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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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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胸中装的都是经世致用之学、万里平戎之策,明显对人类起源不感兴趣。

徐光启微笑,确实黑瘦的缅兵比较像猴子,但同时也很清楚了,朋友不准备继续谈论猿人的话题,嗯,还是向秦督帅请教吧,他好像很支持自己的研究,不管是之前对佛郎机那种重型火枪,还是现在猿人头骨,难能可贵的是,这种支持不以对目前有用为先决条件……

秦林无意中看到徐光启还捧着元谋猿人的头骨,不禁微微一笑,也许徐光启能倒腾出个进化论?嗯,中国貌似没有教会把他送上十字架,不过将来遇到利玛窦,他们还能做朋友吗?说起老利,他送的金鸡纳树种子,在战争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呢。

白霜华站在秦林旁边,懒懒的倚着凉亭的柱子,她眉宇间的煞气变得平和了不少,眼底蕴藏的冰与火,也不像以前那么激烈,时不时悄悄瞥秦林一眼,居然也有些许小儿女态。

她的心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每次和秦林缠绵悱恻,之后却患得患失……

轻轻咬了咬嘴唇,白霜华传音入密:“秦林,我、我应该走了,云南的事情已经平息,你也快要入京了吧?”

“喂喂……”秦林扔掉了鱼竿,“你一走了之,然后很多年后一个小女孩来问我还记不记得昆明湖畔的白霜华?”

“胡扯!人家才没有!”白霜华撅起嘴唇,恨恨地盯了秦林一眼,脸蛋上多了一抹羞红。

“跟我上京吧!”秦林非常霸道地环住了玉人的纤腰,“你可以住在镇水观音庵。”

镇水观音庵,想到那个地方,教主姐姐又是一阵怦然心动,本能地想要拒绝,秦林话锋一转:“哈哈,半天都还没钓到一条,笨蛋!我来教你钓鱼。”

话音刚落,秦林的钓竿浮漂往下沉去,他抓起钓竿往上一抖,再慢慢扯回来,一条在阳光下褶褶闪光的金线鱼,就活蹦乱跳的被钓了上来。

“怎么样?”秦林很得瑟地冲着白霜华笑。

瞬间心头那一丝情怯变得无影无踪,白霜华嘴角一撇,将鱼竿猛地甩出,鱼线抖得笔直,带着鱼钩狠狠扎入水中,再提起来就多了条大鱼。

白霜华挥杆连续刺出,扎中好多大鱼,不一会儿水桶就被装满,她也不多话,只是挑衅地看了看秦林。

你牛!秦林甘拜下风,满脸郁闷的样子。

白霜华再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冰山雪化、百花盛开。

番役飞马而来:“启禀督主——莽应里一干人犯已押到昆明。”

半个时辰之后,昆明城中,秦林看到了囚车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莽应里,他笑嘻嘻的打个招呼:“莽兄别来无恙否?”

莽应里反应变得很迟钝,这个凶残暴虐的家伙,到了这般境地,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瑟缩委顿在囚车中,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秦哥,这家伙状态很差,恐怕送不到京师啊!”陆胖子低声告诉秦林,莽应里心如死灰,水米不进,只有靠强行灌下稀饭来维持生命。

秦林点点头,然后目光移向了岳凤,这家伙是站在囚车旁边的,满脸堆笑。

“岳凤,你这次擒获莽应里,可是立了大功啊!”秦林笑容莞尔。

莽应里疯狂地摇动着囚车,他恨不得剥了岳凤的皮。

岳凤跪下,笑容越发谄媚:“督主不杀之恩,小的铭感五内。”

“谁说不杀?我最多把你的凌迟减到腰斩。”秦林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然后问周围的番役:“怎么没把他也关进囚车里?”

啊?岳凤一屁股坐倒,满怀希望被打碎,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

莽应里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岳凤你出卖老子,你也有今天……秦督帅,拿肉和饭来,我要撑到京师,看这王八蛋和我一块死!”

得,这俩王八蛋,就做个黄泉路上的冤家对头吧,反正莽应里将竭尽全力撑下去了。

秦林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半个字。

众人都看得傻了眼,秦督帅这手段,莽应里和岳凤哪够玩的!

