打了个寒噤:秦林的眼睛简直就是烧灼灵魂的火焰熔炉,如果罪犯正好在他的面前,单单是这种可怕的煎熬,就会让他的灵魂永不超生吧?
“谢老实,你说海草每天做饭都会出去摘新鲜蔬菜,是你房子后面的菜地吗?”秦林的声音出奇的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又蕴藏着某种深沉的力量。
谢老实呆了一呆,点点头:“是,我们菜地里种着几样小菜。”
这时候是冬去春来的季节,闽南沿海气候潮湿温暖,有几样不怕冷的小菜已长出来了,海草每天做饭,都会去采摘一点,仅此就可看出她是个非常贤惠的媳妇儿,尽量给并不丰盛的餐桌增添一点菜肴。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情越发沉重,俞咨皋握着腰间剑柄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如果那凶犯站在面前,恐怕会被这位忠勇耿直的将军,用俞家祖传的剑法劈成十块八块吧。
秦林率众走到了屋后的菜地边上,原本青翠的几样小菜,已经稀稀拉拉东倒西歪,看起来很不成样子,很明显是因为缺了女主人的照料。
“这里动过吗?”秦林问道。
谢老实迟疑着摇摇头:“没怎么动过,媳妇儿走了这几天,我茶饭不思又要带孩子,娘也发了痰火疾,没心摘菜做饭,都是海草的妹妹海藻在她家做好饭,给我们送来的。”
那就好!秦林舒了口气,蹲下细看菜地里的脚印。
或许是老天爷开眼吧,这几天都没有下雨,以前的脚印得以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或深或浅地出现在菜地里面。
秦林蹲下细细搜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又仔细看那些脚印,时不时自己站起来按照脚印走向走那么几步,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了菜地旁边的小路上。
“秦哥,咋样?”陆胖子心头惴惴,以他对秦林的了解,他脸上的神情表示情况并不乐观。
秦林摇了摇头:“奇怪,菜地这边较新的脚印都是属于海草自己的,而且我把较新的、也就是她最后一次走过的脚印重新走了一次,没有慌张、凌乱,看起来像逃走或者被挟持的迹象,而且……”
说到这里,秦林就盯着地面的脚印,沉吟不决。
啊?人们都有些吃惊,毕竟秦林断案如神,从来没有他办不来的案子,现在连他都觉得棘手,那可不是遇到难题了?
“而且她是从这边离开菜地的,好像是从那个方向走的吧。”秦林指了指西面,“她本来在这里摘菜,看,这里还有断了的菜叶,看起来就是几天前被摘过的,她摘了菜就应该回去,为什么要往那边去呢……对了,谢老实,你说她要做椿芽煎鸡蛋,这房前屋后并没有香椿树,她去哪儿摘椿芽?”
谢老实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将孩子交给母亲,拔脚就往西边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
第816章 香椿树下
秦林使个眼色,牛大力拔脚紧追着谢老实,绕过一座小土岗,穿过背阴的海岬,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朝南的海湾,阳光明媚、植物茂盛。
谢老实狂奔而去的方向,面朝大海的起伏的缓坡上,众多树木当中就生着一株香椿树,褚红的椿芽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叫人触目惊心的是,香椿树下打翻了一只竹篮,里面还有一些边缘变黄的菜叶。
谢老实发疯似的要冲过去,因为他认出来了,那竹篮正是老婆海草摘菜用的菜篮子!