第1048章 凯旋回京

秦林灭敌国、擒罪魁、底定南疆的捷报,由七百里加急飞骑持露布传捷京师,半路撞上磨磨蹭蹭赶路的新任巡抚和巡按,这两位的速度立马从乌龟变成兔子,轻车简从快马加鞭,速度之快几乎不逊于当初秦林奔赴云南前线。

东吁王朝破灭、莽应里岳凤成了阶下囚,这就意味着云南的局面已经被秦林收拾下来,不再是烂摊子,变成了香饽饽,早一日到任接印,便多做一天的封疆大吏,多收一份火耗常例,傻子才不急着去呢!

秦林在昆明也等得烦了,等两位新官捧着圣旨大驾光临,就让署任布政使仍回本任,三下五除二办好交接,然后按旨意将饶仁侃、苏酂、饶府管家、高升等一干人犯押赴刑场。

饶、苏二人身穿素白犯官服色,跪在地下相顾无言,齐齐长叹一声,本来幻想朝中故旧援手,或许还有侥幸,没想到成了万历皇帝朱翊钧亲政以来,头两个被御笔朱批处斩的封疆大吏。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秦林穿蟒袍着玉带而出,午时三刻已到,将朱签丢下,舌绽春雷道一声斩!

牛大力精赤上身,只穿一件对襟小褂,大灯笼裤用宽皮带扎在腰间,持鬼头大刀而出,将烈酒含在口中往刀身喷去,瞄定饶仁侃后劲窝一斩而过,血泉喷飞,人头落地!

依样画葫芦,苏酂也紧随其后做了无头鬼。

饶府管家杀害朝廷命官,高升以奴害主,罪行俱为大逆不道,该当凌迟处死。

倒是便宜了高明谦,因为这家伙已经死了,就免于其他处罚,只追夺一切封典荣衔。

本来秦林很乐意把这活儿交给陆远志的,可胖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平时净摆弄尸体,已经很感激秦哥照顾生意了,这两单活计,还是让番役弟兄们沾沾手吧。

秦林骂了句偷奸耍滑的死胖子,准备把事情交给番役弟兄办了,这些老弟兄从锦衣卫、东厂一路跟过来,个顶个的铁石心肠。

骆思恭始终站在旁边不吭声,终于像逮到了什么机会似的,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不如就让骆某麾下代劳,如何?”

秦林摆摆手,示意请便。

骆思恭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用各种手段笼络亲眼目睹金马碧鸡坊那一幕的心腹,又把其余的在场锦衣官校调到外省卫所去任职,临走前还恩威并施地敲打一番,然后从京师党羽中抽调精锐到身边。

见秦林同意,骆思恭使个眼色,新调来的两名心腹立刻冲上前去。

这两位一个叫黄安、一个叫卢迁,都是锦衣卫千户职衔。

两个死囚已经扒光了捆在柱子上,黄安对付饶府管家,卢迁对付高升,两位行刑者充分展示他们娴熟的手艺和残忍的本性,用小刀把两个死囚的肉一点点挖下来,并且在这样做的时候,嘴边一直带着微笑。

“厂卫鹰犬!”白霜华低低地冷哼一声,扭转过头不再看,她杀人虽多,却不曾这么酷刑折磨别人。

骆思恭却颇为得意:“秦督帅,下官带的这些个儿郎,手艺还将就吧?”

“不错,不错。”秦林笑着点点头,然后拉了拉陆远志,又朝徐光启招招手,等他们围拢之后,就指着两个正在受刑的罪犯,慢条斯理地讲课:“看见没有,活体解剖可是不容易遇到呢,你们看清楚,颈部肌肉层下面一跳一跳的是动脉血管,哦,这边快一点,已经割开腹腔了,能看到消化系统的蠕动,嗯,他们吃得不错嘛,我好想看见有饵块和乳扇……”

呕……徐光启实在忍不住,直截了当的呕吐起来。

陆远志朝秦林直翻白眼:割就割吧,秦哥你干嘛说这么细?你故意的……

黄安和卢迁两个听到秦林充满黑色恶趣味的解说,同样满脑门黑线,一个眼角直跳,一个紧咬牙关,终于黄安想到自己早上也吃过饵块和乳扇,就忍不住手一抖,割断了死囚的动脉血管,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狼狈至极。

“不中用的东西!”骆思恭气得猛摔袖子。

秦林满脸无辜:“骆都督莫非指桑骂槐,怪本督干扰了他们?”

“岂敢,岂敢。”骆思恭满脸堆笑连连拱手。

“那就好,我还以为骆都督迁怒呢,哈哈!”秦林打了个哈哈,骆思恭的笑容都快拧巴了。

白霜华扑哧一声笑,掐了一把秦林的腰肉:你这促狭鬼!

……

秦林交卸了云南的事情,押着莽应里、岳凤等战犯和大串俘虏回京献捷,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匆忙了。

保场驿一战抓到的缅兵俘虏,都被秦林斩于施甸河畔以祭施甸冤死的军民,后来邓子龙刘綎交替出击,加上思忘忧南征,又抓了不少俘虏,不可能都带上京师,只从里面选了几百个身体健康卖相好的带着上路。

为什么要卖相好?嗨,京师奏捷,俘虏从午门前头押过去,如果都是些老弱病残,岂能显出秦督主灭敌国、擒虏酋的威风?

黔国公沐昌祚调一千精兵护送秦林回京,又亲率云南文武送到昆明郊外三十里,态度极为热忱。

回程照例走陆路翻山越岭,抵达四川宜宾换走水路,但去时几十个人轻车简从,回来加上骆思恭的手下,连兵丁带俘虏就是将近两千号,沿途官府调集船只、支应民夫、接济粮草,一个个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船到蕲州,众位老弟兄心头不无感慨,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秦督主还只是个小小锦衣百户,如今做到武职一品、提督东厂,更立下灭国之功,各位弟兄追随其后建功立业,个个加到东厂科管事、掌班、领班、司房,至不济的也是役长,人生际遇一至于斯!

秦林去云南时太匆忙,回程比较悠闲,趁便带着陆远志牛大力去医馆探望旧识,当年的师兄弟或者出师,或者留在医馆做大夫、管药材,见秦林锦袍玉带,陆远志也“狐假虎威”,恍然间突然发现当初的师兄弟,已相隔如许遥远……

倒是师叔庞宪始终不亢不卑,和秦林谈笑风生,秦林也叹服,当年就看出这位师叔胸中有丘壑,果不其然。

与众位亲戚见面,代青黛向诸位问候致意,秦林本来还想待一会儿,可听到荆王世子朱由樊已经离开王府前来拜望,这家伙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溜烟地逃回了船上,扬帆远遁。

据说,荆王世子追到码头边,神情颇为惆怅……

抵达南京,又去拜望老丈人徐邦瑞和大舅哥徐维志,以及住在魏国公府的李时珍,这才知道两月前青黛和徐辛夷曾回南京省亲,现在又回京师去了。

徐邦瑞又老了几岁,鬓边微见白发,叫秦林纳闷的是,这位一直都很喜欢他的老丈人,这次的态度有点儿生硬,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

还是大舅哥耿直,徐维志悄悄告诉秦林,老爹是为徐辛夷没生养在生闷气——在徐邦瑞看来,当初青黛是个小丫头,自己女儿屁股大好生养,应该替秦林养下长子。

结果反叫张居正的那位相府千金拔得头筹,前番徐辛夷省亲,老国公在家里数落她:“故江陵相公那女儿,本国公又不是没见过,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怎么倒先替姑爷养了儿子?老张死了好几年,没想到咱们到底没争赢他!”

得,当年在朝政上,徐邦瑞代表勋贵和文臣班首的张居正隐隐相争,结果张居正死了,老徐又开始争谁的女儿先生出儿子!

吴氏把秦林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劝说他:“有些事情,咱们做长辈的不好多说,姑爷你自己心头明白就好……”

秦林再脸皮厚,这会儿也大窘,除了点头称是之外别无他法。

就连李时珍也话里话外透点风声,表示他很希望能有四世同堂的一天——青黛出嫁时年纪还小,现在也有那么大了。

陆远志一伙捣蛋鬼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在魏国公和太师父面前发笑,下来之后才捧腹大笑:“哎,秦哥,是谁说老丈人多了好处也多?”

秦林摸了摸鼻子,看来老丈人多,麻烦也多啊!

因为携带大量俘虏走不快,等抵达京师的时候,华北已经进入初秋了,照例先入城,俘虏交京师十二团营看押,三日后午门献捷。

天公不作美,入城那天秋雨绵绵,秦林一行人都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但仍然有许多百姓站在屋檐底下看这支远道而来的队伍。

云南毕竟离京师太远,莽应里的入侵对云南百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震动,可京师这边的百姓就难以感同身受了。

不过,灭国之功,近几十年来除了秦林秦督帅,还有第二个吗?街谈巷议中,都把秦林与沐英相提并论,英烈传中铜角渡江、火箭射象的桥段,又被旧瓶装新酒按在了秦林头上。

唯独白霜华,越近京师越是情怯,魔教教主纵横天下的威势,全变成了患得患失,最后在看到青黛、张紫萱乘轿,徐辛夷骑马迎来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去镇水观音庵了……”

第1049章 永宁的小心思

秦林遥遥看见家人迎来,嘴角微微一笑,轻轻勒住踏雪乌骓马,就在马背上潇洒之极的拱拱手:“骆都督,诸位同僚,本督离京日久,家人难免挂念,这就先走一步了!”