“不要急,弄坏了现场,秦长官就帮不到你了!”牛大力大声叫道,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谢老实疯狂地挣扎着,即使是天生神力的牛大力,也费了老鼻子劲儿,累得浑身冒汗。
秦林率领众人匆匆赶到,一看那菜篮子就明白了,里面那发黄的菜叶,品种正是谢家屋后菜地里面那几样。
陆远志眼睛虽小,眼力却不赖,隔着几丈就指那香椿树:“秦哥,树枝上有血。”
已经被太阳晒了几天,鲜红的血迹颜色变得发乌,亏陆远志这么快就发现了。
不说还好,听到这句话,谢老实顿时全身虚脱,也不再挣扎了,软软的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海草,海草,是我害了你,吃什么不好,要吃什么椿芽炒鸡蛋……”
谢老实打小爱吃椿芽,这椿芽嘛是道野菜,穷人家凉拌了下饭,富人家心血来潮尝个新鲜,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这株香椿树是他小时候,和青梅竹马的海草、海藻姐妹俩一起发现的,生长在靠海向阳的南坡上,每年发芽的时间要比别处的香椿树早那么十天半个月,但位置比较偏僻,村里不会有人特意走这么远来采摘。
只有贤惠的海草,每年早春时节都会到这里来采摘椿芽,做成丈夫喜欢的菜肴。
以现场的情况看,海草是在自家菜地摘了一些菜叶子,突然想起要采椿芽,就挎着菜篮子到这边来,结果就在这株香椿树下遭到了袭击。
“我想,那个袭击者是跟踪她到这里来的。”秦林观察着前方地面的足迹,又吩咐陆远志找出尺子丈量,然后取铅笔用素描的方式画下来。
现场确实有两种足迹,一种较小较瘦,仔细分辨还有布鞋底的纹印,属于海草;另一种则较大较宽,是草鞋底的纹样。
观察一会儿,秦林自言自语道:“这个男人的足迹,曾经出现在谢家后门的菜地旁边,我搜查菜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它体现出来回徘徊的迹象。考虑到那里是条白天有不少人走的小路,我那时还不能断定,但现在是毫无疑问了,凶手就是从谢家追踪到了这里……”
陆远志已经完成了测量与素描,“报告秦哥,这脚印有八寸长,偏宽,比你的脚印深,比我的稍微浅一点,前后两个脚印之间平均相距两尺二寸有余。”
秦林点点头:“那么这个凶犯是男性,身高五尺二寸(一米七七),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明一斤合现在一点二市斤,即体重一百五十六市斤),应该是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他身体健壮,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嗯,暂时就只想到这么多了。”
只、还“只”想到这么多?俞咨皋、沈有容和水兵们全都傻了眼,就算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能只凭几个脚印,就把身高体重年龄乃至健康与否都推断出来啊!
简直是神了!
水兵们窃窃私语,怪不得都说秦长官神目如电,今天见到了,只觉那些故事还不如真人神奇呢。
秦林自己倒是不以为然,晓得了方法,得到这些结论是理所当然的:人身高一般是脚板长度的六点八八倍,从草鞋足迹长度减去一点鞋子多余的长度,再乘上这个系数,就是该人的身高;通常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脚掌会比较宽;脚印的深浅取决于脚掌给地面施加的压力,换句话说就是该人的体重;老年人的步态,重心比较靠后,年轻人则相反,考察正常步态下的重心分布,就能给足迹的主人划定年龄范围;步幅除了可以印证年龄范围之外,还体现了健康状况,同等身高,病秧子步幅小,健康人步幅大。
所以秦林仅仅看到几个脚印,就可以给罪犯“模拟画像”,圈定嫌疑范围。
秦林观察着足迹,一步一步走向香樟树,沉声道:“海草留下的足迹,有的重叠着较大的男人足迹,并且这个男人的足迹前深后浅,证明他当时是蹑手蹑脚,踮着脚走路的,唯恐被海草发现……咦,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准备袭击了,最后在树下面,用钝器这么挥击,血液飞溅——不对!”
众人听得秦林的描述,仿佛回到了当时犯罪的现场,看不清面目的黑色身影跟踪着可怜的受害者,海草满心欢喜的采摘着香椿叶,做梦也没想到,身后的魔影正在悄悄接近,狞笑着举起了棍棒……
谁知秦林突然说一声不对,叫众人心头突的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不对?”
“啊,我是说血液喷溅的方向不对。”秦林伸出惯常所用的右手,在空中模拟了一下挥击的动作:“如果像我这样挥击,沾在树干和树叶上面的血迹,应该是从右到左的抽甩状血迹,但是现在血液溅射的方向恰恰相反。”
“所以,凶手是个左撇子!”陆远志小眼睛贼亮贼亮的。
“完全正确。”秦林换了左手做出挥击的动作,然后继续进行现场重建。
观察香椿树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抽甩状血迹的高度位置,秦林比了一比,海草的身高是四尺九寸,那么被袭击时,命中的部位应该是左侧太阳穴位置。
“这一下重击相当厉害,她当时就失去了意识,甚至已经……”秦林蹲下身,观察着一枝被折断的灌木枝条:“看,这根灌木枝条的断口还没彻底变干,断掉的上段还有没掉的绿叶,说明就是前几天被弄断的,这里就是海草被袭击之后,昏迷倒下的位置。”
“海草,海草!”谢老实大哭起来,揪着头发痛不欲生,联想到妻子失踪第二天发现的碎尸,任何人都能猜到她遇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秦林使个眼色,沈有容立刻去宽慰谢老实。
案情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不仅找到了真正的被害人,还找到了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
不过,分尸并不会在这里发生,因为碎尸时会产生大量的血液,地面的血腥味道很久都不会消散,而且这里气候温暖,难免会蚊蝇滋生。
也就是说,凶手袭击海草之后,带走了她。
秦林很快就在香椿树后的另一条小路上,发现了那名凶犯的足迹,而这一次的步幅要小得多,并且足迹比来时更深。
毫无疑问,这表明凶手把海草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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