言罢秦林长笑一声,既不去紫禁城中朝天子,也不往东华门内拜相公,将赫赫灭国之功放在一边,径直拍马而去。

好个有情有义的秦督主,这不当代霍嫖姚么!既有克顽敌、平南疆的灭国之功,又这般年轻潇洒、知情识趣,不但骆思恭又妒又羡,就连街道两边屋檐底下站着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幸好他们不知道秦林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在外边尚且一切正常,回到府邸刚进后宅,这厮就原形毕露,先去挤青黛粉嘟嘟的脸蛋儿,使她嘴唇嘟起活像个可爱的小兔子,又哈哈大笑着往徐辛夷翘翘的臀瓣上拍了一巴掌,惹得徐大小姐追着他打。

后宅这边只有女兵守卫,看这一幕没有不笑得花枝乱颤的。

女兵甲去和陆胖子卿卿我我了,女兵乙笑着摇摇头:“外边看到秦督主气度威严,颇有名臣风范,只道是他转了性,没想到……”

“还是和以前一样。”女兵丙也叹口气。

小丁一语中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林比泥鳅还滑,徐辛夷追不上,双手叉腰直喘气,蜜色的脸蛋布满红晕,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哼,姓秦的坏蛋,离开之后想他得很,真回来了又这么讨厌!”

青黛清澈如水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儿,笑眯眯地道:“徐姐姐终于承认想秦哥哥啦。”

“谁……谁想他?笨蛋才想他呢!”徐辛夷输人不输阵,嘴巴硬得很。

青黛乐得咯咯直笑,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徐姐姐不就是那个笨蛋么?

张紫萱始终抱着儿子,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秦林和徐辛夷打闹。

秦林当然不会冷落这娘儿俩,有些心虚,走过去搓着手嘿嘿干笑,这一年多在外奔波,做父亲的责任确实有点那啥啥……

张紫萱怀中的秦泽已经一岁多了,小家伙大眼睛、白皮肤,模样儿清秀,大部分像他母亲,眉眼间依稀带着秦林的影子。

小家伙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近,却也不甚害怕,缩在母亲怀中,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秦林。

张紫萱将儿子的鼻尖摁了一下,柔柔地低语:“泽儿,还不叫爹爹?你爹爹没有陪在你身边,因为他为国为民万里奔波,平定云南战局、救了那里的许多老百姓,又把莽应里、岳凤这群坏人通通抓起来……你有个了不起的爹爹呢!”

秦林感激地朝张紫萱笑了一下,相府千金不但美丽而且聪明,几句话就化解了他的尴尬。

“爹、爹爹!”秦泽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又伸出双臂:“抱抱。”

我儿子会说话了!秦林惊喜交集,从张紫萱怀中接过孩子,软软的、柔柔的小身体,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父子是血中的血,肉中的肉,血脉的流传……

徐辛夷打心底替秦林和张紫萱高兴,不过也免不了那么一点儿淡淡的失落,想起省亲时父母说的话,她就暗暗握紧了拳头,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林:哼哼哼,这次不会放过你的!

当夜,秦林设家宴,众人微醺,唯独酒量颇佳的徐辛夷偏偏滴酒不沾,还非常霸道地地秦林的酒杯抢走,不准他喝酒。

张紫萱忍俊不禁,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吧!

青黛笑着摇摇头,看来徐姐姐是真着急了,怪不得她……

侍剑和甲乙丙丁四女更是投来诧异的目光,原因无他,像徐大小姐这样笨拙且不加掩饰的,实在太可爱了。

放在几百年后秦林出生的年代,都市白领女二十七八、三十多岁生孩子再正常不过,可大明朝万历年间,徐大小姐二十四岁没生孩子,就很有点着急上火了。

洞悉了徐辛夷的打算,秦林心头一片火热,成就感瞬间爆棚。

不过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卧室,徐辛夷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摸出个小纸包,将少许药末就着茶水一口吞下,然后摩拳擦掌的走向秦林:“嘿嘿,这是青黛给的,保证能怀上孩子……本小姐豁出去了!”

秦林本来坐在床沿儿上满怀期待,见情况和想象中貌似不大一样,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感觉徐大小姐投向自己目光有点发绿,活像母狼似的。

“喂喂,一年多没见了,咱们能不能先谈点感情?”秦林开始没话找话胡扯吧啦,看到徐大小姐的样子,心底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嘘……你完蛋了!”徐辛夷伸出修长的手指头摇了摇,蜜色的脸蛋布满坏笑,咧开的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一把将秦林往后推倒,接着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衫解开,露出成熟诱人的躯体,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好在徐大小姐的身段是如此的火辣诱人,秦林抱住她被她压在身下,也是无尽的旖旎风光。

化身女色魔的徐辛夷心头那叫个爽呀,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

第二天早晨,秦林的眼眶竟有些发黑,徐辛夷更是浑身酸软,像一只慵懒的大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徐大小姐俯身趴着,锦被底下显出诱人的曲线,发丝被干涸的汗水粘在额头上,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杏核眼半睁半闭,含含糊糊的道:“如果你中午有空,去东华门接一下永宁,咱们约好的,我这个样子去不了。”

贪吃的懒猫!秦林笑着把她翘臀拍了一巴掌,应承下来。

秦林南疆奏捷,灭敌国、擒罪魁,武功之盛为近百年来所罕有,刚刚回到京师,不知多少事情待办,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提出让他去接个小姑娘的要求。

但是,咱们徐大小姐有多没心没肺啊?

偏偏秦林昨天就和张紫萱商议定了,在回京之后到午门献捷之前的这两三天,既不朝天子,也不拜相公,先优哉游哉两天再说!

攻灭敌国、底定南疆的赫赫武功摆在那里,急着奔走邀功反而落了下乘,如今的秦督主就学谢安养望东山,尽可稳坐钓鱼台,看朝廷各派怎么商议,怎么酬庸功臣。

再者,还有更重要的杀手锏呢!

此时日上三竿,青黛已经去女医馆坐堂问诊了,有着悬壶济世之心的女医仙,一心为病患施展岐黄之术,做事非常勤奋。

张紫萱在家陪着秦泽,秦林过去陪儿子玩,一会儿扮大老虎,一会儿学骑马马,逗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见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张紫萱抿着嘴儿笑容莞尔,一边轻轻抚摸秦泽,一边问道:“前几天你为思宣慰请封王位的奏章递上去,嘻嘻,朝中可是吵翻了天呢,不过等黔国公、南疆诸番王和诸土司的奏章也送来,就该尘埃落定了吧。”

“我让他们今天就递到通政司。”秦林满口应承。

张紫萱微微一笑,摩挲着秦泽圆圆的脑袋:“儿啊儿,爹爹这趟差使,要替你挣个伯爵呢!”

秦泽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冲着秦林摊开:“拿,拿来……”

秦林大笑,这个小东西,听到爵位就咯咯笑,真是个小官迷!

陪母子俩玩了一会儿,看看快交午时了,秦林换了青衫布衣,做寻常秀才打扮,带了心腹弟兄赶往东华门。

东华门外已经有三个小太监等在那里,中间一位容长身段,瘦削的美人肩,皮肤白皙近乎透明,眉目清丽如画,就是瓷做的人儿也没这般精致,正是当今永宁长公主朱尧媖。

永宁的婚事久久没个着落,做太后的母亲和做皇帝的哥哥都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尤其是永宁幼年时,把全副心血倾注到两个儿子身上、对女儿几乎不闻不问的李太后,所以对永宁出宫游玩的事情,就越来越睁只眼闭只眼了。

李太后私下甚至觉得,多亏了徐辛夷过来带她散散心,否则以女儿多愁善感的性格、娇怯怯的身子骨,能不能挨过这一关都说不定呢!

永宁望眼欲穿地等着徐辛夷,却见对面走来一人,布衣青衫、方巾束发,两只眼睛贼亮贼亮,原来表姐没来,来的是姐夫秦林。

“秦、秦姐夫!”永宁未语先羞,细嫩的瓜子脸腾起两团红晕,不敢和秦林对视,垂下目光看着自己脚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秦林不觉一怔,这个小姨妹越长越漂亮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的黄毛丫头变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家。

他挠了挠头,说徐辛夷有事来不了,是不是先去家里。

永宁垂着头,双手牵着衣角摇来摇去,半晌才鼓足勇气,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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